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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脚下一个踉跄,像是无法承受这个事实,竟至于差点跌倒。
若不是身后的宫女扶着,水忆就要倒下了。
傅云若见她如此,深知其中定有内情。
她走到她身边,拿过那几张纸一看,也诧异地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这样?
老天,这实在是……
“南宫绝,他这个混蛋!”水忆低叫一声:“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他骗我是不是,他一定又在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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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春情晚(40)
傅云若看着手中的纸张,叹了口气。
第一张纸是一张战报——
臣建州都督黄维德泣报:虎狼山一战,大将军杨谦因部将通敌陷入苦战,为敌所困,孙立任将军所率援军在虎狼山尾遭遇伏击,全军覆灭。收杨谦、孙立任将军尸身,杨谦将军已无全尸。此战我朝损大将十三名,兵十万……*
时间是裕隆二年
杨谦应该就是水忆的老公了。
第二张纸是一张发黄的类似算命的八卦批纸。上面写着:水忆、南宫绝,两命相克。若要相守,女子必死。
批纸是太幻真人所写。
第三张纸是一张探子的密报——
“查大夏国常平公主新婚驸马,与杨谦将军容貌惊人相似。暗访其来历,乃是战俘出身,然明察暗试,此人已忘却过去事端,疑其失忆。”
这是裕隆五年的密报了,当时水忆应该早就游历天下去了。
第四张纸,只有几行字——
情深缘浅,奈何相逢。
天命由然,本非吾意。
莫失莫忘,忆卿思卿。
若有来生,共许白头。
——南宫绝绝笔
傅云若盯着最后那一张纸,半晌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如果光从这几张纸上的内容看去,很容易就看出几点结论。
一,南宫绝并没有故意指使人害死杨谦。
二,杨谦没死,还做了大夏国常平公主的驸马,只是失忆了。
三,南宫绝是因为一个什么太幻真人的批纸才撒谎,逼迫水忆离开,因为他们两个人的命格相克,在一起水忆就会死。
…………
而最后这张纸……
情深缘浅,奈何相逢……
情深,缘浅。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她实在不能不同情南宫绝。
他逼迫水忆离开,自己做了恶人,让她误会一切,而后还承受着水忆的恨意,忍受着情蛊带来的钻心疼痛。
如他这般情深,怎么能不思念水忆,只要他想起,他就要忍受情蛊的痛。
而明明相爱,却不能相守,这该是何等残酷的事情。
傅云若抬起头望着水忆,只见水忆脸色苍白地吓人,她捂住脸:“不,我不信,这又是他在撒谎骗我!”
恨了这么多年的人,居然是最不该恨的,爱了这么多年的人,居然和别人成为了夫妻。
这让她怎么接受?
傅云若拍拍她肩膀:“忆姐,你先冷静一下,这是真是假,调查一下不就都清楚了吗?”
水忆闭上眼睛:“我不相信!”
“你决定当鸵鸟吗?既然事情发生了,不去面对它,一味躲避也不是办法。”傅云若坚定地说:“忆姐,不管结果怎么样,是残酷还是假的,这都是你的人生,你可以选择躲避,也可以选择接受。”
水忆沉默了很久,才擦去眼角的泪:“你说得对,我要查清楚这一切。”她抬头望了望南宫昕:“我想知道,你父皇身边那个秦公公,他还在吗?”
当年的事情,秦公公很是清楚。
“秦公公……”南宫昕想了想,一时也想不起来了。
“回皇上,您说的是秦德吧?先皇赐他一座宅院,他现在在那安享晚年呢。”朱公公插了一句:“奴才前几日还去看过他呢。”
水忆抬眸:“叫他入宫来。”
朱公公正犹豫,看到傅云若示意的眼神,这才应声离开。
“那上面……”南宫昕将目光转到了傅云若手中的几张纸上。
傅云若将信纸递到了水忆手中:“我们去偏殿等着吧。”
南宫昕直觉其中没有这么简单。
这叫水忆的女子看着十分面善,让他一见就觉得心中温暖,不知为何像是很熟悉一样。
傅云若回眸,笑道:“昕,你好好休息,我去一去一会就来。”
说完她就拉着水忆一起到偏殿等着去了。
水忆沉默地翻看那几张纸,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看到了秦公公。
朱公公带着已经年过六十的秦公公走进殿内,秦德一看到水忆,顿时老泪纵横,扑倒在地:“水娘娘,奴才又见到你了!先皇交代的事情终于能和你说了,奴才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
水忆抬眸,“别叫我娘娘,我早已不是娘娘了。”
秦德抹着老泪,“您在老奴心里就是娘娘。”
“我今天叫你来,只是为了一件事,当年御书房我听到的那一切,究竟是真是假?”她目光褪去了平日的慵懒平淡,变得锐利起来。
秦德哭倒:“娘娘啊,那都是假的,是先皇和老奴一起演的一场戏。先皇虽然钟情于娘娘,可是他从不是个为了一己私欲而不顾国家的人。他又怎么可能为了得到你葬送十万大军的性命呢?”
水忆深吸口气:“就为了太幻真人的批命吗?”
“是的,娘娘你也知道,太幻真人所批命格从未出过错,娘娘也是相信的不是吗?可是那天先皇让太幻真人算算你和他的姻缘,不想竟排算出这样的结果。本来先皇还不相信,可是接连数月,你都险象环生,几次差点丢了性命,容不得先皇不相信啊。他为了保住你的性命,这才忍痛想出了这办法逼你离开。那时你们关系正好,他知道贸然让你走,你肯定起疑,只有这种办法,你才会彻底离开。所以就让老奴陪他演了这出戏,后来娘娘突然消失,他心急如焚,过了三个月娘娘突然出现,那时先皇高兴坏了。不想娘娘却是回来报复他的……”
水忆忽然捂住了耳朵,不忍再听下去。
这都是真的吗?
正文 春情晚(41)
“娘娘给先皇下的情蛊,把他折腾惨了。先皇用情至深,无法忘记你,每每想起娘娘,就会心痛如绞,生不如死。老奴每每看他如此,实在,实在……”秦德一边抹泪一边哭诉。
“不要再说了——”水忆眼泛泪光,忽然低吼起来:“他凭什么擅自决定我的人生?凭什么瞒着我这么久,凭什么不告诉我我该知道的一切?”*
秦德叹道:“可是娘娘,若是告诉你,当时又能怎么样呢?徒自让你也为之难过。”
水忆摇了摇头:“那也是我的事,我该有知道的权利,你们这些男人,总是这么自以为是。什么对我最好的,有没有问过我的想法?”
她若是知道其中的内情,怎么会对他下了情蛊呢?
怎么会在他如此深爱她时,在他如此用心良苦时,对他用这样的情蛊,让他只要想起她就心痛如绞?
可是,他并没有告诉她,而是选择了自己隐瞒一切。
正是他的隐瞒,正是他的自以为对她是最好的,才让她在这往后的岁月,心中总是留下了一段伤痕。
这伤痕并不明显,只像得了风湿一样,在阴雨天的时候会隐隐作痛。
“娘娘,先皇他是为了你好啊。”
水忆深吸口气:“那你告诉我,杨谦是怎么回事?他真的没死吗?”
秦德点头:“裕隆五年的时候,在大夏国埋伏的探子回报,说是发现了一个长的和杨谦将军一摸一样的人,而且那人如今正为大夏国带兵,打仗的手法也像杨谦将军,只是改名穆易,而且打探之下,他还成了常平公主的驸马。”
水忆双拳紧握:“你们说是他失忆了?”
“对,调查之下发现是这么回事。当时先皇本来还想把这个消息告诉你,只是你云游天下,谁也不知道,你到底去了哪儿。这才作罢。在他临死的时候,还吩咐了老奴,若是有生之年还能得见娘娘,一定要将此事告知与你,好让你能去找到杨谦,夫妻团聚。”
傅云若叹道:“想不到,他竟是这般痴情种,忆姐,此事你若不信,可以去大夏国找一张,说不定你还能找到你相公。”
水忆沉默不语,半晌才道:“秦德,你回去吧。”
秦德颤巍巍地起身,再次深深行了个礼,一脸欣慰地说:“老奴总算完成了先皇的交代,将来去侍奉先皇时,也可以面对先皇了。”
他转身离开,忽然冲着柱子狠狠撞了过去!
傅云若和水忆惊诧地看着他的动作,连忙上前去救他。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秦德咳嗽了一声,倒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就断气了。
水忆闭上眼睛,不想去看秦德脸上满足的神情。
那会让她感觉,自己看到的是南宫绝。
傅云若扶起她:“忆姐,你还好吧?”
水忆摇了摇头:“我没什么事。云若,我想去大夏国找他。我只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他还活着,我也不会再见他了。”
“为什么?他不是你最爱的男人吗?”
“南宫绝呢?我又怎么对得起他?他对我如此,我又能怎么对他?这么多年,我真不知道自己到底过的是个什么日子。”她擦去眼角的泪:“你好好跟南宫昕过日子,我不希望我的悲剧重新在身上上演。如果夫妻之间,恋人之间不够坦诚,总以为自己做的是对别人最好的,可是有时候,别人却未必希望得到这样的好。”
傅云若静静地听着她的话,点头:“我明白。你打算怎么样,我都不会反对的。你去吧,南宫昕我会好好照顾他的。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我不急在一时,过些日子……就是南宫绝的忌日,我想去皇陵看看他,之后再去大夏国吧。”
傅云若拉着她一道离开偏殿,水忆不打算继续留下来了,她就送她离开。
回来的路上,傅云若沉思着。
善意的谎言有时候是好的,可是,未必所有人都愿意接受这样善意的谎言。
南宫绝的谎言是为了保住水忆的命,可是他何尝明白,这样对水忆同样是一种心灵上的伤害呢?
虽然活着,可活着和活着是不一样的。
有的人,快乐澎湃的活着,有的人,行尸走肉的活着。
权且珍惜眼前的时光吧。
不要等到过后才知道后悔。
傅云若这么想着,回到了龙泽宫,看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南宫昕,一时感慨万千。
若是有一天,南宫昕真的像他父亲南宫绝一样死了,她会怎么想?
她不要像水忆一样,等到一切都已尘封,人都化成了累累白骨,才明白过去的一切。
有的人,感情如同涓涓细流,总是缓缓地流淌过她的心中。
她往往察觉不到那细流的力量,可是涓涓细流也能汇成大海。只是一点一滴,聚集在一起,却是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和影响。
也许,还称不上是爱,可是爱不就是由很多很多的喜欢组成的么?
喜欢加深,那就是爱了。
“昕。”她握住他的手,趴在他腰间低喃:“你知道吗,我有很多男人。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不专心的。我一直想,你虽然是我名义上的丈夫,可我却未曾真的把你当成我的所有者。因为,你虽然是我的丈夫,但我,只是我自己的。”
南宫昕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说起这件事来,他蹙眉:“我知道你不止我一个男人,所以……我才会嫉妒……”
正文 春情晚(42)
“有的时候是为了斗气,有的时候是为了互相慰藉,有的时候是为了……可是,兜兜转转,你一直都在我身边,不是吗?”她抬眸抚上他的面颊:“昕,我会学着爱你的。不是说日久生情么?你要给我一些时间,好不好?”*
南宫昕一怔,眸光闪过一抹错愕,半晌,他眨了眨眼:“你说的是真的吗?”
傅云若点点头,“当然是真的了。”
南宫昕眸光顿时放柔,“你说话要算话啊。”
傅云若微微一笑:“所以呀,你要好好地养伤,你要是死了,我说不定真的会改嫁噢。”
南宫昕摇摇头:“我不会让你改嫁给任何人的。”
傅云若又低头跟他说了几句话,他就再次睡去了。
这回傅云若已经不再像他刚受伤时那样担心了,她知道他已经脱离了危险。
她转身到芳华殿内睡了会儿。
再醒来时,天色已近黄昏。
傅云若坐在床上想了会儿,起身走到柜子前,拿出一套衣衫。
那是先前东凌霄给她的,她现在要把这件衣服还给他。
傅云若转身出了芳华殿,悄悄离开了皇宫。
待到她离开皇宫到达华莱酒楼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只有酒楼前挂着的灯笼照亮路途。
傅云若刚到门口,那掌柜的二话不说即刻将她引进后院去了:“那位爷在上面。”
说完半句不说直接离开。
傅云若看来看去,只觉得这掌柜的跟东凌霄关系匪浅,而且说不定就是东凌霄的属下。
这个东凌霄,不过是一个东临国的人,何以有这般势力?
傅云若心中奇怪,转眸上了小楼。
秦剑正好下楼,看到她诧异了一下,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傅云若也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这死小子每每见到她都是这副死鱼眼,好似她欠了他八百万两银子似的。
傅云若踏上了二楼,刚进门,便看到东凌霄已经倒好了两杯茶,正在等她。
“你知道我要来?”
他抬眸,笑道:“我怎么会知道呢?不过刚刚已经看到你从外面进来了,一杯清茶,请美人品赏。”
傅云若坐下,端起茶杯品了一口,笑:“味道不错,真是好茶。”
“你今天是来还衣服的吧?你上次穿的衣服还在,我给你放在那儿了。”他指了指矮几上放的衣服。
傅云若点点头,将包袱里的衣服拿出来,淡淡道:“我这就离开了。”
她拿了衣服就要走,东凌霄从她身后搂住她,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耳边:“留下来,我想你了,云若。”
傅云若扳开他的手,“我不会留下了。东凌霄,就当我说的话都是气话,不作数的。你不该继续做我的情人,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有我的生活。”
东凌霄一怔,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发生什么事情了,对吧?”
傅云若微微一笑:“那日我只是气话,你该很明白。今天我想清楚了,你我若要做朋友,那还可以,但如果说你想跟我做情人,抱歉,我不打算继续下去了。”
对,她是不打算继续下去了。
与他的一切只是因为轩辕隐而来的意外,如今因为水忆和南宫昕受伤的事,更让她下了决定,以后好好地,全心全意地对南宫昕。
朋友可以做,情人,就作罢了。
她没太多的感情可以给。
友情可以,爱情没法分太多份。
东凌霄眸光冷了下来,他已经感觉到了,傅云若这次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
“不再考虑考虑了吗?”他问,唇畔勾起,慵懒迷人的笑。
傅云若摇摇头:“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忽然走到她面前,俯身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没关系,做不成情人,那我们就做朋友好了。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来找我。”
傅云若点头:“你能想开,那是最好了。东凌霄,你不回东临国了吗?”
他淡淡道:“若回去,我会事先告诉你的,现在还要再呆上一段时间。”
傅云若也没再多问,“那好,后会有期,我要回宫去了。”
东凌霄送她到楼下,看不出哪里生气或者伤心了,好脾气的让傅云若都有些不好意思。
他只微笑着送她,眼见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再不复见。
“主子,她要跟你断绝关系?”秦剑幽灵似的出现在他身后。
东凌霄淡淡道:“什么断绝关系,我们是朋友。”
秦剑心想,主子什么时候跟女人做过朋友了?
虽然此刻东凌霄并不见如何大的反应,秦剑认为他只是以退为进,伺机而起。
主子的心思,谁能猜得透呢?
而此刻,傅云若也是猜不透东凌霄的心思的。
这个男人像个谜团,明明看起来谜底很清楚,可是无论如何猜,就是猜不到谜底。
她一直往前走着,本来想去东大街的,忽然想起了南宫郁,顿了顿,转身往归义王府去了。
她想看看他现在怎么样了。
南宫郁,已经很久不再想起这个名字了。
她很快来到了离东大街不远的归义王府。
从外面看去,此处重兵把守,层层防守,南宫郁一直被软禁在里面,想出来都很难。
她左右看了看,寻了个机会,从远处的树端跃进府中。
趴在房檐上,她往整个府中看去,大致找到了主屋的方位,这才小心前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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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春情晚(43)
此刻华灯初起,王府内灯火通明,傅云若跳到了主屋上,掀开瓦片往里看去,屋中无人。
南宫郁去了哪儿?
这时有两个丫鬟走进屋中,看到房内无人,说道:“王爷大概又去找翠翘那个小贱人了。”
另一个丫鬟哼了一声:“从宫里出来之后,他每天都醉生梦死的,早晚喝酒喝死。”*
“你这话可别被别人听到了,小声点!”
“怕什么?我们俩本来在皇宫里呆的好好的,被派来伺候他,现在当这没权没势的王府丫鬟,什么出头之日都没有。还被软禁,连回家都难。谁不知道呢,他一个被废的皇帝,没死就不错了。谁管他死活呢?”
“这倒也是。不过你发现没,那个翠翘,眼睛长得真像那个傅云若,所以现在王爷才这么宠她,天天跟她泡在一起。”丫鬟哼了一声:“虽然这个王府没意思,要是能当个侧妃妾室也好啊。”
“你别傻了,当什么妾室,跟他扯上关系,说不定将来有一天现在的皇帝就会杀了他呢,到时候你想做寡妇?”
傅云若握住粉拳,现在他居然沦落到了连两个丫鬟都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地步了。
他就醉生梦死的,什么也不做吗?
傅云若一时间心情复杂,飞身离开主屋,也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
她停在院中一株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