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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马儿的嘶鸣,一大队人马到达了国子监的大门口。国子监祭酒刘锦带领众学官立在大门两侧迎接孙继宗。
“大人,到了。”
孙继宗并未穿官服,而是穿着便服下了马车。
“大人一路辛苦,下官有失远迎。”刘锦又是深深施了礼。
孙继宗拍了拍身上的衣服道:“刘大人不必拘礼。我今日只是来观学的,所以连官服都没有穿。”
“大人一向平易近人,是我等学习的典范。”诸学官众星拱月般把孙继宗拥进了国子监的大门。
众人由刘锦引着参观了国子监的诸多建筑,刘锦还时不时讲些当年太祖参观国子监时的趣事,到也其乐融融。约逛了有一个时辰,在刘锦的安排下孙继宗在国子监里用了刘锦为他精心准备的午膳。
“刘大人,想必我此次来的目的你也清楚。我今日之所以穿着便服,主要也是因为是以公主舅舅的身份为她相看未来的夫婿的。”
刘锦一听孙继宗主动跟他说话,连忙站起来,恭敬道:“是是是。下官早已安排好了监内上未婚配的监生到率性堂集合,并将他们之前的课业一同奉上。”
“好!那我们走吧。”
“是。”
清和看看周围的人,除了他、李云卿和沈问其他人都神色紧张,有些人还不自觉的将手心里的汗擦到衣袍上,甚是有趣。
“喂,圣人公子。 别那么一本正经的,快笑一个。”见众人都如此拘束,清和不由逗起了离他最近的沈问。
“宋兄,请自重。”沈问的眼睛仍盯着《论语》,看也没有看他一眼。
清和觉得无趣,又转身去找后面的云卿。云卿一向视监规如无物,经常不穿监内规定的遥溃山裉煲辉缛幢患谰拼笕饲鬃宰テ鹄创┖昧艘'衫,梳好了发髻。清和回想起云卿被祭酒大人抓着头发梳发髻的表情,仍然觉得很好笑。
“喂,别装死了。咱们俩玩会吧。”清和用手指戳戳趴在桌上睡觉的云卿。
云卿被清和吵醒,正作势要去打他,外面传来了侍从响亮的声音:“孙大人到。”
一众监生纷纷起身、弯腰、施礼,视线都集中在脚尖,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只听门被打开,一阵脚步声后伴随椅子拉开又收拢的声音,才听到刘锦的声音响起:“众监生见过孙大人。”
“学生见过孙大人。”众人齐声道。
“行了,都坐吧。”孙继宗淡淡道。
待众人都坐下了,孙继宗慢慢环视起了众人。孙继宗看到那里,刘锦就在他耳畔小声的介绍起了该监生的姓名、年纪、家世背景等等。待孙继宗看向清和时,挥了挥手,让刘锦不必解说。
“这位是宋休德之孙宋清和宋公子是吗?”孙继宗语气淡淡的。
清和起身,施礼道:“小生正是。”
孙继宗将清和打量了个遍,心中暗道:仪表不凡,是个美男子。只可惜是宋休德的孙子。
“我和你的祖父曾经一起在朝为先帝效力。”
清和垂着眼道:“是,听祖父说起过。”
“你祖父身体可好?”
“托孙大人的福,很好。”
“不敢当啊。当年你祖父力保胡氏的后位可真是费了不少的功夫。不知今日来参选常德公主选夫一事,你祖父可有何交待?”孙继守仍用那种淡淡的语气道。
世人皆知,当年先帝偏爱孙氏,对胡氏这个正统皇后爱理不理。加之胡氏一连生了两个公主,孙氏生了一个皇子,先帝便以胡氏无后为借口将胡皇后废黜,立孙氏为后。而常德公主便是孙皇后所生的女儿。孙继宗这翻话可谓机关重重,宋休德当年力保胡氏,如今他的孙子却来参选孙皇后女儿的夫婿这可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嘛。众人皆看向清,带着几分嘲弄。原来大热的驸马人选居然跟孙低一族有过过节,看来要中选的希望不大了。
“祖父当年力保静慈仙师只因她是成祖为先帝所选之妻,那是遵皇命。如今小生来参选常德公主之夫是听从当今圣上之命,同样也是遵皇命。祖父一直交待,我们宋家之人当以君为重,以君命为先。”
清和仍垂着眼,口气平和听不到一丝的波澜。云卿和沈问不由同时看向清和,这个平时油滑没个正经的人,此时却如此沉稳如此泰然。连这么刁钻的问题都可以回答的如此滴水不漏,真是人不可貌相。
孙继宗见看不到他想要看的惊慌、惶恐和无措,便觉得有些无趣了。刚才清和的回答让他一时也找不出可以揪着不放的漏洞,便随便问了几个问题让清和坐下了。
“哪位是沈从文之子沈问?”
沈问起身施礼道:“小生沈问,见过孙大人。”
“果然一表人才啊。”
“大人过讲了。”
“你父亲从京里调任到南京可还习惯?如今与恩师宋休德在一处,可有多去走动?”
众人又齐齐看向沈问,虽说沈问家世一般,但是才学出众,也是有力的对手。可原来他的父亲是宋休德的门生,看来这下又少一个对手喽。而有些知道内幕的已经开始偷笑了,朝中都知道当年废后之争沈从文是逃兵,这个笑话至朝中至今仍有人能绘声绘色的娓娓道来。
“南京地处南方,没有北方的寒冷,很适合父亲。至于宋大人与家父同在一处为官,办公务是必然是要相见的。”
沈问说的是事实,他知道父亲曾经拜在宋休德门下。但是父亲是怎么与宋休德生分的,为什么调任南京的,他那时候还小,父亲又从来没有提起过,也不太清楚。宋沈两家虽说同在南京,却基本上不走动,主要是宋休德不愿意见沈从文。
孙继宗早命了锦衣卫查过,宋沈两家私下确实没有交集。看沈问又回答的如此坦荡,只问了些诗书上的问题,便不再多问了。
“这位是李显荣李千户的二公子李云卿。”刘锦见孙继宗看向李云卿忙解释道。
孙继宗只把云卿上下打量了个遍,却没有叫他起来回答问题,便略了过去。
众人又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这李云卿的父亲和哥哥都在孙继宗手下效力的,若论起亲疏关系,他中选是最有利孙继宗的人,但孙继宗却似乎未将云卿放在眼里。
孙继宗的眼光落在了薛恒的身上。
“小生应天府府尹薛容之子薛恒,拜见孙大人。”薛恒见孙继宗看着他却没叫他起来,便自告奋勇站了起来。
众人皆一惊,好大的胆子啊,敢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报家门,这是想当驸马想疯了。
孙继宗面无表情看了薛恒一会,见他不动不摇,不卑不亢,标准而优雅的行着礼。看来是小看了这个府尹家的公子了。
“薛公子,看来是想毛遂自荐了。”
“是。”薛恒欠了欠身道:“家父常说京中仍灵气所聚之地,人杰地灵,多出门名淑女,南京女子望尘莫及。薛家虽门第不高,但家中仍希望薛恒将来能高中娶一位京中淑女。如今蒙太皇太后和太后恩典,愿将常德公主下嫁南京,这是南京男子几世都求不来的。家父当年高中时又有幸见过太后一面,回来后一直对小生言太后当年如何的温婉娴淑,仪态万端。常德公主是太后与先帝所生的唯一的女儿,想来一定是即有太后的贤良聪惠又有先帝的英姿睿略。”
“薛府尹对太后到是敬重。”
“是。当年废后一事,家父坚定的站在太后一边,曾多次上书先帝立太后为后。”
沈问看着眼前的这位多年至交,仿佛像不认识他一般。这个前几个月还信誓旦旦非自己的妹妹不娶的男人,如今却在为成为公主的驸马而不懈努力着。沈问一下想明白了为什么薛恒已不在意沈遗珠的答案了,因为他要娶之人已不再是自己的妹妹。
“我到是没有想到,在应天府居然还是这么一位敬仰太后的府尹。”孙继宗大笑起来,想来是对薛恒这一翻溜须拍马的功夫甚是享受。
孙继宗又详细的询问了薛恒的课业及家中情况后,向薛恒点了点头,示意其坐下。
孙继宗到过国子监后的第二天,所有未婚监生都被家人叫回了家,商讨接下来如何讨好孙继宗的对策。
作者有话要说:
☆、选驸马 下
宋府,宋休德、宋允贤、宋清和三代齐聚书房。
“如何?孙大人对你印象如何?”宋允贤焦急的询问着自己的儿子。
清和把玩着手中的折扇笑道:“你的儿子如此出众,当然是印象颇佳啦。”
“真的?那太好了。看来只要再精心为孙大人准备上一份礼品,中选应该问题不大。”宋允贤喜不自禁。
清和看了一眼有些得意忘形的父亲,懒懒地开口道:“礼我看还是不要送的好。”
“为什么?”
“我怕有去无回。”
“孙大人不是对你印象很好吗?”
清和看了看坐在正座像雕一像一样一动不动的祖父道:“孙大人对我是印象不错。无奈祖父大人与孙氏一族有过过节,恐怕公主我是娶不成喽。”
“父亲,难道孙大人还在介意过去您力保胡皇后一事?”宋允贤看向自己的父亲。
宋休德闭着眼,似没有听到宋允贤的话一样。
“这可如何是好。如果孙大人仍然介意,看来我要送上一份大礼让孙大人消消气啊。”宋允贤自顾自说道。
“怎么父亲以为送份大礼孙大人就会冰释前嫌?”
“小子,你还是嫩,不懂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为父准备的这份大礼足够让孙大人不计前嫌选你为驸马。”
清和神色微微一变,又立刻恢复:“是什么大礼能使见惯了奇珍异宝的皇帝舅舅动心的?”
宋允贤喝了口茶道:“如今孙氏一族确实厉害,也见惯了金山银山。不过,为父私下打探多时,这孙继宗酷爱养生修仙之道,府中养了不少道士替他炼丹以希望长生不老。”
“父亲不会也寻访了一位道士吧?”
“不错。”宋允贤有些得意道:“不过为父寻访的这位道士可不是普通人,是坊间盛传已久的玄乙真人。孙大人其实早几年已经在寻访这位真人了,但苦于他云游四海,无迹可寻。为父也是因为和玄乙真人的关门弟子私交甚佳,才知道他三日后便会到南京栖霞观。”
“找到了又如何,难道他会乖乖跟你走?”
“老道的关门弟子告诉为父,其实这个老道贪的很,只要出的起价,就请的动他。”
清和心中一紧,定了定神道:“父亲,不如让我去请玄乙真人如何?”
“不行,事关你能否中选,为父要亲自去。”宋允贤语气坚决,不带一丝犹豫。
“我看就让清和去吧。”一直未开口的宋休德突然道:“孩子嘛,总是需要历练的。正好让他办办重要的事,积累积累经验,省得以后家业交给他被他败光。”
清和不可置信的看着像尊菩萨似的祖父,他居然开口替自己说话,真是世间少有。
“可是父亲,这件事关系清和一辈子,万一出点差错可无药可救啊。”宋允贤有些激动,老头子今日是怎么了,老糊涂了吗?
“就是关系清和一辈子,才让他自己去办。他自己总清楚什么才是对自己最重要的。”
“父亲!”
“行了,就这么定了。都下去吧。”宋休德眼皮都没抬一下就将父子二人逐出了书房。
三日后,清和带上了宋允贤开出的优厚条件出发去往栖霞观。
“少爷,时辰已经不早了,还是快些赶路吧,不要再在城内闲逛了。”忠叔无奈的看着清和,这个大少爷已经城内闲逛了快两个时辰了,再不抓紧赶路恐怕天黑都赶不到栖霞观。
清和悠闲的坐在马背上:“急什么,等逛够了快马加鞭就行了。没见过给别人送钱还这么着急的。”
“少爷!”
“呀,这不是芳华院嘛。想起来了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有去看芙蓉了。”清和说完便翻身下马进了芳华院。
“少爷!少爷!”忠叔急急跟在清和身后也进了芳华院的大门。
清和不顾身后的忠叔,加快步伐上了二楼。因为太急了,匆忙间撞上了拐角处的一个人。
“失礼,失礼。”清和忙向来人施礼。
“公子是宋大人的孙儿?”
清和听他提起自己的祖父,不由定睛打量起了来人:“小生正是,不知如何称呼?”
“在下应天府府尹薛容。”
“薛大人有礼了。”清和施完礼便想离开,不想与薛容有过多的交集。
“听说宋公子如今是驸马爷的大热人选。”很显然,薛容并不想就此结束交谈。
清和一听薛容提成选驸马一事不禁有些奇怪:他儿子薛恒难道没跟他说宋家与孙氏一族的过节吗?还是这老小子想打探些什么。
“薛大人过讲了,不过清和到是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当上驸马爷。”清和心中暗暗下了决定,就便宜你了吧。
薛容心中一惊,恒儿不是说宋氏与孙氏不睦嘛,怎么这个宋清和会有如此把握。
“宋公子可有什么妙法?能否说与在下听听?”
“这个恐怕不妥吧。”清和假装为难:“不过说与大人听也无妨,反正南京城只有我们宋府能出的起这个价。”
清和凑到薛容耳边,小声将宋允贤的话原封不动的都说给了薛容听。并又再三叮嘱薛容要保密。
“哈哈,宋府果然是财大好办事啊。那薛容就提前恭喜驸马爷了。”
“薛大人不必如此,等圣旨下来了再恭喜也不迟。”清和十分的不谦虚,说完便大摇大摆进了雅间。
“大人,这个宋清和的人话可信吗?”随从看着宋清和的背影道。
“哼!早就听说宋休德的这个孙子也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看他如此高兴想来是真的。”
“大人,那我们该怎么办?”
“不管用什么方法,花多少钱,我们一定要抢在他们前面说动玄乙真人。”薛容望着清和所在的雅间,心中暗暗下了决心,薛氏这一次一定要出人头地!
忠叔眼见清和将宋允贤的话都告诉了薛容,并未上前阻止,只暗暗告诉下人,不要将今天发现的事告诉宋允贤。
作者有话要说:
☆、贺宴
清和去请玄乙真人十五日后,驸马选定的圣旨下到了薛府,令薛恒三个月后与公主完婚,另赐留都的一座宫殿为公主府。薛府上下欢腾,听到消息的各路官员都自动齐聚薛府,向薛容、薛恒道喜。薛氏这一回真是得到了无上的荣耀,原本族中有人做了驸马,族中有官位的都须辞官隐退以避免外戚干政。但这一次,皇上居然下旨薛氏一族有官位的都可以官居原职,薛恒仍可在国子监求学,来年参加科举。一时之间,薛氏成了南京城最炙手可热的人家。
“老爷,孙大人派人送来了请帖。”忠叔将大红色的请帖递到了宋休德的手上。
宋休德接过请帖道:“他知道了吧?”
“是!大爷如今正差人去国子监请少爷回府询问玄乙真人一事。”
宋休德边打开请帖边道:“哼!亏他在商场上打滾这么多年,连自己儿子心里的小九九都搞不清楚。”
“看来只有老爷了解少爷。”
宋休德看了看请帖,道:“这个孙继宗看来还有未完成的事。”
“老爷?”忠叔有些疑惑,常德公主的驸马都已经选定了,只差三个月后大婚了,还有什么未完成的事。
“这个请帖明里是发给众官员参加薛氏中选的贺宴,暗里是要为皇帝挑选官家未婚女子为大婚做准备。”
“老爷为何有此看法。”
“请贴除邀请了各路官员及夫人外,官员家中如有适婚年纪的未婚女子也要一起出席,明摆要为皇帝选秀。”
“看来各家又有的争了。”
沈从文看着眼前的请帖,眉头深锁。得到薛恒中选的消息刚松了一口气,没想到马上又收到了这样的请帖。
“父亲,何事是如此为难?”沈遗珠看着父亲深锁的眉头,有些心疼。
听到沈遗珠的话,沈从文才缓缓抬头,看着自己已出落的婷婷玉立的女儿,有些失神。
“遗珠啊,你长大了,是个大姑娘了。”
“父亲……”
“哎……”沈从文轻轻叹了口气:“今日父亲收到一份请帖,是孙大人要为薛恒办贺宴。”
沈遗珠一早就听说薛恒当上驸马爷了,正替薛恒高兴:“父亲,恒哥哥能当上驸马是喜事,父亲为何愁容满面?”
“恒儿能当上驸马是喜事,但是这贺宴需你和你母亲随为父一同前去。”
“这是为何?”沈遗珠觉得有些奇怪,官场上的应酬夫妇一起去到是常有的事,怎么还要带上自己?
“皇上目前尚未大婚,父亲估计孙大人这是借着替薛家办贺宴之际挑选适龄未婚女子入宫。”
原来父亲发愁的是这件事,从父亲不希望哥哥选驸马一事,沈遗珠已经看出自己的父亲不想跟皇家有什么牵扯。
“父亲,女儿还是像以前参加各家私宴一样,称病不去就是了。”
沈从文心中一暖,真是伶俐的丫头:“恐怕这次不行。孙继宗是什么人,如果被他手下的锦衣卫查出你装病,后果不甚设想。”
“那父亲的意思?”
“去还是要去,只是要大智若愚,切记不要在孙大人面前露脸。”
“女儿明白了。”
三日后,为薛恒举办的贺宴在薛府举行。一早,沈遗珠便起床开始梳洗准备,一切准备妥当后跟着沈从文和夫人张氏一起去了薛府。
“小姐,今日可是要见京里的大官,这么重要的日子得穿的隆重点才是,你怎么穿了这身啊?用料普通不说,颜色也暗淡的很。”如英边扶沈遗珠下轿,边报怨。
沈遗珠理了理裙摆道:“挺好的啊。我想今日其他府小姐都是盛装打扮,我穿的这么素净正是为了反其道行之。”
“小姐,这身衣裙素净是素净,但是素净的有点……”
“有点什么?”沈遗珠假装有点生气的问道。
如英护着自己的额头,小声道:“有点寒酸了。”
“这你就不懂了,这叫小家碧玉。”说完便跑去挽起了张氏的手臂。
“恩师,学生有礼了。”
沈遗珠见自己的父亲向一位长者施礼,态度谨慎而恭敬,不由偷偷看向这位长者。只见他宝像威严,白须飘逸,虽年长却仍风流俊朗,想来年轻的时候应该也是位美男子。
“夫人,遗珠,这是宋大人。”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