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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你别后-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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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我赧颜说,“我不知道……”
    “没关系,”他冲我笑了笑,摸摸我的头发说,“她不是个回想起来令人愉快的母亲,我的出生也是她与许麟庐之间战争的筹码。她出身很好,从小被人娇宠惯了,性格本来就有问题,为了跟许麟庐结婚费尽心机,任何一个被她那么设计的男人都不可能真正爱上她,更何况她的对手是许麟庐?”
    我沉默了。
    “不过她很美。”傅一睿轻声说,“我记得她的样子,真的很美,现在的许太太及不上她的十分之一。”
    我张开双臂抱紧了他,一如我想做的那样,我想这个时候语言是没有意义的,肢体动作可能会更说明问题。傅一睿回抱了我,他一边嗅着蹭着我的脖颈,哑声说:“冉冉,你这样,我会上瘾的,如果哪一天不能抱你了,我会受不了。”
    “没有那一天。”我说。
    他顿了顿,问:“真的?”
    “我说话算数。”
    这一刻极其美好,我们在无言的拥抱中交换了这个年纪再也说不出口的承诺。就在此时,我的手机又震动了。
    我道了歉,松开他,掏出手机一看,居然是孟叔叔的电话。
    自从上次见面不太愉快后我就再也没去看过他,我知道他后来伤愈出院,但我也没去看他。他大概因为在我面前丢了面子,对我也没好意思联络,但今天却突然打电话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皱了皱眉接了电话,传来他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张旭冉,你不劝你阿姨别闹事好好过日子,反倒老撺掇她离婚,有你这么做后辈的吗?啊?你要真为她好就该替她着想,离婚了我无所谓啊,她怎么办?以后你养她啊?你给她养老送终?”
    我一下愣住了,问:“孟叔叔,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不是你让你阿姨把律师信发到我这来的吗?我还问你什么意思呢!”

    第 53 章

    孟叔叔的电话有些莫名其妙,我放下后想了想,还是给孟阿姨打了个电话过去,但响了许久都没人接,大概是她有事没把电话放身上。我也就暂时把这件事放下。
    许麟庐手术很成功,五个小时后,当邓文杰摘下口罩手套步出手术室时,一众观摩的同行都过去跟他握手道贺。邓文杰难得态度没嚣张得意,只说病人现在还没过危险期,能不能算成功还得看接下来有没有排异现象。他的话不幸应验,许麟庐被推进特护病房,后半夜就出现急性排斥。我与李鼎良正好轮到值班,听到警报声后立即冲进去为他做急救,忙活了大半夜,总数将情况控制下来。
    此时已天色微亮,我觉得有些疲惫,出来后对着晨曦做了几个基本的伸展动作。正弯下腰时,冷不丁发现有人在我背后,我吓了一跳,转头过去,却看见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男孩抱着手臂一言不发地看着我。
    “你是谁?”我立即警惕起来。
    那男孩慢慢从暗处走出来,我发现他长相英俊秀气,穿着街面上流行的嘻哈少年装扮,耳朵上至少订了三个耳钉,留着过长的刘海,如果在他正常状况下,可以想象这个少年会带着一脸不羁的表情无视一切与他有益或无益的既定规则。但他现在形容憔悴,神情有些恍惚,看着我的样子欲言又止。
    我忽然觉得他的轮廓跟许麟庐有些相类,都是那种男性中属于精致的脸型。我皱起眉,试探着问:“你是许先生的家属?”
    少年低头没说话,过了很久才哑声问:“我爸爸,我爸爸情况怎样?”
    他的声音颤抖,带着明显的惶恐和无措。
    我忽然心里就软了下来,不管我心里如何厌恶许麟庐,我却没办法迁怒于一个可能未成年的男孩子。我走过去,淡淡对他说:“跟我来。”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我面无表情地说:“跟我来,我告诉许先生的基本情况。”
    他耷拉着脑袋跟着我走进我们的值班室。李鼎良正在泡咖啡,屋子里充满一股速溶咖啡的香味。他听见我的脚步声,头也不抬说:“要不要来一杯?”
    “不了,”我说,“咱们这有别的吗?”
    “哦,前天我拿了一罐阿华田……”他抬起头,看见跟在我身后的少年,诧异地问,“这哪里来的孩子?”
    “许麟庐先生的小儿子。”我把那孩子领进来,示意他坐沙发上,然后去泡了两杯阿华田,递了一杯给他说:“喏,喝吧。”
    少年显然并不钟意这种饮料,说:“我要咖啡。”
    “没有。”我冷冷打断他,“只有这个,喝不喝随便你。”
    他有些不甘愿,不得不接过杯子,捧着一小口一小口喝着,我也喝了一口,这种东西味道并不算好,我皱了皱眉说:“乖乖喝了这个,呆会我请你吃早餐。”
    “不用了,”他说,“我就是想知道我爸爸……”
    “他毕竟快七十岁了。”我淡淡地说,“年纪大了做心脏移植手术,风险我不说你也该知道。”
    少年脸色变白,手也微微颤抖,我瞥了眼李鼎良,李医生笑了笑说:“你也别担心,许先生的手术很成功,排斥也得到控制,以后坚持服药,五年成活率还是算高的。”
    少年松了口气,低头喝杯子里的阿华田。
    我盯了他半响,问:“你一晚上都在?”
    “嗯。”他点头。
    “你妈呢?怎么放你一个人在这?”
    “她不知道。”少年说,“我只想一个人陪爸爸一会。”
    我扬起眉毛,没想到那样的父母倒养出一个情感正常的孩子。我微微叹了口气说:“那什么,暖和过来了吧?我带你去吃早餐。”
    “不用了。”
    “走吧。”我淡淡地说,“反正我也要去吃,你顺道一块来就是了。”
    他有些意外,睁大眼睛看着我,大概从没见过这么热心肠的医生。我忽然就笑了,对他说:“我跟你的兄长,如果你还记得你有一个兄长的话,我跟他是多年的老同学和好朋友。”
    他微微张开嘴,我拍拍他的肩膀说:“走啦,这里可不许外人坐,呆会被人看到了我要挨批评的。”
    他站起来,我把他的杯子接过去,顺手冲洗了,擦干手,这才带着他往医院的食堂走去。
    食堂刚刚开始卖早点,已经有陆续的病人家属和值夜班的医护人员来买。
    我打了两份粥和包子,加两个凉拌菜,请这孩子坐下来一道吃。他大概是真饿了,稍微咬了口包子,立即飞快吃起来。
    我微笑着自己慢慢咬包子喝粥,他干掉两个包子,把粥喝得差不多后,这才缓过气来,看着我有些局促地问:“那个,我哥,他还好吗?”
    “还行。”我点头,“他工作挺顺利,领导也赏识,跟同事相处得也不错。”
    他低下头,轻声说:“我都好多年没看到他了。”
    “对他还有印象?”
    “有。”少年点点头,“我记得他很高。”
    “还挺帅,”我笑了,“你们家人长得都不错。”
    男孩有些赧颜,默默地低头咬包子,过了会才问:“你们是情侣吗?”
    我差点噎住,忙喝了一大口粥咽下包子,这才问:“怎么这么说?”
    “不然你为什么请我吃早点?”少年漫不经心地说,“我哥跟家里关系并不好,你装作不认识我,他也没意见。”
    他抬起头,盯着我说:“不过我老实告诉你,你可别干什么妄想缓和我们家庭关系之类的蠢事,我们家的事,你管不了。”
    我笑了,问:“这可以理解为忠告?”
    少年怒气冲冲地说:“笑什么?我说的是真的!你要不自量力,就等着被我哥甩吧。”
    我轻轻咳嗽几声,抬手说:“冷静点冷静点,我没有嘲笑你的建议的意思,相反我很感谢你直言不讳,坐好,还有包子,吃吗?”
    他一脸郁卒地坐好,摊开双腿,弯着背说:“不吃了。”
    “行啊。”我继续啃我的包子,“你要有事就先走吧,我还要慢慢吃。”
    “你,”他瞪我,憋出一句说,“你长这么丑,我哥早晚蹬了你!”
    “嗯,”我毫不在意地点头,“要有那么一天,我就找你还这顿饭的钱,没有白请的道理是吧?对了,你还没说为什么瞒着你妈在这呆了一晚上,告诉你妈的话她不同意你来吗?”
    少年微微撇嘴说:“她根本都没跟我说我爸住院的事。”
    我一愣,问他:“那你怎么知道?”
    “我,我之前闯了祸,怕他骂我,我就偷偷跑去别的地方玩,前两天跟个同学联系,他告诉了我。”少年越说越小声,“要不是那个同学是我爸的粉丝,我都不知道他出这么大的事,我也不知道他原来心脏不好了,我走之前还气他……”
    他难过地垂下头,浑身微微颤抖。
    我问他:“现在后悔了?”
    “嗯。”他抬头,带着迟疑问,“我爸会没事吧?”
    我从来不觉得小孩子就该不让他承担责任,于是我直接说:“你也是读医的,我听说你还挺有天赋,那你来判断一下,他会没事吗?”
    少年紧紧咬着下唇不说话。
    我笑了笑,放缓了口气说:“但是你爸爸的病因很复杂,未必都是你的错。你要真觉得抱歉,那就对他好点,起码多来看看他,至少让他知道你来过,而不是这样傻乎乎地在病房外呆一晚上谁也不知道。”
    我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别的父亲会被感动,可许麟庐大概会觉得理所当然,不过这种话就真不宜在这个少年面前说了。
    我们相安无事地吃完早餐,然后一道回了心外科病房。我去交班,他去隔着玻璃看自己的父亲。尽管隔了有点远,但我清晰地看到男孩眼睛蒙着泪雾观望自己病床上的父亲。
    我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转身离开。
    回家的时候傅一睿已经上班,但餐桌上留了张纸条,说他给我熬了汤,让我睡醒了记得喝。字迹一如既往刻板工整,连汤的功效都写得清清楚楚,我看了哑然失笑,将他写的纸条收进书柜抽屉里。我想将他写过的字条都留下来,多年以后翻开来看,这会是很有趣的纪念品。
    我洗完澡后在床上睡了一觉,睡得很沉,也没做什么梦,大概真是累坏了。要不是一通电话将我吵醒,我大概还会继续睡下去。我迷迷糊糊地摸到手机,放在耳朵边接听了,闷声道:“喂,哪位?”
    “冉冉?”电话里传来孟阿姨的声音,“还在睡啊,那个,你之前找过我吗?”
    “哦,”我一下清醒了,揉揉眼睛,坐起来说,“是啊,阿姨,你身体怎样?汤医生说让我过去疗养院,怎么啦?”
    “哦,老汤传话也不清楚,没什么,”她说,“就是我好得差不多了,想出院,你过来接我。”
    “好啊,”我高兴地说,“什么时候?”
    “嗯,大概这个周末吧。”孟阿姨的声音听起来清亮爽朗,“对了,我要搬地方住,阿蔡帮我在建设路租了一套房子,离你那也近。”
    我吃了一惊,问:“阿姨,你真的,要搬家啊?”
    “怎么?”她笑着问,“怕阿姨离你近去打扰你?”
    “不是不是,”我忙说,“我是,接到孟叔叔的电话,他,他说你要离婚,是真的吗?”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然后传来她平淡的语气说:“是真的。老汤和詹医生都鼓励我,支持我这么做,我想了很久,也觉得再这么做夫妻没意思。冉冉,你支持阿姨吗?”
    我笑了,说:“阿姨,你就像我妈妈一样,妈妈做出这种决定,女儿怎么可能不跟她站在一起?”
    她一下没话说,过了一会,才传来哽咽的声音说:“你这孩子,从来也不说这种话的,冷不丁来一句,可,可真叫人受不住。”
    我忙安慰她:“我说的可是实话。就是孟冬今天在,他的意见也会这样。”
    “嗯,我知道,你是好孩子,谢谢你。”她呜咽着说,“几十年夫妻,我也不愿走到这一步,可,实在是忍无可忍啊,谢谢你冉冉,有你这句话,阿姨安心多了。”
    “请律师了?”
    “嗯,老汤介绍了一个,是他的老朋友,专打民事官司的,他说这种情况,都可以告老孟重婚罪。”孟阿姨醒了醒鼻子说,“不过我不想把事情做绝。财产什么的,我这么多年也有点积蓄,他的钱该我的我不退让,不该我的,我也不贪心。”
    我眼眶有些发热,轻声说:“阿姨,你真了不起。”
    “去,”她笑着问,“你到时候陪我。”
    “当然。”

    第 54 章

    电话中的孟阿姨剔除掉前段时间神经质的惶恐和不安后,她的声音显得平静祥和,甚至有种久违的朝气,它提醒我想起那样的一个事实:原来的孟阿姨是一个何等热爱生活的女人。她由衷地喜欢家庭琐事,喜欢摆弄那些瓶瓶罐罐,喜欢妻子和母亲的角色,喜欢如一个少女一般憧憬橙色透明的未来。那个未来就如午后撒过树杈的阳光那么金灿灿,带着高于人体的温度,带着童年记忆中酸甜的水果糖味,她相信一切都会变好。
    我常常惊诧于她那样一个女人,没有合格的谋生能力,犹如一株藤蔓一样攀附在娶了她的男人身上,却为什么会如此单纯地相信一切都会变好?她根本没有靠得住的依据,可是在那过往的岁月中,她却固执地保持了这点天真烂漫的念头。或许对我们所有不得不在生活的大江大河中备受颠簸的成年人而言,她简直就像个傻瓜,但若不是她这么傻,她又怎么可能在备受伤害后,仍然相信世上存在积极乐观的东西呢?
    詹明丽事后跟我说,或许正是因为孟阿姨没有足够的聪明和理智,所以她才有可能被治疗。孟阿姨,拨开她内心被摧毁殆尽的昔日信仰,她仍然在内心深处保有几十年来养成的价值观框架,她仍然相信好人有好报,明天会更好这类简单而经不起推敲的观念,它们可能不够准确,但对孟阿姨而言,却足够有效,对治疗她的心理医生而言,也会令情况变得不是那么糟糕。
    “虽然她仍然需要信仰另一个男人。”詹明丽说,“以后的日子,她可能会更胆小更小心翼翼,但她仍然会把爱一个男人当成信仰。”
    我忍不住问:“那这样的话,如果后来的男人又辜负她,那么她该怎么办?”
    “我不能做这种预测,”詹明丽告诉我,“你要知道,独立人格的建树不是上帝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那么简单的事,孟紫筠的观念是中国老式女人的观念,相夫教子,奉献家庭,这样的事情适合她,就算行为的结果不尽人意,但行为的初衷是不能否定的。”
    “一旦否定,才是真正的摧毁。”我点头,“那就让她这样吧。”
    詹明丽笑了:“这样她的世界秩序才不会紊乱。”
    但我仍然忧心忡忡,我发现我根本没法给我的孟阿姨找一个百分百可以让她依靠,不会变心的男人。这个可能性比中头等彩票的机率还低,我有点害怕,我见识过她神志失常时的模样,谁也不能预料再来一次,她会怎么样。
    当天晚上跟傅一睿在外面吃饭时我心不在焉,等到吃完饭,他跟着我一道回了我的公寓我还是心不在焉,后来我坐下来,发现他手里拎着一个大的旅行包,一样样把包里的衣服鞋袜放到我放这些东西地方,这才回过神来,跳起来问他:“喂喂,你干什么啊?”
    “很显然,”傅一睿把他的剃须膏男用香水放到浴室,回头对我说,“我在归置东西。”
    “不是,”我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为什么要归置这些东西……”
    “亲爱的,我搬进来了。”他面不改色过来亲了我一下,“笑一个,说欢迎你来住。”
    “我还欢迎你来搞呢,呸呸,”我啐道,“问题是我什么时候说咱们同居啦?”
    傅一睿带着笑意说:“哦,这个问题还用得着讨论?我没嫌弃你这地方小就不错了,你放心,房租我来付,生活费我掏,好吗?”
    “水电费网费呢?”我愤愤不平地问。
    “我掏。”他转身将衣服挂进我的衣橱,“明天我会订些新家具,你现有的这些不仅难看,而且放不了东西。”
    “喂喂,那我出什么?”我跑到他身后嚷,“我又不是没收入,我可不要占你的便宜。”
    “你啊,”他转头瞥了我一眼,淡淡地说,“你就把钱省下来买内衣吧,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女人的内衣不能挑便宜货,必须买大品牌的,懂吧?”
    我愣住了,他面不改色地说:“还有我喜欢你穿紫色或黑色的,别买那种白色或粉色的,一点都不符合你的年龄。”
    “我靠,傅一睿你够了啊,”我扑上去打他,“老娘爱穿什么穿什么,要你啰嗦,不对,差点被你打岔了,我要说的是我都没同意你搬进来……”
    他转身一把抱住我,将我顺势压到床上,贴上我的唇狠狠地蹂躏了一通,吻得我晕头转向后,轻咬着我的唇说:“现在说你很高兴我搬进来。”
    我微微喘气,坚决不在他的威逼利诱下投降。
    “说不说?”他的手悄悄伸进我的衣服,贴着腹部慢慢往上移动。
    我受不住痒,笑了出来,连忙求饶说:“好了好了,想搬就搬吧,我同意了。”
    “乖。”他嘴角轻轻上勾,俯下脸来又吻住我。
    “唔,”我在他细密的吻中挣扎着说,“傅一睿,你,你手往哪放呢,混蛋,唔……”
    “刚刚有人说欢迎来搞,”他哑着声,忙不迭地解开我的衬衫扣子,将衣服撩到两边,边舔吻撩拨边说,“如你所愿。”
    于是这一晚上有关同居的话题最终便以滚床单收场,等傅一睿医生心满意足地继续收拾他那些小零碎时,我已经状若挺尸地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了。我把胳膊别在脑后,看着这个男人吹着口哨将他的贴身衣物与我的放在一块,忽然产生一种微妙的感觉,我问他:“哎,为什么男人女人非要住一块?”
    “嗯?”他此刻心情正好,于是耐心地回答我,“因为人是群居动物,这是繁衍后代,保持社会安定的元素。”
    “但是你不觉得奇怪吗?”我坐起来,拿被子掩住胸口,振振有词地说,“男人跟女人的生活习性明明相差那么远,观念什么的也不尽相同,在一块会不可避免产生摩擦,会有分歧,会争斗,然后会有各种各样的龌龊来消磨掉彼此的感情……”
    傅一睿将东西放下,过来抱住我说:“但也有融合、理解、相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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