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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绝不苟活。
水忆笑了起来:“怎么都这么说啊,难道死很好玩吗?”
她正说着,南宫昕已经牵着南宫澜走了进来,轩辕隐不知其中内情,带着他进来了。
水忆诧异地望着他,这才想起南宫绝,但已经晚了,南宫昕已经看到了南宫绝。
“父皇——”他震惊地瞪大眼睛,差点没掉了下巴。“你——你——”
老天,他父皇死了好多年了,这个人却为何跟父皇长得一模一样?
傅云若抚额,坏了,让他发现了。
水忆看了她一眼,不赞同地摇了摇头,她不希望让南宫昕知道此事,不然让他突然又要再尝试失去亲人的痛苦,那岂不难受。
南宫绝侧目,知道再也避不过了,叹了口气:“昕儿。”
南宫昕张大嘴巴,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父皇?你没死?”
南宫澜还只三岁,见到傅云若连忙跑到娘亲身边,嚷嚷着让她抱抱。
傅云若低头抱起儿子,南宫绝慈爱地回望着他:“这就是澜儿吧?”
“是的,父皇。”傅云若第一次这么叫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南宫昕走上前,握住南宫绝的手,他的手是温热的:“父皇,你没死,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一切究竟是为何?”
当年,他为什么要诈死?
现在为什么在水忆府上?
而傅云若似乎知道什么事情。“云若,你知道我父皇?”
傅云若点了点头:“其实我一直知道。”
水忆叫住她:“云若!”
她不希望她再说下去。
“忆姐,昕有权利知道自己的身世,不是吗,不管那是好的还是坏的。”她顿了顿。
南宫昕深吸口气,轩辕隐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没想到南宫昕的父亲居然还活着,这真是让人诧异。
“昕儿,对不起,瞒了你这么久。”
“你不止瞒了我,还瞒了另外两个兄弟,瞒了母后!”他愤怒地指责他:“你这样做,对得起我们吗?好好的诈死,难道你这样逃避责任是应该的吗?”
南宫绝有些愧疚:“这件事情说来话长。”
轩辕隐淡淡道:“我到外面去吧。”他不愿意听别人的秘辛。
傅云若抱着孩子坐在椅子上,低头逗弄着南宫澜。
水忆沉默着,这件事的确很难说清楚。
“水忆,是你的母亲。”南宫绝忽然说:“这些年我一直在她身边。”
“什么?”南宫昕简直不敢置信。
“我没有骗你,一切,都是我们当年的冤孽。”南宫绝娓娓道来,将过去的事简单交代了一下,其中包括后来与水忆再度相逢的事情。
正文 一家团圆
“后来,我就一直在这里。”他说:“父皇对不起你们,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这件事情,是我们瞒着你们兄弟。”
南宫昕跌坐在椅子上,他望向南宫绝,又望向水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本来不想说这件事的。水忆叹了口气,没想到还是说了出来:”罢了,你既然知道了,那也好。”*
“云若,你何时知道此事的?”他望着傅云若。
傅云若点了点头:“是在那次出外狩猎,你为我挡了一剑的时候。当时你受了重伤,忆姐还给你输血来着,那时候我才知道她和父皇的事情。但是当时我还不知道父皇还活着,是后来才知道的。”
南宫昕沉默不语。
水忆叹了口气:“本不想告诉你的,这些年来,我觉得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南宫昕抬起头看着她。
他一直觉得水忆给他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像是亲人般的温暖。一直以来他都觉得奇怪,直到今日他方才明白,原来她就是他的生身母亲,也才明白,为什么从小大,太后从来不疼爱他的原因。
因为他根本不是太后的儿子。
“为什么我不该不知道?无论如何,这是我应该知道的一切!”南宫昕气道:“一直以来,我把你当成亲人般看待,现在才知道那根本不是我的错觉,而是你们一直以来都不曾告诉我真相。若是我今日没看到,是不是要瞒我一辈子?”
南宫绝低头:“昕儿,我知道你生气。可是,现在你娘她得了绝症,她只怕是——你就不要再与她争吵了。”
南宫昕顿时哑口无言,望着水忆,忽然间跪倒在地。
才刚刚知道这件事情,他才想起来,今日来是因为水忆突然病倒了。
然而,才刚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再过不久,只怕她就要不久于人世。
“别怪我,昕儿,别怪我。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我不想告诉你也是这个原因,我不想你再痛苦一次。”水忆爱怜地看着南宫昕,满是慈爱。
南宫昕张了张嘴唇,忽然眼眶微红:“娘!”
他拜倒在地。
水忆诧异地看着他,过了会儿,伸出手:“起来吧,别跪着了。”
她有些感动,没想到南宫昕会叫她娘。
南宫昕却没有动弹:“这些年了,我一直都很尊敬你,我把你当我自己的母亲一样看待。我想,这就是母子之间的亲情使然吧。我知道得太晚,没有在您身边尽孝,是我的错。”
“不,这不能怪你。”水忆笑了笑:“傻孩子,还不起来?”
傅云若扯了扯他的手臂,南宫昕这才起身。
他把南宫澜抱了过来:“这是澜儿。”
“澜儿,叫奶奶。”傅云若教着儿子。
南宫澜奶声奶气地叫道:“奶奶。”他乖巧得很,长得也跟南宫昕很像。南宫绝见到自己的孙儿,也十分高兴,低头望着他。
“这是爷爷。”
“爷爷……”南宫澜回眸,“娘……为什么你们哭呀?”
傅云若摇头:“没哭,你看我们笑呢。”
水忆捏捏他的小脸,慈爱地看着他。“你都会什么呢,小澜儿?”
“我会背诗,爹教我的。”他得意地说。
众人逗弄着他,一家人团聚。
然而,在这团圆之中,总还潜藏着暗涌的悲伤。
现在的相聚,谁知道何时,水忆就会离他们而去。
又说了会儿话,水忆起身了,叫人准备午膳,让他们在这儿用膳。
一家人难得在一起一次。
轩辕隐已然知道了真相,东凌霄也清楚了。
“云若,你们一家人在一起吃饭吧,我们回家去看看孩子。”
傅云若点点头,她没甚心情,望着水忆的笑脸,她只觉得心中沉重,像压了一块大石。
饭菜满桌,水忆笑容满面地给他们夹菜吃,南宫绝脸色凝重,却不忍让她担心,只强颜欢笑。
只有南宫澜年纪尚小,开开心心地让她喂着吃东西。
南宫昕问着南宫绝一些事情,好转移话题,大家都各自避开她生病的事情。
吃罢了午饭,又说了些话,水忆有些累了,便要休息。
傅云若和南宫昕便启程回家去。
南宫昕抱着澜儿,一路有些沉默。
傅云若握住他的手:“对不起,昕,我隐瞒了你这么久。忆姐和父皇都不让我说这件事。我也尊重他们的意思。”
“我不是怪你,只是在感叹,刚刚得知了娘是谁,可是过不多久,我可能又要失去她了。”他有些难过:“我真不希望这样。”
“也许,忆姐说得对,不该让你知道,这样你会好受些。”
“即便不知道,我难道不会难受吗?我一向喜爱她。知道我该知道的事情,也应该承担我这个做儿子的责任。”
傅云若点头:“忆姐,她说她想好好地走完这最后一程。”
南宫昕点头:“我什么也不能做,但愿她能快乐地——”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了。
傅云若叹了口气,澜儿好奇地问:“娘,笑笑。”
傅云若看了看儿子,笑了起来:“好,笑笑。”
两人勉强笑了笑,回到水云天去。
傅云若这几年出外游玩时,倒也在附近开了几个悦容斋,京城的总店更加繁忙起来。
平日里都有水忆与她帮忙,现在只有靠她自己了。
“孩子们在家里,让丫鬟们照看着,我不能一直在家看着他们,想去悦容斋忙着,以后我要让忆姐好好在家休息。”她说着。
也许,她该慢慢适应下去。
已然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挽救水忆的生命,然而这友情她倍加珍惜,如今只能慢慢去适应没有她的人生。
正文 爱你的幸福
“好,放心吧。若是你觉得辛苦,也可以雇人掌管,自己在家里看看总账就可以了。”南宫昕说道。
傅云若点头:“我想,让忆姐最后一段日子能走得好。”
说到这里,她眼眶微红。
回到悦容斋,生意照旧兴旺,傅云若没什么心情,盘了会账目,处理了一点事情,便在想着水忆的事情。*
然而,无论她如何去想,终究还是没有办法了。
水忆还是不能治好病,既然无法回到现代去治病,在这里,也只有这样,渡过最后的时光了。水忆比她看得开。
这么多年的感情,一时之间,她仍旧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也许,人生就是这样,由许许多多的故事交织在一起吧。
忙完了一切,回到家中,小雪儿正在和弟弟玩耍,看到她连忙扑上来:“娘!”
傅云若笑道:“没有欺负弟弟吧?”
南宫澜小脸通红,显然是被这小丫头掐的。
这丫头向来调皮,欺负弟弟更是常有的事。
“当然没有啦,我在跟他玩呢。”轩辕雪笑嘻嘻地说着,大眼睛骨碌碌乱转,吐了吐舌头。
南宫澜低头什么也没说。
他还小,怎么也打不过姐姐的。
傅云若瞪了她一眼:“你啊,可不准再欺负弟弟了。你这调皮丫头,唉——”
这丫头整天玩闹,确实不是个办法。
教她读书不好好读,学武不好好学,虽然十分聪明,但是调皮捣蛋,比个男孩子还会闹腾。
真跟她小时候有一拼了。
轩辕雪眨眨眼:“我才没有呢,二弟你说呢?”
南宫澜刚要说话就又被她打断了:“你看弟弟都没说什么呢。娘,咱们去吃饭吧,我饿啦。”她摇着她手臂,这会儿倒开始撒娇卖乖了。
这丫头最会看人眼色行事了。
傅云若捏了捏她的鼻子:“你呀。好了,咱们去吃饭吧。”她低头抱起南宫澜,带着轩辕雪一道去吃饭。
到了花厅,东凌霄已经叫人准备好饭菜了,南宫昕正望着墙上的落日图沉思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轩辕隐正从外面进来,轩辕雪看到她,顿时扑上去又是撒娇卖乖,轩辕隐微笑:“雪儿,今天乖不乖?教你学的武功学了没?”
轩辕雪撇嘴:“人家还小,学什么武功啊。”
轩辕隐摇头:“从小学起才行。”
轩辕雪顿时不乐意了,爬上凳子,等着吃饭。
“昕,你盯着那幅画做什么?”傅云若挑眉。
南宫昕忽然道:“我只是忽然想,人的一生就像这落日一样,总有尽时,我只是希望能在最后过得美好一点。”
他们皆知他说的是水忆。
“师父遭此厄运,唉——”东凌霄叹了口气:“我们束手无策,以后常去陪陪她,让她开心些吧。师父其实自己倒还想得开。”
“是这样,只是不知道,忆姐她还能……还能待多久……”傅云若忍住泪意,最近她越发爱哭了。
以前她从不喜欢哭泣,因为她认为只有弱者才会哭泣。
可是现在她却屡屡哭泣,因为她才发觉自己不过只是蝼蚁,而水忆的病更是对她很大的触动。
“生死有命,顺其自然吧。”轩辕隐拍着她的背:“若儿,别再哭泣。你看,水忆她自己都看得开,为何我们不能看开一点?”
傅云若点头。
轩辕雪有些愣怔,她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见傅云若眼眶含泪,有些慌张。连忙伸出小手摸着她的眼睛:“娘,您别哭呀,雪儿以后不调皮,不欺负弟弟啦,还会乖乖读书,乖乖练武。”
她柔软的小手和天真的神情抚慰了傅云若。
这丫头。
傅云若抱着她:“乖,好好听话,娘就不哭了。”女儿太贴心,让她心中温暖极了。
轩辕雪点点头,“那娘不哭了噢?”
“不哭,咱们吃饭,雪儿不是饿了么,今儿个有你喜欢吃的盐酥鸡呢。”
轩辕雪毕竟是小孩子,顿时把注意力集中到盐酥鸡上面去了,开开心心地吃起鸡来。
傅云若也暂时忘记了痛苦的事情,将注意力放到家人身上,吃起饭来。
吃罢晚饭,雪儿被哄了会儿就困了,轩辕隐抱她回房去睡,南宫澜也早就乖乖去睡了。最小的东展之还才一周岁,由奶娘带着。
傅云若回到房间,泡在浴桶中半天都没出来,直到南宫昕踏进房间,她才动了动。
“水都凉了,怎么还不出来?”他拿了毛巾把她包裹住,抱了出来。
傅云若搂住他的颈项,被他抱上了床。
虽经五年,她正值芳华之年,刚到了女人最美的时代,成熟,美艳。已孕育了三个孩子,她的身体仍如同少女般,每每让他们爱不释手。
水忆曾教她保持形体的方法,她也一贯行之,何况练习了媚术,更是青春常驻。
岁月在她脸庞留下了女人的妩媚,这种美丽更是让她艳光四射。
自从当年她祸水之名名扬天下,到如今有关她的传言从来没有断过。
至今她傅云若仍然是人人谈论的话题。
一说起当世祸水,便要提起她的。
关于她的事迹更是被改编了无数回,无数次登上戏台和说书人的嘴巴。
傅云若才懒得管别人如何说呢。
她自己活得潇洒自在,管别人议论纷纷呢?
外界总有些神话了她了。
“没什么,只是仍觉得心情不好。”她趴在他怀里:“昕,我突然觉得,幸福其实好脆弱。我这才明白,自己向来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以后我要更加珍惜每一天。也不让自己留下遗憾。我爱你,昕。”
正文 空头夫妻
南宫昕没想到她忽然吐露爱语,微微一笑:“云若,我何尝不是爱你呢?人有旦夕祸福,既然如此,也只能去接受了。”
“我难过的还不止是忆姐,她一死,她的那些个相公,只怕也不会独活了。”
南宫昕一震:“你是说,父皇也要死么?”*
“父皇他对忆姐的感情至深,堪称古今无双了。为了她,他能牺牲这么多,他们生死与共,怎么可能再分开呢?”
南宫昕叹了口气,神情凄惶:“这么说,我才刚得到了母亲和父皇,过不了多久,双亲就要双双离我而去。”
傅云若点点头,的确如此。
但是实际上的情况就是这样,南宫绝绝不会偷生,如果真是如此,那南宫昕就是要父母俱亡了。
傅云若想到这儿,终究有些难过。
可是,人生如此,他们不能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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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忆这段日子,倒是过得逍遥又自在。
儿女团聚,就是谢曜也从遥远的江南赶回了安康城。
谢曜和路红袖两人成亲数载,仍然没有儿女,傅云若见到他们时,他们正在水忆身边说着话。
谢曜比之多年前没有太多的变化,只多了几分成熟与沧桑。
傅云若不知道他和路红袖两人是不是仍旧在装夫妻,见到他们,她笑了笑:“好久不见了。”
水忆笑着说:“你看看他们,说着都跑回来了。”
“那是他们有孝心啊。”傅云若在她身边坐下,拉过路红袖的手:“姐姐,你还是一样美丽动人,谢曜真是有福气。”
谢曜哼了一声,他知道傅云若已然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但不料现在她仍然如同往日一样美艳无伦。
这些年来他跟路红袖游荡于江湖之中,人人都称他们是侠士夫妻,谁人知道其中内情呢?
他与路红袖实在是有名无实的。
“这么多年没见了,妹妹还是这么美。”路红袖赞道,目光望向谢曜,有丝黯淡。
她与谢曜之间总是若即若离,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让人烦恼。
这么多年了,仍旧没个结果。
傅云若看了看他们,心中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已冒出了个主意。
水忆拍拍他们的手:“你们呢到府里转转吧,我这会儿累了,想休息了。”
她现在睡的时间越发多了起来,总让人担忧。
众人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担心。
傅云若点点头:“忆姐,有空咱们也多出去走走。”她真怕哪天她就睡着没了。
水忆挥了挥手:“你们去吧,我累了。”
傅云若没再说话。
这一月来,水忆的病似乎越发沉重了,她不怎么能再下床,动不动就会晕倒。
傅云若不知道,她还有多少时光。
走出房间,谢曜问道:“我娘她——”
“忆姐没有多少日子了。谢曜,既然你和红袖都回来了,就多多陪着她吧。我希望她最后一段日子能走得开心点。”傅云若伤感地说。
谢曜握拳:“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他平日是不怎么回家,但不代表他不爱这个母亲,不关心母亲。
“没办法了,忆姐的病在这里是治不好的,洛清也束手无策。我们只能让她走得,走得……”她哽咽了,再说不下去。
谢曜望着她,转过头去,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此刻他也忍不住鼻子发酸。
那是他的娘亲,尽管她平日喜欢戏弄他,从小让他当女孩长大,可是他仍然爱这个母亲。此刻,知道她将不久于人世,而他们却没有任何办法,这种无力感让他几乎想呐喊。
路红袖握住他的手:“我们还可以让娘最后能开开心心的。”
“是呢,红袖说得对。”傅云若点头:“生死有命,我们也没有办法。”
谢曜回眸看了看路红袖。
他与她之间何尝不是暧昧不清,至今不清不楚。
“曜儿!”离得老远,谢曜的父亲叫住他。
谢曜连忙上去说话,被父亲叫走了。
路红袖本要过去,傅云若拉住她:“姐姐,我有话跟你说。”
她拉着路红袖到一边凉亭中坐下。
“云若,你想跟我说什么?”
“红袖,有些话,我问了,你请不要生气。”她顿了顿:“你跟谢曜难道至今仍然是空头夫妻吗?”
路红袖也是侠女,为人豪爽,但没料到她会直接这么问。
她沉默了片刻:“在你面前,我也不必隐瞒,的确如此。我们仍旧是假夫妻。”
“既然当时只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