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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妃搏爱记-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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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暗暗遗憾,这突厥刺客本事不济,竟是未能伤得那小崽子分毫。皇帝龙心不悦,龙体格外不适,携了韦贵人回了后宫。
  经此变故,晚宴也不欢而散,汉王本想追上冢宰去安抚一番。可又一想,女人善妒,若再去哄,定会娇宠得无法无天,以后还如何正夫纲?何况与突厥公主的恩爱大戏还是得在人前演上十足才好。
  那仍在席间的韦贵妃看着那倚在汉王身旁美艳风情的突厥公主,暗暗狠绞着绣帕,汉王竟是为了这么个蛮夷女子还要亲自去突厥省亲,可见真是宠爱之极啊。
  想着自己的容貌哪一点比不得一个蛮夷女子,韦贵妃更是生起了愤愤的不平,见今晚那丽姬也随侍在旁,便是令贴身宫婢将那丽姬叫到寝宫,令她将一块旧绣帕悄悄交给汉王……
  汉王接过那绣帕本就想扔掉,可却忽然一怔,那绣帕上竟是绣着一株桂花。
  他认得这不是他母亲程妃以前常用的绣样么?而再看这块绣帕已有些发黄,显是旧物,而边缘还有火燎过的痕迹,莫不真是母亲的遗物?可母亲之物如何会在那姓韦的女人手里?
  又听那丽姬轻声道“韦贵妃说汉王若想知晓程妃之死的秘密,便请移步她贵妃寝宫!”……
作者有话要说:  

  ☆、七十七 承华

  汉王不由捏紧了那块旧绣帕,母亲之死的秘密?不就是被那独孤流苧所害的?
  说来母妃的祭日也就在下月了,可明日就要出发前往突厥,倒会错过了今年的拜祭。
  汉王这便取了大壶浓醇的桂花蜜,前往那位于宫中北隅的承华宫。
  那因遭了火灾而荒废多年的宫苑,正是汉王母亲程贵妃曾居之处。
  九年前,这承华宫失火,服药后病中沉睡的程贵妃便被那场大火活活烧死,只剩下一具残破的骸骨。
  此处也由此成了宫中禁地,阴气甚重,无人敢再靠近,格外的破败凋零。
  而院中那棵桂花树也早已枯死,汉王大手抚过那枯干的树皮,心下悲愤,这棵树是母亲亲手移栽在此,分外爱惜,可却记忆中她却总是在这树下抚琴落泪,然后喝得烂醉。
  汉王将那壶桂花蜜洒在树下,心下暗道,儿子今年无法前去拜祭,便只能如此先敬上母妃一杯。不过母妃放心,儿子定会杀了那妖后独孤流苧,登上皇位,追封你为太后,将你的神位贡奉在宇文家的祖庙,受子孙后世贡奉……
  ……
  而此时那韦贵妃正在寝宫中焦急等待,总算得到那丽姬赶来的回话,却是说汉王独自去了承华宫拜祭程贵妃……
  韦贵妃思量那皇帝被色刮空,定也活不了几年,还是要靠上汉王这棵大树才是上策。而手中有关程妃之死的秘密恰好可用于与他交换一个未来。
  韦贵妃由贴身宫婢搀扶着到了那承华宫,望了眼那阴风阵阵的宫苑,顿时止了步,此处阴气真是深重晦暗,令人发颤……
  可想着汉王那张英俊的面孔,以及高大魁伟的身形,便觉分外悸动。打眼张望那阴深深的苑中,却是已没见了汉王身影,莫不是来得晚了,汉王已然离开了。
  韦贵妃一阵失望,正要离去,却见那破朽凋败的宫室中走出一高大魁伟的身影,脚步虚浮,摇摇晃晃,显然是饮酒醉了。
  朦脓的夜色中虽看不真切面孔,可是看那高大魁伟的身形,就是汉王没错。
  韦贵妃心潮一涌,令那贴身宫婢守在宫苑之外,独自踱了进去,扶住那身影,娇嗲着轻声道“怎的喝这么多啊?”
  娇嗲间,纤手还幽幽晃晃的伸进了那健硕的胸膛,缓缓摩娑……
  眼下临产,这身子虽然很重,可太医说这胎早已稳固,床闱之事只要小心,也是无妨的。
  而这三个月来,那老色鬼被婉如那小妖精迷得失了魂魄,已是没寻思折腾她,这空下来,便有些按捺不得。这承华宫几乎无人敢来,倒确实是个寻欢的好地方啊……
  可韦贵妃万万没料到的是,那身影被挑拨得似一个激灵后,竟是带着浓重的戾气,抬脚狠踹上了她高耸的小腹,然后飞身跃过院墙,消失无踪……
  韦贵妃被那一脚踢飞出数步之远,只感那腹中的血肉被力道重创,腿间刹时渗出滚烫的血气,失声痛呼着“救命啊……”
  守在外的宫婢自是吓得大声惊呼起来,“传太医,传太医!”,那连连的惊叫在深夜的宫中传得格外幽远。很快,惊得整个后宫都全然翻腾……
  而乍然闻禀的皇帝由数名宦者、宫婢簇拥着赶到了那废弃的承华宫时,看见那娇艳的宠妃已是躺在一地血泊之中,接生的老宫娥还颤抖的抱出一个已然不动的胎儿,太医们则纷纷跪地战栗说着“小的们无能!”
  皇帝看着那出世便已死的儿子,浑黄的老目都溅出了血光,令人将韦贵妃的贴身宫婢严刑拷问为何韦贵妃会来此宫中禁地?
  贴身宫婢惊惧颤抖,尚未施刑便已脱口道出“是来会汉王的!”,还将韦贵妃进宫前曾向汉王示爱未成之事也合盘托出。
  皇帝浑黄的老眼呲裂,气得全身筛糠一般,这三儿子竟是与庶母不清不楚,没准已给他这皇帝老子戴了绿冠,这竟还害死他的老来得子,真是杖着军功,逆鳞横生,已不将他这父皇放在眼里了。
  皇帝怒气喷渤,震怒喝令禁军速将那三儿子捉拿,打下天牢……
  当一行宫禁禁军赶到汉王府时,汉王正与吴允礼一众议事,见禁军气势汹汹闯进王府,顿时怒拔了长刀。
  禁军们齐齐惊惧,何人敢不知死活,招惹汉王那柄手中长刀啊?
  无人敢上前强俘,只是将宫中韦贵妃之事禀明,怯怯的表示小的们都是奉旨办事,若是不成,都得人头落地。
  汉王震惊不已,他确实是去过承华宫拜祭母妃,可很快便就离去了,并未见那韦贵妃前来啊。
  可眼下除了有那韦贵妃的宫婢称看见他出现在承华宫,竟是巡逻的禁军也有望见他的身影从承华宫夺路而出,这下还真是百口莫辩啊。
  吴允礼很是担忧,眼下皇帝正在气头上,王爷若是束手就擒,一旦下狱,难保周全。且还会坏了那推立突厥新主的计划。
  可为何都会称看见王爷向那韦贵妃施暴?最大的可能是一个与王爷相像的人所为吧?
  想到此,吴允礼顿时想起了那独孤家奉命看守凰栖宫的风戍,记得他的身形与王爷真是极似的。这定就是那冢宰刻意陷害王爷的阴谋。
  当汉王听到吴允礼的猜测时,剑眉紧锁,难道真是他视若心肝的女人再次设计陷害于他?刹时悲恨交集,若真是她所为,本王定要让她独孤家今夜就满门人头落地……
  ……
  吴允礼猜测的没错,今晚那出现在承华宫的身影,的确就是风戍。
  此时,风戍在井边取了一桶凉水灌头,神思悠悠回转,这才想清今晚的曲折……
  今晚那春妮奉冢宰之命去凰栖宫向那皇后请安,那皇后竟是让春妮带给他一壶酒,说是慰劳他守宫门辛苦。
  他想着没必要再因这等小事又惹皇后不快,而给冢宰带来麻烦,所以,便是饮了。
  可哪料随后便倒了地,醒来后已是在那废弃的承华宫,神思恍惚,浑身也躁热不已。
  刚走出那破败的宫室,便遇一女人,上来便是对他一阵挑拨,他虽气血汹涌,但费力强遏住体内的药性,却是忍不住狠踹了那女人一脚。
  而此时细想,那女人仿佛有孕在身,正像是那韦贵妃。定是独孤流苧赏的那壶酒中下了药,故意想借此除掉那龙胎。
  独孤流苧,好一个蛇蝎心肠的毒妇啊!
  在恨怒之余,风戍也顿意识到,他闯下了大祸,刚撑起身来,便已见一行禁军奔涌而来,将他团团围住,称奉皇上圣旨,将谋害龙胎的凶手拖到广场上大卸八块……
  而那另外十七个兄弟听闻风戍出了事,同生共死的兄弟,自是不会见大哥枉死,齐齐拔刀赶来挡了那些行刑的禁军,争战沙场多年的勇士,出手便是让禁军纷纷见血……
  因今夜,宫中御花园的晚宴,不少饮得半醉的臣僚便是在宫外三三两两的醒了会儿酒,才结伴离去,此时,刹时被那广场上血腥厮杀的场面惊得两股颤颤,不敢动弹。
  其间的苏离听说竟是独孤家的派压宫中看守凰栖宫的勇士,刹时酒醒了大半。
  这独孤家的人与禁军动了手,便已是犯下了死罪,以皇帝对独孤家的恨意定会以此为由惩处冢宰。得让冢宰先行知晓,早些寻思应对为好。
  这般想着,苏离忙从边角处溜出,焦急的奔去了独孤府报信。
  冢宰此时正在后院与裴二娘吃着乳娘准备的压惊糕点,看着裴二娘早花成一团的胭脂,笑得岔气儿,闻苏离匆匆赶来一说,惊得手中糕点都全全脱了手,领了裴二娘便是朝那宫中赶去……
  此时,大殿前的广场上,火把耀眼,那十八个兄弟已是被百名禁军的弓弩手团团围住,好些禁军已是伤倒在旁,但那十八个兄弟倒也是手下留情,并没取了那些禁军性命。
  可皇帝却仍然下旨,将这群“反贼”全都就地正法。
  皇帝听那些禁军们从汉王府回来禀报说行凶的是独孤家的风戍,便动了大开杀戒之心。
  这帮独孤家的犬牙,皇帝早就想除掉,如今倒还赔上了皇儿,皇帝岂有放过之理。皇帝也已打算好,稍后还要因此将那冢宰也一并治罪,不然如何消了心头之恨?
  冢宰见此场面,心惊欲裂,也顾不得那些箭已上弦,一触即发,领着裴二娘便奔进了那包围之中,大声道“有胆就先杀了本冢宰啊!”
  此言一出,众禁军皆怔,齐齐看向那传圣旨的王公公,这可是百官之首的大冢宰啊,若是杀了,可会惹下麻烦?
  而王公公思量,这独孤四崽子可是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既然是来送死,求之不得,便是尖嗓道“皇上有旨,阻挡者,杀无赦!”
  众兄弟忙将冢宰围住,是要拼个你死我活,也要保主公周全。
  风戍悔恨自责不已,跪地朝冢宰叩首,“是卑职一人之错!岂能连累主公和众兄弟!”,说毕便要扬刀自刎。
  裴二娘气得撸袖便给了风戍当胸一拳,火大道“他娘的,蠢货!你就是要死,也先保了主公安全离开再死啊!”
  风戍回神,顿握紧了刀柄,将冢宰护在身后,便是要先行劈开一条血路……
  冢宰焦忧,如今倒真是将反贼的罪名落了实。可眼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先领着他们逃了命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七十八 围杀

  弓弩手的箭刹时齐齐拉了满弓,却听闻一声“住手!”的厉喝……
  但见汉王一身玄底金边袍,策马飞奔而来,望见那包围在一圈玄铁箭头之下的月白娇小身影,暗暗惊心。
  他虽说怀疑这女人真如吴允礼所说的设计陷害于他,却也无法见她就此丧命。
  可这女人若一意护下这十八个人,必将反贼的罪名扣实,父皇也是定要趁机将她也一并围杀的。
  眼下只有杀了这风戍,才能向父皇交待,并保住这女人小命。
  汉王遂从禁军统领手中一把夺过弓弩,搭弓拉箭,便是对准了那挡立在那冢宰身前的风戍。
  冢宰惊呼着“不要啊!”,未加思索便是跨到了风戍身前,风戍一惊,忙是将她一把揽到身后,挡了结实。
  而冢宰刚这一举倒是将汉王也暗暗惊得不轻,已然满弓的手忙是暗暗捏紧了箭尾,后怕着他放箭一向迅捷,若刚已离弦,这女人必然已惨死当场。
  不过,本以为这风戍只是这女人用来陷害他的一颗棋,既已事败便可随手丢弃,可眼下看来这女人竟是拿命来护这风戍,可见倒不像是她的一颗棋啊。
  既不是棋,便不该会舍得那么轻易用于除掉那韦贵妃,况且,这女人曾与他说过“飞鸟尽,良弓藏”的一番话,她心里其实定是很希望那韦贵妃能生个儿子,与他争抢皇位,由此使得他更要与她独孤家合作狭制父皇,万不会这般蠢得弄死那韦贵妃腹中的胎儿。
  所以,如此看来,并不是这女人要设计陷害他啊!
  汉王琢磨到此,心胸豁然快慰起来,可寻思着若执意处决这风戍,这女人必会拼死阻拦,难保会伤了她,遂向她怒喝道“他害死龙胎,陷害本王,难道不该将他就地正法?”
  冢宰蹙了秀眉,风戍行事一向很有分寸,刚就诧异如何会做下此等自寻死路之事,抬眼打量,见风戍眼珠子似泡过朱砂一般血红,脸颊也是血色汹涌,成串的汗水挥如雨下。
  她刹时明白了,遂指着风戍道“都看见了?风戍这摆明是被人下了药啊!他并不是有意害死龙胎,更就没想过陷害汉王啊!”
  此言一出,就是那些奉旨围杀反贼的禁军们都点头赞同……
  汉王打量那风戍两眼,心下已猜度出那妒恨韦贵妃,而又想趁机陷害于他的主谋,遂将箭尖对着风戍面门,喝道“那是何人向你下的药?若不说出实话,本王必屠独孤家满门!”
  风戍虽也极想道出是那独孤流苧所为,可那毕竟是冢宰的姑母,自是迟疑不决。
  冢宰自然也是看出了风戍的忧虑,也猜出了那罪魁祸首就是她那姑母,顿时恼恨,那姑母竟是狠毒到连独孤家的人都祸害。
  既然如此,那便怪不得这做侄子的从此撂下她那凰栖宫不管了,便是对风戍怒道“立即说实话!不然,本主公和兄弟们也只有陪着你丧命!”
  风戍闻冢宰所言,自是将今晚饮酒后的遭遇一一说出,众人哗然,独孤家那另外十七勇士更是愤恨得几欲眼下便去烧了那凰栖宫。
  此番震人的言语一出,汉王便是暗道这不就正是将那独孤流苧废后赐死的大好理由,遂对那众执弓弩的禁军喝道“速随本王前去凰栖宫捉拿那害死龙胎的毒妇!”
  王公公一愣,这形势变化得太快,真是措手不及。虽说那皇后要除,可这独孤家的小崽子也是皇帝的肉中之刺啊,忙尖着嗓子道“皇上下旨要围杀反贼……”
  却见汉王蓦然拔了长刀,并对那众执弓弩的禁军喝道“一切本王自会承担!若是敢擅自放箭,便得问问本王手中这把长刀?”
  众禁军皆敬佩汉王这位战神,既然汉王说将一切承担下来,便是必会保他们不被皇帝所惩,众禁军自然是齐齐收了弓弩,唯汉王之命而从。
  王公公焦急的正要发声,见汉王猛然目光一凌,便是被骇得不敢再吭半句,还是赶紧去向皇帝禀明眼下情势为好……
  冢宰没想到那瘟神如此轻易便放过了风戍,也无法顾及那凰栖宫,便领了风戍一众出了宫门,跑出数里。
  冢宰担忧那皇帝听到消息,定会很快加派人手追来,便是忙对风戍吩咐道“你立即领着兄弟们先去关中,投奔我三堂叔!
  三堂叔虽说粗悍,但一向珍惜勇士,见你们前去,定会欢喜接纳。你们本就是兵戎出生,还是回到军营中去!”
  可风戍不放心冢宰,若是那皇帝见他们全都跑了,定会牵怒于她一人……
  冢宰忙摊手做了轻松之态,道“放心了!有独孤家兵马支撑,皇帝不敢轻易将我如何的?倒是你们如今被扣上反贼的罪名,留下,我才要费力保你们!”
  裴二娘不耐烦的踹了风戍一脚,吼道“还不领着兄弟们走啊!真要等着追来又连累主公不成?你别忘了你是主公刚拿命换下来的!”
  风戍自是愧疚自责,不敢再做逗留,遂领众兄弟叩首拜别,飞身迅速消失于夜色之中……
  冢宰见他们走远,却是回身朝宫中奔去,裴二娘忙跟上问道“小祖宗,你这是要回那皇宫里去做什么?”
  “还是要保住那蛇蝎姑母的性命吧!”
  冢宰愤愤的说着,虽说那姑母恶贯满盈,心如蛇蝎,可毕竟也是亲人,血脉相系,倒也无法见死不救……
  可刚奔到宫门口,却见汉王领禁军策马从宫中而出,并喝道“皇上已下旨废后,并四处捉拿罪妇独孤流苧!”
  而姜桦的手中豁然还拎着那王嬷嬷的人头……
  冢宰看着那血淋淋的人头,不由抖了一抖,而“四处捉拿”也就是说那姑母逃了吧?唉,如此也好。
  正要领了裴二娘转身离去,却见那汉王策马哒哒的踱到了她的面前,挡了她的去路,高大的枣红战马之上,玄袍加身,霸气灼灼,正凤眸幽深的瞪着她。
  冢宰暗暗一身冷汗,如今姑母被废后,必会牵联到她名义上的儿子那太子位不保。再加上眼下,韦贵妃的龙胎又已死,这瘟神登上太子之位已是毫无阻隔了啊。而先前那与独孤家合作的意图定也是不会再有了。
  姑母啊,你真是蛇蝎奸险到祸害独孤家步步灭亡啊!
  而汉王从马上瞅着那张微微泛白的小脸,自是看出她隐隐的惶恐,暗暗分外怜惜,却是冷冷道了声“冢宰最好不要收容包庇那毒妇!免得连累你独孤家抄家灭门!”
  冢宰忙挤出一脸诚挚,正要仰着小脸再夸上一番诸如汉王真是罪罚分明这类的奉承话,却是见那瘟神忽然弯腰一捞,便是将她拽上了马背。
  冢宰毫无预料,身子一晃,却被围住她的铁臂拦腰箍住,后背便是抵在了那宽阔的胸膛,听到那男人冷厉嗓音飘在耳后
  “本王以后都不想听那些个没心肝的奉承话!”
  说着,拽了缰绳策马而行,心下却是后怕着今晚要是来得晚了,她可就已成了箭靶子了,此刻这般贴实的抱着才觉心中踏实了两分……
  冢宰静了一静,抿了抿唇,将先前想好的大半拉子奉承话都全全吞下了咽喉,可不说那些,她能说些什么?
  夜风微凉,一路无言,忽感那箍着他的手臂收了一收,将她朝那怀中靠得紧了一些,闻他凉凉的问道“除了那些个奉承话,就没话跟本王说吗?”
  他好想听到她如曾经那般说些诸如“王爷,一起用午膳!”,这类带着傻气儿的废话,软软绵绵,却是无遮无拦的痛快真心……
  冢宰却是暗暗琢磨,眼下手中已是一盘残局,唯一能赌的只有这瘟神对她那突入其来的兴致。忽然转过头来,静静盯着他的双眼,问道“你是喜欢我的吧?”
  汉王一怔,看着月光下,那泛着莹莹玉光的小脸,精致的秀眉微敛,神情也犹如染了那月光清辉,问的却极为不卑不亢。
  可还真是有这般脸皮厚的女人啊,汉王避开她的眼光,即便心里说了千百遍喜欢得如同心肝宝贝这样的情话,可都了嘴边却是佯作冷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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