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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你,你也跟着她一块糊涂吗?好,别的不说,离婚了之后谁养她?你养吗?你养得起吗?就算你有本事,养的起也肯养她,但你不用结婚了?只怕你未来的老公也不答应这种荒唐事!”
“我养自己的妈天经地义,我要嫁的男人要连这点都不明白,那嫁来何用?”我皱眉说,“而且您也太有意思了,这世界上还有婚姻法的,有法庭,有媒体,有妇女援助机构,有我们这些真心愿意帮助阿姨的人。您刚刚说对了,您确实出去是有头有脸的人,但有句话您别忘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别把人逼急了,到时候就不是捅一刀能了的事!”
“张旭冉,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孟叔叔勃然大怒,“你在威胁我?啊?你去告我试试,我倒想看看你们能折腾出什么来!”
“叔叔,您别激动,”我缓和了口气说,“我要是你,管自己小老婆和未出生的孩子要紧,糟糠之妻不下堂都下堂了,何必还硬要维持这个面子呢?早早放手,各自投奔新生活,大家梅开二度多好,日后相见了也能打个招呼。至于我阿姨日后的生活,您已然不关心,就别老是委屈自己来关心了。干脆点,给笔钱打发走人,她身边这不还有我吗,难道还会过不下去?退一万步说,要真过不了一个人的日子,她长这么好看,性格有这么温顺,找个第二春什么的多容易的事,您还烦什么呀?”
他被我气得脸色发青,哆哆嗦嗦指着我说:“你,你,幸亏我儿子死得早,不然,不然他要娶你,我第一个不答应……”
“幸亏冬冬死得早,不然,他才是最难过的。”我说,“您大概不知道,他对您和对母亲,都有艺术家那种狂热的爱和崇拜。这种事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觉得扛不住。”
孟叔叔哑然无语。我扶起孟阿姨柔声说:“到饭点了,咱们出去吃,点你喜欢的江南菜好不好?”
孟阿姨没说话,只是一个劲擦眼泪,我搂着她,慢慢哄着出了门,我们都没有回头看孟叔叔。在我身后那间大房子里,有个女人等待他的丈夫花费了比一生还要漫长的时光,但凡事终究有个头,感谢上帝,她再也不用等下去了。
第57章
我们在孟阿姨喜欢的餐厅里吃她爱吃的江南菜,那里的仿古家私和雕花屏风,低垂的竹帘和水墙那传来的潺潺声音,我们的情绪都莫名安静了许多,甚至我们都有些精神恍惚,不约而同陷入对往事的怀想中。
但我没有怀想多久,手机就响了,是傅一睿打来的,我接听了说:“喂。”
“吃饭了吗?”
“在吃,跟我阿姨一起。”
“吃什么了?别省钱。”他说,“给你阿姨点点好吃的,回来我报销。”
我说:“真的?有你这话,我就点鱼翅漱口了啊。”
他硬邦邦地说:“不准吃这种不环保的东西。”
我调侃他:“那来点阿拉斯加蟹?”
“别被人骗了,阿拉斯加离这远着呢,”他冷静地反驳我,“真想吃就点大闸蟹好了,至少产地在中国。”
我哈哈低笑,扶着额头说:“傅一睿,你真是没幽默感啊。”
“你有幽默过吗?”他一本正经地反问。
“不管是否幽默,你都要给面子配合一下嘛,这才是有风度的绅士该做的不是?”
“有风度的绅士是什么?那玩意能吃吗?”
“去。”我果断打断他,“我挂了啊,阿姨在呢。”
他语调中染上笑意,低声说:“早点回来,我想你。”
“嗯。”我笑了,掐断了电话。
孟阿姨坐我对面,安静地看着我:“那个男孩好吗?”
“嗯?”
“跟你现在一块那个,他好吗?”
我略一沉吟,说:“他是个很严谨的人,可能缺乏活泼和激情,但不乏稳健宽厚,而且理解力也不错,总之到目前为止我觉得还行。”
“只是还行?”她笑了,低声说,“我以为是非常好,就像很多年前你告诉我的那样,你还记得吗?那时候你好年轻,小冬也好年轻,你们俩手牵着手站在我面前,小冬说妈妈你要是不同意我们的事我就带冉冉离开,你却说阿姨你们俩的关系都是你主动,不关小冬的事。”
我一下沉默了。
“对不起,我说这些不是为了惹你讨厌,更不是要干涉你的私生活,”她沙哑着声音说,“我只是,只是突然间想起我自己,我年轻的时候,也曾经有过相信那种东西的时候,在瞬间决定一辈子……”
“现在后悔吗?”
“后悔吗?我不知道。”她慢慢地抬起头,看着前方,她的眼睛因为哭过而格外清澈,坦白说,这个年龄还保持如此清澈的目光,她依然动人。
我伸出手,搭在她的手背上,她回我一笑,反过来握住我的手,轻声说:“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幸福。”
“我尽量。”
我们正说着,孟阿姨的电话响了,她低头看了看,对我说:“是老汤,哦,就是汤医生。”
我微微耸肩,示意她接电话,她接通了,低声说:“喂,老汤啊,嗯,东西都收拾好了,没什么好帮的,谢谢你,嗯,我没事。什么时候?后天吗?好,我有时间,我到时候过去。”
她挂断电话对我说:“老汤给我介绍了一个专打离婚官司的律师,那个人说,我胜诉的机率很大。”
我点头,冲她鼓励一笑。
“其实老孟一直不知道,我自己有存了笔钱,每个月从他给的生活费中省出来,这么多年,这笔钱其实不少。当初环境不好时,我也是从牙缝里省的,那时候他的事业刚开始,压力各方面很大,冬冬又小,一个家吃饭穿衣样样都要钱。我总是很担心,怕万一出点什么事,家里连一分钱都拿不出来,所以我瞒着他,一丁点一丁点地攒。”她自嘲一笑,“只是那些苦日子他都忘记了,我嫁给他二十几年,也就是后面十年过得好点,前面的十几年还不是要自己洗衣服做饭?唉。”
“我记得那时候,你要是煮香菇鸡汤一定会让孟冬喊我过去吃,我们俩一人一只鸡腿就高兴得跟过节似的。”
她脸上浮现回忆往事的隐约微笑,点头说:“不是每天都吃得起鸡的,可你跟冬冬都在长身体,都要营养,我就从那省下来的钱中拿一点给你们加餐。”
我眼眶热了,哑声说:“怪不得你自己从来不吃。”
“应该的啊,妈妈哪有跟孩子们争吃东西的道理?”她笑了笑,语调凄凉地说,“一只鸡分成好几份,胸脯肉剔下来给全家人炒菜吃,骨架子并鸡腿给你们煮汤,内脏和爪子卤一下又是一碟小菜。你阿姨我,不是生来就只会穿这种真丝裙子,只会指挥阿蔡做事的。”
“阿姨……”我哽咽说,“您一直做得很好,我记得的,孟冬在天上也会记得。”
“可是老孟不记得了。”她眼眶含泪,“他失忆得很严重。”
“是的,这超出了我们的能力控制范围,”我说,“没办法的,只好随他去了。”
“嗯。”她问我,“我还能过得好吗?”
我一愣。
“没事,别说漂亮话诓我,”她轻声说,“过不好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过了。”
我握紧她的手说:“谁也不能打包票说你一定会更好,但我想,再糟糕,也不会糟糕过现在是不是?”
孟阿姨看了我良久,点了点头。
吃完饭后,我将她送去新租的房子那,蔡婶已经在等她了。我目送她走进那个小区,那是一片外观上看很安全的普通居民住宅楼群,门口还有轮岗的两个保安。我没有进去,而是转身沿着马路一个人慢慢走回家,夜晚的空气似乎比白天要清新,但马路上车辆仍然川流不息。我走得不快,因为我在不停地思考,一开始是想如何才能帮助孟阿姨有效地从婚姻的泥沼中摆脱出来;但慢慢的,有些东西无声无息地流入情绪中,我莫名其妙地难过起来。我想起孟冬,想起我的青葱岁月,孟阿姨说得没错,我曾经如此坚决果敢地要过一个男人,那种感情一生之中只会有一次,一次就足以烧毁你体内所有的激情。
也许烧得太猛烈了,所以它注定无法长久,注定只能成为回忆。可能回忆它也没太大意义,但对一个成年人来说,总有那样的时刻,你对自己的过往满怀悲伤,不能自抑。
我慢慢地走着,不知不觉中泪流满面,我想我不是在哀悼孟冬,我是在哀悼我的过往,哀悼自己生命中不得不承受的遗憾,就如孟阿姨那样一刻不停地流泪,我想我们尽管毫不相同,但去在这个点上殊途同归,我们都必须独自一人,为自己的过往服丧。
我不知道走了多久,等我发现自己已经走到自家小区的大门口时,我用了整整一包纸巾安静地拭去脸上的泪水,整理我脸上的妆容。等我走到路灯下,我已恢复往日的张旭冉,我轻巧地进了大门,穿过小区花园的小径,走到楼道那,刚刚想按对讲机让傅一睿开门,但又觉得没必要。我掏出钥匙开了楼道的门,走进电梯按了我所在的楼层。到了家门口时,我用我的钥匙开了门,却在开门的瞬间听见傅一睿疾言厉色用英文说:“我说了你打错了就是打错了,这没有你要找的人,我再重复一遍,这没有你要找的人女士,你再拨电话来骚扰,别怪我不讲礼貌出言不逊了,对,我们中国男人不讲究绅士风度,你管得着吗?”
他啪的一下挂了电话,转头发现我,脸上掠过一丝诧异,随即说:“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刚回来,听见某人在发飙。”我笑了,弯腰换着鞋子问,“谁啊,连我们傅主任这么好的脾气都给惹毛了。”
“国际长途,说打错了那女的还没完没了地纠缠,真是烦。”他放下电话,过来接过我的手提包,环抱住我亲吻了一下说:“今晚吃得好吗?”
“好。”我笑嘻嘻地说,“谨尊谕旨,花了好几百,喏,给钱报销吧。”
“小财迷。”他嘲笑了我一声,搂着我往里面边走边说,“放心吧,往后我每个月给你一笔专项资金,专门给你社交用好不好?”
我愣了愣,说:“嘿,铁公鸡突然自己掉毛了,稀奇哈。”
“我对你难道吝啬过?”
我白了他一眼说:“这不是开玩笑吗?”
“抱歉,”他帮我脱下外套,挂到房间的衣架上,回来说,“你的玩笑我从来没觉得好笑过。”
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走到我跟前,抱着手臂低头看我的眼,问:“张旭冉女士,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
“热恋中的男女,分别一段时间后再见,不应该有亲热表现吗?”他冷声说。
“啊?”我惊奇地反问,“我们岁数都不小了,那些小年轻玩的……”
“谁说那是小年轻玩的,”他弯腰贴近我的嘴唇,缠绵悱恻地舔吻了好一会才说,“我认为我们做得远远不够,以后要将这一条列入家规。”
“嗯?”我被他吻得迷迷糊糊。
“早上要亲,出门要亲,回来要亲,当然床上更加要亲。”他带着笑意,又低头吻住了我。
我勉强抬头让他亲了会,但心里涌上一阵烦躁,微微侧过脸避开他的唇,躲闪着他的眼神说:“那什么,我累了,要不我先去洗澡等下早点睡?”
傅一睿微眯着眼看了我一会,随即直起腰,淡淡地说:“行,那你去吧。”
我点头,起身进卧室拿了换洗衣服,走进浴室拧开龙头冲洗起来。
我洗了大概二十分钟,然后慢腾腾地从浴室出来,傅一睿不在客厅,我有些心虚,四处找了找,发现他站在阳台上,颀长的背影在夜幕中显得格外孤独。他的手指间夹着一根烟,我微微一愣,他在我面前几乎从不抽烟。
我知道以他的敏感,一定察觉到什么了。我本能地想弥补刚刚的冷淡,但我的情绪连我自己都捉摸不透,要如何跟他诉说?我咬着下唇,有些犹豫地站在他身后开口说:“一睿,我今天情绪不太高,去阿姨那边遇到孟叔叔了,他说了些很难听的话。后来阿姨哭了很久,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他转过身,弹了弹烟灰,冷静地问:“这么说,你会哭是因为她的事?”
我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傅一睿一言不发,又狠狠抽了口烟,慢慢将烟雾吐出,然后突然一笑说:“你会难过也正常,毕竟他们是你最熟悉的长辈,做晚辈的,没有愿意看到长辈闹离婚的。”
我走过去,伸出手臂抱着他的腰,仰头问:“可是你不高兴。”
“我是有点。”他掐灭烟头,回抱我说,“心情不好要跟我说,不然我会,我会怀疑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
“傅一睿,你不用这样。”我将脸贴在他胸膛上,闷声说,“你一直很好,这点你知道的。”
“可我怕你不知道。”他叹息了一声,苦涩地说,“我大概是有点反应过度了,可能因为今天下午回来前我去看过我父亲的缘故。”
“哦,许先生情况还算稳定。”
“是啊,他恢复得不错,邓文杰说五年的存活率在百分之七十以上。”傅一睿淡淡地说,“我看着他莫名其妙地想,为什么他连动手术的运气都这么好?这个人,明明自私自利到极点,为什么老天却老是眷顾他?”
“有句话可能不敬,但很贴切,”我轻声说,“祸害活千年。”
傅一睿憋不住笑了,吻吻我的额头说:“我很想你,一整天都是。幸好你在我身边,不然可真难熬。”
我不说话,掂起脚尖亲他的嘴角。
他的视线变得柔和,托起我的后脑勺深深地吻了过来,很久以后,久到我被他亲得浑身发软,几乎要站不住时,他终于恋恋不舍地放开我,哑声说:“别离开我。”
“啊?”
“我说,别离开我。”他目光炯炯地看着我,“我是说真的,只要你呆在我身边,任何形式,不管是婚姻还是什么,只要你想,我都会满足你。”
我呆愣地看着他,半响才回过神来,强笑着挣脱开他的怀抱说:“啊,好像有点饿了,你给我煮青菜面好吗?”
“张旭冉,别转移话题。”
我只觉得喉咙发干,心里并未有该有的激动,而是一片空茫。在这片空茫的大海中捞取什么实质性的承诺给眼前这个男人近乎天方夜谭。我定定地看着他,困难地说:“我们,能不能不要谈这个……”
“你就不能给我一句准话吗?”他目光锐利地盯着我,咬牙切齿问,“实说了吧,张旭冉,我爱你,我要跟你一辈子在一块,你呢?”
“我,”我慌乱地问,“我什么我?”
“你呢?你爱不爱我?”他近乎焦灼地问,语调颤抖。
他的样子是我从未见过的,狠厉中带了脆弱,或者脆弱才是实质,狠厉只是他不得不装扮出来的面具。我忽然就心软了,我想答应一声又何妨?何必去追究我心底不确定的东西?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是他,而我最不愿伤害的人也是他。
我看着他,缓缓点了点头。
他脸上现出松了口气的表情,伸出双臂紧紧抱住我,力气大到几乎想把我勒死,我一动不动任由他抱着,慢慢地笑了起来,伸手回抱了他。
无论如何,他高兴就好。
我们还持续着拥抱的姿势,这时门铃却响了,傅一睿万分遗憾地松开我,过去开了门。门口传来邓文杰的声音:“靠,你怎么这时候还在这?”
“我住这。你呢?这么晚还来找我女朋友,你不觉得都要构成性骚扰了吗?”
“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重口味?”邓文杰嗤之以鼻,提高声音说,“张旭冉,你出来,我有两句话跟你说。”
我忙答应了过去,邓文杰站在我家门口,脸上是少见的烦躁,他示意我将傅一睿支开,我为难地看了傅一睿一眼,傅一睿说:“有什么当着我的面说。”
“喂,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啊?”
“你的**?那你别说了,我跟冉冉都没兴趣。”他冷冷地说,“回见,邓医生。”
他拉着我要回去,并做出关门的动作,邓文杰忙说:“等等,等一下,张旭冉,你也不管管你家这位,有他这么没礼貌的吗?”
我笑了起来,说:“行了,有什么话进来说吧。”
第58章
邓文杰跟着我们走进来,傅一睿虽然脸色不豫,但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他甚至亲自进厨房煮咖啡,然后拿一个托盘将一应用具摆到饭厅那,他即便不情愿,这个男人也有根深蒂固的待客礼貌。空气中弥漫着咖啡的浓郁香气,在我小小的寓所中,这种香气天生带来闲适和安宁之感。于是我有些困顿,懒洋洋地靠在椅子靠背上微闭着眼,一会一双手掌伸到我肩膀处力道合适地拿捏着,我微笑起来,靠上那双手,舒服地眯起眼睛。
他捏了一会,我反手拍拍他的手背,抬头朝他微笑了下说:“够了,谢谢。”
傅一睿低头吻了我的额头一下,拉过椅子坐在我身边,把手臂搭在我的椅背上,对端着咖啡杯犹自发呆的邓文杰说:“哎,你不是来我们家神游的吧?赶紧把咖啡喝完了,该干嘛干嘛去。”
邓文杰回过神来,挑了挑眉毛说:“张旭冉,你的女权意识呢?你就让你男人这么对你朋友啊?哎你不觉得不尊重我就是不尊重你,给我脸色看就是间接给你脸色看,你不觉得……”
我听得头疼,立即举手说:“行了行了,我什么时候跟你搅和到一块了?我本人怎么不知道?”
“不承认啊,你这可真是打击我,想当初我们俩在一个手术室里,你负责这块我负责那块,我们多么亲密无间啊,多少次我们挑灯夜战,多少次我们并肩奋斗,你怎么能这么撇清咱们的关系呢?你现在可算是那什么,有了男人忘了导师,对,”他正襟危坐,装模作样地说,“我就是你的良师益友。”
我扑哧一笑,说:“损友吧你其实是,你自己说,多少次拿我当挡箭牌击退你那些狂蜂浪蝶?”
邓文杰笑嘻嘻说:“那还不是你杀气重吗?”
“滚!”我白了他一眼,“你来找我,一准就没好事。”
“这回你可猜错了,”他大咧咧地从西服内袋掏出两张票,啪一下拍我们跟前说,“知道你爱这些个玩意,正好有朋友给我票了,喏,连你男人都有份,我够意思吧?”
我拿过来一看,居然是我喜欢的摇滚乐队来华演出的门票,我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