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方妩娘沉了脸,终于忍不住要发作起来。
杜恒霜在车下看见这一幕,平静地道:“无妨,我们就坐这辆车吧。”然后冲大门旁边一直站着的一个其貌不扬的老头子招了招手。“钱伯,过来帮我们查一查这车,看看状况如何。如果在路上拔缝了,耽误了行程,不能及时到穆侯府,倒是丢了司马府的脸。知道的,说我们是车出了问题。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故意摆架子,不把穆侯府放在眼里呢。——是吧,许大少爷?”最后一句话,却是直接冲着许言辉问了出来。
许言辉被噎得满脸紫涨。却还是记得反唇相讥:“你好大的脸。你迟到就能代表我们司马府?做你的大头梦!”同时一甩马鞭,冲了过来,挡在钱伯前面,“你是何人?也敢碰我家的车?”
钱伯微微抬起头。看了许言辉一眼。
虽然只是下人的打扮,气势却极为骇人。
杜恒霜本想发作。可是看见坐在车里面的方妩娘冲她微微摇头,又飞快地往她身后飘了个眼风,杜恒霜便将到嘴的狠话咽了下去,走到钱伯身边,放软了声调,柔柔地道:“请大少爷高抬贵手,放我们姐妹一码。今日大少爷既然看我们不顺眼,我们不去就是了。——这就回府,不挡大少爷的路。”
许言辉从来没有见过杜恒霜作小伏低的声音,今日头一次听到,一时愣住了,就没有留心自己的父亲许绍刚刚从大门里面出来。
杜恒霜本来就不想去穆侯府,正要借故回去算了,却看见妹妹杜恒雪难掩失望之色。
“不行!你们不去,我们司马府不是更失礼了?人家专门给你们下了帖子,你别给脸不要脸!”许言辉大声道,全副精神都集中在杜恒霜身上,手里的马鞭恨不得一下子抽到她身上,特别是她白玉无暇的脸上,看看她未婚夫还愿不愿意要一个破相的女人。就算他肯,他们萧家也不肯的。宗妇岂能是破相之人…
杜恒霜也是全身戒备,警惕地道:“大少爷刚才说我们姐妹跟司马府无关,怎么现在又有关了?大少爷你到底想怎么样?”
洛阳大司马许绍轻轻咳嗽一声,从后面走了上来。
许言辉看见许绍一脸不满,才知道自己又着了杜恒霜的道儿。——这个臭娘儿们,一定是知道爹来了,才故意做张做致,博人同情。真是心思阴毒,想要破坏我们的父子关系,和她娘一样,都是不知廉耻的货…
“孽障,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许绍一边训斥许言辉,一边问道。
一旁赶车的下人吓得浑身哆嗦,居然从车上滚了下来,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四肢抽搐不已。
另外一个下人赶紧从那倒地的下人怀里掏出一根小木棍,塞到那口吐白沫的下人嘴里咬住,回头对许绍跪着回报:“老爷,张老三有癫痫。他这是又犯病了。”
赶车的车夫居然有癫痫。这司马府真是慈善人家,不拘一格用人材。
杜恒霜轻轻哼了一声,很是不屑。
许绍挥一挥手,“赶紧抬回去。以后给他派个轻闲点的差事,赶车这样的力气活儿,不适合他。”
许家的下人应了,把犯了癫痫的张老三抬了下去。
“司马老爷,可否让我家钱伯做车夫?他是赶车的好手。”杜恒霜轻描淡写地提议道。她和杜恒雪跟着方妩娘嫁到许家四年多,洛阳城里面世家大族就从来没有给她们俩下过帖子请她们出门做客。今日这一次,还是头一遭。
杜恒霜记得爹爹杜先诚最爱说的一句话,就是,事若反常必有妖。
所以在杜恒霜看来,这穆侯府专门给她们姐俩下帖子,肯定是有原因的,绝对不会是因为穆侯府刚刚搬到洛阳。还不熟悉洛阳城的情况。
她知道,穆侯府是昭穆九姓之一,前不久还是王族,如今也是封了侯的达官贵人。别说这样的百年世家要请客,肯定是多方调查客人的情形,才能拟订请客的名单,就说像她们杜家这样小小的商户之家,刚回洛阳请街坊邻居吃饭的时候,还好好跟别人打探了一番街坊邻居的情形。比如张三家的媳妇是不是跟李四家的堂客不对付。请客的时候,不能让她们俩坐在一个桌上,等等。
平民小户尚且如此,更何况那些王公贵族?怎么会不知道她们姐妹俩尴尬的情形?
而知道这些事情,还要专门请她们。这醉翁之意的后面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今看到许言辉的作态,杜恒霜不由在琢磨,这件事,是不是许言辉给她下的套。目的是要在洛阳城的达官贵人面前羞辱她。
羞辱她不要紧,可是要牵连到自己的妹妹…
杜恒霜在心里冷笑一声:那就走着瞧,看看最后是谁最丢脸!
杜恒雪生怕不能出门做客了,连忙凑到许绍身边。仰着一张玉雪可爱的小脸央求道:“爹爹,让钱伯赶车吧,他赶得又快又稳。没有他,我们肯定赶不及了。岂不失礼?”
许绍对杜恒雪怜爱得多,闻言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髻,笑着道:“行,既然是雪儿求情。我就给雪儿一个面子。”对杜恒霜看都不看,倒是让许言辉心里好过些。觉得又捡回了脸面,脸上也不那么阴沉了。
许绍故意给杜恒霜脸子瞧,眼角的余光却在不断打量她。
杜恒霜脸上神情一点都没变,依然是淡淡地,就连以前藏不住的那股对自己的怒气都看不见了。
许绍暗暗点头,“是个能扶得上墙的。”又看了自己的大儿子一眼,挥手道:“快上去吧,等会儿赶不及了。”说着翻身上了马,算是默许钱伯去赶车。
钱伯对许绍行了礼,慢吞吞走到大车跟前,开始检查。从车轮到车身,包括各种连接的地方,都仔细查验,最后对已经等得不耐烦的许绍道:“回禀大司马,这车有一十三处毛病,实在坐不得人。”
“什么?!”许绍恨恨地瞪了许言辉一眼,“换车!把驷马院的管事叫来,革去一年的粮米,以儆效尤!”
闹了这么一出,就连场上无关的下人都知道里面的猫腻。
先是故意不让杜恒霜和杜恒雪上事先就备好的车,后面那辆车的车夫还有癫痫。现在又查出来,有癫痫不说,那车还伤痕累累。
这哪里是给人坐的车啊?——摆明了是要埋这姐俩儿的坑!
方妩娘闻言狠狠瞪了一眼面前这个两个为虎作伥的庶女,心头大牛自己一向对她们不闻不问,她们到蹬鼻子上脸了!
把别人的退让当成软弱。把别人的大度当做可欺,还真当自己治不了她们?
两个原配所出的嫡子,自己是把他们没有办法。可是这两个贱妾所出的庶女,她难道也治不了她们?!
方妩娘立刻扬声道:“二小姐、四小姐行为不端,不敬长辈,禁足半年学规矩。——带她们下去。什么时候规矩学好了,再放出来。”
两个庶女一听就傻了,立即转头叫了一声“大哥!”
许绍听见这两个庶女叫“大哥”,立即明白大儿子许言辉在里面起了什么作用,森然的目光也看了过去。
许家的嫡长子,怎能如此没出息?!跟女人一样,只会玩内宅阴私伎俩!
许言辉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悻悻地道:“叫我做什么?夫人发了话,你们还不照做?还死待在这里等人给你们俩收尸吗?!”
两个庶女吓得脸都白了,终于知道大哥无法再给她们撑腰了,就把求援的目光又转向二少爷许言邦。
许言邦却一直抬头看天,对这边的情形不闻不问。
许绍的声音格外低沉,“还不下来?——果然是没规矩!你们的母亲都发话了,你们听见没有?”
两个庶女连滚带爬地从方妩娘的车上下来,战战兢兢地来到许绍面前,还想求情。
许绍对旁边的婆子一瞪眼,婆子们便走过来,一人一个,将两个庶女架回府里去了。
方妩娘还想唤杜恒霜和杜恒雪给自己同坐一车,而另一边,车铃叮当,驷马院的管事已经亲自赶了一辆朱红色香车过来,点头哈腰地请杜恒霜和杜恒雪上车。
许绍想了想,觉得也不能太下许言辉的面子。不管怎么说,他是他的嫡长子,他不能当着继妻的面,太伤原配嫡子的心。
许绍从自己的马上翻身下来,上了方妩娘的车,淡然道:“我乏了,今儿不想骑马。”
许绍坐到方妩娘的车里,杜恒霜和杜恒雪肯定就不能上去了。
许言辉颜色灰败的脸上终于恢复了一丝血色。
杜恒霜笑了笑,对方妩娘挥了挥手,就和杜恒雪一起上了驷马院管事刚刚送来的簇新的朱红色香车。
钱伯当仁不让地坐到前面,将赶车的小厮挤到一旁做副手。
前面许言邦快马向前,许言辉随后追上,然后是方妩娘和许绍的车启动前行,杜恒霜和杜恒雪的车跟在最后,再后面是婆子丫鬟抱着衣包坐的牛车,浩浩荡荡往穆侯府行去。
他们在门口闹了一场,出发的时候已经有些迟了。
等到了穆侯府门口,看见诺大的一个场院里,密密麻麻停满了各色大车和轿子。穆侯府的下人不时来往穿梭,将客人骑的马牵到后面专门准备的临时马棚里。还有迎宾的婆子丫鬟,一趟趟地将到来的女客接到内院。
方妩娘带着杜恒霜和杜恒雪进到穆侯府,先被服侍坐上小骡车,走了一柱香的功夫,才来到内院门口。
从小骡车上下来,杜恒雪悄悄对杜恒霜笑道:“这穆侯府好大的气派,自己家的院子,居然也要坐车。”想她们司马府,从外院到内院,坐轿子就可以了,还没有到坐骡车的地步。
杜恒霜轻轻摇头,示意杜恒雪不要多说,静静地跟着方妩娘身后,往二门上走去。
二门门口,站着一个俊眼修眉,顾盼自如的小娘子,正翘首以待。
杜恒霜留神打量过去。
一身宝蓝色联珠花蔓三色蜀锦窄袖胡服,腰间一条宽宽的银白色腰带,紧紧地扎在腰间,足蹬青羊皮小蛮靴,扎着裤腿,显得干净爽利,正是穆侯家的三小姐穆夜来。
****************************
一更送到。下午还有为泡_沫妹纸10号打赏的和氏璧的加更。求粉红票和推荐票。
感谢宁濯兮、那年ゝ听风昨天打赏的平安符。感谢浅笑轻纱昨天打赏的和氏璧。O(∩_∩)O
第53章比试上(泡_沫和氏璧+)
“许司马夫人,可算是把你们等来了。”穆夜来笑着上前行礼,一边故意往方妩娘身后看了看,“司马府不是有四位小姐,怎么只来了两位?”
杜恒霜有些意外地看了穆夜来一眼。
肤色雪白,眼眶微有些下凹,但是更显得双眸深邃漆黑,挺翘的鼻子,轮廓分明的嘴唇,比中原的姑娘都要宽厚,但是丰满软嫩,别有一番风情。
个头也很高,只比自己矮一点点。
穆家是从安西迁徙来的,家中女子都有些异域风情吧。
杜恒霜一边仔细打量,一边听着方妩娘跟那小娘子寒暄,“我们家的二小姐和四小姐刚好染了风寒,不得起身,没法来赴宴,还望穆侯和夫人海海”又问道:“请问你是…?”
穆夜来娇俏地一笑,做了个优雅的手势,“我是穆侯爷的女儿,排行第三,家里人都叫我夜来,夫人就叫我夜来吧。”
原来是穆家的三小姐。
杜恒霜在心里暗暗点头。她听方妩娘说过穆家的一些情况,知道这三小姐,是穆家庶女中比较特殊的,本是二房奶奶所出,但却记在嫡母名下,跟嫡女一样娇养的。难怪举手投足之间,没有一般庶女畏畏缩缩的样子,就是看人的眼光总是有些躲躲闪闪。等你看过去,她的眼波又溜走了,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
穆夜来感觉到杜恒霜审视的目光不断落在自己身上,心下一凛,不敢再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她,笑着带许家的女眷进了二门。
来到穆侯府的中堂,触目就是一幅巨大的白虎下山图,威武雄壮。一股凌厉之意扑面而来。
“穆侯家正不愧是安西王族出身,看这中堂的气派,哪里是侯府,就说是亲王府,我看也比不上这里的气派啊。”大家说着客气话,一边入了座。
穆侯夫人曹氏坐在上位,不断跟进来的客人寒暄,身边站着自己亲生的大女儿穆夜歌,跟她一起迎客。
看见穆夜来带着方妩娘走进来。后面还跟着两个容貌出众的少女,曹氏眯了眼睛,脸上的笑容越发端庄。
“穆侯夫人安好。”方妩娘颔首行礼。
曹氏听说是许司马的填房夫人,忙起身相应,“夫人多礼了。快上座。”
方妩娘的身份,在这里除了曹氏以外,也算是数一数二,就当仁不让地坐了首座。
大家在这里叙完话,就有婆子过来请大家赴席。
秋日宴的席面,摆在穆侯府的后花园里。
当中一块四四方方的青草地,中间用数扇一人高的夹缬插屏隔开。男左女右,分了两边坐下。
屏风左右,用长长的条桌摆了无数的应季瓜果。金黄色切了片的哈密瓜,用小银签插着的鲜红沙瓤西瓜。削了皮的大雪梨,一个个整整齐齐地码在银托盘里面。还有鲜绿的葡萄,青白的倭瓜,紫红的大枣。红通通的苹果,都是带着特有的安西风味。
杜恒雪最爱吃瓜果。看见这一长条桌的东西。笑得合不拢嘴。
杜恒霜轻声笑道:“这些东西寒凉,别吃多了,小心伤了脾胃。”
杜恒雪不好意思地收回眼光,坐在方妩娘和杜恒霜中间,老老实实地看大人觥筹交错,自己吃了几块胭脂烧鹅,就放下筷子不吃了。
况且来赴秋日宴的,哪一家是吃不饱的?
酒过三巡,穆侯夫人就起身笑道:“咱们安西的风俗,秋日宴的时候,要看好儿郎射箭比试。谁能射中最多的苹果,谁就是秋日宴的状元郎!”
“这秋日宴的状元郎,有什么好彩头?”
“彩头?多着呢,除了穆侯府拿出来的一千两黄金,还有别的好处呢。秋日宴的状元郎,一般都会一生顺遂,娶得如意妻房,儿孙满堂!”
这里的人,有些并不是第一次参加昭穆九姓的秋日宴。这些人都还记得当年安国侯府的秋日宴。
听得这话,有人撇了撇嘴,不屑地嘀咕道:“就知道扯吧。当年的安国侯,也是秋日宴的状元郎,你们看他现在,身首异处不说,哪里有儿孙满堂?——整个安家,只剩下一个儿子,这儿子还是弑君杀父的凶徒”
“你不要命了?那小子如今是齐王的先锋大元帅。只要打下河东郡,就能灭掉大周的最后一支精兵强将,大周…就不复存在了。到时候,你再多嘴多舌,我看你的脑袋也保不住了。”旁边有人低声警告她。
杜恒霜坐在旁边听见这话,飞快地睃了她们一眼。
那两人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她们,忙止了话题,举起酒杯品评起穆侯府的美酒。
几个下人走过来,将隔在草地中间的夹缬插屏搬走,又将长条桌移到草坪四周的边缘地带上,将整个草地中央空了出来。
在草地的最南面,拉起了一道长长的白色帏幕。然后白布帏幕往北一丈远的地方,插上了八个箭靶。箭靶再往北,大概一长远的地方,放得却是四个嘴小身子大的投壶。
杜恒霜饶有兴味地看着,不知道他们要变什么戏法。
穆夜来忍了很久,才觉得时机到了,端着一盘子切片的哈密瓜和插了小银签的西瓜走过来,放在杜恒雪和杜恒霜面前,笑盈盈地道:“我看见这位小娘子一直盯着那边的桌子出神,想你们也是不方便去取,我就亲自给你们送过来了。”
杜恒雪果然大喜,连连道谢,然后就迫不及待地捻了一片哈密瓜吃了,吃到高兴处,唔的一声眯起了眼睛,如一只贪嘴的小馋猫一样。
杜恒霜见了,不忍责怪她,掏出一方帕子,给杜恒雪隔在胸前,免得瓜果汁滴到今天刚换的衣衫上面。
穆夜来看得啧啧称奇。
这样的姐妹情深,绝对不是装出来给外人看的。
可是后来。她们姐妹俩为什么会形同陌路到那个地步?特别是这个姐姐…
在上一世杜恒雪去世之前,她曾经好几次给萧家投帖子,说想来拜访,都被杜恒霜不着痕迹地忽略过去了。
直到后来杜恒雪没了,杜恒霜也没有去过杜恒雪的夫家吊唁。
她们姐妹俩,到底是为了什么反目成仇的呢?
穆夜来托起腮,坐在杜恒霜和杜恒雪对面,审视的目光在杜恒霜和杜恒雪之间转来转去。
“穆三小姐,多谢你的盛情。”杜恒霜微笑着道。声音中带有一份疏离。
杜恒雪却连连点头,“穆三小姐,你家的瓜果真好吃,跟外面集市上卖的很不一样呢,跟我们庄子上出的也不一样。”
穆夜来骄傲地道:“那是自然。我们家这一次秋日宴的瓜果。都是从安西千里迢迢运来的。比中原的瓜果,只好不坏!”
杜恒雪惊讶地夸道:“真的啊?那你真有福气。”说完又孩子气似地道:“如果我是你,就绝对不要搬到中裕就算是为了这些瓜果,我也舍不得啊。”说完咯咯直笑。
男宾席那边,许言邦听见杜恒雪的笑声,目光移了过来,久久不肯离去。
杜恒霜察觉到许言邦在看着杜恒雪。微有些不快,往旁边挪动了一下凳子,挡住了许言邦的视线。
许言邦哼了一声,对大哥许言辉道:“那做姐姐的。着实太可恶了。”
许言辉看了一眼,笑着不说话,跟旁边的公子哥儿道:“等会儿射箭比赛,你参不参加?”
那公子哥儿苦着脸道:“我能说不吗?早知道来参加这个宴会。还要射箭,打死我也不来!在家吃酒高卧不好么?偏要来这里找罪受。”
安子常穿着一身靓蓝色底绣红色大丽花的蜀锦罗袍。姿态闲适地靠在坐床之上,手里一杯琥珀色的葡萄酒,晃悠了半天,也没有喝下一滴。
他本来就生得俊美,又穿得这样醒目,竟惹得女眷席上的姑娘们的眼波一阵阵地飞了过来。
安子常倒也不在意,偶尔还回赠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惹得那边席上一阵阵惊呼,不时有姑娘红了脸,捧着双颊叫“天太热”。
看见安子常这般样子,许多少爷公子已经自动离他两尺之外,免得被他映衬得惨不忍睹。
这边有人在低声抱怨着,那边的白布帏幕那里已经准备停当。
只见四个安西少女,穿得紧身衣裤,亭亭玉立地伸开双臂,站在白布帏幕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