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冢宰哪留意这宛鸣那恭敬后的杀气,一心只想快些拿到那尸虫母蛊,好赶回去救人。提着那过长的袍子随宛鸣前往那正堂。
可右脚刚跨进那门槛却是又缩了回来,因见那正堂中端坐着一位神色冷穆,气宇凌然的伟岸瘟神,而那一袭绯艳的新郎袍服真是险些刺瞎冢宰的眼珠子……
这瘟神不在府中洞房花烛,为何来此拜访广陵王?莫不是因着昨晚冤枉他借刀杀人,便气得真打算与这广陵王连成了一线,让她不得好死?
后背冷汗之时,见那瘟神已是抬了凤眸看向她来,这明面儿上还是要将这礼数做足,便是将那过长的袍袖抖了一抖,步进正堂,拱手道“汉王今日不是大婚么?为何会来此啊?”
见这断袖仍然四肢健全,活蹦乱跳,汉王高悬的心总算放平。
可接着凤眸却又一黯,因瞅见那断袖身上穿的分明不是今早所见的那袭月白衣袍?且眼下这袭袍子显然过长,极不合身,哪像平日那般总是袍服妥贴,仪容周整。
可再看那身袍子的衣料做功皆是上乘,却又不像新袍,莫非是那广陵王的?
这个想法一出,汉王便暗暗否定,绝不可能。
听闻那广陵王甚是怪癖,外人擅自靠近皆有杀身之祸,更别说让人穿他的衣袍。可若不是广陵王的,这断袖穿的又是哪个男人的袍服?
而冢宰哪知汉王心中周折,见他盯着她神色冷傲,并不搭话,便只当这瘟神是想在这广陵王宅给她个下马威,便是干咳了两声在一旁尴尬落了坐。
而宛鸣倒是亲自捧来了以雕花银碟兑着冰块所盛的水果,恭敬道“冢宰未进午膳,该已饿了!”……
冢宰瞅了瞅那切成花瓣状的鲜嫩果芽,咽了咽口水,暗叹这广陵王果然富贵,这不当季的水果可是皇宫都难得吃到的。在那桃花园中干坐了大半日,未进午膳,的确早已饥肠辘辘。
思度这广陵王即便要在这宅中杀人,又何需装模作样浪费一碟精贵水果?何况还是银碟所盛,定是无毒的。琢磨到此,便是取了银勺要入口。
可刚到口边,却是被汉王劈手夺了,心下暗骂这断袖真是自以为聪明,难道不知那尸虫蛊之类的邪物是无法用银器验出毒性的?
冢宰自是看出汉王的担忧,一时还有些难以适应啊。
而那抄手倚在正堂门口的玄灵见了这幕,却是嗤了一声,上前将送给冢宰的那碟水果两下吃了干净,斜睨着汉王不阴不阳的道
“汉王刚提刀硬闯进来时,不就说了吗?这冢宰的命,需得汉王来取……冢宰如此命重,小的们哪敢动手啊?”……
可话刚说完,却见那玄灵骤然变了脸色,清秀的面上顿鼓出一道血红的长痕。宛鸣顿时一慌,忙掏了一颗解药给他服下。
因怕这冢宰骗走尸虫母蛊又做不出能让郡王重新站立的宝物,这便自作主张在那水果里下了一颗小虫蛊,想以此多一分挟制,哪料这玄灵却是蠢得吃了?
那玄灵服了解药,捂喉呕了两声,吐出一条如蛆的血红小虫,缓缓蠕动,显已是吸饱了血肉。
冢宰更此额角大跳,多亏这瘟神今日慈悲为怀,善心大发啊。不然这虫子刚可就在她的血肉里安家落户了。幼时挨过饿,这贪吃的毛病还真是难以好转啊。
不过转而冢宰又暗暗窃喜,如此一来,明面上有这瘟神护佑着,那广陵王即便改了主意要再杀她,总也会多了一层顾虑。
冢宰忙眨着水眸做了一脸感动状,对汉王拱手道“真是有劳汉王特意跑一趟啊!”……
这话甚在含蓄,若不是碍着在广陵王宅,定是直接说出,敢提刀直闯这广陵王宅,真是英雄盖世,好有霸气,本冢宰好生敬仰,万分佩服,这类恶心人的话!
见她那水眸潋滟,就快涕零的小模样,汉王顿觉心下一阵畅快,却做了厌烦的道“本王只是想亲手取你小命而已!”
“是的,是的,那是当然!”
冢宰眨巴着眼儿,笑得极为暧眛。这瘟神眼下对她这断袖性子正浓,又筹谋着要用独孤家挟了那皇帝脊梁,自然是要保住她小命的,便是故意朝瘟神身边靠了靠,以显得交情深厚……
俗话说背靠大树好乘凉,虽然这是一棵食人树,但眼下已渐摸清了这棵树的脾性,只要适时松土浇水,一时半会也是不会让她皮骨无存的……
汉王见那娇小的身板巴结的靠了过来,暗嗤了一声,没骨气的小人,却是索性将她拽到了身后。
又等了半柱香,终见见酉炽小心翼翼的捧着一只雕花方盒而来,
“这是冢宰所要之物。但此物精贵,明早五更时,小的就会派青陟前去取回,望冢宰令通晓此物习性之人,悉心照料!”
这冢宰既知晓前来索要这尸虫母蛊,背后便定是有高人指点才对……
冢宰连连应诺,欣喜接过,好奇的拨开那盒一看,却顿恶心得险些将脏腑都全全呕出,那精美的盒中盛的竟是一颗爬满蛆虫的人头,眼珠不在,皮肉不存,散发着一股恶心的尸腐恶臭……
酉炽急忙盖了盒盖,并用一快黑布裹了严实,肃然的道“此物邪异,怕误伤了冢宰,要不还是由小的亲自送去冢宰府上吧?”
“不劳烦!不劳烦!本冢宰自会小心的!只要我义兄安然无恙,本冢宰也定会让你们郡王如愿以偿的!”
冢宰战战兢兢的捧了过来,冒着性命得来得救命之物,岂能再放手交回。可仍是忍不得又呕了几口酸水,直觉双手发颤得很……
汉王暗嗤了一声,真是没用的,人头有什么可怕?随手替她拎了,引得冢宰又一番感恩戴德。
而酉炽又令人将冢宰先前换下的那袭破了领襟的袍子捧来,并道“郡王说,冢宰所穿的这身袍子,也就送给冢宰,不必归还了!而刚下尸虫也不过是宛鸣自作主张,定会惩戒!”
“那就多谢广陵王了!”
冢宰含笑接过,瞅见那宛鸣果是被押了下去,唉,这般阴毒,是该好好教训一下……
可汉王凤眸却又是一黯,暗暗震惊这断袖身上衣袍竟真是那广陵王的。
但那广陵王为何赠这断袖衣袍这等贴身之物?难道这两人仅见一面便不但化敌为由,还勾搭成奸了?
这断袖长着一张与他那小妹一模一样的脸,都是招惹桃花的面相,顿感一阵酸醋之气冲冲的上冒……
出了广陵王宅,汉王随手便是将那断袖的单薄小身子拎进了车舆,将她朝那榻上一扔,便是端坐在旁,一脸肃冷。
冢宰揉了揉被那坐榻磕得生疼的肩肘,暗骂莫非是扯了你家祖坟的草,这又哪里招惹了你?
见那装着尸虫母蛊的盒子还搁在汉王手边,忙是想去取回,觉着还是抱在自己手里比较稳妥。
哪料那瘟神却是将那盒子搁进了那榻旁置物的小箱之中,瞪着她冷厉的道“你算计本王的仇,这下该好好算一算了?”
冢宰琢磨着,若不顺了这瘟神的气,被他毁了那盒子,那秦将军就连最后一丝生机也没有了,忙做了忏悔之态,垂着眼眸道“我真是不该那么卑鄙……”
哪料却被那瘟神就势摁在那榻上,带着怒气的吻狠狠堵了樱唇,浓重的酒气似还带着醋酸喷渤灌入她口中……
而那大手还放肆的朝袍服底而去。冢宰忙用力握了那瘟神的大手,怯怯的道“今日险些被那广陵王削了咽喉,吓得一身是汗,望汉王怜悯啊!”
汉王瞅着那含泪带怯的小模样,更是觉着按捺不得,将手又朝那袍底伸了两分。
冢宰素来有些急智,忽想起今日在那册《梨花落》里看到的一段关于那梨花小姐与世仇家的公子初次私会后山的情形。
梨花小姐青涩懵懂,那公子也不敢破了那完璧之身,可情到深处,忍无可忍,便是求得小姐换了法子以解相思。
想到此,冢宰便是眨着水眸,贼兮兮的笑道“我身子汗涔涔的,要不换个法子,向汉王请罪?”
汉王一愣,想这断袖眼下已是瓮中之鳖,倒是想看看还能耍出什么花样,便是将那断袖松开,傲然的倚在榻旁,凤眸凌凌的瞪着她。
冢宰也不敢再做犹豫,抬手便抽开了那汉王腰间大带,虽心中已有打算,可看着这瘟神一身新郎袍服的模样,却终是难遏手间颤抖。
世事无常啊,当初在与这瘟神大婚那日,曾无数次的幻想与这瘟神洞房花烛时,该如何替他脱去这一身喜色袍服?可却是连袍角都未碰到。
没想到如今做了男人,却是反倒有机会替他宽衣解带……
作者有话要说:
☆、六十 海口
车舆尚没到独孤府,冢宰便是颤着音儿让那驾车的姜桦停了车。捧着那装着母蛊的方盒慌慌张张的奔向了车舆,可一双手却是比先前还要颤抖得厉害……
姜桦望着那冢宰娇小的身影慌乱远去,忍不得瘪嘴道“王爷可是大婚之夜,好心的去救他呢。他也不请王爷进府去喝个茶,道声谢?”
却听车中的王爷懒懒出声“随他吧!回府!”
听来不但毫无怒气,竟还带着几分舒爽的笑意。
姜桦甚觉奇怪,回头看向车厢,见王爷衣袍大敞,身形舒展的仰躺在榻上,面色潮红,薄唇含笑,那凤眸中还有朦朦胧胧的迷醉之色。
而分明还嗅得那不大的车厢中弥漫着男儿欢娱后残留的雄壮气息……
唔,小煞星不由由衷的道了一声,这独孤四儿子好本事啊!
而冢宰想着刚才在车舆中,这双手的惨痛遭遇,都险些憋屈得呕出一口重血来,那瘟神可是比那些风月册子中所写的还要……还要过份啊……
不过,原来男女之别的真相也远比那些秘戏册子上所画的更加生动。这瘟神真是天赋异禀,让人大长见识啊,身形也真是健硕……
真是好奇,那瘟神真正在床榻之上是个什么模样?可只是想一想,让她这一向自诩脸皮厚的人,都甚觉脸烫心慌得很呢……
这般抖抖嗦嗦的到了府门前,却见裴二娘正扶着乳娘焦急的等在府门口。
乳娘眼泪沉沉,眼泡红肿,显是哭了许久,见了她便是痛哭出声“总算回来了!”,一下便昏了过去……
冢宰忙让裴二娘背了乳娘回房,并将那在客房睡得酣声正浓的阴一施揪了起来……
当老头儿打开冢宰带回的那只木盒时,绿豆眼儿发出诡异的光芒,那两撇山羊小胡子一上一下的抖翘着,如赏鉴美人一般赏了片刻,感叹了好几声“好一个乖乖!”
“快些救人,别再磨蹭!”
冢宰不耐烦的揪了那老头儿要进秦芜雨的房间,却被老头儿挡在了门外,说是尸虫穿皮镂骨的场面太过恐怖,怕冢宰会恶心得连脏腑都吐了出来,只是让一直守在秦芜雨身边的风戍给他打个下手便好……
冢宰静了一刻,仍是点头答应,老老实实的等在了屋檐之下,她倒不是怕见那恐怖场面,而是怕见了义兄痛苦不堪而自己却是无能为力……
夜色深黑,越发沉闷,天幕似那烤后的焦炭,还散发着闷躁的腐气,忽见半空一道闪电,接着便是一声震耳的雷鸣……
入夏来,旱了数日的老天,竟是在汉王大婚续娶的这晚落下了第一场大雨……
豆大的雨点拍打着瓦当,击出叮咚的脆声,仍掩不住房中传来的秦将军皮肉被撕裂的闷响。
冢宰眼角酸痛,泪来得比那雨势更加猛烈,义兄为了独孤家付出太多,而独孤家给他的却是微不足道,若是她早些争气,义兄又如何会受这等地狱般的酷刑煎熬……
直到三更,才见阴一施领了风戍而出,冢宰瞅见阴一施翘着山羊胡子飘来的得意眼风,总算稍放下心来。
可望了眼榻上仍然面目全非的秦芜雨,忙是追上那打着呵欠的老头儿碎碎念叨
“命是保住了,可那张脸变成那样,还能不能恢复啊?要是恢复不了他英俊的面貌,怎么出去见人啊?何况,他都还没娶妻,好不了,哪个姑娘敢嫁他啊?”
老头儿翘着兰花指拈了拈山羊胡子,瞅着冢宰,邪里邪气的笑道“没姑娘嫁他,不正好!你反正也气血不和,阴阳失衡,嘿嘿嘿……”
说着便是要番强走人,却又被冢宰拽住,眨着眼笑得格外乖巧,“我知你老人家医术那是出神入化的!”
阴一施山羊胡子一抖,忙捂紧了随身的药囊,从小到大,每回这小家伙笑得格外讨好,必是要从他这里搜刮走些什么宝贝,“这回,你又想要什么啊?”
冢宰挽了老头儿的胳膊,一脸讨好的道“我之所以能拿到那尸虫母蛊,是因着我跟那广陵王做了一个交易,我答应能给他一双重新站起来的双腿啊!
我当时之所以敢夸这个海口,是想着你老人家医术高明,燕六那手脚筋都断了,你都能给接上……呵呵,想来,也定能治好那广陵王哦!”
哪料老头儿眼口大张,山羊胡子都刹时凌乱,道了一声“小祖宗啊!”
翘着兰花指狠狠戳了一戳冢宰那光洁的额头,神色是从未见过的严肃,小声道
“实话跟你讲吧,前些年,那广陵王就派人捉了我老人家,逼着给他治腿。
可他那双腿,是因着五岁时被他那大哥元漆推下山崖,摔得双膝骨头碎裂,成的残疾……
你以为我老人家真那么本事,能让那幼时就摔碎了的骨头复元?”
这番话说罢,冢宰也刹时惊惶得小脸儿惨白,跺脚道“这下惨了!若是给不了那修罗一双能站起来的双腿。那修罗定会恨得将我这失信的小人化为烂泥的!”
阴一施白她一眼,鼻嗤一声,道“谁让你这臭丫头随口说大话啊?”
“哦,那你就是想看着我死了!我死了,你定是逢赌必输!”,冢宰瘪了嘴便要撒泼……
顿被老头子唾了一脸,拈着山羊胡子想了一想,转脸儿又嘿嘿笑道“其实,我老人家觉着吧,你反正也是个木匠,要不你就给那广陵王削一副木拐杖得了。
如此一来,他不也能站起来了?你不是也没算失信于他?”
冢宰攀了老头儿的肩,愁着小脸儿道“你老人家真是奸滑啊!不过,我也觉着只能是这个主意了!”……
可做副拐杖,真的就能交差了?那广陵王富可敌国,既便是拿黄金打一柄拐杖,再镶满珠翠,那也是拿不出手的啊。
正这般犯着愁,却瞅见那苏离如根斜竹般气息奄奄的倚在那门廊前,竟是鼻青脸肿,极为滑稽。
冢宰刚已听府中家丁说了,这是因着苏离来独孤府通报她去了广陵王宅的消息,而被裴二娘揍的,怨他竟是不阻拦,由得“小祖宗”送死。
这登徒子还是很有良心、讲义气的人,冢宰不无豪气的拍拍他的瘦肩,“真是对不住苏兄啊!”
苏离肿着脸包子哼了一声,垂着眼皮将冢宰上下打量,道“竟是四肢健全,没少胳膊少腿儿!”
冢宰一本正经的叹了一声,道“本冢宰当世小诸葛不是浪得虚名的!”
话虽说得豪气,可交不出一副像样的拐杖,怕是要被广陵王府上下绝命追杀的吧?这般担忧着,进房门时就险些被那过长的袍角拌倒,幸被苏离扶稳才免了磕掉门牙的噩运。
要是仙姿风流的冢宰大人少了门牙,那在朝堂上可该是何等说话漏风的风景?
正想对苏离褒赏两句,却见他抽搐着眼角瞅她身上的袍子,一副惨然容色的道“若早知冢宰只需出卖皮相便能安然渡过,苏某便不必赔着脸皮去求那汉王来救你了!”
“我就知是你多事!”
冢宰想起今晚车舆中,被迫讨好那瘟神做下的勾当,此时都还胳膊发酸,双手颤抖,不过却忍不得好奇道“你是怎么求得那个瘟神来救我的?”……
苏离顿时似有千般委屈,揉着青瘀的额角叹了口气,
“我就是把你给我的那两封遗书拿给他看了。说你真是一心为国为民,说你要是死了,独孤家的那五万精锐也必不受控,到时内忧外患,民不聊生……
唉,最重要的是,我还骗他,说你夸他气宇轩昂,人中之龙……
唉,我苏离堂堂儒生竟也能说瞎话不眨眼……”
“哦!”,冢宰也难得深沉的叹了口气,拍拍苏离的肩,正色道“苏兄虽有佞臣的潜质却是一片丹心!本冢宰甚感欣慰,以后将会尽力的提拔!”
苏离翻了下青肿的眼皮,双手一拱,道“真是多谢啊!”
又歪了歪头,凑上来,抽着眼角拈了拈她身上的袍子,神秘兮兮问道“真出卖皮相了?”……
“咳,咳,本冢宰觉得还是不能提拔个佞臣!”……
……
打发走苏离,回房更衣躺下,忽觉着颈上少了什么?
对了,那只父亲送的玉哨子呢?从三岁时戴着便从未离身啊……
冢宰摸着脖颈,思量着应是被广陵王那划破衣襟的一剑,划断了系绳而掉落在了广陵王宅吧。可自己夸下的海口尚未想出确切的法子填平,如何敢再去那龙潭虎穴招惹修罗要那东西……
愁得冢宰辗转不能眠,可刚过五更,那广陵王身边的剑痴青陟果是登了独孤家的府门,来取回那方盒。
冢宰思度着没准会询问那“交易”的进展,琢磨不出怎么搪塞,只好先下手为强的道“命是保住了,可是义兄那张脸却还不知能不能好,义兄可尚未娶妻,容颜被毁,如何是好……”
听得青陟剑眉颤抖,终是忍无可忍以一声鼻嗤打断了冢宰的碎叨,并毫不在意的道“我家郡王曾说,用剑之人靠的是剑,不是靠脸!”
说毕,便是将腰间长剑一提,拎着那方盒大步流星而去,走了两步,却似忽想起什么,转身道“我家郡王令小的转告冢宰,他那双腿是幼时落下的残疾,治不得,也怪不得冢宰!”
冢宰愣在当场,这广陵王行事倒真是独特,反倒让她生出那不讲信用的猥琐之感来。
可若真无法让那广陵王站起来,是真不会让她化为肉泥么?她着实不太信的。
伸着那双颤抖的小手看了半晌,还是得多巴结巴结那瘟神,多个保命的法门啊……
作者有话要说:
☆、六十一 隐疾
入夏便连旱的天气,从汉王大婚的当晚,竟就开始下起了瓢泼大雨,五日不停,城西千忆河水涨了数尺,淹了大片民宅农田……
百姓们纷纷抱怨说这是因为皇帝昏溃,沉溺酒色,激怒了上天。
当冢宰听到这个说法时,正拎着袍角趟水过街……
这连日大雨,大街行车也如同行船,那皇帝倒正好以这个理由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