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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轻轻撩起鬓角的发丝把玩,俊秀的眼中尽是深深的笑意,但这笑却叫人更寒“阿瑶,我只是十几年没见你,如今你不仅亭亭玉立地叫人惊艳,又不简单了”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简单对我有什么好处?我不过就是想好好活着,这些不过是护身而已”我知晓这看上去像是闲谈的话,肯定又会是另一番情境,只是我自己也不喜欢与人这样绕着弯子说话,但是说久了竟也不自觉成了习惯。
他微微笑了笑,炉火的影子照的他面庞一片绯色,却有几分妖媚动人的感觉“你知道的,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是的,我很肯定柳晟奕不会对我怎么样,就像我心底其实并没有把他当朋友,但若是让我对他做什么事,我也会拒绝,这兴许就是前世的时候彼此在心中留下的信任。
只是我隐隐约约在心底有种感觉,他与师兄之间定是有瓜葛的,只是现在还没有浮出水面,我只愿若有那么一日,也会像现在一样彼此还是无法向对方出手就够了。
叹了口气,松了松身子,瞥眼看着炉火里的地瓜,垂眸道“我知晓你这副身子还有很多不便,我不知道你变成这样到底是为何,其实你也可以去投胎,你修为不浅,定能投个好人家,只是不管如何你依旧是前世那个小小阿瑶的奕哥哥,你。。。要好好的”
如今我真的发觉,娘亲时常说的那句话,确实比这世间任何动人的言语来的简单,真诚。
柳晟奕眸间的笑意渐暖,勾着的嘴角的笑容好似也真切了几分,眼底朦胧地看着火“我若去投胎了,便不记得你了,你也去投胎了我们彼此就不认识了,我想着若我留下来,我们之间起码还有一个人能记得对方,我并不怪你会忘了我,只是偶尔想到也会难过罢了”
声音似乎从遥远的等待中传来的,好似等待的过往又历历在目,我知晓这种等待的滋味,因为现在就在等待中,就好比在漫无边际的雪地里独自行走,没有方向,孤独又寒冷,他却是笑着将这话说出来的。
一时间心底泛着淡淡的酸楚,低声喃喃道“你喜欢阿瑶么?”你喜欢当时那个小小瘦瘦成天看上去无忧无虑其实最怕孤独黑暗的她么?
把玩着墨色发丝袖长的手顿了顿,火光映在他眼睛里跳耀闪烁,扬扬眉看着这堆簇成灰的柴火缓缓说道“是爱”像是对着那个她说着藏在心底的话语,如此小心翼翼。
这是我第一次听说爱一个人的话,是这般小心翼翼,视如珍宝,只是他爱的是阿瑶,并不是我,这一世我们之间莫说是爱,即便是喜欢怕是都不可能了,便轻柔道“阿瑶定是很幸福的”
柳晟奕眼中浓情缠绵,没了平日的冷寂,这一刻我才觉得他终于有些像人了,他忽然起身,走到我身边,俯身在我耳边轻声“我也会让你爱上我”像是誓约,像是给自己的承诺。
我甚至觉得柳晟奕其实不懂怎么去爱一个人,他这般浓烈的爱意,就像是慌乱了的小孩子,藏了一颗糖,自己偷偷窃喜着,直到有一天这份喜悦满了溢了出来,怎么也藏不住的时候,他便将这份感情,全部强加于阿瑶身上,从此他只需要眼里只有阿瑶,疼她,爱她,护着她,直到天荒地老。
只是这份爱,却在某个时候生生地掐断了,待这么多年之后,他遇上了我,就又觉得这份慌张的爱情,又有了着落,只是我俨然已经不是阿瑶了,我心中已经填满了对师兄的感情,于是他给的这份厚重的爱意,我自然就无法承受,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我的话还没问到,我的毒还没解,我甚至摸不准柳晟奕的脾气,是不是就如眼前这样,还是微笑之后的冷意会随时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此时曦儿带着一身的雪,匆匆赶来“小姐,夫人让我告诉你七姨娘醒了”
我拍拍身上皱了的衣角,欲要起身,柳晟奕伸出一只手放在我面前,微笑道“走吧”
原来他早就料到七姨娘醒了,方才才会起身站在我身边,这么一会的谈话,真是没有任何收获,反倒莫名的东西压得心头有些无法喘息。
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往前走着“你打从开始就不打算告诉我么?”关于玉石的事。
柳晟奕紧步跟在身后,拿走了曦儿手上的伞,站在我身侧,淡淡道“迟早会告诉你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鹅毛似的雪花纷纷洒洒往地上落,伸手落得一片在掌心,瞬间就化成了冰水,那股凉意透着心,便又缩了回去,喃喃道“师父总说,这世间之事莫要总是什么都想知晓,该来的总是会来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章 功夫
下雪的时候,最怕来风,没风的雪天倒是不想雨天那样怕淋了一身湿寒。
我身着白衣,柳晟奕一袭火红,在这雪地更是夺目耀眼,连带着本是沉寂的我,在这大雪中也成了焦点。
都说红颜祸水说的一点都没错,在这大雪天里本应四下无人,一路上不时有‘偶尔’经过的各种丫鬟,報羞地对柳晟奕报上自己是哪个房姨太太的丫鬟,随后会送上些七七八八的东西,都被他婉言拒绝了。
我心底存了很多事,想着我其实是希望柳晟奕不在这的,但此时又不希望柳晟奕离开,而他若是不愿说,我自然也不能拿他怎么样,毕竟他现在在为我解毒,也可以说是救命恩人,但这事我又必须知道,重重叠叠的反复纠葛,让我此刻心里一团乱。
柳晟奕倒是不紧不慢闲暇之余还不忘调侃我“你们乐府的丫鬟都不认识你么?”
这声将我从恍惚之中拉回来抬头道“什么意思?”
他指着身后刚走过去,依旧羞怯的丫鬟打趣道“要么是你们乐府的丫鬟管束不严?为何见到你就像没见着一样?”
我这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事,摆摆手淡淡道“向来我在乐府除了娘亲的院子几乎从不走动,再说我也不需要人面上和气背后捅上一刀,还不如真实面对,起码被捅到之后还知晓是谁”
柳晟奕忽然失笑道“没这么严重吧”
我却不这么以为。轻声道“七姨娘不就是对我下手了么”虽然这事并非是她本意,但谁能料到各自心里就没有那样的想法呢。
在这府里,向来都侍从们见到我远远就躲开了。如今他们能像往常一样路过对我来说这样就足够了,起码娘亲见着不用再背着我偶尔哭泣。
柳晟奕转眼低眸看着我,懒懒道“这事我会查清楚的”
我知道他与异域肯定有关系,他查这事肯定比萧玄容易的多,但很多事都是相互牵扯的,若不是有目的的谁又会平白无故来找我麻烦,这事必定是朝中之人所为。若真是与异域有牵扯这定是一条重要的线索,抬头淡淡道“你会如实告诉我么?”
柳晟奕只低头看了看我。又抬头看着前方小路两边被扫开的雪堆积成了小小的雪坡,路上又是一层厚厚的积雪,他手臂微微弯曲,在身侧抖落了一层积雪簌簌落在雪坡上。又继续缓步朝前走着,许久,直到停了步子,才对我道“兴许,但我不会骗你”
如此我也不能再多要求其他,他们不告诉我总有不想说的理由。
七姨娘醒了,如意料之中不记得袭击过我的事,但萧玄却从她的脉搏之中探到了另外一件本是不相干却也叫人意外的事。
萧玄先是不着痕迹地扫过柳晟奕,随后沉声对我道“七姨太有功夫”
有功夫的姨太太自然兴许并不稀奇。但她有功夫却从未有人知晓,这事自然是有些叫人不得不有其他猜想了。
真是处处不太平,从前没出这院子的时候。总是觉得这世间最多就我院子到娘亲院子那么大的地方,我不犯人,人也不会犯我,大家相安无事,世间一片太平,即便是婧儿时常与我说起外面人家疾苦。我也只当着是天灾听听就过去了。
自从出了这院子,自从私自下了灵风山。好似这世间一切都变了,人间冷暖比婧儿口中所说更甚,牵扯到的事情,远比自己想象的来的更为复杂,接踵而来的事件件都让人措手不及。
娘亲并非是个刻薄的女子,七姨娘屋里的摆设也不失体面,一张红木大床上,娘亲坐在床边的凳子上,轻声和七姨娘说些什么,见着我来,便招呼我过去。
七姨娘面色尚好,不像是中了术的样子,只是比我记忆中的清瘦了些,她见着我却满脸歉意“大小姐,我不记得对你做出那事”
我赶忙上前安慰“我知道,这事不怪你”
娘亲在旁叹了口气,也说了些安慰的话,七姨娘情绪才缓和了些,因这功夫的事娘亲兴许不知,而七姨娘隐藏着兴许也有她的苦衷,于是便顺口说了自己想吃娘亲做的菜把她支开了。
外面站着不少人,进进出出地踏着门槛,我和七姨娘在屋里沉默着听着外面声音分外清晰。
她上下仔细打量了我一番,轻笑道“我只记着你小时候的样子,如今已经长这么大了,这院里的姑娘哪个都没你出落大方,果真是大小姐啊”
倒是被她这么一说,我竟有些害羞了起来,掩口笑笑“姨娘说笑了,兴许是不常见着面,姨娘才会这么觉着吧”
说到不常见面,自然就会想到小的时候那些众人避恐不及的事,她便轻叹道“我刚来乐府的时候,时常听下人们议论你,那时候见着你的时候,你穿着一身雪白,扎着两个小球球,眼睛水灵闪着光,分外可爱,虽说姨娘对你心里从未惧怕过,但终也没护过你”
她这是在对从前发生的事向我道歉,其实身在这院子里,只要不是娘亲,各自都有旁人不知晓的小心思,七姨娘对我来说,真的只同那些姨娘一样,并无特别的记忆。
即便真如她口中说的那样,从没怕过我,但若是不想被孤立,只得默不作声,这样才能活的自在些。
“从前的事都过去了,无需再提”若我身边现在还和以前一样没有朋友,被人排挤,听着姨娘这番话的时候,兴许真的会感动,就久旱逢甘霖那般。
又是一阵无声的沉默,我忽然发现,其实从前觉得外面多冷漠的时候,其实她们各自也是这样觉得,内心从没有真的感受过温暖的人,自然也不懂怎么拿出温暖对待别人。
“姨娘,你会功夫这事为何从不与人提及?”
她微微一愣,随即眼底又释然一笑“并非我不想让人知晓,只是嫁与老爷之后,我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若是旁人不知晓,我便与她们无异”
这是很自然选择了明则保身,我记忆中的她性子就和娘亲有些相像,便记起娘亲说自己在嫁给爹爹之前就有过喜欢的人,性子才会这样淡漠,难道七姨娘也是这样?
疑惑道“姨娘,你可是心里没有我爹爹?”
兴许是很少有人会与她说道这个,显然是被我问得有些错愕,久久才笑道“没有,老爷挺好的,对我也不错”
“恕阿瑶无礼,姨娘似乎看上去并不如其他姨娘那般。。。”
她挑眉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失笑道“大小姐可是欢喜旁人抢你爹爹?”
那笑颜好似我记忆中从未有过的样子,好似藏在冬天里太久的阳光,终于等到了春天终于灿烂了那般耀眼又暖心。
我终是没有回她,其实爹爹早就不是我一人的爹爹了,抢与不抢终归爹爹也不会只留在我身边。
她低了头,把情绪藏在阴影里,沉思了许久,轻声道“其实我骗了老爷,我隐藏自己会功夫是为了不让人怀疑,我以前是个江湖卖艺的,随着阿爹到处流转,后来我爹得了重病,我就想着卖身葬父,那天刚巧是娘家的几个侍从路过,便说是给我钱葬了我爹,让我随他们回府。之后才知,娘家原来的女儿得了病故亡了,但大旱他们家生意亏损严重,只能靠乐家扶持,所以我就自然成了七姨太进了乐家”
从前我就是觉着身边的任何人都是顺其自然在那的,已经是注定好的没有任何蹊跷,而后慢慢经历了很多事之后,我才深深地觉得,很多人变成现在的样子,这之中定是有发生过很多事,因为只有经历事情,才会让人改变,这府里定不止七姨太一人是有故事的,只是她们兴许也为了提防她人不愿意吐露自己的心事。
“你从未想过这本不该是你的命运,因为进了乐府,兴许这辈子就只能关在这围墙的小院子里过余生了”
七姨娘低低地笑了声“那时候既然已经卖了身,自然是没得选择,其实我觉着自己还挺幸运,起码是代嫁,到了乐府吃得好穿得暖,一辈子不用到处奔波劳顿”
兴许这就是七姨太真实的想法,这府邸围墙实在是神奇,在里面呆久了的人,没见过外面是什么样,觉着什么都新奇,在外面奔波的人一心想着若是能有这样一个衣食无忧的家也满足了。
“爹爹似乎很久没来这院子了,你难道一次都没后悔过么?”
姨娘顿了半晌缓缓道“后悔么,倒是没有,不过一个人时间久了,自然也有怀念过年轻时候走过的那些地方,经历过的事情,我终归不是生来就是大家闺秀,比不过她们能呆得住,不过时间久了有了事做,竟也习惯静下心来了”
这便是习惯给人的恐惧,我自小便习惯了一个人窝在里,习惯对别人不闻不问,但其实心底并非如面上这般冷言少语,只是却了那把点燃内心的火。
姨娘也只是内心的火被长时间的淡漠浇熄了,若真是有谁重新为她染上了那把火,兴许她又会如从前一样,做个笑起来阳光明媚的女子。(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章 年关
浮生若梦,荒唐了多少人的岁月,又蹉跎了多少人心血的付出,只要心中存在着七情六欲,就会在这世间慢慢沉静学会生存。
对于姨娘为何会袭击我,她说自己不记得了,我自然也就信了,毕竟这样耐得住寂寥的女子又何来害人之心,她在这偏院里与世无争,又怎么会想到刻意来害我。
从七姨娘那回来之后,萧玄也没多问其他,他做很多事不需要经过自己就可以判断,他若真想查,我也没办法拦住。
但此事既然与异域有关,势必还是有些危险,而柳晟奕已经答应我会查,若是能借着他的帮助兴许能事半功倍,便淡淡对他道“柳公子说这事他会帮忙查一查,你若有需要,可直接与他说”
萧玄眼底一片幽清肃然,似乎我每提及柳晟奕的时候,他都会有种明确地排斥,虽然嘴上不说,但这种气氛根本没有刻意收敛,显然他很不介意表现自己的立场。
气氛尴尬之余,娘亲派人来唤我,祭祖需要持续到年初五,每天都要上香磕头,想来我不在家的这些年,娘亲替我磕了多少,我却很少给她磕过。
再见娘亲的时候,她眼底的祥和与温暖,冲淡我心底的矛盾与纠葛,心下平和好似心底能容得下一切,一切又不在心中,所谓人一旦想开了宽阔到可以包容一切,又可以将一切无视。
例行磕头后。娘亲拉住我,淡淡微笑“若是太辛苦,就告诉为娘。娘亲也老了,兴许不能替你解决,终归有个人倾诉心里会好受些”
娘亲对我的事向来不喜多问,即便是无缘无故多来了个柳晟奕,这样红衣妖孽的男子即便是寻常人看来也会忍不住多想,乐府虽不是官宦府邸,终归也算是大户人家。但娘亲却从来没有冷眼相向,冷冽呵斥。在她看来我所做的一切她都能忍受包容,看上去好似没有任何不合乎情理的地方。
我知晓她疼我,但此次之前从不知晓她对我的疼爱能将发生的一切都包容下,这份爱。即便是感知到最热烈的情爱,都无法企及的。
香炉里天柱香安静地在燃烧,余烟袅袅,飘散到房梁暗处,消散殆尽,屋子里四处寒气逼人,并没有因这让人静心的香气叫人感受到温暖。
握上娘亲的手,才感觉这寒天之中的一丝藴氲,伏上她肩头。喃喃道“娘,你信人有前世今生吗?”
娘亲微微一怔,随即又淡然地笑道“当初听说你能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时候。娘亲就以为这世间什么事都是有可能的”
“那柳公子是我前世相识之人”我之所以没说柳晟奕是前世遇到的鬼魂,这种东西很邪乎,即便是娘亲能什么都包容我,但人就是这样,看不见的多少留在心底会令人害怕。
娘亲为我小心披上外衣,系好领口的衣带。笑笑“娘亲以为这世间很多是必然要经历的,但经历了势必会遇上烦恼。这之后你才会懂了很多你从前不明白的事”
其实她并不知晓我到底遇上了什么,但却依旧微笑着宽慰我,我无法将心比心感受娘亲现在的心情,至少她此时的每句话对我而言都是安慰。
“若是解不开心结又要如何?”柳晟奕是我在我记忆里不可磨灭的人,他此刻却活生生地出现在我眼前,我知晓自己心思不在于他,却又不得不受着他的帮助。
娘亲目光深深地看进我的眼底,面上微微一笑“那就跟着心走,总是不会错的”
话语虽简单,却又意味深长,娘亲向来就是这样,让我随意做自己,但我从不忤逆,也不胡言乱语,胆怯,让步与世无争,看在她眼底却总是有说不出的疼惜。
兴许就是长久以来的随意,她便习惯了用这样的方式对我说话,若是我不愿意讲,她也从不会多问,若是我说了模糊,她也是静静听着,时而说出的话却叫我受用一生。
跟着心走,只有经过岁月的洗涤才会越发坚强。
晚间我主动邀上柳晟奕,夜筠和萧玄一同喝酒,但是桌上的气氛却分外冷清,唯有柳晟奕一人欢喜地喝着“听说你酒量见长,从未醉过?”
我夺下他手中的酒杯,淡淡道“你不能喝”
他却轻笑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