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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日不如撞日,酣快淋漓的吃遍一条街后,辛夷拍拍肚子,决定干脆做点儿正事去。
房契地契还有户引都在身上揣着,辛夷底气十足。决定到牙行走一遭。
牙行在古代占有很重要的地位,以辛夷的理解,就是人力资源外加房产中介和牲畜贸易三合一加强版。
比起现代最大的不同就是,在牙行贩卖人口是合法的,大户人家常从牙行买仆役回家。
可以说只要是稍微大点的城镇都会有牙行存在,它是受官府保护的。
大华国律法有云:“如是产业、人口、畜乘交易,须凭牙保。如有故违,关联人押行科断。”
意思就是,凡是关于住宅商铺及人口车马贸易等,全要在牙行办理才行。如果百姓私下交易,若有人告知官府,会对其进行钱财处罚。
但是牙行经手后是要抽利的,要问有没有人绕过牙行私下交易,定然是有的。
不过普通老百姓,最好还是奉公守法,老老实实的比较合适。
牙行地处偏僻,辛夷好找了一番,才终于某个背巷角落中发现。
没办法,谁让牙行背靠大树好乘凉,不怕没生意可做。
她将手上残余的糖渍用手绢擦去,又端正了仪容,这才往牙行中走去,她本意是不引起大家关注。
无奈,辛夷前脚刚踏入牙行,便收到了无数诧异目光。
她的年纪实在太小了,这是服饰和举止没办法代替的,哪怕她言行成熟,稚嫩的脸蛋儿搁在这里也是极怪的。
偶尔牙行也会有如辛夷年纪大小的姑娘出现,分两种情况,一种是小户人家的小姐在家眷陪同下前来挑婢女,另一种自然是被挑的了。
她这模样打扮显然不像是穷苦人家做工的,但身边没有大人陪伴,让人疑心哪家碧玉偷跑了出来。
牙行外面清冷,里面相当热闹,柜台前许多人挤挤挨挨的等着跟店内伙计谈生意。
辛夷忽略周围诧异的目光,兀自在牙行内逛了起来。
这里跟后世的中介所区别很大,至少没有主动上来拉客的,墙上倒是贴了两三张招募人的告示。
她打眼瞧着,不过又是镇上有人家要雇工了。
想到这里,辛夷忽然想起董婆子来,像她这种就是牙行最低等的线人。平时张罗着把乡下适龄丫头小子给送到镇上来,靠此抽些利钱。
正在辛夷回忆之时,牙行一下子喧闹起来,好像一滴水溅入了沸腾的油锅中。
抬眼一看,门口处一个五十上下的老婆子,引着七八个年约十来岁的孩子,一溜儿的走了进来。
那些孩子布衣上摞着补丁,模样多是怯怯的,大都顶着营养不良的面孔,面黄肌瘦惹人怜惜。
辛夷看到他们,便想到了从前的自己,她过去何尝不是这个样子。
孩子们眼中透出惶恐之色,在众人的打量下,羞怯的垂下头,一言不发。
原本站在牙行中的人,却用打量货物的目光,把这群孩子看了个遍。毫不避讳的议论着,这群孩子里哪个看着手脚利索,哪个好好滋养一下会模样俊俏。
一闪而过的悲凉,让辛夷偏过了脸,所谓平等,在这样的社会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达则兼济天下,贫则独善其身,她只能庆幸自己不用沦落到被人挑选。
新来的孩子里,也有性格倔强的,头低了一会儿,听着四周的人话语越来越不堪,两只眼睛里冒出簇簇的火焰。
那是一个皮肤黝黑的男孩子,**岁模样,身板儿瘦弱但是挺直,像一株营养不良的小树。
他恶狠狠的将打量他的人,一一瞪回去,一下子犯了众怒,被人说的更加一文不值。
“这孩子脾气这么大,买回来不跟养个小狼崽子一样,不划算不划算。”
有人嘀咕着,引来身边数人附和。
牙婆有些着急了,她这次带来的孩子都是要签死契的,钱已经预付了。若是有哪个折在手里,她可是要亏本了。
她伸手拉过倔脾气的小子,赔笑说:“大家看这孩子长得结实,只要吃饱饭,一定是个干活好手。”
黑皮肤小子似乎顾忌着什么,被人拉着衣领,气的双眼喷火,却没反抗。
闹出这么大动静,辛夷想忽略也难了,她扭头看着被牙婆抓着衣领的男孩儿,面容沉静。
那孩子被形形色色的目光打量着,当对上辛夷犹如清泉般的眼神时,气焰收敛了许多,强烈的嫉妒涌上心头。
为什么一样的年纪,他就要被人评头论足挑三拣四,而这个小女孩儿可以穿着精美的服饰,高高在上的看着他们。
想到这里,他恶狠狠的瞪向了辛夷。
莫名其妙的被人用充满恨意的眸子瞪着,辛夷摇摇头,将视线移了过去,不知所谓的事,还是不管的好。
完全被人无视后,男孩儿脸色更难看,不由死死盯住辛夷背影。
大堂内围绕着牙婆带来的孩子们,展开了热烈的交谈,辛夷趁着这功夫,终于挤到了柜台前。
见有人来,年轻小伙计一下子打起了精神,一瞅面前只是个小丫头片子,脸垮了下来。
没等辛夷发话,小伙计就说:“小姑奶奶,这里可不是您玩儿的地方,牙行可乱着呢,当心别被人拐了去。”
他苦瓜似的脸配着恐吓的话,逗得辛夷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牙行的柜台,辛夷需要稍微踮脚才能靠住,她将胳膊勉强撑在台面上,问到:“小哥儿,这镇上可有寄卖的房宅?”
小伙以狐疑的打量了她一眼,继续劝:“小姑娘,您就别找我们乐子了,咱这牙行不卖房子卖什么?”
辛夷将脸扭向牙婆,歪着头示意小伙计去看,他咳嗽了一声:“当然,咱也不止卖房子,不过,你家中要是买房,需得大人一道来才稳妥。”
年纪果然是个麻烦的东西,辛夷从荷包中拿出银钱说:“小哥儿,佣金我提前付了,你就先告诉我镇上有什么地儿空宅代售吧。”
伙计的眼神一下亮了,只要银子是真的,年纪都是浮云。
第一零四章 省钱才是硬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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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夷将铜钱一枚枚摆在桌子上,抛掷儿玩,狡黠的问到:“镇上最近寄卖的闲宅有几处,小哥儿可否道明。”
伙计当然不会被区区铜钱迷了眼,但是在辛夷掏出铜子儿时,他似乎窥见了里面的银子和银票。
只要宅子售出,他们这些经手的人,多少能抽点儿利钱。
他立马来了精神,从桌子底下翻出卷宗来,等抽出几叠寄卖宅子的文书后,小伙计突然不好意思的放了下去。
他挠挠头,来了一句:“姑娘,小的不识字儿,要不我就把自己知道的几处跟你先提下。”
有了钱,小姑娘变成了姑娘,辛夷窃笑。
这年头,能识得几个字儿的都是稀罕,辛夷收起铜钱,微微一笑:“拿给我吧,我坐在一边先大概看下,待会儿不清楚的再问你。”
“你竟然识字,乖乖,可真是厉害!”
小伙计惊叹的感慨,女子无才便是德是上流社会的想法,对他们这些混在下九流的人来说,但凡识字儿的都是高才。
短短一盏茶的功夫,伙计的态度产生了一百八十度转变,辛夷笑着接过了一沓文书,细细翻阅起来。
牙行内人声嘈杂,她安静看书的模样,倒像一道风景。
纸上字迹不一,像是出自多人之手,笔画多有潦草,辛夷看的吃力,不由蹙起了眉。
兴许是伙计不识字儿,递给辛夷的一沓文书中,除了代售的空宅还有房屋租赁。以及土地转卖。
辛夷也不挑剔,一张张的挨着看了下去,她边看边在心中默记着地价和房价。
等看完之后,心里约莫也有了算计。
她在镇上多数不过停个两年。等到资产丰裕之时,还是要换地方的。
但是买一栋宅子,耗费银钱从十两到一百两不等,自然十两不过是两间瓦房,一百两少说也有个一进院子。
她手头的钱,想买一处和心的宅子,恐怕置办家具后,所剩无几。
但是租赁房子,却是极其划算的,她与汪爷爷以及刘婆婆三人。只需租个小院落,便能安闲度日。
依清流镇的行情,这样一个小院子,一年到头不过二两银子便能租下,位置还不算冷僻。
比起买房子来。租赁更加合算,不过看到清流镇还有许多挂售的土地,辛夷生出了新想法。
大华国土地的价格还是十分低廉的,她若是买来空地,再招揽泥瓦匠,盖上几间砖瓦房,介时转手卖出去也能赚点儿利润。
古人有安土重迁的老思想。除非必要,很少愿意变卖家产离开故乡。
富贵人家,对于田产房产也是多多益善的心思,所以很少有人刻意盖了房子转手去卖。
辛夷钻的,便是这个空子。
她又将手中文书从头到尾翻了一遍,愈看愈觉得自己的方法可行。
只是一下子记了那么多宅地。她的脑袋有点儿不够用,辛夷站起身子,重新回到柜台前问:“小哥儿,贵地可有纸墨借我一用,我想记下地址。闲了去看看。”
伙计闻言,咧嘴一笑露出两个酒窝:“小姐不必费心,咱们这儿有专门的牙人,可以领着你看宅子去。”
身上有钱,又能读会写,伙计自动将辛夷的称呼改为了小姐。
牙人办事儿,难免会因自己利益藏有私心,吃回扣的事儿可不止现代有。
辛夷谢绝了伙计的好意,拿出几枚铜钱,换来了笔墨,伏在案几上简略抄写着文书上的地址和介绍。
此时,先前牙婆带来的七八个孩子,已经被人领走了大半。
只剩下一个先天不足的小丫头,还有黝黑男孩儿以及另一个看着略显呆傻的男孩。
牙婆费尽唇舌,向大家推销着三个孩子,收获却是寥寥。
毕竟亲自来牙行挑人的,都不是什么大户人家,最不愿的就是养个不听话的或是吃闲饭的。
万一再捡个病秧子回去,运气差的还要赔上几付药钱。
太烈性的也不能要,指不定哪天就跟主子呛上了。由此,任凭牙婆说的天花乱坠大家还是无动于衷。
辛夷默默抄着文书,时不时的翻个页,神情专注,没留心周遭。
皮肤黝黑的男孩儿,在被人挑拣之时,仍旧扬着下巴,只是偶尔会瞥辛夷两眼。
读书识字儿,是他梦寐以求的事儿,但这辈子看来没机会了。
连学两个字儿,把自己名字写出来,都是奢望。想到名字,男孩儿心里更是自卑,他姓路平日别人只叫他黑娃,路黑娃这个上不了台面的称呼就是他的名字。
如果他有钱就好了,路黑娃心里憧憬着,等到有钱,他就可以把妹妹从雇主家赎出来,然后再请夫子教她读书识字儿。
到时妹妹,也会像那个小姐一样,握着毛笔穿着漂亮的衣服,受人尊敬。
认真将需要的信息遴选出来后,辛夷揉揉手腕,露出一个轻快的笑容。
不过,看着纸上歪歪扭扭的字迹,她叹了口气。果然练字这种事儿,隔得久了就会生疏。
要是有圆珠笔就好了,给她一支圆珠笔,把这些东西全部抄下来都没压力。
将纸和笔还给店中伙计后,辛夷把抄好的纸张收起来,她又不考状元,字丑一点可以原谅。
出门前,她无意间又看了之前的小男孩儿一眼,他眼神倔强依旧,身上的戾气却散去不少。
牙婆仍旧不死心的往外推销着手里的孩子,辛夷转身离开。
买奴婢这事儿,她不着急,家业还没立起来,提前享受不是她的风格。
等回到福来客栈时,太阳已经慢慢偏西,空气中的燥热也渐渐淡去。
汪清直还有老伴儿。一直在大堂中等着,见辛夷跨进门来,连忙迎上去说:“囡囡,你可回来了。我们正要出去找你呢。”
刘婆婆从怀里掏出手绢,轻轻帮辛夷擦了汗津津的额头,言道:“瞧瞧这汗,一大早出去了,没个信儿的,让人多担心。”
两人的关怀让辛夷心中微暖,她只说要到上河村办事儿,却没提归时。
看他们的样子,应该在大堂里等了不短时间,能有人这样牵挂自己。着实感觉不错。
“是我忘了时辰,让二老担心了。”
在外人面前,辛夷做出乖巧的样子,温顺的跟着他们上了楼。
三人虽是暗定下了仆从关系,但辛夷的打算是。在时机不成熟时,最好还是乔饰爷孙。
等上了楼,进了房间,辛夷这才从怀中将在牙行书写的纸张拿出来,放在桌子上解释说:“您二位看一下,我想在镇上租赁间宅子,再买块地。这是我在牙行抄下来的。”
一听辛夷独自去了牙行,刘婆婆立马板起脸,严肃的说:“小主子,老身说句逾越的话,牙行那种地方,可不是你一个小闺女能去的。那里鱼龙混杂。万一出事儿了怎么办。”
汪清直跟着附和:“是啊,别怪我们老两口多嘴,小主子,你太小,还不知世道险恶。”
两位老人家苦口婆心的教导落在耳里。辛夷一乐,她也是几十岁的人,被人当做小孩儿看待实在有意思。
只是两人一口一个小主子,让她听的别扭。
“明白了,是我疏忽大意了,不过您二老不要一口一个小主子的叫着,太生分了。”
“小主子这就说的不对了,没有外人在场,咱这主仆名分可是不能乱的。你年纪小,很多事儿都不懂。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抛全一片心。”
再次受教育的辛夷,十分无奈,两位老人家也太可爱了,他们这不是提醒自己去提防他们么。
好歹她也混过那么多年商道,这点儿道理怎么会不懂。
她抖开书写好的地址,转移话题:“那您看这房子租哪里比较好?”
这句话问下来,汪清直和老伴儿都尴尬了,他们对视后老老实实齐声道:“我们不识字儿。”
辛夷一下子愣住了,她见两位老人家能言善辩,又懂那么多道理,以为两人定是读过些书的。
没想到,古人的文盲率实在是太高了。
为了不让二老落了面子,辛夷面色不改,很自然的说:“刚巧我还担心字太丑,您二老辨认不出呢,这下我就直接念给你们听吧。”
室内安静下来,女童清脆的朗读声响起,三人神情皆是专注。
长夜漫漫,油灯昏黄。
王氏小心翼翼的打开箱子,将铺在箱底的碎银,连同上次汪老伯留下的十两一并拿了出来。
细细清点之后,家中银子竟有二十多两,她脸上露出了激动神色。
辛有财在一旁看着,有点儿不敢置信,他们能攒下了这么多银子。他活了半辈子,都没能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两人算术都不好,清点银子花了极长功夫。
今时不同往日,王氏也不再可惜那点儿香油钱,她将大锭的银子握在手心,眼神发亮的说:“孩儿他爹,咱们终于可以盖新房子了,长平长安也有钱说媳妇儿了。”
盖新房,娶新媳,没什么比这两样能让做爹娘的更欢喜的。
辛有财难掩胸中喜悦,连连点头。辛苦了大半辈子,终于能亲眼看着两个儿子娶上媳妇儿,一家人住上新房,他也算扬眉吐气了。
至于辛夷在新家里过的怎么样,早就不是两人关注的话题。
对于王氏来说,辛夷离开后,最大的麻烦就是,叫人干活时,老是喊错名字。
第一零五章 找呀找呀找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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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多年未孕,好不容易怀胎十月,竟是个赔钱货。颜玥暗笑,千金千金,恐怕要赔出去千金嫁妆才是真。
表哥正直壮年,却子嗣单薄,林如意也太自私了,自己生不了还不准别人生。
颜玥口中含着酸梅,恨恨的想,至于那个别人,当然是指她自己了。
回家没两个月,除了闷在屋里绣绣花,偶尔跟手帕交一起开个茶会,颜玥无聊到整日蔫搭搭的。
知女莫若母,她的作态,落在颜夫人眼中哪儿有不明白的。
她也是打豆蔻年华过来的,要说是黄士雅这孩子,她看在眼里,知道是个有出息的。
云州虽大,与颜家门当户对,人才上又能越过士雅的,寥寥无几。
何况两人占了姑表亲,将女儿嫁到大姑子家中,颜夫人是极其放心的。
唯独让人揪心的是,士雅早早娶了妻,当娘的就算再狠心,也不舍得让自己孩子做了妾室。
颜夫人原打算着,颜家和黄家都是商贾出身,对于平妻一事,应该没有清贵人家那么讲究。
话又说回来,如果玥儿不那么鬼迷心窍,她又何尝愿意让孩子去做了那名不正言不顺的平妻。
牵涉到孩子的终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