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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院兴教以来,时有大家到此云游讲学,如此更令书院盛名空前。书院所出学子,连年高中朝廷恩科,入翰林,拜宰辅之人,亦不是无迹可寻。高祖在位时期,颇得宠幸之三公近臣,其二出自盛京书院。及至元成帝登基,如今翰林院掌院学士,太子太傅王崇焕,亦是当年书院那批文士之中翘楚之辈。
能借“木鱼”之名得西席审议一席,足见慕夕瑶在文士学子中,声名匪浅。
随着宗政霖仪驾进了书院,经过“四箴言寺碑”时,慕夕瑶眸子骤然一亮,若非尚在轿辇之中,非得要下去仔细观摩了才是。
“学士宴统共五日,若是有兴致,之后再来看过不迟。”宗政霖扫一眼扒在窗棂上的女人,眸中带笑。喜文好学如她,终是见着点长处。
轿辇穿过讲堂,停在考场门外。慕夕瑶随着宗政霖掀帘而出。透过大开的十二扇红木门扉,一眼望见其内二层平台,十分打眼,该是主审席位。五皇子宗政明风仪舒朗,正与身旁之人相谈甚欢。
此时诸学子文士,大都早已入得门去,一层坐席几乎无有空位。门口偶有三三两两迟迟赶到的年轻士子,见了被府卫护住的皇子仪驾,早已隔得老远便谦卑行礼,自行绕开了去。
“殿下,妾以为主审当如前例,唯三人尔。”高台上布置太师椅数目,显然与她事前所知有所偏差。
“今年学士宴规制有变。”宗政霖扫过她装扮,见无有不妥,才满意替她做了解释。
慕夕瑶蛾眉轻蹙。“邀书中未曾有言。”按理,请柬中该是说得明白。
“此事于审议无有大碍,自然略过了去。只是比以往多出两位主审,人数增至五人。多数变动却是此次学士宴上,两项会比及以上,名列三甲之人,特许同庶吉士位,入翰林为期三载,之后考校优异者,留馆任职。”
“竟有此事?”慕夕瑶略做思量,便知元成帝有意提拔寒门士子,难怪此次学士宴规模空前。“除了两位殿下,旁的三人却是哪几位大人?”
“翰林院掌院,王崇焕。”提及此人,宗政霖剑眉挑了挑。“礼部侍郎刘通。太常侍卿文陵庐。”
除开王崇焕此人身上打了太子党标记,旁的两人倒是老爷子心腹。
“如此,妾多谢殿下提点。”俏皮冲他眨了眨眼,慕夕瑶瞅瞅紧邻主审席,位于夫子楼二层的审议席,七张座椅,却是惟独差她一人。
“殿下,妾需先行一步。莫不然,去得太迟,当叫人笑话妾缺了礼数。”整理下仪容,特地覆了面巾,慕夕瑶谦恭行礼,眼看就要带了墨兰穿堂而去。
“会比结束,乖乖候着。”宗政霖深深睨她一眼,对慕夕瑶各种状况早有提防。
扬眉哼哼一声,终究软软应诺,这才被宗政霖放了人去。
眼见她进得门去,六殿下招来卫甄,吩咐他派人暗中看护,这才大步入内,径直往主审席而去。
“六殿下到!”唱诺声起,除宗政明微微颔首,旁人俱是起身行礼,恭敬唤了声“殿下。”
“今日会比,诸子务必用心。”淡淡勉励两句,宗政霖肃着脸,抬手抖了氅衣,威严入座。
比起宗政明方才如沐春风,名士风范,宗政霖气势更盛,浑身带着肃杀威仪。
众人俱知他历来冷肃,又领着武建司职务,自是带着沙场征伐之气。虽非文士出身,但其诗词文采,也深得文人仰慕。
最引人注目主审席上,两位殿下并三位大人已然入座,众人目光不禁往旁的夫子楼上望去。这么一瞧,却是大吃一惊。七名西席审议中,却是有两位做女子打扮,俱是轻纱覆面,于历来都是男子出入的盛京书院,不可谓不顶顶稀罕。
“这……怎么会有女子列席,还担了审议职位?”众士子接头接耳,大感惊异。不说礼教束缚,便是学识文采,女子哪里又能担得此位!
大魏民风开化,然则女子能入诗社,却无法堂堂正正进得书院。男女大防,无论庶族或是世家,尽皆谨守莫敢违逆。便是能见得当面,也不能有过分亲近之举。
如慕夕瑶大婚前夕,被宗政霖几番搂搂抱抱,那是六殿下不羁礼教,任意妄为之故。其中强占意味,亦是实实在在。
众人私下里议论越发鼓噪,对审议提出质疑,也是在所难免。毕竟,于此之前,学士宴开办至今,从未有过女子担当此类要职。
宗政明远远望去,视线定在闲适舒雅,丝毫不为外界纷扰所累,镇定自若翻看名录的女人身上。
只这么遥遥观之,从她偶然抬起的眉目,一眼认出此乃何人。再看身旁同样不为所动的宗政霖,宗政明缓缓收回视线,方才欲出口的谕令,再是无心提及。
此时此刻,她怎会在此?
审议一席,最初是由各书院诗社提名,于百人中择最优之十二人,再由礼部核查,往年是经由礼部尚书落印择定,而今年,最终人选那份名册,却是经了元成帝过目。她既在此,便是老爷子认定,慕夕瑶有此才能,破格担当审议一席?
宗政明眉心微蹙,心思繁复难言。
不可否认,心中于她,是存了欢喜。然则她却是宗政霖之侧妃。慕夕瑶越是能耐,于宗政霖助益越多。换言之,却是成了他大业上的绊脚石。如此隐秘而矛盾的心思,引得宗政明较之前骤然沉默起来。
早知她聪慧,然则今日若是名副其实,这尺度,却是过了……
宗政霖至始至终不发一言,淡漠扫视周遭,靠在椅背缓缓抚过拇指上玉石扳指。从未打算瞒了宗政明去,如今观他神色,果然看出端倪。
便是如此,就由着他权衡了去,他宗政霖的女人,他自顾看好便是。
“两位殿下,如今这般,您二位看,可是要将审议席那两位,向在座学子稍作提及?”
宗政明等着身旁之人说了“亦可”,遂也无甚异议,颔首准了司礼去办。
考场中正是热闹时候,诸人中,寒门学子居多,世家公子也不在少数。正对那两名女子好奇中带了轻视,便听主审席上司礼开口发话。
“诸位学子还请稍安勿躁。学士宴开办至今,自来看重,唯有诸位之真才实学。但凡真正满腹文章,博物洽闻之士,皆无需担扰评审议定之公正。”
议论声渐渐湮灭,司礼暗自点头。到底是各地书院举荐而来,道理讲得清楚,心思便不会往歪处想。
“至于二位审议,也不忌与诸位稍微透底,以便诸位安心会比。”
“左侧第三位,乃是盛京诸葛家小姐,师从大魏名家、法学泰斗,曲翮曲老先生。著有书典《魏书续写》,辞赋《重阳》《燕燕》《塘上行》。此次担当审议一席,由其恩师曲老先生投书举荐。”
众人目光倏地投向诸葛栎,但见其款款起身,大方躬身一礼,之后复又落座。举止得宜,大家气度。
如此一来,这位名扬盛京,首屈一指的大魏朝才女,又有谁人不知?家世师门典著,无一不是样样拔尖,与男子相较,也未必就输了去。由她担任审议,也不算受了憋屈。
那么能与之并座,位列唯二的另一女子,又是何人?
“至于右首这位,容在下提及这位名号,诸位自当知晓她名下著有何书。”待得他公布这位身份,恐怕考场立马就是一场风波。便是他方才过去验明邀书核对私印,也是怔愣当场,许久不曾反应。如今想来,失礼于人,最是不该。
“这位便是《弘文集》收录,三甲名士,别号木鱼。”
话音方落,会场果然异动频频,惊呼私语声不绝于耳。
《弘文集》影响几何,但凡文士,无人不知。非但学子,各地赶来儒士大家,也纷纷投了目光在慕夕瑶身上。
木鱼何人?自一年半前,异军突起,其文章八次选录三甲金页。文辞犀利,见解独具,诗词文藻华胜,策论机锋凛冽。寻常选题,亦能自生僻处入笔,剖析直指利弊,言简意赅,为众人所称颂。其人声名之盛,于畿内也是诸公公认之文坛新秀,卓越之士。
这时候司礼言说,端坐高台,神情闲适的女子,便是为众人追捧一年有余,神秘而才高之木鱼?莫说士子,便是颇有资历之长者,亦是犹自不敢置信。
女子有才如诸葛栎,堪比男子才德,已然惊艳世人。如今再有此人平地惊雷,其才学之清绝,却是男子也鲜少可及。
吵嚷过后,考场诡秘静默下来,气氛凝滞,隐隐有着沉重。
诸葛栎杏目圆睁,望着隔座之人心中震惊难言。她便是木鱼?老师口中“或可一见”之人?
宗政明手掌骤然握紧,眼眸半合,神情晦涩难辨。
第二八七章 观之
又被小瞧了去?慕夕瑶挑挑眉头,终是被考场诡异打断思绪。于她而言,这些士子之流,宗政霖既在当场,合心意的,他自会挑选了去。可用之人,六殿下从来不会轻易放过。她大半心思不在此处,却是想着最后两日,女子学社间三场助兴添彩的“夺花令”。
这时候考场因她生出变故,倒是需得尽快平复下去。环视一周,年轻学子最是恃才傲物,心性浮躁。不过也正因如此,资历浅薄,尚未入仕,心思质朴,没得多余弯弯绕绕,还留存着文人清正傲骨。欲要收拾如今场面,最简单,莫过于将在场学子彻底震慑下去。
她是没这个本事一言镇住场面。不过,使些手段,慕夕瑶从来不吝惜将脸皮变得再厚实些。
依旧泰然而坐,女子放下名册,状似沉吟片刻,再抬头时,单手支肘,目光澄净坦荡。
“读书,始读,未知有疑;其次,则渐渐有疑;中则节节是疑。过了这一番,
疑渐渐释,以至融会贯通,都无所疑,方始是学。”
“天下文章锦绣,咏絮之才者众。唯一心向学,立身立学为要。”
“诸君,欲与共勉之!”
审议席上,女子话音清亮,仪态端方,虽不见起身致礼,风仪自见,既是明志,亦是嘉勉。
出人意料,面对全场质疑,慕夕瑶也不过淡淡表了姿态。学识?自朱家老爷子话里体会去。
读书人便是好糊弄,见得在场众人为她话语吸引,俱是垂首呢喃,咬文啮字,慕夕瑶执卷狡黠一笑。
殿下,妾当您跟前,明明白白忽悠您未来股肱之臣,这滋味,挺痛快的。
宗政霖凤目半合,扫一眼斜对面故作姿态的女人,抚额淡淡露了笑意。
小女人这话倒是说得漂亮。共勉?六殿下念及她一贯疏懒做派,连起身都觉困难,晨读那是从未有过。眼中笑意更甚,与之共勉,怕是少学,也办不下去。
诸人被她话语所摄,此时方才惊醒,木鱼之名,确非等闲之人随意能够冒认。淡定自如,出口即见真知,难怪方才私下里议论,她沉稳全无所动。
盛名之士,当具傲骨。
“诸位可还有存疑?”司礼这话,只叫在场众人颇有些羞愧。俱是面上火辣,连连摆手,叫假借他人余晖的女人,轻易过了这道坎。
风波过后,学士宴再无波折,第一场,比的便是君子六艺中的“书”。
各地举荐而来百二十人,尽皆于场内席地而坐,依照规矩,一炷香时间内,案上三则对联,择其一做出下联,书于纸上,递呈评议。
慕夕瑶扫过下面专注作对之人,不时向宗政霖处望去,便见那人少有与旁人闲话时候,倒是宗政明,春风和煦,与刘通多有交谈。
难怪他家boss被人说是冷脸,便是如此模样,换作是她,也是恨不能再恭敬些,不愿主动凑上去自讨没趣。正暗自腹诽,却被六殿下突如其来,扫视目光逮个正着。
立马端正姿态,于旁人不可察时,偷偷给他递个笑颜。慕夕瑶毫无立场,亲身示范何为反复之人。遇了不甚讲理,强势威严的男人,即便再不乐意,也得乖乖凑上去表了亲近。
慕妖女私下以为,强权面前再议风仪,尤其当着宗政霖,无异自绝生路。
及至书稿呈上,慕夕瑶都是老老实实,妥妥当当。直至见得一人笔墨,眼眸骤然晶亮,取了稿纸反复观摩。
好字!对联平平,字却极其突出。毫不迟疑在名册上落笔批了“甲等上”,旁的却是一扫而过,最高不过给了“甲等下”之批语。
几名审议将名册上呈,慕夕瑶遗憾感叹,竟无人与她志同道合。那副书稿,在旁人眼中不过“乙等”品评。当真可惜。
殊不知几年过后,“章体”出世,今日墨宝,价值连成。这时那人章体尚且稚嫩,不为众人所察,却是错失千里名驹。
莫不然,偷偷叫他家殿下网罗了去?明君治下,自然得百花齐放,出几个名闻天下,开宗立派之大家,方能显得六殿下慧眼识人,治国有方。
待得主审落定,叫慕夕瑶大吃一惊,却是为她看中那人,并非如她料想中那般籍籍无名,而是入了三甲,屈居次席。
咦?不曾想还真有伯乐在的。之后听那司礼唱名,方知伯乐远不止一人。
两位殿下俱是慧眼如炬,加上太常侍卿堪堪给了甲等,合该此人有此运道。
之后诗词一项,却叫慕夕瑶无奈感慨。众人看好《赤子游归》与《边城春》,于她眼中,也不过乙等中上,却因了映衬节庆,为众人所喜。
“旷野万里白茫催,风吹驼铃落霞晖,
岁至游子当归际,红梅带雪出墙吟。”
“丰雪化戎关,卸甲园田归。
只愿天下安,岁岁阖家欢。”
要说此二首文采斐然,却是差之远矣。她挑中那首《望赤霞山》,虽则立意高远,却显得清舒寂寥许多。最是遗憾,那人诗词中对寒门庶士求学之艰辛,仕途坎坷表达流于痕迹,在王崇焕与刘通这类世家门阀出身文士看来,便是无病 ,落于下乘。
至于这两首诗词中,暗含和乐称颂之意,慕夕瑶怀疑,莫不是之后元成帝要翻看三甲文卷,此二人趁机逢迎,欲行讨好之事?
不过若是存了此心,元成帝那头倒是勉强受用,怕是在场那位,未来的天下共主,就未必看得过眼。
前世建安帝治下,惯是唯才是举,对各种拜帖投书,投机取巧之辈极不待见。以至后来大魏科举选拔贤能,鲜少有人自称何人门生。
故有“天子门生”,此一言,实则始于大魏朝建安帝时期。
学士宴第一日两项考核,无人连中三甲,慕夕瑶微一挑眉,对后两日会比期待平平。
散场时诸葛栎迟疑半晌,终究未曾上前与她结识。恩师有言,见过即可,勿要深交。能拜入名士门下,自是脑子灵便。
若非自身与派系牵连,便是其后之人,必定卷入储位纷争。当今太子于元成帝跟前,情形颇为微妙,诸葛家为圣上近臣,当是忠于皇命,切忌引来帝王猜忌才好。
慕夕瑶只见诸葛栎朝她略微颔首,带着随侍几步下得楼去,目中思虑闪过,眸子变得幽暗。
诸葛家……埋得倒是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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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 # 展开电梯 。第1卷 第二八八章 把戏
第1卷 第二八八章 把戏
学士宴不疾不徐过了三日,其间才俊涌现不少。慕夕瑶再未突显,倒是安分得叫宗政霖挑了眉头。
“今儿个又去观摩‘四箴言寺碑’了?”宗政霖立在她身后,伸手越过肩头,自书案上胡乱铺开的宣纸中信手抽取一张,品鉴许久,颔首赞许,“尚可。”
慕夕瑶搁了湖笔,回首冲他甜甜一笑,“观先贤墨宝,颇有所得。殿下,妾心境养得可好?”
轻拍她发顶,六殿下些许调侃,“少些显摆,长进也快些。”每每得了夸赞,这女人第一反应,绝不是谦逊。
不甘心撅了撅嘴,片刻又是笑意盈然。“妾待会儿就给题一幅字,裱了挂您书房里去。每有习练,必会去比对一番,看看有进益否。殿下,您说可好?”
长进?殿下您摆明笑话妾,妾也懒得顾念面皮。只等您麾下幕僚都去瞧瞧,六殿下处理政事书房之中,赫然留了副女子手书。
宗政霖抚着她长发的动作不觉一顿,放了宣纸,丝毫不提裱字一事。面不改色只抱了人跨出书房,往主屋里去。“早些安置。”
慕夕瑶嬉笑伏在他肩头,望着留在书案上的宣纸,目色渐渐沉了沉。果然派人看着她,莫不然,这男人也不会这时候赶来书房。幸亏她机警,早做了防范。这时候舞文弄墨,也不过表面功夫,略做遮掩。
宗政霖,也该是防着她的吧……
慕夕瑶缓缓闭目,乖乖搂了他脖子。这男人明知她另有所图,却一声不吭允了她出府……若说毫无动容,却是做不到的。
察觉身上女人软了身子,依稀表露出依赖,宗政霖眼中光华明灭。面色有些冷,心中矛盾之极。
慕夕瑶,便是如此辛苦筹谋,亦不肯罢手。到底何故,支撑她竟比他还来得一往无前,决绝至此。
两人各怀心思,安然无恙又一夜过去。
学士宴进展至第四日,大比落幕。激烈竞比过后,共七人斩获至少两项以上三甲排名,得入翰林。其中最令慕夕瑶窘迫,却是她于“礼”之一道,实在欠缺。大魏礼制繁复,这女人从不曾当真用心。考校对答中,她也不过偷偷瞄了隔壁之人卷上评语,依葫芦画瓢,稀里糊涂蒙混过去。
宗政霖对她时有留意,早知她哪处是硬伤。本以为她会极不负责,随意勾画几笔,却意外逮着她连评语都能舞弊了去。
这女人!从前只知考场上考生舞弊,今日算是开了眼界。六殿下抚额而叹,对慕夕瑶审议职务再难看好。
会比结束,学士宴会场迁至盛京岐山书院,为众士子贺。同窗无需说,自是把酒言欢,击鼓相庆。便是书院学子间,也是借机走动,相互结识,为之后功名仕途打下根基。最令士子们惊喜,却是岐山书院宴席,两位殿下并其下幕僚文臣,届时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