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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妒后-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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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太守有意把如花似玉的女儿送给庄晋,他竟然拒绝了,这不符合他的风格呀,在这个时代,姻亲是巩固关系最好的手段,他想坐上那个位置,少不了人替他卖命。

他以后会**佳丽三千,皇后也好,贵妃也好,嫔妃也好,风光又如何,日日斗争只为了一个男人,她是不屑一顾的。

六七月是江城最湿热的日子,她有时都不爱动,更不要说去蛋糕店了,围着火炉转了一圈她就热得中暑了,蛋糕店也只能暂时关门,她还不缺这点用命换来的银子,也放了掌柜的假,等凉快了再开业。

每日躺在家里,冰块在身边就没挺过。

七月时他们府上有件喜事,小喜前几日不舒服,季琪瞧着怀疑她是不是怀宝宝了,让他们去看大夫,回来时柳三咧着的嘴就没合上,小喜一脸娇羞幸福的模样,任谁都看得出来是喜事。

小喜怀孕了自然不能再照顾她了,她让她暂时休息,让另外的婢女小月在身边照顾就行了,小喜不同意,在她打水差点一脚摔掉孩子之后就乖乖的养着了。

柳三身体已经好了,自从小喜查出怀喜,他走路都在飘,第一时间写了一封家书给爹娘告诉这好消息。

清姨娘高兴之余难免想到了她的女儿,有天感慨的对她说“小喜都要做娘了,姨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成亲生子。”

“姨娘会看见的,再说了缘分不能强求!”她除了安慰似乎没什么可说的了。

清姨娘欲言又止的看了她一眼,心想只要你愿意,晋世子肯定会准备亲事的,清姨娘是很认可庄晋的。

“姐姐,姐姐…”季琪从外面回来就看见在院子里学走路的两位弟弟,他们也看见了她,异口同声的笑着大叫,她抱起栋雨亲了一口,她很像抱两个的,只是他们太沉了,抱一个都有点吃力了,别说两个了。

“真乖,姐姐给你们掉了好多鱼,还有虾,今晚我们吃大餐好不好?”现在是江城吃虾的季节,她去湖里钓了半天才钓了小半桶上来,估摸有个三四斤。她也被晒得够呛,耳朵都晒蜕皮了。

跟着她一起去的小木晒得很黑,却很精神,提着虾子跑得飞快,他是很喜欢虾子的,还喜欢吃麻辣味的。

吃了麻辣虾后她出去走走,无意间听见侍卫的对话,说是庄晋现在有麻烦,因为粮草的问题,她很想只是听听就算了。

当她站在段公子面前,她差点扭头走了。

段公子看见她很意外,也很激动“季小姐找在下有什么事吗?”这样美好的女子,也不知道是谁那么有福气,竟然能得她的欢心?

难道是之前的那位大人?

他听到了一些风声,晋世子对一位女子很上心,甚至为了她威胁万宝斋的掌柜把给比人准备的收视拿走了,就是为了讨那位女子的欢心。

晋公子他是见过的,长相俊美,听说在金陵城名声不好,可他看见的确实一位锐利精明的人,周身带着凌人的气息。

“今日来找段公子确实有事,我要米,很多很多的米!”她认真的说。

“米?”段公子愣了一下,随即摆出商人的姿态“季小姐要知道,我是商人,要米可以,价钱要公道,听季小姐的语气似乎需要很多?”

她点点头,确实需要很多很多,她不是什么都不动的人,把其中的利害关系一说,掏出全部的银子作为定金。

第二日,一车车粮食草料用大船运了出去,押运的是庄晋留下来的四位侍卫。

就在他快揭不开锅时,看见送来的一袋袋大米,他有些意外,侍卫道“是季小姐派我们送来的,说是一共一万两千两银子,这是收据!”

他笑着接过收据,别说是一万二,就是十二万,只要是她送来的,他照收不误。”这个女人这事在关心自己了吗?

让季琪后悔的是,随后的清单一张一张的飞来,她看着傻眼,那个人是当自己是后勤部来使唤吗?

想着他救了他们母女姐弟四条命,若不是他,他们早就死了,被葬在乱葬岗了,她便心软了,人终归要学会感恩,就但是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吧!

除了粮食,还有药草,衣服绷带之类的东西,蛋糕店的事情她根本无暇顾及,全都交给小喜,让她选一个可靠地人教导做蛋糕。

她是没时间做蛋糕了,每天都在头疼怎么筹集他需要的军需物资,而帮助她最多的就是段公子,他认识的人很多,很多不愿意卖东西给她,比如说药材,他出面就不一样。因此两人结伴出行的时间越来越多。

幸而他顾及身份,出门都是穿着男装,免得不好谈生意,毕竟这儿民风还未开放到女子做生意。

天热,他们打仗死伤人数不少,引起鼠疫是很正常的事,她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还愣了一下,当即回了一封信,询问他有没有事。

庄晋以为她是关心他,高兴不已的拿着纸条看了又看,快乐的回了一句“无碍,勿挂念!”

“挂念毛线!”她哼了一声烧了纸条,她是怕他若是得了鼠疫,她就把他的鸽子烧了,免得传染自己。

第二日她就四处奔波,高价收集医治鼠疫需要的药材,好在都是些寻常的药材,江城不够,她又去了德阳,益阳,收集了满满的十几车药材让人送去。

她坐上运输药材的马车上,一直想不通她为什么不坐船回江城,而是坐在马车上?

她一定是秀逗了,才会冲动的去前线!

她想跳车!

第八十九章 生病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反正不是她愿意的,她想过跳马车算了,却没想过真的跳,马却成全了她。

马车碾过一个大石头,把她颠簸下马车,她没抓住车沿,啊了一声滚了几圈才停下来。其他人见状连忙扶她起来。

在草地里滚了一遭,不受点伤是不可能的,她脸上手上都被刮伤了,更重要的是她起身时,脚裸钻心的疼。

他们想看看她的伤口,她摆摆手,在他们的搀扶下上了马车,一位侍卫拿了药酒来,她脱了鞋袜,看着肿起来的脚裸,她自己都看着害怕。

倒了药酒在手心,忍着疼痛揉起来,钻心的疼让她疼得眼泪都出来了,揉着发热发红了她才住了手,看着依然红肿的脚裸叹了口气。

伤筋动骨一百天,她恐怕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

赶了几日的路,他们快到军营了,那儿有鼠疫,她不准备去冒险,在距离军营十里路的一个村庄住了下来,等他们送了药草粮食回来时捎上她就可以了。

她付了银子在一家看起来干净的一家住下,家里只有女主人和三个孩子,他们的爸爸去了军营,就留他们母子四人在家。

为了保护她,还留了一位侍卫,住的地方不多,季琪和女主人住一个房间,侍卫一个,三个孩子一个房间。

简单的用了午饭,这户人家姓赵,她就叫赵大姐,赵大姐看她行动不便,见她抹药酒的模样有些笨拙,洗了手主动给她抹药酒。

季琪是很感激的,她力道很重,疼得她差点哭出来,却有很舒服,只能咬牙切齿的忍着。

半响赵大姐去洗了手,屋子里一股的药酒香味,脚裸隐隐发热。下午她在床上睡了一觉,醒来时发现床边坐了一个人,她以为是赵大姐,说道“天黑了怎么不点灯?”

“醒了?等会就点灯!”身后多了一只有力的手扶着她起身。

她眨了眨眼睛,甩开他的手“你怎么来了,还坐在这儿?”

“难得你千里迢迢的过来关心我,我怎么能不过来看看呢?”他笑得很愉悦,一点也不在乎她语气里满满的质问,还要去看她的腿,之前怕吵醒她一直没看。

季琪瞪她一眼,她才不是关心他。

“你做什么,疼!”她缩了缩脚,疼得厉害,怕疼的只能让他抓着不敢动了。

“怎么肿的这么厉害!”他皱眉,心疼,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听说她亲自来了,还受了伤,他坐不住,丢下一堆的事情让别人处理,马不停蹄的过来就看见她睡得安稳,舍不得叫醒她,就一直守着,看着她的睡颜,他一定不会告诉她期间有几次忍不住偷亲了她。

“扭到了!”其实她心里还是脆弱的,在清姨娘她们面前她要坚强,这样才能成为他们值得信任的依靠。

此时,只是因为他一句关心的话,她觉得委屈了。

“没事,好好养着会很快好的,我给你抹点药,这个药酒治疗跌打扭伤很有效的!”不理会她小小的挣扎,把她的脚放在自己的腿上,搓热了双手,倒了药酒在手心才是揉搓她的角落,周围已经有些青紫了,他的力道不轻不重,却还是有点疼,她疼得吸气。

他见了说“忍着,这就是有点疼,揉散了淤血就好了。”

她点点头,看他格外认真的揉着角落,打结的眉毛透着心疼,她别开眼,竟然不敢看这一幕,怕那点坚持被打破。

半响,揉搓着很热了,感觉都要冒火了他才停下,她收回脚动了动,似乎不那么疼了,也觉得里面淤血在消散了。

他没多留,丢下一些银子让赵大姐给她弄些好吃的。离开时她正在吃饭“就要走了吗?”

“舍不得了呀!”他**道。

季琪白了他一眼“滚!”

他呵呵的笑着摸了摸鼻子“真粗鲁,放心明日再来看你!乖乖的别乱跑…”他想到了什么,幸灾乐祸的说“你现在也跑不了了!”

气得季琪差点摔碗,他哈哈的笑着离开,觉得心情好多了。

听着嘚嘚离去的马车,心沉了沉,她顿时没了食欲。

早上她醒来就听见几个孩子的哭声,她跛着脚出去,看着三个无助哭泣的孩子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娘病了,我们没钱看病!”大点的翠丫哭着说。

“这儿有点银子,你们去请大夫,我进去看看!”她掏出五两银子给翠丫,翠丫感激着就要给她磕头,她拦住了,让她快去找大夫。

她不放行,进去瞧瞧,怕压着她的脚,昨晚赵大姐和三个孩子挤在一张小床上。

屋子里很黑,还有点异味,不好闻,她忍着脚疼打开窗户,屋子里明亮了不少,新鲜的空气进来,异味也少了不少。

赵大姐躺在床上听见动静睁开眼,虚弱道“季姑娘怎么进来了,你去休息吧,我没事!”

“你躺着吧,看你脸色都白了,别担心,已经让翠丫去请大夫了,吃了药就好了!”她安慰着,给她掖了掖被子,若不是打仗,她相公在家有个主心骨,大概会好很多吧!

其实女人再坚强,心理上还是脆弱的,还是希望能一个靠背,在累了的时候能支撑自己。她觉得赵大姐很不容易,也很令人心疼。

探了探额头,发现很烫,估计是感冒发烧了,就让莲丫打了冷水进来给她降温,他们都是孩子,赵大姐又病了,现在也只有她照顾人了。

侍卫去帮忙砍柴去了,中午的午饭是她做的,生火就折腾了老半天,赵大姐想起来做饭,她站都站不稳了还怎么能做饭了。

家里没什么吃的,她特地给赵大姐熬了一锅粥,她炒了一旁青菜,还把咸菜炒了一下,裹了油咸菜好吃多了。就是用了不少他们的油。

看着赵大姐勉强吃了一碗粥,扶着她躺下,她收拾碗筷出去,盼望的看着远处,有些担心,翠丫去了那么就,怎么还没回来?

半个下午时,翠丫满头大汗的回来,身后跟着一个略显狼狈的老大夫,似乎走了很远的路,两人都累得不行。

她倒了一碗水给老大夫,翠丫担心她娘,进屋去看看。老大夫歇了一会儿,才背着药箱进去,要不是看在银子的份上,他还真不愿意走这么远的山路,他一把老骨头都要散架了。

老大夫洗了手开始给赵大姐看病,询问症状,在她下巴两处摸了一下,老大夫竟然吓得跌坐在地上,惊恐的指着床上的赵大姐一句话说不出来,他们看得莫名其妙,莲丫被吓坏了,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

“大夫,赵大姐怎么了?”她忍不住问。

老大夫来不及回答她的话,抱着药箱跑了出去,速度之快让他们根本没反应过来,季琪看他的神情心里隐隐有些猜想,追了出去。

“老大夫,是不是,是不是得了…鼠疫?”

就像是她身上有鼠疫似得,老大夫连连打掉她的手,推开几步之外“你们可真是害人,既然得了这要死人的病就不要来祸害别人,我还有家人要养,你们真是…”

“大夫,你救救她!”看他要走,季琪抓住他“你是大夫呀!”

“救不了,我又不会医治这个病,你别拉着我,别传染我!”老大夫吓得脸都白了,季琪松了手,看着跑远的人,叹了口气。

她想到了很多,赵大姐得了鼠疫,她照顾了她一天,恐怕自己也被传染上了,听说鼠疫也是可以通过呼吸传染的,她怎么觉得头有些热了?

她是想丢下他们不管的,既然赵大姐得了鼠疫,她呆在这儿肯定不安全,可看着三个孩子苦巴巴的盯着她,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说不定病毒在身体里潜伏了,她要是走了,他们三个怎么办?

叹了口气,她让翠丫他们不要进赵大姐睡得屋子,让他们把自己的衣服拿出去用开水煮一遍,也不好去其他人家里,乖乖呆在家里,她用手绢蒙着嘴巴鼻子,用醋洗了一遍的,希望能杀毒。

“季姑娘怎么来了,我得了鼠疫,你出去吧,别传染给你!”近来鼠疫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老大夫的表现就更加证实了,她心里有数,得了鼠疫大多都死了。

“没事,别胡思乱想。我给你做做卫生!”她拿了熏蚊子的野草进来,烟雾缭绕,不知道有没有效果,总要试一下。

“谢谢你!”赵大姐虚弱的说“我这三个孩子还小,我若是走了不知道他们该怎么办,他们的爹爹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若是我走了,季姑娘,能不能求你一件事,你能不能…”

“别乱说,你会没事的!”她安慰,心里比谁都清楚,没有药,只靠自己根本就抵抗不了。

“我知道季姑娘心好,能不能拜托你照顾他们,只要给他们一口饭吃就可以了!”赵大姐艰难的爬起来,整个人烧得迷迷糊糊,还想给她磕头。

“好,我答应你,只要我有口饭吃,就不会饿着他们的!”她想上前扶着她,却被她推开,别开脸不对着她说话,怕传染给她。

“谢谢季姑娘,你是一个好人,你一定会有好报的!”

季琪没想到,这会是她听见赵大姐对她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当天晚上,赵大姐就走了,她三个孩子想进去看看,被她拉住了,村里人不知道怎么知道的,都不敢出门,甚至收拾行李出去避一避。

天黑时庄晋来了,看见大哭的三个孩子,听侍卫禀告之后脸色大变,当即让侍卫烧了房子,拉着她就要走。

“等等,他们也要带上,我答应了他们娘的!”她挣扎着不愿意走。

庄晋拉着她的手皱了皱眉,脸色有些白,摸了摸她的头,又探了探她的脖子,发现她体温异于常人,心咯噔了一下。

季琪被他的举动吓住,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吓得后退几步“你别靠近我!“难怪她觉得有些难受,原来她已经感染了鼠疫。

突然有种天塌下来的感觉,她心里还是侥幸希望自己体抗力很好,不会被传染,不会有事,可现在…

“阿琪,你站住!”看着跑走的人,他气得跺了跺脚追上去,季琪那能跑得过他,过了几步就头重脚轻,眼冒金星,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摇晃。

庄晋接住倒下的人,抚了抚她的脸“别怕,我会治好你的,你不会有事的!”

她捂着嘴,怕传染给他“我要是死了,你不要实话告诉姨娘,就说我出远门了…”

“别胡言乱语,你不会有事的,不就是鼠疫,你一定不会有事的!”话是这样说,他脑海里已经闪过无数个烧毁尸体的画面,心被揪了一下,疼得厉害。

感觉有人给她洗脸,水凉凉的,让她清醒了不少,费力的睁开眼入目的是一顶帐篷。照顾她的人发现她醒了,欢喜道“醒了,觉得好些了吗?”

“我不是死了吗?你怎么也死了?”看着眼前一脸惊喜的人,她皱眉,一张脸潮红,额头全是汗水。

“就知道胡说,这是军营,我带你回来了!”庄晋用被子把人裹起来靠在身上,端了一碗黑乎乎的药给她“喝了吧,刚凉了一些,有点苦,等会吃梅子就好了!”

药果然很苦,她喝了一口就喝不下去了“我宁愿病死都不苦死!”药喝了也没用,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死于鼠疫。

“喝药!”对她自暴自弃的想法他很生气。

她闭嘴不喝

“喝药!”他威胁,见她还是固执得不喝药,二话不说,捏着她的下颚强灌进去,她被迫喝得有些难受,不少汤药溢了出来,弄湿了衣服他也不在乎。

一碗汤药见底,她眼泪都流了出来,委屈的瘪嘴大哭“你个混蛋…混蛋!”

“好好好,我混蛋。别哭了,谁让你不喝药的。”把人抱在怀里轻轻安慰,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会温顺一点。

季琪哭着哭着觉得脑仁都疼了,抽抽搭搭的收了眼泪,精神很不好,他给她洗了一把脸让她继续睡。

她睡得并不安稳,做着光怪陆离的梦,似睡非睡之间,总能感觉有只温柔的手在脸上,头上来回抚摸,她想睁开眼看看却又睁不开。

庄晋看她睡得不安稳,在耳边低语“安心睡吧,我会保护你的!”

大概是他的话起了作用,眼珠子转来转去的人很快安稳下来。

大夫查看把脉,愧疚的看了他一眼“世子赎罪,老夫无能为力了!”

“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心沉到谷底“为什么我会无事?”她不知道,在她来军营的路上,他就在生死较量,那时他患了鼠疫,大夫都说没救的时候,他却活了过来,她一定不知道,他手里死死抓着的绣花鞋是谁的。

是她,让他有了跟阎王较量的胆色,还没娶她,还未让她坐上皇后的位置,他怎么甘心就这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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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生死

“你出去吧!我会传染给你的!”季琪躲在被子里,被子上有他身上的气息,不用问她都知道她现在睡的这张床是谁的。

看着只露出一双大眼的人,他笑了笑,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依然做着自己的事情,刚煎好的汤药还有些热,怕烫嘴,他端着吹起来。

“你不怕死吗?”见他不走,她又问。

“怕呀!不过还未娶你过门,我不甘心呀!”在她听来可能是笑话,可他说得很认真,是发自内心的话。

她愣了一下,拉着被子蒙在头上,悄悄的把手放在胸口,她觉得自己病情更严重了,心跳得好快,是要死了吗?

“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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