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临风用力地点点头,他在马车上把全过程看得清清楚楚,对这位四叔的佩服真如滔滔江水……总之不管莫凌霄说什么他都会点头了。
而这九个只流血从不流泪的铮铮铁汉都跪了下来,每个人眼睛都是红红的。保护主子是他们的天职,死了也在本份之中,但莫凌霄这一句话却给他们带来了从未有过的震撼。
一个“忠”字,在这个时候于每个人的心中,深深划上了一笔。
逼宫
继续赶路的时候,莫凌霄心中就起了不好的预感。一路上,本该是人多热闹的地方,显得格外冷清,要不大道上半天没个人影,要不就是全家老小驱车赶路。难道是镜安城发生了什么变化?
他同临风离开了四天,四天足够改变局势了。那些刺客不用问都知道是皇后指派的,目标很明显是他不是临风。
也就是说,皇后想杀他。
为什么?皇后明知道他求封地之心,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以她的精明和狡猾,怎么会不知道,她要对付的皇子中,最不能惹的就是他莫凌霄!
除非她有了十足的把握,或者,形势逼得她铤而走险走这一步!
莫凌霄思考了片刻,调转马头,对侍卫说,“我们去平安县。”
平安县,离镜安城仅有二十五里地,曾是用来囤兵的地方,又储过粮,有着一流的布局和强大的防御城池。平安县目前还未有大动静,但是人群中隐隐地透出了不安和浮躁的气氛。
赶到平安县时,天色以晚,莫凌霄直奔平安县内的望门酒楼。出来迎接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也就是曾经在落柏城外龙临山庄一起参与刺杀事件的其中一名刺客。
望门酒楼很大,除了正常的做生意用的店外,有一个后院,后院里另有楼房,是私人区。莫凌霄把临风和九侍卫带进去,叫中年人备好酒菜,安置好九侍卫,这才迫不及待地询问情况。
“远升,镜安城怎么回事?!”莫凌霄压低声问,语气很是焦急。
“很糟糕,禁军控制镜安城已经整整两天了,全城被封锁,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也进不去。宫内线人放了信鸽出来,说禁军和内侍卫僵持不下。但现在还没信息出来,皇后应该还没得逞。”
“皇后手中有多少兵力?”
“在内有禁军加亲兵两万,在外倚仗着荣欢王的东征军,也有近十五万人!”
莫凌霄点点头,“东征军远水救不了近火,只那两万的话,不难对付。”
“还有,今天晚上刚收到快报,龙沫九的部队在两天前已经攻下了永州城。”
“什么?!”莫凌霄一惊。
“契沙军势不可挡,北方一带根本守不住!宫内又是这个情况,哪还有调度的能力!”刘远升叹了口气,“现在才是真的内忧外患。”
“也就是说,北方的兵力完全不能动,还得调派南边兵力去支援!”莫凌霄闭上眼,半晌,再次睁开的时候,眼里多了一抹清亮的色彩,“远升,出最后一张王牌吧。”
莫凌霄这几年不只做军饷,马匹的买卖,还在各国开出了连锁酒楼和钱庄,一来是方便收集情报,二来也要赚足够的钱养军队。
影子部队,就是莫凌霄在外组织的私人精英部队。本来做为王子私自收买军饷,召集人员,是不被允许的,莫凌霄行事周密严谨,哪能随便给人抓住把柄。而他做的这些,也只是为了防止有这么一天,可以保护他想保护的人。
影子部队一共有大约六万人,两万在风延山中,两万散布在民间,另有两万半则是在离镜安城不远的芩山上。如今风延山的部队调遣过来已经来不及了,只能从芩山上调人。听莫凌霄这么一说,远升马上点头领命。
莫凌霄调遣影子部队一是为了给镜安城中的禁军增加压力,二是为了切断外军增援,但即便这样,也不能解决镜安城内,皇宫里面的危机!
他匆匆吃了些东西,回去看临风的时候,小临风已经睡着了。远升进来回报已经派人上芩山通知了,莫凌霄关照他,一定要照顾好临风,万一他有个意外,就带着临风去邦什!
交代完后事,莫凌霄上马飞奔回皇宫。
这夜是满月,月色暗红,像晕开了的血的颜色,仿佛是夜幕被撕裂开的一个伤口,狰狞着把红光印得满山通透。
进皇宫有个密道,一头在皇帝的书房,另一头连接着镜安城东郊的土地庙。当年先祖在修建宫殿的时候就是想万一遇到宫变可以有机会脱逃。所以历来,这条密道也只有皇帝一个人知道,只是莫君心有次在跟莫听年交代的时候,不巧让当时仅有六岁的凌霄偷听去了。
莫凌霄记得东郊是有一座土地庙,只是已荒废许久了。借着月光没多时便找到了土地庙,莫凌霄下马,用剑拂去到处都垂挂下来的蜘蛛网。他走到土地神像下,把神像座下的尘土稻草抹去,找了半晌,什么都没看见,于是回去马背上拿出包袱,用火折子把火把点燃,凑近了看,这才发现在底座面上有一个凹进去的机关。
他拔出剑,小心地挑进缝去,忽然地面一阵轻颤,神像向一边移动开来,露出了一条通往地下下的楼梯。
地道里的空气有些陈腐的味道,显然是太久没有人来过的缘故,周围漆黑一片,只有他手中的火把发出不算微弱却诡异的光芒。
地道里虽然空气不太新鲜,却还算干净,也没有任何别的东西,像是刚挖好就封了起来,没什么人来过的样子。走许久,通道渐渐开阔起来,开始出现阶梯。莫凌霄顺阶梯而上,直到一面墙堵住了他的去路。
莫凌霄把耳朵贴着墙壁听了会,安静地连针掉地上的声音都听的见。外面应该是没人,他轻轻放下机关,墙壁向侧面开去,开口不大,刚好能过一个人。
莫凌霄把火把弄灭了留在密道里,轻轻闪出去,又关上密道。这时他才发现,机关竟然隐藏在御书房的龙椅背后,刚好有一大面屏风挡住了视线!
御书房里没人,但是窗户开着,月光洒进来,倒是看得很清楚。书房已经乱成了一团了,一地狼籍,显然是被人翻动过,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莫凌霄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悄悄潜出御书房,整个皇宫在暗红的月光下显出了骇人的诡异!一路上到处是尸体,充斥了鼻腔的血腥味。还好这几天天气不算热,否则只怕都得腐烂了。
再向后宫的位置走去,远远地能见到有火光,莫凌霄飞身越过走廊上檐,只见皇后所在的坤仪殿被禁军团团围住,而坤仪殿的大门是紧闭着的,那么多人,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空中只有火把在燃烧的劈啪声。
虽然如此,但这个皇宫他再熟悉不过,要溜进坤仪殿,简直易如反掌。
而坤仪殿里此刻正是千钧一发之即!
两天前,禁军忽然封锁了镜安城的七门,闯进皇宫,宫内虽有一半侍卫被调换,但依然有些仍效忠皇上。玫卡在莫凌霄走后便未雨绸缪安排了一些近卫兵来,果然派上了用处。
禁军冲进来的时候宫中一团乱,玫卡却盛装打扮,挽着莫凌颖的手臂,在他疑惑的目光下,来到皇后的寝宫。当时,皇后正举着匕首逼皇上交出传国玉玺!
玫卡对皇上微微行了个礼,皇后见她,着实一愣,连握匕首的手都抖了一下!这个时候大家急着逃命还来不及,哪有玫卡这般悠闲地好象来喝下午茶的!
皇后对他们的突然到来一阵惊慌。莫凌颖一见父王被挟持,立马拔出长剑,要上去与皇后相斗,却被玫卡一把拉住。
“相公啊,你别冲动听我说。”玫卡拍拍他的胸口,笑道:“皇后娘娘不敢把我们父王怎么样的,因为……”
玫卡顿了顿,深深凝视着皇后,妩媚地眨了眨眼:“因为皇后娘娘和五殿下,已经中了巨毒了!”
“你……你撒谎!”皇后的惊慌只是一瞬间的事,她露出了阴狠的眼神,美艳如女神般的脸上,全然狰狞的表情。
“皇后娘娘,您没发现,您尊贵的指甲已经开始发黑了吗?”玫卡笑得依然妩媚,反正最多鱼死网破,她那个笨相公是绝对不会看着皇宫被皇后占了去而不站起来说话的!如今临风跟着莫凌霄不在宫内,她到是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皇后低头一看,指甲中确实隐隐发黑!她狠毒地一笑,架在皇上脖子上的刀已经刺破皮肤,渗出了一丝血。
“把解药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一命!”皇后本来是想拿皇上的命威胁玫卡,又一想这个威胁不了她,不是亲女儿,这个时候还谁管谁的死活?
哪知玫卡笑得花枝乱颤,就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
“皇后娘娘啊,你可是早想杀了我相公了,我给你解药,你又怎么会放过我们?”
“你以为天下没人可以解你的毒吗?!”皇后厉声道,却不知提高了嗓门反而显得她紧张了。
“您用过南僵的奇毒,又怎么会不明白呢?就算知道症状,知道是什么毒,也不可能在几天之内找出引子来的。”玫卡若有所指,陈淑妃的毒不就是皇后下的么?
皇后冷笑:“无所谓,我就是死了,也有那么多人垫背。”
“可是……五殿下呢?”玫卡轻挑了一下眉,“您要让五殿下,也陪着我们一起死吗?”
听到这话,皇后脸色刷得铁青!儿子是她手中唯一的宝,她做了那么多,不过是为了这么一张龙椅!儿子要有事的话,她这么多年来的心血都白花了,她苦心经营的这些都……
“你!你想要什么?!”皇后这才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玫卡转头娇声问莫凌颖,“相公,你说我们提什么条件好呢?”
莫凌颖给了玫卡一个感激的眼神,对皇后说:“先放了我父王!”
老皇上这时候已经恹恹一熄了。皇后每天都给他下药,其实,他都是知道的。
或许他真的不适合做皇上,心软,懦弱,仁慈有余而魄力不足。可是他的仁慈终于有一天毁了他自己,还有他最亲的家人。
老皇上抬眼看了莫凌颖一眼,不禁老泪纵横。他的大儿子眼里,竟是全然真诚的关切!这样诚挚的眼神,整个皇宫,恐怕只会有莫凌颖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已经做了删减,再减就没办法了……
OJZ。。。。
玫卡这女人挺关键,后面汉统的天下她要撑一半,唉,实在没办法
貌似政变看起来会有些枯燥
大家有什么想法一定要留言告诉我啊~
杀戮
题外话:关于政变这部分,已经删到不能再删啦,虽然大家想看感情戏,我写这个也写的很郁闷,可是修改的时候发现这段删减下去后面会受影响
貌似……也没那么无聊是吧…… OJZ
怕动脑筋的MM就跳过看下章吧。。。
记得国境留爪印~
————
在玫卡与皇后僵持不下之际,禁军冲进皇宫,宫里的人,反抗即杀,所有皇子妃子都被软禁在宫中,就等着皇后的命令,是杀或是流放。
玫卡事先安排好的近卫军也赶到了皇后的坤仪殿前,团团将此包围住,形成了第一层包围圈,随后赶来的禁军形成了第二个包围圈,只是禁军不得命令不敢进来,而原本计划好了兵谏的皇后,因为玫卡和莫凌颖的到来,出不去了。
玫卡在赌,用自己和丈夫的命,用整个汉统皇宫里人的命在赌。如果她能拖延时间到莫凌霄带兵前来救援,那么或许还会有一线生机。
双方僵持不下,天色也渐渐黑了,皇后似乎不急,修习过武术的她,丝毫不会觉得握匕首顶住皇上是件累人的事。
只是她算尽天机,铲除了各路绊脚石,却惟独忽略了玫卡这个女人!箭到弦上,不得不发,皇上命不久已,可还是松口让五子凌晨做太子!若不是如此,她也不会急着兵变。
究竟是生命重要,还是皇位重要?
“皇后娘娘,你不必挟持皇上了,现在是我们出不去,你也出不去。”玫卡笑道。
皇后瞪了她一眼,果然放下了匕首。确实,现在谁都不敢动谁,互相成了人质。毕竟在这个殿中,她一个人是打不过玫卡夫妻两的,而他们,到也不敢动她。
“我要确定凌晨是不是中了你说的毒,是不是当真解不了!”皇后说道。
莫凌晨在禁军行动前已经被皇后安置到了宫外,她当然不会因为玫卡的一句话就轻易相信了,指甲发黑,是中毒的迹象,但不一定像她说的无药可解。
皇后让围在外圈的禁军去确认莫凌晨的情况,而玫卡则坐到圆桌的椅子上,吃起上面放的桂花核桃酥来,悠闲的模样好象她才是坤仪殿的主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窗外帅领禁军的皇后之弟很是焦急!可就这么几十步的距离,硬是跨越不过。
莫凌颖来到他父王面前,老国王不知是过于疲惫还是体质太差,已经昏睡过去。莫凌颖把他安置在软塌上躺好,盖上毯子,才坐到玫卡身边,深情地望了她一眼。
“相公,如果我们死在这里,你怕不怕?”玫卡回以温柔一笑。
他握住她的手,摇摇头,说:“如果我们死了,你下辈子再做我的妻子,可好?”
玫卡看着他,眼里有点湿润,她的丈夫其实一点都不笨,一张俊脸与莫凌霄像极了,只是没有莫凌霄的冷俊和尖锐,反而更宽厚、大量。而他的眼里永远乘载了一片春光,温暖而深情。
她不知道的是,这片春光,今夜过后,将再无办法照耀于她。
皇后坐在一旁看他们,忽然冷哼一声。最薄情莫过帝王家,她作为女人的一生都奉献了出来,可得到了什么?
女人的一生所追求的无非是一个心爱的男人,可男人呢,心中永远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家、国,还是天下?
帝王家的男人,一颗心里包含了太多欲念,怎么会有一生一世的爱可言?女人最后也只能沦落成欲望的附属品。
皇后走到软塌前,望着皇上苍老的脸。曾经她也用过全部的心来爱这个男人的,可这个男人并不爱她。所以她渐渐明白,爱情不如权利来得真实可靠,嫁与帝王家,若是争不到权夺不到利,那她这一生又情何以堪?
一个女人所想要的,其实并不多,可是为何,男人总是吝啬给予?
天开始下起雨来,闪电过后,雷声隆隆。
春雷吗?是春天来了啊。
雨声很大,打在地上,屋顶上,却反而觉得安静。这世界只剩下这片雨。而这大雨倾盆,像从撕裂开的天上泼下,是老天要冲刷这皇宫里的血腥和罪恶吗?——可血流出来了,又怎么收得回去。
皇后低头看看自己发黑的指甲,忽然笑了,声音很轻,融入了雨声中。
第二天早上禁军回报,五殿下确实中毒了,大夫正在查相关资料,希望找到毒引。
皇后听了微微一笑,问玫卡:“你是什么时候下的毒?”她所有吃过的东西,都由太监侍女们先尝过的。
“跟皇后娘娘您给陈淑妃下毒用的一样的手法。”玫卡靠在莫凌颖身上,懒懒地回答皇后,“很聪明的办法,不是吗?普通的测毒法和太监侍女们尝食物,只能检查出立即毙命的具毒,但对毒性很弱的毒,其实查不出来的。”
皇后一愣,“毒性很弱?”
“是,我用的是一种毒性很弱,弱到几乎不可能用常规方法测出来的毒。”玫卡坐直了身子,笑道,“但是它会在你身体里潜伏很长时间,从您每天吃的食物中,每天喝的水中,每天呼吸的空气中,慢慢吸收毒份,让这些毒堆积在你的身体里,当毒堆积到一定程度时,毒性才会发作。一般来说,发作期限会是一个月。”
“呵,就像海绵那样?”皇后反到没了开始的惶恐。
“差不多。”
“你把毒性告诉我,就不怕有人能解了你的毒?”
“不可能的皇后娘娘,其实解毒方法很简单,可是……”玫卡笑了,如春日里的阳光那般绚烂,“我南僵的毒,药理上和汉统的大相径庭,汉统的大夫怎么可能会解?即便是一般南僵的药师都不一定会解呢。”
玫卡随手拿来皇后放在案头的书翻起,竟是一本诗集。她一愣,皇后还会有这份闲情雅致?
楚江湄,湘娥再见,无言洒清泪,淡然春意
空独倚东风芳思谁寄?
凌波路冷秋无际
香云随步走,漫记得、汉宫仙掌,亭亭明月底
冰丝写怨更多情,骚人恨,枉赋芳兰幽芷
春思远,谁叹赏国香风味?相将共、岁寒伴侣,小窗静,沉烟波熏翠被
幽梦觉涓涓清露,一枝灯影里
……
轻轻一叹,皇后也非无情之人,只可惜沦落于欲望中,不可自拔。
待到夕阳再次落山,禁军通报,说大夫们解不了毒。
皇后这才起身,对玫卡说:“我答应你,不杀你们,我只要皇位。”
“送我们安全出城,我就告诉你解毒方法。”玫卡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说。
莫凌颖没说话,走到软塌边,扶起皇上,忽然看见他浑浊的眼里淌下了一行泪来。
“父王,我们走吧。”莫凌颖轻声道。
老国王轻轻推开莫凌颖的手,说:“朕不走。”
“父王?”
老国王摇晃着站起来,面对皇后,勉强露出一个笑容,眼里却是坦诚的,“你做了那么多,只为一个皇位吗?”
玫卡和莫凌颖赶紧过去搀扶着,怕他一个不小心就摔倒在地。
“除了这张龙椅,我还能得到什么!”皇后把手握成拳,忽然情绪很激动,她的手竟然在抖。
“对不起,是朕辜负了你。”皇上一声叹息,仿佛用尽了他这一生所有的力气,仿佛穿越了几十年,从她嫁入帝王家开始……
“你的一句对不起,要我赔上整个人生。”皇后苦笑,“我只信我自己,我只想抓住我能抓住的东西。”
“珍儿……”皇上唤着皇后的小名,让皇后忽然身体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