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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妃搏爱记-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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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微微喘着气,忽觉一阵乏力,紧紧将她覆在身下,终是在她耳畔道“女人是多,可你只有一个!”
  若是以前听到这样的话,她该很高兴吧,可为何她此时只觉着心下一片荒芜,还莫名的想起那张银白的面具后温润的眸光,与点点温柔的笑意……
  ……
  那梨花白的身影却已在夜风中静坐了许久,眼下,那本来绽放满院的桃花也只剩下一半了,呈一派颓败零落之景。
  守在一旁的酉炽暗暗焦忧,此前,郡王得知那程扈提刀闯宫,险些让那冢宰丧命,郡王便已起了杀心。
  玄灵便是安排人手混入程府并在那程扈饮食中下了毒,让那程扈死得如同中风暴毙一般。
  可在得知那冢宰被那新帝追到抱回寝宫得了宠幸,便是坐在院中半宿都一动未动了。郡王对他那“小叶儿”不可谓不用心良苦,只是郡王心里的苦又有谁能化解……
  酉炽忍不得出言劝道“郡王,如今那程扈已死,那冢宰不会再有危险了!回房歇着吧!”
  见他轻点点头,淡淡道了一声“是啊!那宇文镶会保护好她的!”……
  他打开那只搁在膝上的绿锦方盒,里面隔着她先前送来的那只叫做“玉鹄”的小木马,轻轻抚抚那木马的小耳朵,搁在院中。
  夜风拂过,看着那木马迎风奔跑起来的灵动模样,他唇角噙起一丝尤带苦涩的笑意,可那本就粉淡的唇色,如今却是浅淡得没有颜色……
  宛鸣捧着一只小蜡丸奔来,神色担忧的道“郡王,这又是肖太后送来的密信……”
  广陵王眸也不抬,淡淡道“烧了!”
  “可郡王你……”,宛鸣焦忧的道……
  “住口!”,广陵王一声低怒,虽带了面具不见他的神色,但那冷戾怒气却是令宛鸣不敢再言。
  宛鸣退出院来,将那蜡丸中的密信抠出来读了,神色更是焦忧。
  到前院找到青陟和玄灵,将密信交给他们,急道“你们看看,这肖太后的密旨中又是催郡王杀了那冢宰,说那冢宰再不死,就再不会给郡王所需的东西……郡王的身体撑不了多久的!”
  青陟和玄灵也是焦忧不已,可他们都知郡王决定的事是不会更改的……
  宛鸣拽了两人衣袖,小声狠道“为了郡王,要不我们自己动手吧?”
  青陟和玄灵相视一眼,神色冷然的点了点头……
  “你们若这么办了,只会害得郡王痛不欲生!”,酉炽步来,容色深肃……
  宛鸣咬牙气恨道“那冢宰有什么了不得,能让郡王痛不欲生?”
  酉炽容色更为沉重,沉默一瞬,道“你们定也知,郡王这么多年都在找一个叫‘小叶儿’的姑娘吧。
  那是郡王一眼就喜欢上的人,郡王当时便想等那‘小叶儿’长大了,要娶她为妻。那是郡王这么多年唯一起过那样的念头。
  而找了十年,那‘小叶儿’终于出现在了他面前,他以为他会恨得想杀了她,可看到她时,却又无法自控的再度爱上了。
  所以,你们若是杀了郡王唯一爱的女人,郡王难道不会痛不欲生?”
  三人听罢,震惊错愕,这才明白郡王此前面对那冢宰时,种种反常之举,而且,只有在那冢宰面前,郡王才会有笑意……
  宛鸣忍不得眼泪都落了下来,焦急道“那难道就看到郡王丧命么?我今早收拾郡王床榻时,见枕边有血,这还熬得了多久啊?”
  酉炽锁了眉,思量片刻,“只得私下去找找那冢宰……但此事绝不能让郡王知晓!”……
作者有话要说:  

  ☆、九十七 新朝

  皇帝的宠幸真是不好承受的,冢宰静静躺在那龙榻上,一动也不想动的望着那宫顶的琉璃瓦,那里透下的昏晦光线让她知晓今日又将是个阴天。
  皇帝在四更刚过便就去了勤政殿与吴允礼议事,此时偌大的宫室中极为寂静,那锦被里却仍然弥漫着那男人的气息,并不陌生,但头脑却一阵阵空白,恍惚不知身在何处。
  平公公将备好的早膳端了来,搁在榻旁的卷角云纹案上,笑道“这是皇上交待老奴备的早膳,可都是皇后爱吃的呢!”
  “皇后?你老人家叫得真是让人难以承受呢!”
  冢宰斜睨老平一眼,嗤笑一声,撑着酸痛的身子爬了起来,拿过一碗甜粥便大口吃了起来,不吃饱如何能如男人那般挺直脊梁……
  老平思量王妃这是心下对皇上置了气的意味,也难怪,皇上昨夜那般粗暴折腾,定是已在王妃心里形成了野蛮不通风情的惨烈印象。
  还是得帮皇上正一正名,让王妃知晓皇上虽是铁汉,却也是有柔情的,遂一番纠结的道“皇后,你是还不知,昨日皇上的舅父从你独孤府离开后,便突发了中风暴毙了……”
  “暴毙了!?”
  冢宰险些被一口甜粥所呛,唔,不由心里阴暗的道了一声真是可喜可贺啊,差点就笑出了声来,但面上还是佯装稳重的点了点头,幸灾乐祸必竟还是有损堂堂百官之首的风度……
  老平叹了口气,道“所以,皇上昨日可悲伤了啊,后来去独孤府传旨诏你入宫,却发现你走了,皇上刹时就更伤心了,才生出怒气。
  皇上从小就入了军营,受了很多苦,就如同个没爹没娘的孤儿一般,没人疼没人爱的。
  从小就与军营那帮粗野的男儿为伍,自然也就养成了那样强硬粗鲁的脾性。他心里疼你疼得要紧,只是嘴上说不出句甜人的话来。”
  冢宰自是知那瘟神的脾性狠戾偏执,可想起昨夜那瘟神将那些悲愤发泄在她身上,便仍是忍不得又一阵恼怒。
  本想躺下再好好歇息,可又一想,那程扈暴毙,程家那帮男儿难免会因着程扈之死而向她独孤家发难,今日朝堂上没准就会有大震动。
  况且,今日也是新帝登基以来第一回早朝,做为百官之首的大冢宰还是不能不去的,遂让平公公赶去独孤府替她将朝服取来,洗漱妥当,匆匆穿戴起来。
  打算到时,还是得假悻悻的对皇帝说两句节哀顺便,免得那皇帝气不过还是要牵怒她独孤家……
  这般想着,便是强打着精神上了大殿,虽说这早朝冢宰来得仍是迟了半刻,可皇帝自是没有丝毫怪罪之意,见她小脸苍白,脚步不稳,心下刹时心疼不已,一思量,佯装端肃的道“冢宰重伤未愈,不宜劳累,赐座!”
  众臣齐齐震惊之余,但也思度这位新帝如此体谅冢宰,那是真有重用冢宰重振朝纲之意啊,以后就得靠上冢宰这棵大树才好乘凉。
  在百官艳羡的眼光中,冢宰假意推脱了一番,便是落了坐。这的确是身子虚乏站立不稳,再说,这坐着上朝多风光,多带劲儿啊,刹时还真生起几许百官楷模的感觉来。
  皇帝瞥见她小脸上的笑意,暗暗也觉舒心,思量原来要哄她高兴,也并不是太难,这便道“有事奏禀!”……
  朝纲初立,百事待兴,臣僚们自是不会放过这在新帝面前表现的大好机会,便是纷纷将连夜写出的为官职要一一奏禀,其间还不忘狠狠的表上一番忠心。
  武官说得直白还好,可那些文官们大多文绉绉的长篇大论,皇帝听得暗暗头痛,只得看向那坐在百官班位之首,睁着水眸一动不动的冢宰,问道“冢宰有何意见?”
  而冢宰早已在那些无休止的马屁中乏然的走了神,此时冷不丁的听皇帝这么一问,倒是也头痛了一下,稍作思量,便是起身抚袖,做了肃然之状,
  “此前奸佞当道,朝议间自是颇多奉迎浮夸之辞,以后为政,应当做些实事……将各自官位职要简明扼要的奏禀……”……
  皇帝满意的点头,百官自是也生出受教忏悔的意思来。忽听见殿外一片哭声,殿前禀报是程扈遗孀李氏率了程家一众而来。
  皇帝微微皱眉,他已料到舅父暴毙,程家会生事,可一早已与吴允礼商议妥当了,便是令传那李氏一众上殿。
  顿见一色儿的丧白涌上了殿来,为首的李氏,一上殿便指着冢宰嚎哭痛诉着程扈是如何被这独孤反贼气得丧了命的,程家一众自也是群情愤慨。
  冢宰暗嗤一声,程扈被气死了,也是那程扈自己作的孽,怪得了她。
  本想驳上两句,可望见那皇帝静静端坐宝榻,容色寒肃,便是将话又咽下,心想皇帝定是护着程家的,何必再多费唇舌。果见皇帝对一旁宦者道了一声“宣旨!”
  宦者展开早已备好的圣旨宣读,竟是要立程碧芙为后,并对程扈追封公爵的诏书。
  此诏一出,那先前还痛嚎的程家一众刹时遏了眼泪,叩谢了皇恩,浩荡退去……
  皇帝悄睨向那宝座之下的冢宰,见她小脸虽没有任何表情,但这样才表明,她正强压着憋闷不快吧。可眼下舅父暴毙,程家若不安抚,必然生出叛乱,不知她可明白他的难处……
  皇帝的难处,冢宰自是明白的,难道早已死掉的独孤秋萸还会对那皇后之位有所企及么?心下虽然难免晦涩憋闷,却觉着一点也不悲伤,只是忽然更为真切的觉着她很想离开这里罢了……
  下朝,皇帝诏冢宰前往勤政殿一同用午膳,冢宰以重伤未愈,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乏然的回了独孤府。
  刚入府门,便见裴二娘扑了过来,急呼道“小祖宗啊!总算回来了!”
  其后还跟着风戍一众十八人,见了她,便是齐齐跪了地,愧疚道“卑职该死!”
  冢宰头痛捂额,朝房中走去,摆手道“本主公都没死,你们有什么该死呢?我困得很,回房补补眠!”……
  可躺下却哪里是睡得着的,如今倒是真正做了女人,可静下来却觉心间一片凌乱。刚翻了个身,便裴二娘奔了上来,道“那广陵王府护卫的酉炽说有要事要见你!”
  冢宰一愣,那酉炽要见她,该是那广陵王有何事找她吧,遂令将那酉炽带到书房……
  冢宰穿戴妥当,步进书房,正要开口询问,却见那历来沉稳的酉炽竟是屈膝便向她跪下,施了个大礼,并道了一句“求冢宰救郡王一命!”
  这番阵杖,将冢宰骇得险些就一个踉跄,忙让他起来,“你们郡王出了何事啊?他那么神通广大,也需本冢宰救命?”
  酉炽掏出昨夜收到的那颗装着齐国肖太后密旨的蜡丸,双手递到冢宰面前。
  冢宰唔了一声,这一看就是密信啊,真是了不得。好奇的展开读罢,小脸微微一白,静了一刻后,便是揉额笑得自嘲,道“本冢宰的人头价码看来是又涨了。呀,如今还不是拿黄金来算,而是抵上了堂堂广陵王的性命!本冢宰真是觉着好风光呢!”
  酉炽见她还笑得这般不正不经,事不关己,忍不得有了怒意,道“郡王为了冢宰,已多次违了肖太后的密旨,眼下那肖太后已是大怒了!”
  冢宰呵呵干笑两声,嗤道“那肖太后也气死了才好,难道让本冢宰将人头交给你不成?当本冢宰傻啊?”
  见酉炽已握了拳头,神色焦忧,冢宰这才收了笑意,随口说道“唉呀,那肖太后这般无耻,劝你家郡王别做齐国细作,不就是了?”
  “可郡王那就得赔上性命!”,酉炽沉痛的道了一句……
  冢宰见那酉炽神色已是悲郁,想真是事态严重,这才端整了容色,示意他将话说清。
  酉炽理了理思绪,沉声道来……
  原来,当年元瑾在齐国为质时,乐陵郡王高允提出扶植他回广陵为王,试图将他陪植成为一把深入周国的神兵。
  而元瑾深恨那遗弃他的父亲,深恨那推他下崖的大哥,他为了报仇,便是答应了高允的提议。
  可那齐国的肖太后怕元瑾一旦回了广陵便会不受控制,在离开齐国之前让他服下了一种奇毒,每半年都需服一次解药,不然便会脏腑溃烂而亡。
  而因着此前没有按密旨杀了冢宰,肖太后便已是将那解药的份量减下了一半。眼下,他虽不会死,但会日日受那脏腑溃痛之苦,而且三个月后再无解药,便会毒发身亡……
  酉炽说到此已是焦忧得眉宇紧锁,见冢宰却是静坐在书案前,面无表情,沉默不语,忍不得沉痛道“冢宰定是气郡王此前将你活着的消息告诉了那宇文镶吧?
  可郡王之所以那么做,也是怕那肖太后会派别的细作对你动手。是想着那宇文镶如今已登上皇位,定是能护你一世安宁,这才将你送出去的。
  你可知郡王心里有多苦么?他找了你十年,曾说起那个‘小叶儿’是他唯一想要娶为妻,守上一世的人!
  他植那满院桃花,也不过是因那‘小叶儿’埋过几颗桃核在院子里,他便觉着那小叶儿会喜欢桃花……”
  冢宰缓缓回神,眸中闪过一抹带着水光的哀色……                        
作者有话要说:  

  ☆、九十八 落画

  冢宰眸中闪过一抹带着水光的哀色,遂又拍着心口,信心满满的笑道“不就是中了毒么?有什么大不了的,解了就是,本冢宰这就找高人去给你加郡王解毒!”
  酉炽却并无半点喜色,反而问道“冢宰所说的高人,可是有鬼医之称的阴一施?”
  冢宰一愣,好奇阴一施那老头子与她独孤府来往,外人并不知晓,他们又是如何得知的?
  正要发问,酉炽便已沉色道“冢宰看来并不知阴一施的来历。那阴一施本名元伏,算起来还是郡王的从堂叔父,只是性情古怪,沉迷歧黄,年少时就已远离了皇室,游走江湖。
  此前就已寻他给郡王解毒,可他诊后也称无计可施,说郡王所服的奇毒是无解的,想要残存性命,只能每半年服用以毒镇毒之药,让毒不要发作而已。
  而那奇毒由千种蛇毒草药萃取,因并不知是哪千种毒药,他也一时无法配出镇毒之药。”
  这番话说完,冢宰静默了,又一思量,磨墨铺纸,
  “我这就写封信给那乐陵郡王高允,假称我想与他们齐国合作。如此一来,齐国该没理由杀我,也该会给你们郡王解药了吧!”
  酉炽容色一喜,遂又跪地行了个大礼……
  酉炽离去后,冢宰坐在那书案前,心绪纷乱,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一卷字画随手展开,正是此前那广陵王所送的桃花图……
  可看见那画中的桃花树下梳着双角丫的小女孩将颈上所系的某物放在唇边时,她怔住了。
  之前没有细看,那小女孩手中拿着的分明是一只小哨子吧。
  又将别的画一一展开,那梳着双角丫小女孩或是在浇花、松土,或是靠在树下打盹,或是抱着个饼吃得正香……
  之前还在想这画中的小女孩是何人?竟引得“桃花庄主”副副都引她入画,如今,她才想起那不就是她曾在那乐陵郡王府时打扮的模样,心下一阵沉浮,眼角也酸涩起来……
  可觉着上天也真会戏耍她,给她一个美梦,然后又破败。
  那个十年前便给了她无边温情的哥哥,拿命去爱了她,可是她又能拿什么回报啊?如今,她这副已非清白的身子,难道还配得起他么?
  本以为已是不在乎那些束缚女子的贞节操守,可是如那样梨花般的男子,难道不是该有最为纯洁身心的女子才能匹配?……
  看着那些桃花图中梳双角丫的小女孩,忽觉着她真是异常的孤单,取了兔毫笔蘸了浅墨在那些桃花图中的小女孩身边均画上一个一身白衣广袖的少年,或是淡坐阅书,或是含笑抚琴,或是将一朵小花别在那小女孩的发间……
  泪忽然毫无防备的落下,将纸间一朵粉艳的桃花沁开一团浅淡的阴影……
  忽听房外裴二娘高声道了一句“皇上驾到!”
  冢宰一惊,还来不及将画轴卷起,已见那一身玄袍的高大身影大步带风的跨了进来,可看见她时便刹时皱了眉,那红红的眼眶,玉雪小脸上还挂着两行泪痕,伤感的神情一目了然。
  皇帝心下一紧,想来她这定是为早朝时封了那程碧芙为皇后,而悲伤难过吧。
  那楚楚可怜的小模样引得皇帝心疼的都快要闷了气,忍不得上前便将她拦腰一把抱了,密密实实的吻在她脸颊,道“有怨气就讲出来!”
  冢宰忙做出一副诚惶诚恐,恭敬的道“微臣只知皇恩浩荡,何来怨气啊?”
  这一副挑不出错儿的态度,让皇帝觉着格外讽刺,微皱了眉,英俊的脸庞也微有些紧绷了,将她又朝怀中拢了拢,却是端了神色道“朕稍后也会下旨追封原配发妻‘独孤秋萸’为皇后的,百年之后,与朕合葬一处的,也只会是朕的发妻!”
  冢宰微微一怔,不由暗嗤,如此一来,那独孤秋萸不是死了也不得安生。
  不过,这瘟神还真是将这稳定朝纲的小手段运用自如了,先是用皇后之位轻易稳住了程家,这定又是怕她这独孤反贼怂恿独孤家生事报仇,便是用个追封合葬的许诺想将她安抚妥当。
  可这个许诺反倒让人分外不安极为想反,冢宰挤出笑脸儿道“谢皇上隆恩,可皇上那是要万岁的,独孤秋萸到时早已是化为了一捧尘土,不要再挪坟动土了!”
  满以为她会稍稍消气,可她虽然笑着,那水眸中却是隐不住的冷然,皇帝微瞪了凤眸,半晌说不出话。忽想起什么,拉过她的柔荑,并从怀中掏出一只碧绿的翡翠镯戴在她细白的腕间。
  冢宰细一看,那镯质地润洁通透,做功精细,真是精品,又见他凤眸幽深的看着她,道“这是母妃留下的,说是留给朕的妻子!”
  这话听得冢宰手腕好生抖颤,程妃留下的遗物,自是想留给她侄女程碧芙的,若是知晓到了外人手里,免不得阴魂不散。顿觉此物阴气甚重,忙是摘下来塞回给他,
  “那就更是承受不起了,这应当交给皇上表妹才对!微臣命薄甚怕啊!”
  此话刚出,见皇帝剑眉紧蹙,冢宰知这瘟神是又要动了怒,忙讪讪笑着,将那翡翠镯子拿了回来,小心收进了一个锦盒里,随口问道“皇上奏折都批完了么?竟有闲心微服出宫?”
  这话一出,皇帝黯了脸色,这是想赶他走啊,抬手便将她搁在了那书案旁的软榻上,俯身深吻了下来,而大手不安份的拉开了她的衣襟,她这看来是还没意识到她已是他真正的妻子,便该好好再让她领悟一回。
  而想起昨夜,冢宰顿时一阵发颤,握住他肆掠的大手,苦着小脸儿道“求皇上体谅,微臣重伤未痊愈,受不得隆恩浩荡!”
  可皇帝早已是热血澎湃,蠢蠢欲动。昨夜那仓促之举,虽没得及细细品鉴,却是让那强压了许久的相思症疾引得更为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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