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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斯垂德:……暧昧?他有问这个吗?怎么感觉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
中年警官看上去已经受不了渡边椿三抓不住重点的说话方式了,于是他换了一个方式提问道:
“不是你理解的那个在一起,我们想问的是,那天晚上,竹村安娜小姐是不是和佐久间相子在一起呢?”
渡边椿三恍然大悟地“啊”了一声:
“原来是问这个……前天晚上,竹村安娜小姐是按时到达伦敦的,她订的也是塞万提斯饭店的房间——我询问老师去向的时候,顺便问了一下,当时酒店柜台员还给我看了入住记录,我本来想找她问一下老师的情况,但不巧的是,她那时正好不在。”
雷斯垂德:“为什么她不在伯明翰陪着她的佐久间相子?按理来说,她们是师生,不是吗?”
渡边椿三:“据说是因为她的台词有所改动,所以提前来伦敦准备一下。”
……
路德维希正关注着现场的审讯,冷不丁的,夏洛克拿起之前被她推到一边的记录本。
他随便翻开一页,里面贴着一张合照的扫描版文件。
照片里,渡边椿三,和剧团里其他人都在。
那个时候的渡边椿三,头发还非常茂密,身材也很好,不像现在这样,有略微的啤酒肚和地中海。
剧团旁边,还站着两个穿金色纱丽的女人,应该是他们请来的当地化妆师。
竹村安娜和佐久间相子亲密地手挽着手,笑的很是灿烂。
可能因为年纪的缘故,佐久间相子要比竹村安娜拘谨一些,笑容也更加含蓄,却不难看出,她细长的眼里,满满的都是快乐。
五年过去,她们的脸依然年轻。
就像,当初的照片里一样,身姿窈窕,面容精致。
却已经阴阳两隔。
路德维希:“你来之前,我看着那个警察记的——这是五年前,剧团在泰国出演《卡门》时,大家的合照,前面还有他们其他的照片。”
“五年前?”
“对,五年……有什么问题吗?”
夏洛克看着照片没有说话。
路德维希压低声音说:
“扮演男主角唐…豪塞的,就是佐久间相子,而扮演女主角卡门的是竹村安娜。”
夏洛克:“唐…豪塞是男人。”
路德维希:“……你竟然知道唐…豪塞是男人?我以为你不会看歌剧。”
夏洛克平静地说:
“西班牙的名字也是分男女的,这点和欧洲没有区别——你听见别人喊雷斯垂德时,会认为这是一个女人吗?”
雷斯垂德听到自己的名字,身体越过路德维希,凑过来小声说:
“夏洛克你叫我?这次发现了什么吗?我刚才就想问了,你一直拿着花瓣做什么?”
路德维希:“……抱歉,他没有叫你,他只是在探讨雷斯垂德这个名字的女性化程度。”
雷斯垂德:“……你们还能更无聊一点吗?还有,雷斯垂德这个名字,没有半点疑问,完完全全是属于男人的。”
路德维希:“那可不一定,我以前就见过一个女人,叫做约翰…华……嗯,华尔豪斯。”
艾玛,差点就把福尔摩斯先生未来灵魂和肉。体伴侣的名字透露出来了,好险!
虽然无论如何都不能脑补,福尔摩斯先生和美国版《基本演绎法》里,演女版约翰…华生的刘玉玲在一起……
颜值不对等,看着太心塞……
雷斯垂德探长默默地把头转回去了。
路德维希继续和夏洛克探讨案情:
“这个问题雷斯垂德探长之前已经问过了,据说是当时男主演得了急性扁桃腺炎,一时找不到替代者,他们就想出了这个反串的方法——结果观众的评价非常好,反而比预计的更加成功,佐久间相子也因此在当年一举成名。”
夏洛克盯着照片半晌,突然说:“放大镜。”
“什么?”
路德维希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啊,不在我这里,放大镜我刚才已经给你了。”
夏洛克:“我又放回去了。”
路德维希:“你什么时候放回去的?你的大衣就穿在我身上,我怎么不知道?”
夏洛克顿了一下,用相对和缓的语气说:
“这不是你的错,观察力有百分之五十到百分之六十取决于父母的遗传基因。”
路德维希在夏洛克的大衣口袋里摸了摸,果然摸到了他精致小巧的破案工具,递过去:
“……谢谢,但完全没觉得你在安慰我,你说关心的话时,就不能不这么迂回吗?”
她难得地抱怨道:
“如果我不是那么了解你捉急的语言表达能力的话,一定会觉得更难过的。”
夏洛克微微勾了勾嘴唇,他拿起放大镜,对着照片研究起来。
但没过两秒,他又放下放大镜。
“祖母绿猫眼石。”
他语气笃定地说:
“竹村安娜和佐久间相子戴着同款的祖母绿手链。”
路德维希看着正在审讯的雷斯垂德:
“哦。”
“而且裂纹率低于百分之三,极少的纤维组织结构,非常罕见。”
路德维希看着正在被审讯的渡边椿三,就是没看夏洛克:
“哦。”
夏洛克冷淡地看着,对他的新发现没什么反应的路德维希。
路德维希被夏洛克的看似平静的目光逼得受不了,不得不转过头来:
“……别这么看我,我对宝石没有研究,完全没听懂你在说什么,没听懂你让我怎么发表见解……”
夏洛克依然平静地看着她。
路德维希脑海里突然灵光一现——
难道她想岔了?
难道聪明的福尔摩斯哥哥想要的,其实不是她的见解?
于是她试探着小声说:
“……啊,但是显而易见,能一眼看出来这么多,你真是太聪明了!你真棒!福尔摩斯先生。”
……
于是夏洛克冷淡地又把头转回去了。
路德维希:“……”
路德维希:福尔摩斯先生你真是太幼稚了,太幼稚了!
……………………太幼稚的福尔摩斯先生的分割线……………………………………………………………………
夏洛克继续说:“这两串手链的品质只比我母亲的收藏品低一个等级——而从我走过大厅的那几秒获得的信息来看,竹村安娜只是一个渔民的女儿而已。”
路德维希:“……我现在体会到这两串手链有多么贵重了……可这也不奇怪,女人只要长得漂亮,总是有很多方法的。”
她靠过去,就着夏洛克的手翻了两页,指着另外一张照片说:
“你看,这张是塞万提斯饭店前天晚上拍到佐久间相子的录像截图,这张是竹村安娜昨天看见尸体时的表情,恰好被在场的媒体拍到了——你没看到她们的外套吗?都在三万镑以上。”
夏洛克看着照片上竹村安娜的表情,顿了一下:
“为什么强调是三万英镑的外套?”
路德维希觉和土豪说话常常体现自己智商捉急:
“……为了体现这件外套很贵。”
夏洛克:“穿很贵的外套,但是她们却坐火车来伦敦?”
“这个不是疑点,日本轨道交通是世界,第一的,车里也非常豪华和舒适,他们的很多富豪出门,都更习惯乘坐新干线。”
路德维希继续解释说:
“再说日本人口庞大,道路拥挤,而他们城际特急列车又多,佐久间相子和竹村安娜习惯乘坐火车也不奇怪。”
夏洛克看着手里的照片,抿了抿唇,像在仔细研究照片里的两个人。
但是,就在下一秒,他却毫无征兆地冒出一句:
“虽然你没有说过你以前的事情……”
他的语气平淡得就像在聊天气。
“……但是,我可以肯定,你没有去过日本。”
☆、论怀疑是怎么产生的
路德维希心里狠狠一跳。
有那么一瞬间,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但她立刻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李维希,不要紧张,放松,放松手指,放松身体,放松面部的肌肉。
就像你一贯做的那样,选择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椅背上,不要急着回答。
把刚才福尔摩斯先生说的话,当做一个无关紧要的内容。你一点都不在意。
夏洛克也没有说话,没有看路德维希,仿佛在等待什么。
路德维希等了两秒,有点奇怪地低声音说:
“你怎么停下了,你还没说你在照片上发现了什么呢?”
听到路德维希开口,夏洛克又翻了一页手里的记录本,他专注地看着那上面的照片,说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啊,日本吗?”
路德维希好笑地说:
“我没去过……但是我有没有去过日本,和这个案子又没有关系,执着于无关紧要的问题可不是你的风格——你继续说你的推理就好。”
夏洛克继续翻着记录本,顿了一下,才漫不经心地说:
“就这样,没有别的了?”
“……当然就这样,难道我还要编一篇游记给你吗?”
夏洛克抬起头,看着对面,印着金色大丽花的墙壁上的某一点,抿了抿嘴唇。
他声音低沉,平静的声线,听不出里面有任何的不满。
“我以为在你们普通人的交际规则里,作为室友,至少要有起码的信……”
“你也说了,是‘你们普通人’——显然,你也没把自己划分到普通人这一块。”
路德维希打断他。
“所以,福尔摩斯超人先生,普通人的交际规则,你还是别掺和了——虽然我完全不能理解你为什么那么在意我对日本的了解。”
她耸耸肩,表情平静,手指不紧不慢地敲打着膝盖。
看似淡定的表象下,路德维希表示,她已经紧张屎了……
艾玛,好想尿遁去洗手间……
——福尔摩斯先生不说话,气压感太强大!凡人妥妥hold不住!
母星,她可以申请换一套装备再过来吗?T^T
“……我的确没去过日本,但是看过一些日本文学书籍——毕竟我想学的是中国文学,和日本文化也有一些关系。”
夏洛克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路德维希被他无机质宝石一般的,毫无感情的眼神打量,一个激灵,只觉得全身的毛都竖起来了。
但无论内心有多少惊涛骇浪,她的声音,她的语调,和她的表情,都依然自然。
她歪了歪脑袋,瞄了中年警官一眼,确定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这边,才凑近夏洛克的肩膀,装作困惑地小声问道:
“你到底在在意什么?是在意我比你想象的要了解日本吗?可日本现代文学偏向于社会文学,对社会现状描述很详细,我知道也不奇怪。”
夏洛克抿着唇:“不,我在意的不仅仅是这一点,我在意的是……”
路德维希果断打断了夏洛克接下来要说的话。
因为她有预感——如果让夏洛克继续说下去,她就要露陷了。
“……难道你在意的是我没和你说自己的事?拜托,这太不像你了,而且你也没有和我说过你的事情,不是吗?”
夏洛克面无表情:“那是因为你没有问过。”
“……这真的太不像你了。”
路德维希坚决地说:
“不要再纠结这个问题了,我没有和任何人汇报自己生活的义务——你讨厌解释,我也讨厌,okay?”
夏洛克抿着唇,高深莫测地看了路德维希一眼,又继续回去翻他的记录本了,没有再发表任何评价。
路德维希一时也摸不准夏洛克究竟是什么意思。
是单纯对于自己判断失误的在意,还是……怀疑她?
可是怀疑她什么呢?穿越?可能吗?
福尔摩斯先生讨厌在没有充足的证据之前下结论。
因此,即便他认为她有一些令人难以理解的地方,也不会想到穿越这么不科学超自然的东西。
——喂,2003年,霍金把《时间简史》写出来了吗?
就算写出来了,福尔摩斯先生也不会去看的,不是吗?
福尔摩斯先生在宏观物理方面就是一个渣,是连地球绕着太阳旋转都不知道的物理盲,更不要说相对理论,时间维度论之类的了。
……
路德维希慢慢地,长长地,从胸腔里呼出一口气。
——没事的,福尔摩斯先生一定只是因为,没料到她学识如此渊博(大雾)而不爽罢了。
他才不会想到借尸还魂这么虚无缥缈没有逻辑的事情上呢。
夏洛克转头,不再看路德维希。
他朝渡边椿三敷衍地露出一个微笑:
“下一个。”
下一个,是剧团里的男二号,上原二郎。
在剧团这次的角色安排中,他饰演的是伊豆舞女熏子的哥哥,荣吉。
雷斯垂德:“川山助之助,渡边椿三,上原二郎……这些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东方人就不能取一个正常一点,至少不拗口的名字吗?”
路德维希:“他们也觉得竟然有人叫做雷斯垂德真是十分奇怪。”
夏洛克:“你有点不高兴?你在生气什么?”
“……我怎么觉得你因为我不高兴而有点高兴?”
“咳咳。”
这回咳的是雷斯垂德。
因为中年警官已经嫌弃得看都不想看他们一眼了。
他一板一眼地问道:“上原二郎先生是吗?”
“正是鄙人。”
上原二郎是一位非常文雅的男性,即便是在伦敦,他也穿着日本传统的黑色浴衣。
说话不紧不慢,拿着古典的腔调。
总有一种,他不是在说话,而是在念旁白的感觉。
比起说是接受审问,此刻的他,更像是在与朋友就书籍里的某一页内容,侃侃交谈。
路德维希:太稀罕这种男子了!妥妥踩中她的萌点,温润如玉一生推!
上原二郎先生长的好像《夏目友人帐》里的夏目贵志啊啊啊!
声音真是太温柔了,求签名!!
……
夏洛克嗤笑一声:“又是傻子和傻子的对话。”
中年警官完全不想理睬在一边冷嘲热讽的夏洛克。
他继续一板一眼地问:
“请问,前天晚上,您在哪里呢?”
上原二郎:“前天,我和我的同事一起搭乘早上十点的火车来到伦敦,然后一直呆在塞万提斯酒店,这一点,所有人都可以作证。”
中年警官:“您是单独住一个房间的吗?”
上原二郎:“剧团里的每一个人都单独住一个房间。”
中年警官:“那么那天晚上,你都在做什么呢?”
中原二郎:“我在房间里看书。”
中年警官:“在这段时间里,您有和谁交谈过,或见过什么人吗?”
上原二郎:“大概在晚上九点的时候吧,我觉得疲倦,便约了经纪人渡边椿三和男中音川山助之助一起谈论一些歌剧的套路,一直到十二点才回来。”
……
路德维希:……这才是正常的审讯!
没有被福尔摩斯先生的吐槽冲击波不停地打断(大雾),审讯室瞬间化身美剧现场。
虽然,基本上,每次他打断审讯后,案子都会有重大进展。
可问题是,福尔摩斯先生太没有秩序了,不像此刻中年警官与上原二郎先生的对话那样,严肃,威严,上档次。
——感觉自己正置身于风云变幻的侦探界,简直被拉高了一个层次,从身到心都仿佛历经了一次洗涤,得到了质的升华。
——从身到心都得到了质的升华的女主,正百无聊赖地趴在桌上,数桌子从左到右有几条木纹,从右到左又有几条木纹。
而夏洛克已经不耐烦地在底下按起了手机。
“你在查什么?”雷斯垂德身体越过路德维希,“发现了什么吗夏洛克?”
“我在向琥珀预约新的尸体,你也要来一份吗?”
“……不用了。”
☆、论探长是怎么被秒的
中年警官顿了一下:“关于这一点,佐久间相子的丈夫雷波先生知道吗?”
上原二郎目光坦然:
“关于这一点,我没有什么可以遮掩的,因为不仅雷波君知道这件事,整个剧团里的人都知道。”
中年警官:“虽然是涉及隐私的问题,但我想请你详细谈谈这件事。”
上原二郎沉默了许久。
然后他垂下细长的眼睛,说:“抱歉,在回忆之前,我可以来一根万宝路吗?”
雷斯垂德:“恐怕不行,这是审讯室,我们有监控。”
中年警官冷淡地看了雷斯垂德一眼:
“我不知道你还在意这一点——因为在你的朋友来到这里之后,苏格兰场的规则,已经不能称之为规则了。”
他边在纸上飞快地记录,边平静地说:
“上原二郎先生,抽烟请随意,苏格兰场的规矩是,只要是为了案件,一切规则都可以被打破。”
雷斯垂德:“……”
他严肃而又怨念地看了一眼夏洛克,夏洛克自岿然不动,在挑选完他感兴趣的尸体后,又开始研究泥土,毫无被点名的自觉。
上原二郎点燃一根烟,他抽烟的样子很独特,不是夹在中指和食指间,而是夹在中指和无名指间。
路德维希:……很有梁朝伟在《花样年华》里抽烟的样子!超级有feel好吗?
艾玛,好想要签名,回去一定要找上原二郎的歌剧碟片来看!
上原二郎换了一个姿势,像是陷进了久远的回忆里。
他半边身子陷在日落的阳光里。
渐渐地,渐渐地,连目光都逐渐温柔起来。
他靠在椅背上,微微仰着头,沉吟了半晌,缓缓开口:
“我和相子,在大学里学习艺术的时候就认识了,那是一九九四年的五月份。”
他声音很轻,像是怕惊动什么。
“我们是一生的挚友,而我对她一见钟情的爱慕,也从那个时候开始。”
“她没有明确地拒绝我,但也从来没有答应我的追求——直到后来,她嫁给雷波君,我们之间若即若离的关系也没有结束——老实说,我因这一点而欣喜。”
中年警官:“从你的角度上看,雷波先生对你爱慕他妻子这件事是什么反应?”
上原二郎笑了:“不,只是我单方面爱慕相子罢了,并没有做出任何逾矩的事情。”
淡蓝色的烟丝从他修长的指尖袅袅地上升,旋转,消失不见:
“可能你们无法理解,学艺术的人,拥有几个暧昧的异性知己,是稀松平常的事,雷波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