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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坚决，“小李你也不是不知道，前几年是这样，八月末时是这样，如今，上头又逼着我们放弃调查。S大学还有这家医院要是没鬼，打死我都不信！”
“我说你怎么不申请批准，却拉着我们这些部下来守株待兔了？”小李这时也不好说什么，其实当时听到“黄蕾事件”要以“自杀”定案，萧jǐng官可以说满是不忿，只可惜俗话说“不怕官，就怕管”，人家上司只要一句话，你就是再有本事，也使不出来啊。如不是这回“历史重演”，再加上前些rì子派出所资料丢失，眼前这位老练谨慎的萧jǐng官，说什么也不会铤而走险，趁休假时间偷偷摸摸做了回“私家侦探”。“不过头儿这回还真是急了，连配枪都不小心带出来了。”
“傻小子，你把我们当成是什么了？民间组织？”
“算了，你就别为难小李了，这小子来咱们jǐng队的时间，都没你年轻时候换女朋友的次数多！”
“好了，干正事吧。”萧jǐng官可没心情去开玩笑，“不过说到‘民间组织’，我倒是打探过了，之前我在S大学问讯过的几个女生，她们似乎正和一个叫做江天鸣的男生为一个所谓的‘514寝室诅咒’四处奔波调查，而这件事在S大学也是人尽皆知，而那几个女生，也正住在那个寝室里。这也是我没有去打草惊蛇，而选择守在这里原因——出了这种事，不管是销毁证据还是寻找证据，我有种预感，她们还会回来的。”
“我说头儿怎么这么敏感，我记得卷宗里写过，那个弄伤柳芳的杨雪，正是女寝A栋514寝室的人。”终究是年轻，小李一下子就想了起来。
“还有~~”另一个jǐng员补充道：“头儿到现在都觉得黄蕾的死和她脱不了干系，只是无法查证罢了。”
萧jǐng官没有再说什么，因为刚才那个jǐng员的话让他想到了另一个人。。。。。。
“螳螂捕蝉，可惜你不是黄雀。”看着不远处的一个背影逐渐靠近医院的大门，一个躲在树后的人冲着路边那辆面包车冷笑一下，随即掏出手机，“不是只有jǐng察才能知道陌生人的底细。”
“头儿，是那个男孩，他出现了。”这时，坐在副驾驶位子上的jǐng员突然兴奋地说道，“错不了的！八点钟方向，他正在往医院那里走。”
“没错，是江天鸣。”萧jǐng官接过望远镜，又对着照片确认一下后，便冲其他人使了个眼sè，“跟住了，但不要被人发现意图，我们今天只是侦察，不需要任何武力冲突。”
可就在这时，萧jǐng官的手机突然收到一条未知号码的短信：医院后院西角，不要丢下任何个人物品，五分钟时间，否则后果自负。
“怎么办，头儿？”几个人都停下脚步，不约而同地望着萧jǐng官，他们怎也没想到，自己竟被其他人跟踪了。
“小李，你代替我留在车里，我去会会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萧jǐng官立刻做出反应，他隐隐觉得这个人是冲着自己来的，“难道他知道自己不小心带了枪，故意挑衅来了？”想到这里，萧jǐng官下意识地摸了下别在腰间的枪套——他可是jǐng队里的shè击冠军。
“快走吧！”一声令下，大家都行动起来。
“你好，萧jǐng官，我们又见面了。”正当萧jǐng官在约定地点来回踱着步子时，一个年轻的女声突然传到他的耳朵里。
“是你？”萧jǐng官猛地回头，却看见面前站着的，是一个面容清秀，衣着黑装，身材娇小的女生。“我认得你，你是张羽英，在‘黄蕾案’中替杨雪澄清的人。”
“萧jǐng官真是好记xìng！过了这么久还能记住我。”张羽英称赞道，“不过您刚才紧张什么，该不会是以为约你的是哪个仇人或是逃犯吧。”张羽英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是我的短信用词不当，但就怕说轻了您会不在乎的。”
“职业习惯罢了，干我们这行的，就怕有人出现在身后。”萧jǐng官几句话便结束了这个毫无意义的话题，不过他还是心有余悸：这里虽然少有人来，但也没什么遮挡物，而张羽英就像幽灵一样凭空出现，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不过此时萧jǐng官最在意的，还是张羽英的意图，以及为什么她会知道自己的行踪和手机号码。
“萧jǐng官，我们都是聪明人，有些事，就不需要再浪费时间了吧。”张羽英收起笑容，又露出了她那很久未用的“冰山脸”。事实上，张羽英并不讨厌萧jǐng官，相反，她倒很是欣赏这个忠于职守的人，只是为了大家，她不得不再装一回“老大”。“您跟踪天鸣，是因为您还在怀疑小雪吧。”
“没错，从一开始我就怀疑杨雪，当然，也包括你。”萧jǐng官本来还想兜一会儿圈子，一见张羽英这种咄咄逼人的气势，他也干脆开门见山了。“而且我也不认为柳芳的受伤仅仅是一次意外事故。自我防卫？虽然没有看见现场，但我宁愿相信这是蓄意谋杀。”
“和两个室友去谋杀一个jīng神病，然后谋杀未遂，自己又莫名其妙地昏迷五天，萧jǐng官，您可真是好逻辑啊！”张羽英貌似嗤笑了一下，“既然两件事都是有疑点的，那你们又为什么放弃调查呢？是证据不足还是~~哦，我想起来了，做决定的是你的上司，你说了不算的。”张羽英故意戳萧jǐng官的痛点，同时说一些比较隐晦的话，以便探知jǐng方那边的信息。而当她看到萧jǐng官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而且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时，便猜到了一切，不过有一些，大概萧jǐng官也是猜的，只是过于明显罢了。
“那你又是怎么回事？”几乎被张羽英逼到“墙角”的萧jǐng官，终于吐出了一句话，“你一个普通大学生，怎么会知道jǐng方的行动，还有jǐng察的电话号码？”萧jǐng官把“普通”两个字说得很重，实际上他很清楚，张羽英并不“普通”。
“萧jǐng官，您是不是瞧不起现在的大学生啊？”张羽英故意露出一副不满的样子，甚至把拳头都攥上了。“如今的大学生，有的是年轻有为的聪明人，因为思路开阔，所以你们总以为我们做的一些事情不可思议。但你们这些经历过风雨的人，都有丰富的阅历，应该很容易明白我的话吧。”
这回，萧jǐng官是彻底被这个牙尖嘴利的女孩给打败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问什么，因为再问的话，可能就是自取其辱。“不行，不能中了这女孩的‘心理战术’。”最后，萧jǐng官决定豁出去了。“即便你说的是对的，那也太离谱了。”萧jǐng官突然紧张起来，他怕张羽英是和哪个黑社会团体有勾结才会知道这么多，或者说，他们jǐng方内部有问题！
“怎么？您还不相信？”张羽英耸耸肩，“要知道，那个进去医院的江天鸣，也是个聪明人，你认为我所做的不可思议，那么他做的，就比较‘正常’了。”
“他做了什么？”萧jǐng官一惊，声音也提了八度。
“你以为找两个部下跟踪他，就能了解情况？”张羽英摇了摇头，“只怕已经被甩掉了。”
“别开玩笑了，他们。。。。。。”
“您还是先接电话吧。”话音未落，张羽英便幽幽地说了一句。
“电话？”就在这时，萧jǐng官的手机刚好响了起来。“喂，是我。”萧jǐng官惊诧地看了下张羽英，便接起了电话。
“对不起，头儿。我们跟丢了。。。。。。”
暗涌（2）
“跟丢了？！”毕竟是秘密谈话，萧jǐng官只能压着声音训斥道：“你们可都是受过训练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甩掉？”萧jǐng官说的时候还不忘盯着张羽英，就怕她有什么不轨行为。对于萧jǐng官那灼人的目光，张羽英倒是毫不在意，相反，她故意用很夸张的动作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做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然而当她听见手机里传来的下一句话时，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心里却实实在在地颤了一下。
“头儿，更诡异的是，我们在跟丢那男孩之后的五分钟里，竟找不到路了！”
“鬼打墙！是谁干的？”张羽英心想，“我不过是在医院里设了几个‘隐形罩’，根本就没想让那两个jǐng员迷路。灵玉是不可能离开学校的，羽晴也没理由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况且，几分钟前刚有一个人病危了，死神随时会过去，羽晴现在是不会想和死神碰面的。那么做这件事的，也只有那个人了，可是~~”趁萧jǐng官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张羽英的大脑飞速地旋转着，突然，她想起自己很久以前的一个念头以及当时叶灵玉说过一句话：“在这么多人当中，不是只有你我才有秘密。”想到这里，张羽英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但还是克制着自己不露马脚，“还好我不是真正的人类——不过，这么说的话，知道诅咒存在的人屈指可数，那天鸣还有那个白衣少年~~不会吧，这么巧！但没有直接证据，可是也只有这一种解释~~算了，大不了继续‘装傻’，反正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我都是人魔了，还不准别人当道士？”想到这里，张羽英还算有些心安，“平时能配合默契，团结互助，有‘第二身份’也没什么，再说这也只是假设罢了。”张羽英不想去纠结这个问题了，甚至放弃去深入调查。在她眼里，相对于“内部挖掘”，更重要的是“一致对外”——张羽晴和杨雪的事，已经让她jīng疲力尽了，谁还有心思去做那些或许根本就是毫无意义的调查？然而张羽英并不知道，这个决定，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将她推入万丈深渊。
“你不要说的好像是什么灵异事件！”听完对方的解释，萧jǐng官更是火冒三丈，“你说你们跟着江天鸣进了医院后不到两个拐弯人就不见了？”
“是的。”电话那头显得很无奈，“我们两个以为他进了拐角的厕所，可当我们转过去时，发现那边的走廊一个人都没有，两侧也没有门。更奇怪的是，我们身后竟多了一堵墙，我们转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扇木门，然后~~”
“然后，你们发现自己竟进了女厕所，慌忙跑出来后发现一切都正常了，而那个男孩却彻底不见了。”萧jǐng官摇摇头，“你刚才讲的是这个意思吧。”
“我们又分头找过，但还是没有发现。”电话那头显得很尴尬，“刚才也和小李确认过了，江天鸣并没有出来。”这时，他的搭档接过电话，“头儿，不如我们先撤吧，经过刚才一闹，我们已经很显眼了。”
“你们先回车上，我一会儿就到。”萧jǐng官挂上电话，已经不知说什么好了。
“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张羽英也板起脸来，严格来讲，她并没有说谎。“我不管是你的手下编故事推卸责任还是真的活见鬼了，我之前的话，你不会再怀疑吧。”张羽英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萧jǐng官，对于我们几个在学校里的调查行为，我想您不会不知道。您想想，我们既然有能力去调查所谓的‘诅咒’，还能轻而易举地甩掉你的部下，又有什么理由去做一些低级手法的犯罪？至少也应该让别人很难怀疑到自己吧。”张羽英刻意加重“低级手法”四个字。“还有，我可以告诉您，柳芳是我们的老师，我们没理由害她，而且她曾经也住过我们的寝室，我们保护她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去杀人灭口？还有黄蕾的姐姐黄静，都曾是那里的一员，有谁会去杀能给自己提供帮助的人呢？”张羽英知道，这些信息jǐng方稍作调查便会知道，所以也不介意告诉他们，正好这也是博取信任的一个方法。
“但你发恐吓短信，这是事实。”萧jǐng官不得不承认张羽英说得有理，但也不想轻易放过这个狂妄的女孩，所以故意吓她一吓。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
“你自己看！”萧jǐng官没想到张羽英竟会说出如此“无赖”的话，可当他拿出手机时，整个人都傻了——那条短信竟不翼而飞！
“这是必然的。”张羽英暗笑，“灵玉的‘鬼来电’，岂是你们能对付得了的？想去电信局查记录？去yīn间的分局或许可以。”
“你说的对。”萧jǐng官收起手机，“你们大学生的确很厉害，远程控制别人的手机，只可惜抹不去在电信局的记录。”
“或许吧，不过~~”张羽英故作神秘，“我记得您是在休假的。”
“那又怎样？”萧jǐng官突然有些心虚，“难道她知道我带枪了？”就在这时，平地上突然刮过一阵强风，一下子就把萧jǐng官的夹克下摆掀了起来，露出了腰间的枪。
“哎呀，你居然带着枪！”张羽英假装很害怕的样子，但声音并不是很大，而且马上转为冷笑：“萧jǐng官，非公务时间私自带枪，你是不是想换身制服啊？”张羽英挽起左手的袖子露出一块jīng致的手表，“千万别说什么‘口说无凭’，我最喜欢对付‘无赖’了。连老天爷都帮我——如不是那阵风，我根本看不到那把枪，也不会把它照下来。”张羽英捂住手表，退后几步，“您可不要动歪脑筋，要知道，这里虽然人少，但女孩子的尖叫，可是很有杀伤力的。疑似恐吓短信和现行的持枪抢劫，哪一个罪名大呢？”
“我不得不说，你很适合当间谍。”原来那块手表上有一个微型照相机的镜头。“虽然不明白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我知道，你在这里折腾了半天，其实就是为了给你的同伴澄清。还有，你对那男孩的掩护也很出sè，我们什么也没得到，除了一次‘误进女厕’的糗事。”萧jǐng官竟然露出了一个笑脸，“你大获全胜，我们该说再见了。”
“是的，而且我不希望再有机会见到您了，再见。”张羽英转身离开，“或许天鸣根本不需要掩护。”
“你就不担心我告你恐吓吗？”张羽英没走几步，萧jǐng官又在后面喊了一句。
“那您又为什么敢让我留着那张偷拍的照片呢？”张羽英回头一笑之后，便转身跑得无影无踪了。
“小李，帮我个忙。”刚回车上，萧jǐng官就拿出张羽英的照片，“我要这个人的资料，不管是官方还是民间，越多越好，而且必须低调行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对不起，不是我故意和你们做对，我只是不想再看到更多无辜者卷入这场灾难。”远处，张羽英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望着那辆黑sè面车，“你们就慢慢查吧，至少，其他人可以减少嫌疑了。”的确，张羽英此行的目的，还包括转移jǐng方目标——“我要是怕被人调查身份，早就在人间待不住了。”张羽英没有等江天鸣出现便离开了，因为有些事，点到为止就好了。
暗涌（3）
“这哪里还是医院？简直就是‘魔鬼游乐园’！”因为上午没课，所以直到九点寝室里还有人在睡懒觉，然而一个毫无征兆的踢门声把她们都吓了一跳。
“小琳，又出什么事了？”陶晶从床帘后探出睡眼惺忪的脑袋，“我差点被你吓得从床上掉下来。。。。。。”然而话说了刚一半，陶晶就闭嘴了，因为除了在体育馆训斥吴清的那次外，沈琳还没有如此愤怒过。陶晶就是再笨，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去触这个“炸药包”的霉头，尽管她们是朋友。
“小琳，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好的新闻？”杨雪一见那份被甩在桌子上的报纸，便猜到了几分，但说话时还是小心翼翼的：沈琳虽然脾气大，但不会乱发火，尤其最近，她比任何时候都要沉着，能让她如此抓狂的事，绝不是小事。
“你们自己看吧。”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莽撞，在说声“抱歉”之后，沈琳指了下报纸的头条，一仰脖把杯里的水喝个“底朝天”，很明显，她是跑回来的。
“不会吧？！”两人凑到一起，几乎同时惊呼，“柳老师竟从医院失踪了？”杨雪看了沈琳一眼，现在已经平复不少，“难怪小琳会气成这样，这种事，换谁都会脑袋‘冒烟’的。”
“千真万确。”沈琳无奈地摇摇头，“我早上出去买东西时，顺手拿了份报纸，结果就发现这么一个消息。刚开始我也不信，要知道，那家医院的监控摄像到处都是，况且柳老师是个jīng神病人，还受了那么重的伤，想悄无声息地转移她，并不是件容易事。后来我给小宁打了个电话，毕竟福利院离医院很近，有什么消息她应该是第一个知道的。结果她说确有其事，她自己也是刚得到消息，柳老师在昨天早上被发现就失踪了。。。。。。”
“昨天早上？”陶晶又开始联想了，“今天才曝出来，该不会。。。。。。”
“不用问了，老套路，只可惜被人泄密了。”有过“经验”的杨雪也只能说这么多，否则便是在扇自己的“耳光”。而沈琳此时的沉默也说明了一切。
“不管怎么说，还是先通知天鸣和羽英吧——小宁今天上午是最后一次去福利院，没想到却有如此‘收获’。”杨雪自言自语着，打开手机便要拨号，但却被沈琳拦了下来。
“我已经通知羽英了，她很快就回来，至于天鸣，我打了十多次了都是关机。天知道这家伙在干什么。。。。。。”
“你确定这是真的？”S城南边的一个街角，平rì里客人不断的“天机馆”，此时却大门紧闭。屋里秘密谈话的两个人，无一不是眉头紧锁。
“我知道最近的事情越来越怪，但我却不得不说，一个缺了一条胳膊的jīng神病人，实实在在地从一家监控系统堪比银行金库的医院凭空消失了。”
“你怀疑这是女鬼做的？为了毁灭证据？”天机子捋着已经花白的胡须，看来他也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个不好说。”坐在对面的白衣少年摇了摇头，“据我现在得到的情报，能够对女鬼造成威胁的还有一本不知内容的rì记，如果说，女鬼留着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