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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敌,所以处处给我制造麻烦,我肚子里的本就不是裴煜的孩子,而贺怜君不同,她怀的可是如假包换的嫡亲骨肉,那么以后,我还能相信,裴煜会一如既往的对我好,对我的孩子好吗?
榻上看起来虚弱无力的贺怜君,对裴煜牵出一抹宛笑,若有似无地看了我一眼,那目光中蕴含着什么我不是感觉不到,她现在的确是有资本炫耀了,她怀的是嫡子,就算是个女儿,就算我生的是儿子,可是嫡女和庶子的差别,那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怜君,有了孩子你也不知道吗?你真是大意,以后可要好好养着身子,切莫再忧心劳力,一切以我们的孩子为主。”
我看着眼前的裴煜,他此刻似乎除了贺怜君再也看不见其他人,不是第一次看见他眼里流露出的暖暖柔情,可是却是第一次见证了,这柔情脉脉是属于贺怜君的。心里不知为何犹如被什么东西堵在了心口,极难呼吸。
沈言城为贺怜君开了方子,贺怜君在我屋里休息了一阵儿之后就回了自己的屋子,裴煜走时似乎想与我说些什么,可是碍于贺怜君在场,纵使有再多的话堵在嘴边,也只能叹口气。
我坐在桌前,脑海里的思绪犹如一团乱麻,理不清也剪不断。贺怜君也怀有身孕了,今后的日子将会如她所说,她是妻我是妾,无论我生的孩子是男是女,只要一落地就注定要矮她的孩子一截。那么我的孩子日后在南宁王府里还有立足之地吗?贺怜君会容忍我的存在吗?
第一卷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第一百五十五章 势如水火(三)
第一百五十五章 势如水火(三)
第一百五十五章
越想心越是慌乱,这该如何是好?刚才我还中气十足地恐吓贺怜君,没有孩子就没有资格和我相提并论,可是现在,换我没有资格与她并肩而立。我不用脑子想也猜得到,贺怜君得子之后会如何打压我,我害怕的是,流血流泪已不能满足她,最终会要了我孩子的命。
也许是在宫中几年,我已经习惯了把所有女人都看做是残忍冷血的,在男人面前可以楚楚可怜,但是面对随时可能抢走一切的敌人时,女人的武器总是杀人于无形。
我深知,我就是经历了种种宫斗而活过来的侥幸之人,我不是胜在自己有多聪明,也不是胜在家世有多雄厚。我唯一可以拿出来炫耀的,也许就只有廷曦对我,矢志不渝的宠爱。
而现在,若是把中心点换做裴煜,我根本不敢去想,要如何去争去夺,同样明白,裴煜不是廷曦,纵然他对我余情未了,可是贺怜君再怎样也是他的结发妻子,况且现在已怀有他的骨肉。而我肚子里的,他却明明白白的知道,这个孩子的父亲是廷曦,与他一丁点关系也沾不上。
心底忽感可笑,想不到我庄子夫也有沦为做妾的这一天,我当然知道嫡妻和小妾之间的天差地别,只是不知道自己能否过得下去,换言之,也不敢去想,是否会被贺怜君扳倒。
昏昏沉沉地睡去,幻梦忽近忽远,一个晚上,我在榻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醒来时,天边刚刚泛出一丝光晕,听见院外婢女打扫的声音,我起身换好了衣裳,开门走了出去。
在这里住了三日,我还未清清楚楚地将这院子看的仔细,院里共有四处屋子,院中栽种着几颗参天梧桐,周遭生长一簇一簇地小野花,整个院子芳香弥漫,夹杂着一股淡然的梨花香,我不觉一笑,有裴煜的地方,的确少不了梨花。
朝阳才冒出了头,一缕缕闪着五彩的金辉瞬间布满大地,斑驳耀眼的光影闪闪烁烁,暖意不可抵挡的袭来,郁结在心中的闷气,全然消失。
听见身后细碎的脚步声,我没有回头,轻声道:“夫人早。”
贺怜君走了上来,挡在我面前,昨日还是苍白无力,今日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脸色红润,一颦一笑尽显妖娆,唇角含一抹宛笑,着一瞬嫩粉色合襟褥裙,散下的百褶裙层层叠叠,上绣翩翩彩蝶,犹如裙角都随风飘舞,处处显张扬傲气。
“怎么?一晚上睡不着觉么?”
她不着痕迹地看了我一眼,微微瞥了瞥眉,双手在小腹处来回抚摸,明明平坦如初,可看她现在这副样子,倒像是马上要临产了那般。
我神色不变地回道:“夜里害喜害的重,想要睡着确实难。夫人也是要经历这一关的,近来可是特别爱吃酸的?”
她眼底闪过一瞬冷冽,继而换上一抹俏笑:“常听人说酸儿辣女,难不成你是想告诉我,你腹中怀的是男胎?”
“我腹中所怀是男是女,我尚且不知。夫人也毋须太过计较,你不是说了吗,你是嫡妻,我再如何,都不可能撼动得了你的地位,所以,何必如此紧张呢?”
正当说的兴起时,才见院外悄然一人,沈言城身穿一袭青灰色素袍,腰间仍是斜插那支白笛,他不动声色地站在一边,像是瞧不见我与贺怜君这边的水火之战。
我收起冷笑,侧身对沈言城说道:“沈大夫是来诊脉的么?”
“那就先为我诊脉吧。”
贺怜君上前一步,硬生生地站在我和沈言城中间,我站在她身后,看不见她此刻用何种表情应对一言不发的沈言城,我无奈地摇头,转身欲走。
“言城今日来不是诊脉的……”
我顿足在原地,贺怜君疑惑地问道:“那沈大夫这是来作甚?”
沈言城道:“言城是来问公子,何时启程回南宁。”
经他这么一说,我才恍然想起,这里许是昭阳城外的一处小县城,只是因我昏厥不醒,再加上醒来后又接连得知我和贺怜君都怀上了身孕,这才拖慢了行程。
远远地就看见裴煜一袭墨色云纹长袍,长身玉立站在院角,白玉冠上垂下飘然的冠绳,如星明眸犀利深沉,唇角微微上扬,如这静静吹散的暖风一般,行之何处,皆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儒雅之气。
他渡步上前,应该是听到了沈言城的话,直截了当地说:“今日就启程。”
我张了张嘴欲说,却一时想不起还能说些什么,一旁的贺怜君倒是巴不得早些回南宁,毕竟南宁对于我是陌生的,而与她,却是再熟悉不过了。
“就依夫君所言,我这就去收拾行李。”
我也不好一直呆在这里,贺怜君对我使了眼色,我亦没那心思和她装无知,附和着她的话说道:“既如此,我亦回屋收拾收拾。”
“你们两个都是怀着身孕的人,这些劳力的事留给丫鬟们去做,好生歇着吧,莫要累坏了肚子里的孩子。”
裴煜这句话自然是说的贺怜君心里乐开了花,嘴上不说什么,只看她藏不住地宛笑,双颊霎时染上了红晕,我便知果然裴煜说一句顶得上别人说百句。我没有答话,木然地点点头,心里想着,反正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东西,我被裴煜救出时懵懵然,身上至今还穿着宫里那套素服,这些日子因怀了孩子也无暇顾及,有些不明所以地丫鬟下人不知我身份,倒是狠给我些脸色看。
正当晌午,日头高照,天气有些闷热,背心渗出的热汗已渐渐沁透了中衣。我抬眼看向这一望无际的碧蓝天穹,不知不觉又是半个年头过去,又是一年夏至了,蝉鸣鸟叫声不绝于耳,可是此时此刻,比之曾经,我已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皇宫,那个地方我怕是永远都不会再走进了吧,那里关着无数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她们大多从豆蔻光年等到白发苍苍,等来等去,最怕的就是空悲切。这一生就这样断送在皇宫这个华丽金贵的牢笼里,我从来没有去想过宫中到底有多少个守在一处角落,等待奇迹的女子。我知道,皇宫里不缺倾国倾城的女人,能走进那里面的,就是再不济也总算个小家碧玉。可是无论怎样说,曾经存在过的娇媚面容,都在静静荏苒的岁月里,被无声无息的磨灭掉,甚至你来不及回味得到过什么,就已经失去了所有。
女人最可悲之处,就在于活了一辈子,却无法找出一时一刻是为自己而活。而皇宫里的哪个女人,真正为自己活过?
望向远方,那处金碧辉煌的宫殿已经慢慢淡出我的记忆,回想入宫五年,我经历过重生,触及过分离,最后终于那么无助的与心爱之人死别。我曾经尊贵荣极,太子正妃,得太子万千宠爱,可说后。宫除惠贵妃之外,我亦算得上是幸福的女人,可是得了这样的幸福,却换来更为惨痛的不幸。我亦曾经衰败颓靡过,我入过暴室,我做过苦力,仍然清清楚楚的记得徐恶人是怎样一鞭一鞭的抽打我的身体。
这些原本我以为已随风飘散的往事,在这一刻毫无保留的涌入脑海,历历在目,恍如当初。我进宫的第一日,穿上正妃华丽的宫服,戴上凤钗头冠,独守洞房,独自饮下苦涩的合卺酒。与裴煜在梨园的第一次相遇,与廷曦第一次交锋……
这一切的一切,原来我统统记得,吹过一阵微凉的夏风,徒感脸上冰冰凉凉,我伸手轻轻一抹,才晓早已泪流满面,哭得如此无力。
丫鬟进屋禀告:“嗯,那个……公子说马车已准备好。”
我挥手遣了她出去,不觉呵笑,丫鬟亦不知该如何称呼我,若是唤我‘小姐’又失了真意,这里的人皆是知道我怀有身孕。若是叫我一声‘夫人’只怕叫出的下一刻就会被贺怜君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索性含糊过去,不说就是不错。
我刚刚走出院子,就见贺怜君扶着丫鬟的手,步态优雅款款而来,拖尾的湖色百褶裙犹如激起的层层浪花,风过纱舞。我没有多言语,径直走向一辆马车,正欲借助丫鬟的手上车,腰上忽地一股力道将我托起,轻而易举地抱我上车。
裴煜轻声道:“小心些,伤不得孩子。”
我没敢回头看,维诺地点了点头,只感身后有一道灼热的目光流连忘返。本是站在一边的贺怜君急急走上前,娇声道:“劳烦夫君扶我一把。”
我有些诧异地转头看她,心里疑惑她怎么愿意与我共乘一辆马车?按说裴煜安排的极是妥当,尽量避免我与贺怜君在一起吵嘴,所以让贺怜君与我各自乘坐一辆。贺怜君此时一举,偏偏反其道而行之,裴煜僵硬着身子没有扶她,我一手撩开车帘子,双脚木然地不动不移。
贺怜君眨了眨眼,有些不耐地说道:“怎么?我不能坐吗?”
第一卷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第一百五十六章 势如水火(四)
第一百五十六章 势如水火(四)
第一百五十六章
未免裴煜夹在中间做了磨心,这样尴尬,我只好让步。“夫人这是说的哪里的话?你想坐哪辆便是哪辆,岂有不能坐的道理?”
她冷哼一声,伸手握住裴煜的手,我侧过头钻进了狭小的车厢里,下一刻贺怜君就带着一丝媚笑与我对坐。
马车倒还算平稳,沿途路过的风景不值一提,我猜想这里应该是一处人烟稀少的小镇,所以朝廷极不重视,比不上昭阳洛邑那样的大城风范,亦没有江南小乡的情调。一直倒退的不过是些光秃秃的树干,上面零零散散的掉着几片枯黄的树叶,才入夏,这里仿佛就像是要过冬了那般寂寥。
“你不是到了南宁也还想用庄子夫一名吧?况且,你什么身份?能嫁给堂堂世子做侧夫人,朝廷必定会派人来查,到时候可别拖累了我们。”
贺怜君开口必是没有好话,毫不掩饰眼底的讥讽之意,故作柔媚地抽出娟帕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如柔荑般的玉指配以鹅黄色锦帕,帕上绣有朵朵艳红的牡丹,我不禁想到,再好的东西,果然是要遇见配得上的人,如此才是完美。
她这么一问,倒真的给我提了个醒,我既然是要嫁给裴煜,消息自然是要传到昭阳去的,虽说不是正妻,可是就怕皇上对南宁越来越忌惮,所以无论南宁这边有何动静,他都会追根查底。
身份这一关,我自然相信裴煜会为我摆平,正如贺怜君所说,我真正心虚的是,皇上会不会暗中派人来查,若然真的派了人来,那么有没有可能认识太子妃?一旦我被认出,那么我现在所做的一切牺牲,裴煜为救我不惜以整个南宁王府来做赌注,这些,都将被摧毁,都会付之东流,到时,我还能逃脱一死吗?我还能养大我的孩子吗?
我凝紧眉头,想了片刻后道:“你如此问,就是有办法了?不妨说来与我听听,也把你的条件讲出来,我知道你不会对我仁慈。”
她清了清嗓子,眼角轻佻,红唇妖冶,轻声道:“我的确有一法子,不过……你得先与我做个买卖,但凡你答应了,我自然帮你。”
“你说。”
马车忽地颠簸了一下,我腹中袭来阵阵绞痛,转身扑向窗边作呕,一口秽物随之吐出,口中只感酸涩难耐,我抽出袖中的娟帕擦拭,在车角找到水袋,仰头含了一口水在嘴里,胡乱漱了漱,转头吐出车外。
贺怜君愤恨地瞪了我一眼,我心知她在气什么,也无心与她计较,待渐渐缓和之后,我换了个稍微舒适点的姿势,与她四目相对。
“我给你安排身份,比起裴煜,皇上更相信我,毕竟我爹是朝廷重臣,将你说做是我的人,皇宫里的人应该不会起疑心。”
我想了想,知道贺怜君说的的确是个好主意,即能让我躲过一劫,又能免于裴煜遭难,放眼整个朝野,贺怜君的爹现下是最得皇上器重的大臣,他的女儿保荐的人,谁会想到会暗藏玄机?
贺怜君从容不迫地端坐在旁,从头到尾没有显出任何端倪,她是知道的,我一定会答应她,因为我已经被逼到了绝路,纵使她的要求再过分再无理,我也没有拒绝的权利,一旦拒绝,那么将会承受更大的厄难。
我还有迟疑地余地吗?这是下下策,可是无奈,现在能有一个下下策的选择,都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贺怜君挑了挑眉,云鬟上的鎏金流苏点翠步摇随着马车的颠簸,叮当作响。刺目地光柱投射在晶透的玉珠上,印出一圈圈七色斑斓地幻彩,配着她双颊上的一抹霞光,俏丽妩媚更多娇。
她斜靠在车壁上,双手抚摸着小腹,轻声说道:“我的要求很简单,我可以容忍你嫁入王府,给你妾室的名分。可是……从今后,我要你不得再伺候裴煜,永永远远地做一个卑微的小妾我决不允许你们两个再有第二次苟且之事”
我有一瞬的愕然,转而化作一丝淡笑,心底悠然放下一块石头,本以为是多刁钻的要求,想不到竟是如此简单,我本就是清清白白,更没有和裴煜有过**之情,只是贺怜君不明真相而已。这样亦好,也怕她今后莫名其妙的为难我,先把这一步棋走出去,接下来,唯有静观其变了。
“我答应你,待我生下孩子后,会一心一意只为我的孩子。至于裴煜,他是你的,从来,就不是我的。”
她如释重负般的叹了口气,眼底闪过复杂的神色,有悲有喜。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腹,怅然道:“你认为他不是你的,我又何尝想过他是我的?我自问对他付出真心,可是一年复一年,他对我的情谊,我明白,从未抵过你半分。”
心底悠然生出愧疚,压得我喘不过气,想安慰什么,可是却发现,何必在伤口上撒盐。她是恨我的,即便她此刻有一瞬的释然,可是长久以来积聚的恨意也许已经成为她生命的支柱。不知怎的,我就想起来宫中那位惠贵妃,她如今,该去恨谁了呢?仇报了,也未能如愿,自己也不见得开心,这样折腾来去,苦的,终究是自己罢了。
再无言语,我阖眼假寐,至于她在做什么,我不敢看也不愿看,浑浑噩噩地就入了梦,再醒来时,马车刚刚挺稳。
我本不愿再让裴煜搀扶,可是他执意站在车边,也不说一句,只是驻足凝视我,目光有淡淡的哀伤,触动了我心底最柔弱的地方。
让贺怜君先下了车,我伸手揽住裴煜的脖子,他侧身将我打横抱起,动作极其轻松地抱我落地。沈言城跨马而来,静谧的夜色中,只见一匹雪白色的伊犁马卷起飞扬的尘土,疾驰的风肆意狂吹,他的青灰色的袖袍发胀鼓起,随风摆舞,在幽暗中成为唯一的一抹绚烂。
“我先行进城,通知王府打点好一切,公子随后来。”
沈言城说罢,还不待任何人回答,一扬马鞭,双腿紧夹马腹,大喝一声,奔驰而出,漫天旋绕的烟尘随着他远处的身影,渐渐散去。
裴煜摇了摇头,笑道:“言城就是这样的人,我从小与他一起长大,早已习惯他这般作风。子夫,你莫要见怪。”
我也是笑,“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做法和说法,沈大夫年轻有为,且做事有条有序,我能见什么怪?我可还指望他为我诊脉呢。”
贺怜君见我与裴煜聊了起来,极其厌烦,插嘴道:“夫君,快些进城吧,家翁定是在府上等了多时了。”
裴煜的父亲就是南宁王,也就是禅位的温惠皇帝。裴煜每年都要按照与皇上的约定代父朝奉,其实他这个做爹的,心疼归心疼,也是明白无力抗争。所以,裴煜回来的这一日,他定是日盼夜盼,守在家门等候。我忽地就想到了我爹,庄府上下与世人一般以为我早已殉葬,我此生也不敢再与他们相见,不知哥哥与嫂嫂是否恩爱如初?爹娘身体可还安康?还有……还有忘忧,这个我只见过一次面的小侄女,她现在该是会走路说话了吧?
“子夫?”
思绪被裴煜的声音拉回,我怔怔地看向他,问道:“何事?”
“待会儿回了府上,我爹若问起你的家世,你切莫说话,我来回答即可。”
我点点头,随着一行人走入了南宁城。此时正值宵禁,城门关闭,裴煜走上前去,还未说话,城楼上有眼尖的官兵一眼就认出了来者何人,赶忙勒令开城门。
迎面走出一个领头的官兵,单膝跪拜,沉声道:“属下恭迎世子,夫人。”
贺怜君上前微微一笑,挽过裴煜的臂膀,颇显羞涩的靠入裴煜的怀,裴煜没有停下脚步,挥手道:“关城门。”
一路走过,除了街边的歌姬坊还红红火火地开着门揽客,其余的店铺皆是大门紧闭,路上也只有那些夜不归宿的浪子游荡在歌姬身边,大声发笑,偶尔调戏几句,惹来歌姬一阵撒娇。每处屋子的檐角都挂有两盏雕花灯笼,烛光随风摇曳,串联起整条大街,比这迷梦飘渺的夜色更胜一筹,犹如一条蜿蜒而上的巨龙,看不见龙头,望不尽龙尾。
裴煜见我眼了不眨地左看右看,轻笑道:“明日再看罢,南宁比之昭阳,丝毫不逊色。现下晚了,早些回府歇息,你还怀着身孕,不宜多劳。”
许是觉得只是关心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