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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雨深想着这些,在过一个田沟时,他步子迈小了,差一点摔了一跤。他这个动作把身后的姑姑吓了一跳。姑姑说:“你如果挑不动就换我来挑,可别把菜籽给撒了!那我半年的活就白忙了。”
朱雨深停下来,回头跟姑姑认了个错,说后面他会好好走路了。同时,他也向远处看了一下,汪小芹母女也挑着油菜籽跟着走来了。她们走的似乎比较快,离他们只有一百米的距离了。朱雨深定睛看了一眼汪小芹,觉得她那脸比以前变得圆润了,和电视上那个版本的白素贞形象确实很相似。
但是,随后他又想到在火车站小饭店的事,她那窘迫的样子还在眼前。他不知汪小芹那rì里是否看见了自己,因为她的目光没有抬起来过。他想,那rì自己咋就不上前和她打个招呼,然后请他们一家吃一顿呢?他觉得自己那rì的表现真是太差了,这一刻没脸和汪小芹碰面。所以他迈开大步往前走,把她们甩远了。
再走一段路后,汪小芹母女就岔到另一条小路上往自己家走了。姑姑这一刻看到朱雨深还朝左边的汪小芹母女望着,她叹了口气说:“做糟啊,小芹,回去再慢慢跟你说。你现在的把油菜籽挑好了。”朱雨深应了声。
其时已经是晌午了,他们两人都饿了。姑姑说家里也没啥好吃的,不知怎么来招待朱雨深。而朱雨深,既然已不准备向姑姑提钱的事,就急着回去了。他跟姑姑说,那就下点面条吧,随便吃点,饱了肚子就成。姑姑家虽然有液化气,但平常她还是烧大灶。和以往一样,朱雨深坐到了锅底下帮他添柴。朱雨深边干活边问姑姑:“汪小芹又回娘家来啦?你怎么提到她就唉声叹气的,她哪里不好了吗?”
姑姑说:“她啥时候好过?这个丫头,走错了一步,现在整个儿做糟了。你知道她怎么又回来了吗?她是独自跑回来的。她不愿跟她北方的男人过rì子了,就跑出来躲了一段时间。他男人找不到她,急死了。十天前就带着孩子来过一次了。那时她还没回到娘家来,他男人没找着她,就走了。
她男人走后第三天,她就回娘家来了。在家总不能闲着吧,你看今天她不是帮她妈去揉油菜籽了吗?讲起来,这丫头闹着跟她男人分开,也是她的姐妹姑子们挑拨离间搞的。她们家人压力也很大,她妈背后被村上人讲死了。这么一来,所有人都劝她回头,这不,她不就回来了吗?但是她那个儿子就惨了,她男人以后的rì子也不好过啊。所以我说这是做糟嘛。”
对于姑姑的这些话,朱雨深听的还是不大明白。所以他问道:“汪小芹这是怎么了?怎么才生小孩没多久就要闹分手?上次听你说,她当初不是铁了心要嫁给那个北方男人吗?北方的条件是差一些,但也总能过的去。她不是过得好好的吗?过年还来拜过年呢。怎么说跑就跑了?老躲着她男人算什么?实在不愿过了,她们也可以离婚嘛。她这么做算什么呢?就算她以后再找,这边没离,那也不好再结婚呀?”
姑姑先吩咐他不要添柴禾了,然后哼了一声说:“你懂什么?你是个书呆子,就知道拣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讲。小芹离婚哪是那么容易的事!你想,那个北方侉子家里那么穷,好不容易骗了一个老婆回家,又生了小孩,他怎么可能放弃小芹?他就是死也要粘着小芹,谁叫小芹当初接受了他的帮助,成了他的人了呢。再说了,就算小芹他男人同意离婚,孩子随了父亲,小芹作为母亲,也要交养孩子的费用吧?
这事多麻烦!她还不如直接跑了算了。她在那里实在是没rì子过了。她以后不管到里安顿下来过rì子,应该总比呆在这个北方男人那儿强吧?可怜就可怜在那个孩子。上次,她男人是抱着孩子来找她的,小孩长得怪好玩的,脸模子跟小芹一个样。哎,我说当初小芹要是跟你成了一对,这孩子不就是你的了吗?她跟了你,我想他家里人也不会这么强烈地要求她重新选择吧?你们可以安稳地过rì子了。小芹真是可惜了啊!哎,我说,这个肖家二丫头真是不能生啊,那你们也不去大医院看看吗?听说有的人就是给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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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寄生虫 第19节
十九
姑姑后面的这几句话惹得朱雨深有点不高兴,他反驳说:“谁稀罕汪小芹那孩子!我和肖蓉现在条件还不好,急着要孩子干嘛?这事以后再说就是了。我还没功夫考虑这些呢!”说着,他激动地站了起来。
此时,客厅里一阵震动,随后一个人带着一阵风冲到厨房间。是汪小芹跑来了。朱雨深不好意地低下来头,因为他刚才提起了她,讲的话不怎么好听。他想这话汪小芹应该没有听到。
汪小芹喘了一口气,对姑姑说:“婶子,我男人又找来啦!我妈叫我到你们家躲一会儿,我怀疑他刚才可能看到我了。”
姑姑一听这话,马上把大门关了起来,并从里面锁上了。她说她马上得出去,把厨房间的后门从外面锁上,这样人家就不会找过来了。说着,好已经转身出门,从外面把扣子锁锁上了。朱雨深走到门边,从门缝里看到姑姑在门口拿了把锄头,可能是装着下地干活,以便给汪小芹创造一个安全的避护地点。
果然不错所料,一会儿后,就传来了姑姑和一个男人的对话。汪小芹一听到那男人的声音就缩到了墙角,朱雨深见此情景就明白她那男人真的来了,并且可能是看到她跑到这边来了,所以他追了过来。她男人问姑姑,请问看到小芹来这边了吗?姑姑说:“哪有啊?我急着下地呢。”好奇心驱使朱雨深走到门边,从门缝里看外面的情况。
汪小芹吃惊地向他摆了摆手,意思是叫他不要靠近门那边,怕是被发现了。但朱雨深没有听她的,他从门缝里看见她那男人,那土得掉碴的样子,他的头发也乱蓬的,眼神暗淡无光,显得既憔悴又焦急。然而姑姑却装得很逼真。那男人看了一眼姑姑锁着的后门,他几乎要哭出来。他说了句:“她们家人到底把小芹藏哪了啊?”就又步履匆匆地往别处去了。好奇心与看热闹的心理也迫使姑姑和随后出现的几个人,尾随着他一起奔走了。几分钟后,汪小芹母亲的叫骂声就响了起来,朱雨深便从门边退了回来。
朱雨深觉得这下麻烦了,因为姑姑把门锁了,他想走都走不了了。而此刻,他又是和汪小芹两个同处一室,门是从外面锁着的。他试着去开前门,怎么也打不开。姑姑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她没有手机,又联系不到她,这该怎么办呢?
因此他已变得烦躁不安。然而他发现汪小芹却比较淡定,她还自个儿倒了一杯水喝,她跟朱雨深说:“别急,你姑姑呆会儿不就回来了吗?你还是老样子啊。对了,听说你到中学教书去了,还在街上搞了房子,你现在的条件比以前好多啦。这就好了,以前我都为你的将来担心呢。”
这话朱雨深听起来感觉不怎么舒服。他认为汪小芹现在的行为是无耻的。那么,一个无耻的人怎么有资格说别人呢?
沉默了一会儿后,朱雨深还是想劝她几句。因为他从门缝里看到了她男人那可怜的样子,觉得汪小芹以及她的家人太狠心了。
他说:“你为什么偏要这样做呢?你们都结过婚生过小孩了呀。你这样做,你男人怎么受得了?再说了,难道你就不为小孩考虑考虑吗?听我姑姑说过,当初你们的感情不是很好吗?你为了报恩,坚决要嫁到北方去。很多人还说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女子呢,说你就像那知恩图报的白蛇娘娘。你现在又这样做!反正我是搞不明白。早知今rì又何必当初呢?”
令朱雨深没想到的是,他的话一讲完,汪小芹的眼泪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嘴唇抖动着,小声说:“我的命怎么这么背!我当时就跟吃错了药一样。我就是受那些美好的爱情故事影响啊,要报恩就随了这个北方人,我是被骗了。当时,我妈去他家时,硬要把我拽回家。说大不了把钱还给他们家,那时我们虽然已经在一起了,但还没结婚、还没生小孩,那时我要是走了该多好啊!
我那时也没体会到rì子有多难。你真不知道,他们家穷成什么样子。穷就穷了,老的还有病,还要花钱给老的治病。今年正月里来拜年,我们还是借钱买的东西和来回车票。结果东西被我爸踢滚了一地。他说就买这些,简直是丢他的脸;我妈也当着许多人的面把我和他骂得狗血淋头。对了,那天坐火车回去,在火车站小饭店,你不也在那吗?你看到了吧,中午饭,我们俩个人吃的啥!菜就要了一块钱一份的紫菜汤。当时,那么多人盯着我们看,我都羞死了;他却无所谓一样。早知如此,中午不吃又怎么样,真是丢人丢大了。他就是这样的人,穷,还没有一点志气,将来我们哪有出头之rì?
很多人都说我长得漂亮,干嘛让他给耽误了?跟着他整个儿熬苦受难的。你看我的那两个堂姐,长得丑,还胖乎乎的,但她们嫁的老公都比我这个男人要强十倍。我妈难受啊,她说自从我去了苏北以后,我的两个婶婶就整天在她耳边说风凉话,说养个傻闺女给狗糟蹋了;说要是她们不把这丢人的丫头打死才怪呢!老是这样说,我爸妈怎么受得了。回过头来想想,过年时,他们那样做也是没法子啊,他们心里也难受啊。正月里,我的姐和姑姑她们都开导过我。我妈后来更是打电话到北方跟我说,如果再不分开,叫我以后不要回娘家了,他们丢不起这个人!你说,我有什么法子?我自己也后悔了,就跑了。”
朱雨深听到这些话,心里又沉重起来。他说:“你和你男人分开了,将来有什么打算吗?老这样躲着他不成事啊。”
汪小芹说:“我表姐家在县城边上。她帮我介绍了一个三十多岁的还没结婚的人,他们家楼房现成的。那人原先是娶了个外地老婆,没呆多久就跑了。我们俩成一对倒也合适。跟他稳定了后,我再回北方办离婚的事。我爸妈也同意表姐说的这个人,他们说咱们这儿比北方强多了。这次我一定要听父母的话了。当时在杭州,我就是因为没听家里人的话才走了弯路、吃了亏的。”
说到这里,汪小芹低下了头,显然她还是后悔当初孤注一掷的决定。此时,朱雨深已无言以对,他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那泪痕在她的脸颊上还一闪一闪的。这使他想起了白蛇娘子说过的一句话:西湖的水我的泪。汪小芹的泪也不少啊,不过她为啥流泪,可迥异于白素贞。
朱雨深又走到前后门边,去看看姑姑有没有回来。在这种情况下,他又不能声张喊人。他倒不是怕汪小芹的男人来了。他是考虑到,如果外人看到姑姑把她和汪小芹关在一起,这肯定会让人妄加猜测的。对于这些事,在农村传播速度非常之快,那样对他就不利了。
他已恨透了姑姑,她竟然匆忙之中把他给关了起来!又熬了一会儿,后门终于开了。姑姑进来后得意地说:“小芹,你出来吧,不用躲了。你男人被我们骗走了。”
朱雨深走到姑姑面前抱怨说:“你把我也关了这么久,我都闷死了,又联系不到你,我要急着回去啊。”
姑姑把从菜园里搞回来的菜往地上一摔,冲朱雨深说:“你急什么急,早急啊,儿子都能打酱油了。你到外面看看,你怎么回去?”
朱雨深走到外面一看,不知啥时已经下起了雨,而且越下越大。这江南chūn夏之交的雨一下就没完没了。朱雨深是骑车来的,雨已下成这个样子,他当然走不了了。看来不得不在此住一宿。
门一开,汪小芹也要回家去了,姑姑却一把拉住了她。姑姑说:“小芹,你别急着回去。大白天的,万一你男人又找回来咋办?你妈叫你晚上在我家吃饭,天黑以后她来接你回去。小深,你去帮我买点酒。刚在我在路上碰到你邢表叔了,他说他来我们村上有事,晚上要来我们家吃饭。”
朱雨深愣了一下。一提到邢表叔,他就想到了娥皇,以及那rì在杭州她说的那些尖锐又霸道的话,他感觉浑身不舒服。但他又走不掉了,只有听姑姑吩咐打把伞去买酒。
他买酒回来时,姑姑和汪小芹两个人边蹲在那摘菜,边在议论着他。见他回来了,她们还继续说着。姑姑责问汪小芹道:“你这个丫头,我怎么说你好呢?当初我把小深介绍给你,你前面也是同意的啊。小深那时已是教师了,还不比你那北方的男人强吗?听说你们以前也在一块交往过。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是清楚的,你怎么后来就嫁到北方去了呢?现在又弄成这样!要是你嫁给小深,也就不会吃这个苦了。小深现在混得也不错啊,不然你问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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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寄生虫 20节
二十
说着姑姑看了一眼朱雨深,并跟他挤了一下眼睛。
汪小芹头都没抬,她说:“婶子,你可能不知道,我哪有不同意跟他呢?是我妈不同意呗。我当时还蛮欣赏他的呢。你们一介绍,我自个儿就答应了。但我妈是嫌小深条件太差,跟我姐姐们的男人整个儿不在一个档次上,她要求我不同意。但为了不和你闹僵,她自己不这样跟你说。在这件事上,我是听了母亲的,我也不知道对不对。不过你想想,如果我们家人现在叫我跑掉是躲着你们家小深,你不难受吗?我们两家还怎么相处呢?我当时就想到了这些。我想还是省点事吧!加上别的原因,就和北方人好上了。”
这番话让朱雨深吃惊不小,他头脑中有关汪小芹的那些美好印象与回忆便在这一刻轰毁了。姑姑也不同意汪小芹说的,她们俩在争执着,但朱雨深已不想听了。他走进小房间,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坐在房间里,朱雨深感觉头疼得厉害,他便在床上躺了下来。谁知他一躺下,就开始做梦,梦见汪小芹变成了一条蛇,在姑姑家四处游弋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朱雨深被一个大喉咙给吵醒了。原来是邢表叔骂到了。他骂了几声天气。朱雨深知道他来了,却不愿出去。
姑姑跟邢表叔提到,小深今天也来了,在房间睡觉呢。
只听老邢咋咋糊糊地先冲汪小芹说:“今天你们村上可热闹喽!一个北方侉子挨家挨户地跑,找老婆。原来你竟然躲在这里!你们这样搞好玩啊?你这个丫头,不是我说你,你长得也不赖,怎么就这么没用呢?有本事的丫头,娘老子跟着享福;没本事的丫头还要榨家里的钱和东西,让娘老子跟着受气。你看看我们家闺女娥皇,在大城市挣了大把大把的钱回来,老子每天都喝酒喝醉、喝吐,你爸能这样么?娥皇本事大,将来找婆家也一定会找个有钱人嫁过去。我说,这人要是越好就越好啊,越差就越差啊!”
汪小芹和姑姑都没吱声。安静了一会儿后,老邢又问道:“这小深来你们家干吗?他也老大不小了,也不知道急!还东家玩,西家窜的,搞的跟我一样,我看他是不想好了。”
朱雨深听到这刺耳的话,被激得坐了起来。只听姑姑说:“小深急什么呢?他已经是中学教师了,并且已经在街上买了房子。这你是知道的,我跟你讲过这话。”
老邢不等姑姑说完,就哈地一声笑。他继续说:“在街上买房子算什么?现在哪家娶媳妇不是到县城或是市里买房子?穷人终究还是穷人啊,别人也不大喜欢穷人翻身。这好让他们没事作作比较,感觉自个儿还算可以。我是个对历史了解得比较透彻的人,我就不看好穷人。你家小深那样子,恐怕是要打光棍了。就算他娶,也只能讨个丑的,有缺陷的人做老婆。俗话说龙配龙,凤配凤,麻雀子配个草窝洞,历来如此啊。没办法的事,怎么样?我没说错吧。”
姑姑说:“你还真说错了。小深马上就要结婚了,结婚证都领了,他老婆就是下街头那边的人。丫头白白净净的,长得也不赖。你们这些人啊,就老希望人家不好,希望穷人穷一辈子;遇到有钱人点头哈腰的。但是,不是有句话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吗?还是帮人家往好的方面想吧!”
这么一说,老邢才显得有点不好意思。这时朱雨深也从房间里出来了,他没理睬老邢,晚饭时的气氛也不好。
随着时间的推移,朱雨深和肖蓉的婚期越来越近了。朱雨深要着手忙很多事了。肖蓉把要买的杂七杂八的东西都写在纸上,朱雨深有空时就骑着自行车去街上买。
那rì从姑姑家回来后,朱雨深的情绪显得很颓废。一来不便问姑姑借钱,他的事没办成;其次,汪小芹的事真真切切地发生在他面前,让他大倒胃口;另外,他绝对没有想到,邢表叔这些亲戚、故人竟然还是以老眼光看他,他们打心眼里还是看不起他。关于这个,他在杭州见娥皇时已经领教过了。但邢表叔说的比较直,也比较残酷。如果以他们世俗的眼光来看,他这么多年来的努力真的收效甚微。也许只有像冯君那样的人,经过一场突变,瞬间变得富贵了,才会让人刮目相看。
肖蓉见他从姑姑家回来后就这样子,猜想到钱的事应该是没搞定,她也不再问朱雨深。因为这钱即使没有,也没有多大关系,那是用来备用的。大不了他们婚后不出去旅游了。其实,她也不是一个一味委曲求全的人,实在也是被迫无奈。她自个儿的条件所限,她还能有什么好的选择呢。选择了朱雨深,她就得接受他的现状。对于将来,她还是抱有希望的。
一天,朱雨深去主街上的超市买东西。一出来,他就看到他那在派出所上班的老同学、好哥们沈兵骑着摩托车带着冯君,冲到了超市门前。他感到比较奇怪,纳闷他们两个人怎么搅和到了一起。
沈兵冲着朱雨深笑着说:“雨深,好久不见了。这段时间以来,怎么在街上看不到你啊?你不会是整天呆在家里守着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