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冢宰拿起圣旨看了一看,忙做了一副沉痛之色,愧疚道“这定都是我连累了汉王啊!汉王的救命大恩,真是无以为报的啊!”
那虚情假意的模样,看得汉王又一阵恼火,难道她就没有一点真心的留恋不舍。
四顾无人,将她拦腰一抱,便是跨进了后堂,并闩好了门闩……
作者有话要说:
☆、六十七 惜玉
瘟神这气势汹汹的模样,让冢宰全身发颤,姑摸着莫非要被摔得骨头碎裂,可却只是被轻轻的搁在了那硬榻之上,还陷在了一片绵软之中。
低头见那原本没有铺垫的硬榻,竟是已铺置了一床冰蚕被,虽然蓬松,但触上去极为凉爽舒适,正适合这炎炎夏日小睡使用。而那榻旁案上还搁了些新鲜水果和一只鎏金面盆,盛好了飘着花瓣的洗面水。
唔,本冢宰病休的这几日,这瘟神竟是将这后堂据为己有,大肆享受,好不无耻。
抬眼见那瘟神豪放的解了朝服脱了里衫,露出了那一副肌肉紧结的好身材,啧啧,看看那结实有致的胸肌,那线条流畅的臂膀,说实话,单论这瘟神的长相身材真的还是挺令人垂涎的。
可就是那脾气太过粗鲁,性情太过狠戾,就如那摆在太庙祭台上的馒头,好看却是哽喉的。
正这般遗憾着,见那瘟神的凤眸中已露出了深黯难测之光。
冢宰习惯性的捂了衣襟,可又一想,这瘟神不是已知晓了她的真身,还装什么?而且,今日在朝堂上明显还帮她一把,应是已不欲与她计较那晚之事才对。
这么想着,冢宰便是两分泰然,将感激奉承话说得格外流畅,却是见那瘟神绞了湿帕子擦着那胸膛上的汗水,并不搭理。
天时暑热,身上有里三层外三层的裹着,那束胸内衫都早已是汗涔涔的贴在背上。
冢宰也真是羡慕这些男人们可以袒胸露背,求个凉爽,可接着冢宰却真是后背自来了一股凉气,因听那瘟神极不耐烦的道“你还不脱?”
这瘟神竟是想在这官衙中逼着她白日宣淫,真是与他那皇帝老子一样,荒淫无耻。
冢宰忙捂着小腹,做了一脸痛苦状,“我昨日刚来了葵水,这身子还尚未清爽!哦,哦,真是好痛啊……”
这个借口是一早想好的,难不成这瘟神还会不顾晦气亲自查验么?虽说此前打定了那出卖皮相的主意,可那晚被捏得差点碎裂的肩骨还在隐隐发疼啊。
这瘟神如此狠劲粗暴,床榻上定更是不会半点怜香惜玉,向他出卖皮相那无疑就是赌上小命啊。若是因这等子事丢了性命,那真是要名垂野史,香艳无边了。
冢宰以为这个借口甚是完美,哪知汉王却蹙了眉头。
因一早听说有一群灾民跪在了独孤府前求助,他怕那其中会浑有如上回劫掳那韦婉如那般的流寇,实在不放心,便是赶了过去。
见这女人乘车上朝,走到半道还在街边买了个甜瓜,兴许是出门匆忙,没吃早膳,竟是两下便将那甜瓜啃了干净。来葵水的女人,能吃那等生冷的食物么?
这也就是寻了借口想逃避与他亲昵吧?这女人的心里果然已是不复曾经的痴爱,不过只是怕得罪了他,没了小命,抄家灭族?
汉王又觉着那冰火两重天的煎熬,将她扯过来,极不耐烦的拨了她的外袍,两下褪了她那好几层的中衣里衫。
暗骂着大病初愈就裹成这样,也不怕再中暑憋了肺气,特意让老平将这后堂收拾了一番,也就是想让这女人能稍透一透气……
见那右肩上的捏伤,已是瘀血发紫了,如白玉之上的瑕斑格外刺目。
汉王顿觉心下一阵发颤,掏出那去瘀活血的药油,倒了些在掌心,轻轻的抹在那瘀伤之上……
这突入其来的疗伤之举,如一道雷电将冢宰震得不轻,打量着那神色惯常肃冷的瘟神,真怀疑这双轻柔抹药的大掌不是这瘟神所有……
“区区小伤,不劳烦汉王了!”
冢宰觉着这瘟神今日举动甚是匪夷所思,却莫名感觉到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离奇平静。忙去拾那里衫,想还是快些脱身为妙。
可却见那瘟神的凤眸又幽黯的看向了她那勒得密实紧扎的白绢带,冢宰暗道了声不好,可那束胸的系带已是被那长指一下拉开。
冢宰忙带着哭腔怯怯的再次重申,那葵水未过的事实。
“未过也不打紧!”,汉王怒然间,已是拨下了那层层叠叠的绢带。
冢宰自然是挣扎了两下,却被那瘟神铁臂箍住动弹不得,并冷厉的道“本王从小习武,出手很重,即便痛也要忍得!”
冢宰吓得一个哆嗦,不愧是瘟神,行事狠戾,床榻之间也能说得这般如同行军打仗一般霸气。也不敢再做徒劳的反抗,索性死死的闭了眼,端的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
本以为那瘟神会长驱直入,速速完事。可哪料静默一瞬后,等来了却是那带着重怒的一番凶暴亲吻,密实而反复,那唇舌狠劲的力道仿佛是要把她嚼碎吞咽了一般。
冢宰死死拽了身下冰蚕被,此时的感觉这就如同本该痛快斩首的人,却换成了凌迟,死前要先受上那千刀万剐的酷刑。
那瘟神兴许是吻得过了瘾,这才喘着重气儿缓缓的停了,将她小身板靠在了那因怒气而不断起伏的结实胸口。
冢宰姑摸着狂风暴雨就要来临,以着刚才亲吻的力道与霸气,今日将会死得格外惨烈啊。
后背紧绷,小手更是用力拽紧了那身下的冰蚕被,咬牙想着定要扛过去才行,若死在床榻之上,那盖棺都不好定论啊!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却是感胸口一阵清凉。
清香的药味在那大掌间的温热中蔓延开来,徐缓的沁入肌肤,再有不重不轻的力道顺过那心包筋络。
那早已被白绢带勒得发麻的胸口顿时一阵阵舒适,还有酥麻蔓延开来直到四肢……
她震惊不已,这瘟神竟是在给她舒筋活络,太不可思议了。可血脉着实不太通畅,摁到那锁骨下便是一阵闷痛。
她不由轻叫了一声,挣扎着要脱身,却被那铁臂抬手一揽便箍在了怀中,扣得死死的,还咬着她细嫩的耳垂,似带薄怒的道
“不要动!本来就不够大,还发了狠的勒,以后想饿死我们儿子么?”
那男人的热气直往耳里钻,微微痒痒,冢宰恍恍惚惚琢磨了半晌才明白这瘟神的言下之意,却不由将身子缩了一缩,觉着浑身乏力得很。
儿子?她如何会有儿子?
她眼角酸涩,不觉苦笑一声,凉凉淡淡的道“想给汉王生儿育女的人多了去了,如何轮得到我?
我三年前死的那日,正是被你府中不知何人下了那叫伏宫散的寒毒,这辈子都生不出儿女了!”
汉王手间一滞,低头见她用力咬着嘴唇,那眼泪明明在水眸中打转,却就是迟迟没有落下。
而此时这个倔强着不愿悲伤的模样,竟是让他觉着心就像被一块块的撕开,血肉相浑的疼。
至从知晓了她“死而复生”,他便总是会想,她为他生下的孩子该是何其漂亮可爱,而待她有了他的孩子,她爱他的心也定该会“死而复生”了。
而她定也是很想做母亲,也定该会是个好母亲的,她做的那十二只哄小孩的生肖木偶,乖巧可爱,早已是都城哄孩必备的玩物。
难怪她会说嫁了他一场除了落下病根儿,还有什么?想必她心里定是恨他怨他之极,难怪会避着他,算计他。
汉王静了半晌,将她朝怀间轻拢了拢,又倒了些药油在掌间,轻轻涂抹,可却怕那掌上握箭拉弓磨出的厚茧再剌伤了她娇嫩的肌肤,更是尽力轻缓。
忽的在她耳边道“其实,本王挺讨厌小孩的,吵吵闹闹,很是烦人……这样也好,以后没小破孩儿与本王争抢这饮食!”……
冢宰怔了半晌,这瘟神是在安慰她么?
扭头看去,那一惯冷戾的凤眸,此时竟是有从未有过的温情,正想说话,却是被那薄唇狠狠堵住,却并没有此前的凶暴,只是在那软嫩的唇畔边缓缓的辗转。
冢宰却觉着这样突入其来的温柔,格外让人战栗,可这样凌烈的男儿气舒缓的喷入口鼻,唇舌酥痒,还似有一股股轻暖在身周蔓延,分外安神,竟有些昏昏欲睡之感。
正要阖目,他却忽松开她,盯着她的双眸,突兀的问道“本王要去戍边了,有话要对本王说吗?”……
“祝汉王一路顺风!”,冢宰有些神思恍惚,脱口答道。
汉王蹙眉,她这般顺口而出,定是出自真心,可为何却不是说希望他留下来,希望每日都见到他?
痴爱已不在,她果真是与三年前不同了。可本也就是他先将她的真心践踏,让她伤痕累累的……
想到此,汉王带着重怒大步离去,他定要查出那三年前是何人给她下的寒毒,千刀万剐也难泄心头之恨……
可刚出官衙,却见那皇帝身边的王公公迎了上来,竟是再次传皇帝口谕,让汉王今日就离开都城。
汉王暗想父皇这么急将他赶去戍边,定也是想让那广陵王赶快放手除掉那女人吧。可眼下却非要逆了父皇的旨意,留在都城了。
汉王径直入宫,去了那勤政殿。
而皇帝对这三儿子保下那独孤家四崽子的作为,已是龙颜大怒,自是不愿见这胳膊肘往外拐的仵逆子……
作者有话要说:
☆、六十八 赴约
汉王被皇帝拒于勤政殿外,引得宫女宦者遥相观望,可为了留在都城守护着那失而复得的心爱女人,汉王也顾不得什么颜面,就跪于那勤政殿前的石阶之上,大声道“儿臣刚刚新婚,求父皇可怜儿臣仍然无子,允儿臣留在都城!”
这虽然是个借口,但听来确实让人觉着汉王对那新婚的王妃感情深笃。
皇帝此时正在殿中拥着小美人欢娱,被这三儿子吵得是兴致全无,更是对这三儿子气怒更甚,便令那王公公传旨就让那仵逆的三儿子罚跪在殿外,而皇帝自己则是搂着美人儿从侧门回了寝宫。
汉王想着跪上一日便能让父皇消气,就那样跪在那石阶之下。
雨后的日头分外毒烈,刚出的汗水,转眼便被烤干,每个毛孔都干燥得灼烧了一般。而那膝下的石阶也已被烤得如蒸炉般滚热发烫,夏日,衣袍本就是轻薄的料子,似也要被那滚烫的石板烤得化了,就是双膝也炙烤得皮肉焦灼……
“不想去戍边,大可求求本宫啊?”
汉王侧目,那即将临盆的韦贵妃扶着腰肢,大腹便便而来,艳红的唇角扬着媚人的轻笑……
这韦贵妃敢公然这样说话,汉王这才觉察那父皇定是早已不在那勤政殿中了。
心中一阵暗愤,父皇竟是如此绝情,冷笑一声,撩袍而起,惯常冷厉的道“本王不想去戍边,谁也强迫不得!”
说毕,抚袖大步而去,却是暗想,这韦贵妃如此恨他,而那府中的丽姬一众女人不正是当初这韦贵妃所送,兴许就是这姓韦的女人令丽姬她们对独孤秋萸下的寒毒吧……
汉王不由握了拳,若真是姓韦的贱妇所为,即便是父皇的宠妃,本王也定让她不得好死……
而韦贵妃瞅着绝决离去的伟岸背影,气得将手间绣帕都撕成了两半,不领本宫的情,总会让你后悔……
而这一幕倒是被刚逛过御花园的独孤流苧望见,盯着那韦贵妃的高耸的小腹,美眸中溢出浓烈的妒杀之气,对身旁的王嬷嬷吩咐道“令人去宫外查查那姓韦的贱人与那宇文镶可是有什么过往?”
很快,王嬷嬷便是将那韦贵妃入宫前曾经向汉王示爱被拒之事查得一清二楚,并还打听到汉王之所以会被皇帝撵罚,是因擅自阻拦了广陵王暗杀冢宰……
独孤流苧艳红蔻丹的手指缓缓抚过那高髻间的金步摇,望着那宫门外沉吟半晌,冷笑道“原来如此啊!本宫那断袖的侄子还真是本事啊,比秋萸那蠢丫头有用多了……
既然如此,那就得了机会让那姓韦的贱人也痛快一次吧……碍眼的一次全都除去!”……
日头西落……
冢宰捶着酸痛的肩颈正要回府,却见苏离急冲冲的赶来,将一只桃粉色的锦盒放到她案上,凑到她耳边,难着脸小声道
“这是那广陵王一早派那青陟送到我宅里的,留话说是让我转交给你!
该不会是来催‘那双腿’的吧?”
冢宰刚要打开那锦盒的手一抖,忙退到一旁,惊惶的道“唔唔,这盒中该不会是什么残耳、舌头、断指这些爬满蛆虫的恶心之物吧?”
“我也觉着很有可能啊!”
苏离试探着掂了掂那盒子,还颇有些称手的分量,可却并不像有什么蠕动的活物。想了想,摘了别冠的发笄,用笄间将那盒盖小心翼翼的拨拉开,然后抖着袖子掩了口鼻,凑去一瞅,瞬时一脸的难以承受……
冢宰见他那表情,捂着额角颤声儿问道“是残耳还是断指啊?”
“太吓人了!”,苏离叹着气,撩着衣袖从那盒中拽出玉白色的一物……
冢宰一怔,连忙夺过,这不正是她遗落的那只父亲所送的玉哨么?
只是原本的红丝绳换成了一根金缕丝,柔软却坚固,思忖着这广陵王将此物归原主,是个什么意味……
苏离歪着头,深深打量冢宰一眼,瘪着嘴道“定是看上你的皮相了!”
瞅了眼外面无人,凑到冢宰耳边神秘兮兮的道
“我听说啊,那平阳公主嫁去给广陵王之后,却是连广陵王的面都没见到过啊。而广陵王身边也是一个姬妾都没有,所以,没准真也是断袖!”
冢宰一嗤,唔,如今世道不昌,阴阳无序,没女人的男人就都是断袖了么?兴许广陵王也是如秦将军那般心有挂念而不思娶纳罢了。
苏离顿摊手摇头,做了一副竟是如此不解风情的鄙夷神容,
“可为何送你这等金玉之物啊?所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这难道还不是示爱表白?”
冢宰抽着嘴角,叹好一个博学浪荡的登徒子,可看着那系哨的金缕丝也觉着那广陵王着实不像对她有杀心。
心下忽有个大胆的想法,若能与那广陵王化敌为由,不是能保独孤家平安的良策?
这般想着,拍拍苏离的瘦肩,笑道“苏兄,要不再陪小弟去一趟广陵王宅?”
苏离抖了一抖,连连摆手拒绝,一脸与我何干的表情,便是以绮香楼的姑娘们正在惦念,要抽身离去,
听那冢宰在身后叹了声气,“罢了,本公子就独自前去好了!若有不测,有劳苏兄收尸!”
苏离顿足,一脸忧伤的望了望天,“投奔了你,苏某真是‘三生有幸’啊!”……
……
落日鎏金,霞光流转……
车舆停在了城东华宁巷,一身月白的翩翩公子,步下车舆,其后跟着苏离以及那扮成婢女仍显五大三粗的裴二娘,手里还抱着一只长锦盒……
苏离因有了上回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惨痛教训,这回便是将冢宰要去广陵王宅的事提前告之了这母夜叉。
裴二娘便是非要一同跟来保护冢宰周全,扬言有个风吹草动,便是要将广陵王府上下也剜眼拔皮,剁泥喂狗。
而那宛鸣似早已料得冢宰会来一般,竟已是早早恭敬候在了那宅门处。
上回因着擅自向冢宰下尸虫已是惹得郡王难得的动了重怒,不但一顿好打,险些便就要了她的性命,眼下倒确实不敢半点懈怠不恭了。
裴二娘扬了粗犷的眉眼,拍拍所抱的锦盒,以过于沉重为由,也不顾阻拦,执意跟了冢宰、苏离同入了宅邸。在欣赏到那一番奢侈的风光后,忍不得握着拳头愤愤叹了好几声太有钱!真可恨!
惹得带路的宛鸣眼光都卷起了杀人的邪风,若不是郡王有令要对这冢宰一行善待,真是想割了这母夜叉的舌头。
可裴二娘那也是何其猖狂的悍妇,想她宰人下酒时,这等小丫头片子还没出娘胎呢,竟敢在姑奶奶面前撒野?撸了衣袖便想要拆了宛鸣的骨头……
冢宰知这裴二娘若上了脾气,不拆了这宅邸怕是罢不得手的,便是忙握了那裴二娘的手,眼风提醒她今日可不是来生事端的。
裴二娘这才强压了怒气,扯顺了衣袖竭力垂着眉眼装出一副谦顺的神色。
冢宰抬袖拭了下额上冷汗,还心疼的拍拍裴二娘的肩以示安慰,回头却见那宛鸣瞅着他俩分外诧色,心下暗度着这冢宰生得仙姿风流却是对这粗砾的婢女眉目传情,这冢宰的喜好可真是与众不同啊……
冢宰也是看出宛鸣那眼风中的纠葛,讪讪笑道“莫让郡王久等!”
宛鸣这才顺了神色,将苏离安顿在正堂饮茶,引了冢宰主仆二人穿花过廊的直向那郡王寝阁而去……
灯火微黯,丝绢所缚的窗棱上映出一迷朦浅淡的柔和侧影……
“郡王,冢宰到了!”
宛鸣在阁外躬身禀告,回头却见那冢宰轻打着呵欠,明澈的双眼下青黑一圈,人也似比上回所见时还要消瘦,广陵王府的人暗暗打听到这冢宰被韦坯令人扔下河中,险些丧命,大病了一场,看来果然属实。
而这冢宰收到郡王礼物,竟敢前来赴约,也算是很讲信用,对这冢宰倒也高看了几分……
阁中静了一瞬后,便闻那清悦而慵懒的语声“让他独自进来!”……
冢宰又掏出醒神的香囊嗅了又嗅,这才接过那裴二娘所抱的长锦盒,眼风示意她安份在外等候,莫生事端,这才强摁了心下忐忑独自进了阁门……
淡澄的灯火中,见那修罗此时一袭雪白薄袍斜倚在榻头,玉白修长的手指浅握着一卷,银白的面具,在灯光下泛着如月的寒光,越发令人胆寒。
只是那精致的唇角却是含着点点温润笑意,“冢宰可是懂了本王那礼物的含义?”
此话一出,冢宰暗暗毛骨悚然,莫不真是如那登徒子所言的什么“金风玉露一相逢”?
可偏偏不是个真断袖,受不得这份蜜意浓情,忙装作一脸感动,顾左右而言他,
“那玉哨乃是先父所送,从三岁时一直佩戴未曾离身,能够找回,在下感激不尽!”
冢宰自认这番装傻的话说得恰当,见广陵王单手支颐,沉吟一瞬后,淡淡笑语,“那的确很是珍贵啊!”
可冢宰觉着那语气中听来似是有份莫名的失望,看来真是个断袖,对她一见钟情了?
近来的桃花怎么都开得这般邪异,先是那瘟神不知怎的转了脾性,这下还招惹上一个修罗,可这俩都不是能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