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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综]福尔摩斯夫人日常-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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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的车穿过维多利亚女王纪念堂,一路来到皇宫后的一处灰色建筑里。
  看来这里就是新娘的更衣室和化妆室了。
  车缓缓地停了下来。
  司机下车,替他们打开车门,麦克罗夫特先走了下来。
  路德维希穿着十公分的细跟高跟鞋,扶着司机的手,歪歪扭扭地从车里走出来。
  ——麦克罗夫特和司机都下车了。
  说明这辆车不会再开走。
  路德维希看上去真的一点都不会穿高跟鞋,尤其是穿高跟鞋走坡面,姿态简直惨不忍睹。
  她没走两步,脚忽然一崴,整个人摔向地面。
  司机先生及时扶住了她,路德维希惊魂甫定地拉住他的衣服:
  “今天肯定不是良辰吉日……福尔摩斯阁下,你确定我们不推迟婚礼吗?”
  “英国议员几乎全体出动,皇室成员也有参加……我个人不主张推迟。”
  麦克罗夫特盯着她的脚踝:
  “卡特,背她进去,冰敷,卢森,马上叫医生。”
  路德维希立刻说:“不需要,先生,我只是小小地扭了一下。”
  “当然需要。”
  麦克罗夫特走近她,牵起她的手,屈身吻了一下:
  “你是我弟弟选定的妻子,是福尔摩斯家年龄最小的新成员,一旦你承认了这个身份,就会察觉到它的珍贵和分量……它独一无二,维希。”
  他随即后退了一步,意味深长:
  “进去吧……你的化妆师正在等候你。”
  ……
  路德维希被抱进去后。
  卢森光着脚走过来:
  “老板,小夫人并没有打消掉逃跑的念头。”
  她原来是军情六处的心理研究员。
  麦克罗夫特笑了:“我当然知道,她不是一个会轻易屈服的女人。”
  卢森皱起眉:
  “需要我通知卡特把手铐再铐上吗?”
  “不需要。”
  麦克罗夫特收起雨伞,向皇宫走去:
  “太过一番风顺的旅途,就没有戏看了,不是吗。”




  ☆、第176章 路德维希小姐的婚事{贰}

  白金汉宫的化妆间。
  路德维希赤着脚,盘腿坐在宽大的扶手椅里,卢森十公分的高跟鞋早已被她踢到一边。
  化妆间里没有一个人,司机把她放下就走了,医生也被她打发了出去。
  她面前是镶嵌式化妆桌,边角缀着白色的郁金香,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一场婚礼似的,光装眼影的水晶小盒子就满满地排了三百多只,而她右手边有一个圆形的天鹅绒展示台,新娘的珠宝盛在珐琅瓷里,被熏香的乳白色灯泡照着,闪耀得让人眼睛发疼。
  展示台没有上锁。
  路德维希盯着里面鸽子蛋一般的钻石耳钉,小小的银质小鸟立在钻石上,就像凝视着秋天澄澈湖面上,自己的倒影一般。
  怎么觉得这枚耳钉有点眼熟?
  不过夏洛克请来的珠宝设计师不错,是她喜欢的风格。
  ……那么,偷一只?
  不不不,做人不能这样。偷一只太困扰了,要偷偷一对。
  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是自己婚礼的路德维希double小姐,静悄悄地,不动声色地掀起防弹玻璃,企图偷走自己家的珠宝。
  ……她出来得匆忙,没带钱包,现在缺钱着呢。
  就在她微微打开玻璃,想要把手伸进去的时候,耳边突然冒出一个出其不意的,柔和的男声:
  “早上好,我尊贵的夫人。”
  ——“啪。”
  路德维希立刻关上盖子——卧槽,这个男人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他已经走到她身后,可她居然完全没有察觉到!
  但她很快发现她关玻璃盖的动作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于是她皱起眉,用一种矜持的语调说:
  “这些就是全部的珠宝?”
  身后的男人手搭在她的椅背上,陌生的声音里带着微微的笑意:
  “不,这里只是宣誓仪式上用的珠宝,宴会上的珠宝在另一间更衣室里……夫人都不喜欢吗?”
  ……卧槽,这里都可以开一家珠宝店了,她果然是个穷酸的人。
  土豪们白白。
  ……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喜欢?”
  路德维希打开盖子,手指掂起一串滚圆的镶祖母绿的珍珠项链,语气不屑:
  “今天星期几?”
  “星期五,夫人。”
  “哦,所以世界上的暴发户们都在星期五爬出来了吗?”
  她冷笑了一声,拈起那枚祖母绿放到眼前看了看,不屑地说。
  “如果这种品味的东西就是福尔摩斯家的最高诚意……那还是算了吧。”
  所以我不是小偷哦,本姑娘看不上这些东西,懂吗?
  但是……
  卧槽,刚才离太远了心痒痒,凑近了她就看清楚了,这么大的祖母绿居然是真的!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才够——这么大的祖母绿是真的!真的!真的!
  她超级喜欢祖母绿的有木有!
  ……
  “当然不是。”
  男人笑了笑,手指轻巧地从她手里接过那串祖母绿珍珠项链。
  然后,毫不在意地扔进了垃圾桶:
  “您不喜欢的,就绝不会出现在您眼前——抱歉,我可不敢做主,这是福尔摩斯先生的意思。”
  路德维希:“……”
  福尔摩斯先生?
  敢问哪个福尔摩斯先生?
  喂,她现在爬过去从垃圾桶里把那串花纹惊艳的祖母绿捡起来还来得及吗?求不败家好吗?
  ……
  他修长的手指拢起她的头发:
  “夫人喜欢什么样的发型?”
  路德维希还沉浸在一串稀世珍宝被扔进垃圾桶的震撼里:
  “随便。”
  “那就盘起来吧。”
  他温和地说,拉开巨大复古梳妆台一边的抽屉,里面摆着一整排的香水:
  “我需要通过您选择的香水气息来确定您底妆的颜色……您喜欢哪一款口味的香水呢?”
  路德维希:“随便。”
  “这里可没有一款叫‘随便’的香水。”
  设计师幽默地开了一句玩笑,从木质雕花的抽屉里拿出一瓶淡棕色水晶瓶装的香水。
  “那我推荐这一款的lentisque,极致冷艳的香调,现在已经停产了,这是世界上最后一只。黄连木和雪松的香气,有烟熏的缭绕感……”
  他贴近她的耳边:
  “就像下过雪后,空气澄净的松山……非常适合您的气质。”
  木质花冷冷的香调含着马蹄脂的气息。
  白到苍茫的底色里,却透着一抹深到浓黑的绿色。
  ……的确,很适合她。
  路德维希恍惚地盯着垃圾桶:
  “抱歉……您说什么?”
  设计师:“……”
  男人把她的脸转过来,路德维希终于看清了他的样子——应该说,这是一看就知道是做时尚设计的男人,因为即便穿着剪裁服帖的西装,他全身上下也无一不透露出搭配感的气息。
  手表和领巾都是黑白条纹,复古的眼镜搭配深墨绿色的领结,成了全身唯一的点缀……而更为难能可贵的是,他手腕上的表指针上那一点是红色的。
  喂,绿色不和红色搭,那还叫绿色么?
  只是一眼,路德维希就给眼前男人的穿着打了九分。
  这种浓浓的vintage色彩感,完全是她的菜。
  他脸上的棱角温和,眼睛狭长,如果不是他唇边两撇胡子,他德国容克军团一般的气质,简直称得上迷人英俊。
  “请对自己的婚礼认真一点,夫人。”
  他淡淡地说:
  “毕竟,这不是福尔摩斯先生一个人的婚礼。”
  ……要这是夏洛克一个人自攻自受的婚礼,她也就不用这么发愁了,好吗?
  而且她已经相当认真了。就在司机抱着她走到楼上来的那几秒,她已经完美地计算了这个楼层的高度,以及一路上有几个可以供她逃走的窗户。
  就连坐在车上的时候,她也没有歇着。
  在麦克罗夫特眼皮子底下她当然不敢明目张胆地望向窗外,但是她已经通过车速和时间的关系,大致计算出了他们走了多少米,以及多少米后在什么地方朝什么方向转了一个弯。
  谁说记路一定要用眼睛?
  瞧她多认真啊。
  有一个十八岁就把她的手铐上拖去教堂的crazy到一定境界的未婚夫,不认真就要犯婚姻法了……她的法定婚龄当然按天。朝的来。
  ……
  路德维希微微笑了一下:
  “化妆的事,您认真你就好了,我完全相信福尔摩斯知人善任的能力……您想怎么化就怎么化。”
  “那么,请仰起脸。”
  路德维希温顺地仰起脸,心里恶意地想着——如果她化一个白脸红唇阔眉的日本艺妓妆,穿着婚纱走上英国的婚礼殿堂,出现在众议员之前……
  麦克罗夫特的仕途会不会到此为止?
  设计师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刚想为她的脸打上爽肤水和润肤液……却久久没有动作。
  路德维希勾起唇角。
  设计师停了下来,又叹了一口气:
  “夫人,你今天洗脸了吗?”
  ……洗脸?
  机会来了。
  “当然没有,我早上出门得太匆忙了。”
  路德维希眼前一亮,立刻站起来: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洗手间洗把脸,一会儿就回来。”
  ……一会儿就回来。
  这句话已经是她第二次说了。
  第一次说之后,她差点永远没有回来。
  ……
  “不需要这么麻烦,我的夫人。”
  他按住她的肩膀,温和地把她拉回到座位上……他的动作是如此温柔,和强迫丝毫不沾边,以至于路德维希根本没有发现她的手臂正完全处于他的掣肘下动弹不得。
  他从一边的抽屉里拿出一张湿巾:
  “今天您可以随意使唤我,把我当作您的私人所有物。”
  他牵其她的手,轻轻吻了一下,眼眸深深:
  “能为您效劳,是我极大的荣幸。”
  路德维希:“……”
  怎么办?她对这种温文尔雅的男人完全没有办法。
  冰凉的纸巾从她脸上敷过,脸上的灰尘被拂走了……随后是底妆,眼液,深灰色的眼影拖着绿色的眼尾。
  男人的手法熟练。
  他描绘她的眉眼,就像画师在细致而耐心地描绘一朵玫瑰的纹路。
  冰冰凉凉的手指染着嫣红,抹过她的脸颊……于是她白的底色上也有了色彩。
  这种感觉是熟悉的。
  似乎在她刚来贝克街没多久的时候,他们被黑手党追杀到小巷子里,夏洛克为了满足“她对于伪装情节侦探小说的热衷”,用手指给她上过一次彩妆。
  但当时,夏洛克的动作到帮她上唇彩的时候就被她打断了……那时他们还不够熟,现在则是熟过头。
  ……
  他抬起她的下巴,慢慢把口红抹在她唇上。
  她并不适合浅淡的颜色。
  她的人生,也从来不能用“浅淡”来形容……大起大落的颠簸,大起大落的色彩,与她是绝配。
  ……
  专业的化妆师,专业的狙。击手,专业的化学家,他们的手都是细腻的,因为他们都依靠触感生存。
  眼前男人的手指保养良好,并没有一般男人的粗糙感,也欧洲男人特有的多毛,而是一双干净的,修长的手。
  这点和夏洛克倒是很像。
  ……等等,和夏洛克很像?
  路德维希蓦然睁开眼睛。
  恰好,化妆师也已经为她收完尾,他的指尖在她脸上微微停留了一下,才起身,把旋转的镜子转向她。
  “怎么样?”
  他凝视着她在镜子里的倒影,微微一笑:
  “还喜欢吗?”
  路德维希丝毫没有去关注镜子里的自己……她盯的是眼前的化妆师。
  他的眼睛是深蓝色的,就像雨后初露阳光的大海那样深沉的蓝色。
  ……但是这可能是有色隐形眼镜。
  他的脸棱角温和,和夏洛克的骨架并不相似,至少从面相上来看,她完全认不出这是夏洛克。
  ……夏洛克擅长易容。
  但她没有仔细见过他易容后的样子,唯一的一次也不过稍加修饰了头发和皱纹。
  ……
  路德维希眯起眼睛。
  她忽而拿起桌上的眉笔,笑了笑:
  “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呢?”
  “威廉……威廉…斯考特。”
  男人顿了一下:
  “恕我直言,今天是你的婚礼,夫人,这个妆也将是你人生中意义最重大的一次……你不打算看一看镜子里的自己吗?”
  路德维希瞥了一眼镜子,赞叹道:
  “哦,威廉,你的化妆的技艺真是太让人惊叹了。”
  她的惊叹还不到一秒,就立刻转过头来,笑眯眯地说:
  看你的长相,你应该有德国人的血统……德国人向来不愿意和英国人打交道的,你怎么会来到英国呢?”
  “不,夫人,我一直都是一个英国人。”
  威廉的嗓音比夏洛克高一些,不像他的低音炮那样让人难以抗拒,威廉是温和的男声。
  “是么?可我听你的口音里还有一点日耳曼语的味道。”
  “那是因为我的祖母说德语,可我是在英国长大的。”
  他垂下眼睛,把他特地移到她面前的镜子扶正。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用修长的手指拢起她的长发,再慢慢地盘起。
  滑凉的发丝缠绕在他的手指上,就像黑色的绸缎。
  哦,绸缎的尾巴有点分叉。
  不过在他向她的护发素里加了乳油之后,她头发上的分叉情况要好多了。
  他没有用任何工具,也没有用大把的夹子和发胶做出复杂至极的发髻……他只是简单单地把头发盘起来,从一边取出一根祖母绿的发簪,把她的头发别好。
  ……就像他第一次看到她把头发盘起来的样子。
  那还是在福尔摩斯庄园,她第一次去他家的时候。
  他看了看镜子,微微挑了挑眉毛,又从一边拿起一串珍珠盘在她头发上。
  ……
  路德维希现在看着镜子了。
  但她看的不是自己,而是镜子里映出的房间概况。
  她还没有确定威廉是不是夏洛克。
  如果他真的是夏洛克……卧槽,白金汉宫的工匠是有多省事啊,这么大的房间只给两个窗户真的好吗!躲都没地方躲,让国王和女王们怎么偷。情。
  不,等等。
  她眼角瞥向一边的换衣间。
  英国的建筑讲究对称,尤其是宫殿这种雄伟的地方。
  如果左手边有两扇窗户。
  那么右手边,在新娘的更衣室里,一定还有另外的两扇窗户。

  ☆、第177章 这绝逼不是婚礼

    威廉…斯考特绝对是路德维希见过的最会化妆的人之一。

    另一个是夏洛克,他只用一只复古口红,就能以不同深浅的色彩为她做出顶级的彩妆效果。

    但威廉是不一样的。

    他给她化的妆容,就像是深秋至初冬的田野,皑皑的山林,树叶上覆了一层薄霜,有些寒凉,却带着秋天熟透了的气息。

    她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在她看到镜子里自己倒影的那一刻,仍是被惊艳了一下。

    ……这样两个风格迥异的人,会不会是一个人?

    路德维希盯着他的眼睛:

    “妆化好了,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去换衣服?”

    “当然。”

    威廉走到她面前,像十九世纪的贵族那样,行了一个屈膝礼。

    然后他转身,两只手朝两边打开更衣室白色雕花的大门。

    灯光随着他拉开门的动作,一盏一盏地亮起。

    照亮了她的眼睛。

    而在灯光的最深处,摆放着一条婚纱。

    正是她自己挑选的那条。

    一样,又不一样。

    显然夏洛克做了一些设计上的改变,使得她原来因为“最低调”才随手指的这条裙子,成了最不低调的一条。

    在画册上看见设计稿永远不如亲眼见到这么有震撼力——画上的珠宝和刺绣是画出来的,要画多大画多大,要画多闪画多闪,你甚至可以把天山的星星摘下来,放在画上。

    但如果,画中的设想,在你眼前,变成现实呢?

    ……

    她该怎么形容眼前的景象?

    那是星空。

    夏洛克把星空……搬到了他新娘的婚纱上。

    ……

    路德维希看着那条,据说属于她的婚纱,半晌没有说话。

    威廉似乎对她脸上震惊的神色很满意。

    他微微笑了一下,从婚纱边拿起一双白色的绸缎镶花凉鞋,轻轻放到路德维希面前。

    “请换上你的鞋子,夫人……夫人?”

    路德维希仍旧难以置信地看着婚纱。

    威廉:“……”

    虽然说这条他亲自设计的裙子的确很让人震撼没错……但是她震惊的时间是否太久了一点?

    为什么他觉得她都快哭出来了……哦,这是太感动了吗?

    ……

    路德维希看着已经打开的更衣室大门。

    卧槽。

    拓麻谁来告诉她,为什么在极其讲究对称的英国传统建筑里,更衣室居然没!有!窗!户!

    知道真相的她眼泪掉下来。

    ……

    威廉拎着鞋子:

    “夫人是对这双鞋不满意吗?”

    路德维希心思根本不在鞋子上:

    “当然不是,我不能更满意了。”

    ……

    从窗户里爬出去这一条是行不通了。

    她呆在这个房间没有丝毫逃跑的机会,如果她不想十八岁就成为已婚夫人的话,就只有……转移阵地。

    可是,转移到哪里去呢?

    ……

    正在她沉浸在思绪里的时候,突然感觉到……

    有一只手,抬起了她的脚腕。

    路德维希:“……”

    喂,她只穿了一件衬衫,连裤子都没穿……这是在赤。裸。裸地耍流氓好吗?

    威廉一只手握着她的脚腕,另一只手从梳妆台上抽了两张湿巾。

    “新娘的脚怎么能脏成这样呢?”

    他半蹲下来,审视的目光落在她的脚上。

    半晌,他皱起眉:

    “哦,福尔摩斯家已经穷到买不起女主人的一双鞋了吗?”

    路德维希:“……”

    她一路都是光脚踩在机舱的地毯上,有点灰尘是正常的好吗?这种谴责的语调是怎么回事?

    威廉保持着半蹲的姿势,修长的手指拈着洁白的湿巾……慢慢拭净了她脚趾上的灰尘。

    他的动作细致而耐心。

    就像他正面对的,是一枚被托在天鹅绒丝盘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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