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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妃搏爱记-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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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元瑾是前朝武穆王次子,今年二十二岁,其父武穆王在前朝时也是骁勇善战,手握重兵,但被前朝皇帝所忌,便脱离前朝,自立为一方番王。
  当今皇帝坐上皇位早年,曾亲自派兵欲铲除武穆王而屡屡挫败,只得任其成了国中之国。
  六年前,武穆王病死,其长子元漆继位,而这元瑾却是杀了兄长,夺了王位,因名不正言不顺,其国中臣僚多有微词,属地也并不太平。
  当今皇帝便将自己的小妹封为平阳公主嫁去给他,他便纳土归降,还被封为广陵王,恩遇厚重……”
  “这些,我们都是知道的!还有别的么?”
  秦将军为苏离斟了杯酒,期盼他酒后能耿直几分,吐出几口像样的真言……
  苏离瞥见那裴二娘手中抛高抛低的砖头,今日若不吐出些鲜为人知的秘闻,忙是也要跟那黄大虎一样,被捶掉门牙啊,忙歪头又细想了一想,
  “听说元瑾的母亲只是一个卑贱宫女,仅得武穆王一次宠幸便是受孕产子,而此后也未再受宠,直到病死也未得封号。
  而元瑾因母无宠本就不被父喜,在五岁时还摔下山崖,双膝骨头碎裂,成了残疾,双腿从此再不能行走,更被其父武穆王所弃。
  当年,武穆王自立为一方番王,连年受周国所攻,为得齐国支持,不但上贡纳粮,还将元瑾送去齐国做了质子。
  可九年前,回到武穆王身边不久,却是被宫中一场火烧毁了面容,脾性从此更为阴狠毒辣,古怪乖僻。
  却是不知以何种手段,在身边秘密培植出了一批被称为幽灵的隐卫。
  无人知其真形,无人知其数量。但他兄长元漆和那些曾得罪过他的臣僚却都是死在他的隐卫之手,死相那真是极惨……”……
  苏离说到此,都不觉耸肩发颤,“此人身事凄凉,可作为也着实阴毒残忍得很啊!”
  秦将军却是叹道这样的人只能为友,切不可为敌啊。
  见冢宰双手捧着酒碗,睨着那酒面的微白酒花出神,问道“可是在担心什么?”……
  冢宰这才回神,轻咂了口酒,瘪着小嘴瑟瑟的道“那元瑾听起来哪里还是人啊!明明就是修罗嘛!可这修罗不在封地而忽然来了都城,你说是为何啊?”
  秦将军一愣,稍一琢磨,便觉心惊,想来是那皇帝见那汉王不好用,便又掰来了一把铲除独孤家的神兵吧,不由也是眉宇微蹙,深陷忧思……
  倒是那苏离自斟自饮,甚是欢愉,几杯下肚却是忽睨着冢宰那与秋萸小姐一模一样的面孔,突兀的道
  “对了,我昨晚在绮香楼喝酒时,听那程连说汉王与他三妹的婚期就在三日后,而汉王最迟明日便要赶回都城,准备大婚了啊!”
  说话间,苏离仰头便又饮下一碗醇酒,吧砸着嘴叹气,“可怜了秋萸小姐芳骨深埋啊!”……
  这个消息,倒是让冢宰静默了片刻,好啊,那汉王终是要再娶了,而这回还是那瘟神亲口请求的赐婚,想必这小表妹该是很得他喜欢才是。
  以为不会再为他忧伤,可痴傻爱过一场的男人却是要迎娶别的女人了,这样的感觉仍然晦涩不妙得很。
  何况,自己之前故意赠扇算计他一场,如今定该是对她恨之入骨的,若是他联手了那广陵王,那别说她难逃一死,就是独孤家也难免被个个灭杀,家破人亡啊!
  想到此,冢宰顿觉肩背沉重,甚是抑郁,捶了捶肩头,大声喊道“掌柜的,给我上几碗白饭嘛……”……
  而接下来,苏离便是眼皮大抖,嘴角大抽的惊见那平日里仙姿风流的冢宰大人嘟囔着小脸,一言不发的朝口里不断塞着白花花的米饭。
  在她一口气塞下三大碗后,唇角挂着饭粒的打了个嗝,长嘘口气,眨巴着水眸道“好饱啊!”
  竟是如喝醉酒般,小脸绯红的趴在桌边转眼睡去……
  秦将军心里一阵揪疼,他知小姐一旦深感不快便有拼命咽白饭的怪癖,抬袖将她唇角的饭粒轻轻揩下,将她轻轻抱起送上车舆,取马打算回府。
  可扭头见那跟出来的苏离却仍是一脸惊魂未定的模样。
  秦将军忙轻声笑道“苏公子不必奇怪!这不过是小时养成的怪癖!一旦心里不畅快便会发作,不打紧的!”
  怪癖!?还真是很古怪的啊!
  苏离不由扶额,实在忍不住好奇问道“怎么养出这样的怪癖啊?”
  该是多么惊悚的内情,才会让仙姿卓约的冢宰大人竟养出了饭桶的怂相……
  秦将军斟酌一瞬,觉着此事可以诚实相告
  “十年前,当今皇帝刚登上皇位,内乱纷扰,齐国趁机来攻,义父出兵退敌,齐国为了要挟义父,竟是卑鄙得派细作潜来都城,掳走了夫人和公子、小姐。
  那时,义父虽心中悲痛,但为了大局,绝不退兵,并将齐军大败。
  齐国便将气恨撒在夫人和公子、小姐身上。由此,他们在齐国便是受尽虐待,只给清水,不给一口饭吃。
  可夫人那时本就身体有疾,哪经得折腾,便是病饿死在了齐国,而公子、小姐还被当作俘虏送去为奴为婢……
  虽半年后都被秘密找到救回,可想来是饱受饥饿之苦,此后便就养成了这个饱食白饭的怪癖……不过,几碗饭撑下去,天榻下来,也能睡得极好!”
  说到此,秦将军心内一阵揪疼,也正是因夫人惨死异国他乡,真正的四公子便是一直不肯原谅义父,最后还留书出走,寻不得踪影。
  只是好在小姐心疼义父,没有与四公子一样任性而为,这才让义父走时稍感安心……
  苏离睨那此时躺在榻上,长睫轻颤,樱唇紧抿,睡得极其香甜可爱的冢宰大人,忽然觉得那不是玩弄心计的权臣,只是个天真可爱的邻家小妹,不,小弟。
  而他也猛然觉得,独孤家能达今日之盛,不在皮,在骨……
  秦将军将冢宰送回房去,乳娘瞅着小姐那还在梦中打着饭嗝的模样,知这应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乳娘在旁守到半夜,见小姐猛然惊叫一声醒来,光洁的额头竟是细密汗珠,还神叨叨的说了一句“那瘟神已回都城了,狠掐着我的脖子,叫嚣要杀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二 贵人

  而冢宰感应得没错,汉王的确是大半夜赶回都城的。
  早朝,刚赶回都城的汉王竟是也朝服周整的上了大殿,引得众臣一片赞叹,汉王这三个月来镇守边陲,竟是以三捷之势逼得突厥纳贡求和,真不愧战神之名啊。
  皇帝却是暗度如今边陲稳固,这三儿子虽以大婚的名义而回,却也没个理由让他再离开都城,只是这三儿子虽然本事,却是个不好调教的,还得再磨一磨才好。
  唯让皇帝稍觉气顺的是,那独孤四崽子却称病未来上朝,这可是三个月来破天荒的头一回啊。
  皇帝觉少了那小崽子在眼皮前晃悠,格外神清气爽。不过姑摸有了广陵王那般邪剑,离那小崽子彻底消失的日子也不远了。
  想到此,皇帝龙颜大悦,那陷在深凹眼眶里的浑浊眼珠都闪了精光……
  下了朝,汉王特意前去勤政殿觐见皇帝。可他那父皇却是不提他逼突厥纳贡求和的功勋,竟是又是提起了没能诛杀独孤家四崽子的旧事,又骂他实在无用得很。
  汉王有了上回被砚台砸头的教训,便再没与皇帝多做唇舌半句辨解,只是恭敬的一一应下,称定会将独孤家抄家灭门。
  皇帝也没心思斟酌这三儿子那恭敬之后,是否有生出了扎人的逆鳞。因已是听得那职守在殿外的王公公道了一声“皇上,韦贵人到了!”
  想着那软若无骨的娇嫩美人,皇帝浑身都酥痒起来,不耐烦的喝退汉王,并急迫的道“朕正想那小美人想得紧呢!”
  说话间,王公公已扶着一高髻华衣的美人儿缓缓步进殿来……
  而汉王告退时,无意一瞥,那美人儿容颜艳美,圆眼小口,竟是看着两分面熟。这不就是那日险些做了他妾室的韦司徒小女儿韦婉如么?
  的确听说,这韦婉如从那日跳里家桥被冢宰救下之后,竟是清醒了过来。调理了三个月,身子便已大好。
  而韦坯见韦贵妃身怀有孕,渐渐体重,已不便伺候圣驾,这便将这更为年轻貌美的小女儿送进了宫来,以固圣宠。
  听那韦贵人徐徐婉婉道“臣妾刚去看过姐姐,所以才来晚了!皇上恕罪……”……
  那个“罪”字刚出口,便听见一阵衣料被撕扯的动静,伴着皇帝低哑狂浪的笑语“小美人想要朕恕罪,便得拿出这一身娇嫩来……”
  “皇上,啊,求皇上轻些……”,接着是韦贵人带着轻泣的颤抖求饶。
  可这样含娇带泣的哀声却是换来皇帝更刺耳的淫笑与更猛烈的惩罚,以表明他老当益壮,生龙活虎……
  汉王暗道,这韦坯不愧是深谙父皇喜好的佞臣之首啊。
  这两绝色姐妹,眼下已是将父皇迷得神魂颠倒,若是那韦红湘这一胎再生下男孩,父皇定会爱屋及屋的给了那婴孩不当给的位置。
  想到此,汉王的脸色渐渐冷戾,看来如今倒确实是除不得那独孤家的,却又琢磨那断袖为何今早会称病没来上朝?莫不是因着听说他回了都城,而做贼心虚不敢出现?
  汉王冷笑一声,该死的断袖,有胆算计本王,却没胆子承担后果。这样的窝囊废,凭什么在齐国黑市的人头价码比本王的还贵十万两啊?
  不对,本王这三个月来逼得突厥纳贡求和,那价码定该暴涨了才对。
  见姜桦那小子啃着地瓜迎了上来,汉王便是做了一脸正色的问道“有打听过么?眼下,本王在齐国黑市的人头价码是多少啊?”
  姜桦顿时大眼清亮,尽是得意之色,道“兄弟们早打听过了,已高到二十五万两了啊!哇,这一下就涨了十五万两呢!”
  汉王微微一笑,心下痛快,道“如此说来,本王比那独孤家的四儿子还高出了五万两啊!”
  却是见姜桦刹时耷拉了眼皮,瘪着嘴摇头道“可那独孤家四儿子的人头也已涨到了三十五万两,还是比王爷的人头贵十万两呢!”
  “什么?这怎么可能?”
  汉王顿觉义愤填膺,他顶着烈日酷暑,真刀真枪的与那些突厥人拼杀,而那断袖不过是在都城享福,凭什么比他的还是要贵十万两?
  姜桦大眼儿望天,深沉的叹了口气,明媚少年又是分外忧伤,无奈的摊了摊手,
  “兄弟们本也气不过,凭什么还是比王爷贵十万两呢?
  可齐国黑市那些放价的说,那独孤家四儿子上任大冢宰以来,平了不少冤案,改革弊政,还敢公然在朝堂上驳回皇帝骄奢淫逸,要修行宫等作为,实在是好有胆气儿……
  更还举荐了不少贤能,尤其重用苏离,不顾皇帝反对也非要施行那什么富国安民的六策。
  也就是说,那些齐国的爱国人士觉着这独孤家四儿子是如同“诸葛孔明”那样的大贤臣呢,对他们齐国威胁真是越来越大,所以,价码就也涨了这么多呢!“
  姜桦说得这,见王爷哑然沉思的模样,忙安慰道“吴军师此前都安慰兄弟们说,待下回有机会,王爷领兵将他齐国大败,看他们还敢不敢乱定价码?”
  汉王赞同的点头,这么想来倒是心胸稍舒,步到宫门口,正要上车舆,却是见了一辆四马驱策的豪华车舆直直的飞奔进了宫门,他自然也是认得那是他那小姑父,广陵王元瑾的车舆。
  可广陵王不在封地,为何却是来了都城?……
  汉王正在思度,姜桦却是白了那宝马香车一眼,瘪着嘴忿忿不平起来,
  “那广陵王有什么了不起嘛?皇上竟然还允他的车舆这么随便驶进宫……”
  王爷都离了都城三个月了,还立下这等大功。可刚才在勤政殿外瞅见皇上仍是对王爷没有好脸色。还又搬出王爷没能将独孤家四儿子诛杀的事大加指责。
  可骂就骂了,又不会少块骨头,最重要的是,那削了王爷一半食邑,并减五成粮饷的圣旨也仍是没有收回之意啊。
  可是五成啊,这么穷,怎么养那批边城降兵?那批人已是开始在边陲闹腾不安了啊。
  此前,因着这事,平公公愁得算盘底都刨烂了两副,也只想出让王府节衣缩食的策略。
  可更令人大受刺激的是,皇帝此前以国库空虚为由扣了王爷的米粮,听说前些日子却是以那广陵王治乱有功,刑服威远,加封大将军,还赏金银布帛千匹啊。
  那广陵王本就家底厚实,食邑肥沃,富甲一方,生活奢靡,在城东华宁巷还有奢华大宅一座,竟还赏他金银,无疑肥上加膘,想着就着实可气……
  姜桦见王爷神色肃穆,似陷深思,想来也是受了皇帝厚此薄彼的刺激,捶着胸口忿忿道“皇上就是故意把广陵王召来都城气你的吧,可你是他亲生儿子,怎么能这样对你呢?”
  汉王摇头,若有所思道“父皇虽是气我,但把广陵王召来的真正目的,该是收拾那独孤家四儿子的!”
  虽说他也气恨那断袖算计他,可仍是觉着想要将那断袖留下,况且,那断袖一死,独孤家必乱,乱则必亡,到时,他这把良弓对父皇来说怕真是该藏了……
  而经汉王这么一说,姜桦恍然大悟的唔了两声,挤着眉眼道“广陵王出手,那独孤家的四儿子可就惨了,定会被拨皮挖心死得很难看啊!”
  听说那广陵王的隐卫杀人都不是一刀斩了脑袋那么痛快,而是要施尽百般酷刑,毁尽面皮,挖空脏腑……
  可想着那长着王妃一样脸孔的人要死得面目全非,姜桦连地瓜也是咽不下了,纠结道“怎么总觉得像是王妃要被人拨皮挖心一样呐?唉呀,这广陵王行事也太不磊落了!”……
  汉王静默一瞬,他自是也不愿看到那断袖惨死,可思度那断袖一向奸诈,定不会坐已待毙才对,便是嗤道“那独孤家四儿子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辈吧!奸诈得很啊!”……
  提到此,汉王又是一阵恼怒,待见了那断袖,定要好好的教训。正这般想着,竟是见一身朝服的娇小身影行色匆匆的步进宫门。
  汉王一愣,真是说曹操,曹操便到。仇人相见自然也分外眼红,那胸中的怒火便如泼了油的干柴,燃得格外烈焰冲天,遂跨下车舆,抬了铁臂便是挡了那仇人去路……
  冢宰刹时一惊,今日黄历上写不宜出门,以为没去早朝便能暂避过这瘟神,可哪料还是狭路相逢啊?
  看这瘟神那带着杀气的冷戾神色,真是与那梦里所见一模一样啊,下一刻定就该掐上她的脖子了吧?
  一阵窒息之感浓浓袭来,冢宰不由摸了摸纤细的脖颈,忙挤出讨好的笑意,道“汉王大胜而归,本冢宰稍后设宴为汉王接风洗尘,如何啊?”
  汉王冷哼一声,“不必了,本王怕有毒!”
  可却是不由打量这三月没见的断袖,在都城享福的奸臣,那小脸怎么像是还瘦了一圈啊?莫不真是勤于政事,太过操劳?
  汉王的审视,让冢宰更是暗暗胆儿虚,笑道“汉王真是会说笑呢?汉王乃是国之股肱,本冢宰敬仰得很……”
  一面说着,一面便是趁机要溜,却是被汉王揪了后领拽回,且冷冷道“去官衙,那羽扇之事,得好好给本王一个说法!”
  汉王想着待到了官衙,定将这断袖拎到后堂,拨光撂倒,不让这断袖腿软求饶,绝不罢休。
  在边陲又寡素了三个月的铁汉子,想着温香软玉抱满怀的感觉,真是觉着热血澎湃啊……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三 死士

  汉王这话一出,大热天的,冢宰也觉如临三九,后背发寒。
  在琢磨出对策之前,哪敢与这瘟神单独相处,只得赔笑道“那羽扇的事儿,本冢宰稍后定会给汉王一个说法!只是眼下,本冢宰有急事儿要入宫!”
  这倒并不是谎言,刚听风戍来报,那姑母昨日不知又哪里来的邪火,竟是辱骂那来请安的太子为窝囊废。
  而太子近来本就身体有恙,经这一番辱骂,回到东宫便就呕出一口重血,卧榻不能起了,这想来也就是被气的啊。
  心病还需心药医,得快去宽慰开解一番才行,不然,太子有个好歹,这排行老三的瘟神便能自自然然的补了那个东宫的空缺,想想这后果都格外让人胆儿颤啊……
  “急事儿?”
  可汉王却是穷追不舍,这断袖明显就是有意避开他,此番若是放走,以这断袖的奸滑,必如那入水的泥鳅,捉起来要费好一番周折了……
  可冢宰哪理解汉王急于荤腥的心肠,索性直言道“太子病情加重了!本冢宰得去看看!”
  就在汉王走神那一瞬,冢宰便是从他臂间匆匆溜走了。
  可这却让汉王胸中怒火更甚,太子病了,有的是太医照顾,这断袖有必要急得那般小脸失色么?
  汉王的自尊再次受挫,算计本王,冷落本王,日后抄家灭族时,切莫想再求着本王给你半点怜悯,便是怒气冲冲的回了王府……
  可一入府门,便见平公公愁眉苦脸的蹲在正堂屋檐下翻着帐薄,绻成一团的瘦小模样令人心伤……
  而姜桦照常去膳房巡了一圈,却是黑着脸儿钻出来,耷拉着眼皮,“老平啊,午间怎么又没有牛肉吃啊?”
  平公公抖着帐薄白了这小煞星一眼,语重心肠的教训起来
  “王爷要大婚,皇上又不拨银两。这眼下已花了很多钱了啊!
  待新王妃迎进来,花费就更多了!可你不是不知,王爷被削了一半食邑啊……
  如今我们要节俭再节俭,能省一点是一点……
  唉呀,其实你拿地瓜解馋不也是一样的。可是我老人家亲手烤的,好吃还管饱,啃上一个,肠胃还通畅……”……
  提到地瓜,小煞星便恰如其分的打了个饱嗝。
  虽老平烤地瓜的手艺很不错,可今早已连啃了五颗地瓜了,此时真是觉着出的气儿都是地瓜的味儿呢,就那么打着嗝道“可老平,你省得这一点,能养活得了边陲那一万降兵么?他们断了一个月粮饷,都快闹事儿了!”……
  老平顿时老脸纠结,这王府的开销他倒有法子凑一凑,可那边陲降兵那笔粮饷,却不是几颗地瓜摆得平的,叹气道“能有什么法子啊?皇上又不拨钱!”
  此话刚出,便见王爷脸色阴郁的进了书房,老平顿自掌了下嘴,真是不该说出那般伤王爷自尊的话来,只得去膳房拎了几颗地瓜,好歹塞了那小煞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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