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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今的样子,不过就是道行尚浅,顶着一身灵气,修为不够无法运用自如,且不学无术,即便是有本秘籍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遇到事情,只是想逃避,但这一切皆是因为我身边有个你啊。
我并非是责怪师兄在我身旁护着我,但确实也因为师兄一直在我身边,很多话我不需要说出口,他便能了然于心,人生能遇到几次如此了解自己的人,师兄单单只对我会耍无赖,且并不在乎旁人的目光,虽说我的身家也并非配不上他,但师兄显然也并不是看中地位之人。
每当我遇到危险,透过心里恐惧最底层那里总有个师兄在陪我,便不会再害怕,确实师兄真的从来都在那,在我看见看不见的地方。
所以,我自然而然地觉得有他在的日子,我无需担忧,便就这样开始放纵自己,造就了可能就此一世无能的我。
师兄竟说喜欢现在的我,而并非那个能当朝为官会有一番作为的我,想来原来大梁男子真的都喜欢女子无才,说到底,这番言论,只是师兄尊重我,才与我继续攀谈。
似见我有些落寞,又笑道“连自己都对自己样子不满意?”
我撇撇嘴,不满道“知道还问,如今我这样,根本就什么能耐都没有”
师兄满是宠溺地看着我,目光柔和温润,柔光之下竟笑得不真实“我喜欢的只是你,只要是你我都喜欢,可懂?”
这话里含了很多,他说‘我喜欢的只是你’就是不管我什么样都是那个他喜欢的我,若是只是喜欢美好的样子,而不能接受我无能的样子,这便不是一个完整的我。
他说‘只要是你我都喜欢’就是什么样的我,都是他都会喜欢,不管会不会立于朝堂之上为官,还是就这样笨手笨脚一事无成,但却处处都要依赖他的我。
如此简短的话,我也能在其中听出了,师兄对我的喜欢,他满腹诗书却不似那些文人拐弯抹角,如此直白的言语,竟让我内心生出了一丝丝羞愧。
羞于,我虽平常也是个神经大条的女子,但终究也不过是个女子,会砰然心动,会欢喜被人宠溺而窃喜和害羞。
愧于,师兄处处都是顶好的,不论是从言谈,他的气场,他的才华,我所不及的能力,更多兴许我还没了解到的地方,譬如萧玄这么厉害的杀手和他背后的江湖上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罗生门为何会听命于他…这一切我又好似没有一样能与他匹配,甚至很多时候会扪心自问,他真是喜欢我的吗,但若不是真的,我又有什么可让他如此费心费力甚至不惜性命伴我左右?
这些话,我终究还是问不出口,说我胆怯也好,说我懦弱也罢,既不想听到他说喜欢我的话,这样会让我越陷越深,自然也不会想听到他说不喜欢我,这种话,想想都像是用千万根针扎在心上,生疼,却又那么真实。
如今我也像夜筠那样,会莫名忧愁了。
ps:
写到朝政稍微有些纠结,具体定向还未真确定,这章主要还是主要围绕感情来看,各位若是有意见可以留言告诉我:)
第一百七九章 离合
一夜,静谧无声,浅眠无梦。
晨曦微光中便已醒来,难得曦儿还没起我就醒了,侧卧挑帘看向外面,夜筠的床榻上的被子一直未动过,那处破屋里的阵法莫非很棘手?
经历过陆宅诡异天气之后,再看到微开的门缝透进的一缕阳光,照在枕边,忽然想起那日师兄一袭宽袖白衣长袍,松散着发髻,阳光透过竹林斑驳的倒影洒在他身上,泛起点点星光,微风吹过带起他衣角,竹叶发出微微的声响,就像现在这一抹晨曦之光安详平和,所有的烦躁不安瞬间就被这道柔光化开了。
晃眼间,日光已大亮,这时我才发现有些不对劲,已经这个时辰曦儿怎么会不在,莫不是生病了?
急急地起了床,自小我院中就不喜有多余的人,于是除了每日都来打扫的家丁,只剩我和曦儿,如今曦儿不在,我只能自己亲自去找。
慌慌张张踏出院子,却看见了一袭黑衣手握长剑的萧玄,他面色虽还有些憔悴,显然比受伤的时候好很多了。
还是那副千年不变的冰冷,兴许是今日阳光甚好,那冰封之中似有了些裂痕,多久没见了,萧玄竟不太像初初见到时候的不可亲近。
我欢喜且诧异地唤了他“萧玄”
“乐小姐”萧玄恭敬朝我点了点头,声音清冷,让我觉得自己方才的感觉就只是我自己的错觉而已。
与师兄在一起时间久了,才觉得这样局促的场面,我竟有些不习惯了,若是从前,自然而然会彼此相敬如宾。
我忘了萧玄不是夜筠,也不同于幕离,我们认识的时候,彼此都是这样互相在对方面前建起了一座城,并不是这座城多么坚不可摧。只是我们彼此已经喜欢了它们的存在。
于是收敛了莽撞,淡淡笑道“你的禁术已经解了么?”
今日的萧玄,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若是从前。我们虽然彼此不会交心,但还是能随意畅谈的,我虽不喜他的毒舌,但那样才是他。
萧玄依旧是恭敬握着手中的剑,眉宇之间轻微皱起,又快速松开,低低道“已无大碍了”
我微微蹙眉,萧玄虽是个杀手的头头,但此前对我也并不会像今日这般惜字如金,稍有不满道“萧玄。你是不是气我那日自作主张,还害你受了这份罪”
萧玄稍稍愣住了,后身形一顿,又放松了下来,轻笑道“我在你心中。竟这般小气?”
我嘟囔着嘴,弱弱道“恩,可不是么一方帕子用了许久,斤斤计较爱记仇总想着有机会定会再报回来,这还不小气么”
萧玄定定看着我半晌,面上尽是无奈诧异之色,随后暗暗叹气。又无奈摇摇头。
毕竟萧玄是为了救我受伤的,且听夜筠说,这种禁术很是摧残人,虽然没见过,总觉得实在是亏钱太多,如今他能完好回来就很知足了。虽说这情绪闹的也不是认真的,我想萧玄也应该是知道的,从前我也是这调子和他说的,但说他小气,还是有些过分了。
遂低低与他道歉“萧玄。其实你也不是很小气,我说着玩呢,你应该知道我是说着玩的,但是我…”说着好像要把自己绕进去的样子,果断打住“总之,你回来就好了”
还有一句,深埋在心底已久的话,现在说兴许已经稍晚了些,但还是要说给他知道,也算是对自己的一个交代“还有,对不起”
身后一阵冷风,吹动竹子左右摆动,头发被吹散在肩上,几根发丝飘过我的眼帘,透过发丝看萧玄有些迷离地不真实,这一瞬我在他眼睛里似乎看到了痛苦的决绝,一时慌了神,我在不断地问自己,这句道歉到底错在何处,难道萧玄是觉得我这句话说晚了么?还是如今的萧玄已经不是那时候的萧玄,还是根本我从来就未真的认识过他。
许久,他抿了抿唇,道“无需歉疚,我也是无意为之”
无意为之?我要怎么理解他这句无意为之?让我莫要放心上?或者根本救我只是歪打正着?
不管是哪种,萧玄似乎真的变了,他不仅是给自己建起了做城,还在我和他之间,建了一道无法轻易逾越的城墙,让我有些措手不及的改变。
我也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我,叫我如何用以前的方式,淡然面对。
此时我才发现,萧玄身后不知何时站了同样一袭黑衣看向我的目光里明显有些嫌弃或是恨意的幕离。
萧玄似也感受到幕离,微微转了转身,淡淡道“我与秦公子还有要事相谈,告辞”
我错愕地看着萧玄和幕离一同离开,一条悠长的竹林小道,他们兄弟二人走在其中,却相互并无言语,即便是眼神都未有过,好似并不认识的两个人。
幕离对萧玄其实甚是关心的,上次萧玄因我中了术,我也没少被幕离冷眼,暗讽,嫌弃。
而如今为何二人却又这般相顾无言,分明是相依为命的唯一两个血脉相连的手足。
依照我对他们的了解,多数是幕离不想理萧玄,但是背地里却还是关心着他的,萧玄则是那种逆来顺受之人,不会勉强他人。
幕离果真是任性。
总之萧玄回来了,我心事也算是放下了一些。
找了路过的家丁问之,才记起后天便是婧儿成亲的日子,曦儿是临时被叫去受训去了。
待我到了流桑园,才感受到浓浓的喜嫁之气,屋里屋外大小不等的箱子,还有来来往往的几乎停不下来的人,我在一处角落发现了吃饱喝足在晒太阳的啾啾,便一把将他提起。
他疼得嗷嗷大叫,但是在旁人听起来声音甚是可爱,有人顿足还冲着我笑。
啾啾闪着泪光,委屈道“方才梦见了大肉丸,还没吃,就被你唤醒了,你赔我肉丸”
我敲了敲他脑袋,故作生气道”吃吃吃,就知道吃,有你这么肥的仙狐么?”
啾啾则一副全然不在乎的样子“我忽然觉得做个凡间的狐狸挺好,婧儿姐姐天天给我肉丸吃,我在娘亲身边也吃不到这么好的,我以后要留在婧儿姐姐身边,咱们就此别过”
说罢,便挣扎要从我手上逃脱开来。
好你个啾啾,亏了我给你机会多陪婧儿,竟然还真是顺着竿子就往上爬了,你真这么想,我就偏不让如愿,眯了眯眼,贴上她耳朵冷声道“你可以试试”
兴许是我的声音太过真实,他一个激灵,像是完全醒了,淡淡笑道“原来真的是阿瑶,我以为是在做梦”
装,继续装。
他见我似还没中招,便晶莹透亮的眼睛周围瞬间蓄满了泪水,撒娇道“人家在做梦,瑶儿你又不是小孩,还跟小孩计较,你好坏”
我不知道所有狐狸哭的时候是不是都这样,他呜咽的声音好像打嗝,我其实本不应该笑出来的,但是路过的人都笑地不行,我也没忍住。
抱上他哄了好一会,打嗝声音终于停了,想起曦儿之事,便问啾啾是否见过她。
啾啾忽然像是被冻住了似的,艰难地开口,一顿一顿“我…忘…了…”
“什么忘了?”
“就…就…就早上,曦儿姐姐,被婧儿姐姐的喜娘带了过来,曦儿姐姐着急说你还不知道,院子里早上还没什么人,婧儿姐姐身边的丫鬟还走不开,便让我去告诉你…”
之后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不说我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于是黑着脸,十分生气“啾啾,你晚上没肉吃了”起身头也不回离开了。
身后那个打嗝的声音,又断断续续…
我并不是不想见婧儿,她的婚嫁,从嫁妆到嫁衣,从提亲到今日,都我经我之手的,婚嫁之礼,我也是通宵研读,还一遍遍口述与她,虽我从未嫁过人,但书上所写和师兄所说,每样我都做到了,且对婧儿的不舍,也因那晚婧儿主动来找我,已经放开了,如今已经不需要我了,我在那,反而是多事。
还有就是,若是有我在,婧儿便会一口一个小姐,她显然是不会介意别人的眼光,但是我却很在乎,如今她是易家的夫人了,易夫人已经过世,她便是后院之主,大大小小家事今后都是由她经手,如今她虽还未嫁,但眼下众人也是心知肚明,所以她若是要顺利接管家事,必须先在后院树立自己的威望,婧儿与我在一起十多年了,她其实很聪明,当年我娘带她回来的时候,本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只是短短三个月,我再看见她的时候,眼神里透露出的光泽和面上坚定的神情,这些并不是一件干净的衣裳,一口饱饭就能给予的。
我只是想她与易云笙一直这样好下去,往后一切顺顺利利,仅此而已。
回来的路上遇见了多日不见的易云笙,他见到我,停住匆匆脚步,鞠躬作揖“乐小姐,云笙方才找你,不想再此遇上了”
我有些诧异“找我?有事?”
如今的易云笙也与我初见时候的他,已经截然不同了,当初的他冒冒失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又自大还傲娇却又没出息地听从家训,把婧儿缠得死死,其实若不是易云笙那般缠着婧儿,兴许他们也不会走到今日。
此刻再看易云笙,俨然已经稳重成熟到足够依靠,而这一切婧儿都再他身边,不离不弃陪他走过来的,还有什么比这样的感情更珍贵。
第一百八十章 誓言
阳光正好,好似春光一般能破冰驱寒,滋润万物,但是我早饭没吃肚子叫了,无法享受这温暖灿烂的阳光。
易云笙说是来找我有事,我便说那回屋再说,就在不多远行进的路上,我的肚子叫个不停,这么短的路程,让我丢尽了脸面。
若是换作从前,易云笙定会指着我笑个不停,但是今日的他,虽眼角掩不住的笑意,但面上却忍住了,还嘱咐身后管家给我送早饭。
其实碍着面子,我本是想拒绝的,毕竟易云笙说是来找我有事的,而我也不能当着他面,边吃便说,这是在很失礼。
但如果不吃早饭,恐怕这事我也听不进去,也并非是我挨不得饿,着实是因为昨晚心情不好,晚饭都没吃,便称困睡觉去了。
于是事情就演变成我便一边尴尬装模作样吃着饭,易云笙也则是耐心喝茶等我吃完。
易云笙就是个不喜喝茶的人,他本是个急性子,如今也有了顾忌他人的玲珑心,慢条斯理像是真的在品茶,若不是看久了师兄喝茶的动作,我兴许也看不出来他是为了让我安心吃饭才故作此举。
用完早饭,才觉得果真是如今看任何东西都好顺眼,就连平时我不喜欢婧儿给易云笙做的那个香囊都觉得甚是好看。
介于他如此长进,笑道“不知易公子找我何事?”
易云笙先是愣住了,兴许是很少见我对他态度这么好,应是受宠若惊。
半晌,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袍,恭敬地走到我跟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深知易云笙经历过碧凤山庄的事,改变了甚多。但从未料到有一天他会用这样的态度对我鞠躬,若易云笙把婧儿当做我仆人,自然这一躬我是可以受着的,但我从来只当婧儿是姐妹。既不是父母,我自然受不起的,遂赶忙扶住了他“易云笙,你这是何意?”
他淡淡笑道“我与婧儿能有今日,全是乐小姐成全,我知起初你也是看不好我的,但也是因为你婧儿才会对我不离不弃。如今我接管易家,才恍然觉得自己能给婧儿的真的甚少,这一身家业,我却没有足够能力应付。婧儿随我至今吃的苦,流的泪多过于我给她的好,当初我信誓旦旦应你,一定给她最好的,如今她嫁给我就要跟我一起担起这个家。我也深知这一切会很辛苦,所以在此要给你鞠上一躬,既是感激,也算是我的歉意”
我不曾想过,易云笙会能与我说这番话,其实若是换做我,既已答应成婚。自然是高兴忙活到礼成,全然不会想到他会特别慎重与我道谢,这不是礼教就能教出来的,而是他的真诚。
虽然是被他感动了,但既然他与我道歉,我自然也应该给他回几句话。这些话,在婚礼上也没办法说的,如今是个恰当的机会“既你明白婧儿陪你经历了这么多,你此前答应我今生只娶她只爱她一人,可还算话?”
“自然”易云笙的眼神无比透彻坚定。
“如此就够了。婧儿是个不怕吃苦的人,你昏迷的时候,她哭着来找我,我曾问过她:若是你醒了但却身无分文,她会不会还与你在一起,她只是回了我:她本就什么都没有”易云笙,你可懂?其实婧儿是最怕什么都没有的,她自小就被人欺负,最后家人全死了,她一无所有的时候,离她最近的就是死亡,那是一种深藏在记忆里的伤。
易云笙凝视着门外好一会,这姿势像是在发呆,但他露出衣袖握紧的拳头却在不住地颤抖,大概是在强忍自己的情绪,如今的他必须慢慢将自己伪装起来,让旁人看不透才能制得住他人,这便是身在世家必须要经历的事。
许久,外面刮过一阵大风,带了大片的叶子卷上天空,他才缓缓开口“我今生定不负她”
这个誓言,于是说是对我说的,不如说是他自己给自己的承诺。
如此便够了。
易云笙离去之后,我便自己进了异界,认真练习里面的秘术,师兄不会一直在我身边,我要学会自立,虽不知我能做到配得上他的时候,站在他身边被他保护的人还会不会是我。
一段潜心修炼之后,再次出来,便看见坐在桌子旁边看书喝茶的师兄,如此安详的午后,一眼就能看到他,我竟开始恍惚起来,暗暗叮嘱自己,千万不要成为一种习惯,我很笨,一旦习惯了很难戒掉。
师兄见我出来,放下手中的书,道“累不累?”漆黑的深邃,像是有种魔力要将我带进去。
甩甩头,呆呆道“还好,师兄找我何事?”
“无事便不能来找你?”似有些不满。
“师兄你这是找茬来的?”像是有些吃饱了撑的。
师兄走到我跟前,点了点我额头,轻笑道“只有你敢跟我这么说话了”走到桌旁拿了一封信递给我。
我接过信,大致看了下,是王小仙送来的,他兴许得知我和师兄去了陆宅,便主动与我们提及陆宅有关的传闻,还有他已经找到了春满楼的镇宅之物,问我们何时有需要便告之于他。
这镇宅之物我倒是没多大兴趣,王小仙信里语气像是自信满满,这件事他定能搞得定,倒是陆宅的传闻,我看着甚是有趣。
陆家在丰城早些就是普通不过的人家,但又像是被诅咒的人家一般,从祖上便就是做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