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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 (完结+番外九)-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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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奉托关后大魏仅有关隘。

  前院书房,宗政明神色凝肃,盯着对面沉静吃茶的男人,不觉就紧皱了眉头。“你该知晓,这般带她离京,无异害她性命。”暗地里通信十余封,宗政霖居然只说用兵之事,对慕夕瑶母子三人只字不提。今日突然带她乔装登门,当时他心里,不可否认,是气怒惊急的。

  “五哥这话从何说起?本殿带慕氏过府,自然是信你。莫非本殿想得岔了?”

  “你,”眼见他镇定自若,笃定万分,宗政明靠坐椅背,半晌后突然就轻笑起来。“也是。将她并着儿子带到本殿跟前,你就不怕她哪日明晰你用意,与你回去便闹上一出?”她本就聪明,哪里会一直糊涂下去。

  图谋同一位置的两个男人,能够摒弃前嫌,在漠北一事上难得以大局为重,联手对外。这期间信赖如何托付?宗政霖将心尖上的女人儿子安置在他府上,其中用意,不言而喻。说得难听些,这男人为了消除彼此间戒心影响之后同盟,竟是将慕夕瑶母子作了质子。

  不仅如此,他心思之深沉,果然极不简单。借了她母子三人,同样使得他宗政明捆缚了手脚。同盟已成,势在必行。这时候,他哪里还能因私废公,将西路军谋划来大好情势,因了要与他争斗,全盘抹灭。揭穿不能,便只能替他遮掩,如此,他便是与他一路,欺君这罪名,他宗政明一并担着。

  更甚至……他明知他心底隐秘,就凭着今日登门这人是慕夕瑶,他也会迟疑三分。宗政霖,为着那位置,未必就把慕氏看得如同他一贯表现得那般珍重。

  “她若知晓你如此待她,六弟,就不怕慕氏与你离心?”
  方才还安之若素的男人,眸色一沉,垂着眼睑沉寂半晌。许久过后,宗政霖淡然起身,只道了句“有劳”,人已是跨出门槛,转身向后院行去。

  落脸色?宗政明抚着下颚挑眉带笑。还以为他当真就算无遗策,如今看来,还是有人能叫他拿捏不住。
  掌控欲强横如宗政霖,就不知那男人被忤逆时候,倒是何种模样。慕氏……一手 过书案上纸镇,宗政明微闭眼眸,渐渐轻缓了呼吸。

  今日她覆着轻纱,婷婷立在宗政霖身畔,便是未见她面庞,只那一双灵动眼眸,他也是认得的。而她,出于意料的坦然,不见一丝 ,就那么轻轻柔柔唤了声“殿下”。

  若说宗政霖乃是使计叫他默认下此事,那么她,又是抱着何种心思,那样澄净安宁望着他?

  宗政霖秘密抵达云州,自有一番要事忙碌。宗政明乃东路军主帅,极少留在府中。东路大军乃三军之中,与漠北交战最多,逢敌必定正面拼杀,战况极是惨烈。同样,换来战果十分喜人。比之另两路大军,东路军战线已推进至漠北布下第二道防线,屡屡让漠北军情告急。

  与宗政霖攻下吉塔派兵驻守不同,宗政明剑指泽沢,不过加以围困,之后大军继续开拔。如此,泽沢断了补给,苟延残喘,不出一月便会开城归降。

  府上正经主子不在,她家殿下分身乏术,慕夕瑶日子过得异常舒心。领略过锡城风貌,便对洛城少了新奇。每日在院子里修剪花草,与儿子们亲近一番,日头好是定然要搬出摇椅偷偷闲,这日子,比在盛京里还要舒坦。至少,没了进宫请安这一条,那些个叫她堵心的女人,再不用照面。

  还没入宫就能和皇帝宮妃斗起来的,慕夕瑶算头一人。
  这日午后,叫人摆好竹榻,只要了锦被搭在膝头,慕夕瑶挑了莲池畔水榭闭目小憩。正睡得些许迷糊,耳畔却悠悠洒洒传来箫音,曲调清丽,技艺不俗。


  只可惜水榭里听来声色柔缓之处时有断续,叫她不喜。便打着团扇,摇摇晃晃带了人,隔着堵墙,挑了荆桃树下重新收拾了懒懒侧卧。身上晒得暖暖,一墙之隔丝竹为乐,闭上眼眸,脸上满满都是惬意。

  尾音处袅袅徐徐,烟山云雨之美,只叫她沉迷不尽。有些遗憾这样好的曲调前边儿错漏了音节,便只能出声打扰,瞧瞧主人家是否有心成人之美。

  “殿下若是得空,可否将方才这曲再奏一回?如此妙音,妾只记下一半,实在可惜。您就当好学之人,腆着脸向您求教可好?”

  当真是她。方才就听墙那头窸窸窣窣有着响动,没想竟是将她吸引过来。宗政明手上青玉萧耍了个花式,欲要离去的身影回转至墙角石凳坐下。

  她都认下是“腆着脸,好学之辈”,他又怎能拂了她心意。
  “知音难觅,未尝不可。”

  宗政霖回府时候,得知她人去了莲池,便也跟着往外寻人。只没想到真正见着了人,眼前这情景,却叫他戛然止步。

  假山后荆桃树下,小女人墨发披散,面庞莹润。纤长睫毛时有颤动,曲着小腿儿。俯瞰过去,侧躺着的身影曲线玲珑,腰间起伏尤其招眼。一身嫩黄色曳地纱裙,裙摆洒落地上,恰好揽住头顶缤纷落樱。

  眸子虽闭着,可微微 的小嘴儿,却叫宗政霖了然,她此刻,定然是极为舒心。
  或许是亲见她为着宗政明一曲欣然神往,六殿下抱臂驻足,少见不曾上前逮人。却是借着假山遮掩,负手立在原地,视线落在她面上,眸色深幽晦暗。

  “自上次一别,殿下造诣又见精进。一曲下来,妾既是欣羡又是眼红。”女声带笑,话语俏皮,倒叫宗政明也跟着松快起来。
  “许久不见,侧妃还好?近日军务繁忙,未曾尽到地主之谊,还望勿怪。”

  “不怪不怪,殿下好吃好喝款待妾,要是再生怨言,倒显得妾不识好歹。妾这人好养,过得自在,哪里就能不好。”

  曲子听完,索性坐起身来。双手撑在背后,仰着脑袋望着上面粉粉 ,一树荆桃花开。午后日头本该毒辣,可有着花树遮蔽,缝隙中透过光亮,立刻就柔和下来。伸直腿脚,浅紫色绣鞋轻轻晃动,鼻尖嗅着氤氲香气,她自觉过得实在是好。

  假山旁宗政霖见她这幅姿态,盯着她的目光更见暗沉。这女人,在外间竟不知收敛。这般撑着手臂,胸前丰挺明晃晃勾人。若非此地只他一人,宗政明又在隔墙之外,回去定然饶她不得。

  听她一席话,里间欣悦昭然若揭。那头宗政明稍一沉吟,终是握着青玉萧,似随意挑起话头,闲来与她逗趣。
  “日子过得好了,这胆儿也就跟着见长。与六弟一道过来,就不怕本殿揭穿?”

  眼眸里骤然明亮,那也得您有这意愿。

  “起先听着很是惊讶,不过真到了殿下府上,反而踏实。妾这么仔细一想啊,殿下该是清风朗朗的人物,犯不着这时候拿了妾战前祭旗。再说了,男人家的事儿,寻个女人麻烦,殿下该不会如此自降身份。”

  厉害干系看得分明,逢迎拍马也是实实在在。被她毫不避忌敞开来说,宗政明反倒觉得心中那层隐约芥蒂,消散不见。

  既然她这般说道,莫非……握着玉箫的手紧了紧。
  同样十指紧握的,还有负手身后,隐藏小半会儿功夫的宗政霖。这会儿他心底,要说波澜不起,显是自欺欺人。

  她该是知晓的吧。宗政明一手撑在膝头,语调轻柔醇和。“就知瞒不过你。”轻叹口气,到底不愿她这样好 从此蒙垢。“你切莫多想。他起初带你离京,并非作此打算。”

  没成想宗政明当真不曾借此机会从中挑拨。宗政霖眉眼一抬,神色反而不好。
  宗政明如此,绝非是为了他。再观慕夕瑶, 扳指的动作骤然就快上两分。

  她会如何反应?是委屈,或是怨怪?按她那脾气,知晓为他利用,该是不依的。本想着之后再安抚于她,没曾想今日竟借了宗政明之口,能提早探底也好。

  俯身拣起裙摆上 ,慕夕瑶指甲轻轻自上面划过。细细一条痕迹贯穿其上,足见这花何其 。

  “殿下觉着妾会难过?”似带了轻嘲。就在两个同样为此揪心的男人,都以为她不过勉强支撑颜面之际,这女人又出人意料,语气轻快起来。

  “不怕殿下笑话。闺中之时,妾曾想过。若是他日,夫君姬妾成群,如妾这般不喜劳烦,只图安逸之人,争宠恐怕是没个长性。日日与人争斗,妾嫌累得慌。可又不舍得好日子被夫君给了旁人叫妾心里不痛快。于是妾左思右想,终于想出个主意。”

  眼里有回味,那时候,她便知晓这辈子要嫁的男人,是何等身份。
  “宠爱若是够不上,妾便做个有用之人,稍作弥补。”伸手拉上锦被,抱膝坐在榻上。“殿下能用得上妾,妾觉得,很值当。”

  别说宗政霖只是到了锡城,顺势谋划,在与宗政明联手之事上需借用她暂作棋子。便是那男人从始至终算计于她,她也不会因此生怨。

  到底,她与他之间,若论心诚,宗政霖怎么也比不上她打一开头,便是心术不正的那个。
  他未曾存有恶念,于她毫发无伤,不过借用个身份,这点胸襟,她自认还是有的。

  慕夕瑶不知,简短两字“值当”,便叫明暗两处之人,心中何其震动。
第三六四章 围禁

  “殿下,您这般老瞅着妾作甚?”太是不对劲儿。

  宗政霖自将她从园子里抱回屋,眼神儿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就算逮着她跑出来与宗政明“私会”,她这不还没出墙呢吗?再说了,是他将她送到“奸夫”府上的。

  “稀罕。”抱着她答得极其爽快。宗政霖这会儿心情好,不吝与她说实话。
  稀罕?您一脸又拽又酷的神情,这是稀罕妾?

  “平日就没稀罕?”那您心肝肝的叫唤,都是唬人的?
  怀着她的臂膀略微紧了紧。

  “就为着妾方才那番话?”说到此处,突然就想起这人居然也能干出偷听墙角这事儿。“殿下您方才着实吓了妾一跳。”

  她抱膝时候,恰巧有束光打在脸颊,暖暖柔柔,正晒得舒服。偏头微眯着眼,哪里知晓,这么一看险些叫她惊叫出声。她家boss一身锦袍,仪表堂堂。自假山后露出大半身形,正目光炯炯死盯住她看。那眼神,跟要吞吃了她似的。

  “未曾在背后说本殿坏话,何需担惊受怕。”抚着她睡得毛茸茸的脑袋,宗政霖心里至今不曾平静。
  单就因为她一番体谅,他已是深有触动。“今日更稀罕些。”说着便托起她下巴,将这说话比蜜糖还甜的小嘴儿狠狠衔了进去。

  “讨了本殿欢心,本殿赏你。”手上动作有些粗鲁,在院子里就禁不住想碰她,可惜到底是宗政明府上,不如自己地方来得随意。

  这么激动?慕夕瑶有些发蒙。这倒是赏她呀,还是赏他呀?这般急急拽了她,大白日里行那羞煞人的事儿,怎么看都是他得了好处。

  连衣衫都等不及褪尽,宗政霖已是喘着粗气撕了她底裤。“娇娇在园子里那模样,当真像个妖精。”若非她一身勾人本事,说话尤其钻心窝子,他也不至这般情难自控。

  “忍着些。”宫里头一次经人事,他也不曾如此情急。这会儿被她迷了心智,宗政霖深吸口气,狠狠扣着她 硬闯了进去。
  当着宗政明面前与他长脸,六殿下心里尤其得意。男人,总有些时候争强好胜。

  “殿下,您轻,轻点呀。”寻常怜惜不见,慕夕瑶被他带着几分暴虐的侵占,欺负得泪眼迷蒙,哀哀叫唤。
  “轻不了。娇娇,本殿不会伤你。”如此娇滴滴入了他心头,怎舍得叫她难过。“便是疼你还来不及。”身体力行,一口咬在她胸前,隔着兜衣撕咬 ,身下动作愈见凶猛。

  环着他颈项,慕夕瑶有一瞬间的清明。原是如此。他心里,因着此事,也是拿捏不定的吧。难怪城门口几番询问,他总是避而不谈。

  摸清楚由来,慕妖女气势大涨。尚带着哭音,便不知死活撞了上去。“殿下您怕妾生气是与不是?您定是疼妾到骨子里去。妾若是难受,您也会跟着不乐意。”像是占了上风,挑衅向他耳朵里吐着热气。话说得极不知羞,可句句贴合宗政霖心意。

  被这妖精揭穿心事,六殿下稍有不自在, 着脸,啪一声拍在她 。“入到骨子里去,嗯?”眼前女人衣襟大开,艳红色小衣松松系在颈后。裙摆不过掀到腰间,最是勾人地方却被掩藏起来。

  两人相拥而坐,倒叫他越发念想得慌。“骨子里进不去,入了这处也是一样。”盯着她一双饱满,宗政霖想入非非,上下抛飞身上小人,那小兜便越发歪斜得厉害。

  眼见左侧那 露出大半,宗政霖低吼一声,像是入魔一般,凤目死死盯着即将露出的蕊尖,就等着这诱人春色显现一瞬。

  抱着她越发使了力气,只换来慕夕瑶 着缩紧身子。前端被淋了春露,刺激得宗政霖险些把控不住。“给本殿忍着。今儿还非就得见着它不可。”

  它? 着身子任他摆布,视线顺着宗政霖目光望去,若非一眼瞧出他意图,还以为这男人眼中凶狠是嫉恨了何人。
  向来理智之人竟在这事儿上较真,慕夕瑶怎么也想不到。羞得面颊通红,恨不能替他解了衣兜,得个痛快才好。

  半晌过后,终于见得那粉粉 ,浑圆 的蕊尖,羞答答露了脸,宗政霖嘶吼着猛然将她死死摁在胸前,下巴搁在她颈窝,喘着粗气连声催促。“娇娇,快些,快些。”

  知他难受得厉害,慕夕瑶使出最后力气, 一声,身下就这么一咬……
  “噢——”肩上男人颤抖着发出 ,暗沉嘶哑,听得慕夕瑶小心肝儿乱颤。

  若是叫他知晓她此刻很想夸他一句“诱人”,宗政霖定然不会放过她去。
  情事过后,宗政霖一脸餍足,抚着她柔若无骨的身子爱不释手。这女人太合她心意,如今正像得了灌溉的花儿似的,面上尚带着 。

  掌心扶住她脸庞,宗政霖锁住她尤带迷蒙的眼眸,“本殿不会伤你。”
  时隔不久,竟然再次允诺。慕夕瑶柔柔望向他,眼角慢慢便流露出笑意。

  原来,这事儿上他远不止拿捏不定……
  盛京,御书房中。

  顾长德低眉敛目,半点儿不敢分心。今儿下午时候,户部尚书房庆林赶着进宫急急请见皇上。元成帝在御书房中宣他问话,君臣两人这么一待便是足足两个时辰。其间太子太傅,翰林院掌院学士王崇焕同样请求面圣,却被皇上谕令明日早朝过后再来不迟。

  待得房大人躬身退出门来,顾长德只见平日极其圆滑之人,竟是眉头深锁,步履匆匆自他身旁经过,居然匆忙得连句客套话也没留下。

  这般情形,加之皇上翻看那奏折已有好一会儿功夫。之后便一语不发靠坐着闭了眼眸。
  顾长德心下一跳,这样子,分明就是出了大事儿的。服侍当今二十年有余,哪里还能瞧不出端倪。

  果然,翌日一早,早朝过后,皇四子宗政云府邸便被御林军给围困起来。从皇宫出来另一队人马,却是由当今心腹,侍卫统领纪淮安亲自领命,竟是叫人百般想象不到,居然是冲着至今也下落不明的六殿下府邸而去。

  宫里因着宗政霖失踪病倒床榻的淑妃娘娘得了这消息,竟是一句话不说,整个人像是失了魂魄,药也不用。到了晚间,却突地发起了高热。
第三六五章 绝境

  “主子,您也别太忧心。这几日您几乎夜夜睡不安稳,身子给坏了,可是万万使不得。之后老爷那边儿指不定就能打探出消息,总还有需要您出面主事儿的时候。”

  眼见赫连敏敏神情憔悴,双眼下一片黛青色阴影,便是抹了脂粉也遮掩不住。整个儿人也跟着瘦了一圈儿。先前穿着还算得体的衣裳,如今再看,竟将人衬得颇有些形销骨立。冯嬷嬷只能跟着忧心,就盼着赫连府上能递了消息进府,得了准信儿,总比她主仆二人胡思乱,瞎操心要来得踏实。

  被禁军围了整整五日,整个皇子府已是人心惶惶。赫连敏敏占着皇子妃位份,这时候,却是无力对众人安抚。能给的允诺都显得空泛,便是她自个儿,听着也是心里打着飘的。

  “得了消息又如何?有皇上亲自派来的禁军守着,难道还能私底下通消息?”其实她心里已抱了最坏的打算。殿下已然下落不明,这会儿连着四殿下也一道被元成帝将府邸给圈了。莫非,这事情与漠北有干系?

  越想越心惊,能与战事牵扯上,又恰逢莫干岭告急……赫连敏敏疲惫 额角,对着面前摊开的账册,如何也看不进去。盯着那一笔笔花销,神情慢慢有些恍惚。

  “姐姐这是在核对账目?”苏蔺柔勉强打起精神,进来时候,正看见赫连敏敏埋头盯着账本,似十分专注。

  被个专门搅事儿的找上门来,赫连敏敏只觉心烦得厉害。“有事?”自那日这女人气冲冲回了府里,这还是两人第一次碰面。之前她都是托病避开。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来问问,每季里做的衣衫何时能送到?天热得厉害,妹妹这衣裳,恐怕是穿不住了。”故意穿了身广袖衣裙,外面还罩了曾薄纱,自然是要出汗的。

  赫连敏敏骤然抬头,盯着她许久,简直不敢相信这女人这时候还有心思跟她提吃穿用度。

  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苏蔺柔哽着声气,委委屈屈开口辩解。“莫非姐姐以为妾就不担心殿下?可这时候,旁的又做不了,倒不如挺直腰板儿,安安心心过活,给外边儿那些打望的瞧瞧,咱皇子府还没垮呢。”被底下人流言碎语气得狠了,苏蔺柔不愿被人看轻,便只能佯装无事人似的,依旧端着架子,就仿若未曾将皇子府上笼罩的阴云放在心上。

  听她说得占理,赫连敏敏垂着眸子思索片刻。“你也该知悉如今府上是何情形。新衣之事,你若不提,恐怕也就忘得干净。”
  合上账本,赫连敏敏少有在她面前露了倦容。“既是你这话在理,倒不如你也帮着妾分担些。府上这时候,大伙儿还是得一条心才好。”

  “嬷嬷,去将那针线房账本取来。”说着便握了苏蔺柔的手,难得和颜悦色,目光中透出善意。“若是不嫌弃,你也帮衬一把。待得殿下回府,得知你此时为着皇子府的一番心意,也该是记在心里的。”

  便这么稀里糊涂捧了账本回去,苏蔺柔虽觉不可思议,可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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