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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子里装了两个尺头,一把扇子,两对翡翠镯子。还有二十两的银票。
叶晓瑜忍不住勾起嘴角。虽然这些东西,除了二十两银票之外,其他的她现在一点也用不到。但这都是钱啊,留着总是有好的。
所有的麻烦事总算告一段落,叶晓瑜觉得她从现在开始可以专心的打理自己的铺子了。
春天的傍晚,天边还晕染着红黄色的晚霞。浇完花后站在铺子门前,叶晓瑜抬头忍不住朝着天边多看了两眼。街边来来往往的行人与马车。铺子前石阶上满满当当的绿色植物,后门叮叮当当的敲打建造声音,这一切让她莫名的觉得心安。
之前在路家庄的时候,她一直期盼着能有个新的开始。如今经过这么久的努力。自己在这儿不仅有了铺子,而且还有了几个能够说得上话的朋友。这偌大的榕洲城,对于自己来说。终于不再是陌生。
*
“站住!——”
在外面吃饱喝足之后,邹幼恒满心欢喜的回到了家里。可才走到前院,就被从大堂里传出来的一声厉喝给吓得僵在了原地。
“爹……”
小心的抬头,看到邹誉正坐在大堂正中,虽然隔得很远,但邹幼恒还是看到了他眼里的怒火。
自己只是出去一趟,而且事先还跟吴氏报备过了,不至于这样发火吧?
“你个孽子,站着做什么?!还不进来!!”
邹誉的声音又响起。
“老爷,你别这样,恒儿还小……”
吴氏坐在一旁,想要替邹幼恒解释。
“还小?还小会跑去青楼?!”
瞪了一眼吴氏,邹誉的眼里满是严厉。
青楼?
邹幼恒皱了皱眉。
瞬间又恍然大悟。
果然是恶人先告状吗?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邹誉看着缩着身子走进来的邹幼恒,冷声问道。
“恒儿,快告诉你爹,这只是个误会。”
吴氏很紧张。
如果邹誉真要动用家法的话,就邹幼恒这副小身板,会被活活打死的。
“爹,这真的是个误会。”
邹幼恒说完,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哼,误会?我倒要听听,什么样的误会才能把你误会到青楼里去?”
邹誉显然不相信。
“今天中午我吃完饭后,因为无聊便跟娘说出去街上溜达一圈。出去后,我就去找了祖成和其他一些朋友。我们几个人在街上闲逛的时候,突然街边有人在传说市署令在杨柳巷子那么挑新来的姑娘,出手阔错,几乎要把那边的姑娘全部给挑走了。我们一半是因为好奇,一半是因为恼火,所以就赶了过去……”
低着头,邹幼恒语气很慢。
邹誉不同于其他人,他必须要怀抱十二分的小心才勉强避免让他找出破绽。
“为何恼火?”
像刀锋一样的眼神,盯着邹幼恒头皮发麻。
但他必须要保持镇定。
“因为市署令拿的是朝廷的俸银,却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而且,周铭的爹是做生意的,每回都要与市署司打交道,交了那么多的赋税上去,但管理市署司的人却是这样的……除了他,我当时也有点恼火,想起父亲你每天那么累,可别人却拿着俸银胡乱的挥霍,说不定还收受别人的好处……”
“接着前面的说。”
邹誉语气并没有好转。
“我们当时很冲动,但青楼却不是那么容易进的。杨柳巷子里有很多家,我们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哪里,就一家一家的找,用的都是听说你们这儿有来新的姑娘这样的理由,后来终于在一家找到。那个老鸨一听我们要找姑娘,就说新来的那些全部被一个大客户挑走了,我们人很多,她到最后没有办法。就告诉我们那个大客户是市署令……”
“我们当时像疯了一样,不顾老鸨的阻拦冲到了二楼,还踢开了那间屋子的门。里面的画面有点凌乱……”
说到这里,邹幼恒抬头看了眼邹誉和吴氏,他不知道要不要再说下去。
“然后呢?”
邹誉开口。
“我们一踢开门就大声问那个人是不是市署令,他连声否认,我们这儿也没有人认得市署令。所以说了几句道歉的话。就走了……”
邹幼恒已经把事情经过全部说完,其实他也知道里面有很多地方是站不住脚的,比如说刚才青楼的那个老鸨。只要找她来稍微询问一下,便会知道邹幼恒他们曾经是那儿的常客。
不过这一点却不妨碍他刚才说的那些,其实叫老鸨来也好,正好可以证实邹幼恒说的不是假话。他刚才说的那些经过。可都是完全根据当时发生的事情加工的,虽然可疑。但却没法找出破绽。
果然人不能心软,这个李言,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找上门来,在邹誉的面前将了自己一军。
邹誉一阵沉默。
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爱读书,也不怎么上进,但脑子却异常的灵活。加上长期在自己的身边生活,耳濡目染。让他养成了敏捷的反应能力。
就比如刚才这些事情经过,邹誉知道这里面肯定有大部分都不是真的,但他了解邹幼恒,既然他能够说出来,就绝对会有相应的依据。虽然不是亲生的,可他嘴上不说,心里却早已把他当做了自己的亲儿子,只不过是个不怎么争气的亲儿子罢了。
在邹幼恒很小的时候,邹誉就希望他能够靠着他的聪明,好好的念书,到时候考个功名,再当个一官半职的,却没有想到会变成现在这副吊儿郎当游手好闲的样子。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一脸温顺乖巧的邹幼恒,邹誉突然心生一计。
“铁毅,你去把市署令李言叫来。”
邹大人,你果然够狠。
跪在大堂下,李言在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句。
窗外的天色已经暗淡,院子里的枝杈上,偶尔还能传来一两声夜莺的叫声,院子里黑压压的一片,让邹幼恒有点昏昏欲睡。
可一想到马上就会有一场恶战,邹幼恒立马又变得精神起来。
当邹幼恒在心里反复骂了李言一百遍之后,他终于跟在铁毅身后出现在了大堂里。
“邹大人,您找我?”
一上来,李言便点头哈腰。
可当他一看到跪在一旁的邹幼恒,心里便明白了大半。
敢情自己下午的说辞已经奏效?
这样想着,他心里不由的得意起来。
上午这群人离开后,他却没有离开,而是找了个人来,随口问了他一些邹幼恒的情况。虽然那群公子个个都有很强的家世背景,但真正能够威胁到自己的,也就只有邹幼恒。
但那人的话却让李言吃了一惊,原来这邹幼恒并不是邹誉亲生的,只不过是个养子而已,加上平日里游手好闲,邹誉对他早就心生不满。这种情况下,李言觉得这是自己下手回击的最好机会。
所以,在下午的那么多人中,他决定把矛头瞄准在关键时刻化解了那群人危机却让自己难堪的邹幼恒,特别是在了解了他的身世之后,李言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现在看到垂着脑袋,跪在地上的邹幼恒,李言可以肯定这个调皮的公子哥已经受到了惩罚,或者说,还要继续遭受惩罚。
“嗯,李大人,坐吧。”
邹誉指着旁边的椅子,淡淡的说道。
“恒儿,抬头。”
邹幼恒闻言,便听话的抬起了头。
在目光触碰到李言的一瞬间,整个人吓得往后仰了一下。(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三章 扭转局面()
“你……你真是……市署令?……”
“……”
李言才刚刚在椅子上坐下,邹幼恒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也把他吓了一跳。他完全没有搞懂这个人在搞什么鬼。
“邹少爷,你终于认出我来了,下午在青楼那儿,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愣了一下,李言飞快的说道。
邹誉叫他来这里,估计是要他跟邹幼恒对质的吧?不过他一点也不怕,邹幼恒平常是个什么样子众人皆知,他只要把下午说的那套再复述一遍就行了。浪荡子,能有什么城府?
“你当时根本就不承认自己是市署令。”
邹幼恒一脸疑惑。
“你到底是不是?”
“我当然是了,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去问问你的父亲邹大人。”
李言微笑着说道。虽然不清楚这个邹幼恒在搞什么鬼,但纠结在自己是不是市署令这件事上,还真是莫名其妙。
“哦。”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邹幼恒没有再问,继续垂着脑袋。
“李大人,你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跟我们说说。”
邹誉的声音响起。
“好的。邹少爷,在下冒犯了。”
李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着邹幼恒的方向恭敬的做了个揖。
“下午我听到有人禀报说杨柳巷子里有人闹事,便赶了过去,到那儿的时候,却发现了一群衣着鲜亮的贵公子在那里,吵吵嚷嚷的要老板拿出新姑娘,甚至还跑到楼上去踹客人的房门。”
“我开口制止,但这群人却一点都不听劝。一直要老板娘交出新来的姑娘。然后在那群公子哥当中,我也看到了邹少爷,他还上前跟我说话。”
“他说了什么?”
邹誉开口。
吴氏端起旁边的杯子,小心的抿了口茶。
“他说,他爹是堂堂的知府大人,我一个小小的市署令,凭什么能够管他。”
说着。李言低头看了一眼依旧垂头的邹幼恒。
之所以说最后这句话。因为李言知道,邹誉这人生平最讨厌的就是人情,而这人情中。也包含了家里人拿着他的名号到外面到处吹嘘。普通的事情都不能说,更何况是做坏事,李言觉得这个邹幼恒这一回死定了。
他其实也不想下这么重的手,可谁叫他刚才要当出头鸟呢?这不能怪他。要怪就只能怪邹幼恒他自己。
“邹幼恒,你还有什么说的?”
邹誉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爹。我早就说过了,这只是个误会。”
慢慢的抬头,邹幼恒语气有点激动。
一听这话,李言忍不住嘴角上扬。差一点就要笑出来。
误会?
事已至此这个蠢货竟然想要以一句“这是个误会”来蒙混过关?
真不知道到底该说他单纯还是说他傻?
邹誉没有接话,示意让他继续。
“李大人,我当时破门而入的时候。你在干嘛?”
邹幼恒转头用眼睛看向李言,淡淡的问道。
“呵。你破门而入的时候?我正在大堂啊。”
李言回答的理所当然,虽然他还是完全搞不懂邹幼恒问这样的问题除了拖时间之外,还有什么用处。
“后来找我们问话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邹幼恒又问一句。
“问话的时候,自然是与你们在一起啊。如果我不在的话,那从何谈起问话?”
李言觉得越来越好笑。
“我是问在哪里?楼上还是在大堂上?”
邹幼恒依旧执着于他那莫名其妙的问题。
“大堂上。”
李言无奈。
“我们打破了楼上那个房门之后,然后自己下楼,在楼下的大堂里被你拦住了是吗?”
“是啊,就是你说的这样。”
李言有点开心,看了一眼坐在上方的邹誉。
眼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你看你儿子都认了,事情就是我下午跟你说的那样。
“既然如此,那你又是如何在一进门的时候就看到我们一群人吵吵嚷嚷的跟老板要姑娘?”
邹幼恒问的很慢,这里面的每一句话,他都要让坐在上面的邹誉听清楚。虽然这只是在自家的厅堂里,但因为有邹誉在,而自己又跪在地上,这对于邹幼恒来说,就是一次严肃的堂审。而且他绝对不能让李言这小子的阴谋得逞。
李言终于觉察到了不对劲,可现在他已经没有退路了。不过事情也还没有变得没有回旋的余地。
“邹少爷,我想你没有听清楚我刚才的话,我是说一进门就看到你们围着老板吵吵嚷嚷,在吵嚷的时候,你们已经从楼上下来了。”
“那我们楼上的房门打破了吗?”
邹幼恒又问。
“没有。你们只是踢了几脚,把门踢开而已。”
见邹幼恒不再纠结刚才那个问题,李言瞬间轻松起来。其实他也没有必要不轻松,在下午离开之前,他已经对那里的老鸨和姑娘、甚至是客人都做了严厉的交代,即使邹誉现在派人去调查,得到的也只会是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说辞。
“你亲眼看到的?”
邹幼恒动了下身子,跪了太久,他的下半身已经发麻。
“当然不是,是客人告诉我的。”
李言谨记刚才的语言点,所以在这个问题上回答的很快。
“市署司平常出去调查的时候,都会有做记录的吧?”
地上的人没头没尾的又问了一句。
“那是自然。这是我们的规矩。”
李言说着,朝邹誉看了眼,他希望得到邹誉的赞赏。
“那这个客人,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当时在那里的时候叫了几个姑娘,玩了多久,我们当时上去了几个人?当我们把他房门踢开的时候,他正在干嘛?”
邹幼恒的语气突然快了起来。
双腿实在发麻的厉害,他现在迫切的想要结束这件事。
“……”
李言有点愣住。
他刚才一直想着邹誉也许会派人调查,所以他收买了那家青楼里的所有人,却没有想到要在市署司的调查本子上做好记录。或许说。他没有想到这个成天流连于烟花之地的纨绔子弟。会有如此清晰的思维,然后反过来将自己一军。
“今天下午,事出紧急。我们到了那里才发现没有带册子,关于这一点,我想邹少爷你是知道的。不然你的大名也会被记载在上面,因此而千古流芳。”
“没记录的话。那姓甚名谁,家住哪里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邹幼恒继续问。
下半身已经失去知觉。再不结束的话,他有预感自己可能要失去这两条矫健的腿了。
邹誉这个老狐狸,这不是变相惩罚是什么?
“当时你们这群人吵得太凶,而我又只带了个随从。根本就没有心思去询问那个无关紧要的客人。”
看着邹幼恒,李言说道。
特意说了个随从,如果邹幼恒接下来问这个随从的名字。他可以迅速的回答上来。
“你有上楼过吗?”
邹幼恒按了两下大腿,一阵发麻的感觉传来。
果然是因为这件事而把自己的腿给废了。那他做鬼都不会放了李言。
“没有。”
李言回答的干脆利落。
“所以你只是凭着一个连姓名都不知道的客人随便的一句话,就认定我们几个踢坏了楼上房间的门,骚扰别人?”
“然后只是一进门看到我们几个站在大堂里,就让自己的随从上来,对我们进行大声讯问?”
“不是这样……”
李言想要解释。但邹幼恒没有想要给他解释的机会,因为他的脚已经没有知觉了,反正邹誉全程听着,孰是孰非,早已经一目了然。
“接着在连基本的细节都说不清楚的情况下,就来向邹大人汇报这件事?”
“关于细节我在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如果邹少爷没有听清的话,我可以再说一遍。今天下午……”
“李大人,可以了。”
李言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再次好好的整理一下思绪和条理,但话才说了个开头,就被邹誉打断。
“大人……”
李言还想要接着解释。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刚才有些问题回答的确实不怎么样,只要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绝对会对答如流。
“真是不好意思,因为这个孽子,晚上叨扰了大人这么长的时间,现在也不早了,大人先回去休息吧。等我教训好了,改日再带他登门道谢。”
邹誉开始下逐客令。
“大人这是什么话,这是属下的职责,我应该做的。只是某些做的不好的地方,还望大人多多担待。”
邹誉都这样说了,李言只能站起身来作揖告别。
本来好好的一场戏,竟然被一个游手好闲的浪荡子给破坏殆尽,如果现在手里有刀的话,李言觉得自己一口气可以连砍十个人。
李言走后,邹誉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甩了下衣摆,看都没有看一眼依旧跪在地上的邹幼恒,一脸漠视地走出了大堂。
“娘……我可以站起来了吗?”
邹幼恒可怜兮兮的问道。
再不站起来的话,他以后就要在床上躺一辈子了。
“可以可以,我可怜的恒儿,跪了一个晚上,委屈你了……”
吴氏弯腰,伸手去扶。
果然,邹幼恒还没伸直双腿,整个人又瞬间瘫在了地上。(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四章 拜师()
“来人——”
吴氏吓得大喊。
“恒儿你的腿……?”
“没事儿的娘,只不过是麻的没有知觉了而已……”
邹幼恒觉得自己好困。应该是又累又困。大堂内烧着炭盆,这木制的木板也不算太冷,反正马上就有人来把自己抬回卧房,不如他先睡一会儿吧。
*
“夫人呢?!!”
王月娥已经睡下,突然听到院子里响起这令人不愉快的声音。
她刚才还在为李言不回来而感到高兴呢,果然有些事情不能高兴的太早。
“回老爷,夫人在卧房里。”
小丫鬟脆生生的回答。
“王月娥,开门!!——”
就只有一转眼的功夫,李言便出现在了卧房的门外。
身上的旧伤还没有好全,每走一步,都会扯到痛处。
但王月娥打开门的时候,看到站在门口的李言,她忍不住全身哆嗦了起来。
虽然平常的李言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但今晚的他却更加渗人。全身刺鼻的酒气,脸色发青,衣服上满是泥土,整个人像是刚从阎罗王那里回来一样。
“哼……王月娥……”
看到一脸恐惧的王月娥,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