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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大殿。
“有什么事？”司楠头也不回地一直向前走。
若儿想了想，干脆也直接点：“哥哥说三长老已经确认诏书被修改过了。”
“我知道。”司楠说得不带任何感情。
若儿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默默地跟着他穿过了大殿。
“冷吗？”司楠背对着若儿问道。
若儿摇了摇头，却才发觉自己的动作他看不见。
“你在外面吹了那么久的海风。”他轻笑一声，还是递给她一杯热水，“拿好。”然后他坐到若儿旁边。
若儿双手端着杯子，不说话。
司楠看着她，嘴角弯起一个弧度，“看来你还是来找我说教皇宫的事情了。”
听他这么说，她也只好承认：“司楠，你知道。修改诏书的事被查出来实在很危险。”她的音调越来越低。
“这我当然清楚。不过你也别想太多。”他直视若儿的眼睛。那淡淡的语气，却是丝毫不容反驳的坚决。
若儿避开司楠的目光，“可是……我、我想知道你现在为什么这么想当上教皇。”半响，她又抬起头来看着他道：“为什么。”
此时，他看起来却是很疲倦的样子。
就像伊诺曼所说，男人总渴望权力，司楠也不会例外。可是若儿始终觉得抢别人的东西毕竟不是好事，那皇位本来是属于西殊卡的。
很久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她只得放下杯子，“你好像很累，那我先……”
忽的一声雷鸣淹没了若儿说的最后两个字，接着便是倾盆而下的雨声。大殿内骤然变得阴暗下去。
“这么大雨。能走吗？”他说。
原来司楠听到了她说的话。
“再待一会吧。”他看了看窗外，“雨下大了。”
整个双子宫此刻都浸没在一片黑暗和寂静中。
要是司楠真的成为教皇，这里一定就会持续是这个样子。要是没有诏书事件发生，司楠恐怕早在一个月前就成为了双子宫守护神……
正当若儿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一只温热的手突然从背后环绕过她的腰间。他的脸也突然移的很近，紧贴着她。
“我希望，你别管这个事情。”司楠说。他离她太近，以至于连额前的发丝都碰上了她。
若儿沉默着。她知道他又在下命令了。
见她久未答应，司楠便又说了声“听话”。紧接着，他的嘴唇就贴了上来。
总是这样也不是办法。
若儿轻推开他，“那以后双子宫怎么办？它存在总有它的价值吧。”她说着，却因为司楠刚才的动作有些紧张，轻声喘着气。
没想司楠却是一脸漠然地看着她，冷冷地说了句：“那不如，我们今天就来实现它的价值吧。”
“司……”若儿已然说不话来。她的嘴让司楠封住，手脚被牢牢按住。
他的嘴唇没来由的迅速移至若儿的耳根处，并且一直往下延伸。
她的双手抓着他的后背，一直不停地挣扎着。可是他的力气太大，她再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
忽然间，他隐约听见她略带哽咽的声音在说着——“我一直……真的……一直都……那么在乎你……”
这时，一切都停了下来。
我一直那么在乎你。可是回报我的又是什么。仅仅是一方被另一方控制住了，而不是爱。
半响，他在她耳边的一声叹息。
随着司楠的手放开她的身体，若儿觉得四肢忽然一下变得冰凉。此时明明已近初夏，她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很冷吗。”司楠触摸着她冰凉的手，只好又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
若儿的头搁在司楠厚实的肩膀上。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要靠他的身体来维持体温。
对于若儿来说，似乎从小就是这样。跟司楠在一起永远都只有让自己听话的份。想去索求，偏偏自己又那么胆小。她从不曾拒绝他的任何要求，只懂得接受。对于这种方式，她早该习惯了吧。
现在司楠想要进教皇宫，谁也动摇不了。
……
时隔不久，圣域十二宫因为两继承人的矛盾，竟然分化成了两大派。十二宫的权力分散，让教皇宫的存在岌岌可危。
每次听到哥哥说起教皇之位，若儿也不再应声。那天在双子宫中，司楠早已把话挑明。也许，实际上她根本没有提出异议的权力呢？
然而伊诺曼却也加入了司楠为首的诏书派。若儿虽是感到意外，却也不再吭声。但是由此一来，伊诺曼却更加告诫她们平日里要多加注意，不许随意出门去。
若儿心里隐隐担心，想必是他们之中已经有人受到了威胁。
连续几天之后，倒是贝妮终于忍耐不住。她提出要和若儿一同去马场。可是这却使得若儿一脸为难。要知道，现在十二宫的局面不比从前。一旦离开水瓶宫，什么事也有可能发生。
果然，不等若儿回答，这一想法就被另一个人当即否决了——
“不行，我的小姐们。现在外面太危险。你们两个出门，要我怎么放心。”伊诺曼不知什么时候早已来到她们身后，他一手拉着贝妮，另一手揽着若儿，生怕怀里的两个宝贝一不小心就弄丢了。
“哪有那么多事。”贝妮不依他，硬要若儿陪她去马场。
伊诺曼无奈，只好答应，但是要求她们在天黑之前回水瓶宫。
马场是她们再熟悉不过的地方。
以前她们二人在人间经历生存考验的时候，也曾被分到同一组，而马术是她们的必修课。
在上次圣域大战中，众神曾经流落到人间。他们在经历了人间诸多苦难后，留下的那部分才最终获得了圣域的生存资格。而这个人间的生存考验，也是那时候留下来的习惯。也是因为某种原因，以致现在除主神以外的神权，也全部成了世袭。
若儿正牵来自己的马，却不时听到有个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说着——“雅典娜七世，也会在不久后即位。莫非，真的是她？”
此时贝妮也仿佛听到了同样的话，不自觉与若儿的目光相遇。而后，两人不约而同向声音的来源处看去，果然看见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
“乔艾老师。”贝妮喊道。
这时，不远处黑发黑眼的女人回过头来，看到她们，侧头微笑。乔艾有着陆上圣域的祭司头衔，以前她曾担任贝妮和若儿的马术老师。
在与老师寒暄了几句后，若儿和贝妮便骑着马离开了。但是，刚刚听到的话却在若儿心里留下了些许痕迹。
“雅典娜七世竟然也要即位了。”贝妮这时突然开口，让若儿一惊，原来贝妮也在意这件事。
其实十二宫的人都心知肚明，一旦雅典娜七世即位，那么教皇的权力多少会受到约束。
只是不知道这个继承人会是谁。
如今教皇之位的争夺已经让十二宫一团乱，这下事情似乎更麻烦了。
“怎么了若儿。还在担心司楠的事情吗。”贝妮突然说。
若儿点点头，贝妮似乎十分了解自己此刻的心情。
“相信司楠，这是他的事。”贝妮对若儿说着，“或许，他也有什么难言的苦衷。”
难言的苦衷吗……若儿心想着。对于司楠的过去，自己不知道的实在太多太多。她也不知，自己是否有权力了解他的苦衷呢。
作者有话要说：要收藏》@《
抉择
马儿飞奔到了海边。两人下了马，在沙滩上走着。
这时已是春末，只有海上吹来的风才让人感觉到有一丝凉爽。若儿生来只喜爱冰冷的东西，就连她自己，也常常让哥哥说得像冰一样，
这时贝妮突然专注地看向远处。
若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一男一女两人正并肩走来。她忽而觉得那个女子有些眼熟。
“尤尤！”贝妮突然喊着。
若儿也想起来了。尤尤是与贝妮、若儿一同经历人间的伙伴，但她似乎并不来自圣域大地。
尤尤本是和旁边的金发男子说笑着的，听到有人喊着自己的名字才注意到不远处的两个俏丽身影。尤尤向她们走去，向贝妮和若儿问候。
若儿微微点头以示问候。而贝妮却打量起了尤尤身边的男子。
“他是你的……”贝妮轻声试探道。据她观察，这个人的来历绝对不会比西殊卡差，而且光是那张脸就够迷倒一排人了吧。
“是我的朋友。”只见尤尤脸色一沉。
若儿本是礼貌地报以微笑，但当她不经意间抬头，竟看见尤尤身后那个男孩正盯着自己。他的眼神怪怪的。
“若儿。”他突然开口了。贝妮与若儿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你们认识？”尤尤一脸惊异。
可这个男子却丝毫不理会尤尤的疑问，只是一个劲地盯着伊若儿的脸，说：“你真的叫若儿？”
若儿抬头看他，看到他一脸皎洁的笑容。这样的笑容的确曾让自己印象深刻。
我见过他，若儿心想，可是在哪儿呢……
“我叫默林。”这个男子忽然向若儿伸出手来。
这情景似曾相识，若儿心里一紧。
此时，尤尤却一把拽过默林伸出的手，小声说着：“你这是干什么。”
默林却不答话，笑的颇有深意。
恶梦使者——至此，若儿心中突然闪过这么一个词。
一瞬间，她的心脏像是漏跳了一拍。为什么……为什么我又会遇上他。若儿想赶紧逃开，可是却怎么也挪不开步子。
“若儿，怎么了。”贝妮在一旁小声说着。她看到若儿的样子有些不对劲。
若儿像是突然惊醒似的。“贝妮你忘记了吗。哥哥叫我们天黑之前回家。”她扯了扯贝妮的衣角，小声说着。
贝妮看她那样子，也觉察到了什么，于是十分识趣地向尤尤他们道别。
待到贝妮与若儿离开，尤尤终于按捺不住：“默林，你怎么能随便暴露自己的身份。”
这时默林却只向她亮出一个迷人的微笑，不作任何解释。
尤尤自觉刚才的语气不好，又低声道：“你……以前怎么会见过她？”
“哦。那是很小的时候了，有次我偷跑出来，跟她见过一面。”默林漫不经心地回答。
尤尤十分疑惑，那么久的事情他怎么还记得。更何况那只是小时候一面之缘而已，他怎么一眼就认出了她？
尤尤正想着，却让默林的话打断了思路——
“好了。尤尤小姐，我们该去看看，现在的圣域大地乱到什么程度了吧。”默林说这话时只是微笑，而后渐渐走远。
他的想法总是这么让人琢磨不透，尤尤不语，只得跟着他走去。
……
黄昏时分，若儿与贝妮回到马场。她们刚刚将马牵进马厩，没想一转身，却碰上一群黑衣人。
这群人一上来，将若儿与贝妮包围在中间。
“你们是谁？”贝妮喊着。
可是还未等到回答，若儿就觉得自己的嘴让人用什么东西捂住，然后慢慢失去了意识。
……
这是哪里。若儿睁开眼，浑身动弹不得。
渐渐地，当眼前的一切清晰起来，她才明白，原来自己又进入了梦境之中。
湛蓝的大海在头顶漂浮着。为什么，为什么会觉得这么孤单。
这时，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了什么声音。
“若儿。”
细细听去，那声音像是在呼唤着自己。
“若儿，若儿。”
若儿突然醒来。
“若儿。醒醒。”
若儿一睁眼便看见了贝妮。原来刚才是她唤醒了自己。
若儿借着微弱的光线探寻着四周。她与贝妮两人的手都让铁链铐住，明显是被囚禁了。
贝妮轻叹一声，道：“你说……会是谁来抓的我们呢？”
“我想，可能是契长老或者那些血亲派的人吧。”若儿回答。
贝妮有些意外，若儿看上去并不惊讶，就像这一切是早预料到的一般。
其实若儿也没想到那些人的动作会这么快。哥哥伊诺曼加入以司楠为首的诏书派，所以才他们才会被抓来这里的吧。
“这位小姐，猜的不错。”突然有一个声音窜进这间密室。
“你是谁？”贝妮喊道，“要关我们多久。”
只闻一声轻笑，那人道：“别担心，你们很快就会派上用场了。”随之是渐渐远离的脚步声。
派上用场……若儿心里觉得不妙。莫非……
这天夜里，伊诺曼回到水瓶宫，发现贝妮与若儿两人都还未回来。他顿感不妙。
果然，不久后便有人带信到了水瓶宫。信上只有简单的一句话：请水瓶宫守护神与司楠两日后神坛协商。
伊诺曼不语，将信纸捏在手心，一拳打在石柱上。
……
两日后，司楠和伊诺曼如约来到神坛。他们二人并肩走着，这神坛突来的阴森的很。
“司楠，你知道吗。我很后悔。我真不该让他们出去的。”伊诺曼此时仍是后悔莫及。
司楠不语。行至半路，他却突然停住了步子。
果然，他们面前霎时出现了几个人影。司楠认得出他们，是契长老和几位法师。
对方那些人像是有备而来，司楠看在眼里，却只道了句：“契长老，你打算在这里对付我吗？”
“别担心。”契长老笑答，“你先乖乖地跟我们进去。我们没有要对付你，只是……防着你。”
随后司楠与伊诺曼由契长老带至神坛内。
两人远远就看见一个灰发老人——原来法长老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他手握教皇杖，闭目正立在神殿东侧。
“先生们，我们废话不多说。”契长老走到法长老身边，“现在证据在我们手里。司楠，我要你放弃除双子宫以外的权力。”
司楠闻言，微一挑眉，道：“还是那个交换吗。我不同意。”
伊诺曼觉得奇怪，莫非以前契长老还跟司楠提过什么条件么。
正在他疑惑之时，却听契长老对司楠说道：“当然不。如果一味重复以前的话未免也太过单调了，不是么。那么我们今天换个花样，用人来跟你交换。”话毕，契长老又对身边一人小声指示了几句。
伊诺曼觉得有些不妙，难道……
果然不出所料，这时契长老命令带上来的人，就是额头上有银色六芒星的伊若儿。此时，她的手脚让铁索缠住。
“你们太卑鄙了。若儿！”伊诺曼叫着，冲上前，却被一位导师拦住。
与此同时，司楠早已经穿越神坛中间，却被两个人从身后攻击。他侧身躲避，随即使用法术，五步之内的空间瞬时间布满了火飞镖。
“住手！司楠。”法长老立即使用教皇杖结束他的法术，怒道：“这种法术……你、你竟敢拿到神坛里用。”
话音刚落，司楠便收住了手，仍是一脸淡漠：“你身为三长老之首，难道也允许这样卑鄙的手段……作交易？”他故意强调了最后那三个字。
法长老刚想开口却又把话生生咽了下去。他没有理会司楠的质问，只是看了眼蜷缩在一旁的伊若儿，沉声道：“这个女人，她额头上的六芒星已经被教皇杖的魔力激发出来了。司楠，我要告诉你的是，六芒星和教皇杖是不能被同一个人拥有的。”
司楠不语，只是静静看着这个老人。
法长老顿了顿，继续说道：“最后我想告诉你的是，这两件魔物当中，如果你选择了一样，那么剩下的那件我们会赠与前任教皇的长子——西殊卡。我现在就给你选择的机会，你只需告诉我，你是要教皇杖还是六芒星。”
不远处的若儿，在整整两日的囚禁下已是憔悴不堪。从被抓来神坛的那一刻起，她也许早该想到会有这么个时候。
“你知道，无论如何，你是诏书继承人。我们自然不会亏待你，现在的选择权在你。”法长老的‘邀请’仍在继续。
若儿看着离自己只有几步之遥的他，看到他双眉紧蹙，自己心里也是忐忑不安。法长老以证据胁迫了司楠，让他拥有选择的权力。而他这一次的选择，竟是要决定自己的命运。
忽然，她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在说着——
“我司楠请求在这里立下契约，保护我所有双子宫的人身权利，决不被教皇侵犯。”
那话语里隐隐的抗争与较劲，是否都是他自己服输的信号？他不知道。
话音落下，若儿的脑袋里只剩下一片空白。她眼见司楠一步步地走近，她知道自己手脚的锁链打开，却怎么也挪不开身子。
这时司楠弯下身去轻抱起若儿，而后在她耳畔轻道了一声：“若儿，我们回家。”
对不起。她想说，却道不出声来。此时此刻，一句对不起又有什么用呢。
……
狂风在屋外呼啸，双子宫内也埋藏着一片隐隐的狂躁。
司楠的手在若儿的身上肆虐，轻咬她的嘴唇，再吮吸着她的脖颈。
忽然一阵刺骨的寒冷由下及上漫过她的身体，紧接着却又是一阵撕心的剧痛——她觉得疼痛却也叫不出声，指尖掐入床单形成凹陷，心中满怀着歉意，内疚还有渐渐滋生的灼烧感。司楠一定很生气，因为我的关系，他丢掉了教皇杖。
任凭他如何宣泄，她也只能忍了。满心的对不起，只能以这种方式让自己赎罪。
我错了吧，她自问。可是谁叫我如此依赖他。
作者有话要说：此乃第一次，于是乎，匆匆略过。
该说什么呢，简单四个字：后头有戏。
PS：
今天7月22日。
起了一大早，跑去高楼里看那华丽丽的日食。其实我家就在长江边上，但是因为怕热，所以就躲在了空调房间里看窗户外。⊙﹏⊙b汗
好吧，我承认，我震撼了。
当‘夜幕’突降人间时，在大地‘复苏’的某个瞬间，面对着它，我们是多么渺小。
人一辈子能见证这么奢侈的一刻，知足了吧。
娇红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停下的，也不知什么时候她就睡着了。
若儿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正睡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她缓缓睁开眼睛，意外的是第一眼看见的人竟然是司楠。而他也似乎已经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