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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需要做什么,因为,孩子的抚养权今后将只属于我一个人。”他直截了当地道忧。
她错愕。
因为从他口中所吐出的话,竟和她脑海所想的完全相反。
“傅思俞。”一直以来,他很少连名带姓地叫她,哪怕他们分开七年后再见面,他也是如曾经交往是那样叫她“思俞”,可是此刻,他那样清楚淡漠地叫着她的名字。“我说过,机会只有一次,但是你没有把握住,并且已经失去了这个机会。”
她知道他所指的机会就是那纸结婚协议书。在抚养权官司最后一次庭审时,他逼她选择过。
“你不是只想折磨我吗?”她寒声问他。
“我的确是这样想,但你‘愿意’把孩子的抚养权交出来,这样让我拿你已经没有办法,虽然你失去了孩子的抚养权,但不得不恭喜你一句——”他深邃难测的双眸炯亮地凝视她,“你彻底自由了,傅思俞。”
她的心,不知道为什么重重一沉。
就像突然堕入无底的深渊,让人一刹那感觉到粉身碎骨的痛。
“我不会放弃孩子的抚养权。”她轻咬着唇瓣,坚定地说。
“何必为了能在占至维面前维持一个善良女人的形象,而违心坚持把孩子留在身边呢?”他沉声道,“你应该自信一些,占至维不在乎你曾经跟过谁,也不在乎你已经生育过孩子,对你依然鬼迷心窍,这说明他对你是真心的,所以即使你对他露出真实的面貌,他可能依然还会喜欢你,你根本不需要担心。”
笑了一下,他继续说,“再不济,没有了占至维,还会有更多类似占至维的有钱人,等着你去挖掘。”
本以为对他的话已经有了免疫,没有想到胸口处还会传来一阵疼痛。
“你根本就不需要这个孩子,又何必给自己添累赘。”她这样跟他说。其实心里很想反驳他说的话,但觉得跟他反驳没有意义,而且就算说了,他也不会相信。
在他心里,她永远只是一个会利用别人感情且嫌贫爱富的拜金女人。
“此前我有考虑过让孩子将来继承我的事业,所以邀请你做我的‘太太’,但你拒绝了,这也剥夺了孩子的继承权……因此,我此刻的确不需要留这个孩子在身边,可他是我的孩子,作为一个父亲,我就算无法让他继承我的事业,我也应该给他一个衣食无忧的未来。”他答得轻描淡写,却残忍无情。
傅思俞垂下眼,悲伤地笑。
她已经能够预想到,孩子将来若跟着他,除了能得到衣食无忧的生活,或许永远都感觉不到一丝来自父亲的爱。
因为他的父亲,只是为了父亲的责任,才要他的。
“申秘书,送傅小姐出去。”他来到办公桌前,按下公司的内线电话,幽冷的语气,一点温度都没有。
不到一分钟申秘书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请”她离开。
她的目光由地面慢慢抬起,最后凝视着已经在处理办公桌面上一大摞文件的他,嗓音微沙,一字一句地说,“我愿意跟你结婚,只要你让孩子永远留在我身边。”
这一刻,他拿着钢笔在文件上签名的动作明显滞了一下,却并不明显,也没有人能看到他此刻隐藏在深邃眸底里的悲伤。
他头也没抬地吐出,“我说过,你已经失去机会。”也许想过就这样稀里糊涂、浑浑噩噩,跟她共度一生,什么都不在乎,可是,她绝情的冷水,浇熄了他内心的这股炽烈的火苗。
这么多年,他也终于感到疲倦了。
“你不能这样残忍地剥夺一个女人做母亲的权利。”她抬起眼睛看着他,“不管你信不信,我跟占至维之间只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我想要孩子,不是因为他,只是因为睿司是我的孩子,作为一个母亲,我无法离开他。”
深吸了口气,她红着眼眶说,“为了孩子,我可以牺牲一切,我唯一的要求只有——孩子永远都在我的身边,如果你坚持要夺走孩子的抚养权,剥夺我作为母亲的权利,除非我死。”
易宗林瞪着她,英俊的脸孔布满阴霾。
半晌后,他不屑吐出,“对于一个只想折磨你的人来说,
tang你觉得他会在乎你的死活?”
“我知道你不在乎。”她凝望着他,心痛起来,压抑、低促地道,“但是等有一天孩子长大,当孩子问你他的母亲为什么不在这个世界的时候,当你的亲生儿子恨你的时候,当你渐渐老了希望孩子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就会后悔你今天的决定。”
又沉默了很久,他沉声道,“现在,你终于知道怎么谈条件了。”
“我说了,我的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永远跟孩子在一起。”她干涩疼痛的清眸悲伤地注视他,“现在,还你好好考虑。”
说完话,傅思俞转身离开了易宗林的办公室。
跟他说完心底的话后,她的心口只剩下一片荒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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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思俞还没走到家门口,傅恩同就已经打开-房门。
显然,刚刚在楼下的时候傅恩同就已经看到她。
“大姐。”傅恩同似乎害怕从她口中听见不好的答案,连声音都小小声声的。
在跟易宗林见过面后,她身子虚软,整个人已经摇摇欲坠。
傅恩同这才注意到她的虚弱,连忙搀扶住她,“大姐,你怎么了?”
傅思俞已无力地靠在傅恩同的肩膀上,眼睛呆呆地看着地面。
傅恩同将她拖抱进公寓的沙发上,吓得花容失色。“你别吓我,姐,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傅思俞全身无力地靠在沙发上,勉强撑起了一抹笑。“我没事,恩同,我只是……心情可能有点低落。”
傅恩同将傅思俞乌黑的头发挽至脑后,清清楚楚地看着自己姐姐精致美丽却苍白无色的小脸,“易宗林是不是欺负你了?”
傅思俞摇了一下头。
傅恩同这才松了口气,紧紧握住傅思俞冰凉的手,“他肯定又是对你一番冷嘲热讽了是吗?”
傅思俞仍旧摇头。
傅恩同皱起了眉,疑惑地看着傅思俞。
傅思俞慢慢闭起了沉重的眼皮,“恩同,大姐累了……”
“累了,你就睡一会儿……跟易宗林谈不拢也没关系,我和洛威一定会帮你处理好这件事的,绝不会让易宗林从你身边把睿司抢走的。”
傅思俞再摇了下头。
傅恩同因为不解,眉间的褶皱更深了。
“如果失去了睿司,我在这个世界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
傅思俞在傅恩同的心里,从来都是最伟大、最坚强的人,第一次看到傅思俞如此悲伤低落的样子,傅恩同真的吓坏了。
“大姐,你不要说这样的话,你不会失去睿司的……”
眼泪,从傅思俞的眼角慢慢滑出,一滴重重地落在了身下的布艺沙发上,沾湿了沙发。
傅恩同看到傅思俞的样子,不知所措,唯恐傅思俞有事,她赶忙起身去找自己的手机,准备跟傅洛威打电话。
可就在傅恩同起身的时候,傅思俞手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一串陌生的号码,有点似曾相识,然后,傅恩同记起了这串手机号码是属于谁的,下一秒,咬牙切齿接听,“易……”
然而,没等傅恩同开口喊出那个人的名字,手机那头已经传来属于他低嗄沉冷的声音,“明天回国,你收拾好东西。”
☆、他蹲下身子跟小家伙说:以后都要叫我爹地,知道吗? (第二更)
第一百二十七章
洛威和恩同都无法理解她的决定。
他们此刻阴着脸看着她。
她坐在他们对面,承受着他们这样无法理解的目光。
“如果知道你去找他,是为了妥协于他,我绝不会让你去找他。”洛威开启冷抿的唇瓣,整个人都是暗的。椋”
“是啊,大姐……你做出这样的决定,让我们很担心。”恩同满脸忧愁。
她很是平静。“我不觉得你们需要替我忧虑,因为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淌”
洛威眉心蹙起,“我只让你给我时间去处理这件事,我必然能保护好你和睿司。”
她摇了下头,深深凝望洛威无奈的脸庞,“弟弟,你不知道,大姐真的累了。”
坐在她身边的恩同轻轻抱住她。“可是你选择这样的路,你以后会更累的。”
她叹了一口气,悠远看着窗外的远方,缓缓地道,“一个人如果已经没有了心,就什么都无所谓了……我只要求,他不伤害睿司。”
洛威和傅恩同同时沉默了下来。
她幽幽一笑,给予他们抚慰,“你们放心吧,我会好好的。”
洛威抬起眼睛看着她勉强撑着笑意的脸,“这样的话,连你自己都不相信。”
“我并非安慰你们……是因为我了解易宗林,他这个人虽然冷血,本性却不是坏的……他见不得我过得好,全都是因为他内心始终无法忘记他和易家曾经所遭遇到的伤害,将心比心,他放过了我,他如何对得起九泉下因为我而死的父母?”她凄凉地笑着,笑意里全都是悲伤。
“难道两年他对你所做的一切还不够吗?”洛威阴着脸说。
“至少我现在还活着,可是他的父母,却永远都不可能再回到他身边了。”她站在客观的立场说。
“可是有时候,活着的人,远远比已经死去的人还要痛苦。”
“我知道,我正经历着这些。”她轻轻的笑,脸上却全都是悲伤。“这么多年,背负着那些罪孽,我从来没有想过苟且偷生,如果他要我偿命,我会毫不犹豫,甚至我觉得这样对我来说才是一种解脱……但过去,我有你们,现在,我有睿司,我的人生,从来由不得我这样轻快的选择死亡。”
“好了,大姐,你别说了……”恩同红着眼眶,紧紧抱住她,嗓音哽咽,“与其让你拼了命的跟易宗林争斗到底,过着比现在更加疲累的日子,我宁愿你守着睿司,好好地活下去……”
洛威看着眼前这一幕,久久没有说话。
然后,他眼睛里带着泪光,转身离开了傅思俞的公寓。
……
晚上,傅思俞站在窗前,跟占至维打了一通电话。“占总,很抱歉……我是来跟你辞职的。”
手机那头的占至维沉默了许久,才用很低沉的声音开口,“你始终还是不愿意接受我的帮助,选择了你最不愿意走的那条路。”
傅思俞平静地、淡淡地微笑。“占总,你无法明白,我这辈子已经亏欠太多的人,我不想再亏欠你……你一定会找到真正值得你付出的人。”
占至维长长地叹了一声。“我无法左右你的选择……我唯有,给你祝福。”
“占总,谢你这两年对我的照顾,我也会在心底默默祝福你的。”道别总令人感到悲伤,傅思俞的双眸染红。
“听说易宗林明天准备回中国,你也是吗?”
“他让我收拾好行李,我想是吧!”
“需要我送你去机场吗?”
“不用了,占总,我想他明天会派人来这里接我。”
“好吧……祝你一路顺风。”
“谢谢。”
傅恩同知何时来到傅思俞的身边,直到傅思俞结束跟占至维的电话才开口,“占总的声音听起来一定很悲伤吧?”
傅思俞收起手机,走进房间。“他应该去找值得他付出的人。”她平静地道。
想象着占至维此刻的失落,傅恩同站在原地,久久失神。
一走进房间就看到睿司已经将他的玩具装得满满一个行李箱。
傅思俞烦恼地扒了扒头发,将睿司装进行李箱的玩具又全部拿了出来。
小家伙短短的小手,很艰难地抱着一辆大汽车,小身子摇摇摆摆的,朝房间走来,“妈……咪……”
傅思俞走了过去,拿走小家伙怀里抱着的小汽车,摸了摸小家伙因为搬玩具而汗湿的额头,疼惜的温柔声音开口,“小宝贝,这些玩具你都要带去吗?”
小家伙认真点点头,小脸因为刚才花费了气力而红扑扑的。
傅思俞以孩童的稚气语气道,“可是行李箱装了这些玩具就装不下我们的衣服了呀?”
小家伙皱了眉,像个小大人一样,“妈咪就不能多带一个行李箱吗?”
傅思俞,“……”
小家伙
tang看着被傅思俞从行李箱拿出的玩具,不舍地咬着唇。
傅思俞心疼儿子,揉了揉儿子的小脑袋,哄道,“妈咪到了中国,再给你买很多很多的玩具,好不好?”
这些玩具里,小家伙其实最不舍得的就是宗林送给他的那些玩具。
因为他真的很喜欢易宗林。
不过小家伙心里很清楚自己的妈咪并不喜欢“易叔叔”,于是他低下头,以可怜兮兮的样子跟母亲撒娇,“妈咪,那我就带这辆汽车好吗?”
看小家伙的一只手还紧紧地提着刚刚抱来的那辆汽车不放,傅思俞这才注意到,这辆汽车原来是易宗林之前送给小家伙的。
傅思俞瞬间明白了小家伙的心思。
她再次揉了揉小家伙的小脑袋,亲和地道,“Prince,告诉妈咪,你舍不得这些玩具,是不是因为这些玩具都是那个叔叔送给你的?”
小家伙本来不敢提在傅思俞面前提起易宗林,但母亲主动提起,他也就老老实实地点了下头。“妈咪,我们去中国,是不是很久才回来呀?”小家伙瞪着天真的大眼睛问她。
傅思俞思索了几秒后,点了下头。
小家伙的脸上露出了失落。
傅思俞将小家伙抱了起来,亲亲小家伙的脸,“你是不是舍不得离开这里?”
“嗯。”
“傻瓜,我们以后还会回来的……”
“真的吗?”小家伙顿时兴奋。
傅思俞笑着点点头,抱着小家伙在床沿上坐了下来。“阿姨和舅舅都在这里,我们以后当然要回来看他们。”
“耶……”小家伙开心地在傅思俞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你这小屁孩总算还有点良心,还知道舍不得阿姨和舅舅,不枉我们平常这样疼你。”傅恩同在这个时候从外面走了进来,疼惜地从傅思俞的怀里将睿司抱了过去。
小家伙圈着傅恩同的脖子,小嘴最甜了,“阿姨你以后也要去看我们喔……”
“当然,阿姨会经常去打扰你的。”傅恩同抱着睿司走出了房间,腾出时间给傅思俞收拾行李。
把衣柜里自己的衣服拿出来以后,傅思俞凝望着四周,发了一会儿的呆。
很奇怪,她在这里生活了两年,现在准备离开,居然没有很强烈的不舍感觉。
倒是想到马上能回A市,她的心底竟感觉到有一股暖流涌过。
她想,这就是故乡给人的感觉……
即使那里那里有令她伤心的回忆,可依然还是她最熟悉的地方,也是她最想呆的地方。
她折叠衣服的时候,傅恩同从外面走了进来。“大姐……”
抬起眼睛看到傅恩同使的神色,傅思俞放下手边在叠着的衣服,狐疑地走到了傅恩同身边,“怎么了?”
傅恩同拉傅思俞到门槛前,要傅思俞看厅里的画面。
傅思俞顺着傅恩同的目光看去,竟看到睿司正认真地伏在沙发上画画。
傅思俞困惑地问傅恩同,“Prince在画什么啊?”
傅恩同跟傅思俞做了一个嘘的姿势,而后走出房间,来到厅里,她跟小家伙了几句话,小家伙随即把画纸给了她。
回到房间,傅恩同将画纸递给傅思俞看。
当看到画纸上那稚嫩的一排歪歪扭扭的字时,傅思俞怔忡。
“叔叔……妈咪明天就要带我去中国了,妈咪说我们以后可能会生活在中国,可能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见不到你了……不过我妈咪说了,她以后会带我回来看阿姨和舅舅的,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再见面了……”
傅恩同懊恼道,“你这宝贝儿子说要跟易宗林写一封道别信……因为自己不会写字,就要我在旁边写好,然后他自己抄……这不,抄得还挺像模像样的,还叫我之后看到易宗林就帮他把信给易宗林。”
傅思俞没有说话。
傅恩同又抱怨道,“小屁孩真没良心……原来不是舍不得我们这个阿姨和舅舅,是舍不得‘叔叔’……”
发现傅思俞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傅恩同止住了声音,偷偷瞄着傅思俞,小心翼翼地道,“大姐,你该不会是生气小家伙跟易宗林这样亲近吧?”
傅思俞沉静回到床边,坐了下来,继续收拾着衣服。
傅恩同赶忙在傅思俞身边坐了下来,挽住她,“大姐,其实父子之间,因为血缘关系,本来就有天生的亲近感……易宗林之前是刻意接近睿司的,加上他们本来就是亲生父子,如果睿司不喜欢易宗林,那才奇怪呢!”
傅思俞开口,声音很平静。“我并不反对他们父子亲近,只是易宗林对睿司,可能并不是真正的父亲对孩子的疼爱,我怕睿司越跟他走得近,越会被他一时的疼爱所迷惑,到时候没有了这份疼爱,他会很失落的……所以之前才会反对睿司跟易宗林亲近。”
“我倒不这样认为……”傅恩同认真道,“大姐
,虎毒还不食子呢,易宗林再恨你,睿司也是他和你的孩子,我觉得他应该会很疼睿司。”
傅思俞叠衣服的动作滞顿了一下。“我也希望事实如此……但愿他的恨,不要转移到孩子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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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Huso集团总裁办公室。
夏禹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背对着他,站在落地窗前沉思的占至维。
“占总,申靖已经到傅小姐的楼下,看来是接傅小姐去机场。”
占至维眸色微微暗了一些,语调较平日冷沉,“我知道了。”
“没有想到傅小姐宁愿继续呆在易总身边,也不愿意占总出手帮忙,看来傅小姐对易总依然没有忘记旧情。”夏禹道。
占至维眉心稍稍聚拢,眸光深邃了起来,“她或许对易宗林旧情难忘,但她拒绝我的帮忙,并不是因为她想要跟易宗林在一起,而是过去的经历,让她学会了,欠别人终究是要还的。”
从占至维的言语中,夏禹听出了一丝不同寻常,他试探地问,“占总,您……”
占至维眸色恢复冷寂无痕。“我不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