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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眼下一听杨正试音,她也发现了音准有问题。但让她担心的,却不止是音准这一件事。
这厢,杨正不急不徐地调节琴轸,试了又试,发现有一根弦音始终不对,细看才确定是那根丝弦磨损了。琴弦都是蚕丝所制,就算是最上等的,也会有个寿命。鸣幽琴多年无人弹奏,弦丝不堪消磨也很正常。
还好公孙德是开琴阁的,丝弦这种东西储备充足。一听杨正说需要换弦,他便遣了伙计将琴阁最好的丝弦都拿来供他挑选。
杨正挑选了半天,终于选中一根合意的,这才拆下之前那根坏弦的绒扣,将新的换了上去。
一旁,身着红衣的兰小姐动了动身子,优雅地端起桌上的茶盏品茗。当她放下茶盏,陶瓷器皿磕上石桌,声音略显粗重,流露出她的一丝不耐。
公孙德不禁急得冒汗,连曹乐正都有点坐不住了,频频去看兰公子的脸色。还好那位兰公子始终从容,看得十分专注。
“好了。”最后试了一次音,杨正面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这时,兰公子也开了口,说:“杨先生请吧。”
杨正点头,左手按弦,右手轻扬,优美的旋律随之响起。
公孙筠秀一听前奏,便知这是当今最受文人雅士青睐的曲子——梅花三弄。顾名思义,这曲子即是谱来咏梅的,因为其中一段音律需在同一根弦上的三个不同徽位穿插重复弹奏三次,才有了“三弄”之说。
严冬之中万物沉睡,孤梅独醒,凌霜斗雪,优雅从容,梅花三弄要展现的便是这样一幅画卷。都说梅为花之最清,琴为音之最轻,所以弹奏这曲梅花三弄轻灵秀逸是根本。虽然曲至高|潮时也会大起大落,勾勒风雪肆虐,寒梅傲立的景象,但始终无需刻画凝重或悲凄的情绪。这样一来,鸣幽琴便少了许多用武之地。
材中自有五音,是七弦琴的一大特色。同一棵树上锯下的木头,朝阴的一面与朝阳的一面各制成琴,音色音质都可能大不相同。鸣幽琴的高音清脆如金石,中音浑厚偏苍劲,经百年历练而透澈幽奇,却在梅花三弄强调的“轻”上稍显不足。
杨正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但他考虑得更多的却是自己驾驭曲谱是否拿手的问题。这梅花三弄是他的看家本领,自幼习之,每个音每个调都刻进了骨骼魂魄里。行家出手,看似随意,其实祭出的都是多年功底。
有了杨正的梅花三弄,自然是锦上添花的。可有了古琴鸣幽的梅花三弄,却显得特色不足,不符盛名了。
当杨正演奏到第三弄时,公孙筠秀担心的另一事又发生了。悠扬的琴声中出现了短暂的杀音,寻常人可能听不出来,但熟悉琴曲的人却无法忽略。杨正自不必说,公孙筠秀视线一扫,那兰公子果然也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
这都是新弦惹的祸。琴弦有张力,需要加以时日,弹开了才能发挥自如。梅花三弄的那三弄,恰巧都落在这跟新弦上。杨正换弦时选了半天,终是没能避开新弦的缺憾。
公孙德不懂其中玄妙,只当琴曲无瑕,越听越得意。白仙芝也是高兴的,目光一直定在琴师身上,唇边挂着不由自主的笑容。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公孙德立刻鼓掌喝彩道:“妙哉!妙……”
夸赞的话还有半截在嘴里,却发现周围的人都没有动作,公孙德只得尴尬地收回了动作。
曹乐正也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那位兰公子:“三……公子以为如何?”
“绮儿,你觉得呢?”兰公子不答,问起了兰小姐。
兰小姐懒懒地丢下四个字:“徒有虚名。”
作者有话要说: 很佩服写种田文的作者,需要考据的地方很难写,所以我不敢涉足种田文,只能来个传统的古代言情。古琴这章最短,却花了我最多的时间。关于琴音琴曲,很多都是我个人的理解,也许还有BUG存在,如果有人看出来了,还望指教哈~
PS:古琴演奏梅花三弄还是很不错的,有兴趣的朋友可以找来听一听。不过听古琴,心静很重要,不然很容易打磕睡…
☆、孤注一掷
不轻不重的四个字,却像当头一棒打下。
公孙德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想探询却又担心言多错多,只能可怜兮兮地瞅着曹乐正。
谁知曹乐正小眼一眯,十分冷淡地说道:“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话言刚落,兰公子最先站起来,大阔步地往院外走去。兰小姐紧跟其后,曹乐正也不再停留,亦步亦趋。
“这、这就走了?”
公孙德急得眼都红了。那位兰公子和兰小姐究竟是什么身份,他不得而知。但他们对鸣幽琴的评价,已经让宫廷教坊的乐正大人听进了心里。若是再传到坊间,必定会毁了鸣琴阁在这一行的名声,进而断了所有财路。既使现在还弄不清状况,公孙德也知道此刻必须做出弥补。
“曹大人!兰公子!时间不早了,小的已经在摘月楼设下酒宴,不然我们边吃边聊,再叙一叙?”
公孙德这一着急,差点失足跌进精心布置的枯山水里,还好杨正及时将他扶住。
一旁的白仙芝也傻眼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说走就走呢?”
最后,成功将兰公子一行拦下的却是公孙筠秀。
“公子请留步。”顾不得礼数,公孙筠秀直接冲到了兰公子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小女子自幼习琴,一直想试试这鸣幽琴。可否请公子拨冗一听,指点一二?”
没料到她如此大胆,兰公子目露惊诧,面色却依旧如常:“你怎么知道我能指点你?”
“我……”
公孙筠秀一直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总不能说她看出这群人唯他马首是瞻吧?来不及三思,她决定破釜沉舟。
“久闻三王子精通音律,一手七弦琴出神入化,当今世上无人可以媲美。民女身份卑微,本来穷其一生都无缘得见。如、如今遇上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实在不愿错过。”
当今北泽王膝下一共有四子,其中三位脾性与他如出一辙,都是出了名的尚武轻文。唯独三王子贺兰端显一枝独秀,不爱金戈铁马,只爱诗词歌赋。在他的影响下,北泽的宫廷教坊才开始日渐壮大,专攻俗乐,声名雀起。
而眼前这位兰公子明显精通音律,曹乐正身为朝廷命官却对他毕恭毕敬,还称其为三公子,公孙心里早就犯起了嘀咕。再加上兰公子的姓氏与国姓“贺兰”之间不过一字之差,而他又唤身旁的兰小姐为“绮儿”,但看两人的容貌,应该是兄妹无疑。联系以上种种,公孙筠秀不禁大胆猜测,眼前的红衣美人很可能就是引发北泽与大邱之战的六公主贺兰端绮,而兰公子便是那位喜爱舞乐的三王子贺兰端显。
本来这些公孙筠秀并不打算说出口,无论真假都只会烂在她的肚子里。可如今受迫于情势,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她才将自己的结论抖落了出来。
“大胆!”
听得曹乐正一声喝斥,公孙筠秀忐忑的内心忽地平静了许多。她知道,自己赌中了。
不远处的灰衣随护闻声而动,一眨眼便蹿到了公孙筠秀面前,腰间长剑出壳,竟是将她当作了敌人。一想到自己有可能就此身首异处,公孙筠秀吓得立刻闭上了眼睛。
还好兰公子及时抬手,制止了属下的进一步行动。
“你错了。我三王兄最擅长的是九节箫,而非七弦琴。”
这时,兰小姐语带着笑意,将公孙筠秀的猜测彻底落到了实处。
站在后方的公孙德等人听闻,俱是一惊。杨正最先回神,立刻撩开衣摆,双膝跪地,伏地叩首道:“草民杨正拜见三王子、六公主,殿下千岁千千岁。”
三王子与六公主是一母同胞,公孙筠秀一点明三王子身份,杨正也跟着猜出了贺兰端绮。
公孙德与白仙芝哪敢怠慢,立刻跟着杨正五体投地,大行叩拜。
见他们如此,公孙筠秀这才对自己的莽撞后怕不已。她随意揭穿了王子身份,还胆大妄为地要求王子听自己演奏。要知道,惹恼了皇室贵胄,随便治个大不敬之罪就能将她抛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
时已近午,秋日光芒逐渐耀目,洒在后背竟是闷热难当。
喉头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公孙筠秀强撑住神智,正要跪下,却被三王子贺兰端显出声制止了。
“不用多礼了。”三王子责备地看了一眼顽皮的妹妹,才神色清淡地对公孙筠秀说道:“今日我就听你奏上一曲。”
啊?!
公孙筠秀张大嘴,仰头望着王子公主,用力将惊诧之声卡在喉头。虽然是她自己下决心豁出去搏了一把,但真到了得偿所愿的时候,她还是止不住恍惚起来。
六公主被她呆愣的样子逗笑了,催了一句:“还不快去?”
公孙筠秀涨红了脸,微微定神之后,低声恳求道:“请三王子、六公主移驾琴阁二楼。”
见她要求还挺多,一直无甚表情的三王子终于皱起了眉头。
强压住唇角的颤抖,公孙筠秀解释道:“快到正午了,阳光会越来越强。三王子与六公主都是万金之躯,晒着就不好了。”
听她说得有理,三王子点了点头。
公孙筠秀如释重负,压抑着狂奔的冲动,疾步走回石桌,抱起了鸣幽琴。而王子公主一行已经率先去了鸣琴阁的二楼。
公孙德留在后头,逮着空档便追问堂侄女:“你到底在做什么?”
“堂叔莫急,信筠秀一回吧。”没时间解释,公孙筠秀只能抛下堂叔,先行一步。
根本不知道她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公孙德如何能不急?之前不知道贵人身份,他还有余力考虑琴阁的事,现在他满脑子只想着如何保住自己别掉脑袋的问题。无奈事已至此,他与公孙筠秀是一根绳上的蚱蚂,除了任侄女胡为下去,他也没有其他的法子了。
白仙芝同样吓得满头冒汗,糊花了脸上精心描绘的妆容。可现在的她比公孙德更没主意,只得随着丈夫一同去了二楼。
而已经置身事外的杨正,本可潇洒退去,却忍不住好奇,跟着上了楼。
一到二楼,公孙筠秀便寻了张琴桌将琴放下,却没有急着弹奏,而是走到窗边,将所有窗户一一关闭。
三王子看着她的一举一动,面上表情变得饶有兴味。
公孙筠秀只得硬着头皮解释道:“街市喧闹,还是关上窗比较好。”
待所有窗户都合上,屋里的光线便暗了下来,只剩雕花窗格透出的几许光影,明明暗暗,幽幽淡淡。
公孙筠秀终于落了座,调整好琴凳的位置,才开始重新试弦。特别是那根新弦,她将十三个徽位都试了一遍,然后仔细调整琴轸绒扣,确定不再有杀音发出,才安下心来。
最后,不急不徐地活动了一下十指,挽好袖口,公孙筠秀深吸一口气,开始了自己的孤注一掷。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短小上载中……小竹儿要发彪了~
PS:古琴的杀音即指噪音。
☆、投机取巧
广陵散。
初听鸣幽的琴音,公孙筠秀想到的便是这支曲子。
此曲演绎的是一段复仇故事:数百年前,一名遗腹子为报父仇,计划行刺残暴君主。历尽曲折后,他终于得偿所愿,玉石俱焚。临终前,为了保全母亲,他不惜自毁容貌,掩埋身份。可怜其母千里寻子,只得残尸一具,为了成就儿子义士之名,慈母哭诉嘶喊,向天下人道明真相,最终抱尸哀恸而亡。
跳过了琴曲前段柔和的开指、小序和大序,公孙筠秀直接从十八段正声入手。这时琴曲已经跳入刺客由怨恨杀父仇人到矢志复仇的过程。情绪从压抑走向强烈,前期的骚动也渐渐浮上了明面。
以弱击强重在出其不意,于是低音隐忍。一击即中重在绝决无回,于是高音咄咄。公孙筠秀下指有力,拔剌有如活鱼摆尾,进复退复渲染从容。鸣幽古琴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她手中的神兵利器。只见她幼笋一般的十指花样翻飞,身体随着每一次抬腕扬手轻微起伏,螓首垂点,平稳扑进时傲骨铮铮,行至澎湃处周身遍布杀伐之气,果敢决断犹如刺客附身。
士之怒,白虹贯日!
公孙筠秀一介女流,却将勇士壮烈成仁的场景演绎得酣畅淋漓。随着曲乐前行,她也慢慢踏入了忘我之境,节奏随心,情绪饱满,感性丰沛,仿佛已将天下穹苍尽收掌中。
大家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每一个动作,双耳一刻不得闲,生怕漏过一音半调。连楼下的伙计都被她的琴音吸引,忍不住驻足倾听。
当琴曲由正声渡入乱声,三王子看到公孙筠秀趁着停歇处飞快地捋了捋坠在琴下的一根绒扣。于是乎,他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
广陵散好似一场雷霆风雨,既不轻柔,也不平和,虽然应了鸣幽琴的音质特征,却也极易对这张古琴造成负担。毕竟鸣幽琴已经多年无人弹奏,又有新弦乱手,弹到中段,公孙筠秀就发现有根琴弦松动了。
弦松则音不准,这才有了公孙筠秀半途捋动绒扣的举动。当时她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竭尽所能力保弹奏完美顺利,其他的根本没时间考虑。却不知,她的这个举动才是让三王子刮目相看之处。
诚然,公孙筠秀的琴技是出色的,但比起常年浸淫在琴乐之中的杨正还是逊色了一筹。可对比一心只想突显自己技艺的杨正,懂得利用琴体本身特色与周围环境来提升优势的公孙筠秀无疑更具智慧。而真正让三王子感到讶异的,却是公孙筠秀在弹奏中面不改色调整琴弦时显露的沉着。
要知道,刚才那个满脸通红,牙关打着颤儿祈求他听曲的小女子,可不及此时半分从容。三王子很好奇,究竟是怎样的契机,竟让眼前人脱胎换骨。
曲终,乐歇。
昏暗的房间里,几束阳光落在地上,弦音虽止,光中尘埃仍然颤颤翻飞,久久不能平静。
公孙筠秀放下双手,这才发觉指间隐隐作痛。低头一看,原来是右手的无名指被琴弦勒破了,正往外涓涓冒血。
又是那根磨人的新弦!公孙筠秀苦笑。
“看来我得收回刚才对鸣幽琴的评价了。”北泽六公主贺兰瑞绮最先出声,肯定了公孙筠秀的努力。
公孙筠秀这曲广陵散与杨正的梅花三弄相比,仿佛是在两张完全不同的七弦琴上所奏。六公主要改评价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不过,三王子贺兰端显却不动如山,完全没有要表态的意思。
公孙筠秀心底一沉,立刻双膝跪地,伏身叩首道:“民女投机取巧,请三王子、六公主恕罪。”
额头贴着搭砌阁楼的木板,公孙筠秀只觉后背冷汗涔涔。看三王子神色,只怕早就看穿了她的小聪明。他是皇室贵胄,这等事往小了说无伤大雅,往大了说,安成欺瞒犯上的罪名都可以。这叫她如何能不怕?
公孙筠秀开始痛恨起自己莫名其妙强出头的行为了。琴阁名声有损,大不了也是让堂叔一家断了财路。这得罪了皇家,杀头掉脑袋都是有可能的。她操的这是哪门子闲心?竟把自己与堂叔一家卷进了这么大的麻烦里!
就在公孙筠秀狠狠自责的时候,三王子贺兰端显心里已经有了计较。金口玉言一开,却是针对公孙德的:“你可知‘户枢不蠹流水不腐’的道理?”
公孙德见三王望着自己,吓得双腿一软,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埋首叩地,颤声道:“草、草民听过……”
“鸣幽琴就这么一直放着,迟早与废物无异。还不如交给你的小侄女,让她物尽其用。”
“遵、遵命!草民遵命!”
公孙筠秀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三王子这意思,是叫堂叔把鸣幽琴给她吗?
不等公孙筠秀转过弯来,三王子上前一步,将她扶起,道:“你是可造之材,好好学着,切莫荒废。”
这下公孙筠秀彻底懵了,但还是本能地应答道:“是。”
该说的都说完了,三王子大步流星离开了阁楼。六公子贺兰端绮也对情况不甚明了,却没找着提问的机会,只得匆匆地跟上兄长的步伐。
曹乐正离去时,则不忘在公孙德耳旁留下一句戏言:“你小子真是有运气!好好谢谢你家小侄女吧!”
一屋子人,只有杨正还记得该有的礼数,躬身长揖道:“草民恭送两位殿下,曹大人。”
当三王子贺兰端显与六公主贺兰端绮出了鸣琴阁,灰衣护卫已经将一驾华丽的马车赶至他们身前。
两人前后上了车,贺兰端绮便迫不及待地问道:“王兄现在可以告诉绮儿,那公孙家的小丫头到底做了什么吗?”
贺兰端显唇边噙笑,道出了其中原委:“院落宽广,不利琴音凝聚,所以她把我们请上了二楼,还关了窗户,制造出封闭的环境来加强琴音。然后是琴桌,院子里的石桌太厚,不利发声,而阁楼里的那张杉木桌却是上品,不但可以增加音量,其高度对她来说弹奏起来也更舒适。最后是那曲广陵散,它与梅花三弄的区别,不用我说你也明白吧?那是目前最适合鸣幽琴的曲子,公孙姑娘选了它,才是真正做到了扬长避短。”
“她果然是在投机取巧呀!”贺兰瑞绮恍然大悟。
“那也要她足够聪明细心,才能取得到这个巧。”
“王兄看起来很欣赏她呀!不如干脆把她召进教坊,为我们效力得了。”
“你以为人人都想进宫吗?”贺兰端显淡淡一笑,说:“而且,她的琴技还有待磨练。至于以后能不能进宫,再看机缘吧!”
世上能人何其多,小小一个公孙筠秀还没到能让贺兰端显惊为天人,非要网罗不可的地步。
作者有话要说: 广陵散演绎的是刺客聂政的故事,因为匪将是架空文,我就没有把聂政的名字写出来了。
☆、及笄
与此同时,杨正也在向公孙德与白仙芝解释公孙筠秀为了挽回鸣幽琴的名声花费的这些心思,将两人听得一愣一愣。
“公孙姑娘心细如发,在下实在佩服。”杨正虽然比公孙筠秀年长许多,却也不吝表达自己对公孙筠秀的赏识。
公孙筠秀被夸得不好意思,只能红着脸谦虚道:“杨先生过奖了。”
杨正微微一笑,继续说:“希望以后还能有机会与姑娘切磋琴技。”
这话公孙筠秀倒不好回答了。男女有别,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