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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若大笑,“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我的相公如果敢背叛我,我先一个砍了他!”
夏平阳哼了一声,“这里也不劳你来了,我要休息了。”
傅云若起身,淡淡道:“待会我让你送些棉被东西过来。”
“我才不要你的东西!”
傅云若回眸冷冷一笑:“我也不是给你这个女人吃的,不过看那孩子可怜罢了。毕竟小孩子是无辜的。”
夏平阳顿时无话可说,她虽然可以自己不穿好吃好,可是孩子不能。
正文 人面桃花(10)
傅云若见她不说话了,便转身离开了这冷清的宫殿。
外面宫人连忙跟上,傅云若一向讨厌别人跟着自己,便打发他们离开,自己一个人在宫内转转。
偌大的皇宫,少说也是宫殿连绵起伏,巍峨雄武,此刻漫步其中,倒让人有种自己十分渺小的感觉。*
傅云若走到西苑花园中,此时院中梅花绽放,百花凋零,白梅、红梅争先恐后地绽放开来。
傅云若走进梅花林中,只见得满眼粉白嫣红,甚是美丽。
偶有微风吹过,两片落花,便盈了一身清香。
她从林中的青石小路漫不经心地走着,忽然看到远处好似站了个人。
傅云若往前走了几步,见那人身形有些眼熟,仔细一看,原来是南宫郁。
他也发现了她,回眸看来,微微一笑。
傅云若一时间有些时空错乱的感觉。
这时候的南宫郁,和初见面的南宫郁,已经变了太多。
他不再是那个冷酷阴狠无情的南宫郁。
这么久以来,他应该也是改变了太多,也应该收获了很多,不然,他现在的笑容不会如此平和。
“你也来赏梅?”她说着寒暄的话。
“是啊,明天我要出宫回王府住了,就看不到这里的梅花了。所以就来看看。”说着,一朵梅花落在了他头上,而他并没有察觉出来。
傅云若伸出手拿下那朵梅花,忽然,他伸出手捉住了她的手腕。
傅云若一怔:“你——”
南宫郁将她扯进怀中,低头倏然吻上她的唇。
傅云若刚要拒绝,他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最后一次,这是我最后一次吻你。”
他的话音中透出一股淡淡的哀伤和凄凉,傅云若心中有些过意不去,想起当初自己将他害得皇位丢了,还让他动了情而又故意报复他。他当日的凄凉情景,她不是没有看到过。那时候,她也觉得心中疼痛。
她没有再挣扎,南宫郁加深了这个吻,这是最后的一吻,凝聚了他太多太多的思绪。
他深深地吻住她的红唇,想要将她拥进自己体内,好让她再不能离开。
可是,他却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甚至这一吻,已是奢侈的一吻。
许久之后,他才终于放开了傅云若,看着她湿润的唇瓣,低哑地说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吻你,也是我最后一次说我爱你。我知道,你不爱我,即便是在当初,也只是利用我,报复我,对我根本没有真爱。我知道,都知道,我该恨你,可是我却无法恨你。爱到深处无怨尤,不管如何,我都还是爱着你——”
傅云若动了动唇瓣:“过去的事情,我们之间也太多对错难分,我们一笔勾销吧,南宫郁!我看到你当初在归义王府那样颓废,心里真的很难过。现在看到你不再颓丧了,我也很高兴。我也希望你能找到属于你自己的生活,属于你的爱情。”
南宫郁摇摇头:“不可能了,除了你,我已不能爱上任何女人。这些事,我都不想再提了。我的生活如何,这些你就不用管了。你不爱我,才会说出让我找别人的话来。我都明白,很早就看透了。”
“你——恨我吗?”傅云若歪着头,眨眨眼:“我知道,你应该恨死我了。若是你觉得痛苦,就把我想成你最讨厌的人,这样你就不会难过了。”
南宫郁笑了起来,一道阳光打在了他脸上,灿烂的温暖。
“开始的时候,我恨过你,可是后来,我发现,恨你也是件难事。爱恨两面,爱得深,才会恨得更深。后来我想明白了,就算是你我今生无缘吧,以前我执着于得到你,后来我放开了。没必要一定去得到你。”他摘下一枝红梅递到她手中——
傅云若接过红梅,却听他道:“从此以后,我们都做朋友吧。”
“好啊。”她握住他的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相逢一笑泯恩仇。
傅云若静静地笑着,两人都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
南宫郁虽然仍旧爱着她,但他如今却也看开了。
看开了,也就不这么痛苦了。
这样静静地凝望着她,也许更好。
至少,她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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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临国内战,东凌霄率领的叛军占据了南方大半城池,东朔则派出朝廷军队四处清剿叛军,一时间东临国上下烽烟四起,民不聊生。
两兄弟内讧,打得不亦乐乎,双方都拿出了看家本领,要彻底消灭对方。
这样一场战争,是决定胜负的战争。
从起兵的那刻开始,东凌霄知道,他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如果失败,他连个流犯都做不了了。
不是胜者为王,就是失败了被东朔杀了。
此刻,在叛军“骁勇军”的大营中,东凌霄正在大帐内研究地图。
这次他的二哥东行之也率领自己招募的人马参与了骁勇军。
他们谋事已久,虽然因为东凌霄被流放而放慢了步伐,然而总体的力量还仍旧保存着,只是蓄势待发罢了。
不然,也不可能如此迅速地发起叛军动乱,全国各地的一些藩王陆续被东凌霄拉入旗下,因此一时间气势之盛,无人可敌,就连官军,也有些怕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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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人面桃花(11)
然而东朔是皇帝,叛军再厉害,东朔仍旧是皇帝,不说京师附近防卫的大军,就是说起来,东朔是太子,当皇帝也是名正言顺的,东凌霄并没有什么可以拿来用的反叛借口。
办法是人想的,东凌霄打的是“清君侧”的旗号,说朝中大臣陷害兄弟二人,要拿了奸臣,清君侧。*
这话,谁都糊弄不了,不过弄个冠冕堂皇的旗号罢了。
这会儿东行之走进大帐,看到东凌霄正低头看着什么,本来以为他在看地图研究战事,靠近一看,却原来是一副月下美人图。
不用说,画上的也不是别人,自然是傅云若了。
东行之一见之下,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想着她呢?当初若不是她从中作梗,父皇何至于早死,我们也可以缓慢行事,先行解决了太子。更不必走这叛贼的道了。将来他人说起,还不得在史书上留下一笔?”
东凌霄抬眸看了他一眼:“过去的事,再提何用。是做叛贼,还是做奸人,史书怎么写,我无所谓。”
东行之对他没有办法,挑眉道:“你真是要被这女人给害死了才能醒悟。她虽然生得貌美,我也看不出,有什么能让你迷成这样的。”
东凌霄小心地卷起画,收起来,淡淡道:“我只取一瓢饮,二哥,不要再谈此事了。”
东行之摇了摇头:“我懒得管你,将来,你若是为了那个女人再去跟麟国打仗,我是绝不会赞成的。”
“皇位都还没有,你想太多了。”
东凌霄在一边坐下,倒了杯茶喝下。
东行之眸光一转:“你现在还有那个不举之症吗?”
“已经没事了。”奇怪的是,在遇到傅云若之前,他始终都是如此,遇到傅云若之后,他的这个隐疾就好了起来。
“这样不是很好,天下美女多的是,你何必如此执着呢?待我去给你找几个美女来!”东行之说着便要转身去找人,东凌霄连忙拉住他:“别添乱了,要什么美女?军中禁女,不可乱来。”
东行之不满地哼了一声,心想,你且不依,等我找来给你,就不信软玉温香,你会不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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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轩辕隐也已经回到了麟国,正在赶往京都的路上。
半路上,轩辕隐正好碰到风寂。
他正在忙着在路边采集什么,抬头看到轩辕隐,连忙叫道:“大魔头,你怎么回来了?”
轩辕隐勒马回头一看,见他蹲在草丛中不知道是在做什么,也懒得理他:“不关你事。”
风寂从草丛中跳了出来:“怎么不关我事,你不是和云若一道么?她呢?”
“你去问南宫昕,他如何把云若偷走的。”轩辕隐哼了一声,连日赶路,他也已经有些疲惫,然而此刻,想到傅云若还不知道如何了,他就心中焦灼。
在南宫昕手中还好说,若是不在,那可就糟糕了。
风寂连忙道:“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跟我说一说。”他跨上自己的马,“你是要去京都找她吗?”
“对。我不说了。”他跨马而去,风寂连忙追了上去,一边喊道:“你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轩辕隐并不想跟他一道,只因他嫌风寂有时候太罗嗦。
两人三五句话就要冲突起来。
但这回风寂是无论如何也要冲上来,死赶活赶也是赶不走的了。
两人行了数日,方才抵达京城。
风寂打算先去到师父水忆家中拜访一番,“我看还是先去我师父那里看看,如果云若当真回了京都,不可能不去看她的。”
轩辕隐点头,也打算先去探探风声,再行商议。
两人赶往水忆府中,正好水忆在忙着剪梅花,回眸看到他们二人,笑道:“你们两个小子倒是一起来了啊。那个轩辕隐,云若让我带个信给你,她已经回京了,现在在宫里。”
“她真的回来了?”
“是呢,那天她来看我,南宫昕紧张的,带人来找她。”她剪好几支梅花,风寂拿了去:“师父,你这是要插花么?”
“是啊,帮我拿到屋里去。”
水忆见风寂离开,这才道:“她之前来时,托我寻人去找你,怕你不知道她的消息,心中着急。你也不要担心,皇帝是不会伤害她的。”
“之前他说也不说一声,就将云若掳走了,还骗我在东临国转了好些天。我必然要入宫讨回云若!谢你相告了!”轩辕隐这就要走。
水忆笑道:“你何必这么急呢,旅途劳顿,不急在这一时半刻。何况,这青天白日的,你这么闯进宫里,也不怕死么?”
“若怕死,我也就不来了!”他望着皇宫的方向,面露杀气。
水忆也有自己的私心,不管如何,南宫昕还是她的亲生儿子,她不可能让轩辕隐去伤到南宫昕。
“你不必着急,这样吧,我派人去将她约出来见面。也不必惹出许多是非来。你呢,就暂且在这里歇息,看你现在的样子,云若若是见了你,只怕都认不出了。”
轩辕隐一怔,往旁边水塘中一看,自己风尘仆仆地赶路,脸上已生出一些胡髭,看着十分落拓。
他想了想,觉得水忆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便道:“那就麻烦你了。”
水忆伸手招呼人领他去住下,吩咐两个徒儿传信到宫中去。
正文 人面桃花(12)
傅云若正在殿内读书,刚好有宫女进来,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傅云若一听,连忙道:“把那人叫来。”
她放下书,走到正殿,果然看到水忆家中的月明在殿内踟蹰着,见着她,连忙行礼。
“月明,不必多礼了。忆姐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月明低声在她耳边说道:“是轩辕隐到府上了。夫人约您去见一面。”
傅云若心中一动,面上并不表态,却是满布愁容:“忆姐病了?很严重吗?”她这话,是故意说给别人听的。
“也算是严重,昏睡了一二天,嘴里念叨着娘娘的名字,想要见您一面。”月明也很聪明,立刻接下话来。
“这样吧,我叫人准备准备,出宫去看忆姐。”傅云若转身吩咐人准备下来,然后告知宫女,若是南宫昕来问,就说她去看水忆了。
宫女不疑有他,自然不敢违逆她。
傅云若随即和月明一道,坐了车离开皇宫前往柳条巷。
傅云若一路上都有些心事重重,一边是轩辕隐,一边是南宫昕,竟让她无法可选。
待会若是见了轩辕隐,又该如何作答?
傅云若心中烦忧,月明见她柳眉紧锁,笑道:“娘娘不太开心的样子。”
傅云若摇头:“也没什么。”这种事,怎么好跟一个外人说呢。
何况,她跟月明也并不熟悉。
月明淡淡道:“看娘娘这样子,该是为了轩辕公子吧。我虽是外人,但觉得此事应该十分让人为难吧。”
傅云若点头:“的确如此,如果让你选择,两个爱你的男人,你该怎么选?”
月明想了想:“若是要选,的确很难选。两个都爱你,那么就像在两块比较好看的画里面选一张最好看的,这的确是个难题。可是,我觉得这其实也并不是个难选的问题,两幅画都好,那你不如都收着咯,如夫人那样,不也很好么?”
傅云若摇摇头,没有再说话。
都收着?她并没有这个打算。
二人到了府上,傅云若很快就被领进水忆房间去了。
水忆见她来了,跟她使了个眼色:“到屋里坐坐吧。”
傅云若明白她的意思,走进里屋,果然看到了轩辕隐。
“若儿!”轩辕隐一见她,顿时脸色好了许多,冲过来搂住她:“我找了你许久,总算找到你了。”
“你们两个聊着,我在外等着。”水忆关上门。
“之前我说想请忆姐找人寻你,告知你我在这里,你怎么知道我回了麟国?”
轩辕隐哼了一声:“之前你突然不见了,我到处寻你,有许多人在路上故意引导我往错的方向去走。我开始还以为你被东朔给带走了,可是后来发现东朔并没有带走你。而南宫昕则退兵了,我觉得事有蹊跷,才赶回了麟国来找你的。”
“其实当时我一直都在岛上,后来就乘船离开了,南宫昕将我带回了麟国。”傅云若看他脸上带有疲倦之色,伸手抚上他的脸庞:“看你一定累坏了。忆姐这里很好,你且在这儿休息一下。”
轩辕隐沉默地看着她,他看得傅云若有些奇怪:“你干什么这么看着我?”
他许久才道:“你要留在他身边吗?”
傅云若一怔,他果真通透,竟猜到了些事情。
“我见到他的时候,本来曾经拒绝了他。我和他之间有些误会,如今误会解除了。我原谅他了。所以——”
他眸光一暗,“所以你要留在他身边了吗?你——”他的声音低沉中带着分沙哑:“你是决定当他的皇后了吗?”
他知道,在东临国的时候,那时候他陪伴在她身边,而她也一直很开心。她并没有许诺什么,但他,还是觉得无比幸福。
如果这真的是一场美梦,他希望这梦,没有尽头,没有结束。
可是,梦,注定是梦。
当然,他可以强迫她走,可以强要她,可以发疯去砍了南宫昕。
可是,他知道,他不会这么做。
“不是的,隐,你知道吗?他对我而言,是个不一样的存在,我实在、实在不知道怎么处理我和你,和他之间的事。我不是说就要留,可是我若留,你怎么办?我若走,他怎么办?”
轩辕隐闭上眼睛,是啊,这是个两难的问题。
他猜得出傅云若的为难。
南宫昕是她的结发丈夫,她不舍,是正常。如果她当真如此无情,连个人都算不上了。
可是,这样两难,到底要如何选择。
“你自己的心呢——用你的心决定。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支持你的选择。你一句话,我就会走,而且绝不会来打扰你。”他眸光炯炯地看着她。
“谢谢你,隐。我知道这很难,但我会做出选择的。你给我点时间。”她在他唇上一吻:“你先待在这里休息。”
他搂着她在屋中坐了会儿,说了会子话。
轩辕隐好不容易才见到她,傅云若怜他辛苦,就陪他多坐了片刻。
等到再出来时,天色已晚,水忆正在欣赏自己的插花作品,见他们出来,笑道:“天黑了,云若,留下吃个晚饭再回去吧。”
“若是回去太晚,只怕南宫昕会着急。”话音刚落,她就感觉轩辕隐握住她的手一紧。
傅云若心中跟着一紧,又听水忆道:“怕什么,吃个饭吧。我跟你好久没在一起吃饭了。若是他着急找来,再说就是了。”
正文 人面桃花(13)
傅云若点了点头:“好。”
水忆早就让人准备好了晚膳,今日主桌上只傅云若、水忆、轩辕隐三人,水忆的夫君是一个都不在。
“你老公呢?”
“他们各自用膳,我们吃我们的。”水忆一边吃饭一边问:“你们谈得怎么样了?”*
“也没怎么谈。”
水忆调侃他们:“这么说,是什么都没谈清楚了。云若,虽然我对于当不当你的婆婆不感兴趣,不过,你可也要想清楚啊。要是真的有缘,我还是十分欢迎的。”
傅云若睨了她一眼:“有你这样的婆婆么?”
“我是随便你们年轻人自己决定了,我老了,什么都不掺和了。”水忆低笑起来。
傅云若也笑了起来,轩辕隐不知道他们说婆婆是怎么回事,旁边一头雾水。
吃完了饭,傅云若不肯再多呆了,轩辕隐于是送她门口。
今夜天上也无星子,有些暗淡,只有门前灯笼晕亮一点光芒。
轩辕隐和她在门口话别,傅云若正准备走,抬头一看,不见先前送她来的马车在何处。
她正奇怪着,忽然远远近近一片火把大亮了起来!
她定睛一看,只见一人排众而出,如同摩西分开红海,气势睥睨,脸色冷峻。
是南宫昕!
他亲自带人来找?
南宫昕看到她和轩辕隐,脸色微变,他有些愤怒:“你说来这儿看病人,病人何在?他是病人吗?”
轩辕隐冷笑一声:“她来就来,要你管?”
南宫昕与他目光相对,顿时电光火石,电闪雷鸣,激起阵阵火花。
“我是她的丈夫,我当然有权利管!”他眉眼微蹙,直勾勾看着她,“云若,过来!”
傅云若心中刚一踌躇,不过片刻功夫,南宫昕的脸色已经更为难看。
他认为,她的沉默是默认,是抗拒。
她不愿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