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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什么你还真相信,哈哈哈!!”颜玉抱着曦儿,冷笑,“这孩子以后叫颜曦。是我的孩子,跟你没关系!呵呵,或者说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让她姓易!”
我终于忍不住,痛哭,抓着颜玉的衣襟,撕心裂肺的感觉让我透不过气,哭着求她:“我真心爱你的……不要离开我……我知道我懒散又无能,我会改的,只要你不离开,想我怎样我都可以改!……只求你不要走……不要走……”
我身后的月月也禁不住流泪,就连颜玉的嫂子也不忍心看下去而别开头,颜玉怀里的孩子也随着我哭闹起来。
“我没心情陪你说这些!”颜玉再一次甩开我的手,然后从身上掏出一封信甩给我,“既然给你面子让你自己走你不走,就怪不得我!这是休书,以后我跟你再无瓜葛!”
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她嫂子看了看我,叹了口气,也跟着她离开了。
还在原地的我,被抽空了整个世界,任胧月怎么叫都听不见任何声音,感觉不到任何东西。
不记得怎么回到家里。我把自己关进颜玉以前住过的房间。不说话,不吃东西,不想见任何人。灵儿,月月,说什么我都听不进。一个人沉浸在与颜玉的过往。
“你说曦儿怎么称呼咱们呢?”那天玉儿哄着曦儿问我。
“叫娘呗~”我轻松的摆了摆手。
“三个娘怎么区分啊!笨蛋!”灵儿在一旁说。
“也是啊……”我撑着下巴,扭着眉。
“那称呼玉姐姐为亲娘吧~玉姐姐辛苦怀胎才把这小可爱带到世上啊!”灵儿戳了戳曦儿的小脸蛋,笑道。
“那灵儿就是她娘亲,不是亲生,胜似亲生~”颜玉温柔地看着灵儿。
“那我呢?”我直着自己的鼻子。
“你就是娘了呗~”两人异口同声,而后两人开怀笑,如一幅画,两美颜女子。
如今的我……,只能哑然失笑,过去的种种只是假象?我该……信你哪句话?
如此的我,爱错了吗?
手边颜玉的休书,字字恩断义绝,那熟悉的字迹描述我完全陌生的人,事。字不多,却每笔都如尖刀划着我的心。在信中,我找不到一字,一点犹豫,看不到一点回转可能。
泪水流干了,心窝里装着一颗将死的心一样,木然地坐在颜玉的床边。
颜玉离开的消息传开了。这些天,永春,松柯来过,一个骂一个劝,也无法把我拉回现实。在我不吃不喝第七天,怀素一脚踹开了房门,冲进来就是一巴掌。扇得我趴在地上。
“你在做什么?!”平时温柔低声说话的怀素,一字一顿清亮严厉。
我没回答,爬起,弹弹衣服,重新坐在床边。
“不去把事情弄个清楚,在这里自怨自艾个没完了!!”怀素伸手又是狠狠一巴掌。
“还有什么不清楚的。”数日来我第一次张口说话,自己都不认识的沙哑声音。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要死不活的样子有多难看!!”怀素厉声越来越激动,啪啪啪一巴掌比一巴掌响,死命得扇我。我甚至毫无感觉的没任何反应,只木然的盯着地面。过会怀素停了手,地面被一滴滴水浸湿,我才抬头看她。
怀素满脸泪水的痛苦的样子,让我数年后都难以忘记。
“你怎么可以让关心你的人伤心!!”怀素扑到我怀里泣不成声,“因为被人伤害,就可以去伤害身边关心你的人吗?你有什么资格去伤害她们?!”
也许,陷入痛苦的我,没有去看灵儿熬夜陪我而憔悴的面容;没有去看爹娘白天替我工作,晚上给我熬汤的辛苦;没有去体会前来安慰我的朋友的心情;她们都带着同样的焦虑的神情,就像怀里的怀素一样。
“对不起。”多日来,我第一次清晰的看眼前人。
“你醒过来就好……就好……”怀素摸着我的脸,流着泪心疼地看着我。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真心地感谢怀素,帮她拭干眼泪。
把怀素送走后,我去找灵儿道歉,果然看到一张消瘦眼窝深陷憔悴的脸。
“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再闹情绪让你担心了。我会为我们两个人好好努力的。”双手握着她的肩,诚心地说道。
“我们不是两个人……你不能忘了当初成亲时候的誓言……”灵儿担忧的眼神映在我眼中。
“你不是一直都怨我不专一么?”我不带感情地笑笑。
“可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
“不再是了。”我打断灵儿的话,洗漱换了身衣服,吃饱喝足。交待灵儿好好休息后,就出门了。
……我,还有事情要做。
我直奔皇宫。不是找皇帝老头,是去找慕晴公主。很多国家大事其实都是聪慧过人的慕晴做主。我直接跳过皇帝,与慕晴交涉最为直接。
“你知道我来?还是在等别人?”我刚出现在庭院中,就看见慕晴坐着轮椅,直对着门口。
“我就知道你会来……就一直坐在这里等你。”慕晴盯着我的脸,“你瘦了……”
“我在减肥~”我喜欢上了不带感情的笑,越来越习惯,“有好酒么?”
慕晴一摆手,宫女意会。我推着轮椅,来到水上凉亭的尽头,不一会宫女摆了小桌子,放上一壶酒和两个杯。慕晴示意,宫女们都退下,庭院中只剩我和慕晴。
“那你知道我要问你什么了吧?能告诉我吗?”我斟满两杯酒,递给慕晴一杯,然后独饮起来。
“她不是真心要走的。”
“我不是要问这个。”面无表情地对慕晴说道。满心痴情换来的就是冰冷的眼光,颜玉心里到底是怎样的,我已经不想去了解。
慕晴轻叹,对我说:“密探已经查出,在叛军中的炽唇族首领是颜家前总管家,叫吴蒙璋。他纠结西面的木泽国,还有部分在边疆充军的重犯,集结一群国内外的判民,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他还在炽唇族中传播谣言,说颜氏祖先阴险计谋弑杀当时结拜兄弟吴氏,夺得族长世袭地位。招募了大批炽唇族弟子帮凶,甚至还胁迫那些不愿屈从于他的村民,洗劫那些反对他的村落。”
“嗯。”我慢慢地品着杯中酒,问着停下来的慕晴,“然后呢?”
慕晴见我面无表情,只好继续讲下去,“你知道颜玉有个哥哥吧?前些日,吴蒙璋虏走了她哥哥的独子,要颜玉亲自去接才肯放人。”
“信儿?”我又自斟了一杯,抬眉问:“他现在怎样?”
“还在吴蒙璋手上。”慕晴看我,“怎么你不问颜玉的情况吗?”
“嗯,说吧。”喝了一口,晃着酒杯,看着初化的冰面。
“唉……”慕晴长叹一口气,愁眉凝结,又没开口说出来,只是继续说着颜玉的事情,“她被吴蒙璋下了密毒,好不容易跟她嫂子逃出来。现在在她的村落里疗养。那毒素很烈,我已偷偷派最好的御医去看过,无法医治。只知道此毒名为嗜血,中毒者不出半月便会流干身体里的血而死。靠着她们族的秘方和念力控制,恐怕……也熬不过一个月。”
“嗯。就这些?”
“……目前情报就这些”慕晴很奇怪地看着我,看我毫无反应的脸。
“我来是有件事要求你。”我一口喝干杯中酒,看着慕晴,“请你借五百士兵给我。”
“你要去找嗜血毒的解药吗?我早就派出大批密探寻找了。”
“不,我是去铲除祸患。”我冷静地说。
“你说你要带兵平叛?!”慕晴惊讶地看着我,紧张地说:“不行!我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
“上次是你跟皇帝说不让颜玉去战前的吧?”我很早就想是她劝皇帝保我安宁,才故意包庇炽唇族族长颜玉。“一直以来,你都很照顾我,我明白。这次是我任性也好,总之请你借五百士兵给我,不用多也不能少。我保证他们能够完好地出战,也能完好地回来。”
“我担心的不是他们……”慕晴抓住我的衣袖,欲言又止,眼神忧虑。
“你担心我没能力带兵?”我轻笑,“放心,我保证速战速决。很快就能平定祸乱。”
慕晴看着我表情坚定的脸,找不到一丝犹豫,看出我决心已定。没办法,握紧我的手,半天才说话。
“好,我给你五百精兵,让你出征。但你要答应我三个条件。”慕晴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我,“一定要遵守我的条件!!”
“好,你说吧。”
“第一,胧月作为你的贴身侍卫,不许离开她的视线。”慕晴停住,等我的回答。
“好。”
“第二,我为你准备一个人做你的军师,既是当朝兵部侍郎。一切战斗应对,必须要争得他同意方可进行。”
“好。”兵部侍郎给我做军师,大才太小用了。我没说出来,反正她说什么我都会说好。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你答应我,一定保证全须全影地会来!答应我!!”
“好。”
“真的?”慕晴用眼神一遍遍地询问我。
“放心吧。”
“记住你答应我的话。”慕晴抓着我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眼中含雾水“我跟爹都等着你回来。”
“嗯。”我抚了抚她的脸颊。
当天圣旨传下,任命我为御用校尉,统领五百精兵,即日出发支援大将军嬴。
“我也要跟你一起去!”灵儿哭着对我说。
“你在家等我……,我不想你有危险,你在我会分心的。”我轻吻她的面颊,轻轻抱住。
“听说那边很乱,我不放心你去。”灵儿哭得厉害,紧紧靠在我怀里不肯离开,“让我在家等你……你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我会每日写信回来报平安的。”轻轻拍着灵儿的背,安慰她说,“放心我很快就回来,我保证。”
怀里的灵儿哭个不停,我安慰她直到出发的一刻。
“师父,该出发了。”胧月牵着马出现在家门口。
灵儿送我出门,我看着胧月手中牵着的白色骏马十分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马是?”
“师父还有印象啊……,这是刀剑峰的任鸣临终前托仆人保管的坐骑。前些日我遇到她家仆人,她仆人把马相赠,说任庄主生前与师父投缘,此马天生认主难驯却不排斥师父你,所以把它留下了。”
“嗯……我与它也算有缘。”想到颜玉不禁冷笑“没想到我也沦到痴情无处寄的地步。……也罢,让我借用任鸣的爱马去完成我要做的事情吧。”我翻身上马,白马真的没有排斥我,很顺从地随我驾驭。
跟灵儿和爹娘告别后,我和胧月带着士兵们出了京城。在城门口,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霜儿?你怎么在这?”
“我有话跟你说……”冷霜眼睛红肿,似是哭过。
我下马,把她带到路边。
“什么事?”
“其实……”霜儿语带犹豫,“是我告诉颜玉的嫂子你家在哪里的。我……”霜儿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故意拖延你,好让颜玉跟她嫂子走的。我不知道会害你成这样……对不起……对不起”
“我这样?我很好啊。”我不笑不伤心,平静地看着霜儿,“该来的总会来。何况,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要怪,只怪我留不住人。”
“你快回去吧,现在天还是很冷的,不要着凉。”我策马跟上队伍。一队人马向西奔驰。
城门口,一绝色美人带着两行清泪,伫立凝望远方的人影,喃喃而语:
“我想要你的心,却害它被冰封……爱不应如此。”
…后记…
易诺:颜曦!你过来。
易曦:娘……我姓易……(=_=)
易诺:你亲娘说你姓颜你这辈子就姓颜!!过来看会儿你妹妹颜某某~
易曦:娘……你还没给妹妹起名字呢?……她不能一辈子叫“某某”啊……
易诺:你们颜家的事情去问你亲娘!我不管!!我有事要出门!
易曦:……你又要去跟思琳姨娘“下棋”;跟怀素姨娘“种花”;跟慕晴姨娘“求教”;跟霜姨娘“聊天”;跟月姨娘“练武”;跟松柯姨娘“学画”;跟永春姨娘“读书”吗?
易诺:……(=_=),是啊,有什么问题嘛?
易曦:没什么,我只想告诉你,今早我看见娘亲磨了剑,又把家里所有利器都磨了个遍。搓衣板就放在房门边上。
易诺:(=口=)……那我还是悄悄地走吧……,你不会跟你娘亲说吧?(摸着曦儿的头慈祥地笑着)
易曦:不会的。娘。
易诺:乖~~
某诺走到门口,突然折返,迅速移动到小孩子面前,俯身盯着孩童天真的双眼。
易诺:千万不要在你娘亲面前说“姨娘”这两个字!
易曦:我明白。性、命攸关么!(伸出大拇指,眨眼睛)
……其实孩子太小,根本不知道她那不着调的娘教她那四个字的含义……
第十二章 沙场无情人论情
颜玉中密毒,在她的故乡——即是与她怀里的孩子另一个娘相遇的地方修养。以下部分内容是以颜玉视角叙述……
………颜玉的眼中心中:
我知道自己已经时日不多。
族里驱毒秘方越来越无法缓解身体的疼痛。咳血、昏厥也日渐频繁。看着镜中自己苍白的脸,只有唇色依旧艳红……这个样子,会把诺儿吓跑吧?不是……她已经被我赶跑了……是我自己先跑开的。她现在还爱我吗?……还是恨我?
虚弱地靠在窗边,看着京城的方向,看不穿层层浓雾的树林。在心里勾勒诺儿的脸,模糊的眼前仿佛就真能看见。
“曦儿想娘吗?”我看着怀里的孩子,这个活泼可爱的小样,眉眼中能隐约看到诺儿的影子……曦儿的哭声惊醒了我,才发现是泪水滴在她脸上,让这小小的人儿也感染了心伤。
“怎么又抱起曦儿了?”嫂子提着药箱进来看到我的样子,“你不知道你现在很虚弱,随时可能晕倒的么?”
嫂子把药箱放在一边,接过曦儿放在摇篮中,我慢慢地坐回床上。这些天来,我就在这房中修养,半步未跨出过房门。
“来,把药喝了。”嫂子把盛满配好了的药水的碗递到我面前。
“迟早都会毒发而死……这些药不喝也罢。”我盯着混浊的药水,即使喝了它也不会坚持多久。
“公主前些日又派人来过,说派了很多人寻找解药。你必须坚持。”嫂子帮我擦拭身子,更换我随时可能染血的衣服。
“坚持……为了族人?”视线又开始涣散。
“你想为了谁,就为谁”嫂子话外有音。
就算我能活下来……,就算吴蒙璋一干贼人伏法,族人可以恢复原来宁静的生活……,我和诺儿也会回到以前么?……眼前更加模糊。
“好了,就算为了曦儿,再不喝就凉了。”嫂子叹口气,过去哄曦儿。
我慢慢地喝干药水,看着嫂子,从我中毒开始,曦儿全都是她在照顾。
“对不起嫂子……信儿他……”要不是我急于求成,中了吴蒙璋的圈套,信儿现在也不会还在那贼人手中。
“公主说军队会去解救信儿,吴蒙璋暂时为了笼络人心,还不至于伤害信儿。你不必多虑……好好养病吧。”嫂子轻轻摇晃曦儿的摇篮,轻轻叹道:“作为炽唇族的后代……总有免不了的牺牲,这都是命。曦儿不也是么。她小小年纪已经没了娘,如果你都熬不住,那她不足岁就要做孤儿。”
“这毒恐怕……”我摇摇头,“曦儿和族内大小事就拜托你了,嫂子。”
“不要急着放弃,”嫂子起身边收拾东西边面无表情地说,“听村里的探报,皇上钦点御用校尉,带五百精兵,已离开京城奔赴西边战场……”
“到底这校尉是去送死还是能扭转局势,就走着看了。”嫂子说完,出了门。
御用校尉?我朝第一武将小王爷嬴都未能掌握住局势,这人只带了五百人,不会以卵击石吗?又会起什么作用呢?
……诺儿,你在京城……还好吗?
颜玉的叙述结束——
话说我带了五百精兵,飞奔过万里平原,日夜赶路几乎不驻足地踏进黄沙戈壁。戈壁那一头便是木泽国。绵延万里的戈壁此时正是水深火热的战场。
“师父,公主说我们要在这里跟侍郎大人会合后,才可前进。”胧月调转马头,拦住我的去路。
白马扬蹄嘶吼,跟它之上的我一样不喜欢等待。
“那位侍郎大人要何时才能到?我没时间等他。”我不耐烦地皱眉。
“急兵易败啊!”一声响彻天空的熟悉声音,从远处传来。听到这个声音的我,禁不住一怔。
远处快马本来的几个人影越来越清晰,带头的,也是方才那声音的主人,也终于可看清面目。
武贤!
“你是兵部侍郎?!”等他到了跟前,我惊讶地问。
“是不是对我的崇拜又上升了几个档次?呵呵~”这厮笑的爽朗,完全不见他当初离开京城时的落寞。
“哼,是谁都无所谓。走吧,跟叛军打个招呼。”我面无表情地说完,策马继续飞奔。
身后的武贤与胧月相视叹气,众人随后跟上。
两日后,在颜玉的住处。
这已经是第二次从眼耳口鼻中流出血来,颜玉知道有些事要做准备了。摊开纸,研好磨,写了封信留给曦儿长大了看。信中充满了对爱女的慈爱之情,对爱女健康成长的期盼,对不能陪伴女儿成长的遗憾,以及把女儿带离她娘身边的痛苦,给孩子讲了明白,希望曦儿长大后能够明白颜玉多么的爱她,多希望能亲手将她带大。
再摊好一张纸,颤抖的手,许久无法落笔。这封……写给诺儿的信,不知从何写起。
“该告诉她,我因为要保护族人离开她?带走她的孩子为了防止信儿被害而继承族长之位?说我不要她涉险,不要她以后生活在恐慌中,才说那些无情的话做那些无情的事,为了让她永远离开我吗?……那这封信……还有意义呢?何况……,她会再相信我吗?即使我曾经那样对她,她还会相信我其实一直都是……”一口血喷出来,代替墨水洒在纸上。写那封休书的那一刻,心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