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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配宝典-第2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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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麦冬忙道:“奴婢是江南人。”
    “……江南?”诸素素有些惊讶,长安城里的江南人可不多。
    “你多大来长安的?”
    “奴婢在江南出生,长到四五岁的时候,因那年江南发水灾,奴婢家里养不活这些孩子,就把奴婢卖了。”麦冬似乎已经不介意了,笑嘻嘻地说着,已经给诸素素梳好头。
    “夫人,热水担来了。”薄荷一边说,一边撂开帘子进来。
    诸素素已经宽了外面的大衣裳,只穿着月白色中衣,披散着头发,转身从妆台前亭亭起身,回眸之间,竟有艳光四射之感。
    薄荷眯了眯眼,笑着夸了一句,“夫人真是……一嫁人,立刻比以前还美。”
    这话诸素素爱听,她笑得眉眼弯弯,道:“瞧你这嘴甜的,看来我这红包赏封儿得要加倍了。”
    薄荷和麦冬对视一眼,笑逐颜开,一齐给诸素素行礼,道:“夫人,浴房在里面屋子里。”
    两个从头到脚穿着高领黑衣的婆子用扁担担着一个大大的木桶,低着头走了进来。
    木桶里面是满满一桶热水,冒着冉冉的热气,将一前一后两个婆子的身影映照得有些模糊。
    里面屋子的地上因刚刚坐床撒帐,地上洒落着一些干果,还没有来得及收拾。
    走在后面的婆子一不小心,似乎踩在了一个核桃上,脚下一滑,肩上担的水桶晃悠几下,热水顿时抛洒出来不少。
    诸素素忙道:“热水一次不要担得太多,看洒出来烫到就不好了。”
    前面的婆子忙回头伸手,稳住了正在不断摇晃的木桶。
    她回头的时候,露出了一段如玉般细腻修长的颈项。而她伸出来的手,也同凝脂一样洁白温润。
    “不对!”诸素素顿时脑海中警铃大响。
    “站住!——你们两人把热水就放在这里,我的丫鬟会来收拾。”诸素素心里怦怦跳得厉害,面上强作镇定,淡淡地吩咐,又对薄荷和麦冬道:“以后外面的人不能进我的睡房,听见没有?”

    第443章 惊魂 (4K,含12月粉红1560+)

    新婚的洞房里,大红帷幕低垂,东墙上悬挂着一席宝蓝色波斯薄羊毛挂毯,绣着一簇簇金黄色的大丽花和郁金香,和镜面一样磨砂的地板上铺着的藏蓝色行猎图波斯地毯相映成趣。高高的横梁上,挂着六盏红木六角镶象牙绫绢宫灯。
    睡房宽敞开阔,屋子中央用一个高大的屏风一分两半,挡住了外人窥探的视线。
    高高的宫灯洒下乳黄色柔和的光线,将满屋子浓烈的大红折成温暖的暖杏色,让人心平气和,不是看见满目红光就血脉贲张的感觉。
    诸素素的话语虽轻,却有股隐隐的紧张在里面。
    薄荷和麦冬对望一眼,忙掩手屈膝称是。
    那两个婆子愣了愣,担着热水桶站在屋子中央,似乎不知所措的样子。
    “好了,你们可以出去了。——薄荷、麦冬,你们把热水给我抬进浴房。”诸素素往后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往屏风后头蹭过去。
    那两个婆子低着头放下肩上的扁担,慢慢将热水桶放到地上。
    薄荷忙道:“夫人发话了,你们出去吧。这里有我们就行了。”就要走上去拎热水桶。
    站在前面的婆子身形晃动,一股雪白的刀光如同昙花一现,在一直紧紧盯着她的诸素素眼前闪过。
    “让开!”诸素素突然大叫一声,拽着身旁的屏风,狠狠往前一推。
    薄荷下意识往旁边一闪,被麦冬拉着躲向墙角。
    高大的屏风应声往屋子中央那两个婆子,还有热水桶倒过去。
    这屏风是紫檀木材质,本来其重无比,摆在屋子中央也稳稳当当,本是不容易被推倒,但是诸素素瞥见雪色刀光,情急之下,居然爆发出比平时更大的力气,将那架屏风轰地一声推倒在地。
    那两个婆子身手十分敏捷。
    屏风推倒的时候,她们已经及时跃到一旁,只将那桶热水留在当地。
    呼啦一声爆响,屏风倒在热水桶上,将那桶热水推翻在地。
    同时两个婆子手腕一翻,已经手执一尺多长的短剑,往诸素素这边揉身而上,飞扑过来。
    诸素素暗骂一声“靠……”,顺手抓起身后小桌子上的茶壶、茶杯还有桌灯,一样样往那俩婆子身上扔。
    薄荷和麦冬呆了一瞬,才放声尖叫:“来人啊!有刺客!来人啊——!”一边叫,一边扑过去挡在诸素素身前。
    冲在最前面的婆子一刀斩下,已经往麦冬肚腹处扎了一刀。
    薄荷奋不顾身从后面扑上去,将那婆子抱住。
    那婆子却回身一记旋腿,将她远远地踢到墙边,脑袋撞在墙上,晕死过去。
    薄荷和麦冬虽然只阻了一阻两个婆子的攻击,但是对诸素素来说,已经足够了。她全身颤抖着将后面桌子底下放着的药箱抓出来,从里面掏出一包药粉,猛地往那俩婆子的方向洒去。
    那是她特制的痒痒粉,本来是打算折腾安子常那些姬妾的,没想到还没等她摆大妇的威风,就快命入黄泉了……
    安子常的老婆果然不好当。
    诸素素一边在心里抱怨,一边一扭身往床后面躲进去。
    千工拔步床像是一个小型的房子,上面下面都没有躲藏的地方,也就后面有一道小小的空处能躲人。
    这刹那间,在外屋候着的桔梗也跑了进来,手里抓着一根比她的身子都长的门闩,没头没脑地往那拿着刀的俩婆子身上砸。
    桔梗虽然年纪小,可是她手里的门闩长,可以不用靠近,就能打到那俩婆子。
    那俩婆子虽然看上去有些功夫,可是她们手持短剑,根本够不着桔梗的身子,一时被桔梗打得手忙脚乱。
    因是内院,并没有男护卫。而诸素素住的大婚的屋子,又是安国公府的正院上房,里面的下人,大部分是诸素素带来的陪房婆子和大小丫鬟,都是杜恒霜精心帮她挑选的。
    此时听见夫人上房叫喊说“有刺客”,诸素素的下人一边派人去外院报信,一边奋不顾身地操起身边的家伙,往上房冲过去。
    内室里面,从外面涌进来的下人越来越多,都拿着自己顺手的家伙进来参战。有个厨娘一手拿铁铲,一手拿铁锅,舞得虎虎有声扑了进来。另一个厨娘则是拎着两把菜刀,杀气腾腾地跟着跳进来。
    诸素素躲在拔步床后面看见这一幕,又是好笑,又是感动,倒没有那么害怕了,只是躲着不敢出声,免得那俩婆子发现她的踪迹,将她挟持了做人质就倒霉了,她可是担心安子常顺便就把她给“牺牲”了……
    安子常在外院接到信,立时一脚踹倒自己面前喜宴的条案,长身而起,冷声道:“都给我看住了,一个都不许跑!——谁敢动一动,格杀勿论!”话音刚落,安国公府的护卫立刻从四面八方将喜宴的大厅包围起来。大厅上的窗棱开敞,露出无数黑衣军士的身影,手搭长弓,对准了大厅里面的宾客。
    “安国公,你这是什么意思?”一个来客很是不满,站起来企图指手画脚。
    嗖!
    一声长箭从窗**进来,正中那宾客胸口。
    那宾客难以置信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露出的长箭尾羽,喉咙里发出“啊啊”几声低叫,便仰天倒了下去。
    萧士及也在宾客中坐着喝酒。
    看见这一幕,他也变了脸,忙沉声道:“各位稍安勿躁。安国公下的是军令。大家若是动一动,就是个死人了。”
    军令如山,谁敢不从?
    在场的宾客文官和武将各占一半,就算有不服的,看见那刚刚站起来就没命了的客人,肯定也不敢动了。
    安子常对着萧士及拱一拱手,森然道:“多谢柱国侯明理。——本公爷今日大喜,却在来往的宾客里混进刺客。本公爷现在回后院查看,若是我夫人安然无恙,自当回来赔罪。若是我夫人少了根头发,今日闹事之人,定会给我夫人陪葬!”说着,抽出腰间软剑,一下劈中自己面前的条案,转身飞奔而去。他走了好一会儿,那条案才轰隆一声断成两截,看得大厅里面的宾客面面相觑。
    安子常一边往内院疾奔,一边命人将内院也围起来。
    “今日来参加婚宴的女眷,也都要给我看管起来。一个都不能走!”
    越往正院上房跑,安子常心里越是焦急。
    先前他在外院宴客大厅里听到消息的时候,并没有马上冲进来救诸素素,而是有条不紊地做出对整件事情最有利的判断,安排布置好所有的后手。
    那时候,他想的是要抓住幕后那个帮着刺客混进来的人。
    可是现在,他发现自己的心里越来越焦急,满心想的是要救人……
    刚一进正院院门,安子常就觉察到不对劲,他飞一样往屋里冲进来,正好看见两个黑衣婆子被诸素素带来的一群陪嫁下人围攻。
    不过那俩婆子像是训练有素,手里的短剑看上去不同凡响,竟有削铁如泥的架势,将桔梗刚才拿着的门闩已经砍成几截,散落在地上一团乱糟的波斯地毯上。
    幸亏厨娘手里的铁铲和铁锅很厚实,挡住了不少砍势,只是铁铲和铁锅上也被砍得伤痕累累。
    “素素!素素!你没事吧?”安子常一边大叫,一边鱼跃而起,跃过几个正在跟那黑衣婆子厮打的丫鬟婆子,手中长剑一抖,已经将离他最近的一个婆子身上捅了个透明窟窿。
    另外一个婆子一见安子常大叫着他妻子的名字,心头更怒,冷笑道:“我妹妹为你死了,你还能安安稳稳地娶妻生子?!——你别做梦了!”说着,也是手中一抖,一把粉末兜头往安子常那边撒过去。
    诸素素躲在拔步床后面看见这一幕,心里一沉,大叫道:“屏住呼吸,不要吸气!”
    安子常见势不妙,也是马上闭气,急速往后退去。
    那撒出粉末的婆子长啸一声,从大开的窗户里飞身而去,在半空中撮唇发出一声尖利的啸声。
    与此同时,安国公府外面也响起几声同样的啸声,像是在呼应一样。
    外面的夜空很快变得血红,燃起了熊熊大火。
    安子常用袖子挡在自己身前,闭住呼吸,正要追上,脚下一紧,居然挪不动脚步。
    他低头一看,另外那个被他捅了个窟窿的黑衣婆子正死死抱住他的腿,不许他追上去。
    安子常大怒,手里长剑急挑,将那婆子的手筋脚筋尽数挑断,然后长臂伸出,捏住那婆子的下颌,将她的下巴卸了,不然让她咬舌自尽,或者服毒自尽,然后才从那婆子悍不畏死地桎梏中跳了出来。
    他也从窗户处飞身而出,站在窗外的回廊上,举目四顾,只看见沉沉的夜空,还有国公府四下里燃起的熊熊火势,照亮了半面夜空,却再也看不见先前那个黑衣婆子的踪影。
    要是以前,安子常肯定不顾一切追出去。
    可是现在,他却移不开脚步,只得恨恨地对着夜空挥挥自己的长剑,“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咱俩的帐还没有算呢!”
    外面的管事冲进院子,问安子常:“公爷,小的已经派人去救火了。那帮乱臣贼子只是趁乱放火,好借机逃脱而已,已经被咱们的人杀了不少了,公爷放心,两边的客人都有人看守,一个都没有走!”
    安子常点点头,“做得好。去赶紧灭火。客人那边,我等会儿再过去。你让人把今日宴客的名单都拿过来,对着那些人一一查看。所有的下人,带进来多少,就要出去多少。凡是有少人、多人的,一律给我就地格杀!”
    那管事吓得一缩脖子,忙道:“公爷,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敢带着人到我府上挑衅,就要有承担后果!我安子常从来就不是软柿子,我能弑君杀父,还怕那些混账不成?!”
    诸素素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安子常。
    深蓝的夜空下,映着渐渐矮下去的火光,安子常如玉的侧影有股妖异的俊美,牢牢地吸引了诸素素的目光。
    像是感应到诸素素的注视,安子常骤然回头,和诸素素的目光碰了个正着。
    “……你没事吧?”安子常大步往窗边走过来,上下打量窗子里面的诸素素。
    诸素素忙摇摇头,“我没事,就是麦冬和薄荷伤到了。”
    安子常这才看见诸素素穿着月白色的中衣,披散着头发立在窗前。
    初秋的夜还有些燥热,安子常撑着窗台跳进来,将身上的外袍解下来,给诸素素披在身上。
    诸素素忙道:“我不冷……”她热着呢,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她自己都闻得到那股汗馊气。
    安子常忍不住想笑,“不是怕你冷。你不看看你穿得什么衣裳?”
    诸素素低头一瞧,“啊”了一声,再抬头,正好看见外面的管事探头探脑地往屋里看,虽然她不在乎,可是安子常好像在乎,脸上也有些发热,只得尴尬地道:“那个,一时情急,一时情急啊……我本来是要她们催热水来沐浴的。”
    安子常回身,对外面的管事做了个手势。
    那管事会意退下。
    安子常揽着诸素素的肩膀往回走。
    本来是他们新婚的洞房,此时却一片狼藉。
    “你没吓着吧?”安子常淡淡问道,拍拍诸素素的肩,放下手,背到身后。
    诸素素撇了撇嘴,嘀咕道:“当然吓到了。这俩婆子是从哪里来的?怎么就混到内院了?你这府里,就跟这老天一样,都被穿成窟窿了……”
    “你说什么?什么窟窿?”安子常打量着屋里的情形,看向屋中央被挑断了手筋脚筋,不能动弹的黑衣婆子。
    “……我说你这府里打理得太松泛,这样都能被外人钻了空子,不是窟窿太多?”诸素素巧舌如簧地把话圆了过来,跑去墙角把自己的药箱取过来,先给被伤得最严重的麦冬包扎伤口。
    “夫人,奴婢会不会死?”麦冬当时奋不顾身,只知道不能让人伤害诸素素,现在却有些怕了。
    诸素素笑着安慰她,“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安子常居高临下地看了看那婆子,吩咐道:“把她捆起来,送到外院给康管事。”又对诸素素道:“你就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外面的院门被我封了,你别出去。就把屋里先收拾,我去去就来。”

    第444章 收服 (4K,12月粉红1590、1620+)

    两个婆子应了,忙去找绳子把这挑断手筋脚筋的黑衣婆子捆起来,抬了出去。
    “你们就在这里好好伺候夫人。”安子常目光如电,往屋子里下人的脸上一一看过去,将她们的模样牢牢记住,“今日,你们做得很好。等这里的事情了结,我会重赏。好好伺候夫人。”说完一个转身,飘逸的棕红色深衣下摆从地毯上拂过,就要离去。
    诸素素有些失神地盯着那拂过地毯的深衣下摆,叫住他,“公爷等等!”
    安子常驻足回首,细长的眼眸看向诸素素,“有事?”
    诸素素站起来,走到安子常身边,将身上安子常刚刚给她搭上的外袍又给安子常穿上,微笑着道:“你忘了穿外衣了。”
    安子常挑起一边的长眉,“我是男人,没有关系。”
    诸素素不赞同地摇摇头,“我在乎。你是我的男人,我不想你给别人看。”
    屋子里的丫鬟婆子都瞪着诸素素,张大嘴,看得下巴落了一地。
    夫夫夫人这是在公开善妒???
    安子常心里的感觉更加异样,为了在下人面前维持自己“公爷”的冷面形象,他只有不动声色地道:“知道了。”再一次转身离去。
    不过走出屋子,来到院子里的时候,安子常抬头看向夜空,没有察觉他的嘴角已经微微往上勾起……
    诸素素看着安子常的背影一直消失院门口,然后看着正院大门轰隆一声关上,才叹息道:“今儿晚上,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送命了。”说着走到麦冬身边,继续给她检查伤势。
    麦冬身上的刀伤没有伤在重要部位,而且她当时往后缩了一下,对方又被薄荷及时抱住往后拖,伤口不算很深。
    “给我烧热水过来,再拿一瓶烧酒,我的箱子里都有。”诸素素招手让两个婆子过来,将麦冬抬到拔步床的脚踏上躺着。
    麦冬知道自己性命无忧,松了一大口气,那些上下尊卑的规矩又回来了,忙道:“夫人,不可啊!这是您新婚的床,奴婢怎么能给弄脏了……”
    诸素素笑着道:“没事,不过是脚踏而已。以前你们值夜,不也在我的脚踏上睡过?再说你受伤了,还是先清理好了再出去吧。——我是郎中,你要听我的。”
    麦冬这时才想起来,自己面前这位国公夫人,也是一位杏林国手,两眼顿时放出光芒:“夫人!”
    “好了,你闭上眼睡一会儿吧。”诸素素小心翼翼地将麦冬身上被扎破的裙子剪开,看见了那血肉模糊的伤口。
    热水、烈酒、伤药,有条不紊地给诸素素送了过来。
    诸素素半跪在脚踏上,耐心细致地给麦冬清洗伤口,将自己特制的带消炎作用的伤药抹在伤口上,然后用自己做的棉纱布细细包扎。
    麦冬疼得冷汗直冒,忍不住呻吟出声。
    诸素素轻声道:“本来应该给你灌一碗麻沸散再清洗,这样你不会觉得疼。可是这样的伤,还是及时处理比较好。——和性命比起来,疼一点还是能够忍受的吧。我尽量快一些。”说着,已经把伤口包扎好了,转身吩咐婆子:“把她抬出去吧。她的屋子分派好了吗?”
    诸素素是今天出嫁,但是她的陪嫁丫鬟、婆子,有一批已经早几天来到安国公府安置,为她收拾院子,安排下人的住处,这样诸素素一嫁进来,各样都是齐全的。
    大户人家嫁女,都是这样,事先考虑地很周到。大齐讲究出嫁女不拿婆家一针一线,就连自己的棺材都有当陪嫁带来的,这样才能表示自己腰杆儿挺得直。
    当然,这些都是有财力的人家嫁女儿,一般普通人家,带几样家具,几身衣裳,再带几个马桶脚盆也就嫁过去了。
    诸素素出嫁,又是嫁到国公府做国公夫人,杜恒霜自是帮她事事打点妥当。
    见诸素素问起来,管总的婆子忙道:“都收拾好了。麦冬姐姐和薄荷姐姐的屋子,就在上房后面的后罩房,平时当值的时候,歇在这屋左近的耳房。”
    诸素素沉吟片刻,道:“就抬到耳房吧。跟我离得近,好照顾她的伤势。”
    屋里的婆子丫鬟从刚才看着诸素素亲自给麦冬治伤就很有触动。她们不是没有见过对下人很和善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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