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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妃搏爱记-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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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风簌簌,衣带飞扬,他逆光而行,看不清容颜,竟也可感一股非同寻常的仙韵风流……
  那纤秀身影冉冉缓步,款款而行,大殿琉璃瓦垂下丝缕光影,在他身周氤氲飘浮起淡朦金雾。他不似处于朝堂大殿,倒似行于薄云青山,周遭繁花纷乱,她却翩然天外,静谧素白,不带俗尘……
  待那身影落定,隐在那光影后的面容如出水玉莲隐隐而现……
  众臣齐齐惊声,肤白如玉,眸若点漆,眉似远黛,清丽潋滟,宛然画中谪仙……
  只见他款款一礼,“微臣独孤秋枫拜见皇上!”
  语声清亮悦耳,明眸绮丽,浅淡一笑,便顿暗淡了那殿外的缭绕春光……
  那皇帝竟都看得几分失神,直想捶胸顿足的嚎上两声,那老贼竟有个这样仙姿绝美的儿子,若论模样倒是将自己那脸皮已晒得发黑的三儿子生生践踏了下去……
  韦司徒自是察觉皇帝颤须,佞臣之责便是为皇帝解忧,道“独孤四公子年岁尚轻,手无缚机之力的单薄书生,如何比得汉王大智大勇,战功赫赫!臣僚们定也觉大冢宰之职还是汉王能担吧?”……
  这话既踩踏了那独孤小儿,更是将汉王的马屁也用力的拍了一拍,也笃定无人敢公然违逆皇帝圣意,出口支持那独孤小儿。韦司徒自感甚妙……
  满朝臣僚虽被这四公子谪仙姿容震得晕眩,可如今楚国公已死,皇帝风向刮的汉王,为官长久之道乃是见风使舵,就是抱大腿也要选粗壮的不是,瞧独孤公子小细胳膊小细腿,毫无他独孤家男儿的伟岸魁武,想是幼时丹药咽得多了,影响了生长,着实不像个坚实的靠山。
  连声应和韦司徒的便是此起彼伏,喧声一片,让皇帝好生欣慰……
作者有话要说:  弃妇华丽丽的回来了 ㄒoㄒ

  ☆、三 狭路

  一片喧然声中,却见那发育不良的独孤四公子轻抚袍袖,笑得淡然,悠然踱步到那面寒无波的汉王眼前,道“知汉王治军甚严,行事刚毅,贪腐必杀!敢问汉王如何统领百官,安民富国?”
  此话说得淡淡缓缓,眼角眉梢似还带着不经意的恬淡笑意,可却是让满朝文武顿感泰山压顶,忧心忡忡。
  汉王狠戾,治军法度深严,稍有贪腐便必正法,绝不留情。可官场污浊,有几个身家清白?
  若汉王任了大冢宰,不但再难掏些肥油,更是如芒在背,如刃在颈,难有太平啊。
  臣僚们的心思便是瞬又飘向了那发育不良的独孤四公子,纷纷噤言竖耳,以默然再度倒戈。
  朝堂转眼的死寂,让皇帝刚灭的怒火又腾腾燃烧。
  那三儿子长在军营的,从小只思武功,与自己一样念书不多,想必定是无法将这样的问题答得妥当,可若答不出便是让这有“当世小诸葛”之称的独孤小崽子逞了威风……
  不出皇帝所料,宇文镶真是被问得哑口无言,他出生戎马,至于如何统领百官、安民富国,他自是未曾思度。
  想这独孤四儿子定是知他诗书少念,口才不佳,便是刁舌公然奚落。凤眸一寒,便是怒瞪向那斗胆小儿,那气势便已骇人七分。
  可看清面前人时,汉王却是乍然一怔,这如画的眉目竟是像极了那“淫l妇”……
  这才想起这独孤秋枫与那“淫l妇”乃是一胞所生,相貌酷似,并不稀奇。而这独孤四儿子浑身散发的潇洒却又傲然的气宇也是那“淫l妇”绝不可能有的。
  只是眼前却蓦然出现那“淫l妇”撞墙后血泪相浑的惨然小脸,竟是紧握了双拳,更说不出话……
  独孤四公子见汉王无言以答,却无半点得逞之意,反倒朝皇帝一揖,满脸谦虚,神色诚挚,道“微臣必竟年岁尚轻,历炼太浅,大冢宰之职倒也确实不敢承担,不如就任个大司马,前去边关,加以磨炼!
  微臣有驻扎要地的六位堂叔以及那帮随先父身经百战的将士们相助,有信心与先父一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唔,皇帝拽了下胡须,这独孤家的四崽子是当朕傻么?假悻悻的说什么只愿任个大司马,可那大司马才是手掌全国兵马的重职。
  还说什么有六位堂叔和随那老贼身经百战的将士们相助,这就是笑脸吟吟的以退为进,逼宫要权,想要将那老贼的权臣遗风贯彻始终啊……
  可想起独孤老贼那六位均不安份的堂弟早年便有鼓动独孤石取而代之的野心,只是因独孤石念及自己小妹乃是皇后,这才深深掐住了那独孤家五万精骑的蠢蠢欲动。
  皇帝思来想去与其让独孤家别的雄壮男儿做大,还不如用这弱不禁风的小崽子暂且制衡住他那六位堂叔,再待时机将独孤家斩草除根……
  皇帝斟酌到此总算稍缓了龙颜,便是下旨以独孤秋枫乃是楚国公之子,有过人之才,足以承担大冢宰之职。只是那手握兵马的大司马却是交给了宇文镶。
  无兵马之权的大冢宰便也就是个纸糊的老虎,只待将独孤家五万精骑拿回,便能随便将这小崽子剥皮削骨,下釜熬汤……
  “谢皇上隆恩!”,独孤四公子却是不但毫无异义,还一脸深感任重,愧不敢当的谦恭。
  款款而礼后,还唇角含笑的朝那并排行礼的汉王拱手,眼波流转之间,又荡漾了一池春水。
  汉王却只是暗骂了一声虚有其表的蠢货……
  ……
  朝堂尽散,出了宫门,秦芜雨牵来马车,却见四公子钻进车中便是连连嘘气,半晌,才吐出一口长气,垂着眼眸抱怨道“那汉王是多狠辣眼毒的人物,要是被他发现我是那死了三年‘淫l妇’,还不当场让我再死一回?爹爹怎么非要我去冒充哥哥?”……
  仙姿风骨的独孤四公子竟就是那有亏妇德的“淫l妇”,这真是个惊鬼泣神的秘密……
  ……
  三年前,她悲愤撞墙后,独孤石暗中找来鬼医阴一施诊治后才知,她之所以会被诊为喜脉应是中了一种叫茯宫散的寒毒,此毒会令脉如走珠,号来与喜脉无二,虽不致命,但是会令身子大伤,终身不孕。
  她嫁进汉王府前,独孤石便叮嘱过她万事小心,而她平时的饮食,都是乳娘裴氏亲自以银针试过才敢入口。
  唯有汉王大胜归来,大宴宾客的那日一早,汉王将皇上赏赐的果品分给府中姬妾,给她也送了一碟。
  她想着那汉王对她从来冷淡,这次回来却是分赏饮食,妄想以为该是被她长久真心感动。一时高兴,便是直接尝了一小口。
  哪料之后走出东院便就轰然晕倒,还恰被那汉王的宠妾丽姬所见,便是禀告汉王传来了一干太医,一诊竟是喜脉。让她一时有口难辩,走上了绝路……
  而乳娘悄将那吃剩的果品带出拿给阴一施一验,果是加了那阴毒无比的茯宫散……
  ……
  想到三年前的遭遇,独孤秋萸咬碎了银牙。可落得这个地步,不也只能怪自己有眼无珠,将一只恶兽看成了良禽……
  “你们倒是快些将哥哥找回来啊!”,她半垂眼眸,神色颓靡,裹着大氅缩在车角,楚楚可怜的模样与殿上的风度翩然大相径庭……
  “在找,在找,小姐再忍耐一时!这冢宰之位暂替四公子做着!”,秦芜雨忙连声安慰,却是暗暗担忧……
  义父早已料到皇帝迟早会将汉王召回,以这把利刀铲除独孤家这颗眼中钉。
  三年前便让险些丧命的小姐冒充四公子入了军营,累积入朝的资本,也暗寻真正四公子的下落。
  只是这已寻了数年,那四公子竟真像飞升了一般,在人间觅不得踪影。
  若是一直寻不到四公子下落,这个局面又该如何维持?小姐终归只是个柔弱女子,并无争权逐利之心,如何能在这血雨腥风间长时游走啊?……
  “唉,做什么冢宰?我只想做个木匠啊!”,那突入其来,漫不经心的一句话,震得秦将军险些呕出一口恶血……
  ……
  虽冢宰大人从小的理想确实是做个木匠,可这统领百官的大冢宰也确实新鲜。
  虽朝袍尚未制好,但冢宰大人便已按捺不住要去楚国公战斗过的官衙看上一看,意欲将新官上任的三把火熊熊点燃……
  车舆缓缓行到皇宫东门外的官衙,却是一个颠簸,险些将冢宰大人那单薄的身子甩出车外……
  好大的胆,谁敢惊堂堂冢宰的车驾,秦芜雨掀帘而出,却见一辆双驾马车正并抵在那官衙不宽的入口。
  而驾车的黝黑少年,一脸肃色,缰绳挽在臂间,挺直的脊背比他手畔的大刀更硬,从头到脚都有一股血腥未尽的浓浓杀气,见他昂颈一喝“我家王爷要先进去看官衙!”……
  这少年,都认得是那汉王的随将姜桦,少年儿郎十二、三岁不知天高地厚,从来将他主子视为神邸,小小年纪浑身上下便就沾染了他那狠戾主子的血腥杀气,动不动便是一副要将人斩于刀下的纠纠气概……
  冤家路窄,狭路相逢,冢宰暗暗腹诽。在大殿,下了那汉王脸面,夺了那汉王本是囊中之物的大冢宰之位,这回头便是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啊,这汉王真是心胸狭窄,毫无气度。
  可自己这大冢宰也确实当得腿软,自己年岁尚轻,毫无资历,那出震惊诸国的空城计也不过靠的运气。
  而那汉王的每一份战功,都是真刀真枪,人头尸骸累积而来。他的一兵一卒都是长年征战磨炼而出的骁悍铁骑,虽数量不多,却被称为虎狼之师,勇猛无匹。他的舅父程家也是手握重兵称雄一方。
  独孤家一旦与他们公然撕破脸面,并无胜算。
  唉,即便自己如今身为堂堂百官之首,也不得不软了脊梁,下了车舆,令扭了马头,抖袖让道一旁,笑吟吟的道“汉王劳苦功高,先入!先入!”
  这不也显得这独孤公子风度卓然,心胸宽广么……
  那姜桦却是一愣,这就是那先前抢了王爷大冢宰之位的独孤家四儿子?他竟是与那冤死的王妃长得一模一样啊……
  那王妃嫁来王府后,虽王爷百般冷落羞辱,可王妃却总是没脸没皮的讨好王爷。
  此前出征突厥的前夜,王妃还厚着脸皮求他领她去见王爷,可王爷照例不见,还传了宠妾丽姬侍寝,欢声刺耳。
  那时,他亲眼见王妃伤心落泪,却仍是托他将准备好的包裹替王爷带上,里面除了有王妃亲手缝绣的新战袍,还有七七八八的什么刀伤药,风寒药,连防虫蚋的香药都一一齐备,就连平公公也未必能准备得那般周全。
  那时,他便也觉得这王妃与她那权臣老爹和妖后姑母完全不同,王妃是真的爱慕王爷,一心为王爷着想。
  而之后,说王妃通奸,他和平公公都是万万不信的,只是一向英明的王爷却偏偏信了。唉,王妃死了,王爷也被贬为庶民流放恶地,受了三年非人凄苦……
  ……
  此时,见着这张与王妃一模一样的面孔,姜桦先前的火气竟是乍熄,就这样傻愣愣的盯着那张如画的笑颜,不知进退……
  “策马!”,车里传来汉王那冷寒的语声……
  姜桦这才回神,忙扯了缰绳引车先进了官衙,只是忍不住频频回头望那冢宰,脱口而出道“这独孤家的四儿子与王妃真是好像啊!”
  车里一瞬死寂,闻那冷寒之声更似夹了冰渣,“早说了不准再提那个‘淫l妇’!”……
  姜桦咂了咂嘴,仍是忍不住碎碎唠叨道“不过啊,这是一胞所生的,像也是应当的……不过啊,那样的长相是个女的就是个仙女模样,是个男的就真像个娘们啊,一点都不硬朗英气……”,末了还掀着眼皮,由衷感叹了一句“还是王妃又好看又贤惠!”
  话一出口,便感屁股一重,被一只穿着鹿皮长靴的大脚踹下了马车……
  姜桦顺势翻了两翻,一跃而起,揉着屁股憋屈得紧,三年来,每回无意提到王妃,王爷都要发火。
  可他就是不明白王妃明明比王爷那些姬妾都要美貌贤惠,王爷为何偏不喜欢,还故意羞辱冷落……
作者有话要说:  爱情总是让人痴傻的o(╯□╰)o
  狠心的男人,小心╭(╯^╰)╮

  ☆、四 同堂

  大冢宰与大司马同临官衙,可愁坏了官衙中的办事小吏。
  官衙仅有一间正堂大房,这也是因国本草创,短短十年,只出了一位大冢宰独孤石,军政齐掌,大司马便是悬空未置,自然也没有办公的官地。
  按理说大冢宰乃是百官之首,应当用那正堂,可谁人不知那大司马乃是杀伐狠戾的堂堂汉王。若是引了那大冢宰入居正堂,不是得罪了那杀人的魔王,可若是引了汉王先入,那便是得罪了有任免之权的百官之首,多么影响仕途……
  可不待小吏们愁肠百折,汉王便已大步稳健的跨进了正堂,刚上任的冢宰大人瞅了眼那鸠占鹊巢的人物,腹诽了一句敢在本冢宰面前撒野。
  本是想高风亮节的再让一回,可瞅了眼其他规制小气的耳房,皆是其他属官所用,实在配不起她堂堂冢宰大人的显赫官威,暗度自己模样本就没有气势,若是再让了官地,那以后百官还有谁会将她细胳膊细腿的冢宰放在眼里……
  冢宰大人揉了下额角,斗胆抬腿也入了正堂,瞥了瞥那已端坐在案前翻看文书的汉王,便装模作样的咳了一咳,正着帽冠上前道“这些文书案卷乃是本冢宰百官之首的职责,不劳汉王费心啊!”
  还特意将“百官之首”加重了语气,意在提醒,你以后的官俸可都得需本冢宰签押下发,还不速速让开……
  可汉王竟是仿若未闻,还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书,并伸手去取小吏捧上的冢宰官印,便是要盖朱下戳。冢宰一瞅,那竟是一份属官任用文书。
  好嘛,这一戳下去便是要让她这冢宰从此架空,形同虚设啊……
  冢宰遂优雅环身先接了官印朝袖一揣,并潇洒撩袍,在汉王右侧施施然落了坐。此坐震惊了众人,也坐出了大周朝的历史新章……
  ……
  那红木坐榻本就只供一人,汉王身形魁伟已占得满当,她身形娇小,虽挤了进去,但在汉王身旁便更显得如同鸡崽儿,格外磕碜。
  可她却以娇小身躯还斗胆的挤了一挤,瘦稚小肩贴实的抵在汉王那硬阔的臂膀,撑得是一副要权不要命的坚强心肠……
  汉王顿上怒色,扭头便想掐死身旁那不知死活的鸡崽儿,可垂眸却见一张微仰的玉雪小脸,水波潋滟,樱唇微抿,楚楚可怜,竟是一时以为身旁坐的是那死了三年的“淫l妇”。
  可就在恍神那一瞬,那鸡崽儿却已取了案头朱砂笔墨,豪气的在那份任用文书上批下了新官上任的伟然第一笔……
  汉王回神一看,怒火中烧,那鸡崽儿竟是已将他本要安插进六府的数名属官或叉或挪的嗖嗖调了道,本安排做御正的,挪去了做司市,安排做纳言的,挪去了做田正……
  好嘛,竟让那些一心想靠他汉王这棵大树乘凉的人士尽去干了些撵压小贩、扑杀田虫的活计。
  汉王正要发怒反对,却见那鸡崽儿飘着眼风,从袖中贼兮兮的掏出那大冢宰官印,小嘴大张的朝印底哈了口气,就那么重重的朝文书上摁了下去,还颇有官威的扔给办事小吏们,道“下发各府!”……
  得,这便已尘埃落定,走出了新鲜权臣的坚实第一步……
  而最可气的是,她行云流水的干完这一切,还朝已然黑脸面沉的汉王身边又挤了一挤,贼兮兮的笑道“今日能与汉王同榻而坐,真是荣幸啊!”
  见汉王面色僵硬,无动于衷,便还得寸进尺的抬手去抚汉王坚实的胸膛,小脸惊诧的“呀!”了一声,“汉王袍子皱了……呀!近看汉王真是越发伟岸的呀!”……
  ……
  当那小爪抚过胸膛时,汉王顿感寒毛倒竖,阴风拂面,厌恶得将她揩油的咸手一把拨开,并起身避开这公然调戏的无耻小淫贼……
  的确听说这独孤四儿子虽已十八高龄,不但尚未娶妻,连个侍妾都没有,如此看来竟是对男人感兴趣啊……
  世道混乱,断袖分桃并不稀奇,以独孤四儿子的这等容貌仙姿,不少男人定也是愿为他白撒雨露,呵护妥贴,可偏偏他汉王乃是男人中的男人,坚硬如铁,雨露只撒肥田,哪轮得到他那荒山野岭……
  小淫贼潋滟的水眸滑过得逞的烁光,笑吟吟的独占了官榻,懒懒的靠着红木榻背伸了伸懒腰,贼兮兮的笑道“想到以后本公子能与汉王同朝共事,日日感染汉王的英武之气!本公子便甚感欢喜!”
  汉王又觉一阵皮麻,怒然抚袖要走。可又一想,若不盯紧了这小淫贼,任他祸乱朝纲,待他丰满党羽,真正坐成权臣,便是要费好大一番周折收拾了,稍作思量,便是喝来小吏道“就在这正堂给本王再安一张书案!”
  小淫贼挑了下秀眉,这汉王的脸皮竟比她预估的要厚啊,本是想将他气走,自己好独揽大权,眼下倒是真要日日浸淫在他的英武之下,时时担心被他发现是那死了三年的“淫l妇”……
  小淫贼颤抖得摸了摸细颈,三年前被那大手掐住的窒息之感瞬时清晰回想,真是恐怖得喘不了气……
  不由蹬了蹬已麻的细腿,不知是不是前世挖了汉王的墙角,这世才被他害得“红杏出墙”,颠倒雌雄……
  唉,本冢宰只想做个木匠啊……
  ……
  冢宰讪讪出门上了马车,裹着大氅小憩,秦芜雨却是轻舒口气,本担忧小姐虽然聪慧,却是个性情中人,若她对那汉王尚未忘情,便免不得乱了心神,重蹈覆辙。
  可今日见小姐已能从容应对,应是再无念想,总算能稍放下些心来……
  只是今日表现也确实太过猥琐,刚才看那些属官小吏看冢宰的眼神已是不同,有好些个清秀的小吏还直向冢宰大抛献媚的眼风……
  唉,想必新上任的冢宰乃是断袖的桃色悬想,将会很快传遍朝堂,蔓延都城啊,这多有损独孤家伟岸的傲凌风骨……
  出师未捷身先死,直教英雄泪满襟,秦将军抹了抹额角的冷汗,语重心长道“冢宰啊,你还是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啊!”……
  “啥?”,冢宰水眸一瞪,小嘴一噘,“我只想做个木匠!”……
  “嗯……”,秦将军一口血气还来不及上涌,车却又是一个颠簸,是那姜桦驾车横冲直撞的先出了官衙……
  “王爷,要不回王府吧?平公公一早跟我说王府已收拾妥当了!”,姜桦扯着缰绳风驰电掣的奔马。回了都城,王爷却是不愿回王府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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