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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相处不久,但如果她想让人了解她,那其实她很简单,在多言语对她而言也不过就是伪装的外壳,其实她很需要人陪,快速地压着她已经微微颤抖的手“我们一起过”
夜筠颤抖着的手,终于停了下来,眼中已经有了些朦胧和闪烁,只是她习惯让自己不轻易表露出来,咬着唇倔强地要让自己平静。
我便只能装着这些话并不是刻意为她说的,轻笑道“往年在家的时候都是婧儿陪我们一起的,今年婧儿不在,你们陪我们不行吗?”
夜筠急忙道“行,自然行”随后似乎又对自己的迫切有些懊恼,弱弱地添了句“小姐说的什么都行”
我佯装无奈地对她笑了笑,这样就够了,我们不必轰轰烈烈才敢说对彼此的感情是真的,但肯定不输给那些轰轰烈烈生死相搏过的人。
手臂上那一块暗紫色的伤口似乎没怎么消散,而夜筠的眉头也始终没有因她的感动而稍稍平复,便幽幽问道“夜筠,我这毒是不是很难解”
夜筠紧锁着眉,抬眼看着我,眼底净是忧色“不是”
我本是看着她的目光,心底倒是有些忐忑不安,好在她说了不是。
但她接下来的一句话,是让我一下真的跌入谷底,她哑声道“这毒我解不了,兴许幕离也没办法”
我反手下意识地抓住了她也同样冰凉的手,自我安慰道“没事的,幕离还没看见这毒,肯定有法子的,不是还有易云笙么”
夜筠闭了闭眼不再多说其他,风吹萧萧,扫过院前的雪,带了几分凉气,整座院子,被这看似小小的闹剧,笼罩了一层如幕如冰的气氛。
幕帘随着风儿摇摆,肆意飘散再空中,眼前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面纱。
梅城的传统,年关不仅要祭祖,还要亲自准备绣包,新年第一天拜年的时候,把自己兜里的绣包递给长辈,长辈便会给些压胜钱,小时候就比着谁的绣包大,拿的钱就多。
婧儿在的时候,都是她为我绣的绣包,那绣工不必外面买来的差,如今婧儿不在家,曦儿失忆之后也学的不好,我便领着她们一同逛逛梅城,顺便买些年货。
娘亲本是寻着问我要不要带些银两在身上,我便仰着头笑着说道“自小娘亲给我的压胜钱都存在乐家钱庄里,现在算算应该也有不少”实在不行,师兄给我的那块玉,也能提得了不少钱,现在想来我本身应该值上不少银子了呀。
娘亲只能无奈笑笑叮嘱我们路上小心,梅城不似京城那般偏北,却又不似江南温暖,兴许是南北交界的地方,建筑也有着明显地混乱,乐府入城,需过一条泾河,河上一座长桥。
若是说这桥与别的地方不相同的,大致就只能说是它是一桌回廊一样的桥,即便是雨天,也能驻足于瞧上凭栏眺望,马车停在桥外,我便带着夜筠和曦儿步行过桥,这座桥我走过不多,次次都是坐着马车路过的,从未真的自己走过。
下午的阳光比早晨的又暖和了些,朱栏上的漆印经过多年已经被风化地斑驳点点,迎面而来的寒风,吹得人不禁哆嗦,河面因这场甚寒的大雪封住了河面,似有顽皮的小孩向河中扔过石头,即便是冰封的河面也有几处破洞开裂的痕迹,河水两岸,并不似别的地方尽是低低干枯的垂柳,而是此时开的盛艳的梅花,梅花的香气绕着整条河带到了梅城每一处。
这桥只有夏天的时候迎着凉风才会留下很多人,如今寒风瑟瑟,家家户户都忙着过年,已经没了闲情驻足观赏,偶有人路过,对我们则会报以异样的眼光。
此时夜筠忽然眉心一皱,抓着我的手臂,将我揽在身后,静静看着后面,不多时,便见着一袭耀眼的红色,朝我们走来。
我实在是不知该用什么样的心情面对他,上次在丰城,若不是他出手相助,我未必能敌得过千面郎君。(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章 红衣
对于前世的记忆慢慢清晰,我对柳晟奕的感情,也随之越发强烈,即便是脑海中清楚地知晓今世我心里放的是谁,但由于前世记忆的重叠,柳晟奕像是推不开的人,怎么也没法从我脑海里挥散,也无法把他放置于普通朋友的位置。
这一身红衣也惹来不少人缓行观望,好在他今次这一身,并不像往日那般浪荡,嘴角勾起的微笑,犹如春天拂面的暖风,一时心头百般滋味。
柳晟奕微笑看着夜筠,脸上恍惚又一番慵懒神色,浓密的无法整齐束在身后,墨色眼眸透着清幽的光芒,把夜筠这般怒视和戒备全然当着路过的花鸟小鱼般,手握着毕身通透的玉笛,闲散着步履想我们走来。
直到他驻足,才慢慢对夜筠笑道“夜姑娘,好久不见”
夜筠根本没有闲情和他开玩笑,毕竟当初在丰城,若不是因为他,夜筠也不会在最重要的时候昏迷不醒,好在夜筠还记得,若是普通人,定是不会知晓迷惑自己的人是谁了。
她紧皱着眉间,嘴角字是从唇齿间蹦出来的“这位公子,我们并不熟”
柳晟奕,眼眸微动,扫过夜筠也不生气,目光中似觉得夜筠多了几份趣味嘴角微笑“那么既然不熟,莫要挡我的路”
夜筠脸上一沉,眼底浓浓的怒意“这位公子,这桥既不拥挤,也不狭窄,您这故意要走此路。是找我们麻烦的吧?”
河面又吹来一阵寒风,柳晟奕的衣角微微荡漾再空中,他并没有多与夜筠纠缠。只凝视着我,轻声道“你自己知道,若我要走,你也拦不住我,何必费力抵抗?”说罢,手上的玉笛在指间潇洒地转了个弯。
我了解柳晟奕,他说话从来都不会虚张声势。也不需要,他当初若真想要夜筠的命。夜筠定不会活到今日,但方才的话分明就告诉夜筠,她若是反抗,那么他也不介意带走她的命。好似这件事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我压抑自己心中的情绪,抬头看着柳晟奕,淡淡道“你找我有事?”
闻言,他挑挑眉,微笑道“小时候你总是说要我陪你过年,我这不就来兑现承诺的么”
我记得前世小的时候,每到年关,柳晟奕就会消失不见,因为那时候鬼魂是最虚弱的时候。他们需要像大多数野兽一样寻得一处藏身之所,任何鬼魂都是如此,除了鬼仙。
而现世他竟然变成了人。要知道鬼变成人的法子并不多,附身是来的最简单的,但附身之后,身形面貌肯定都不会是自己原来的样子,但柳晟奕不一样,他现在的样子。就是前世我见着他的模样,我闭眼都能笑得他笑的时候眼睛能弯成什么样。嘴角会勾出什么漂亮的弧度,这一切就像是梦一样真实。
鬼魂若是以自己的本身的样子示人,那必须要集齐天地之间四十九个的阴魂才能化身成人,因只有书中记载没有真的遇见过,而且四十九个阴魂并不是那么好找的,七月七那日子时出生的人极少能找到,想必柳晟奕定也耗了不少心力。
但这些阴魂显然都是他可以寻找的,为了自己能再次重新做回人,竟如此对待活生生的人,这难道不残忍么。
藏在袖套中的手,暗自进了近,眉间微拧“前世已经过去了,你何必苦苦纠缠”
柳晟奕不怒依旧笑着看这我“可是我还是记得,你也记得,怎么能说是过去了,我已经在乐府安顿了,早些回来”
听见他住在乐府,我一心一下子沉了下来,脑中一片混沌,冷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并不讶异他是怎么说服娘亲住进来的,但柳晟奕肯定有这个本事,即便是用**术,一样会神不知鬼不觉地住进去,如此我根本不需要反对此时,也没有反对的余地。
此时我最焦急的是,他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此随意地在我身边来来回回,从不问及我,也不尊重我,只是来来去去地踩踏着我的耐心。
柳晟奕微微一愣,笑意顿时停止了,眼眸之中闪烁着微光,幽深冰凉“我真是来陪你过年而已”
他话语真挚,我似乎瞬间就能感受到他说话是否真实,只因脑海里千回百转着他的一句承诺“我不会骗你了…”
那是我发现他是鬼魂之后跑走,他一路追到我,却对我的苦恼素手无策的时候,一直在旁说的一句话。
我猜不透柳晟奕身上到底有多少本事,在这个年关我不想再让任何人受伤痛苦地过这个年,若是萧玄和夜筠联手定也不是他的对手,如此若是他们受了伤我也没法好好过年,我不高兴,娘亲肯定能看得出来,如此这个难得相聚的年怎么能过的安生。
便闭了闭眼,深深叹了气,似乎将全身的力气都抽走了,低头,弱弱道“你若真想留,就留下吧”
夜筠在旁惊呼道“小姐,你怎么能”
我耷拉着头,有气无力“既然你我都不能奈他如何,就由着他去吧,毕竟他若真想做什么我们也拦不住,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在添任何乱子了”
夜筠也晓得我为何会说这些话,只是抿着嘴顿了顿,敛了杀气不言不语。
柳晟奕稍稍走进了些,夜筠依旧不让,挡在我跟前,我拍拍夜筠的手“让开吧”又抬头问柳晟奕“有话已经说了还要怎么样?”
他依旧只是笑着不,从袖中拿出一粒药丸,把我的下颌拧开,塞了颗药丸进去,瞬间药丸的苦,在舌根晕染开来,想吐已经来不及了,诧异地看着他“你给我吃的这是什么东西”
柳晟奕嘴角惹了几分笑意“怕了?”
我倒是不怕他对我下了什么毒,反正身上的毒一种也是毒,两种也是毒,也不怕他害我,毕竟他若想要我命此时我也不能还能站在这了,而我最怕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种折磨还不如干脆叫人死了。
他静幽幽地看着我,眼底净是笑意,不知为何,这笑竟会让人身上感受到微微的暖意,纤细苍白的手指,抚上我手上的手臂,低垂了眼眸,轻声道“再多服两日,便能解毒了”
我诧异地看着他,知道那让人交错不开的笑眼展露在眼前的时候,才缓神,尴尬道“你直接把药给我就好了”
柳晟奕苍白的面庞被这大红的衣袍衬得更加苍白,面色又晕上了些朦胧的红色,实在无法相信,他如今是个活人。
他勾起嘴角轻笑道“算是过年你招待我的回礼,每日我都会亲自给你送去”
对于他这样的我实在无法再多说一句狠话,面上应该已经恨恨地纠结地不像样了,此时夜筠倒是意外地在一旁安慰我“小姐,你要忍,能解毒才是最重要”
夜筠不晓得哪来的自信就肯定柳晟奕能解得了我身上的毒,我晃神的时候,他手上的那只玉笛,轻轻地敲打我的头,轻笑“早去早回”
这话自然地像是我们一直住在一个屋檐下,已经相识很久了的人,仿佛又回到了那时候的灵风山,我风一样地在山里狂奔,却从没见过一个除了他以外的鬼魂,后来才知道,那些鬼魂都怕他躲了起来,渐渐觉得有我在的地方,都是危险的。
那时候他的口气就像现在这样温柔,暖心,好像一个哥哥。
路上我们各自都没有心思买东西,随便挑了几样,便早早回去了,集市几乎已经挤不开人的地方,我竟对这样的场面没有印象,也不晓得自己到底买了什么,胡乱塞了一通就回来了,几次算错银子都是曦儿在后面要回来的。
夜筠也没有闲情顾忌这些,她也和我一样想要早些回去,我不怕柳晟奕会对娘亲怎么样,唯独怕他和萧玄打起来,乐府有可能会被拆了也不一定能让他们尽兴。
回府没有踏进门,只是驻足静听府里是否有打斗或者房屋轰塌的声音,而一旁的侍从不时向我投来异样的眼光,见我瞥了他,又赶忙把头缩了回去,我便走上前,静静道“府里可有事?”
这孩子被我问地一愣一愣,半天也不晓得我问的是什么意思,在我拂袖而走的时候依旧没回出一个字,不禁摇摇头,这样的娃怎么能看好门,这乐府东西都被搬了怕还要帮人家搬上车还问人家满不满意。
幸好还有宁管家管住他们,咱们乐府的孩子就是太安逸了。
踏出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里面不时飞出来一把剑,夜筠见着我行路分外怪异,在身后叹息道“小姐,前面若是有危险,我早就挡在你跟前了”
现在想想似乎也是这样的,她是习武之人,定是能感受到前面是否有打斗的声音,便直了直身子,大步迈着往里走。
故意绕了好一圈,竟没找到任何萧玄和柳晟奕的踪影实在是怪异,难道他们自己开了结界在里面打斗?若是结界我应该也能感应得到,便甩甩头,问及路过的宁管家“今日可是有位红衣公子来府里做客?”
宁管家和蔼道“小姐问的可是柳公子?”
我以为红衣更显眼,毕竟很少有男子愿意穿这么艳的红色,还能把这红色驾驭地如此之好,便对宁管家点点头“他人现在在哪?”
宁管家别有深意地笑了笑“怕柳公子此时应该无暇来找小姐”
“为何?”刚来就忙了,肯定是还和萧玄打架了。
管家淡淡道“后院的姨太太们都在请教柳公子包养秘诀,应该是一时脱不开身了”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章 喜好
梅花的清香伴着微风,在鼻尖缭绕,这记忆中的味道好似能将一切烦闷化作绕指柔,一并带走。
想到柳晟奕不觉有些好笑,他这样美艳的男子,却不轻易让人近身,实在想象不出,被姨娘们团团围住是什么样的神情。
“在发什么呆”院前一袭红衣笑着朝我走来。
刻意上下打量了一番,想着他有没有被姨娘们折腾过的痕迹,柳晟奕倒是一眼就看出我心中所想,远远就停了步子,很是配合地伸了手在原地打转“看我有没有少块肉?”
被人戳中心思的感觉自然是不会好到哪去,便撇撇嘴淡淡道“你本来就瘦,又穿那么大的衣服,谁晓得你有没有少块肉,再说了,你少没少肉关我什么事”
柳晟奕弯着嘴角,缓步朝我走来“从前你就说喜欢桃花,每到春天,你就满山遍地跑找桃花,却不想换了一世,你竟喜欢了梅花,我以为你还是你,原来人的喜好真的是会变的”话间好似有掩藏不住的欢喜。
我怎么也想不透柳晟奕为何会欣喜于我喜欢梅花了,但我确实也没有讨厌桃花,也没有非常喜欢梅花,便低低道“喜欢桃花因我受不住严寒,每到春天来的时候,桃花就开了,春暖花开谁不喜欢?至于为何不喜欢寒冬还对梅花有偏爱,自然是这是记忆中的味道,记忆中的味道谁又会不喜欢?”
闻言。柳晟奕本是微笑着的脸轻轻顿了顿,眼底微光流转,好似在细细琢磨着我话里的意思。其实我话中根本也没有多余的想法,就只是字面上的意思罢了。
他艳红的外袍被风吹着在空中扬起,好似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他还是记忆里的样子,妖媚之中却又透着几分野性之美,只要是有风的日子,他的红衣黑发都会随着风漂浮。好似整个人悬在空中那般轻盈,此时一如这地上积雪一样苍白的肤色。好似也有隐隐地流光浮动,他时常喜欢看着旁人的时候眼睛眯成一条缝隙,虽是面上含笑,却叫人无法亲近。
唯独对我总是一副懒散邪魅地笑着。在这院落遍地梅花之中,本是因着倔强而盛放的梅花,在他面前几乎失去了所有光泽,因为即便是记忆中已经甚是熟悉的影子,如今站在眼前,还是无法叫人轻易地挪开眼,这份美,已经模糊了男女,好似这世间再也无法寻得第二份这样的魅惑冷眼。
他微微抬头。眼中看不出情绪“若是梅花和桃花一定让你选一种呢”
我实在不知为何,他对于这梅花和桃花要如此较真“梅花就是梅花,桃花也只是桃花。它们不一样,也不会一样,为何要只能喜欢一种?”
柳晟奕沉吟片刻,嘴角含笑呢喃道“若是不选花的话,怕是你定只会喜欢穿暖花开了”
这话中之意,我实在猜不出。阳光照地他微微底着的额头一片阴影,那沉静在阴影之下的一双幽深的明眸。是他脸上唯一看得出灵动的地方。
他微微攒着眉心,故作无奈道“我竟不知你爹,给你找了这多姨娘”
话中之意,显然他方才是被折腾的不浅,虽说不知他住到乐府所谓何意,但他午时说过为我解毒,而夜筠也确定毒稍缓解了,还是得对他客气几分,低声道“我替她们道声歉”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握着玉笛的手稍稍紧了紧,本就消瘦苍白的肤色,关节处更显白了些。
我讶异于他的反应,毕竟我真的不以为自己方才那句话有什么的地方有惹到他。
四周一片静谧,早晨便开始忙碌的侍从这个时候也不常穿梭于门前,临近傍晚,阳光也不似午时那般温暖,不知是柳晟奕在身边,还是这气氛,忽然觉得越发寒冷。
柳晟奕仰头闭了闭眼,微微轻叹道“当初我来找你的时候,以为你会对我嫉恶如仇,如今你还对我说话,我自当不该再奢求其他才是”
今日他说的这番话,都是云里雾里,让人摸不着头绪的,但是我能从他凄哀的眼神之中感受到此刻的心伤,这种感觉,好似延续了上一世的记忆。
难道柳晟奕说的梅花就是他自己么?如果真是这样,桃花又是谁呢?
柳晟奕笑着揽上我的肩膀,一如记忆中的样子,只是那时候的他根本触碰不了我,如今这个样子,却叫我只是微微挣扎一时间竟不想挣脱掉。
他轻柔地声音,虽然一如这冬日的寒风一样冰冷,但终归是柔和的“外面凉了,今晚我在这吃”
此时我不禁挣扎道“柳晟奕,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