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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师兄所言也并非是妄言,这大漠里的干尸的症状确实是只有柳晟奕需要精气才会发生的事,所以衡量利弊之后,我只能选择与师兄各持己见,待查明真相,若是我错了,那便再与师兄道歉吧。
曦儿见我不开心,也只是在我身侧走着,直到回了院子,她才面有忧虑道“小姐,你这一路上都叹了不少气了”
才觉原来心中坚持着,不觉间对自己与师兄这番不像吵架的吵架还是很在乎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六章 进展
微风带着迷蒙的黄沙,染尽了院落每一处角落层层叠叠的烟黄色,云老爷兴许身在偏远的地方,心依旧是念着京城,从这院子的布局和构建就能看的出来。
唯一欠缺的就是在这恶劣的天气里很难种盈盈绿绿的花草,每年到这个时候,冰雪相容,暖风和煦吹在沉静了整个冬季的花花草草都迎着阳光悄然绽放,若是到了百花争艳的时候,不时还会有蝶影蜂舞,在那绚丽的花朵上盘旋萦绕。
乐府的冬季也是一如往年一样堆积了厚厚的积雪,却为暖春的万物生长铺上了一层棉袄,待春季到来,暖阳耀眼柳叶抽出来新的嫩芽,映在结冻的水面上,一抹纤细优柔的倒影迎风飞扬,落在水面上,漾起阵阵涟漪,破开了一整个冬季的宁静。
义管家说大漠一般冬季比较漫长,只因这沙漠的气候很要么炎热要么寒冷,而洛城算是在大漠里比较特殊的地方,洛城到冬季的时候虽然严寒,但很少下雪,到了午时有时候还会暴热,别的地方冬季寒冷,多数地方临近雪山,衣裳一般都以猎捕动物的毛皮为做衣裳。
而大漠因着这样的天气,也有想对的植物种植异常茂盛,意外收获便是木棉和瓜果,对于木棉和瓜果,据陈缙云所说他们此前也动过这里的心思,但瓜果运输途中损失严重,盈利便少了很多,后来试了几次便停了。这样的现象同样发生在很多商家身上,所以以至于甜到令人愉悦的瓜果最后慢慢减产,以至于便宜喂自家牲口。
至于木棉这样的人人都需要的高产织物。也是由于中途运输的关系,导致到了中原价格慢慢抬高,虽说每年产量不少,但农家实在没赚到钱,这也是令他们不悦的原因之一,所以近年来,从产地价格就已经被哄抬。很多收购商不愿意来买,慢慢又开始滞销。
瓜果的生意。我自然也是很想做,毕竟这么好的环境天地所赐之物浪费了实在可惜,但眼下我还是想先专注于把手上的生意先做好,有了赚钱的资本再慢慢做别的。
木棉滞销听说存积严重。但由于供货商和收购商之间僵持一直没有法子销出去,对于我来说却是个再好不过的机会,应该说是天赐良机。
自上次与师兄闹不满已经过去了几日,这几日曦儿时不时在旁对我说着师兄多忙,我面上装着毫不在意的模样,但字字句句都听进了心里,夜深人静的时候还会琢磨上一番。
我们之间并非只是单纯因为柳晟奕才会走到今日的,柳晟奕不过是个让我们之间爆发最明显的地方,真的需要解决的误会其实还有很多。
只是仅仅是几日。他与我在同一个府邸里,我们却不能见面,这比相隔千里更是难熬。几乎每个闭眼都能想象得到他坐在桦木案台前皱着没批阅案卷的样子,手提着翡翠玉笔,一手潇洒又静隽的字迹,甚至因我恼火却不能表露在外,但眼底隐藏着的深邃敏锐的眼眸,让人不寒而栗。
此时陈缙云微微皱着眉。在对我有的没的抱怨师兄近日的气场很是叫人难以接近来暗示我们之间的私事已经影响到所有人的生存。
他只是见着表面,却不知我们到底为何会走到今日。又为何会彼此对各自不认输,便无奈地笑笑“这事也不止我一人的事,有本事去找师兄抱怨去”
陈缙云似乎没有见着我这般不耐烦,便也只是微微一愣,随即笑笑,耸耸肩没再多言。
一旁一直沉默寡言的努察对我说道“陈掌柜已经将几个店面都盘下来了,下面小姐打算如何”
我低低地看了一眼努察,他真的是做事亦步亦趋,却从不主动为我做事,更像是单纯地做个小掌柜“下面自然是考虑要怎么卖货”
陈缙云眉目一松,抬眼看了我“棉丝都不用愁,若是当地买主肯松口,我们便能拿最低的价做衣裳,而且听说仓库一冬囤积了不少货物,好似不少不能用了,很多人已经蠢蠢欲动了”
我自然信得陈缙云的消息不会假,对他笑笑“那这事便交于陈大掌柜处理了”
闻言他不动声色地将暖手的杯盖合在杯口上,眼底微转“下人,自然得做下人该做的本分,只是听闻小姐也于管家打听不少消息,应该对此也有几分对策,倒是想听听小姐的意见,好让做下人的有个参照”
他这话说的实在是叫人不开心,我问义管家的事虽不隐秘,但也没有第三人在场,这事定然是有人用身份压着管家说出来的,至于这人是谁,自然不用说,就是这几日不与我说话的师兄。
既然想知晓我最近在做什么为何不自己来,而是各处找人问话。
心下有些不悦“这木棉如此好的东西,若是浪费了岂不是可惜,既然他们以为这价格给的太低,我们就稍微抬高些,如今做衣裳,还要人手,我们恰好也要招人,不如就此与他们说,挑选一些手巧来干活,总好过他们自己守着那堆棉花烂的强”
这本就是我当初听到这个消息想到的法子,我想买了他们的东西,再给他们活干,虽然价格不能给到他们想要的,但也能让他们心气平衡。
陈缙云赞许地看了我一眼,轻笑道“小姐这法子各方面都考虑到了,叫缙云还想什么呢,缙云以为照小姐说的办就行了”
他嘴上说的这么简单,事实上我却觉得陈缙云做的肯定不止我说的这么少,谈价格就是他需要估算的事,在这敏感的时候,多了少了都不行,而且招人也非是一件易事,虽说努察一直说洛城人的手艺是最好的,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合适做衣裳,但看着陈缙云的脸上就觉得其实对他而言这些事好似都不算事。
暗自想着,这人到底本事有多少,如此想到就会令人头疼的事,他竟然还是笑得这般云淡风轻。
努察目光在我和陈缙云之间流转,片刻对着我道“奴才这几日研读了小姐所要做衣裳的案卷,光是看着工艺就不少,染烫,刺绣,还有裁剪,刺绣曦儿姑娘的手艺奴才也觉得很是厉害,但是奴才觉得那些花样才是让这手工最为出彩的地方,结合了大漠特有的色调,图案与这大漠的纹样相融却又不完全一样,实在叫人看了便忘不掉的感觉。不知这图案是出自何人之手,若是请得此人为衣裳做图案,这衣服便能如小姐说的那样肯定是有灵性”
此话陈缙云也是急于点头附和“确实,这图案甚是别致,用色艳丽但并不俗套,又不跳眼,画风还很特别,实在看不出出自哪位画家之手”
努察甚少时候会把话说的这么满,听闻这事,我还是迟疑了片刻,微微低头笑了笑“这…图案,是我无聊时候所作,没想到你们这么喜欢”
他们听完则是意料之中的惊讶,陈缙云一脸沉思,努察倒是泰然自若,眼中含笑地看着我“奴才果真是没根错人,小姐总会将自己说的一无是处,但放眼望去这大梁女子有几个能有小姐这样的才华,又有哪个小姐会自己做生意,还这般有模有样”
我低低了看着努察,他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清明日睡,脸上没有丝毫的虚伪的笑,从眼底到面上皆是一副清明的笑容。
便看着他微微一笑“那我便将这当着夸赞了,既然是受了夸赞必然是要多做些业绩才能对得住是不是”
努察脸色微动,轻柔道“即便是努察不夸赞,小姐还是得出手这并无冲突”
我抬眼看着外面天空,晴朗的天际万里无云,这本该叫人心旷神怡的天气,却叫人莫名压抑。
很快没几日陈缙云便如预期的日子拿来了招工的名单,以及谈妥的木棉的价格,这些看上去并不费力的活,实际上却是最叫人伤脑筋的,很多事都是从开始模棱两可到最后便亏得一发不可收拾,但这种事在陈缙云手里自然是不会发生的,其实他也是尽了做下人的样子,我自然也就观了一眼,此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第一批工人都是女子,曦儿挑了几个机灵的先练好了刺绣,正如努察所说,她们真的是心灵手巧,学东西的速度堪比曦儿,随后一传十,这手艺我倒是一点也不怕他们传出去,毕竟刺绣是大梁所有女子都必须会的东西,刺绣虽然很重要,但最后做出的衣裳才是真正的关键,中间的每个环节都是不可或缺的。
于是艰苦奋战了足足半月,我也几乎担忧地也不能眠,当亲手拿到自己画的纹样配上这些衣裳的时候,心中竟然有种悸动抑制不住地想要欢喜地笑出声,这便是辛劳之后丰收得到的意义。
按照当初的设想,舞女的衣裳做了招牌,挂在最显眼的地方,随后便是闺院,之后就是普通百姓的,所谓衣食住行是人人都需要的,所以衣裳也是男女老少都有做到。
虽然能想象得出光是赶制第一批样衣,所有耗费肯定是不少,但当陈缙云真的将单子摆在我眼前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心慌了下,虽然陈缙云说这些对于秦家家业只是冰山一角,但却是我的全部,于我来说压力还是相当大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七章 如初
除了几件招牌的衣裳,其余的都只做了样衣,之所以做样衣,一方面是由于自古绸缎庄都只有一件样衣挂在店面里,若是有人看上款式,便可依照样式量身定做,二来则是迫于日日没有盈利一直砸钱的压力。
但那几件招牌,我却是费了不少心思,不论是从选料还是染色,裁剪,以及花色配样,无一不是我亲手挑选搭配,尺寸几乎是试了十个差不多女子的身材才做成的最合适的尺码,为的就是给来往的商旅们方便携带购买,也无需担心自己喜爱的女子穿不上。
专供男子自己穿的衣裳也是分别试了不少人,做了不同人的尺寸,连义管家都穿过,也为的是他们穿着合适便可以直接结账走人,要的就是来往人流的快速效力。
一切都整顿安排好的,第二日便要营业了,这几日沉积在心底的担忧却在这无人难得寂静的夜里空荡荡无际地被放大,甚至想过若是此举失败了会怎么样。
知道眼前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在面前,眼中尽是无奈和歉意的时候,险些要跑过去窝在他温暖的怀里。
师兄面上有掩饰不住的疲惫,我也知晓他也和我一样不眠不休,犹记得这几日我也熬夜画图纸的时候,曦儿会送来补汤,我便不自然地想到师兄,于是顺口便会让曦儿也给师兄送些过去,那时候曦儿脸上尽是无辜。险些含泪地看着我,我以为她害怕师兄淡漠的慑人的脸庞,不想她却说。这汤就是师兄让人送来的,那时候心中一股暖意涌上心头。
其实时间过得不久,只是我们却忘记到底为何会彼此气这么久。
清淡的月色之下,他披着黑色裘袍,衣角随着寒风轻轻飘起,清澈的光映照在游廊的朱色柱子上,透着清冷的光明。他整齐地绾发,轻柔地目光看着我淡淡含笑。
那嘴角勾起的微笑。几乎在我心中漾起巨大波澜,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明日开业了,可是有紧张?”
我知晓自己怎么掩饰都不可能瞒得住他,便轻轻地点点头“师兄你第一次开业是否也像我一样”
他只是笑笑。淡色的月光洒在他的衣襟上,即便是身披裘袍依旧是利落俊俏的模样,眼眸噙着无比的温柔,我不记得我们这么对视已经有过几回了,也不记得我于师兄之间多少次如此平静地对话有多久了,但我们之间即便是我认为的争吵都是无声无息的,并不是我们不会争吵,而是彼此都舍不得说任何狠话让对方手上,哪怕是一点点。
他轻轻挑眉。淡笑道“这世上谁是天生遇事就是这般沉着稳重的,我记得第一次开业比你还紧张,几乎整晚都在宫里来回走动。甚至上了屋顶,想着天怎么还不亮”
我瞥瞥嘴,眼底微动“师兄这哪是跟我一样,你这是盼着天亮,可见你这是自信,我又不是”
此时我才发现。原来自己连承认自己没有自信的勇气都没有,以为只有这样才能有足够的信心继续往下走。
师兄微微轻笑着朝我缓步走来“你为何没有信心?那些衣裳每一件不都是你连日熬夜修改。整理出来的?你甚至想到了不同人穿什么尺寸,这样还不够么?放眼望去整个大梁哪家绸缎庄能有你想得这么细?”
抬眼见着他清澈的笑容,俊俏的眉眸叫人怎么也看不够,他只是简单地几个问句,便叫我心中不安慢慢化作一汪柔水,汇成暖流流进心底。
我们彼此不见,却时时将对方挂在心上,兴许我们并不是借此来责怪对方,而是折磨自己,只有这样,才能真的感觉到在彼此心中原来如此重要。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将我揽在怀里,沉默不语,此时我却能感受到他心中传来的温暖“若是睡不着,便弹一曲吧,最近没听你练气,手是不是生了”
抬眸冲他笑了笑,为师兄沏了壶热茶,便落座在一旁,一切动作我们就像是彼此很有默契地坐着,即便是没有说话,甚至更胜过任何言语,他静静地将第一壶茶水清出,细长的手指又泡上第二壶,伴着茶水清沥的声音,指尖抚上琴弦,音律从指尖缓缓流出,迎上这清冷的月光,缓缓地随着细风飘向不知多远的地方。
似乎是一种思念,也是一种慰藉,那些我们挂念着的人,那些挂念着我们的人。
茶壶淡烟缓缓升入空中,伴着丝丝暖意,昏黄的灯光下,师兄淡静闲适低垂的脸庞,这一刻光是看着便能将一切都抛在脑后。
一曲终了,师兄勾着嘴角“还紧张么?”
眉间一松“不自觉就想不了那么多了,其实如今紧张了也于事无补,不想失败,必然是要将眼下事情慢慢做好”
师兄淡淡笑道“又长进了不少”
话语间像是说个孩子,不满地朝他瞪了一眼,这夜终于能安眠了。
开业我并没到场,并非是我不想去,而是陈缙云对我说了件更重要的事。
他拧着眉似乎做了重要的决定才会对我说的“这件事殿下本是不想让我告诉你的,但眼下我觉得是个再好不过的机会”
晴日带着冬日特有的清凉呼吸进喉咙惹得一阵咳嗽,平复了心境,抬眼朝他看了看,今日的陈缙云没了往日的淡浅不羁,倒是多了几分凝重“既是师兄的事,那便是我的事,你有什么话只管说便是了”
陈缙云恭敬朝我点点头“滁州知府,手中贪了不少银子,而且手上卧着不少太子的消息,本可以用武力逼他的,但此人背后却有更大的势力,牵扯朝政,那人就是滁州知府的岳父”
他是做惯了账本,凡是简要精炼,这本该是个很长又重要的事,但却被他一句话就说完所有,而我所理解的就是陈缙云话中到底又什么地方有我能帮到的事,但不管我怎么想都想不出所以然,一个女婿,和岳父,到底能与我又什么牵扯?莫不是要我找那人做生意?
陈缙云见我一脸疑惑,便又继续道“滁州知府怕媳妇出了名的,这事若是嫩从中说上话的,怕是唯有他媳妇不可,据我所知她并不是个单纯的相夫教子的女子,对于知府手中的事务多少是有干涉到的”
他依旧还是一句话说完了又更关键更清晰的路子,显然他是想让我向这个女子出手,如此说来还算靠谱些,但光靠这个我只能想到,这女子显然是她爹爹和夫君之间的牵线之人,而陈缙云话中多少也在暗示这女子并不是寻常的女子,倒是跟我有几分相像,但能参与政事的女子与我这个经商的女子怎么能聊得来?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对我的疑惑似有不满,摇摇头无奈道“同是不一样的女子,显然会有种心心相惜的感觉,这便是能打上交道的最好法子,而且我调查过,这女子长相也算是貌美,对衣着很是讲究,其实我觉得只要是个女子自然都会喜欢漂亮的衣裳,但女人一旦强势,男人便会显得无用,所以在男人身上得不到安慰,那就只能靠这些满足自己”
这次他似乎才完整地把话讲完,且依旧平静地目光看着我,似乎在等我的回应,我实在是有些不满,他完全可以不用故意试探我,因为我并不是他想的那种聪明到一点就通的女子。
便翻翻白眼“这几日我赶制几件像样的衣裳就成了嘛”
陈缙云紧跟着沉声道“最好顺带送信过去,就说你想在滁州开店,正好滁州这块地方我们正有打算”
话说的不多,要求却不少,信里不禁要表示自己是个女子,还要拉扯到自己开店的事,而这事并不是虚假,而是真的要做,忽然我觉得自己现在走的每一步棋似乎慢慢与师兄接上了。
陈缙云的心思比我想的深得太多,确实就像师兄说的,我要向他学的还有很多,包括沉稳和机智。
依旧是风吹沙石的天气,门口努察缓步朝我走来,面上含笑,今日我没去开业,不知生意如何,努察却说要去,毕竟这里人他也熟悉,如今换了长脸倒是也好说话。
进屋之后便忽然朝我单膝跪地行了个大礼,倒是把我吓道,赶忙上前扶他“这又是何事?”
努察依旧低着身子“京城商队路过,店里几乎全部空货,另外要赶制百件舞女衣裳,他们说是带回去卖给红楼的姑娘们”
“你应了没?”
努察含笑“自然是没有”
此时在一旁的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