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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锦官城果然热闹富庶,民风比京城还开放,又因为是商贾聚集之地,酒楼比京城还多!
孟怀瑾与副将便找了最大的一家酒楼进去坐着,想尝尝锦官城特色的饮食,却不想听到邻桌的人聊起一件事情来。
“九王爷这婚事我倒是想不到,之前不是听闻他属意的是皇后的内侄女吗?”
“管他之前属意的是谁,反正是皇上赐的婚,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总归是我锦官城的荣耀。”
“也是,将来九王爷若是登上了大宝,那我们锦官城可不就出了第一位皇后娘娘了吗?”
“那是那是!”
孟怀瑾越听心里越奇怪,这沈寄言难不成要成亲了?
可沈寄言不是一直惦记着他的花清雨吗,怎么忽然就要娶亲了?
孟怀瑾忍不住叫住邻桌的人问道:“敢问兄台,你刚刚说九王爷要娶亲,娶的可是谁?”
“哎哟,这么大的事儿您都还不知道呢?”
知道还用问你吗!
孟怀瑾忍住不悦又问:“我刚刚听你说是圣旨赐婚?还是锦官城的人家?”
“是啊!”那人得意扬扬地说,“九王爷要娶的是我锦官城花家的小女儿花清雨!”
孟怀瑾的身子一震,震惊中竟然捏碎了手里的酒杯。
孟怀瑾抓住那人的衣领,瞪红了眼对着那人吼道:“你再说一遍!九王爷要娶谁?”
那人吓得一抖,颤颤巍巍地说:“九王爷……九王爷要娶的是我锦官城花家的小女儿花清雨!”
孟怀瑾一松手,将那人扔到地上,然后忽然仰天大笑起来。
他终于知道为何皇上忽然派他去打赫连托托了!
他孟家世世代代为武将,他的祖父、他的父亲都战死在沙场上,他也一样继承父志忠心耿耿地侍奉君王,在外为了他的江山抛撒热血!
可如今皇上却为了成全自己的儿子安排这样的一场好戏,甚至不惜他的性命,将士们的性命!
想到这里孟怀瑾不禁觉得一腔热血瞬间就凉了。
再一想这赐婚的消息将他瞒得这样严,竟然从头到尾他都被蒙在鼓里,他这样傻,还巴巴地想赶紧得胜回朝迎娶佳人!
难怪他给花清雨写信她从来不回,原来如此……
没想到花清雨竟然也同别人一起瞒着自己,想到这里孟怀瑾更是心痛难当,当下便气得吐出一口血来!
副将吓得不轻,忙叫人唤军医来,可孟怀瑾却大步走到那吓傻了的路人身边,再次拎起他问:“婚期是什么时候?”
那人也不敢隐瞒,颤颤巍巍地回答说:“定的是这个月十五……还有三天……”
孟怀瑾甩开那人,也不顾众人的阻拦,出门骑马而去。
他不甘心,他不信花清雨会这样无情,他一定要亲自问问清楚!
孟怀瑾快马加鞭日夜不停,赶到京城的时候正是十五当天。
皇家娶亲,天下首富嫁女,自然是京城的大事儿。一路上见到张灯结彩竟像是过节一般的热闹。孟怀瑾心口作痛,骑马到花府门口,只见门上贴着大大的喜字,仆人和嬷嬷们进进出出都是一脸的喜气。
孟怀瑾下了马便要往里走,不想竟然被门口的侍卫给拦住了!
一看这门口的侍卫就知道是禁军里的人,估摸着是沈寄言派来守着花清雨的。
“你哪里来的东西?也敢拦我!”
孟怀瑾一肚子的火正没处发呢,将那侍卫推到地上便往里走。
不想刚走两步又有侍卫拦了过来。
“王爷说了,这府上住的是未来的王妃,不好让大将军见。”禁军的统领说道,“请大将军不要让我们为难。”
闻言孟怀瑾都要气炸了,这沈寄言竟然做到这个地步!
“我今日就偏要你们为难不可了!”
孟怀瑾正要发作,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怒喝。
“你们这些都是哪来的!”只见花季凉走出了门,对拦住孟怀瑾的侍卫喝道,“这里是我花家,轮得到你们来作威作福,拦着我的贵客!”
那侍卫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冷着脸道:“花老爷,我们是奉命保护王妃的,这是王爷的命令,您有意见请对王爷说。”
“狗屁!”花季凉气得大骂道,“只要花清雨一日未出嫁,就还是我花家的人,是我花季凉的女儿!她还没出嫁呢,也不是你们的什么王妃!轮不到你们管!都给我走!”
那禁军被花老爷说得没有办法,今天又是大喜的日子不好与人起冲突,只得让开了道,然后让人去禀报九王爷。
孟怀瑾走到花季凉面前正想开口说话,可花季凉却先摆了摆手道:“我不是个好爹,也没什么大本事,帮不了女儿,连让她顺心快乐也办不到,如今这得罪人的事情就让我来做,量那九王爷也不会把我怎么样,你只管去吧。”
听到花老爷这么说,孟怀瑾心里的委屈愤怒退去了一半,有些哽咽地拜了拜花季凉,也不啰唆,径直往花清雨住的凝晖小筑跑去。
孟怀瑾走进凝晖小筑,只见梦蝶正在门口教训丫鬟们动作快些。她正说着呢,抬头却见到了风尘仆仆的大将军。
她起先是一愣,很快就回过神来,脸上似有伤心的神色,即刻打发了屋子里的丫鬟和婆子们走开,也不说一句话就打开门给孟怀瑾让开了道。
孟怀瑾也觉着心酸,对梦蝶感激地点点头,便进了屋子。
他往里走,只见屋里有一个穿着一身红衣,凤冠霞帔,披着红盖头的女子正背对着他坐着。
孟怀瑾幻想过很多次花清雨身披吉服的模样,却万万不曾想到是在她与别的男子的婚礼上。此刻他像是心头给人射了一箭似的,疼得他觉得开口说话都是种折磨。
“小花,是我,我回来了。”
花清雨的身子抖了抖,却没有说话。
“你好狠的心,我回来了你也不肯看我一眼吗?真打算就这样嫁给人做王妃吗?”
花清雨还是不说话。
“你连话都不同我说了吗?”孟怀瑾忽然仰天大笑起来,笑完悲愤地说,“好,你这样狠心,我也什么都不管了,我这就去杀了那沈寄言,看你嫁给谁做王妃!”
孟怀瑾转身就要走,可就在此时花清雨猛地掀了盖头,一把抓住了他。
“哎呀,好好的杀什么人啊!”只见盖头下花斩妍一脸着急地看着孟怀瑾道,“是我,不是清雨!”
孟怀瑾吓得往后一跳,连伤心都忘了,惊诧地指着花斩妍你你我我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嘘!”花斩妍丢开盖头,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外面,然后才把已经吓傻了的孟怀瑾拉到面前小声说道,“清雨逃婚了,我替她出嫁!”
“你们怎么这么大的胆子!”孟怀瑾又惊又喜又不住地担心,“这可是欺君之罪!”
“谁说我们欺君了?”花斩妍得意扬扬地说道,“人人都知道,花家有个天下第一美人的花斩妍,还有个与姐姐天差地别的其貌不扬的花清雨,你瞧瞧我现在的样子,我不是花清雨是谁?怎么就欺君了呢?告诉你,我马上就是要当王妃的人,你跟我说话可得小心点!”
孟怀瑾这才回过神来,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他,却来不及高兴,严肃而不安地问道:“你们怎么这么糊涂!你可知道这事儿多么危险?弄不好你们全家都要杀头!”
“你刚刚都要去杀九王爷了,现在还说我们做的事情危险?”花斩妍瞪着孟怀瑾,翻了个白眼道,“还不是怪你,自从赐婚以来,花清雨写了多少封信给你,找了你多久,你都不闻不问。我都劝她了,说你肯定是怕皇上怪罪不敢违抗圣旨,她偏不信,一定要等你不肯嫁给九王爷。结果你久久不归,婚期又越来越近,无可奈何我们只得出此下策了!”
“我一封信都没有收到啊!”孟怀瑾连忙解释道,“我不知道给她写了多少封信,也是一封回信都没有收到,我还以为……”
“还以为我妹妹说话不算话,嫁给那九王爷不搭理你了吗?”花斩妍白了孟怀瑾一眼道,“呸,你当我们女子都跟你们男子一样朝三暮四吗?”
孟怀瑾被花斩妍说得惭愧,赔着好脸问道:“是我错了还不行吗?你能告诉我花清雨去哪里了吗?”
“她昨夜走的,说是找你去了。邢雁来送的她,我也不知道她往哪儿走了。邢雁来说我们还是不知道的好。”花斩妍叹口气道,“你快去追吧,记得出门的时候要假装得失魂落魄一点,这花家外面到处都是九王爷的眼线呢,别被看出了破绽。”
孟怀瑾点点头,起身想走,似是想到了什么又转回来问:“那你们怎么办,这事儿顶多再瞒几个时辰,到时候九王爷发现了,皇上怪罪下来你们花家怎么交代?”
“打死不承认我是花斩妍,反正我认定了我就是那其貌不扬的花清雨!他能怎么办?就算皇上怪罪下来也不妨事。”花斩妍凑到孟怀瑾耳边小声说道,“我爹说了,我家有免死金牌!”
“真的?”孟怀瑾惊讶地问,“这事儿花老爷也有份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花季凉的演技也太好了吧,刚刚在门口那一出演得也实在是太逼真了点吧!
花斩妍点点头道:“是啊,就是我爹爹安排的,既救了我妹妹,又成全了我,岂不是很好吗?”
“成全?”孟怀瑾不解地问,“你嫁过去就算皇上不计较,你这样骗沈寄言,他岂会善待你?”
花斩妍苦笑了起来,指了指自己的脸道:“我这样的相貌还能指望着以后的夫君怎么对我?我就求一个尊贵的地位,好吃好喝地供我一生便满足了。大将军,你放心吧,我自有我的命,你也有你的命,去吧。”
这话听得孟怀瑾心中凄凉起来,曾经那个目中无人、眼高于顶的花斩妍如今竟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不得不让人感慨。
他也不再多言,恭恭敬敬地拜谢了花斩妍便出了门。
花斩妍看着孟怀瑾的背影兀自出神,直到察觉两腮的冰凉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哭了。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明白自己的眼泪不是为孟怀瑾与花清雨而落,也不是为即将到来的狂风骤雨而落,而是为她花斩妍而落。
她明白,无论这几人的结局是喜是忧,她花斩妍的这一生总是苦的。娘亲欠下的债、造下的孽,她得还。
花斩妍苦笑着擦了擦泪,又替自己戴上了红盖头。
路再难,总归还是得硬着头皮走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五四
一出门孟怀瑾就见到了禁军头子正往府里走,似乎是准备去找他,孟怀瑾立刻装出一副生不如死的样子,幸好他几日几夜未合眼地赶来,那憔悴的样子倒不需要装,要不然他可是没有花季凉那演技的。
一到门口就见到花季凉站在那里,他对孟怀瑾点点头似乎是在告诉他无须多言,他一切都知道。
只见花季凉牵了一匹骏马来,递给孟怀瑾道:“大将军的马跑了好几日已是疲累极了,花某对你有愧,没什么能做的,这匹千里宝马便送给将军吧。”
孟怀瑾正愁他的枣红马跑了太久已经不能赶路了,没想到花季凉便送了他这匹千里良驹来。
他正想道谢,花季凉又递给他一个包袱。
“里面的金子是当初大将军送的,如今小女已经觅得佳偶,辜负了大将军的心意,这金子大将军还是拿回去吧。”
孟怀瑾一愣,他什么时候送过花季凉金子啊?
正疑惑着,却见到花老爷正对他挤眉弄眼呢,这才明白过来,这金子是花老爷拿来送给他当路费的啊。
也对,这沈寄言那么阴森的人,只怕不会就这样放过他们,他找到了清雨两人定是要浪迹天涯,没有钱可不行。
孟怀瑾接过那包袱,打开一看,发现里面竟然全是价值不菲的金叶子!
这岳父大人也太有钱了吧!
“大将军,老夫就不留你喝小女的喜酒了!”
花季凉拍拍孟怀瑾,无限感慨的样子。
孟怀瑾也是说不出的难受,因为他知道这一别兴许就是永别了,不禁有些哽咽。
花季凉抹了把泪摇摇头道:“去吧,去吧,别回了。”
孟怀瑾点点头,想跪拜花季凉,却又碍着一旁有禁军看着,便只抱拳拜了拜,然后便上马而去了。
……
邢雁来知道这是杀头的罪过,也知道若是被九王爷发现了,他得要他的命,可是他必须得这样做。
因为这是他能为自己喜欢的姑娘做的唯一的一件事了。
邢雁来骑着马带着花清雨一直跑了一夜,直到天色开始发白,那马也跑不动了才停下。
花清雨已是改了装的,可虽然做男人打扮,那绝世的美貌还是挡不住。
有时候邢雁来恨不得花清雨还是从前那个样子就好了!
他放心不下,在地上糊了脏泥抹了花清雨一脸才勉强安心一点。
“好了,别担心,我又不是第一次逃婚,没事儿的!”花清雨笑眯眯地说道,“菜花你赶紧回去吧,得在婚礼前赶回去,否则要被发现的。”
邢雁来点点头却不肯走。
“你怎么了菜花?”见邢雁来低着头,花清雨有些着急,忙凑上去一看,竟发现邢雁来哭了!
花清雨以为邢雁来是因为分别才哭,她一想到自己以后可能真的再也见不到邢雁来,也哭了。
邢雁来见花清雨也哭,他哭得更伤心了,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伸出手就紧紧抱住了花清雨。
因为眼前的姑娘是他喜欢了很多年的啊。
邢雁来从小就聪明,又是三代单传的独子,绝对是万千宠爱集于一身的,他家里姐姐妹妹一大堆,姨娘姑母数不清,更别说那群围着他转的丫鬟们。
所以邢雁来从小就招姑娘们喜欢,也会逗姑娘们开心。
只是他也知道,这满园的姑娘没一个是他的知音。
人人都对他说他喜欢的那些东西都是些没用的,只有好好学八股才是正经,他应该要好好用功,要考取功名,要走正道。
只有花清雨不这样说。
只有五年前的花清雨会在静安寺后的那条小溪边对他说:“那功名有什么意思?你若不喜欢就不去求!你不喜欢这些才是真的好,才是走正道呢!”
邢雁来到现在都还记得,花清雨嘴里叼着稻草那副洒脱不羁的样子。
“这古今多少王侯将相、能人贤士,你方唱罢我登场,可到如今剩了些什么,还不是一排荒冢一堆草?你不求这些多聪明,快快活活当神仙多好?”
那是第一次有人对邢雁来说这些话,也是唯一一次。
从此之后,对他说这话的花清雨便成了他心底的一声叹息。
于是,明明全天下的好姑娘邢雁来都可以选,他却只喜欢那个貌不惊人的花清雨。
可是如今,他是彻彻底底要放手了,要放下他心底的那一声轻叹,让她飘向天涯,从此只怕死生都不复相见了……
“菜花,别哭了,时候到了。”
花清雨哭够了,推推邢雁来,他这才哭哭啼啼地松了手。
“那你一路小心。”
花清雨点点头道:“这里离阴平也不算远了,到了边境我就直接去找大将军,见到他就不怕了。”
邢雁来也无话可说,便抱起花清雨把她放到了驴子上。
“去吧!”邢雁来豪气干云地喊道。
花清雨微笑着对邢雁来挥挥手,然后便骑着她的驴子慢慢离开了。
邢雁来看着花清雨渐行渐远的背影,擦了擦泪,他想这一次他是真的跟他曾经最喜欢的女孩儿告别了。
“去吧……”邢雁来叹息着道,“我的姑娘。”
……
孟怀瑾骑着宝马便往城门外赶去,没走几里路竟然遇见了邢雁来。
邢雁来告诉孟怀瑾说花清雨往阴平去了,因为听人说他的军队驻扎在那儿,孟怀瑾谢了邢雁来便立刻往阴平赶去。
到了阴平与自己的副将会合后,他便立刻询问花清雨有没有来找他,副将却说并没有女子来过。
孟怀瑾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花清雨根本就不可能走得比他快啊,估计还在半路上呢!
于是孟怀瑾又派人沿路去寻,给了花清雨的画像,不想竟然寻了半个多月都没有寻到。
孟怀瑾只得坐以待毙地等着花清雨来找他。
这花清雨逃得一点都不着急,走得慢悠悠的,虽然她现在变得好看了,可是也不知道是那蛊毒的后遗症还是天生如此,她真的就是没有什么存在感,总是可以轻而易举地淹没在人群里,只要她戴着斗笠低着头,一般总是能糊弄过去的……
就这样,花清雨骑着她那头名叫“孟怀瑾”的小毛驴走了大半个月终于到了阴平。寻人打听了一下大将军军队驻扎的地方,便高高兴兴地骑着她的小毛驴往草原上去了。
已经快入夜了,草原上没有什么人,花清雨骑得慢,正在找军队的住处时,就见到前面有一小伙士兵。
不过这军队怎么穿的衣服跟她之前看到的不大一样?梳的发髻也不一样,而且身上还都戴着兽皮?
可是这草原上除了大将军的军队还有谁呢?
花清雨疑惑地跟了上去,幸好那群队伍偷偷摸摸地走得不快,她很快就赶了上去!
那群人似乎也发现了她的动静,回转过来看向她,花清雨这才看到了他们的正面……
咦……
长得真不像是中原人呢……
就在花清雨与带头的人对视了一眼,并听见那群士兵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她听不懂的鸟语的时候,她才知道她找错人了……
她找到的不是孟怀瑾的军队!
不出意外的话,他们是英俊潇洒威武不凡的孟大公子准备送去轮回的北方蛮族……
虽然花清雨意识了过来之后立刻掉头就走,可是已经为时已晚!因为带头的人不仅发现了她,还一把把她揪了过来。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花清雨被人拎着,看着眼前这个极其高大壮硕得跟野人一样的男人。只见他浑身都是肌肉,胡子拉碴的,编着一根又粗又长的大辫子,一直垂到他的脚踝。
怎么会有人有这样长的头发,那他每次洗头发该有多麻烦啊!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他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她一句都听不懂……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花清雨越听越糊涂,就在她觉得自己要被这鸟语绕晕的时候,却忽然听见拎着他的人开口了。
“忘记了,你是汉人,听不懂我们的话。”
花清雨一愣,疑惑地问道:“你不说鸟语了?”
“鸟语?”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