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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古人行文讲究章法,她的文初看有新意,细品反而经不起推敲。
她犯的错,便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没有等到最后结果,辛夷中午也不想回家。今日学堂招生,早有小贩架了桌子,趁机在此处做起了生意。
辛夷干脆带着路黑娃, ;找了一家卖馄饨的摊子坐下,花了几文钱,买了两碗馄饨。
飘着葱花的馄饨,散发着诱人的香味,辛夷食指大动,将名次抛到了一边。
路黑娃对美食毫无抵抗能力,狼吞虎咽的往嘴里送。
“一碗馄饨。”
熟悉的声音响起,辛夷嘴里含着半只馄饨抬头。
林然撩起下摆,坐了下来,目光澄澈,平视辛夷。
她胡乱了扒了两口,将馄饨咽下,讨好的问:“嘿,你不生我气了。”
“小兄弟,大气点儿,怎么跟娘们儿似的。”
后背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差点把辛夷拍的脸埋进碗里去,还好林然即时抓住了她的手腕,提醒到:“辛——,小心。”
“原来你就是辛朝,哈哈,真巧,我是郑直。你一定知道的吧。我倒数第一,你倒数第三,以后大哥罩着你。”
自来熟的郑直完全不懂看人脸色,滔滔不绝的说着。明眼人都看得出辛夷被他拍的表情狰狞,他却又添了一句:“多吃点儿,你看你瘦的,不就轻拍了你一下么。”
辛夷此刻,真的很想拿馄饨堵上郑直那张嘴。她本来还想瞒着自己成绩,现在林然一定都知道了。
倒数第三,这名次实在难以启齿啊。
郑直说了那么多话,辛夷也不好将他完全晾在一旁,尴尬的说:“还好还好,郑兄且吃。”
若是郑直聪明。就该明白辛夷话外的意思,吃你的吧别多管闲事。
便他心大,自顾自的就把辛夷当做了小兄弟,回头又找林然攀谈:“这位仁兄,刚才见你跟在夫子后面巡场。难道你也是这学堂中的先生。乖乖,年纪也太小了吧。”
林然素来不喜与人打交道,被人误会,简单解释:“同学子,侥幸蒙先生抬爱。”
他本想和辛夷说些话,不料,一场饭下来。郑直嘴巴就没停,生生让两人找不到插嘴余地。
“哈哈,你们知道我为什么叫郑直么?”
林然。
“……。”
辛夷筷子一抖,馄饨又落入碗中。
郑直继续夸张的笑着,自说自话:“因为我人特别正直啊!”
他说完拍着膝盖大笑,仿佛这是天大的笑话一样。
凡听到这话的人身子皆是一抖。脑中同时浮出一个念头,这样的人也来念书么?
吃完了饭,辛夷和林然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躲开郑直,谁料他像牛皮糖一样。认定了二人。
无论他们明示暗示,怎么都甩不掉。
转眼,未时到了,面试开始,郑直这才离开。
“呼。”
“呼。”
辛夷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林然同时做出了这个幼稚的动作。
她竖起手指,笑嘻嘻的说:“好啦,虽然名次不够理想,但我好歹杀入决赛了。你就别跟我生气了,我可算年纪最小的考生了。”
林然板起脸,出口的话难得促狭:“县试时,若没记错,我年纪最小。大概是年纪小,才只拿了第二名。”
辛夷脸蛋通红,推了他一把说:“你是天才,不要跟我们这些庸人比。”
林然目光移向学堂,言道:“好好表现吧,我要先去陪夫子了,他留我一起观摩面试。”
“啊。”辛夷惊到,脱口而出,“一定要放水啊。”
林然脚一滑,他一定听错了,辛夷不会这么厚脸皮的。
这一幕落在辛夷眼中,逗得她哈哈大笑,路黑娃一直在旁边提着篮子,沉默等待。
小姐的世界,他不懂,他要是读过书,兴许就能明白吧。
复试是另行抽签的,为的是防止太注重初试成绩,对考生做出不公平评定。
对此,辛夷举双手赞成。
她的运气很好,抽了十号签,不算靠前又不太靠后。
面试时,五人一组,四十五个人共九组,辛夷十分庆幸她没和话唠郑直分在一起。
中午吃了一顿饭,到现在她满脑袋都是正直正直正直!比起唐僧的紧箍咒,都让人头疼。
第一组人进去了不到一盏茶功夫,便鱼贯退出。
辛夷连同其他四人排队进入,她自己排本组的最后一个,可观看别人如何应答。
夫子身着上午时的深蓝儒衫,头发一丝不苟的用发冠束着,面目威严。
林然跪坐在一旁,清秀的容颜,沉敛如水的神情,让他不动声色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辛夷站在最后,轻轻翘起小手指,朝着林然示意。
林然眼神微移,马上又恢复正襟危坐。
无趣,辛夷低下头,默默等待着。
前面四个人所问不过是读过什么书,有什么心得体会,辛夷在暗自准备好说辞,只等待会儿回话。
“下一个,辛朝。”
辛夷低着头,依旧思考着。
“辛朝,到你了。”
林然看她站在角落里,仿佛没听到一样,只得咳嗽了一声。
他一咳嗽,辛夷便大叫不好。急急上前鞠躬行礼到:“学生辛朝,见过夫子。”
她腰快垂到了九十度,模样十分恭敬。
夫子颔首道:“你就是辛朝,年纪看着不大。读过几年书。”
辛夷抬头,努力平抑呼吸,朗声道:“学生虚岁十年,开蒙不足两年。”
对她毫不怯场的模样,夫子还是很欣赏的。
正当辛夷等着夫子问她读过什么书时,夫子话音一转说:“字如其人这四字,你怎么看?”
怎么又成出题考人了,辛夷目光不由移到了林然脸上,见他神态依旧,沉吟片刻后答到。
“先人云。‘书,心画也’,生以为然。喜即气和而字舒,怒则气粗而字险,哀即气郁而字敛。乐则气平而字丽。所以,字如其人不无道理。”
她的回答到是让人耳目一新,林然头一次见辛夷在学问上侃侃而谈,目光不由凝在她身上。
浑身散发着自信的辛夷,比起平时的跳脱,更有魅力。
也许,她想入学堂。并不是他误认为的胡闹。
夫子点头,辛夷暗暗舒气,以为她蒙混过关了。
岂料,夫子从手边抽出一张试卷,扫了一眼后问:“你行文颇有新意,但这字。却是不堪入目,是何缘故。”
原来等在这里,辛夷望着夫子手中的试卷,弱弱的回了句:“虽云字如其人,但是人非草木。只要勤学苦练,总能写出一手好字。生年幼,下笔多轻浮,请夫子责罚。”
谦恭的态度,让夫子对辛夷印象大有改观,他将卷子放下到:“孺子可教,先下去吧。”
离开面试地点后,辛夷思绪尚存混乱。怪不得她的名字那么靠后,原来这一手烂字拉低了分数。
真有那么不堪入目么,其实还好啊,辛夷不甘心的想着。
不过,夫子最后那句孺子可教是什么意思。
她这是过关了,还是谢谢参与。
要不是场合严肃,她真想问个清楚,不上不下的等着实在太难熬。
路黑娃见辛夷神色忧虑,也没敢问结果如何。
小姐初试时是倒数第三,想来过关的机会少之有,她向来骄傲,怎么能容人安慰。
郑直被分到了第四组,他出来之后,照旧大声谈笑,言语中进学堂好像是铁板钉钉的事儿。
好在他此时又拉了旁人长谈,没注意到特地躲在一旁的辛夷。
如郑直这般毕竟只是少数,大部分人像辛夷一样,惴惴不安的等待着结果。
申时过半,所有组面试结束。
最后的结果就要公布,辛夷忍不住抽出了折扇,无意识的摇着。
过,不过,到底是过不过。
从四十五个人中,选录三十人,残酷的淘汰率,让所有人打起了精神。
“第一名付心良,第二名朱言,第三名离栋梁……”
前三人名次未变,辛夷越发紧张。
“……第十一辛朝……”
听到自己名字后,辛夷忍不住拉着路黑娃激动的叫到:“我通过了,通过了!”
此次考试从胸有成竹,到自信全无,再到峰回路转,最终确认通过后辛夷喜形于色。
“第三十名正直!其余未念到名字的,可另择高木。所有学子,两日后,正式入学。”
几家欢喜几家愁,唉声叹气的人占了大多数。郑直高亢的嗓门儿,再次成了众人焦点。
无论是入选的还是落榜的,在公布结果后,纷纷散去。
独辛夷领着路黑娃,在门口徘徊,她要等林然出来,好好向他道次谢。
若不是他,面试时她可要出大糗了。
辛朝,辛朝,她得尽快适应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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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九章 学前准备中
等门前车马皆空后,林然的身影依旧没有出现。
辛夷把玩着手中扇子,重复着打开收起的动作,目光在扇面上徘徊。
路黑娃知道他们要等林然,安安分分的站在一旁,并不多话。
他很想像郑直或者林然一样侃侃而谈,仅仅出于奢望。
学堂招生结束了,夫子要留林然吃饭,长者赐不敢辞,林然留下饮宴之间无话。。
食不言寝不语,夫子恪守礼法,是一个严肃的人。
等林然出门时,辛夷靠着学堂旁的大树,以扇遮面,人已快倦的睡过去。
知了在树上不知疲倦的叫着,路黑娃挥着袖子,帮辛夷驱蚊。
或无人旷野,或众人中央,林然总是能轻而易举看到辛夷的身影。
他已用过哺食,不曾料到辛夷会在这里等待。
林然上前轻拍辛夷肩膀,她身子一晃,扇子从脸上掉下。
昏昏然间,辛夷慌忙用手去捞,抬起头来才看到林然。
“呼,你终于出来了,今天看你在夫子旁边很神气的样子嘛。”辛夷说着,两手作揖垂首行礼,“小生见过师兄,请多多指教。”
林然比辛夷先入门,身份上的确占了长,闻言夺过她的扇子说:“得贤弟一声师兄,指教不敢当。求学需朴素,这附庸风雅之事少做为妙。”
扇子被人拿走,辛夷手中落了空,摆摆手说:“怕了你了,话说你和夫子那么熟。快告诉我他的喜恶,免得我犯了忌讳。”
说到这里,辛夷故意老气横秋的模仿着夫子的声音:“但这字,却是不堪入目,是何缘故?”为了加强语气,她还特地拍拍胸脯,悲愤的补充。“不就是字丑点儿,夫子也太严厉了。”
提起夫子,林然收起轻浮的表情,恭敬的说:“杨夫子是世间少有的贤者。年少时曾游历过四大书院,更曾摘得探花郎头衔。只是他不喜官场狗苟蝇营,这才挂冠而去,隐居清流镇。”
寥寥几语,将夫子的生平道尽,辛夷露出崇拜的表情。
“原来夫子这么厉害,被他夸孺子可教,证明我还不算太差。”
辛夷无时无刻不忘记自恋,林然抬起手要拿扇子敲她,却被她抱着脑袋躲避的夸张模样逗乐。
“在夫子面前一定要恭敬。不可言语轻浮,他为人严谨,赏罚分明。你若是太过淘气,手心被打肿,莫要抱怨。”
古代是流行体罚的。辛夷默哀,手心蜷在一起,她怎么预感等待她将是狂风暴雨呢。
她要不要提前跑路,几十岁的人了被人打手心,臊死了。
斟酌再三后,辛夷决定了,难得碰上一个这么厉害的夫子。不就是读书么,哪个学生不挨训。
两日后就要开学了,辛夷从未经历过,趁着林然在场便问:“学堂哪个时辰开蒙,束脩什么时候奉上,还要注意什么?”
一连串问题。让林然明白了,辛夷这次态度很认真,他也尽职尽责的解说:“辰时之前需到,束脩这两日亲自奉上便可,需要注意的便是尊师重教。”
“好啦。很简单嘛。”辛夷揉揉肚子,“我也饿了,再见啦,从此我们就是同窗了,哈哈。”
路黑娃始终没吭声,做下人的,也没得在主子说话时插话的余地。
离了学堂,辛夷心情雀跃万分,一波三折,她总算是一只脚迈入了学堂。
她现在迫不及待的回去和二老分享喜悦之情,淘汰了那么多人,想不激动都难。
刚推开门,辛夷便高喊:“我们回来啦。”
她这兴奋的模样,让汪清直他们轻易猜出了最终结果。
这可是个好消息,汪清直接过黑娃手中的文房四宝,恭贺到:“小主子天资聪颖,果然马到成功。”
辛夷眉飞色舞的打着转,只可惜袍子的下摆,不能像裙子一样飘起。
“爷爷怎么知道我过啦?今天参加考试的人好多,明天就去给夫子送束脩。”
“好,老婆子已经准备好了,咱就知道小主子一定能过的。”
两人如此信任,辛夷焉有不喜,四人热热闹闹吃起了晚饭。
按常理,大华国平民百姓,一日只用朝食和哺食。
但是辛夷习惯了一日三餐,在她的交代下,刘婆婆一日便备三次饭。
吃饭时,辛夷不时讲着今日见闻,时不时的还要让路黑娃补充说明。或者在讲完一件事后,问他是不是。
在今日经历中,她着重讲的便是郑直,最后感慨:“也不知夫子怎么想的,郑直这个话唠也被收进来了。希望,他入了学堂能有所改变。”
在辛夷绘声绘色的描述下,汪清直二人也对郑直有了初步印象,纯粹活宝样的人儿。
多吃了几年饭,他们大概能猜出夫子为何录取他。赤子之心,难能可贵,如郑直这般毫无心眼儿的人也是难得。
第二天,辛夷便带着路黑娃亲自上夫子家中,送了束脩。
辛夷印象中,读书人常言清贫乐道,换句话说就是寒酸的。到了杨夫子家,她才知什么叫文雅。
夫子房中陈设,清淡雅致,乍一看寻常至极。
细瞧的话,名家大儒的字画比比皆是,博古架上胎色薄透的玉瓶,一看就是有年头的。
如是说来,夫子虽厌弃官场,但绝不是寡不合众。
辛夷这一遭,算是大饱眼福。
她甚至小算一番,这镇上除了几家大户,所拥资产不见得比杨夫子多。
特别是在看到那些字画上的落款时,辛夷几乎是两股战战,随便一个人都是响彻天下的大儒。
杨夫子的名讳,她也从墙上所悬画的题赠中得知,杨石如字观山号清斋。
辛夷细心的将夫子字号背下,兴许以后能用上也说不定。
有这么一个低调的师傅,这趟学上的实在是太值了。
开学在即,路黑娃一直跟着汪清直学着本事。
辛夷买来了三只筛子,求着汪清直教她和路黑娃出千的小把戏。
汪清直原本还有几分犹豫。在老伴的劝说下,也就教了他们几手。
正像刘婆婆说的,辛夷又不会下赌坊,学了这些平时不过多了个玩乐。
女子一生不容易。不趁着未嫁人时取乐,等嫁了人就绑给了一家子,更没时间消遣了。
辛夷不知二老心思,乐颠颠儿的和路黑娃一起学着掷筛子。
有名师指导,两人进步飞快,路黑娃看似愚笨,学习时因为专注,比辛夷快上不少。
辛夷无论学什么,总要自己钻研一番,这进度便拉了下来。
上学堂之前。辛夷有一件事儿没忘,她将埋头练习掷筛子的路黑娃叫到了跟前。
黑娃木木的站着,看着坐在石凳上,拿小刀在胭脂上刻花纹的辛夷。
“喏,先坐下。”
他慢吞吞坐下。臀部却只占了凳子的三分之一,主仆之别让他格外拘束。
一心不可二用,辛夷放下手头活,将胭脂盖起来,然后说:“自打你来这里,也有半个月光景了。明日便要上学堂,路黑娃的名字。叫出来定会惹人笑的。你要不要改个名字,当然了,将来我是打算让你做掌柜的,这名字迟早得改。”
路黑娃愣了,他从没想到,辛夷会关心这么小的事儿。
跟着辛夷以后。他一直羡慕着大家的名字,常为黑娃这个称呼自卑。
“黑娃愿意,还请小姐赐名。”
一听赐名,辛夷连连摆手:“什么赐名不赐名的,你想叫什么。取了便是。虽说是主仆,也万没有改人名姓的道理。”
黑娃赧然,扭捏着说:“我也想起个不俗的名字,可是没读过书,只能求小姐帮忙。”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若是这样的话,辛夷犹豫片刻道:“路这个姓氏不错,想要响亮顺口又有内涵的名字,不如叫路青松。大雪压青松,青松且挺直。”
“路青松。”黑娃重复了一遍,面上露出喜色,感激的说,“谢谢小姐赐名,您能不能帮我妹妹也起个名字。平日,我总是叫她丫头,没个正经称呼。”
“既然你叫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