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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正看在眼里,鬼使神差地把自己的披风解下,披在了她的肩膀上。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心诺被他这一举动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是他,绽放出一抹令人心悸的笑容来,柔声道:“谢谢。”
秦正慈只觉脸上一阵发烫,幸亏得自己皮肤黝黑,很难看出脸红来,否则丢人可丢大了。他摸摸鼻子,犹豫了一下,说:“公主,若是此计不通,秦某定保你杀出重围。”
心诺听罢又笑,却轻摇了摇头,“不行,秦公子,你的任务是护送我外公!如果被陈金太识破,请务必带着你的人向相反方向跑去,尽可能为外公多争取一些时间……我知道,对你来说,这很危险,你我非亲非故,本不必冒这个险……”
“不。”秦正慈打断了她的话,“在下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受雷大人之托,一定会尽全力保护魏大人和公主!”
心诺感激地望着他。
得知母亲入狱后,许多平日还来往的大臣,亲戚都明哲保身躲得远远的,可他一个外人,竟能做到如此!
她还没来得及表示她的感激,远处就传来一阵马蹄声,放眼望去,至少也有三十多人。
那为首的,便是陈金太。
秦正慈悄悄握紧了手中的剑。
他已经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
心诺则暗暗沉了沉气,在冻得红通通的小脸上,扬起了的微笑。
陈金太等人到心诺面前停住,他还未开口,就听得心诺那如银铃般的声音响起:“陈大人,真巧啊,又让我们碰上了。”
陈金太冷冷地说:“微臣请公主回。”
比起陈金太强硬的态度来,心诺显得自若多了,仿佛他是在说着一个笑话。
“陈大人,本公主出来游玩,即使看到皇上的令牌不肯回,皇上都不会多责怪呢。”心诺嫣然一笑,“陈大人这般骑在马上就想把本公主请回去吗?”
陈金太脸色变了变,说:“微臣不想得罪公主,但公主知道,您此次来重门关,本就没人知道,而现在又在这方圆几十里也无人烟之处,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想必也没人会责怪到微臣头上吧?”
陈金太的言下之意已经很明白了,心诺岂会听不出来?秦正慈站到心诺身后,已随时准备拔剑而出。
可是,心诺听到他的这句话,非但没有被吓倒,反而大笑起来,笑得这么优雅,这么动人,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心中一动,恍惚了一下。
可她接下来说的话,却让陈金太大吃一惊。
“陈大人说得没错呢,这里真是丝毫没有人烟,就算来场撕杀,或屠杀,也不会有人发现呢。”心诺说着,眼神间转换出一种冷然的媚来,并暗示性地把眼光瞥向松树林里。
而这时,陈金太已经注意到了不远处的松树林里大有异动。再一看,附近雪地上也杂乱都是马蹄印!只这些,对方的人数就得比自己带的人多出许多倍来。
陈金太本就是个胆小多疑的人,他虽未全部相信心诺的话,倒也不敢莽然行事。
在他迟疑的时候,心诺继续发动心理攻击:“陈大人,你我本无怨无仇,何必刀刃相见?今我外公进入邦什,必不会再回汉统!不如你卖个人情给我,一把火把魏俯烧了,回去只需禀告皇后,魏俯着了大火,人全给烧死了!”
陈金太并不发话,显然正在思考,心诺加了把劲:“如是这样,本公主一定记得陈大人,而陈大人在皇后面前也能有个交代。当然还有第二个选择,就是在这里,杀到最后,看尸体堆上站着的,究竟是你的人还是我的!顺便可以告诉陈大人,皇家卫队可是精英中的精英,一个顶好几个呢。”
听到最后一句话,陈金太抬头重新望向松树林。他皱着眉,显然在判断心诺的话里有几分可信。
要说不心动是不可能的,他的原本就不想杀人。如果心诺说的是真的,他们的人力远多于自己,皇家卫队又显然比他的杂牌军要强太多了,那么贸然上前,最后的下场恐怕不可想象。而要是真听从心诺的意见,卖个顺水人情给她,似乎也不是件坏事。
想那魏贵妃再怎么样个死法,皇上也不会把自己的女儿杀了!更况且天下人都知道,莫君心最宠爱的就是这个心诺公主了。而他也确实相信,魏大人一家逃去了邦什,此生都不敢再回来!
只是同时,他心里冒出了一个疑问,心诺说林子里是“皇家卫队”,怎么皇家卫队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难道……公主来这里,是受了皇上的暗遣?也或者说,这皇上打心底就不相信皇后的指正?!
这事若放到其他人身上,他或许还有怀疑,但放在莫君心身上,陈金太则宁可信其有!
他们那个行事诡异,聪明过人,手段残酷的皇上,难说早发现了皇后的阴谋,才派公主先来带走魏家人,留住了青山,而后慢慢再审?!
毕竟皇后这次在魏贵妃身上花了大力气,各种证据都直指魏贵妃,齐全到不让人怀疑都不行!
想到这里,陈金太额上冒出了冷汗,若是真的,是够意味着,他和皇后,在步步走入皇上的套中?!
作者有话要说:年末了;好忙啊。。。。。。眩晕中。。。。。
要考试的亲亲们加油啊!
番外之往事(三)
“既然公主这样说……”陈金太清了清嗓子,“那就当微臣从未在此地见过公主。”
陈金太在思考这段话的时间中,心诺已经紧张得指甲都快掐进肉里去了,却还要装做若无其事来微笑。在听到陈金太这一句话的时候,不禁暗暗松了一大口气。
“不过……”陈金太又开口,这两个字,让心诺刚放松的神经又紧绷起来。
“什么?”心诺挑了挑眉,冰冷又霸气地说,“陈大人,本公主耐心有限。”
听心诺这一说,陈金太态度马上软下来,“微臣是想问公主,是否会回皇城去?如果是,微臣可一路保护公主。”
心诺冷哼一声,道:“陈大人大可放心,皇上给我的侍卫队,比起你们这些人,安全多了。”
“是是……”陈金太心下一惊,果然是皇上的意思!并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贸然行动,否则后果可真不是他能担当的!
“没别的事就不送了,陈大人走好。”心诺冷然说完,转身就走。
秦正慈跟在她身后离开,手里还紧握着剑,如果那陈金太变卦,他定第一个杀上去!
回身进树林的时候,心诺脚下一拌,差点摔倒。秦正慈眼疾手快扶住了她,才发现她的身体抖得厉害。
“公主?”他担心地轻唤。
心诺摆摆手,轻声说:“快走,不要被他们看出破绽。”
她刚才那些话,拿皇上的诡异行事作风唬住了怕事的陈金太,但只要仔细一推敲,就能发现里面有许多漏洞。凭着陈金太的多疑的性格,用不了多久就会发现并追上来。
与林中侍卫集合后,秦正慈发现心诺的脸上泛出了不正常的红晕,咳了两声,竟咳出了红色的血。
“公主!”他低呼。
“没事,别担心,只是冷到了有些感冒而已。”她努力挤出一抹笑容,对秦正慈说,“秦公子,麻烦你赶去与我外公会合,到了邦什主城,陈金太才会知难而退!”
秦正慈愣了愣,问:“你不去?”
心诺摇头道:“我要在皇后发现我折回前,回都城去。这样才有可能救出我的母亲。”
“可是你的身体……”秦正慈犹豫了一下。
“别为我担心……”还未说完,她又咳了一下,雪白的绸绢手帕上鲜血刺目惊心。
秦正慈心下一紧,果断地吩咐随行侍卫,去赶上魏大人,自己则跳上马,一把搂过心诺,向西边奔去。
“秦公子……”心诺还想说什么,却因马背颠簸,一阵晕绚。
从小在皇宫长大的心诺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多日来的奔波早让她疲劳不堪,加上心绪一直就紧张着,身体的不适是意料中的事。可这样关键的时刻,她只有祈祷身体不要出大事,否则时间一耽搁,计划就全完了……
她在跟时间赛跑,让大家都以为她和外公一起逃跑去了邦什,而实际却偷偷潜回都城,这样才能在皇后预料到她的行动前,救出她的母亲!这样想着想着,她竟昏迷了过去,这一昏迷,就是一整天。
心诺醒来的时候,已经置身于一家客栈中。秦正一直守在她身边,没离开过。
大夫说,她是身体劳累过度,并受了寒,寒气侵肺,才会咳血。这毛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若调理不好,后果恐不容乐观。
所以大夫建议,要卧床调养,切不可奔波。
但是心诺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下床,赶路。
为这事秦正慈与她争执了半天,又实在扭不过她。他这时候才明白这个公主有多么倔强,分明虚弱得快要倒下了,眼神却如此坚定!他拗不过,最后只好跟着她一起走。
秦正慈本是不该与公主一起走的。雷老爷交代的是护送魏大人安全到紫榆城,而非护送公主回去。只是他说服自己,公主是魏大人的外孙女,他就有这个义务照顾到底。而事实上,他实在没有办法丢下公主离开。他若是放着她不管,她一定会在这个寒冷的冬天,在某条马路的边上,病死前先冻死,然后等到来年开春的时候被人们发现她已经无法辨认面目的尸体……
真是可怕的想象。
秦正慈咽了咽口水,尽量让马车跑得更平缓点。他拉开厚厚的布帘向内望去,公主的身体卷成一团,又昏睡了过去。她的眉头微微皱起,脸色苍白透明,连嘴唇上都像封了一层雪,血色仿佛被抽干了一样。
秦正慈看着有些心疼。他烦躁地摇摇头,想把自己的想法甩掉。
他一路上一边小心翼翼地照顾着心诺,一边为了躲开皇后的眼线,还要避开人多的地方。心诺这次回都城去,要抢个皇后的措手不及,即便这样她也没有把握可以救出母亲。
而她的身体情况,实在不容乐观。
十天后进入汉统都城——镜安城,秦正慈在一家看起来很普通的客栈开了两间上房,同心诺以兄妹关系入住。名义上说,是妹妹病了上都城求医来了。
心诺以白纱遮住引人注目的容颜,然后写了封信交给秦正慈,让他拿去给镜安城最有名的红楼——醉月楼的老板娘,红娘。秦正慈虽然心中疑惑,却没多问,才半天时间就把红娘带来。那红娘一见心诺,哭得跟什么似的,心诺则只是笑笑,苍白无力。
接下来心诺对秦正说:“多谢秦公子这些天来对心诺的照顾,这份情心诺如有生之年若还不清,来生必定报答!”
“秦某不敢。”秦正慈忙回礼,但同时明白心诺的意思,是要他走。他心中有些失落,甚至有些不舍,但更多的是不安。
这里面的因素他们彼此心里都清楚,心诺是真心感激秦正慈,因此才不愿把他牵扯进来。这事,一旦失败,除了心诺本人以外所有人,都可能被连累到。甚至连心诺自己,都不确定皇上会不会在龙颜大怒下把自己杀了,更何况是秦正慈。
况且秦正慈如果牵连进来,那这事就更没完了,秦正慈是雷家俯上的人,而一旦涉及雷俯,那就是国家与国家之间的事!届时,不但母亲的叛国之罪百口莫辩,小到拖累施援手的雷家,大到拖累黎明百姓!
所以于公于私,他都应该离开。
秦正慈长叹了口气,才起身告别。只是谁都想不到,这一别后,再次见面,会在你死我活的沙场上。
秦正慈离去后,心诺脸色立刻正了正,开始对红娘交代她的计划。那红娘到底不是一般女子,马上收起眼泪,进入了状态,仔细与心诺商讨周详的计划,并提了许多很好的意见。
一直到第二天天蒙蒙亮,红娘才带着心诺离开客栈,直奔镜安城第一大烟花之地——醉月楼。
这红娘,曾经只是醉月楼的一个姑娘,在有一次被客人欺负的时候,遇到了门口路过的心诺,心诺将她救起,她却说自己已经回不去过正常生活了,于是心诺暗中帮她成为了醉月楼的老板娘。
众所周知开妓院的都要有后台,可没人能想到,红娘的后台,竟然会是汉统公主莫心诺!
救红娘是偶然,却也成了她现在救命的一步棋!当然这些,莫君心不知道。
醉月楼院楼后的花圃间有个幽静的私人别院,这里一般很少会有人来,红娘就把心诺安顿在那里。
听红娘从客人来里得来的消息说,皇上已经悄悄地发出搜寻令,全国范围内,秘密地寻找公主。当然皇上也知道,搜寻重点是在通向重门关的地方。可是他料不到的是,公主已经回了镜安城!
这不是皇上不够聪明,想不到,而是皇上低估了心诺。
不走在他前面,就一定会输!
所以对心诺而言,最关键的是争取时间。在皇上发现她的行踪前,或魏大人潜逃之事传入他耳中前,或皇后对母亲下手前,救出她的母亲。否则一旦看守加强,或把母亲转入天牢中,就能难再逆天了。
即便母亲是被软禁在后宫,要救出来,也是需要一系列完美的计划。并且所有的计划安排都必须在短时间内完成。
因此心诺的行动时间定在第二天凌晨。
可是这次行动,出了个意外,并且这个意外在后来,把心诺的整个人生都改变了。
这就是,遇到了达曼——阿木图的父亲。
虽然皇上刻意封锁了消息,但魏贵妃被囚禁的事依然传遍了整个京城,一时议论四起。与魏家有牵连之人皆心神慌张,与魏家无关的,则抱着一种看戏的心态,瞧那受宠一时的妃子,将有如何的下场。
心诺站在窗口,望着满园梅花盛景,安静地伫立着,仿佛一尊雕像,连雪花飘沾上了发间,都似没有发现。
“公主!”红娘进门口见此,低呼一声,赶紧上前把窗户关上,“公主您已经受凉了;怎可再吹冷风!”
心诺淡淡一笑,道:“姐姐别担心,心诺自己知道自己的情况。”
红娘叹了口气,把刚熬好的药和一碗热汤端到桌上,拉着公主坐下,看着她一点点喝完,脸上才绽开笑颜。
“红娘,事情安排得怎样了?”心诺这才问。
“都安排好了,另外接到贵妃以后的马车,路线,盘缠等必要物品,都准备好了。现在还差的,那就是天意了。”
“天意……”心诺吐气若兰,说到这两个字的时候,脸色白得仿佛透明起来。
“公主啊,那您,不随贵妃一起走?”红娘小心翼翼地问。
心诺笑了笑,说:“我要留下与父王周旋,否则,母亲跑不出多远,就会被抓到。”
“唉,公主,皇上那么明智,怎么会不知道魏贵妃是被冤枉的呢?”红娘又叹气。
心诺笑着摇头。
皇上怎么会不明白,像母亲那样无欲无求的人如何会背叛他,又如何能?!只是皇后的旁系过于庞大,如今皇上清了残余的南方叛军后,第一个要收的就是皇后!可万事都有个先后顺序,这次平定南方皇后外戚是有功的,而且目前还不到收线的时候!
所以皇上为了巩固势力,极有可能会暂时牺牲魏贵妃。所以实际上魏贵妃有没有叛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是否会铁了心割舍掉她!
凭心诺对莫君心的了解,牺牲一个魏贵妃,皇上怕是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长评 回家 ;很感动 ; 雪の小山羊 的评总是写得比我的正文还好看。。。
抱住~泪~
番外之往事(四)
达曼悄悄退出了醉月楼嬉闹的包房,出门透气。
这次他以商人的身份潜入汉统,收益非浅。莫君心是个了不起的皇帝,许多政策的制定和落实对刚统一起来的契沙都有着借鉴意义。只是莫君心那么急切地建立军队和国防成长,对邻国来说又是个巨大的威胁,巩固边关防守成了眼下迫切要解决的事。
烟花之地对于男人而言,不失为绝佳的议事之处。尽管达曼本人不喜于那些媚俗的女人,但乐此不疲的汉统官僚们显然不这样想。
包房内春色僚人,大多官僚都有了七分醉意,达曼让手下继续陪着当官的玩乐,自己则借口“方便”偷偷溜出来透气。
夜渐深,夜空未见星星,但达曼推开院门时看见了一些莹白的东西,细看去,竟是飘起了雪花!
很小的雪,像从天上洒下的点点星子,反射着楼中的灯光,光晕就如此氤氲成了一片。
而身后这醉月楼里的通明灯火,映衬着白雪也绚烂起来,只有满园的梅花安静地绽放则,仿佛这光亮这落雪都与它无关,只顾自己傲然独立。
汉统这地方,能让他喜欢上的少之又少,而醉月楼后园的这片梅林,却真让他心动不已。
妓院的后园一般多会种各类艳丽的花,可这醉月楼,竟然种了梅。
极俗的地方还要种上极雅的花,理应可笑,但这一刻却不得不承认,此刻的雪中之梅,相当迷人。
只是不知道这样的对比,究竟是楼中之人侮辱了这园梅,还是这园梅洗涤了这栋楼?
本来有些抑郁的情绪全然不见了,干净的空气中带着一些淡淡的芬芳,竟如此令人沉醉。他没有避开散落的雪,反而玩得不亦乐乎。
南方的雪,终是与北方契沙的大雪不同,就像南方的女人,婉约细致,大不同与北方的豪迈洒脱。
达曼忽然想,要是娶个汉统女子回去,似乎也不错。
他闭上眼睛,想如果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女子是个美女的话,就带她走,不管是不是这妓院中的娼妓。
南方的很多娼妓都同南方的雪一般,若是不知道,还以为是处子。
他听见不远处传来了细细的脚步声,步伐散漫,似乎也在赏雪。睁开眼寻声望去,便见隔了好几排梅树的地方,站着一个披了白色狐皮披肩的女人。
她似乎没有注意到他,只是站定在树下望着枝头的腊梅,她脊背挺直,身资被楼中的灯火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