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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我不禁挣扎道“柳晟奕,你来此到底什么目的”方才沉静在回忆里一时与现世中没有分地清楚,但我总觉得一直这般忍让,会让他一直误以为我其实还是愿意与他亲近,但是他身上有太多的秘密。
前世他是个鬼,但我转世之后他就已经以自己面貌变成了人,他是臁拦鹊墓戎鳎‘祭谷里的人又有很多是异域的,他到底和异域是什么关系,既然和异域有关又为何会在大梁,身在大梁又百般来找我又所谓何事?他既然认识师兄,以他的本事想知道师兄的身份一点也不难,那他这样接近我的目的我不得不怀疑。
侧脸柳晟奕墨黑的长发背风吹拂在他苍白的脸上,根根发丝后他的面容分外不真切,即便他一直勾着嘴角,看不到他的眼镜,我实在想象不出他真正的表情,扶着我的手看似瘦骨嶙峋,但分外有力,抱着我一时不得动弹。
他的呼吸停在我耳边,停在游廊上,抱着我的手松了下来,小心地从怀中取出一个金色的锦盒,盒子不算大,却分外精致,他将盒子放到我的手里,轻声道“打开看看”
我接过盒子,缓缓打开,里面是一块与我身上素月留给我一样的玉石,淡淡的华光映着盒子里的玉石剔透晶莹,涂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泽,我疑惑地看着他“你怎么会有和我一样的玉石?”
柳晟奕纤细地手指,指尖轻点在玉石上,玉石慢慢散发着微弱的光芒,随即我能感受到挂在身上的那块玉石也在发热发光,光芒穿透之间,一股似有似无的力量在指尖流转。
他抬眼看着我,浅笑道“这玉石其实世间是一对,至于来源,我像你应该会很有兴趣”
目光灼灼,他笃定我这件事肯定想知道,既然我身上的玉是素月给我的,若是一对的话,只有前世的爹爹。
心头一沉,微皱眉间,冷声道“这玉你是从何而来?”
他勾着嘴角,飘逸地长发肆意在他脸上飞舞,修长的眉宇间闪烁点点星光的眸子,对着我微微一下,夕阳已经落山,我却好似还被刺到了一般,他头靠在我耳边,低声浅笑“我饿了”
紧紧握着那颗玉石,这人不是不好对付,是实在不知如何对付,他和师兄不一样,师兄虽做事常常出乎人意料,但终究很多事都是在情理之中,而柳晟奕多有的意外,都不能称为惊喜。
转身对着曦儿,沉声道“用饭吧,添双碗筷”
一顿饭他不时用眼神示意我他想吃什么,我只得咬着牙为他布菜,这事我做的真是心不甘情不愿,却还要装着心甘情愿的样子,柳晟奕实在是有本事,好似永远都吃不饱,却还是长不了肉,不过想想也是,一个鬼魂,又做回了人,还能吃饭,我倒是也觉得奇怪。
我吃的并不上心,毕竟这事是我期盼很久的,这算是最接近的线索,柳晟奕倒是漫不经心,细细咀嚼,慢慢品味,好似在吃一顿无比美味的饭,直到盘子都空了,他才恋恋不舍放下碗筷。
“这玉到底是怎么来的”在他碗筷放下的那瞬间,我便迫不及待地问了他。
他瞥眼眉目轻佻,慵懒地靠在身侧的椅背上,眼神之中有些迷离,目光涣散,好似醉酒的样子,可是我们根本就没喝酒,又问了遍“这玉到底…”
只是话还没说完,柳晟奕就已经昏迷了,我推了推他“柳晟奕”
其实他昏倒我心中一半是喜一半是忧的,柳晟奕不在的新年肯定是最好的,但他若一直昏迷我这条线索就会断了,兴许今后会找到,也许永远都找不到了。
相继推了几下,他依旧是昏迷着,一动不动,忽然就从椅子上直直倒在了地上,我急忙起身,探了探他的仁中,根本就没有呼吸,这下我才慌了,不知是前世记忆作祟还是那条玉石的关系,此刻我内心慌地几乎有些不知所措,我与柳晟奕,这一世遇见过几次,都不算和睦,但此时我才发现,他对我而言重要到,似乎与亲人一样。
脑海中顿时闪过无数个黑夜白天,晴天雨天他陪我的画面,那些欢笑泪水,几乎占据了我此时整个脑海,一直玉笛从他袖口滚落出来,耳边不断回想着陌生又熟悉的旋律。
此时沁宜现身,在旁拧着眉,焦虑地唤着我“阁主,阁主”
缓神才知不知何时,泪水模糊了双眼,沁宜在我身边,急切道“阁主莫要惊慌,柳谷主这是吃了人间的东西,才会忽然晕厥,只要给他些灵气就能恢复了”
听到他还活着,心中顿时一松,便转头问道“他不能吃饭?”
沁宜掩口轻轻一笑“阁主你定是不知,柳谷主现在还没有完全是人,只是有了人的样子,很多地方还不能和真正的人一样,现在是不能吃人的食物”(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章 梦魇
待曦儿将夜筠和萧玄一同唤来的时候,柳晟奕已经微微清醒了,但是看着沁宜几人的神色,此事对她们而言定是不轻松的。
萧玄抿着唇,微微皱着眉并不多说话,而夜筠则还是一副提防柳晟奕的样子,凝视着我脸上半晌,眼底一沉“小姐,你这是为他着急?”
夜筠看着我的目光中显然除了深沉,还有探究,我方才确实是为柳晟奕着急了,但这之中的因由我自己还没有理清,一时也无法将自己的心思告知与她,便转头躲开了她的视线。
萧玄则在一旁冷冷道“午时他来找过我,我们一同见了那个被控制的人,这事若不是他,我兴许也没个头绪,看来他此次来不像是闹事的”
柳晟奕似乎已经完全清醒,虽看起来还很虚弱的样子,但嘴角挂着一丝别有深意地笑容,让人又不得不怀疑他此番来的目的。
夜筠就像被踩疼了的刺猬,竖起了所有的刺对准柳晟奕“莫要以为你替小姐解毒我们就会感激你”
柳晟奕则一脸好笑的表情,慵懒地坐在地上微笑道“我自然是不需要你们感激,阿瑶记得就够了”
话音刚落,夜筠便转头凝视着我,此刻倒是我弄得有一丝尴尬,毕竟我与柳晟奕从未有过真正的过节,虽然我对他提防在先,但他也确实从未对我做过更过分的事,而且还拿解药救我。即便是手法和借口实在是叫人不好轻易接受,但此事确实我不能说不记得,也不能说不感激。再者,我还有求于他,更不能轻易撇开关系。
而我也不想因此巴结他,或者是对他笑脸相向,前世的记忆清晰地呈现在我脑海里,就如今世亲身经历了一般,但我还能分清自己的感情和前世的。即便刚才确实还历历在目。
便淡淡对夜筠道“我和柳公子还有事,改日再与你说”
夜筠并没想到。我对柳晟奕的排斥现在转为‘维护’一时有些无法接受,但碍于我身份,又不好开口,只是再那华灯初上的闪烁之中。她那妖媚的面庞瞬间花容失色,眼中尽是不解和失望,后低着头默默不语。
萧玄的目光也是一刻不停地在我和柳晟奕之间徘徊,我此刻无法一一将这些还没有结果的事告诉他们,便深深地看了萧玄一眼,我不知萧玄懂了几分,他还是沉着性子对我点了点头“早些歇息”便和夜筠一同离开了。
我看着地上有气无力的柳晟奕,即便是晕倒虚弱那份魅惑之中透着的冰冷之气依旧没少,他勾着嘴角。眯着眼看着我笑,我知晓此事他没有力气起身,但介于方才和夜筠说话的那股别扭劲还没过。便对着一旁的沁宜“你们扶他起来”
沁宜则是一脸为难“阁主,我们没办法”
柳晟奕脸上那股得意的笑,好似在昭告着,这里除了你没人能帮我,但分明又胸有成足地说着肯定是你扶我。
迫于无奈地将他扶起来,暗自扉腹。还说我变了,他自己也变了不少。从前任何事都是他照顾着我,如今却感觉像个无赖一样赖着我。
扶着他的时候,我真是意外觉得,他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重,这具身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有时候想想还真是吸引人,特别是我这种对鬼魂有特别感情的人。
我嘱咐着曦儿早些去歇着,我想若不是四下无人,柳晟奕很难会对我说出真话,特别是这种时候,像他这么喜欢活在过去的人,若是再聊些从前,他兴许一开心,便对我什么都说了也不一定。
清淡的寒光印在屋子里,曦儿走的时候,命人搬来了火炉让我烘手,她跟了我这么久,也了解了我不少习性,譬如冬日离不开火。
方才扶着他的时候,在他身上感觉不到一丝温度,本就宽敞的衣服又开敞了不少,便低低问他“你身上那么凉,要不要烤火”
柳晟奕并没有回我的话,我知晓此刻他定是在看着我,我却没有勇气迎上他的目光,低着头死死盯着炉火中的干柴,慢慢烧开的样子,炭火慢慢扬起细小的火光,噼啪一声飞散即逝,光影映在幔帐之上,影动跳跃,若不是那影子,我兴许会以为坐在我面前的这个脸色极其苍白的男子,其实真的是一个鬼魂。
四下一片安静,一时无声的时候,我竟不知如何开口继续往下说,便随手欲要捡柴火往里面添,柳晟奕幽幽道“这炉子里都满了,再添怕是不小心要把这屋子烧了”
我握着干柴的手在空中顿住了,柳晟奕无力地靠在椅背上,勾起脚尖,把我手上的柴踢落在地,飘来一句“想吃烤地瓜么?”
分明就是晓得我刚才没吃饭,晓得只要提吃的,我现在就饿了,这人兴许真的就像夜筠想的那样让人讨厌,瞥眼狠狠地瞪了瞪他。
他却依旧是笑笑,似没见着我的眼神,半晌又喃喃道“我记得小时候,你满山找地瓜烤着吃,我问你为何这么喜欢烤地瓜,你还记得自己当时怎么说的么?”
这事我自然是记得,那时候还小,师父虽然对我一直照顾着,但每顿饭做的从没有过长进,一年四季在山里找东西吃,后来师父给我烤了一次地瓜之后,便喜欢上了这种东西,于是满山遍地找地瓜烤着吃,那时候柳晟奕就这么默默跟在我身后,看着我在他眼前蹦蹦跳跳,眼中尽是宠溺,不禁笑道“自然是记得,那时候我埋怨师父不给我吃的,若是靠师父自己迟早得饿死在这灵风山上”
我本以为聊到从前柳晟奕会有些动容,灯笼的光晕微闪,照的人眼前几分朦胧,冬日夜幕的凉意扑面而来,即便是坐在炉子边依旧是有些发抖,但这寒意也让我时刻清醒着。
柳晟奕缓了缓,慢慢起身,看着坐在炉火旁的我“早些歇着吧”
我楞了楞,直到他转身,才缓神叫住了他“你还没说呢”
柳晟奕背着我,火红的痰火之下,那件艳红的外衫好似失去了白日的光泽,他沉声道“我好不容易能陪你过一次年,不会就这么快走的,你身上毒还未全解,莫要再受寒,否则解毒还要费些事了”说罢便一刻也没停留,举起步廊上备好的伞,慢慢消失在夜幕里。
光是看着背影,都会叫人不禁心生怜意,这分明就是哪家柔弱窈窕的姑娘的倩影,但是见着他脸的时候,却觉得即便是这般身段,在他身上丝毫没有别扭,反而是无与伦比的合适。
我还记得那时候是夏天,师父常常不在家,只有柳晟奕一人陪着我,夏天雷雨天多,而且一旦到了晚上,闪电便会把黑夜瞬间照成白昼的样子,那时候柳晟奕时常会坐在我身边,即便是一个鬼魂,我无法紧紧地抱着他,却依旧没有来的安心,于是在等待与安详之中早早就睡着了。
那之后他便很少晚上还陪我说个不停,往往都是我说着,他听着,不久便睡着了,不过小时候也很是睡得早。
我想他是习惯了之前的那个习惯,只是他始终不愿意承认,我依旧不是以前的我了。
夜里我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我还在灵风山上,耳边传来熟悉的笛声,我便兴奋地随着笛声往前跑,在一颗槐树上看见了慵懒而卧的柳晟奕,他停下笛子对我温柔地伸出了手,我却怎么抓也抓不住,然后,那颗槐树上的花忽然开了,槐树的花瓣随着微风像雪花一样纷纷落到了地上。
大树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叫着我的名字,我跑过去找他,子墨便伸出温柔的手,对我说“你找到我了”
我开心地想要拥抱他,但怎么抱也抱不着,书上的柳晟奕依旧对我伸着手,我侧脸才发现,那颗树下一直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在蹦蹦跳跳试图抓住柳晟奕的手,那是前世小时候的我啊。
子墨好似不开心我与他见面的时候还看着旁人,便冷冷对我道“瑶儿,什么时候这般不听话了,你可有真的想过我?”
再看子墨的时候,他的眼神已经不是刚才的温柔,而是幽深不见底的寒彻,他低敛着眼眸,抿着唇,在宣告着他的不悦,身上无不散发着冷冽的贵气。
眼前这个人,似乎开始我就认错了,他根本不是子墨,只是我习惯了在梦里寻找子墨,从开始他就是师兄,只是刚才的他沉默之中的温柔让我误以为是子墨而已。
花瓣在空中飞舞,师兄的目光灼灼浓烈,好似一瞬间就会将我灼烧殆尽,久久他清冷道“你心里可曾真的有过我?还是一直只有你念想的子墨而已?”
我不住地摇头否认着,但是口中却发不出声音,师兄的责备不停地在脑海里盘旋,我眼泪簌簌地落下,他却视而不见,眼前一片朦胧,渐渐看不清他的样子。
我忽然发现原来并非是子墨时常会让我在梦中见到,柳晟奕的出现才真的是我挥之不去的梦魇。(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章 爱上
人都说梦由心生,心里想着梦里才会出现,梦里的一切显现着自己心中所想,念着多了梦里的一切就越发的清晰。
这漫天的雪花像是永无止境地往下落,曦儿端着热水进来,鼻头已经冻得通红,我也不记得往年的冬天会下这么大的雪。
曦儿今日难得没抱怨这天气,面上一片欢喜,见我发呆好似闷闷不乐,便上前笑道“小姐,听说今晚府里要大放烟火”
我转头看她满是期待地欢欣雀跃,微微勾起嘴角“乐府的烟花确实值得一看,往年都会将烟花搬到外面放,今年要在府里?”
曦儿拍着手,目光中闪烁着欣喜的光泽,好似经历漫长黑幕之后的晨曦的曙光,叫人不禁也跟着想要欢喜。
边为我梳理头发,边乐呵呵“早上听管家说的,今年雪大,雪天路滑,小姐和太太们行路多有不便,就不往别处搬了。小姐,曦儿忽然觉得雪着也挺好的,烟花在大雪里绽放定也相当好看”
她随着我这么久,算算也是看过一次烟花,自那之后,发现她对烟花真是情有独钟,有一次我问她这世间很多东西都美,为何独独喜欢烟花这种转瞬即逝的东西,她只是单纯地看着我,笑笑说烟花虽短暂,这世间很多美好的东西都很短暂,就像那满地的桃花,春天来了,桃花就开了,春天才过半桃花便凋零了。剩下满树的果子,相较于烟花而言,不过就是存活的久一些而已。
她说那句话的时候。迎着离落谷的晚霞正烧着火红的云朵,那样的红映照着她的面庞竟让我看的有些陌生,这时候的她是曦儿还是秋梅呢。
那时候我险些脱口叫她秋梅,后来平静之后才觉,其实不管她是谁,对我而言她是曦儿就够了。
一如她所说很多东西存活的都很短暂,甚至是爱情存在这世间。就像娘亲,看似只有几天的相知。但真正在她心里兴许会藏着一辈子,那些我们以为过不去的事,不过也是过眼云烟,那时候才觉。自己长了曦儿这么多,却还没有她看的通透。
师兄会在我梦里责备我,兴许不过是我对我们之间感情的质疑,现在想来,这一切不过就是师兄不在身边太久,越发对自己没信心而已,而我打算一直藏在心底的子墨,应该是在师兄面前是最不想提及的人,只是很多事就是这样。越发不想面对的时候,那些就会不自觉跑在脑海里。
至于柳晟奕,确实也是我不想面对的人。这一世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瓜葛,但前世的记忆就像是刻在脑海里一样真实,不自觉在他三番五次在我这一世里进进出出的时候,对他的心情变得分外复杂。
我确定他对我定是没有恶意,那些前世的过往肯定也不会是假的,但他和师兄不同。我对他的了解只限于过去,如今他忽然出现。身上的一切又和记忆中完全不一样,这种被蒙住双眼没走一步都不晓得前面会遇到什么的感觉,比独自一人走在黑夜里还要令人恐惧。
然而我却希望柳晟奕始终还是从前的他,这样我们兴许没有面对面较真生死的那一天。
柳晟奕一早撑着伞来喂了我一颗药丸,他今日的样子,与昨天没两样,我坐在炉火边,他慵懒地靠在椅子上,好似这一夜我们都没睡,一直到现在。
我依旧是在他淡淡的微笑之中寻问“现在可以告诉我那个玉石从何而来的吧”
柳晟奕瞥眼朝我一笑,眼神之中的冷寂与慵懒本就不相合的词用在他的身上却分外合适“你从不问及我为何会来找你,又如何变得。。。这幅模样”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周围一切静寂淡然,我却好似能在这宁静的恍惚之中听到了雪花落在地上的声音,他只是这样安静地坐着,微笑之中却尽是冷寂。
既然遇见柳晟奕是命中注定,我自然是不会回避,但这并不示意着我会对命运惟命,缓缓道“我问了你就会说么”
柳晟奕向来不喜欢对我撒谎,但并不预示着他会对我无话不谈,否则很多事他也不必藏着掖着。
雪花落得地上厚厚一层,甚至高过了游廊,曦儿静静地扫着门前的雪,扫过的地方不久后又悄悄地落上了一层。
他抬手轻轻撩起鬓角的发丝把玩,俊秀的眼中尽是深深的笑意,但这笑却叫人更寒“阿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