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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欢身体骤然轻松,睁开眼看到了韩修竹惊讶的表情。
此时,周围寂静无声,空气都凝滞不懂,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公主抱啊,老天,大众情人的公主抱!
沈欢没心情哀叹,只是迅速从韩修竹怀中跳出来:“安姑娘还在里面。”
韩修竹赶紧看向车厢,安志轩不知何时赶了过来,焦急道:“洛儿,洛儿。”
等沈欢看到安夏洛脸色苍白的从车厢爬出来,心中舒了口气,转身想要趁机溜走,却被眼前的画面震住了。
她看到了什么!
不远处,陆璟玄色银云纹暗绣长袍伫立在人群之中,俊美丰姿,犹如天神降临。他手执一柄长刀,长刀漆黑,暗蓝色幽光时隐时现,犹若寒潭,锋芒逼人。
可是,此时这柄长刀上沾满了殷红鲜血,滴滴血珠沿着长刀优美的弧度坠落在地,绽放出朵朵妖异之花。
鲜血滴落的嗒嗒声敲击着在场所有人的心。
一个人怎么会有这样的气势。
他身旁,刚在还神气无比的高大骏马,此时,身首分离,断面整齐平滑,鲜血淌地,画面凄美,令人胆寒。
再看陆璟,他身上没有丝毫鲜血,神色平静,仿佛刚才发生的不过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儿。他无意中看了沈欢一眼,然后淡然的接过身边宋祁熙递过去的棉帕,旁若无人的擦拭起长刀,动作优雅从容,若不是亲眼见到,根本看不出他会作出那样血腥暴力的事情,
他身上漠然淡定却霸气睥睨的气场是一种无声的震撼,让人不自觉噤默无声。
一段时间不见,这人气势又增强了,沈欢忍不住咽了下口水,不知道自己前两天计划约他见面的决定是否正确。(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 邀请
此时陆珧和安夏禾从东华楼中走了出来,一个走向陆璟,一个走来这边。
钟灵钟秀也找到了她,两人看着完好无损的沈欢喜极而泣,沈欢安慰着两人,向东华楼走去。
在楼上可以清楚的看到,金吾卫已经控制住了局势,四匹马中除了陆璟斩杀的那匹,其他三匹均已被驯服。
可是刚才四匹马冲撞的太过厉害,不少人被践踏,沈欢虽然没看到死人,却看到伤者无数。
人群被疏散,可有些少女却怎么都不肯离开。
沈欢叹息,好好的游街变成这样,朝廷肯定会惊怒,安彦诸这下可是百口莫辩了。
来到事先约定好的包间,沈欢推门进去发现唐璐瑶正站在窗边,专注而伤感的看着楼下。
沈欢走近,知道她看的是正在和一个身穿金甲的中年男子交谈的陆璟,那金甲男子应该就是金吾卫中郎将姜青了。
“好像不管我怎么努力,他都让我觉得望尘莫及……”唐璐瑶幽幽道。
沈欢没想到几年了,唐璐瑶不但没有放下对陆璟的感情,反而更加执着了,不过,也许只有因为感情,唐璐瑶才会有这样失落的一面吧。
“这不过是你自己的主观印象,看着气势逼人,其实这个人到底怎样,你不一定了解。说不定,你爱上的只是你自己臆想一个完美人物,根本就不是他本人。”沈欢道。
此时,楼下来了一位身着青色官服的官员,这人急的满头大汗,来到姜青面前商议事务,安排人清理伤员。而前三甲此时也骑上白马,估计马上就要继续游街了。
陆珧挽着陆璟的胳膊回到东华楼。
唐璐瑶终于转移了目光,看着沈欢:“我何尝不希望他只是个涂有虚表的人。好让我终结了这场痛苦虚幻的梦……可是你看到刚才他那一刀了吗?”
唐璐瑶神色迷幻,喃喃道:“所有人都在惊慌,唯有他。从容不迫,冷静而淡定,独自站在路中,那匹发狂的马冲到他面前时,他连眼睛都没有眨,不过随意拔刀。像是连力都没有发。那匹烈马就已经身首分离了,鲜血喷射,他还是那么淡漠……
我常想。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存在,让我们这些凡尘中人该如何自处……”
唐璐瑶神色痛苦中又有一丝疯狂,她突然抱住沈欢:“我不甘心,我就是喜欢他,无法控制……”
沈欢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心中唯有叹息。
求不得,爱别离。冲动狂喜,安宁极乐,忧惧惶恐,无奈绝望,种种人生最激烈的情感,或许唯有求不得最是折磨人了……
“璐瑶。璐瑶。”沈欢挣扎着从她怀中出来。看着她的眼神,“你听我说。喜欢一个人又不是罪,你感到应该幸运,有这样一个人能够牵动你所有的情感,神魂倾倒,毕竟不是谁都有幸遇到这样一个人……”
唐璐瑶愣了下,过了半响才笑道:“是啊,我应该觉得幸运。”
见她神色还是茫然,沈欢低头想了想,然后问道:“有琴吗?我为你弹一曲可好。”
唐璐瑶摇头:“你知道我从来不用那些。”
沈欢挠挠头,早知道就把自己的二胡带来了。沈欢的二胡她亲自定制的,调试了很多遍才打到沈欢想要的效果,所以喜欢的爱不释手,有时练字作画累了,沈欢便会来上一曲,舒缓精神。
“没关系,多珍你去跟掌柜借把琴来。”唐璐瑶吩咐道。
“东华楼里有琴?”
“茶楼这么风雅的地方怎么可能没琴。”
“那就好了,就让我当你的琴师为你来一曲吧。”沈欢得意道。
唐璐瑶听沈欢这么说,还以为她的琴艺有多好,却不知道一边的钟灵钟秀正极力忍笑。
沈欢的二胡的演奏确实是世间少有,可是琴嘛,只能说现在不会折磨人的耳朵了。
唐璐瑶作为东华楼的贵宾,要借琴演奏自然没有问题。而且房间内正好有琴室,周围有纱帐阻挡视线,环境幽雅。
沈欢坐下调了下琴,开始垂手静思。
音乐艺术要能感染人,技艺在其次,重要的是走心,沈欢学习古琴有大半年了,技巧也学了七七八八。毕竟她学过那么多乐器,它们之间有很多相同之处,所以上手很容易。
她不打算弹复杂的曲子,以她现在的水平还驾驭不了,于是选择了一首班得瑞的《雨中漫步》。这首曲子曲调欢快悠扬,犹如漫步自然,在沈欢看来,没有什么能比大自然更能抚慰人心的东西了。
试着弹了一遍,断断续续乱七八糟,沈欢慢慢调整,渐渐进入状态,到第三遍的时候已经完全将这首现代曲子融进了古琴之中。
此时,唐璐瑶坐在包间,依靠在矮榻上,遥望着沈欢所在的地方,神色莫名。
起初听到这曲子,唐璐瑶并不以为然,甚至开始的时候有些心烦,可渐渐忍不住被这首曲子吸引。曲调虽然很简单,但前所未闻,是古琴曲中从未出现过的调调。
从没有人将古琴演奏如此轻快活泼,清新自由的风格,令人耳目一新,仿佛徜徉自然之中,心情不由自主的跟着明朗起来。
这首曲子沈欢连弹了七八遍才停了下来。
此时,整栋楼静悄悄没有一丝声音,沈欢也没有动,而是坐在那里;表情有些黯然,回味反刚才的演奏。
她刚才之所以要演奏,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样的唐璐瑶。她弹琴,不仅希望唐璐瑶能平静下来,也希望自己情绪稳定下来。唐璐瑶对陆璟的感情杀伤力太强,让沈欢感觉到害怕。
“郡主,唐姑娘说商行有急事,她先走了。”钟秀突然过来道。
沈欢愣了一下:“这么急,算了,那我们也回去吧。不,还是先去秦府一趟。”
沈欢离开东华楼时,外面的人群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回想起刚才那一幕,沈欢还是心有余悸,马车到底为何会出意外,她也不想追究,这件事会有人查清楚的。
不过她刚才好像忘了向韩修竹道谢,算了,反正没人会在意,真要是再蹭上去道谢说不定又要被人给记恨了。
秦府在升平坊,是秦翊秦越的父母生前置办的。那里是一些清贵官员的居所,离皇城虽远,但是胜在环境清幽,邻里都是书香门第。
沈欢之前从未去过秦府,今天临时起意,也没有事先打招呼,到了之后才发现府中没人,秦翊去参加曲江宴,不放心秦越就将他送去学堂了。
无功而返的沈欢此时饥肠辘辘,她如今正在长身体,每天吃得多还饿得快,于是便让车夫随便找了个小馆子。
可是下车时,沈欢发现这是一个寂静无人的小巷,转身看,车夫已经不见了,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站在三人面前。
沈欢三人一惊。
“你是谁?竟敢挟持郡主。”钟秀虚张声势,沈欢知道她其实是在害怕,手中都是冷汗。
男子并不理会她,而是向沈欢道:“郡主,我家公子有请。”
沈欢看向这人,男子三十岁左右,五官平凡,属于放到人群中就找不到的那类人。可是看他身姿体态,就知道这人是练过武的,含而不露,锋芒内敛,应该是个高手。
沈欢往后退了一步;笑道:“我还不知道世间有这种邀请客人的方式,若不是你说话还算有礼,我还以为碰上了劫匪呢。”
那人不为所动,面容平静:“郡主放心,我们是不会伤害你的。”
“你知道吗,醉酒的人都说自己不会醉,我又怎么相信你没有醉呢。”
男子看了沈欢一眼,又垂首道:“姑娘不想摆脱陆家的控制吗?”
沈欢挑眉:“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没了陆家也会有下家,在没有自保能力之前,她才不会轻举妄动。
“‘雅妮娜’的秘密,郡主的秘密。”男子突然道。
沈欢心中咯噔一下,面上笑道:“你这是在和我做生意吗?可惜诚意不够;不过我也不是那么计较的人,既然带我来这里了,总要见你们主子一眼。”
钟灵钟秀紧紧的抓住她。
“放松,既然敢这样来找我,应该不会害我的。”
男子见沈欢答应,面色一松,就转身向前带路。前面是一条狭窄甬道,马车过不去。
沈欢心中千回百转,却没有丝毫头绪。
不会是姬清玄,这人心理变态,不会采取这么有礼的方法。可又会是谁呢?她身边肯定有陆家的人,能在陆家保护的情况下请到她,想必势力不小。
穿过甬道,面前突然开阔,一座安静的小院儿出现在沈欢面前。
两个同样黑色劲装的男子守在门前,见到沈欢他们恭敬的将门打开。
沈欢进去,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与外面幽静无息的气氛相比,小院儿里面花团锦簇,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倒让沈欢放松了些。
沈欢仔细观察这里,发现这里虽然雕梁画栋,精致细腻,却没有丝毫奢靡气息,反而疏朗自然,有种洒逸之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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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原因
男子将沈欢领到一座假山下,沈欢抬头能看到上面,假山环绕处,亭翼飞展。
“郡主,您只能自己上去。”
沈欢点头,对钟灵钟秀道:“你们跟着他先去吃点东西,不要担心我,不会有事儿的。”
到了此时,钟灵钟秀也知道形势比人强,只能满心担忧默默的放开手。
看着钟灵钟秀的身影消失后,沈欢才转身面对假山,绕了一圈儿找到阶梯,一步步上去。
亭子上,有一位年轻身着月白色衣衫的男子坐在石桌边,正在烹茶。
看到沈欢上去,男子伸手笑道:“郡主,请。”
沈欢坐到白衣男子面前,看他烹茶,动作如优雅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很快,盛着一幅烟柳美景的白玉茶盏放在了沈欢面前。
“公子好手艺。”沈欢将胳膊放在桌面上,支着下巴道。
“郡主好心态。”白衣男子浅笑。
沈欢抬头打量男子,男子大约二十五六,眉目清雅,却不算俊美,整个人犹如一幅山水画,一举一动悠闲淡雅。
可是他的身体并不好,面色苍白,消瘦露骨,唯有一双明亮双眸,睿智自信。
风度翩翩,坦然自若,有种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强大气场。
这人不简单。
“面对淑女,公子不应该自报家门吗?”沈欢放肆的看着他。
白衣男子浅笑:“崔晔。”
沈欢惊讶:“崔家人?”
崔晔颔首:“郡主不信在下?”
沈欢摇头,然后垂眸沉思,在脑中搜索着有关崔家的信息,分析眼前人的身份。
男子也不打扰她,自顾自的品茶。
“曾听说崔家九公子天资聪颖,三岁能诗,七岁能文。可惜天妒英才。一场大病摧垮了九公子的身体,所以自十六岁后,九公子再也没有出现在世人面前。没想到九公子今天能约我见面。实在让涵卿受宠若惊啊。”沈欢含笑道。
崔家可以称得上是大夏朝的第一世家,不仅家族人丁兴旺,枝繁叶茂,且人才辈出。
大夏朝自建立起到如今近五十年以来,崔家在共有九人出现在过政事堂,族中子弟为官者遍布九州。势力强大。
如今的崔家族长是崔培文。他虽然不在朝为官,可是他的亲兄弟是崔培靖和堂兄弟崔培堔却都是政事堂成员。
崔晔是崔培文的幼子,在同辈中排行第九。曾是长安城最有盛名的公子。
“看来郡主是不喜欢在下故弄玄虚了。”
“难道你喜欢?”
崔晔抿了口茶:“我虽不喜,奈何郡主身边影子太多,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还望郡主见谅。”
“公子费尽心思请我过来,不如有事儿就直说吧。”沈欢开门见山。
“郡主爽快,今日请郡主前来,是在下有事儿想请郡主出手相助。”
“让我出手相救?”沈欢轻笑道。“莫非公子是为求药而来,若是如此,又何须大动干戈。”
崔晔苍白消瘦的手指轻抚温润茶盏:“在下身体虽然破败,但还能撑得下去。”
不是求血解毒?又是为了什么?
第一世家的嫡出公子要什么没有,找她这个无依无靠的郡主做什么?
沈欢双手一摊,表示无奈:“我来到长安之后就两眼抹黑。如盲人行路。什么都不知道,公子又何必为难我。”
崔晔微笑。话题一转:“郡主可知,此时朝廷中最紧急的大事是什么?”
朝廷大事?北方突厥蠢蠢欲动?西域商贸不稳定?各地天灾人患?还是朝廷权谋争斗?
天下虽然繁荣初定,但毕竟地大物博,仔细数,问题还不少呢。
眼前在沈欢看来,唯一的大事儿,那就是内斗,皇权与士族权力的争斗,士族与庶族之间的争斗,不过这件事情表现还不算明显。
“我这人向来懒散,从不关心朝廷大事。”沈欢想不到,便拿起桌上精致的点心吃起来,她快要饿死了。
崔晔将点心盘子向沈欢这边推了推:“皇上前日和宰相们商量,说这天下寺院太多了,要是人人都去当和尚,谁来耕种服役,不如裁去一些,毕竟没有那么多人需要佛祖。”
这是什么意思?沈欢停下来。
向寺院下手?寺院有什么,无非是田地多了些,不用交税,难道是朝廷缺钱?不对啊,大夏朝初建,轻徭薄赋,官吏清明,土地兼并也不严重,而且商贸发达,怎么会缺钱?
可寺院还有什么……也就是佛像多了些……
佛像,好像是铜铸的……
沈欢突然想到了,大夏朝虽然繁华,可是朝廷的确缺钱,还不是一般的缺!
“朝廷缺钱?”沈欢抬头对崔晔道。
崔晔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郡主聪慧,如今朝廷已探明的铜矿大都即将开采殆尽,据我估算,便是最大的铜矿,如今也最多也只能再开采五十年年,其他铜矿,三十年以上的都已经不多见了。”
不是穷,只是缺钱,缺重金属。
此时又不像后世,钱不够可以可劲儿的印,如今的流通货币是铜,是贵重金属,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的。
缺钱有什么不好,大家想想通货紧缩的坏处就知道了。
“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沈欢纳闷。
“前些年,去南绍平叛的宣威将军石庆在那里发现了铜矿。”崔晔意味深长道。
南绍有铜矿,跟她有什么关系?!因为她是巫族圣女吗?老天!
宣威将军石庆?那不是颜哲玉的爱人吗!
“那时朝廷还没当回事,毕竟南绍那里混乱不易管理。后来朝廷缺钱,想要确定铜矿的真实性,就把陆璟派了过去。
南绍是什么地方,局势混乱不说,还有一股势力不小的危险分子,要知道,陆璟之前去的刺史可都是有去无回。”崔晔不徐不慢道。
沈欢装傻道:“那里再乱也是我大夏朝的地盘儿,有铜矿不是很好吗?开采了能够解朝廷的燃眉之急。”
崔晔轻笑摇头:“话虽是如此,但是南绍百族林立,民风剽悍,桀骜难驯,且地形气候异常,想要把那里的铜矿化为己用,可以说难度不小。”
南绍虽在朝廷的管辖之下,但实际却不受朝廷的管理控制。
“难道有了我就事半功倍了吗?”沈欢也不再绕圈子。
“看来郡主是不了解巫族圣女在南绍百族中的地位了。”崔晔为沈欢换了盏茶,然后看着沈欢道,“尤其是拥有圣血的圣女。”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