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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伊冯娜真的会在哪一天死掉的话,也只会死在她的战场,死在与异种的搏杀中。
死在病房里,每天苦苦地熬着,等待着自己的身体一天天变得虚弱,然后终于油尽灯枯……这种死法对于伊冯娜也太残酷了。
艾诺莎好想对伊冯娜说,不要离开她,不要抛下她。
这种话对于伊冯娜只会成为束缚,成为她想走也不安心走的束缚。
她什么也不能说。
她只能微笑,微笑着迎接接下来所有的一切。
当伊冯娜从昏迷起来,艾诺莎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笑着问道:“妈妈,你感觉好些了吗?我给你倒杯水喝吧?”
伊冯娜看着艾诺莎,眼眶有点红。她平静地回道:“好啊。”
即使谁也不说,伊冯娜似乎已经知道了一切。
她知道她快要死了。
☆、我们回家去
亲眼见证自己所爱的人一步一步走向死亡,慢慢地死去,这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又或许,正是因为死亡被命运恶意地延长了,所以,他们已经在逐渐适应死亡所带来的痛苦,开始慢慢地接受伊冯娜会在未来的某一天会死去的事实。
艾诺莎和迈克尔陪伴着伊冯娜,看着她乐观地接受自己已经得到了癌症,积极地配合治疗,忍受着化疗的痛苦,尝试着不同的治疗方法。
她的头发越来越少,必须时时刻刻戴着帽子;气色也越来越差,有时候会刻意地化点淡妆来遮盖住病容;原本强健的身体也变得虚弱,有时候甚至多走几步路都气喘吁吁的。
他们能够感觉到生机在从伊冯娜身上慢慢流逝。
可是,情况却突然好起来。伊冯娜的身体里一下子充满了活力,仿佛病痛已经远离,治疗终于开始生效了。
那一刻,艾诺莎和迈克尔会觉得,只要他们继续治疗下去,伊冯娜会在某一天好起来的。
然后,希望被打破。
病情反复,时好时坏,伊冯娜的身体终于一天天地垮下去了。
当一切成为既定事实时,无能为力的感觉快逼疯了艾诺莎。
艾诺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伊冯娜消瘦下去。
她甚至有时候觉得死亡是不是会对伊冯娜更好些。起码她不必再受这样的痛苦。起码她不会在半夜突然醒来,被疼痛折磨得难以入眠。
可是,她又私心地想着,时间能不能走得再慢些,再慢些。
最好停留在此刻。
她不敢在伊冯娜面前表露出一点她的痛苦和难过,她只能笑,笑得灿烂,笑得乐观,就好像只要他们愿意相信,奇迹就会出现一般。
艾诺莎坐在伊冯娜的病房边,看着伊冯娜安静入眠的脸,恋恋不舍。
窗外,大片大片的雪花从天空落下,无声无息。
病房外,迈克尔在和医生沟通。
无论是医生,还是迈克尔,还是她,或者是病床上此时安然入眠的伊冯娜,他们都知道,时间已经不多了。
就好像冥冥中有谁在暗暗提醒他们,最后一刻很快就要到来。
迈克尔打算带伊冯娜回家。
帮助伊冯娜穿好她的衣服,带上衣服好药品,迈克尔推着轮椅,将伊冯娜送到楼下。
电梯刚刚才下了一半,伊冯娜突然想起来,她父母的相片被落在床头,忘记拿了。
那是她最为重要的东西。
艾诺莎笑着回道,她会帮伊冯娜取回来。
在电梯到12层,刚好有人也要下楼时,艾诺莎走出了电梯。
她返回楼上,打算拿回相框。
医院仿佛是人生的缩影。所有的悲欢喜乐都在这里被放大,以最戏剧性的情节呈现着。
艾诺莎不喜欢这里,甚至可以说是生理上的厌恶。
只要在这里,她就会被医院中各种强烈的情感所卷入,仿佛掉进了一个无法逃脱的漩涡,随时都会迷失在他人的深沉的心声中,无法找到出口。
绝望的,撕心裂肺的,痛苦的,哀嚎的;喜悦的,欣喜的,庆幸的,充满了爱意的……
庞大的声音各种各样的心声在她的脑海中吵杂着,强迫她听着,拖着她越陷越深,几乎无法找到自我。
头更加疼了。
艾诺莎猛地停下,喘息了好几口气。
她提醒自己必须冷下心,必须将这些强烈的感情摒除在自己的内心之外,要不然,她会被这些声音逼疯的。
重新抬起脚,她来到了伊冯娜曾经的病房。
床头,一个相框倒在花瓶后,很不容易察觉。
艾诺莎松了口气。她拿起相框,微微露出笑容。
走出病房,艾诺莎正沿着走廊走向电梯。她正在想着等会儿回到家时,该做些什么让伊冯娜能够开心点。
说笑话,还是……
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艾诺莎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艾诺莎拿出手机,查看邮箱。
邮箱里有了一封新的邮件。
发邮件过来的正是夏普。
在得知伊冯娜的病根本无法治愈时,起初受到了巨大打击的艾诺莎只想好好陪伴在伊冯娜的身边,好好度过最后的时光。
她的心中只剩下了最深的悲痛和对伊冯娜的关心,再也无法想到其他。
直到最近,她才想起了一件事。
夏普的妹妹有着精灵的血脉,那么,她能够帮助她,治愈伊冯娜的疾病吗?
明明知道这一点毫无依据,可是,只要开始去想了,艾诺莎就越觉得可行。
她开始发邮件和打电话给夏普。
可是,夏普的手机再也无法打通了。
也是,终于救出了妹妹,摆脱了法国那批人,他会从世界上“消失”也很正常。
无法联系他,无法找到他的下落,连最后的希望也没有了。
艾诺莎本来已经放弃了,可是现在突然收到了夏普的邮件。
她重新燃起了希望。
艾诺莎迫不及待地打开邮件。看着刚刚才发来的邮件,她脸色惨白。
夏普只说了两件事。
一,他的妹妹的能力一生只有一次,而他没有觉醒他们一族的能力;二,法国那边已经重新确立了国王,新上任的国王为了树立威信,打算用伊冯娜来开刀。
艾诺莎合起手机,在电梯前停下。
失望和不安交错出现在心里。
她思索了下,拨打了迈克尔的电话。
她不觉得她太过紧张了,毕竟和伊冯娜的性命相关。
电话很快接通了。
电话那头,迈克尔将伊冯娜轻轻地放在副驾驶座上后,接通了电话。
“喂,宝贝,拿到东西了吗?”迈克尔语气轻快地回道。
艾诺莎点点头,“嗯,拿到了。”她停顿了下,继续说道,“爸爸,你当心点,刚刚夏普告诉,法国那边会派杀手过来伤害妈妈,你……”
迈克尔笑着回道:“你放心,我会保护妈妈和你的。”
艾诺莎忍不住露出笑容。她当然信任她爸爸了。她回道:“嗯,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坐电梯下去。”
“嗯,好。”迈克尔回道。
艾诺莎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听着电话里的声音。她在等待着迈克尔先挂断电话。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这个习惯,她只知道,首先听见别人挂断电话,她能心安些。
大概是和她抱着同样的想法,迈克尔也等待着艾诺莎先挂断电话。
艾诺莎失笑了下,觉得自己真是小孩子气。
她打算这一次先摁掉电话。
当手指触碰到按钮时,电话里突然传来巨大的爆炸声。
紧接着电话里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嘟嘟”声。
艾诺莎愣了下,然后露出极度惊恐的表情。
☆、我们要好好活着
艾诺莎目光空洞地看着前方。
不,她不信,她绝对不信!
明明刚刚爸爸还在和她讲话,妈妈还在朝她露出笑容……
……不可能会发生那样的事的。
艾诺莎双手颤抖地按下重播键,祈祷着电话能够打通,可是,无论她拨打多少次,对面永远都只有忙音。
艾诺莎脑袋一片空白,全身颤抖着,心里已经明白了什么,可是却不愿意去承认。
她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多么希望她的爸爸妈妈其实不是她想到的那般……
……不,除非她亲眼看见,要不然她是绝对不信的。
艾诺莎用力捏紧手中的手机,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稍微冷静下。
艾诺莎焦躁地按着电梯的按钮,一遍又一遍,恨不得电梯立即从顶楼返回到她这一楼层。
不一会儿,电梯终于到达了,艾诺莎急忙从涌出的人群中挤了进去,不等外面的人进来,急忙按下到达一层的按钮,自己先乘电梯下去。
电梯到达负1楼只需要1分多一点的时间,可是对艾诺莎而言,却仿佛过去了1年,甚至更久。
心脏随着不断下降耳朵电梯沉下,不安,恐惧和迷茫,艾诺莎一瞬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一瞬间又觉得自己是在做一场噩梦。
脑海中四周铺天盖地压下来的各种声音快逼疯了她,她已经没有力量再去屏蔽它们了。
她的整个身心在被这些负面的情绪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拖进泥沼中。
“叮咚”一声,电梯终于到达了负1楼。
门渐渐打开了。
人群四散开,身穿警服和消防服的男男女女一起飞快地奔向停车场深处。
巨大的吵杂在传来,人群惊恐不安的心声瞬间包围了她。
‘好惨啊……’
‘发生爆炸了!’
‘好吓人啊……’
刚刚积蓄好的勇气顿时消散,艾诺莎全身失去了力气,呆呆地从电梯里走出,失魂落魄地朝前面走去。
会是迈克尔和伊冯娜吗?
会是吗?
艾诺莎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她发疯一样地挤开人群朝冒着火光的地方冲去。
快到了,快到了……
艾诺莎从人群间钻到了最前面。
火光冲天,消防人员正在迅速扑火,四周,警察们正在来来往往,维持着秩序。
艾诺莎看着消防员扑灭火,看着警察和法医上去,在一堆四散废铁里寻找着残骸。
因为爆炸太强烈了,他们甚至无法找到全尸。
艾诺莎还想欺骗自己,只要没有确认身份,只要不到最后关头,就不能说明被卷入爆炸的人是迈克尔和伊冯娜,可是,她知道,她知道……
终于,在一堆残骸中,警察们发现了被爆炸的气浪炸飞的一截手臂。
熟悉的格子衬衫,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手背上的疤痕……
艾诺莎一阵晕眩,差点晕过去。
那是……爸爸的手……
艾诺莎胃中不停地翻腾着,她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地捏着,疼痛得喘不上气来。
她用力按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她想大哭,想大声尖叫,可是她连发生声音的力量都没有。
她绝望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终于失去了最后一点支撑。
庞大的负面的情绪彻底地将她拉近了深渊。
她的心和这些情感是一样的绝望和再也感受不到活着的实感。
‘还不如死了……’
‘好想死啊……’
‘好痛苦……’
艾诺莎行尸走肉地慢慢上前,看着前方不远不停被装入黑色袋子中的尸块。
警察挡住了艾诺莎的去路。他蹲下身,和蔼地问道:“小妹妹,不能再往前走了,很危险的。”
“爸爸……妈妈……”
“嗯?你说什么?”
艾诺莎露出几乎濒临破碎的笑容。
她从口袋里拿出那把一直带在身边的水果刀,打开,直接刺入自己的胸口。
是啊,她已经不需要再活了。
她好痛苦……
鲜血涌了出来。
那名年轻的警察被眼前的突变下了一跳。他急忙扶住向后倒去的艾诺莎,惊恐地大喊道:“医生!快!……”
艾诺莎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地放任自己陷入黑暗中。
水果刀刺偏了,结果只是刺进了肺部。
艾诺莎没有随着爸爸妈妈一会儿离开。
艾诺莎从病床上醒来时,第一感受到便是痛苦,绝望的痛彻心扉的痛苦。
一直守在艾诺莎病床前的伍德急忙上前,询问艾诺莎。
“你感觉怎么样,艾诺莎?”
伍德是迈克尔的搭档,也时不时地来他们家里吃晚餐。艾诺莎和他比较熟悉。
艾诺莎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仿佛没有听见伍德的声音。
伍德心疼地看着艾诺莎,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揉了揉艾诺莎的脑袋。
他知道这个时候他该说些安慰的话,可是,有什么话能安慰这个正在经历惨痛的悲剧的孩子呢?
伍德也没想到,只是隔了一会儿,迈克尔和伊冯娜就会惨死在爆炸中。
艾诺莎当然听见了伍德担心的心声,可是,她什么也不想管,什么也不愿意管。
什么都和她没有关系了。
伍德摸摸嘴巴,为自己的嘴笨而感到恼火和自责。他挠挠头,开口说着话,试图让艾诺莎从压抑的悲痛中引导出来。他对艾诺莎道:“现场的证据和情况我都了解了,能够证明凶手是故意的,据专家分析现场炸弹的残骸,应该是定时炸弹。那名凶手当时就在现场,确认你的父母上车后才按下的爆炸开关……”他摸着艾诺莎的额头,郑重地保证,“你放心,我会抓住凶手,为你父母报仇的!”
艾诺莎却依旧保持着呆呆地看着上方,面无表情。
这些她都知道……
那又怎么样?
做任何事都无法让迈克尔和伊冯娜活着回到她的身边了。
伍德更加担忧了。艾诺莎的反应可是正常人受到刺激的反应还要严重,他担心……
他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甚至对艾诺莎这种懦弱的自我封闭的反应感到生气。他收回手,嘴巴不受控制地骂道:“别蔫了,你爸爸妈妈死了,你就要死要活的吗!给我打起精神来!迈克尔和伊冯娜也不想你一起去死的!你爸爸是个英雄,你妈妈是个坚强的女性,你别给他们丢脸!好好活着,不要浪费他们对你的爱!不要让他们在前往天堂的路上都无法安息!”
是啊,至少要让那些害死迈克尔和伊冯娜的人付出血的代价!
艾诺莎的空洞的眼神一下子就恢复了光彩。
“嗯,我知道了,伍德叔叔。谢谢你。”
伍德愣了下。刚刚他说完还有些后悔自己话说重了,却没想到艾诺莎就有了回应。
他笑着挠挠头,回道:“这样才对!”他露出那种坚强的温暖的笑容,“正是因为深爱的人死去了,我们才要活得更好。要做个内心强大的人。”
艾诺莎侧过头,露出笑容。“嗯。”就从灭了法国那帮人开始吧。
所谓的仇敌,不就是不死不休吗。
☆、我来当你的监护人
既然连死神都没有要她,那就证明她还需要留着这条性命去完成未完成的事情。
艾诺莎感到自己仿佛终于找到她的定位,原本空洞洞的心也被逐渐填满。
虽然用来填充的是最冰冷最黑暗的东西。
艾诺莎在心里默默发誓。直到复仇成功前,她都会好好活着。
看着艾诺莎打起精神,伍德咧开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了摸艾诺莎的脑袋,道:“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打点温水过来。”
艾诺莎沉默地点了点头。
目送着伍德离开,艾诺莎却皱起了眉。
刚刚她才察觉到一件事。
伍德他……
不一会儿,伍德提着保温瓶重新返回了病房。他给艾诺莎倒了杯水,递给了她。
虽然艾诺莎觉得伍德身上有点儿不对劲,可是,她现在更关心的是如何更快地去复仇。
她的力量太有限了,所能做到的也太少了。
艾诺莎抿了口水,然后就将杯子放回了床头的桌子上。
伍德看着时不时就会陷入沉默的艾诺莎,忍不住再次担心起来。
他之前认识的艾诺莎是个活泼爱讲话的孩子,可是现在……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摸了下嘴,慢慢开口,对艾诺莎说道:“对了,有件事我要告诉你。过几天,你的叔叔会到达纽约,他会接你去他们家。你不用太担心。至少你还有一个亲人可以依靠。”
艾诺莎挑眉,明明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可是伍德却感受到了那对眸子下的冰冷。
亲人,她已经没有亲人了。
艾诺莎也知道,出于道德责任感和对自己弟弟的爱,她的叔叔会照顾她直到她成年。可是,就算她再次被收养了那又怎么样。
她会伪装成一个小孩,乖乖地听话地长大,去上学,去结识朋友,去相爱?
不,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
她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复仇。
所以,她回道:“我不想和他们一起生活。”这世界上只有一个迈克尔和伊冯娜。再也没有人能够比得上他们的爱和包容。
伍德怔了下,苦恼地摸了摸脑袋。他思索了下,突然对艾诺莎说道:“你要和我一起生活吗?我来当你的监护人怎么样?”
艾诺莎呆了下,奇怪地看向伍德。
她问道:“为什么?你不需要这么做。”她是真的不明白伍德的想法。
伍德的心中涌出的是温暖的情绪和正义感。
他笑着回道:“因为我就是这么想的。想到了就说了。既然说了我就会做到。”
艾诺莎反而更加奇怪了。
伍德心中所想到和说的完全一样,正是这样她才更加奇怪。
如同伍德会在她最绝望和悲伤的时候说出的那段话。是,没错,那是安慰和劝导,但是,他的好友去世了,为什么他心中的悲伤在经历短暂的痛苦和难过之后,快速地进入到了下一个阶段。
就好像远离了悲痛,不停地朝前走,这种过分的阳光和开朗反而让人觉得莫名。
“你好奇怪啊。”艾诺莎回道。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冷漠”,又这么“阳光积极向上”的人。
伍德无奈地笑了下。
他看着艾诺莎,认真地再次问道:“你愿意吗,艾诺莎?”
艾诺莎左右权衡了下,问道:“我不会将你当成爸爸的。我的爸爸只有迈克尔。”
伍德露出牙疼的表情,“我才31岁,还非常的年轻,还不需要这么大的女儿。你放心吧,我只会你的伍德叔叔。”他揉了揉艾诺莎的头。
艾诺莎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她点点头,回道:“好。”反正她都要有一个监护人的,与其让自己和陌生人相处,还不如选择伍德。
起码伍德是迈克尔的好友,是他最重要的搭档。
伍德笑得一脸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