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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墨辰这才发觉自己慌乱之中手重了,对着薛曼青又是歉意又因她的失笑而欢喜,面上的表情好不复杂。
薛曼青拿出袖中的丝帕,拭着眼角的泪水,轻笑道“这花太美了,我只是一时感动而已”
闻言他呆呆站在原地,心头一阵纠结,都说女子心事难懂,就连他这个风流不羁的少爷竟然也不例外。(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六章 遗忘
晃眼时光流转,一切似是而非,苏墨辰留住的记忆只有着一些,我和啾啾在苏墨辰梦境出来的时候,依旧是寒风凌冽的深夜。
小心敲了萧玄的房门,他面有诧异地看了我一眼,道“有事?”
其实我此刻的心情也分外烦乱,不仅仅是苏墨辰和薛曼青的过往让我一时不能从中走出来,更有那个叫慕晴的女子,还有苏墨辰生生抹去的关于薛曼青到底是怎么死之谜,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把话将完全。
终于在萧玄别有深意的审视下,把苏墨辰搬离了我的房间。
对于苏墨辰而言兴许只是醉了一宿的时间,对我而言却像是经历了整整一年这么久,愣愣地坐在火炉前,裹着裘袄,目光漫无目的地停滞在某处,脑海里似有很多事在翻腾澎湃,细细想来却又好似一件也抓不住。
不久,萧玄敲门声,把我从纷乱的思绪里拉了回来,透过门就能看见白雪皑皑的山谷,寒气无处不在,即便是在火炉旁依旧是真真阴寒吸入骨髓,好在和苏墨辰喝了几杯酒,身子还是暖和着的。
萧玄进屋也没有客套,直接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他只紧抿着唇沉默着,他兴许也像我一样在理清自己的思绪,我们对彼此也有太多的事掩藏着,有过去的,也有现在的,甚至还有将要发生的。
许久,萧玄才抬头,淡淡道“你不能用灵力。今后莫要独自胡来”
闻言,我也是哑然了,萧玄酝酿了这么久的话。竟然就只是一句这个,不过凡事总有开头,既然千言万语都堵在胸口,总得有个可以说下去的借口,而且今夜若是有些事弄不明白,我也是很难入睡了。
虽对着萧玄轻笑道“恩,你说的很对。下次不敢了”
我向来只会强词夺理,从来都对萧玄据理力争。今次这般温顺地承认了自己的错,给他的不仅是惊讶还有疑惑,但介于心中还有很多事,便没再继续追问下去。
从晚间在雪地里看他回来。面上一直是忧心忡忡的样子,萧玄并非一般的杀手,他自小就经历过屠杀,死里逃生,对任何事的态度多数都保持着冷眼旁观,而在离落谷他也从未像今天这般把心事挂在脸上。
他犹豫着开了口“关于那个临时据点,殿下只是想让我确保你的安全,至于苏公子,我们会竭力相救”
这话的意思过就是萧玄想告诉我。苏墨辰能不能救,只能看他的造化。
微微皱了眉,语气清淡道“一定没法救么?”
萧玄顿了下。转头看着门“你看外面的天气,这场雪并不简单,最近阵中的天气越发的清冷,这雪下着怕是停不下来了”
这显然是因为苏墨辰的心境改变了这个阵“虽是这样,但苏墨辰自己定也是不想的,为何在没搞清楚之前就得放弃”
萧玄轻微楞了下。兴许是我说话的口气接二连三让他不适应,其实我也发现自己说话的时候会不自觉带着些脾气。这些兴许是从苏墨辰的回忆里出来就已经有了堆积在心底的情绪。
他淡淡道“只是以防不测,我们自然也不想苏公子有这样的结果”
没错,当初也是冰天雪地是萧玄把他们一路带到这片春意甚浓的山谷里的,想到这里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轻轻叹口气道“当初也是你把他们一路从冰天雪地送到了这四季更迭的离落谷里了,算起来你们相识应该比我更早呢”
萧玄面色深沉,眼中越过一丝怅然,低沉道“你知晓多少?”
知晓多少?我该怎么说,说多也不多,薛曼青怎么死的我不知道,苏墨辰最后为何会变成这样我也不清楚,然而却发现了意外的收获,那就是苏墨辰和薛曼青的恩爱过往,以及慕晴的身份,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我竟一时竟不知要从何开始理起。
忽然想起那之后幕离一直在谷里,那薛曼青的死他是应该知晓的,于是抬头道“幕离当时在谷里,他是不是知晓薛曼青怎么死的?”
萧玄眼底一滞,认真地看着我,道“幕离说,苏公子身上的毒坚决没有用他给的配方服下,导致毒发,你应该知晓他们身上中的是什么毒,阴蛊毒发便会迅速遍及全身,苏公子第二次毒发就昏迷了整整七日,而薛小姐一直守在他身边,到第七日,幕离说再不醒来估计也活不了了,那日薛小姐在房间陪了苏公子一整天,直到晚上幕离进屋的时候,才看见苏公子抱着薛小姐满手都是血,和他说任何话都想没魂了似的,他抱着薛小姐去了不远处的山洞埋了,然后就晕倒了”
我仿佛在他的言语之中看见了桃林深处,远远的云层落得无际蔚蓝的天空,芬香芳菲的四季,他抱着薛曼青木然且绝望地真皮早落满花瓣的路上,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锋利的刀尖,疼又不至死。
他的生命是薛曼青救回来的,肯定是,幕离的医术不会错,若是说有什么奇迹,只有那一整天薛曼青在苏墨辰的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事,至于那些事,兴许是苏墨辰最不想记起或是因为太难过而被迫忘记了,或是藏在记忆深处根本不想触碰。
那种疼又不能死的感觉,比死亡还要叫人恐惧,我还记得苏墨辰说他不想死,那兴许是薛曼青存在在他最后记忆里硬生生将他的生死剥夺的信念吧。
苏墨辰兴许觉得自己的命是薛曼青给的,生死不由他,一个人连死都不能,兴许那根本就不是想要活着,只是为了不死而已。
他甚至忘记了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念头,才会到处奔波寻遍每个地方,想找回从前,风流也好,洒脱也好,哪怕是极起,这也算是能让他救赎自己。
我不知道薛曼青在临死前对苏墨辰说了什么,但此时我觉得,苏墨辰忘记当初薛曼青是怎么死的比记得这件事更好,毕竟失去了那段记忆,起码让他在这世间有事可做,若是一直记得,他会一直活在痛苦之中,浑浑噩噩存在在这无形的枷锁之中,那么薛曼青用自己的命换他实在是不值得。
萧玄低垂着头,继续道“幕离将他救醒之后,他便不记得薛曼青如何救他,又是怎么死的,那些日子他天天带着一壶酒,坐在薛曼青的坟前,说着要替她报仇的话,幕离不忍说更多,只留下了他一人在谷里活到现在”
苏墨辰不记得薛曼青是怎么死的,却说要替她报仇,那他在这之中把仇人想成了谁?而我从未见着苏墨辰天天带着酒去找薛曼青。
萧玄似看穿了我眼中的疑惑,悠悠道“苏公子似乎将这些过错全部堆积到丞相和皇上的身上,他后来主动找了殿下,说是他愿意助殿下,只为了皇上不再是现在的皇上,殿下却没有要求他做更多,而苏公子之后便埋头写书,我记得夜筠有次拿酒回来,说苏公子像是着了魔,写书的时候,口中碎碎念要写完快点写完”
“薛小姐在世的时候,时常催着苏公子把书写完,怕是他心里一直不相信薛小姐不在了,觉着书写好了薛小姐就会回来看”我是这样以为的,事实上他们确实是最美好的时候就是在书房,嬉笑着说着书里的种种,给苏墨辰留下最好的印象应就是自己写书的时候,薛曼青会如以前一样在身旁看吧。
萧玄没在与我说更多,我也纠结着这个时候要不要问他关于慕晴的事,但是这件事当初在夜筠面前提及的时候,她分明就一副不愿说的样子,甚是说是惧怕提及,若我这般直接问了,萧玄会不会难做。
师兄虽是多数时候是顺着我的,但那些对他而言几乎都是无关紧要的事,但慕晴不同,慕晴兴许是他埋在心底的人,就像薛曼青于苏墨辰是一样重要的,只是苏墨辰没有师兄的韧性,苏墨辰自小就有苏老爷的厚爱,包容,师兄则是在宫中一人摸爬滚打长大的,他早已在人前练就了一副旁人怎么都看不透的面容,即使是再痛哭,他也会留在心底让它慢慢消逝,或者尘封。
所以萧玄或者是夜筠他们任何人触碰到了他的禁地,怕是比影响他的大计更加严重,若是换做从前兴许是还有自信,如今我没办法掂量出自己在师兄心底是有多重要。
若是我赌输了,兴许我不会死,萧玄夜筠就难说了,现在的我,并没有介怀师兄心中存在着一个慕晴,毕竟慕晴早我先认识师兄,他们之间有了感情彼此相爱并无过错,我无法任性地要求师兄将关于她的一切抹去,但是我分外想要知晓,师兄是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我,对我到底有几分是真的,我们之间有了个慕晴还能回到从前么,还是说从前的那些里真假有多少。
我是个极其会攀附他人的人,只因心中从来没有安定过,一旦寻得一处栖息之地就会想要留住,但若是我们之间有了裂痕,我兴许会将自己重新包裹起来,试着遗忘。(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七章 意外
寒雪深深,落的山谷堆积了层厚厚的雪,离落谷本就不是一处寻常的地方,当别处因冬季万物萧索之时,谷里桃花盛放越发散发着淡雅的芳香,好似在与这大雪抗争。
雪压枝头低沉,不时有树枝上的积雪簌簌落下,我惧寒,成天只能呆在步廊遥望谷里的风景,偶尔看到萧玄捡着干柴去了火房,夜筠则是陪着曦儿里外忙碌。
苏墨辰虽说喝酒醉的快,好在醒的也快,看着他惺忪着睡眼,站在步廊伸懒腰的姿态,眼前不由想到他面对薛曼青时候的痛苦。
他转头看着我眯了眯眼,有些不好意思来到我身边,道“昨夜喝多了,何时睡着也记不得了,应该是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我幽幽朝他一笑,挑挑眉轻笑道“苏公子一壶酒差不多只喝了一半,这算多吗?”
苏墨辰干咳了声,不自然地朝远处桃林看去“乐小姐实在是不给人面子”言语之中却没有半分不悦的样子。
不禁好笑“好在苏公子酒品甚好,喝了酒,只是睡着,不随地撒泼这算是给面子吗?”
这话其实也就我一时兴起,与他习惯夺口舌之争而已,苏墨辰也知晓我话里的意思,遂淡淡道“乐小姐说是就是吧”
提到酒,唇齿中似还留有桃花酿的酒香,缤纷桃花配上酒的浓烈香醇,实在是绵延细长那感觉久久不散“不知你这么不会喝酒的人。怎么会想到酿桃花酒?难道就是为了给师兄当酒库?”
闻言苏墨辰俊俏的侧脸,眸中深而清浅,闪烁不定。这白茫茫的雪映的他面庞比平时要苍白些,嘴角朦胧里微微一笑“殿下前些年做生意,我这酒可没少出力,不过”他顿了顿,目光凝滞在空中似在遥望远方,又好似在遥望过去,许久。轻声道“那时候我不过就试试看埋下去一坛,每每路过都能闻到酒香越发猖狂”
“那时候?”苏墨辰昨夜虽说想接着酒胆想对我坦白他的过往。但却始终没有亲口听到,如今事情已经知晓大半,我却好似没有耐心继续耗下去了,于是很直白地点了出来。
苏墨辰眼底的微光。晃了晃,轻声道“乐小姐曾经说过,过去的我总是要面对的而不是逃避就有用,这我也知道,只是,我也想要知晓,到底我和曼青发生了什么”
我静静地看着他苍白的面容,那眼中的迷茫却不像是假的,我有想过千万种苏墨辰不愿提到薛曼青的借口。兴许是自责,兴许是打击太大,兴许只是想埋在心底。也有想过他将薛曼青如何用自己的命唤他的命这段记忆遗忘了,因为这对他而言是最惨痛的。
我思索了这么多因由,怎么也没想到过,他竟然全部都忘了。
但这也有些叫人不明所以,如果一旦不记得过去所有的事,就应该像最后我们所看到的那样。什么都没有,而他的记忆里分明清晰地将所有的事几乎从头到尾都分外明了地展现在我眼前。
苏墨辰的样子有不想说谎。这事是否有什么蹊跷。
静默之后,若有所思道“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你可曾记得有薛曼青这个人?”
苏墨辰惬意地低头看着围栏上厚厚的积雪,伸出手指,轻巧地将一处雪弹开,雪花自空中落到地上,飞散开来,和空中稀稀落落飘零的花片,交融在一起。
他侧身看着我口中呼出的气息,凝结成了水雾,在我眼前,有些恍惚,好似此时的他是面对薛曼青时候的样子,嘴角弯起“我记得她,只有她一人我真的爱过,兴许现在还在爱着,她倔强的样子,清晰地落在我的心头,你说我其实不想死,是的,我还没替她报仇,怎么能死”
这与我的猜想相差甚远,他若有意隐瞒我只需将他逼着讲出来,兴许回忆着我们就能帮他找到那些自杀的因由,从而或许能破解脚下的阵,但是现在他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们要从何说起,即便是我看到的都是真的,我一一对他重新说一遍,他兴许会有感触,会懂,但这些都不如他自己真实的记忆来的贴切。
苏墨辰淡淡道“我记得有一年也是这样,雪一直下,下了整整一个月”
“那年便是薛小姐过世的那一年”此时萧玄不知何时来到我们身边,手中拎着食盒“苏公子,你可还记得幕离救过你”
苏墨辰微微楞了楞,努力回想着往昔的事眉目清淡道“幕离只有来跟我要过酒,他救过我么?我每次自杀不都是被你撞到的么?”
显然他们说的并不是同一件事,连寻常一直面无表情的萧玄,目光之中显然有着与往日不同的诧异,随即又道“幕离分明说过,当初苏公子还记得与薛姑娘的过往”
苏墨辰疑惑地看着萧玄,眉间微皱,眼神却是无比坚定“你们都知道?”
萧玄眼底轻微扫过我,抿嘴道“是我送你们来谷里的”
苏墨辰漆黑的瞳孔猛然一紧,脚下不禁往萧玄跟前迈了两步,目光锐利地死死盯着萧玄的眼睛“你与我说说”
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远,却再这么短的距离里苏墨辰好似跨了一世之久,这两步,似用尽了他此时所有的力气,身上散发着的气息,叫人心底跟着沉了下去。
萧玄似乎也没料到苏墨辰会有这样的反应,但苏墨辰眼中的果断与坚定却是萧玄不能拒绝的,其实他并不喜好探听旁人的私事,而事实上当初他也不过就是带他们出城看到他们中毒,其余的事他知晓甚少。
他趁着脸,一双眼看着我,冷静坚定“此事乐小姐知晓的定比我多,不如让她说给你听吧”
苏墨辰随即转身,光袍衣袖随着他动作,剧烈摆动他焦虑地看着我,却没有说话。
其实这事,早晚都得说的,但我总觉得没有他自己慢慢记起所有来的有用,如今他既然已经提到,那我也瞒不过,于是点头应承了下来“我可以将我知道的所有都告诉你,不过,在这之前,你必须回答我几个问题”
我从苏墨辰的眼中看到了一些疑惑和不安,这种感觉,就像是双手的温度慢慢地被恐惧吸走,他这般无助的时候只有薛曼青说那句后悔之后才有的反应。
“先进屋吧”转身便走边道“我不过就想知晓你还记得多少,看你这样子,道是好像我故意逼迫你做什么似的”
苏墨辰跟在我身后,轻声道“这些事困扰了我这么久,你能想象自己时不时被自己杀了还死不了,关键是,我根本好似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人一旦有了恐惧的东西,便会害怕,那感觉会让人分外无助,而苏墨辰却是一直在被困扰在自己根本不怕死,却还要为存在在心底的报仇而挣扎这活着,若他这辈子都解不开,那么我真的不能想象他报仇了之后要怎么过活。
各自落座之后,曦儿端着水壶进屋为我们泡茶,屋里怎么也比外面暖和,为了不让自己去想外面的严寒,还让曦儿做了锅米粥,此时粥香四溢,而我们却都没了吃饭的心情。
苏墨辰并不洗茶水,只一心等着我问话,我倒是不紧不慢地打开粥盖子,搅了搅米粥,米饭香味混合柴烧焦的味道融合在一起,分外清爽。
盖上锅盖,坐着低声道“苏公子既然不记得与薛小姐的过往,苏公子写书是为何?”
苏墨辰握着茶杯的手抖了抖“自然是爱好,名利双收有何不可?”
这话问完之后自己就后悔了,他回的这句,着实是他的风格,懊恼之后,又继续道“你心底觉得薛小姐是最喜欢的人,为何还会到处风流,难道心底没有一丝愧疚么?”
我曾经为他这事,找过借口,心中郁郁不能自已,或者是想要一路寻找过去的那些记忆,这些统统都是合情合理不得已的。
但苏墨辰就苏墨辰,他的话总是叫人无比烦躁,他悠然道“我写的多数是红楼女子,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不去了解,怎么能写出千古绝唱的佳话”
屋内顿时一片寂静,似有凉风吹过,就连方才香喷喷的粥香都被带走了。
甩甩头,只当没有听见,他就是有这本事,让问话的人次次都能后悔自己为何能问出这样的话。
我不能被他这一击就垮了,于是又继续道“你既然不记得曾经的过往,那你又是为何记得要为她报仇,这仇人你又怎么知道是谁?”
这个疑问,是我之前就猜到的,只是那个猜测是存在他还记得多数过往的情况下,如今说句过分的话,兴许他连自己是谁都有可能记不清了,而且这个问题对我来说也至关重要,若他有心要对付皇上,那他必然会竭力助师兄,若他复仇对象是丞相,这件事多少还有很多曲折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