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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妃搏爱记-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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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皇帝早已是热血澎湃,蠢蠢欲动。昨夜那仓促之举,虽没得及细细品鉴,却是让那强压了许久的相思症疾引得更为严重了。
  刚下朝一时不见了她,便是心慌的难以遏制,只想将这心肝宝贝吞咽下腹才能压一压那无处宣泄的情感。
  身在砧板,只得为鱼肉,她也不欲再做那些徒劳的挣扎,索性任他行事,只是身子遏不住的颤抖起来。
  而那小身子的无力颤抖,皇帝显然已感到,那仍然不过是害怕的抗拒。
  皇帝心下纠结,定是昨晚太过粗暴而吓着她了,见那心口的伤也还未愈,若再强迫了她,她怕从此以后就真将宠幸等同于受刑了。
  皇帝用力强忍下那一腔念头,只是将她轻拢在怀轻柔安慰,柔声道“以后不会那样了……”
  这温柔的话调一出口,皇帝自己都诧了异,如何会说出这般恶心人的话,可心下就是生起那种想妥贴呵护的感觉,软绵绵的在周身游荡,却还夹杂着些酸涩的味道。
  这话也让冢宰惊诧了一刻,忍不得抬了小手触了触皇帝的额头,确定他不是发了高烧,神智不清?
  这举动让皇帝又恼又笑,握了她的柔荑便塞进了衣襟里,看着她佯怒的道“朕确实在重病发烧,需要爱卿妙手回春!”
  触及那坚实胸膛那一瞬,冢宰小手便是一颤,果然灼烫炙手啊,做了一脸正经,“皇上这是习武之人气血丰足,身强体壮,不是重病!”
  “爱卿也知朕身强体壮?”,皇帝握着她的柔荑,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许久,皇帝才整了衣袍唇角含笑的步出房去,冢宰揉揉酸痛的双手,暗骂了好几声不要脸的淫君。
  昨晚劳累,早早便就歇下了,可睡到半夜,那皇帝却又忽然到访,还并着一大筐子今日所上的奏折。
  皇帝将她从衾被里抱了出来,搁在膝上,指着那些奏折难隐难色
  “看这些奏折整日,朕已看得食不下咽了,也实在弄不太明白。可明早朝议时拿不出,朕不是要被众臣笑话,只得让冢宰替朕分忧了。”
  冢宰看着那大筐奏折,挑了秀眉,生平爱好不多,除了木匠便是馋嘴贪睡,眼下被从梦中吵醒,自是有些起床气的,呲了呲牙,随口说道“多做这么多事,能不能加俸禄啊!”
  那呲牙裂嘴的可爱模样,惹得皇帝刹时大笑起来,朝她小脸上狠狠亲了几下,拢住她笑道“好!要什么都给……”
  说话间,还意味深长的看着她,让她顿时一阵皮麻,忙磨墨执笔仿了皇帝那手丑字将那些奏折一一批完……
  只是此先例一开,皇帝每日都将奏折送来,让她代笔,她忍无可忍,直想上一纸奏折痛骂皇帝懒惰废政。
  不过她这番得罪皇帝的逆耳忠言尚没出口,吴允礼便已按捺不住,前往勤政殿劝诫皇帝切不可放权于独孤反贼,纵容其纵揽朝纲,做成权臣……
  皇帝暗道她一个女人,做什么权臣,淡淡一笑,道“允礼多虑了,她绝无做成权臣之意!”
  皇帝的毫不在意让吴允礼神色更为肃禀,
  “皇上切不可被蒙蔽,卑职听闻齐国黑市人头价码上已是没有了那冢宰的名目。
  据说这是因那乐陵郡王高允已下令取消了对那冢宰的追杀令,意思是那冢宰已是投靠了他齐国!”
  这个消息让皇帝震惊了一瞬,凤眸中纷杂流转,“朕会查清此事,若属实,朕不会放过她!”……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改一改

  ☆、九十九 桃核

  就在这周国新帝登基不足一月的当下,齐国乐陵郡王高允忽然兴兵十万压边,来势汹汹,有一举颠覆周国之意……
  而这个消息并着一只小白瓷瓶到了广陵王宅。
  宛鸣欣喜的奔到后院,从白瓷瓶中倒出一颗乌黑的药丸,道“这是乐陵郡王派人送来的解药,郡王快服下吧!”
  广陵王停下手中的画笔,却迟迟未去接那颗药丸,疑惑着那齐国如何会忽然又给了他解药?忽然一震,眸光阴鹜的瞪向宛鸣,怒问道“对她做了什么?”
  这突然而来的怒问,吓得宛鸣慌张跪倒在地,忙扯扯立在一旁的酉炽袍角……
  酉炽思量这事终是瞒不住郡王,双膝跪地,
  “郡王恕罪!是卑职将郡王被肖太后所迫之事告诉了冢宰,她假意写信答应了与齐国合作……
  所以乐陵郡王就向肖太后拿了解药。并没有伤害冢宰半分的!”
  哪知广陵王手中的玉竿笔却刹时断成了两截,带着冷戾的至怒之气
  “她写了那样的信,便是有把柄落在齐国手里。眼下两国将要开战,若宇文镶知道她私下与齐国勾结,会如何对她?”
  酉炽哑然,先前只是想快些换了解药为郡王续命,却并没有想到这一层。
  忽见郡王震怒间,那浅淡无色的唇角已是沁出一行血腥,知此时郡王又在经受脏腑溃痛之苦,忙从宛鸣手中拿过药丸捧到广陵王面前,急道“事已至此,但好歹拿到了解药,郡王快将服下吧!”
  广陵王精致的薄唇抿成了坚硬的弧度,缓缓抬起玉白修长的手接过了那颗续命的药丸。
  酉炽正稍放下心来,以为郡王是要服下解药,哪知那玉白的手心豁然一合,药丸刹时化成了粉末,从那修长的指缝尖溢落在那椅轮旁的花泥地中。
  宛鸣惊哭着冲上前将那浑着药粉的大片花泥捧起兜在衣角,看着那堆已分不清哪是药哪是泥的碎末,焦急痛哭道“郡王这下没了药,熬不过这个月的!”
  广陵王却是默然的调转了轮椅朝桃花林深处而去,他想只要他死了,她便会没有牵跘,自是可以举独孤家之兵与齐为敌。如此一来,也能消了宇文镶对她的疑虑……
  而广陵王一心等死的决定,酉炽自也领悟到了,看了眼宛鸣衣角里兜着的那堆泥末,思量普天之下能够劝服郡王的,怕也只有那“小叶儿”了……
  ……
  黄昏时分,酉炽捧着一捧字画卷轴到了后院,看了眼那肩头已落满桃花残瓣的白影,知他已静坐在桃花树下,半日没有挪动了。
  酉炽将那些字画卷轴搁在那汉白玉石案上,道“冢宰前来拜访!”
  这一声,让广陵王失散的魂魄豁然回归,虽极想见她,可心下却一阵慌乱忐忑,眼下因着毒发,虽带了面具,定也是萎靡不振的,如何能见,“就说我已就寝了,让她走吧!”
  “就寝了?郡王就如此不欢迎在下么?”
  清清淡淡的语声飘来,月白纤娇的身影带着飘飞的桃花翩翩步来……
  广陵王驱动轮椅背过身去,暗暗用力握住了轮椅扶手,竭力佯装了凉淡,道“的确不太欢迎!酉炽,送客!”
  冢宰却是毫无离开之意,将刚送来的画她一一展开,一本正经的道“在下近日赏‘桃花庄主’的画作,觉着还是有所欠缺,便是仿着‘桃花庄主’的画风在这些画上斗胆落墨,还望不吝赐教啊!”
  广陵王侧目看去,见那些画不就是他此前所赠给她的桃花图,只是那画中的桃花树下正在小憩的小女孩身旁多了一个白衣少年,正将一朵小花别在那小女孩发间……
  广陵王刹时怔住,握着轮椅的手又是一紧,指节几乎要嵌进那翠色的轮椅扶手中。
  那自是知那画得是他曾经的模样,又见她伸出纤细的指尖,指了指那画中的少女,叹气道“在下是觉着这小丫头一个人太孤单了,所以,给她找了个伴儿啊!”
  一抹霞光在广陵王眸中闪过,然后又迅速隐去,仍是凉淡的道“多了便有些不伦不类了!”
  说毕,便是令酉炽送客,却见她从袖中掏出一个布包,倒出数颗还带着土的桃核。
  她取了树旁的花锄刨了浅坑,将那些新新旧旧的桃核搁了进去,然后覆土掩埋……
  他诧异的看着她的举动,却一时忘了要将她打断,忽听她似极为不满的道
  “记得十年前那日,与那哥哥吃了几粒桃,便是将桃核这样埋在院里,傻得以为这样种下去,以后就会开出满院桃花,粉粉艳艳的定会很好看。
  那哥哥还笑着点头,说‘嗯,肯定会开出满院桃花的。’
  我见那哥哥说得那么笃定,就真的信了他了,这些年每回吃了桃便是傻得将桃核埋起来,可是没有一回长出过苗来,就更别说开花了呢。”
  广陵王淡无血色的薄唇微微颤抖,不知如何回答,当时那样答她也是为逗她开心,想着随后便植些桃花便是,哪知她会当了真。
  忽见她猛然抬起那玉雪小脸,眸中带着闪闪的水光凝视着他,问道“你说,我今日在你的院子里将这些桃核种下去,会不会开出桃花来啊?”
  这话问得咄咄,他忙避开她的眸光,转身驱动轮椅朝院外而去,并语声凉淡的道“不会开的!”
  虽说,他很想给她满院桃花,一生芳华,可他早已身不由己,命不长久,如何能给她承诺,护她周全?倒是那宇文镶该能护她爱她,给她幸福。
  望那梨花白的身影离去,冢宰水眸忽然幽凛,愤怒却笃定绝决的道“我父亲教我生平不要欠人。欠钱好还,这若欠了死人的情债,那就只有为他哀伤一世,落上一世眼泪来还了!”……
  轮椅骤然在泥地摁出一道深深的辙痕,那梨花白的身影蓦然转过来,眸光尽是阴冷,直视她凉淡的道“你以为本王对你有情?可你未免太过自以为是了。
  本王先前对你好些,也不过是因着幼时,你陪伴的辛苦罢了。”
  冢宰鼻嗤了一声,踱上前去,忽猛然抬手揭了他那罩脸的银面具,死死盯着他那张美如素玉的脸庞,没好气道“你又撒谎呢,你明明就是喜欢我喜欢得要命,好吧?”
  面具被毫无防备的揭开,带着桃花芳香的浅风扑面,他一瞬觉着心里深藏的秘密也被无遮无拦的暴露人前。
  可很快他静了下来,暗暗深吸了口气,稳住那将要虚脱的身体,迎着她审视的眼光,带着轻蔑的道“本王承认此前倒是对你有过一点喜欢。
  可你也该知本王爱洁成癖,对女人就更是如此。
  而你早已非清白处子之身,本王只感厌恶肮脏,如何还会喜欢?”……
  这番话并非真心,但他说得入骨见血,果见冢宰眸光刹时黯下,她也自知她这副已属了别的男人的身子是配不上他的,用力咬唇,强遏住要溢出眼眶的眼泪。
  可转眼她却忽凑到他面前,水眸中闪着诡异的亮光,带着忿忿的笃定道“我知道我这辈子是配不上你的!
  所以,我已打算好了,等你死了,我就跟着你一起过奈何桥,一起投胎转世,下辈子清清白白的再赖着你过一辈子!
  这个主意不错吧?就这么定了!”
  说毕,抚袖扬长而去……
  他惊愕得半晌无法回神,可她的笃定让他害怕,她真的会随他一同下黄泉。
  慌乱间瞥过那些铺开的桃花图中多出来的那个少年,眸中渐渐回环出十年前那个偏僻的院落,相依相伴点点滴滴……
  原来她也全都记得,精致的唇角噙起苦涩的浅笑,疲乏的望着这满院即将凋零的粉艳,不能护她一世安宁,如何还能累她随他早死?
  此时,酉炽端来一碗浑黑的药汤忐忑的轻搁在石案上,此前将那混了药粉的院泥沉淀了数遍,才换得这碗药汤,若再倒掉便真是没有了。却见郡王回首端起药汤,仰头饮下……
  冢宰躲在院外看见这一幕,才轻舒口气,泪水潸然而落,转身轻步离去,可除了给一个来世的承诺,她别的什么也给不了……
  ……
  回府的路上,冢宰神思倦怠的靠在车舆窗框,静望着那车窗外滑过的夜色,老树枯藤,梧桐黄落。
  她想,原来除了他那满植桃花的院子,别处果然都是一派伤人的秋色啊。
  她出生在秋季,却从不喜欢这个凉漠的季节,自古逢秋悲寂寥,她父亲母亲都是秋季离她而去的,她害怕这个秋季又会有寞然伤伤的苦离别……
  车舆驶进独孤府府门,刚步下车舆,便见姜桦正喜滋滋的坐在正堂里大吃着乳娘做的糕点,吧着嘴开心笑道“裴嬷嬷,你的手艺太好了,那宫里的御膳房都没你做的好吃呢!”
  “那就多吃些,稍后再给你装些带回去!”,乳娘一边笑说着,一面对冢宰挤了个朝向后院的眼色。
  冢宰心领神会,揉了揉仍有些酸痛的眼眶,朝后院而去,见那一身玄袍的威仪男人正坐在她的书案后把玩着她放在案头的一些木制小玩物,而大堆奏折仍是堆在案角。
  她暗骂了一声做皇帝能做到这么懒惰的地步也真是可耻……
  “皇上驾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
  冢宰步进房中,刚说出这句略带嘲讽的话,便被那长臂一把揽进了怀中。
  皇帝刚想密密实实吻下,却看见她仍有些发红的眼眶,微微一愣,这显然是哭过啊,问道“你刚去哪了?”
  冢宰暗暗一惊,总不能说是去会故人了吧,佯装镇静道“在府中闷,便出去走一走!”
  说话间,忙是取了朱砂笔,照常开始批那些奏折。
  可那一瞬的慌乱仍是看在皇帝眼中,审视着那微微颔首,看似专心批文的娇人儿,忽抬起长指轻轻掰过她精巧的下颌,逼着她直视着他的双眼,问道
  “朕听说齐国的乐陵郡王高允下令取消了对你的追杀令,你说这是为何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 疑窦

  皇帝冷不丁的一问,让冢宰暗暗后脊发凉,俗话说做贼心虚,果是不假的。
  想来那乐陵郡王高允会这般张扬的下令取消对她的追杀,定也就是故意想让皇帝知晓她与齐国勾结,以此逼得她在周国无路可走,只得举了独孤家兵马与齐国合作,这一步棋真是不可谓不奸险啊。
  可眼下该如何化解这瘟神的疑窦,总不能直言与广陵王有旧,为给故人救换解药,才假意与齐国合作吧。那不就是让这瘟神知晓了广陵王受控齐国,还不下了狠手。
  见皇帝直视于她,目光咄咄,这瘟神虽说戎马出身,但目光如炬,心思深沉,想要瞒过他也是不是容易的,起身跪叩在他脚边道
  “独孤家此前反叛时,微臣为了解独孤家之危,被逼无奈,便是写了信给那乐陵郡王高允,称愿与他齐国联手里应外和。定是因此,齐国觉着微臣有不死的必要吧!
  微臣确实曾背叛过大周,不当再任大冢宰之职,求皇上让微臣辞官!”
  这本也是实话,说得当然从容自如,皇帝的眸光渐渐柔软,俯身将她抱起来搁在榻边,已然入秋,地板湿凉,重伤刚愈,如何能久跪。
  可皇帝心下仍怀疑虑,见她水眸半垂,忍不得用长指抬起她精巧下颌,直视着她的水眸,问道“你是不会背叛朕的吧?看着朕的眼睛回话!”
  他想透过她的双眼,探出她内心所想。
  这些日子,每日都会与她待上许久,可每回搂着她想亲密,都总能感觉到她的抗拒闪躲,隐约觉着她的内心潜藏着什么秘密,而这个秘密会驱使她与他越走越远,甚至离他而去。
  虽说将那床榻之间的拒绝与那朝政间的背叛联系起来不妥,但这种感觉仍是让皇帝不安,心烦意乱,几近发狂。
  而那灼灼审视的目光,刺的冢宰更是阵阵发虚。
  若要说背叛,她想她的心的确是背叛了他吧。因她总是会想起那梨花白的身影,想起那温润的眸光与温柔的笑意,那样给了她纯净无私之爱的男子,她此生却是只有姑负的。
  在皇帝逼人的凤眸中,她忽然觉着伪装得极其无力,索性没好气的道“我幼时被掳到齐国时,受了齐人不少欺辱,就是我娘亲都是被齐国那肖太后折磨害死。我怎么可能与杀母仇家合作啊?
  你要还是不信,就杀了我好了,别没事来折腾人!”
  一向虚伪的恭敬忽然这般撕裂,皇帝倒是暗暗轻松了两分,她这样直白发火,一吐为快,他反倒觉着她真实不少。
  将愤怒的娇小人儿拢在怀里,吻着她的耳鬓,道“好!朕信你就是了!”
  那大手却是又去轻解她的衣襟,她不由自主的想要挣脱。而她这比往常更明显激烈的逃避让皇帝凤眸顿时布了阴云,语声又寒凉了下来,道“你为何不愿得朕宠幸?是很怕与朕在一起?”
  冢宰也感到了皇帝这因着欲求不满而憋出的邪火。此前总是以重伤未愈为由拒绝侍寝,这瘟神倒也从没强迫。可眼下伤已好,这个理由倒是用不得了,情急之下,只得故计重施,挤出两滴眼泪,“我来了葵水!”
  即便知她是撒谎,可那流着眼泪楚楚可怜的模样,倒是让皇帝发不出火来,再重的气似都会在那水眸潋滟间刹时抽离,只余想要将她好好拥住的念想。
  可越是如此,越是害怕她终有一日会背叛于他,离他远去。
  而今日已得到了那齐国大举侵边的军报,他天明便要御驾亲征,这是又有一段日子见不得她,只是又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袭来,仿佛就此一别,便再不能相见,还是要将她留在身边,时时看着,才能妥当……
  皇帝这般想着,便是将她扯进怀中,将她的小脸儿贴在他的胸膛,“明早随朕一同出征!”
  她暗暗虽是不愿,却只得轻轻应了一声,她知他仍是不信她的,定是怕将她留在都城,会调了独孤家的兵马与齐国里应外合吧。她暗暗苦笑一声,不过,不信她一个“叛贼”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
  兵马不分昼夜的朝边关急行,在丹州营寨驻扎。
  冢宰对这里倒不陌生,此前这里原本是独孤家的兵马驻扎之地,之前三年,父亲便是让她在此磨炼,还就在那丹州城楼之上唱了一出“空城计”……
  可经了独孤家兵叛之后,眼下这营中的人马早已是全全换成了别家的兵马驻守,一个熟识的面孔都没有了,倒是生起了些物是人非的伤感来。
  齐军就驻扎在拒丹州百里之外的鹅平山下,即日来攻。
  皇帝与吴允礼一众将士在大营商议应敌之策,冢宰觉着她好歹也是以随军军师之名跟来,自是要进去一同商议做做样子,却见吴允礼肃冷的道“行军机密,外人不当在场!”
  这话一出,满场死寂,冢宰瞥见皇帝也只是看着行军布阵图,并未出言,想来也是赶她走的意图,便是点了点头,知趣的抚袖退了出来。
  回了自己的营帐,求个清闲,补个睡眠,有何不好,以为她真是想做个叛贼细作不成……
  刚裹了被子和衣躺下,便见风戍奔了进来,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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