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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配宝典-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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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我说什么?”诸素素嗤笑一声,将那碗清水递到张医士面前,“香灰入水,色泽灰暗,重而沉淀,聚而不散。——这些窍门儿,你不知道吧?”
    那碗水里正是显现出诸素素说样子。
    张医士神情越发狼狈。
    诸素素也没有再刻薄下去。因为香灰,确实是很好止血圣物,而且经过高温锤炼,杀菌消毒,这个世间,能有香灰止血,已经是无可挑剔了。她不爽,就是张医士那句“独门秘药”。
    如果香灰也能是独门秘药,那每个人都是杏林国手了。
    被人称为国手,总得要有点儿别人做不到本事吧?
    诸素素把那碗清水交给人拿下去倒掉,然后对永昌帝拱手道:“陛下,下刚才验过崔三郎伤势,还有他脉象。从伤处看,虽然止了血,但是绑上去绷带似乎不太干净,所以让他有些感染,高热就是由此而来。”
    “哦?那就是说,伤势确实很严重?”永昌帝坐直了身子,表情严肃起来。
    杜恒霜和萧士及都是心里一沉,一动不动地盯着诸素素。
    诸素素笑道:“如果崔家能让下诊治,退烧是没问题。但是他到底能不青k活下来,还要看崔家人让不让他活下来。”
    居然和杜恒霜说得一样,认为崔三郎能不能活下来关键,不他们这些郎中,而崔家人内部。
    崔大郎气得七窍生烟,同时又有一丝心里隐秘被人看穿恐惧和心虚,忙大声道:“只要你能让我家三郎退烧,我保证崔家没人敢打他主意!”
    “好!”诸素素翘起大拇指,“我就盼着崔尚书说话算话,一言九鼎了。”说着,从药箱里拿出自己秘制带有陈荠菜卤膏药,将崔三郎肘部清洗干净之后,再把膏药烤热贴了上去。
    那膏药如此热烫,场人似乎都听见那“滋”一声皮肉烧焦声音。
    “啧啧,太狠了些吧?”安子常踱踱到诸素素身边,看着她单腿跪地上,拿着另一贴膏药随身携带小药灯上面烤。
    诸素素故作高深莫测地道:“他伤势被庸医误了,今儿幸亏遇到我,不然他真是性命难保。”
    说话间,已经给崔三郎两个肘部都换上了她特制膏药。
    “这位郎中,这才是独门秘药,懂不懂?”诸素素嚣张地对张医士晃了晃自己药箱。
    许是那膏药实太烫,崔三郎被炙考得醒过来。他茫然地张开眼睛,看着头顶高高天棚,发现自己不是家里。
    “三郎,您醒了?”崔三郎小妾惊喜得扑了上去。
    “是你?我怎会这里?”崔三郎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胳膊一点儿劲都使不上来。
    那小妾将他扶着坐了起来。
    崔大郎忙让下人扶着他过去,问道:“三郎,你觉得好些了吗?”
    崔三郎回头,看见是崔大郎,忙道:“大哥,我好多了。”扭头就看见了杜恒霜,不由怒道:“你这个恶妇!居然还有脸来见我!”
    杜恒霜毫不客气地反驳道:“你还是醒醒吧,谁愿意来见你?你看清楚,这里是大理寺大堂!”本来杜恒霜还想说陛下、太子和毅亲王都此处,可是一转念,又把这话咽下去了。——虽然才打过一次交道,杜恒霜已经看出来,崔三郎是个狂妄自大,而且性子急躁人。这样人,你给他挖一个坑,他能连着掉下去两次……“大理寺?!”崔三郎果然加愤怒,“你伤了我两条胳膊,我让你全家给我抵命!”
    话音刚落,萧士及已经欺到他身边,弯腰扼住他喉咙,森然道:“想要我们给你抵命,那你自个儿得先下黄泉!”
    “柱国侯!”
    “jt及!”
    “及哥哥!”
    永昌帝、毅亲王和杜恒霜三个人不约而同叫起来。
    萧士及手慢慢松开,站直了身子,一声不响地回到杜恒霜身边。
    永昌帝就站起来道:“好了,崔三郎已经救活过来,柱国侯夫人也已将功赎罪,朕看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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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296章 识相 (粉红210+)

    就这样算了?
    崔大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己的三弟,从小就文武双全,跟着高人习武的三弟,就这样被那个寒门庶族的粗俗女子用弩弓给废了,陛下就居然就轻飘飘地一句“将功赎罪”,就给算了?连一句道歉的话都还没有听到?!
    崔大郎眼看着陛下嘴边若有若无的笑纹,终于明白陛下的刀,已经举起来了。
    杜恒霜,不过是恰好做了他的一颗棋子而已。
    但是,就算杜恒霜是棋子,也要有做棋子的自觉。想这样轻而易举地脱罪?——没门儿!
    崔大郎甩开下人的搀扶,迈着沉重的步子,亦步亦趋地来到永昌帝跟前,双膝一软,推玉山,倒玉柱,终于如同一座肉山一样跪了下去,对着永昌帝磕下了他这辈子对外人磕的第一个头。
    永昌帝心头大畅,忙道:“崔爱卿,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朕说过你身子不方便,不用行礼的。”
    崔大郎仰头哀求道:“陛下,微臣知道柱国侯是陛下的爱将,可是柱国侯夫人伤臣的兄弟,不给个说法,微臣回去,实在是难以跟族里的交待。”说着,又暗示永昌帝:“我们清河崔家,最是抱团护短。如今外人不分青红皂白,伤了我们崔家人,就算我肯息事宁人,他们也是不肯的。”
    永昌帝听得出来,崔大郎是在用清河崔家的声势,逼他给个说法。
    杜恒霜看见永昌帝迟疑的样子。忙道:“是我鲁莽了。看见崔三郎调动北衙禁军要抓捕我们,又听见崔三郎一直让我射他,我一时情急,手滑了才射到他的胳膊的。”
    杜恒霜不说话还好。她一说话,崔大郎就觉得心里的火腾的一下往上升,回头恼道:“你手滑才射到我三弟的胳膊?你说慌不眨眼吧?”
    崔三郎坐在担架上,看见自己除了跪祖宗父母。从来没有跪过的别人的大哥,竟然跪在永昌帝面前为自己讨公道,感动得热泪盈眶,哽咽着道:“大哥”
    崔大郎对他点点头,继续看着杜恒霜,“怎么?说不出话来了?”
    杜恒霜回手指着崔三郎的方向,正色道:“我有什么不能说的?——如果不是手滑,你以为我只射到他的两只胳膊?我肯定射到他脑袋里面去了。如果不是我手滑,他现在就是一个死人!”
    崔三郎见杜恒霜还是这样嚣张。气得要从担架上站起来。可是他忘了自己的胳膊已经废了。又发过一天一夜的高热。全身软绵绵的,其实一点筋道都没有,刚一用力。立刻就觉得身体似乎失去了平衡,整个人歪歪扭扭地。刚一站起来,又扑地摔了下去。
    他的小妾忙尖叫着过去扶他,那些崔家的下人却站的远远的,不敢过来凑热闹。
    崔大郎就对陛下再次磕头道:“陛下您看,柱国侯夫人实在是太嚣张了,我们清河崔家绵延上千年,无数人在朝为官,都不像她这样跋扈。更何况,柱国侯家里人少,满打满算也才这样几个人,气焰却比很多士族都要嚣张。”一边说,一边暗地给萧士及上眼药。
    他深知永昌帝性格多疑,而且耳根子软,有什么话,在他耳边多嘀咕几遍,他当真了。
    永昌帝果然瞥了萧士及一眼。这个大将,看来还是毛毛躁躁的,还是要再打磨打磨,才能委以重任啊…
    萧士及和杜恒霜都没有看着永昌帝,崔大郎却是一眨不眨地盯着永昌帝的眼神,当他看见永昌帝的眼底果然变了神色,心里十分欢喜。——不久之后,这些他上过眼药的家族,应该都消失了吧?
    杜恒霜和萧士及却也不是傻子。
    崔大郎说得这番话,果然是一石二鸟,既示弱,又倒打一耙,让永昌帝知道,寒门庶族也有寒门庶族的不靠谱。
    永昌帝也很为难。他并不想前门驱虎,后门进狼。
    他确实是想用寒门庶族的官员来打压士族门阀。
    但是他并不想他抬举起来的寒门庶族,变成第二个崔家、卢家、李家、郑家和王家。
    从这个角度想,难道让寒门庶族和士族门阀的官员达到五五之分就可以了?这样在朝堂上,各有牵制,各有好处,也各有坏处。
    看见永昌帝为难的神色,杜恒霜在心里掂量了一把,最后下了决心,过来对永昌帝道:“陛下,是臣妇有错。臣妇理当送一席酒给崔家府上,当做是赔罪。”
    杜恒霜肯主动低头,永昌帝当然大喜过望,忙道:“柱国侯夫人果然识大体。——士及啊,你的这门亲事,真是结得不错哦。”
    萧士及抿嘴笑了笑,拱手道:“陛下过奖了。”
    永昌帝哈哈大笑着站起来,“好了,今天看了一出‘将相和’的好戏啊!咱们可以回去了。”临出门的时候,又对崔大郎道:“崔爱卿,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朕想向你讨个人情,你可允不允?”
    永昌帝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崔大郎不允也不行啊。
    永昌帝就道:“柱国侯夫人这桌赔罪酒席,就过年后再送吧。你总得让人家欢欢喜喜过个年,是吧?”
    崔大郎无法,只好道:“陛下既然这么说,微臣无不听从。——就定在正月十六吧。刚过完年,大家也有空。”
    十六就十六,杜恒霜一点都不放在心上,也点头认了。
    永昌帝就带着太子和毅亲王很快离开了大理寺。
    崔大郎无计可施,只好恨恨地带着自己人也离开大理寺,回崔家去了。
    大理寺丞松了一口气,暗道陛下来得真巧,看来这个柱国侯萧士及,实在是圣眷正浓啊…
    “没事了,没事了,你们可以回去了。”那大理寺丞笑着从堂上下来,来到萧士及身边,殷殷勤勤叙了寒温,还派人送他们出了大理寺。
    来到大理寺外面,萧士及扶着杜恒霜上了马车。
    诸素素跟杜恒霜道别,“这几天我都在家,有事你派人送信。”
    杜恒霜十分感激,道:“素素,你又帮我一次。真是谢谢你了。”
    诸素素也不客气,笑道:“既然要谢,就不要说说而已。啊,你明白的,是不是?”
    杜恒霜掩袖而笑,点点头,“知道了。你好好过年吧。”说着,跟着萧士及一径去了。
    诸素素就上了自家的小马车。
    想不到安子常不请自来,攀着车辕跳上她的车,眯着眼睛笑道:“诸郎中,请我去你家坐一坐吧。”
    诸素素撇了撇嘴,指了指车外面,“安国公,我们好像不熟啊?”
    “是不熟。不过一回生,二回就熟了。诸郎中不要见外。”安子常像个主人一样,坐在她的车里,四处看来看去。
    想起杜恒霜那辆豪华的侯爵定制马车,再看看自家简陋的陈设,诸素素有些抬不起头。
    安子常却似乎没有看见一样,漫不经心地道:“你的这架马车保养得还不错。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就来找我。”
    诸素素恼道:“我自有车夫,比你我都懂行,我劝你还是不要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安子常又一次大笑,“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俏皮话,听得让人合不拢嘴啊。——特别是那句‘反省反省是不是自己的脑袋生得像马桶’,实在是神来之笔啊。”
    诸素素觉得自己做人有些失败。人家都是男人哄着自己女人开心,自己却成了别的男人找乐子的小丑,很是不虞地道:“安国公,我也是有脸面的。你不要以为自己爵位高,本事大,就可以拿别人随便取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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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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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7章 过年 上

    没想到这句话又把安子常逗乐了。他笑了好一会儿,直到见诸素素要翻脸了,才止住笑声,懒洋洋地道:“说笑说笑嘛,这也生气?跟个孩子似的……霜儿从来就没有这么孩子气。”
    诸素素大怒,沉下脸,对着前面赶车的车夫叫了一声,“停车小马车吁的一声停了下来。
    诸素素指着车马对安子常道:“你下车!你现在就给我下车!”
    安子常放下挡在额头上的手臂,似笑非笑地斜睨着她,“真的生气了?”
    诸素素恼道:“能不生气吗?还是我的脑袋长得像马桶?所以你什么脏的臭的都往我这里倒!”
    “哟,真的生气了。”安子常笑了笑,“好了,不逗你了。我找你,是有正经事问。”
    “有正经事你就说,这样占我便宜做什么?你要以为这样做,我就会被你迷倒,你就打错了算盘!”诸素素斩钉截铁地道。
    安子常默然半晌,往旁边挪了挪,“…呃,你误会了。”他不是对她有兴趣好不好……诸素素翻了翻白眼,“谁误会你?你不要想多了。你看看你做的事儿,若是在别的地方,人家肯定认为你坏了我的名节,非要你娶我不可。”
    安子常偏着头想了想,“还好吧。你是做郎中的,难道还学那些闺中女子,躲在后院不出来吗?”
    况且大齐本来就民风彪悍,民间女子三五成群出来走走也是常事。
    “行了行了,不要乱扯。说重点,你找我有什么正经事?”诸素素着重强调“正经事”三个字。
    安子常定了定神,凑到诸素素身边,低声问道:“柱国侯府那边,近来如何?霜儿怎会突然跑去将崔三郎射了两箭?是谁怂恿她去的?”
    居然还是为了杜恒霜的事儿。
    诸素素说不清是什么心情,不过仔细想想,她本来也没有对安子常起过心思,很快也就释然了。
    安子常这人虽然位高权重,生得也美,但是花花肠子太多了,诸素素自觉不是他的对手,斗心眼儿从来就没有跟他斗赢过。——对于自己无法掌控、摸不着头脑的人,诸素素一向都是敬而远之的。
    但是杜恒霜已经是有夫之妇了,而且孩子都生了俩,到底是什么让安子常对她念念不忘呢?
    诸素素很确信,杜恒霜不是那种自己有主了,还喜欢吊着别的男人,让所有男人都围着她转的玛丽苏。
    诸素素倒是觉得她自己很想做玛丽苏,可惜老天爷不给她机会。她“苏”的念头一起,老天爷立刻就放出一颗雷,将她雷得外焦里嫩,再也起不了“苏”的念头。
    她现在老老实实走自食其力的路子,真的认命了。比如刚才,她“苏”的心理才冒个头,结果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就被安子常给扑灭了。
    “关你什么事?霜儿霜儿的,叫得这么亲热,你跟她很熟吗?”诸素素没好气地道,“如果这就是你说的‘正经事,,我劝你还是回回去洗洗睡吧。——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霜儿临时起意。如果真的有人把这都能算计,那他也不是人了,我直接改叫他‘祖宗,,顺便盖个庙,赚点儿香火钱补贴家用。”
    “真的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因为崔三郎要纳萧家大小姐为妾的事儿?”安子常愕然,“这什么大不了的破事儿,也值得霜儿去出这个头?再说,去给崔三郎做二房,对于萧家大小姐来说,确实是门不错的亲事。”
    诸素素霎时侯明白了什么叫“话不投机半句多”,她顾不得再划清界限,双手推着将安子常赶下车,“咱们不是一路人,说话说不清楚。你觉得没事,我和霜儿却觉得事情很严重。”
    安子常跳下车,回头对诸素素飞了个眼风,笑了笑。
    诸素素忍不住又红了脸。安子常生得真是俊啊。——和萧士及果然是一时瑜亮……
    “诸郎中,你以后会找个什么样的夫郎?”安子常突然出声问道,对于诸素素这个人很是好奇。
    诸素素坐直了身子,板着脸道:“当然要身家清白,人品实在,老实肯干,当然更重要的,是只能有我一个人。这一辈子不能纳妾,不能有别的女人。”
    安子常点点头,“要求还挺高,不过这种男人虽然有,但是一般没什么出息,不是吃软饭,胜似吃软饭。你确定你真的要找这种男人?”
    诸素素高昂着头,满不在乎地道:“当然,如果特别有出息,可以网开一面。可以纳妾,也可以有别的女人,甚至让我做二房都行。”
    安子常听了呵呵直笑,忍不住又凑上去逗着诸素素,“那在诸郎中看来,我算不算特别有出息的那一种?”
    诸素素斜睨安子常一眼,虽然不情愿,也只得点点头,“安国公当然是特别有出息。除了陛下和太子,还有几位王爷,就是安国公你最有出息吧?”
    从品级来看,确实如此。
    安子常也不瞎谦虚,颔首道:“你看得还挺明白。那我问你,若是我要你做二房,你愿不愿意呢?”
    诸素素暗道,总算等到你说句话来。这凑上来的脸真是不打白不大,便连忙“呸呸呸”三声,趾高气扬地道:“这不好意思了。如果是安国公你来提亲呢,我是非原配正室不做!——哈哈哈哈!走!”一声令下,小马车得得儿地往前急奔而去,将安子常一个人孤零零地扔在路上。
    “大小姐,安国公不会有事吧?”那车夫担心地问道。
    诸素素回头看了一眼,摇头道:“没事,你不要瞎担心。”她看见安子常在那里站了一会儿,就有几个骑着马的人追了过来,他们还带着一匹空鞍的马,显然是给安子常准备的。
    安子常翻身上马,已经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诸素素放了心,坐着自己的小马车回了家。
    腊月里天黑的早。
    虽然还不到宵禁的时候,但是拐进巷子,天色已经黯了下来。
    空中开始漂浮着星星点点的雪籽儿,没过多久,雪籽儿就变成了飘飘洒洒的雪花,一层层落了下来。
    因雪下得越来越大,诸素素就吩咐车夫,不要走大门,而是直接从侧墙边上专门走车马的大门进去。
    他们进去之后,那门就彻底关上了,再挂上巨大的门闩。
    小马车进到车马棚里,诸素素直接下车,就能从抄手游廊来到后院的垂花门。
    她走的路跟平日里不一样,在外院大门口等她的丫鬟就没有看见她进来,因此也没有回来报信。
    诸素素对着二重门上的婆子笑了笑,跨步走了进来。
    那婆子忙过来行礼,笑着道:“大小姐可回来了。再不回来,太太和吴小哥儿都要急疯了。”
    诸素素听得心中温暖,点头道:“让他们记挂了。这天开始下雪,你们预备好明天扫雪的家伙没有?”
    那婆子忙道:“大小姐放心,我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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