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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莱恩笑着揉了揉艾诺莎的脑袋。
艾诺莎回到家后，德克斯特发现她的心情由阴转晴，变好了起来。
意料之外，他们居然合好了。
德克斯特是真的对他们发生了什么感兴趣，所有就直接问了。
艾诺莎也将事情经过告诉了德克斯特。
听后，德克斯特也表现出了诧异。没想到；布莱恩会那么顺着艾诺莎。
不过……“你觉得他忍得住吗？起码我就做不到。”
艾诺莎高兴的心情立马被浇熄了。
虽然有这方面的疑虑；这段时间布莱恩还是非常守信的。
纽约凶残的连环杀人犯突然就安静了下来；一连数天；他都没有再杀过一个人。自然，警方也就再也别想找到一点线索。
凶手沉寂，FBI、BAU和纽约警方都不得不暂时搁置这个凶案。
德克斯特对于警察的“无能”是真心感谢的。如果以后他杀人他们也是这样呢，那就再好不过了。
德克斯特以为艾诺莎被他的话问得还有一两天烦恼；他发现她再次恢复了过来。
明明彻底点，选择完全放弃他和大哥，或者选择站在他们这一边，她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可是，她却偏偏选了一条最为艰难的路。
艾诺莎是个非常贪心的有能力的人。
艾诺莎觉得他们一家人是该以家人的身份见一次了。
通过事前联系，他们在德克斯特和艾诺莎休息的时候和布莱恩见了面。
他们必须在一个足够安全私密的地方见面。
艾诺莎选择了以前和伊冯娜、迈克尔生活的那栋别墅。
买了几扎啤酒、一大瓶橙汁，还有一些零食，艾诺莎和德克斯特、布莱恩坐在电视机前的沙发里，一边看球赛，一边评论着比赛过程和球员，一边呐喊着，给他们支持的球队加油。
表面上看，他们也不过是一群普通的家人。
可是，他们并不是。
在中场休息的时候，艾诺莎伸出手，给自己倒了杯果汁，喝了一口。
德克斯特和布莱恩都注意到她有话说。
艾诺莎放下杯子，转过头先看了左手边的布莱恩一眼，再看了一眼右手边的德克斯特一眼，“有些事情，我觉得我们还是说清楚了比较好。”
布莱恩点头示意她继续。
艾诺莎接着说道：“我们好好谈一谈吧。我可不希望，我们三个人会因为一些问题而选择利刃相向。”她叹了口气，道，“妈妈在天国会无法安息的。”
德克斯特对艾诺莎的话一点实感都没有，不过，这不代表他不明白艾诺莎想要做什么。
艾诺莎打算避免他们三人之间的矛盾的发生。
布莱恩深以为然，点了点头，道：“确实。”他答应了妈妈，要照顾弟弟和妹妹。“为了家人，退让是应该的。”就如同他为艾诺莎所做的。
艾诺莎觉得，就是这个时候，她应该将所有的话都说清楚，“那么，你会停止杀戮吗？！”
当然不会。布莱恩不慌不忙，却反问道：“那么，和我有着最深的血缘上的牵绊的艾诺莎，你会杀人吗？”
“……会。”艾诺莎顿了顿，“当年杀死妈妈，杀害我养父母的仇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我要让他们感受到地狱般的绝望！”她愤怒地捏紧拳头，恨得咬牙切齿。
布莱恩笑了起来，他又问，“那么，你为什么那么在意我会不会杀人。我的妹妹，无论是什么样杀人的借口，都是杀人啊。你和我是一样的。”
德克斯特简直要为布莱恩的口才鼓掌叫好。不过，他们都是那么固执的人，能说通对方就怪了。
“但、但是……”艾诺莎结巴了下，才反应过来她被布莱恩的话给绕了进去。她定下心神，坚定立场，“我杀的人都是该死的，我的立场光明磊落。”
“物竞天择，弱肉强食，这不对吗？”布莱恩的双眼中透着残酷和冰冷。
艾诺莎突然发现她是无法说服大哥的。大哥认为对的想法在她看来难以置信，大概，她的想法，大哥也是认为错的吧。
大哥从头到尾都对杀人没有负罪感。
她有。
艾诺莎垂头丧气地坐在沙发上。
德克斯特适时开口，安慰艾诺莎，“好了，我想你把我们叫到这里也不是为了争论的。你究竟要做什么？”赶紧给今天的事情打一个句号吧。
艾诺莎瞬间打起精神。
她环顾了一眼在场的人，对他们说道：“我希望，无论我们之间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矛盾，我们都不能伤害彼此。我们是最后的家人，家人是不应该对家人下手的。”
原来如此。
那一瞬间，德克斯特和布莱恩都明白了艾诺莎的意思。
“好话”说完，艾诺莎直接就对自己的两位哥哥露出了真正的面目。她一脸血腥道：“如果谁做不动，我会让他知道，死亡不会是最差的结果，最差的结果是——失去行动能力，人格被破坏，自己不再是自己，留下的不过是一个空壳的身体，最差的是生不如死。”
布莱恩看着此时艾诺莎的表情，越看越喜欢。他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恩，我完全同意，那，是不是其他的手段都可以。只要不杀死对方就行了吧。”
“不，是保证对方不会死。”艾诺莎侧过脸，纠正布莱恩的话。“如果你的做法害得对方死掉，那也不行。”
“嗯。”布莱恩若有所思。
德克斯特陷入了完全的沉默。
不好办啊。一旦答应说不定会束手束脚的。
艾诺莎耐心地等待着。他们的内心在暴露他们真正的想法。
大哥是同意的，但是德克斯特……
艾诺莎看着德克斯特，眼神中透出冰冷，“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德克斯特最终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好。”
布莱恩非常认同艾诺莎定下的“家规”，“当然。”
艾诺莎终于松了口气。
看着艾诺莎积极乐观的表情，德克斯特没打击她的是，世事变化无常啊。
不过，艾诺莎的能力很强，说不定她也能做到呢。
临分别的时候，艾诺莎和德克斯特站在门口目送布莱恩离开。
当时，艾诺莎脸上的表情绝对和恋恋不舍无关。
那是一种非常复杂的表情。
德克斯特对于布莱恩的不看好还在于，正是因为他自己也是这样的人，所以他知道布莱恩是什么样的人。
布莱恩杀死那些人的原因只是为了送给艾诺莎一个完整的礼物。一个用人的躯体制作而成的大型玩具人偶。就如同他放置在那些受害者手中的芭比娃娃一样。
这是一个游戏。
也是一个必须要完成的过程。
像他们这种人，一旦打算动手了，就绝不会停下。
无论发生什么。
哪怕布莱恩已经和艾诺莎做了约定。
他很好奇，终于忍耐不住了的布莱恩会怎么做。
凌晨一点多，是人熟睡中的时候。纽约的某个深湖泊上，一个人影将绑了石头的黑色垃圾袋抛入湖水中。
只要不被人发现，那么，就没人知道是他做的。
只要艾诺莎不发现。
布莱恩对于自己非常的自信，他没有留下任何一点线索，也能保证没有一个人能察觉到他再次杀手。
万无一失。
可是，艾诺莎却偏偏知道了。
每周五的家庭聚餐上，他们吃饭到一半的时候，艾诺莎突然问道：“3个？嗯？”
只是几个词，布莱恩就知道艾诺莎已经知道他背着她偷偷杀了人的事。
不过，幸好他事先留了一手。
布莱恩笑得意味深长，“他们都符合你的规矩，我也不算违约吧。”
艾诺莎转头看向布莱恩。布莱恩杀的都是曾经犯下罪行的不可原谅的女人。
虽然做法依旧很讨厌，但是，终究没有触碰到她的底线。
她能够勉强接受。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太狡猾了吧。”
布莱恩得意地笑了起来。
他朝艾诺莎举起了杯子。
艾诺莎理都没理布莱恩，直接拿起杯子，一口将杯中的果汁喝尽。
德克斯特静静地观察着两人，默默地喝着果汁。
☆、第56章
学校的走廊上；高年级的几个女生在不耐烦地等待着。
下课的休息时间，人群走来走去，还有几分钟，就要下一门课了，可是，她们关心的只有——教训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低年级。
艾诺莎从远处走近；脸上没有其他的其他的；除了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以及似乎对什么都不耐烦的近乎讽刺的笑容。
对面，已经下定决心的几个人稍稍按捺下自己的焦躁；耐下心等待着。
她们会等艾诺莎到了一个人少的地方再下手的。
她们双眼紧紧地注视着艾诺莎。
艾诺莎恰好抬起下巴，与她们视线相对。
她面露讥讽。
对面的人愣了下，然后愤怒地瞪着艾诺莎。
凭什么！凭什么她仿佛整个学校的女王一样；蔑视其他人！
太让人讨厌了！
这样想着，她们却看见艾诺莎直直地朝他们走来。
艾诺莎对这些人的不满和愤怒都没有兴趣去管。
无趣，所有的事情都好无聊。
艾诺莎在那群打算对自己下黑手的领头那人的面前站定，看着对方的眼镜，用懒洋洋地语气开口道：
“天气真好不是吗。”
对方冷笑了声，刚想要说什么，可是艾诺莎根本就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继续说道：
“‘倾泻的月光洒在你象牙般白皙的皮肤上，我恨不得将你融入我的身体。哦，你陷入极致快乐的表情真是美妙极了，我的甜心。’”艾诺莎脸上的讽刺更深了，“还是……‘你的表情真荡=漾啊，怎么，背着他偷情让你很爽！’”艾诺莎看向对方，那副带着淡淡笑意的表情在对方看来更像是魔鬼。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知道！对方遍体生寒。那是只有她和那两个人才知道的事情啊。
那种情况下，绝不会有其他人知道的。
艾诺莎高傲地抬起了下巴，理所当然地反问，“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呢。我当然知道啊。你的一切都知道，包括你的父亲快要破产的事情。你所能享受的也不过是现在了。也许，你应该在今晚找你的情人们好好玩乐一番，逼近，当你们家破产后，说不定那两个特别现实的男人根本就不会理睬你了。”
“……”对方脸色非常的难看。她瞧着艾诺莎，第一次明白了其他劝告的朋友的话的意思。
不要和她作对。
你绝不会想和这种魔性之女接触的。
对方愤愤地瞪了艾诺莎一眼，转身离开了。
完全不明白领头的人为什么离开，其他人反而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那一瞬间的犹豫，就让艾诺莎完好地走远了。
偶尔当做调剂品还是不错的。
艾诺莎轻笑了起来。
“怎么不多点笨蛋的啊。”艾诺莎想到了自己的仇人，突然发现心情好了许多。
能够认真对待的敌人，起码让她觉得不是那么没有事做。
艾诺莎回到教室，就被自己当做伪装一样的好友拉住了手。
温莎，就是那个狐妖家庭的女儿。她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我刚刚听说那几个人要找你麻烦，我担心死了。”
艾诺莎的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她回握住温莎的手，安抚道：“不用担心，我没有事。”
“那真是太好了。”温莎如是重负地松了口气。
艾诺莎看着温莎，然后问道：“你还有其他事问我吧？”
温莎吐了吐舌头，回道：“艾诺莎什么都知道啊，嗯，是有，可是……”温莎皱起了眉。
艾诺莎已经知道了温莎想说什么。她非常有耐心地引导着自己说出来。“没关系，我们是好友。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温莎皱着眉，还是将父亲告诉她的话告诉给了艾诺莎。父亲想要转达的话太奇怪了。
“父亲说，他遇见了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想请你帮忙。他说，电话联系不方便。”温莎一脸疑惑，“到底是什么事啊，父亲都不说，而且，为什么他觉得艾诺莎可以帮得上忙呢。”
艾诺莎没有回答，她只是点了点头，回道：“晚上去你家吧，我挺想念伯母做的饭菜的。”
“好呀。随时欢迎。”温莎笑得一脸纯真。
艾诺莎看着温莎，微微笑了起来。
艾诺莎发邮件和伍德和德克斯特说了下晚上会去温莎家的事情，在放学后就直接去了温莎家。
傍晚，温莎和她的妈妈在厨房做饭，艾诺莎则和她的爸爸坐在电视机前看足球赛。
看着自己支持的球队又丢了一球，艾诺莎叹了口气。
她的身边，温莎的爸爸犹豫了好久，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艾诺莎对于温莎的爸爸可没有耐心。“好了，你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对方露出吃惊的表情，艾诺莎继续说道，“能确定是格林吗？”
“是、是。我的叔叔家已经有两个人被砍下了头颅。情况很不妙，大家都非常担心。”他结结巴巴终于说了一半，“我想……你可不可以试着和他沟通一下。毕竟……”
艾诺莎抬眼，沉默了下，才点了点头，“可以，不过，你能支付什么代价呢？”她眯起眼睛，表情介于似笑非笑之间，“还是你觉得我会那么大方地去做白活？”
对方沉默了下，一脸担心，“您想要什么？”
艾诺莎斜了对方一眼，语气淡淡地说道：“发誓永远忠诚于我。”
“……”对方脸上一闪而过愤怒的表情，随即就屈服了，“好。”他的家人和把柄都在她的手上，不同意的话……
艾诺莎终于露出了笑容，“那真是太好了。”
温莎和她的妈妈端着饭菜回到客厅时，艾诺莎再次恢复到了平常的样子。她不高兴地捏着遥控器，抱怨道：“太差劲了，居然输掉了，切。”
温莎走上前，拿掉艾诺莎手中的遥控器，拉着她来到餐桌旁，“好了，别看了，该吃饭了。也许这个时候你还像个孩子，平时都一副冷淡的样子。”
艾诺莎搂住温莎的脖子，笑着回道：“明明我对你很热情的啊。”
温莎一脸无奈，“你要是对别人那样，人缘也不会那么差啊。”
艾诺莎仰起头，哼了一声，“因为我不喜欢他们。”她将头压在温莎的脖子上，然后转过头，笑嘻嘻地说道，“我可喜欢温莎了。”她看着温莎的父亲时，笑得特别的残忍。
温莎的父亲心再次揪了下。
艾诺莎答应了过两天周末的时候一起去隔壁的城市与那个手段比较狠辣的格林见一次，所以，在离开前，她打算将计划中未完的事情全部结束掉。
那些认为她已经死掉的法国人。
晚上，坐在书桌前，艾诺莎将原本存在自己脑海中的资料挑选了一部分抄写在了一本黑色的笔记本上。
既然黑暗天使已经死掉，那么，谁能得到她的记载了一切秘密的笔记本就能继承她的所有资源。
这份诱惑谁也无法抵抗。
台灯下，艾诺莎字迹潦草地写着，写到一半，她突然就没有了兴趣。
她将主意打到了偶尔经过的德克斯特的身上。
艾诺莎将德克斯特拉到房间内，然后就变成了德克斯特在写，艾诺莎在旁边喝着热牛奶悠哉叙述的场景了。
柔和的灯光下，德克斯特的安静地记录着，直到很久以后，他才知道他手中的的笔记本是什么样的存在。
是不能被打开的潘多拉的魔盒啊。
艾诺莎已经能够预见，当黑色笔记本流入到地下世界时，会掀起怎样的风暴。
艾诺莎杀死了自己，是为了让自己更好地隐藏在最深处，掌控一切。
她怎么可能耐心地等待着，让那群杀死家人的人渣活着呢。
她恨不得他们现在就死掉！
在德克斯特辛苦了两三个晚上，终于完成的笔记本很快就被艾诺莎寄到了指定的人的手中。
然后，同时，艾诺莎乘坐上了温莎父亲的家，离开了纽约。
☆、第57章 另一把钥匙（上）
艾诺莎跟着霍华德到达新泽西的某个中等城市S城后；首先带着他去找到了那个格林的藏身之地。
对于艾诺莎而言；找到一个人并不是很难的。
虽然她暂时无法通过练习她的曾经建立的那么多联络人，但是；她也有其他的办法。
比如说；让作为司机的霍华德绕着这个城市转一圈；一圈不行，那就再转一圈。
她可以清楚地听见方圆500内的声音，可以模模糊糊地听见方圆1000米内的声音；如果被倾听者的情感足够强烈；即使是几公里意外，她都能够隐隐约约地听见一点。
言语就是咒。
路上的旅程太过无聊；看着《阴阳师》的艾诺莎这么想到。
她通过心声了解了别人，可是，她也被对方的心声刻上了咒。
能很快找到那个被霍华德他们鬼怪化了的格林出乎艾诺莎的意料之外，在来到S城的郊区，艾诺莎突然就听见一阵凄厉绝望的心声。
那是临死前的哀鸣，绝望的嚎叫。
艾诺莎闭上眼，仔细地听着，然后给霍华德下了指令，“往左……往右……一直往前……”
霍华德按照艾诺莎的要求去做。
霍华德的怀疑和不得不屈从艾诺莎都一清二楚，她只要霍华德绝不会生出背叛的心思，绝对听从她就足够了。
其他？她才没空去管。
在快要接近格林所在的地方时，艾诺莎却让霍华德停下了。
深夜里，四周是废弃的楼群，霍华德的蓝色汽车停在荒芜的道路上，熄灭了车灯。
艾诺莎向后仰去，靠在皮质的靠背上，让这片几乎没有人的区域那凄厉的惨叫声清晰地映入脑海中。
‘爱德华，你杀害32条人命，今日我对你处以死刑。’
‘任何犯下血罪的异种都该死！’
‘我会为你们报仇的。’
‘不，我不想死！饶了我！我知道错了！’
‘啊！好痛！好痛啊……’
‘……我要死了啊……’
艾诺莎所听见的是非常杂乱的声音，在言语产生之前的脑袋阻止好的话，还有绝不会从嘴巴里说出的心理想的话。
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
在那个格林处死霍华德的某位亲人后，艾诺莎才睁开了眼。
这个时候，完成了格林却在一瞬间失去了刚刚的狠辣，变得脆弱不堪。
艾诺莎目光空空地前方，仿佛看见了那个男人，捂住自己的脸，一脸痛苦。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