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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宫中四处流言乱起,而你的舅父和表妹又都是衙门那边抓的人,我如果擅自去让他们放人的话,肯定会背上干涉朝政的骂名的,到时候传到父皇那儿去,我估计得吃不了兜着走。但现在就不一样了,你是驸马,这件事就成了咱们的家事,我让他们放人,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
看着大殿上的晴朗,泠娉公主有点无奈的解释。
但叶晓瑜分明在她的眼里看到了计谋得逞时的开心。
“你少好心了,我不要你救!!”
叶晓瑜冲到泠娉公主的面前,用手指着她大喊。
可惜,依旧没有任何作用。
泠娉公主根本就看不见她。
在这里,没有人能够看到她,她就像个隐形的,无论怎么努力的声嘶力竭,依旧一无所用。
终于意识到这一点,她整个人颓了下来,靠在柱子上,满心绝望。这只是当日的情景重现而已,她只是个观众,并不在这画面之中。
后背抵着柱子,叶晓瑜将目光转到晴朗的身上。
晴朗从刚才开始就再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里。
四周再次开始摇晃起来,只就一瞬,叶晓瑜发现她又回到了最开始的监牢外面。
晴朗依旧站在那里,目光落在高墙之内。
站了很久,久到叶晓瑜都快要睡着了。
突然他开始转身,从马鞍里拿出了一小串的小红灯笼,一跃而起,将它挂在了监牢大门前的那颗老槐树的枝杈上。
叶晓瑜记得这些小灯笼,当日她与路一守从监牢里出来的时候。还讨论过这些小灯笼的来历,当时他们俩一致认为是某个犯人的家属思念成疾挂上去的。然而,任凭他们怎么想也不会想到,这鲜红的东西,竟然是晴朗为他们挂上去的,因为他没法前来迎接他们俩出狱。
站在原地,不知不觉中已泪流满面。
当年。她究竟是错过了多少事情。
“叩见皇上……”
“退下吧。”
早朝后。凌煜回宫换了朝服,想着叶晓瑜不知如何,便前来“华宁宫”探望。
可一走进寝宫。却看到躺在床上,泪流满面的叶晓瑜。
她还没有醒来,看上去像是在做一个很凶险的梦。泪水不断顺着眼角往外流,凌煜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到底是什么样的梦境。能够让人即便是在梦中,也如此的悲痛?
“晓瑜?晓瑜……”
凌煜忍不住轻声叫唤。
“……”
床上的人慢慢的睁开眼睛。见是凌煜,先是一愣,随即又释然。
“哭的这样伤心,做噩梦了吗?”
凌煜笑着。将一条帕子递了给她。
“哦,好像是,还真是丢脸。”
叶晓瑜从床上爬起来。接过凌煜递过来的手帕,慌乱的在脸上擦了起来。
“丢脸倒不至于。只是我有些好奇,你到底梦到什么了,会如此的伤心?”
凌煜在床沿坐下,看着她问道。
“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梦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情。你知道的,人在梦里,情绪总是会被放大的。”
叶晓瑜用力扯了点笑容。
“今天天气不错,你可以到御花园里走走……”
凌煜说道。
“没事儿,我觉得这儿就挺不错的。御花园什么的,我怕走迷路了。”
想到贾秀玉也在这宫中,而且还是皇后,她就有点心慌慌。
“哦,对了,皇、皇上……”
临时改变称呼,让叶晓瑜莫名有点不习惯。
“与我一同从榕洲来的人还在皇城边上的客栈里等着,我能否写一封信寄给他们,报个平安……不是,是让他们放心……”
说完后,叶晓瑜懊恼的低下头。
这句话,她无论怎么表述,好像都不怎么对。
“可以呀。”
凌煜没有在意她的措词,笑着答应。
得到许可后,叶晓瑜暗自松了一口气。
之所以要向外寄信,倒不是因为那群衙役,主要是因为邹幼恒。想起那天临走前邹幼恒的眼神,叶晓瑜总觉得应该让他知道自己现在一切都好。
“那个,我什么时候可是开始做糕点?”
停顿了一下,叶晓瑜问道。
自从凌煜见到她之后,都没有再提起这件事,但她却有些着急。
“你先在这儿休息一两天吧,就这副疲惫的样子,做出来的蛋糕肯定不会好吃。”
凌煜笑道。
叶晓瑜自知理亏,便低着头不再说话。
或许,凌煜说得对,秋光不错,她应该趁着休息的时间去后花园逛逛,说不定,还能遇见故人。
第四天的时候,邹幼恒收到了叶晓瑜从宫中寄来的信件,上面只是寥寥几字安好的字眼,没有任何多余话语。联想到她在宫中行动多有不便,没有在信中多写也属正常。
这封信件,让邹幼恒忐忑不安的心情,多多少少有了点平静。但也只是一点而已。
越京的秋天与榕洲不同,少了秋雨连绵,多了些艳阳高照,所谓秋高气爽,不过如此。
虽然搞不懂为何凌煜迟迟没有提起让她做糕点的事情,也没有提起她离开的日期,虽然满脑子依旧填满了疑惑,但想到对方是凌煜,叶晓瑜便有些坦然。他可是凌煜,曾经帮了自己那样多的凌煜,如今两人的地位虽已不同,但无论怎样,他总不至于欺骗自己吧?
而且,就叶晓瑜现在的这种身份地位,又有什么能够让已是帝王的他可以欺骗的呢?
既然无力改变,那就索性放开心境,就当是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度一个既免费而又高质量的假期。
有时候叶晓瑜都有点佩服自己。一旦她乐观起来,还真是无敌的。
宫中的花园很多,假山流水,亭台楼阁,奇花异草,只要在那花园里转上一圈,就几乎等于看遍了大业国的山川美景。
虽已入秋。但园中花树依旧争相斗艳。风动花落,千朵万朵,铺地数层。唯见如雪初降,甚是清丽。
景色很美,但叶晓瑜的心思却全然不在上面。
自进宫以来,她从来都没有看到过泠娉公主。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过这个名字。所有人都好像刻意隐去了一般。又不好当面问凌煜这个问题,她只好借着这个出来闲逛的机会。打算自己探个究竟。
各种长廊交错其中,叶晓瑜一边走,一边用匕首在路边的树上刻上小小的记号,以免待会儿回来的时候迷路。
可她绕了几圈。发现各个宫殿前都有太监和宫女在把着,根本就没法靠近叶晓瑜没法,只能悻悻的往回走。实在不行,待下回凌煜来的时候。随意的问他一下好了。
啪。
叶晓瑜身子在调转方向,但脑袋却还是在四处张望,一不小心,便踩到了一处枯枝上面,地面上有些潮湿,脚下一个不稳,整个人从斜坡上滑了下去。
斜坡不是太陡,滑了一会儿就已经到底。
叶晓瑜忍着痛,从地上站起来,就在她低头的一瞬,顿时心中万千草泥马呼啸而过。
——身上沾满了泥水,原本白色的云裳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丝质的布料被树枝勾破,一缕一缕的,像挂在身上的破衣烂衫。
正想破口大骂几声,突然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奇怪的院子里。
之所以说奇怪,那是因为在这遍地都是豪华宫殿的皇城里,这么一座普通的院子,就像是鸡立鹤群一样,要多不和谐就有多不和谐。不仅如此,周围全是高大的古树,但院子前面的空地上,却被扫的干干净净,一点落叶都没有。从这一点看,又不像是被废弃的。
叶晓瑜突然有一种想要一探究竟的冲动。
院子的大门紧闭,上面的红漆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都掉的差不多,剩下一些沾在门上,乍一看像是斑驳的血迹。
叶晓瑜走到门前,伸手轻轻的在木门上敲了两下。
无人应答。
“晓瑜?”
正当她要伸手推门的时候,凌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你怎么在这里?”
待叶晓瑜转身,凌煜看到她全身上挂满泥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这是,刚从泥坑里爬出来吗?”
“刚刚不小心从那上面摔下来,全身搞成这个样子,正好有个院子,我就想看看有没有干净的衣裳,皇宫这么大,我这全身脏兮兮的,有点不敢走回去……”
叶晓瑜有点尴尬的指了指自己。
“这院子一看就是没人住的,哪里会有衣服干净衣服给你换洗啊。”
凌煜一脸好笑的看着她。
“那,那……难道我真要这样走回去?”
叶晓瑜满脸郁闷。
“那倒也不用,我马车就停在外面。”
凌煜指了指另外一个方向,说道。
“你如今可是皇上,我与你同车,于礼不符吧?”
叶晓瑜说道。
前世在影视剧中可是看惯了后宫之中的尔虞我诈,那些妃子发起狠来,可不会比江湖大盗差,她只不过是个应诏到宫中的甜点师,而且就只待几天,还是不要多生事端的好。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拘泥于礼节了?要找这样说,咱们俩现在这样站着说话,早就已经越了礼了。”
凌煜说着,一脸的意味深长。
“哦,那我跪着与你说话。”
叶晓瑜故意说道,然后作势就要跪下去。
第五百零二章 宫内遇袭()
“行啦,再贫嘴下去,你身上的土都快要嵌进骨髓里了……”
凌煜指了指叶晓瑜的满身泥土,表情一脸嫌弃。
“马车就在前面,赶紧走了。”
说完,他便快步的朝前走去。
叶晓瑜撇撇嘴,一脸不爽的默默跟了上去。
“诶?我问个有点……的问题啊,你现在是不是已经有好多妃子啦?”
是夜,叶晓瑜看着坐在一边的凌煜问道。
自古皇帝都是后宫佳丽三千,三千是夸张了点,但几百肯定是有的。
“怎么突然问这个?”
凌煜转过头,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叶晓瑜。
“就,突然间想到的。”
被这么看着,叶晓瑜莫名的感到有点脸红。
“都是些虚的,多与少都没有差别。”
凌煜的语气突然安静下来。
“也是,每天要应付那么多女人……”
叶晓瑜自言自语的接了一句。
深宫大院里的女人,一辈子的心思全部都花在一个男人身上,互相之间难免会有争斗。可再怎么争斗,再怎么尔虞我诈,自己的年华终会老去,但周围却会不断冒出新的人来。母凭子贵,有了骨肉都还好,有些人在这里待了一辈子,除了满头白发和寂寥的深宫之外,什么都没有得到。
“你又在想些什么了?”
见叶晓瑜低头不语,凌煜笑着问道。
“没有。就是想到那些妃子,一辈子就为了你而活,我有点难过……”
“你难过什么?”
凌煜转头看着叶晓瑜,挑着眉问道。
“我是为她们难过。你看,那么多的人,全部都围着你转。可你就一个人,天下大事都要处理,哪里有那么多空闲的时间去搭理她们。这样一来,很多人可能活到老都没法见你一面……”
叶晓瑜一脸认真的说道。
虽然凌煜如今已是大业国的皇帝,但因为太熟了。她聊着聊着就会忘记他的身份。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为自己难过呢。”
用手撑着下巴。凌煜眼里都是笑意。
“我干嘛要难过?!”
叶晓瑜没好气的说道。
“我这不问你吗?你为什么要难过?”
凌煜笑了起来。
“我哪里有难过。烦人!”
叶晓瑜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我又不是那些妃子。”
“晓瑜……”
凌煜抬起头,眼神突然变得认真起来。
“嗯?”
叶晓瑜不明所以。
一弯新月划过精致的角楼,给高墙内洒下一片朦胧昏黄的光。
“要不。你就留下来吧……”
宫外月色皎洁,一阵夜风经过,卷起了大殿上的白纱,宫灯摇曳。夜凉如水。
叶晓瑜猛地抬头,呆呆的看着对面的人。分不清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你看,这儿什么都有。你不用再为每日的生计操心,也不用到处奔波,只要好好的活着就行了……”
对面的人继续说道。
眼里的光芒如天边月光般纯洁。将温柔全部倾泻在叶晓瑜面前。
昔日相处时光的片段飞快的在眼前闪过。如太阳般耀眼的人,她真的能够拥有?或者说,她真的想拥有吗?
“皇后还好吗?”
沉默许久。叶晓瑜才问。
“?”
凌煜皱了皱眉,不懂她话里的意思。
其实叶晓瑜话里也没有什么意思。她只不过是没有办法当面拒绝他而已。因为对面的人,今非昔比,现在已经是一国之君。
“贾家大小姐啊,最近还好吗?”
叶晓瑜解释了一下。
“她?老样子。不过后宫交代给她,我几乎是不用操心。”
凌煜将嘴唇抿成一条线,淡淡的说道。
“什么叫不用操心哪?”
学着刚才凌煜的样子,叶晓瑜也将手撑着下巴。
“你难道不用临幸什么的吗?”
“我说叶晓瑜,你脑子里都装着些什么啊?这话是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应该问的吗?”
凌煜嫌弃的脸上的表情都纠结在了一起。
“我就好奇,问问嘛。”
叶晓瑜腆着脸笑了起来。
心中不由的松了口气,终于从刚才的气氛中解脱出来了。
凌煜一直都很好,只是相对于温暖的太阳,她更加喜欢冰冷的月亮。就当是叶晓瑜喜欢自虐吧。
“没有。我一个都没有碰她们。”
凌煜说着,将目光定格在远处的飞檐上。
刚刚登基,百废待兴。朝中暗中滋长的几股势力未平,南蛮那儿又开始有动的苗头,他哪里有心思管后宫的事情。甚至,就连与贾秀玉的圆房,都是当时在贾玮的逼迫下,不得已而为之。
女色这种东西,他还真是不感兴趣。
“看来你是真的爱着皇后。”
叶晓瑜若有所思的说道。
“哈?”
凌煜又惊讶又想笑。
也不知道叶晓瑜是真单纯还是故意要逗他。
“糟糠之妻,不说这个……倒是晓瑜你,打算什么时候觅得良人嫁出去呀?”
“我不打算嫁了。等活到三十岁,我就自杀。这样一来,我在这世上就能永远保持年轻了。”
叶晓瑜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傻不傻?”
凌煜有点无奈。
“怎么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这样的想法?”
他想起曾经在路家庄的时候,她也对自己说过同样的话。
“我一向都是个专一痴情的人。”
叶晓瑜笑的很夸张。
抬头,将目光投到大殿之外。
夜风轻拂,枝杈摇曳。银白色的月光洒在白玉砌成的光洁地板上,泛起一圈圈的涟漪。
殿内两人随意的聊着。轻声笑语。
如果时间可以定格,此时便是岁月静好。可惜,该过去的还是会过去,该向前的依旧要向前。
已经十天了。
她在这皇宫大内整整待了十天。
在这期间她向凌煜提了几次想要回去,但每次都被他以各种温柔的理由给婉拒了。凌煜就是有这样的能力,让人对他狠不下心来。
天边飘着小雨,细细的雨丝像一面巨网。在天地之间铺展开来。雨露拂吹着宫殿前挺秀细长的凤尾竹。汇聚成珠,顺着幽雅别致的叶尾滑落而下,水晶断线一般。敲打在地面上,时断时续,清越如仕女轻击编钟。
叶晓瑜趴在矮桌上,侧着头。目光落在殿外的雨露上,百无聊赖。不知要做些什么。她宁愿一个人在外为生计奔波,也不想像个活死人一般被困在这里。
等下回凌煜来的时候,她发誓一定要狠下心来,她不能再像这样无所事事、百无聊赖的待在这里。
突然内室传来一阵响动。叶晓瑜顿生警觉,赶紧从矮桌上站了起来,小心的将身子掩在殿内的一个石柱后面。
怪异的声音响了一下随即又安静下来。正当叶晓瑜想要进去查探一下的时候,挂着的珠帘忽然轻晃。眨眼间就转出一个人来。
“……”
对方蒙着脸,手里握着把刀。
四目相对,叶晓瑜吓得说不出话来。
见到叶晓瑜,那人也不说话,直接挥着刀就朝她砍来。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叶晓瑜搬起大殿上的矮桌,用力朝着那人扔去,矮桌太重,但还是逼着那人朝后面退了几步。随即她又顺手拿了几个金樽酒杯,胡乱的朝那人身上砸去。接着以最快的速度跑出了大殿。
阴雨绵绵,偌大的皇宫,竟然一个人影都没有。
叶晓瑜对皇宫的构造不熟,慌乱之中,她只能凭着自己的直觉没命的朝前跑去。只要能摆脱那个身后那个杀手就好。
一条长廊,又一条长廊。
也不知跑了多久,叶晓瑜觉得她自己跑进了一条死路,转头看去,身后那个杀手还在不紧不慢的追着。似乎是知道叶晓瑜无路可走,所以他的动作变得有些悠然自得。
“救命啊——”
叶晓瑜声嘶力竭的大喊。
可回应她的,就只有越来越大的雨声。
他娘的,这皇宫里的人全都死光了吗?!!
啪。
正骂骂咧咧中,突然脚下一滑,叶晓瑜十分悲惨的摔了个狗啃泥。
重重的摔在青石板上,顿时疼的她龇牙咧嘴。
那人正在靠近,甚至都能感觉到他上扬的嘴角。
叶晓瑜心下一慌,咬牙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丝质袖子被划破了好几个口子,手臂上大概是鲜血直流。因为害怕出现幻觉,叶晓瑜忍住没有去看。
前面是长廊的尽头,一堵石墙,周围还种满了芭蕉。
满心绝望的转头,那人手里握着刀,正慢慢的朝她靠近。就现在这个情况,就算他保持着龟速,叶晓瑜也跑不了。因为这是一条死路。
长廊边上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