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最早从盛京城里刮出的这股稀罕风,如今早已传遍大魏,凡有贵主光顾店铺,大多有样学样,自觉是抬了身价。慕夕瑶也不怕因此露了痕迹。
唯一叫她始料不及,却是宗政霖亲题那副匾额。明明央他换了柔和些的隶书,官场上那些个油头,依旧从中嗅出了不寻常。一手好字自然能招揽生意,六殿下一手气势内敛的藏品级墨宝,除了引来巴结讨好者众,旁的,竟还传出一宗叫她哭笑不得风流韵事。
外间传得沸沸扬扬,这间店铺背后主家,便是最近声名鹊起“木槿夫人。”这位来头可不小。
据府衙里门房偷偷透露,殿下初来锡城那会儿,每日都有熏着木槿香的方胜送到。虽说一并收下还有旁的许多雅致情笺,可惟独的,殿下对这木槿笺像是尤其看重。有一回不当心落了这方胜在地上,门房亲见卫大人脸色都变了,再捡起来,却是小心翼翼扑了尘土揣进袖兜。
底下人暗自猜测,殿下除了众所周知林女官陪侍左右,恐怕,还是那位木槿夫人入幕之宾。锡城里,各家“贵夫人”,实则不过年纪轻轻便守了寡,继了夫家产业,手头殷实的风韵夫人罢了。谁在外头没有两个有头有脸,暗地里相好的勾搭着。
这位木槿夫人,能绕过城西那位恶狠狠女人,向殿下讨来墨宝大摇大摆挂自家店门口显摆,可见不是个容易招惹的。
因了这则流言,嘉和坊生意自开门那日便红红火火,竟带动得对街铺面也渐渐热闹起来。到如今大半月有余,因了官家夫人小姐,所乘车架小娇时有往来,竟至整条街都繁盛起来。
“主子,到了。”娜仁躬身打起帷帐,慕夕瑶轻纱覆面,款款自侧门进了后堂。人还没坐定,就被一脸焦急模样的新任掌柜,见了救星似的巴望上来。
“东家,您可算来了。”慕夕瑶亲自挑选那胡家绣娘,一见来人便感叹连连。
“莫急,坐下说。”昨日雷家媳妇便送了消息,说有急事回禀,只可惜事有不巧,撞上六殿下回府。慕夕瑶分身乏术,自然得先顾了那位顶顶重要的。
这新来掌柜心里急得不行,看东家这么不紧不慢,又不敢顶撞,只得跟在她身后,等这位安安稳稳落了座,奉过茶,才赶紧着接着往下说。
“东家,六日前,咱对街巷尾也开了家叫‘想衣馆’的裁缝铺子。里面儿式样,件件儿与咱嘉和坊相似。不仅仿得像,价钱还便宜上许多。”更要紧,人来头不小。便是东家在外那“木槿夫人”的名头,也没压得过对方去。
“如今都在传,那想衣馆,是太子妃娘家庶出一脉关二爷投的银子,给他家小妾开的铺面,只当是挣了平日零花。”
慕夕瑶一口茶含在嘴里,险些没硬生生出了丑。这都什么乱七八糟,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太子爷名头,在小老百姓眼中,确实比她家殿下来得更具威慑。
“便是如此,又当如何?”仿制罢了,终究落了下乘。
“主子您是有所不知。那家请的绘图师傅,也是个有真本事的。您给描的花样,叫人看了去,再仔细琢磨着增减些笔画,做得又细致,到最后,竟得了比嘉和坊更好的声名。这两日,咱铺子里客人,许多都被拉拢了去。就连再下个月单子,数目也够不上了。”
“你是说,有人在妾的图样上稍作改动,再借此抢了嘉和坊生意?”慕夕瑶搁了茶盏,已是不悦。
“岂止如此,坏就坏在,昨儿又有风声传出,说咱嘉和坊售卖之物,都是拣了人想衣馆废旧样式,不只有盗用之嫌,还上不得场面。”
哟,这还反咬一口了。慕夕瑶眸子一眯,盯着条几上蔷薇看得出神。
在锡城开了嘉和坊,本是无聊时画了花样,舍不得丢弃。想着盛京城里佳艺坊管事日日念叨北边儿早该开了铺子,这才一时勤快,盘了个铺面。这样也能被恶狗咬上,慕夕瑶心里实在不痛快。
“太子妃娘家那亲戚,掌柜娘子用不着担忧。真要与太子妃走得亲近,哪个敢这么明目张胆往外面放话的?不过是狐假虎威,觉得此地离盛京路遥,消息传不到太子妃耳中罢了。这人胆儿大,不过沾亲带故的关系,也敢暗地里攀附上去。别说是寻了太子妃出头,妾看呐,当真出了事儿,他不忙着撇清,已是不错。”
太子是个没用的,太子妃人虽不讨她喜欢,终究不是糊涂人。老爷子最厌烦便是各种勾勾连连,宫里宮妃都不敢这么提携娘家人,更何况只是储君正妃。
“撇开太子妃这层关系,买卖上的事儿,咱堂堂正正用生意人手段解决便是。若是到时还有人寻事儿,便是告到官府,咱也是占了理的。”先安抚住人,慕夕瑶不慌不忙,脑子里转个不停。
本来若是相安无事,这一片儿兴盛起来,大家都有好处拿不是?偏偏有些人贪心太过,想独吞了所有好处,也不怕吃撑了受不住。
想踩着她成事儿?那人能生出这等馊主意,不狠狠给个教训,怕是今后各路麻烦接踵而至。
“掌柜娘子,你且仔细听了妾说。”招呼人近前,慕夕瑶笑意苒苒,眼底精芒熠熠生辉。
那雷家娘子听她说得头头是道,条条都是新鲜主意,眼中异彩连连,别提心里有多欢喜。这份差事,她得来不易。单就是掌柜这份工钱,也够她家里节省着开销两月,更别说东家大方允诺,月底要给的红利。只要东家生意做得下去,她是怎么也不愿离了开去。
这日过后,锡城又出了怪事儿。凡是嘉和坊做的衣裳首饰,内测边角处,定然绣了“嘉禾”二字。店里也多了专门的绣样图册,留白处极为罕见,竟批注有每个花色得名由来。
不止如此,嘉和坊斜对面儿原本那家卖胭脂水粉的铺子,如今,竟叫人匪夷所思,继想衣馆过后,这条街上,再多一家成衣店铺。
大伙儿看好戏似的,就等着同一条街上三家店铺斗得你死我活,正好赶上渔翁得利。然则这事儿结果却叫所有人大吃一惊。
转眼功夫,也就不过三五来日,本已显出颓相的嘉和坊,竟是起死回生,反倒几日内就芝麻开花似的,买卖红火得更胜往昔。再观余下两家,非但没能阻拦嘉和坊一枝独秀,当下,竟皆门口罗雀,生意惨淡得怕是不久就得关门儿歇业。
TA共获得: 威望:1 分| 评分共:1 条 traditionalhui 2014…02…24 威望 +1 来自 杭州19楼 手机版 m。19lou。
引用回帖
。
|收录 |收藏 |引用回帖 |评分 |举报 abc88888888yu
认证市民 通过了19楼的初步认证,享发帖、打卡双倍威望等特权。 我要申请 ◆
◆
人生阶段:单身爱情幸运号 。威望:10410 注册时间:2012…12…05。发私信 关注她
。发表于2014…01…26 16:47 只看该作者
338 # 展开电梯 。第1卷 第三二二章 深意
第1卷 第三二二章 深意
“小脑袋瓜坏主意甚多。”两人沿着荷塘漫步消食,宗政霖听她得意洋洋显摆嘉和坊一事,心里亦颇十分得趣。
“如何想到这主意上头?”
绣鞋跨过石板上水涡,慕夕瑶抱着他胳膊,侧首露了个笑颜。发髻上玉簪花衬得她小脸莹润,眸色晶亮。
掰正她肩膀使人立在跟前,宗政霖抬手替她将另一侧松脱开的绢花拾掇齐整。
“方才停了雨,仔细看路,莫要玩闹。”走路也不老实。好好的青石板路,别处不走,偏盯了那水涡,一个不漏迈步过去。
撒娇抱了他臂膀左右晃晃,小脑袋连点,显见未曾老实听进耳中。倒是对宗政霖发问,耐性十足,愿意说与他知晓。
“妾不过举一反三,倚仗前人智慧罢了。”
“《围炉夜话?素邡》中有一段,妾觉得有趣,一直记在心里。没成想当真有用到的时候。”
“里面说,城里有两户卖鱼人家,每次市集,总是摆摊比邻叫卖。两家卖的都是上好鲜鱼,价钱一文不差,只是鱼鳞色泽稍有不同。”
“卖银色鳞片鲜鱼的张家小伙儿,两担子鱼总能早早卖光。鱼就这么一尾尾放养在木盆中,给了清水,再遇了日头,金灿灿洒上去,这鱼看上去自是色泽鲜亮,十分讨喜。也无需他过多吆喝,午时不到便能极早收摊,喜气洋洋回得家去。”
“而另一户王家老叟,却因为自家养的鱼,鱼鳞色泽偏了暗沉,看起来倒像是银灰色一般。在日头底下,怎么瞧都不如张家那鱼讨人喜欢。就这么丁点儿差异,却叫他着实吃足了苦头。好在他人尚算勤快,叫卖时候从不懈怠。比不过旁人买卖兴隆,还知努力招揽生意,这日子也就勉强维持下去。直至,这事情突然就起了变化。”
“那张家小伙儿是个脑子机灵的。尝到了好处,哪里肯眼睁睁瞧着被人抢了生意。于是灵光一闪,在自己摊位前竖了块牌子。上书:‘银鳞鲜鱼,地道美味。一尾五十文。’自有了这块招牌,这生意啊,真是蒸蒸日上。挤兑得王家老叟买卖惨淡,辛辛苦苦忙活儿一月,险些连摊位租子都缴不出来。”
“最可恶,却是这年轻人得了好处,便逐渐生出贪婪心思。暗中放话宣扬,只道是他家活鱼,处处比别家用心喂养,无形中便将旁人贬斥下去。直把王家老小上下几口人,逼得险些过不去日子。”
“这般鲜明比对,加上自个儿辛辛苦苦,踏踏实实过日子,却落得家里除了卖不出去的一塘子鱼,旁的只能吃粗面馍馍。看着家里光景一日不如一日,王家老叟急得,一月不足,半是花白的头发便全数染了霜。”
“最后还是他家隔壁一教书秀才,气不过张家暗地里耍手段,欺负老实人欲断其生路,冥思苦想一晚,第二日,给这老爷子出了个好主意。”
尾音带着欢快,慕夕瑶被他大手牵着,两人十指相扣,并肩而行。
“殿下,那教书秀才好生聪明。这点子呀,换了妾是如何也想不到的。”寻常脸皮厚实之人,难得有谦虚时候,倒叫宗政霖来了兴致。不过,他对慕夕瑶那句“如何也想不到”着实不敢苟同。
六殿下遂打断她揭了谜底,先问了若是她遇上此事,该当如何是好。
“殿下是说妾?”慕夕瑶惊讶指着自己鼻头,小脸上全是不可思议。之后拽拽他袖口,眼里全是怯怯委屈。“殿下,妾都快过不去日子了,您倒是哪儿去了?”
宗政霖脚步一顿,片刻过后,终是抵不过她明着耍赖。
这没脸没皮无时不逢迎拍马的,怎就这么抹得开脸面。揽了她 ,两指捏住鼻尖,六殿下挑眉给了品评。“赖皮不过娇娇。”
赖皮?赖皮算啥。慕夕瑶不以为意,扒拉开他手指,心底自有谋算。
宗政霖对她有情,丝毫不妨碍她耍了心机。能讨好时候,多得些情意当是来者不拒。待得建安帝登基,皇帝一言九鼎宠着她尚好。可别忘了,宫里还有个单凭个“孝”字,就能让宗政霖放不开手的老佛爷在。
淑妃,即便不是不待见她,也必定容不下她独占恩宠。与其费尽心力讨好永远无法全心站在她这头的未来太后娘娘,不如将皇帝给哄好了,保命招数练得实在些,来得叫她心里踏实。
“殿下您别打岔呀。”声调儿七扭八拐,话里透着骄横。看似对六殿下无礼,实则恰巧对了他胃口。
眼底柔色不改,宗政霖果然不予她计较。“那秀才如何说来?”
“旁的没有,只叫那老叟隔日也立了块牌子。”慕夕瑶眉飞色舞,说得兴起,一张小脸更添神采。
宗政霖深深看她一眼,瞧她小样子欢快,竟比说书的还神采飞扬,难怪诚庆惟独爱她讲故事。
吊够了胃口,慕夕瑶忽的一改嬉笑玩闹,端正了神色。
“那块牌子上不过简简单单十余字,却帮王家度过了危难,终是过上了富足日子。至于起初那作恶的,便是罪有应得,合该吞下之前恶果。”
“木牌上言道:‘银灰麟鱼,鲜香可口。一月之内,保管鳞片不褪色。’”
比起留言更叫人防不胜防,却是人心。
“妾不过放了几本图册在店里。给每一种花样都命了名,编了个来历。占了‘名正言顺’这理儿。再之后,便是教了丫鬟招呼客人时候,不经意间添上那么一两句话,叫人生出若有与图册不符之处,便是‘画虎不成反类犬’的念想。如此一来,谁也不会愿意被人看低了学识,哪里还敢再往那想衣馆去。”
经她这么一捣鼓,想衣馆式样再是精美,花的心思越多,却越叫人笑话了去。这点子既是精巧,又是毒辣。
宗政霖瞳眸一缩,环着她 的手紧了紧。
于细微处稍加变幻,便将对方最是突出地方,优势消减于无形……人心可用。
她这么积极凑他跟前,非要挽了他,说上这么一段儿……六殿下心里熨帖,握了她手掌轻 弄。
她是在想方设法与他分担。前方战事她摸不太清,只能挑了或许得用的,说与他考量。这么扭 捏,隐晦进言,又要借了想衣馆名头,想来她该是费了心神。
这女人……难怪能叫他疼到骨子里去。
第三二三章 家事
又过两月,曾经一度风风光光的想衣馆,如今已换了东家,改做了油坊生意。榆钱街上剩余两家成衣店,除了嘉和坊,最叫人吃惊,却是在嘉和坊斜对面儿那家最后开张的裁缝铺子。生意虽然极为惨淡,却十分勉强维持了下来。
无人得知,这家每月里或许连二三十客人也招揽不到的铺子,背后东家,与生意兴隆的嘉和坊主子,实则乃是同一人——便是那声名在外“木槿夫人”。
时至九月,北地气候多变。早晚干冷,偶有夹带小雪。这时候需得穿上厚实袄衣,外面再加件儿披风才抵得住寒气。正因如此,慕夕瑶屋里烧了地龙,早间起身也比之前要迟上小半时辰。
家里两个小的更是照顾周全。不仅挪到离主屋近些的东厢房里一道住着,还专门用新送来的棉花毛皮做了暖和衣衫。这时节,在北地能用得上地龙,都是极富贵人家才担得起这笔花销。慕夕瑶这看似不起眼的小院儿,实则处处都透着奢靡。六殿下给她母子备的宅院,又岂是寻常人家能够比得。
等到天儿到了午时前后,屋里屋外那火辣辣的日头一晒,便得赶紧褪去外衣,只留里面轻薄秋裳,莫不然一刻钟不到背后便是密密麻麻一层细汗。
城西主院里,慕夕瑶正在小厨房里忙着叫人把宗政霖送来的野味拾掇出来,多的便大方送了些,到她那两间铺子掌柜家里去。
雷家娘子无需说,是打定主意在嘉和坊落户的。另一户掌柜,除了起初担忧想衣馆那事儿了结,他那铺子跟着就会被主子叫关门儿走人。到得后来慕夕瑶寻了他说了回话,才又踏踏实实,安心回去干活儿。
铺子萧条就得关门儿?那倒未必。同一条街上两家这么一比对,谁还能瞧不出嘉和坊的好处来?再说了,有个现成的范例跟前摆着,威慑,可是实实在在的。有了这间顶多每月只需补贴二十几两银子的店铺在,嘉和坊生意只会越来越红火。
“主子,殿下打得这头野鹿,该是鹿群里的头鹿。您瞧这犄角,又长又粗,看起来就比旁的高大威猛,又是头雄鹿,定然是首领来着。照小的说,殿下这箭法真当绝了。一箭便能射穿头颅,这要是换了人,那还不得千里之外,取敌首级?”
强三儿这原本老实的,离京前跟在田福山身边儿学了段日子。到了北地诸事慢慢上手,这会儿是越来越会说话,下人跟前也自有威风。
慕夕瑶抿嘴儿浅笑,任着他给宗政霖吹嘘。这滑头的,知晓六殿下将回,专门挑了时候在她跟前说喜庆话呢。
如今中军主帅传令,大军暂且退守莫干岭,待得十月再继续开拔。那时候气温骤降,漠北蛮子粮草将绝,正是围困绝好时机。
趁着这空档,各路骑军主帅下令,就近圈地围猎。一来正好练兵,免得将士们懈怠;二来打了野味,大魏全数收走,留给漠北过冬的存粮只会更少。
漠北人不傻,眼见大魏强攻不下,便欲行围困将其剿灭其中,也是屡屡发动暗中突袭。只可惜终究骑兵数量不占优,在关口前遇了大魏早早设下战车箭阵,也只得避其锋芒,未见立功。几次试探过后,漠北兵力有了调整,逐渐化整为零,意图绕过敌方关口,小股势力 突入,绝不能被生生困死在边城之地。
情势转变,宗政霖大多时候坐镇奉托,缜密布防,严正以待。偶有回府时候,停留也不过三两日功夫。便是这短短时日,也总有军报不时传来。
慕夕瑶瞧他着实辛苦,起居照料也分外经心。不论是看着人做了棉衣大氅,还是亲手腌制肉干交予卫甄带着,都叫宗政霖心底熨帖,异常 。
难得见她露了娴静持家模样。娇娇气气的女人,说话温 软。俯身叠好他衣衫,围在跟前,小脸蛋儿红红润润,使唤人忙活不停。这样子,叫宗政霖爱极。
是故六殿下但凡在府里,神色总比外间柔和两分。于这点上,萨仁娜仁姐妹尤其感受鲜明。便是她们的头儿,恐怕见殿下好脸,也不及她们次数多。
小厨房里,慕夕瑶挑眉笑骂,“赶紧些收拾好,待会儿殿下回府,妾亲替你向主子爷讨了赏钱。免得你一番卖力被白白糟蹋了去。”强三儿脖子一缩,方才那溜须拍马的劲头立马收敛下去,讨好回了个笑,忙高声吆喝着叫人抬了那鹿到院子里刮毛放血。
别说讨赏,在殿下跟前多待一刻,他都觉得腿脚发软。也不知主子是如何讨了殿下欢心,待在一处还能时有笑声传出。
宗政霖回府已是未时过半,二门外没见着那熟悉身影已是十分诧异。待得进了主屋,只见他儿子诚庆小小一个人,正可怜兮兮趴在寝塌边上,一边儿伸了脖子踮脚探看,一边儿委委屈屈抹着眼睛。
榻上诚佑盘腿儿坐着,哑着嗓子呜呜抽噎,鼻尖儿通红,奶声奶气叫着他娘亲。才学会简单叫人的小子,这会儿唤人丁点儿也不含糊。左手食指正被慕夕瑶握在手里仔细翻看。
“怎么回事?”宗政霖解了氅衣递给娜仁,迈步来到榻前摸摸没人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