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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去救她们,你就原谅我吗?”
虽然不觉得自己犯过错误,但陆惊雷真心想与公孙筠秀和解。只要她不再抗拒他,以后也愿意像这样看着他,就算要他去摘星星捞月亮他都愿意。
没得选择,公孙筠秀点点头。
陆惊雷没再说话,忽地露齿一笑,暖洋洋的,几乎驱走了整个严冬的寒意。
虽然他还没有承诺什么,也没有付出行动,公孙筠秀却觉得心头的大石一下子落了地。人放松下来,便不由自主地往地上软倒。
陆惊雷反手托住她,本来要将她抱起,却被她闪电般避开。
“我没事。”
强打起精神,公孙筠秀拒绝了他的靠近。嘶哑的嗓音听上去十分粗糙。
没有勉强她,陆惊雷将她拉到屋檐下,帮她扫去身上的雪花,低声道:“公主一会儿就过来,你跟着她,哪儿也不要去。”
北泽军已经夺下了整个城主府,建好了防御,并开始清理里面的尸体。陆惊雷已经派人去将公主接来,再晚一点大王子也会入府。这里会成为北泽军的军机要地。
“那你……”
“我去帮你救人。”怕她希望太高,陆惊雷又说:“不一定救得到,但我一定会尽力。”
“谢谢。”
“永远都不要对我说这两个字。你想要什么,告诉我就行了。”
陆惊雷说得诚挚,公孙筠秀却有些难以消化。毕竟她最想要的,陆惊雷从来没打算给她。不过,这些此刻并不重要。她现在只想要诸莹她们都活着,有血有肉,活生生的活着。因为死亡会将她曾经亲近的人拆解成一块又一块记忆碎片,然后洒落在她的脑海里,直到一点一点消失无痕。她已经体会过那种从有到无的痛苦滋味,如果可能,她希望自己再也不要尝到第二遍。
“七哥!”
陆惊雷转头找上秦生,低声嘱咐了他几句。
秦生似乎对他说的话很不满意,连连说:“什么?这不行!绝对不行!”
“我说行就行。”
不给他拒绝的机会,陆惊雷捶了捶他的肩膀,笑得一脸轻松。
秦生却急得连声调都变了,“陆将军!这可不是儿戏!”
陆惊雷不理他,只对身边的跟随者下令说:“从现在开始,我不在的时候,一切听从秦副统领安排。”
说完,陆惊雷便只身一人往外走。
公孙筠秀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立刻追了上去:“你一个人去?”
陆惊雷不答,只是笑着说:“你别管那么多,进屋里去等公主吧!”
大王子已经攻进城里,陆惊雷身为将领,第一要务应该是与他汇合,然后领军对抗大邱精兵。可他现在却因为公孙筠秀一句话,将军务丢给了秦生。他的行为说成玩忽职守都不为过,怎么能再叫别人跟着他一起去救人呢?
公孙筠秀不通军务,自然想不到这些,只是本能地觉得不应该放他一个人去。不是她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陆惊雷实在算不得君子。要是他只是嘴上敷衍她,根本不去救人,回过头来还要以此为借口逼她就范的话,她岂不是成了天下最傻的傻瓜?
犯傻事小,要是害诸莹她们失去最后一线生机,那就得不偿失了。所以,公孙筠秀下意识坚持道:“我跟你一起!”
“胡闹!”陆惊雷虎着脸,不肯应允。
公孙筠秀有些害怕,但还是扯着嗓子拿话堵他,“不是你说的,死也要死在一起吗?”
陆惊雷半天接不上话,气也不是,乐也不是,最后终于还是笑了,又是一阵春暖花开。
只见他不再反对,反而从靴子里抽出防身的短刀,塞进公孙筠秀的手里,说:“走吧!”
公孙筠秀将短刀捂在胸前,抿紧双唇,碎步小跑着跟在他的身后。
“筠儿!”
程仕之一直都在不远处,看公孙筠秀与陆惊雷交谈。他很想过去听听他们在谈些什么,却又不想显得过于好奇。直到看见公孙筠秀随着陆惊雷离开,才忍不住唤了她一声。
隔着风雪,他看不清公孙筠秀的表情。只知道她回头看了他一眼,便毫不迟疑地转身而去。微弱的灯火映照着她娇小的背影,模糊了衣裳的颜色,直至暗到完全融入黑夜之中。
莫名的,程仕之感觉胸口刺痛。
驿馆离城主府有点距离,但骑马容易受到攻击,所以陆惊雷选择了步行。
公孙筠秀的脚力不如他,追在他身后,不一会儿就气喘吁吁。陆惊雷干脆一手揽住她的背,半拎半拉地带着她走。那姿势太过亲密,奈何形势比人强,公孙筠秀再不情愿也得依着他。
刚出府那一段走得还算顺畅,因为城主府已经被北泽军占领。可走过几条街后,陆惊雷就变得谨慎起来。但凡听到脚步声,都会先躲在暗处,直到确定对方是友非敌,才会显身继续往前。
两军厮杀震天,竖起耳朵甚至能分辨出兵器撞击时发出的声响。一想到不远处可能就有北泽人与大邱人打得不可开交,公孙筠秀的害怕就多了一分,担忧也多了一分。
其实,陆惊雷心里估摸着,驿馆那些乐女舞姬此刻只怕已经死光了。要知道他决定给莽嶟找麻烦的时候,就把驿馆里有能力战斗的人都带走了。而大邱军一发现异动,首先要查的地方就是北泽人所在的驿馆。馆内的人多半会被提去拷问,或者干脆杀光以绝后患。
他虽然这么想,却没有把这个想法如实告知公孙筠秀。反正说了她多半也接受不了,而且她难得愿意向他求助,他才不会在这个时候泼她冷水。
横竖只是走一趟而已,应该不会这么倒霉遇上大邱军吧?
陆惊雷做事从不靠运气,所以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不敢侥幸。
总算到了驿馆,公孙筠秀已经走出了一身大汗,夜风一吹,飕飕的凉。但让她觉得更加寒冷的,是驿馆内的尸体。从门口一直到庭院深处,那些她熟悉的、不熟悉的面孔,都从曾经的鲜活变成了僵直的死物。
陆惊雷从馆墙上取下一盏灯笼。公孙筠秀借着火光,边走边看,遇上看不清的就仔细翻开,不管死者的样子有多狰狞,她都不肯放弃确认。
“不……不……”
一直没找到想要找的人,公孙筠秀却丝毫不觉喜悦。她嘴里喃喃自语着,不停摇头。
寒风吹干了她的眼泪,将她的身体冻得越来越麻木,而她的精神却慢慢走向失控的边缘。
“够了!”
陆惊雷终于看不去了,出手阻止了她的动作,将她搂在怀中。
“里面还有……她们……”
死了那么多人,公孙筠秀心里明白诸莹她们生还的希望渺茫,可是没有见到尸体,她无论如何都不死心。
“我去找,你在外面等着。”用力抱了抱她,陆惊雷将她留在室外,自己走了进去。
一推门,一股呛鼻的血腥味迎面扑来,纵是见惯了杀戮,他也有些不太适应。
抬了抬手中的灯笼,他想看清屋中的情景,不想一道黑影扑来,将灯笼撞翻在地。烛火一下就跌熄了,四周顿时伸手不见五指。陆惊雷迅速反应过来,当即下手去拔腰间的环首尖刀,屋外的公孙筠秀却在这个时候惨叫了一声。他分了神,瞬间就失了先机,武器立刻被那黑影抢了去。
尖刀出鞘,一刻未停就向他挥了过来。他辨得破空之声,飞身闪开,却被脚下不知是被褥还是尸体的东西绊了一下,摔倒在地上。这一倒倒是帮他避开了一次攻击,但第二下马上又跟着落了下来。陆惊雷下意识去摸靴内的短刀防身,不料摸了空。他忘记自己已经把短剑交给公孙筠秀了。
嘶啦——
利刃划开了陆惊雷身上的衣料。
忍着腰间的巨痛,他向后一滚,直接踹落了房门,滚到了院子里。
“陆惊……”
公孙筠秀没能喊全他的名字,脖子彻骨的凉意,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陆惊雷眯起眼睛,恶狠狠地看着那个用剑顶着公孙筠秀的家伙。
作者有话要说: =…=,不行,明天我得把时间调正常了,要命……
☆、不要等我
他穿的是北泽的兵服,身形壮硕,蒙着面,肩上还背着一个由布单打成的大包袱。
陆惊雷猜不出他是谁,却能猜出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趁火打劫。
北泽公主此番和亲,带来了非常丰富的嫁妆。大邱军血洗了驿馆,却没有动那些财物。随着北泽军开始攻城,他们措手不及,将驿馆抛诸脑后,那些嫁妆也就跟着变得唾手可得了。
如果陆惊雷还是祁山匪寇,他也会来打那些东西的主意。而北泽军队里,像他这样被朝廷招安的山匪为数众多,出来两个不肯安份的东西并不稀奇。
“你们只是求财,犯不着弄出人命吧?”用力压住腰间的伤口,陆惊雷冷静地从地上爬起来。
北风还在呼呼地吹着,雪花却已经渐渐变得若有似无。月亮走出云层,向大地洒下朦胧的光芒。
公孙筠秀死死地盯着陆惊雷的脸庞,即使看不真切,也能从他镇定的神态中汲取到一定的力量。那是足以阻止她完全崩溃的力量。
陆惊雷仿佛也意识到这一点,视线始终落在她的身上,好像一点也不关心她身后那名挟持者。
这时,在屋内攻击陆惊雷的人也走了出来,手里还拎着本属他的环首尖刀。同样的北泽兵服,同样的黑巾蒙面。那人一出来就望向他的同伴,显然以他为首。
壮硕的挟持者与同伴交换了一个眼神,而后压低嗓音说道:“你乖乖受死,我就放了她。”
这话能信吗?如果太阳明天打西边升起,大约可以。
“你先放了她,我随你们处置。”陆惊雷与他交涉。
“哼!你当老子是白痴吗?”
为了逼陆惊雷就范,那人还将手里的剑往公孙筠秀的脖子边挪了挪。那剑也许不是吹毛断发、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但还是立刻在她娇嫩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陆惊雷立刻火冒三丈:“你不是白痴,爷就是?你要是敢动她一根寒毛,爷今天就算把命赔上,也要拉上你们两个陪葬!”
短兵相接,拼的不止是本事,还有气势。陆惊雷虽然并无兵器在手,又受了点伤,但他本就是霸王性子,在军营里历练了几年,权位越高越是凌厉。
那个协从的贼人被他凶神恶煞的模样吓着了,有些动摇,于是问:“那我们放了她,她去找人来救你怎么办?”。
“她不会。”陆惊雷想都没想,斩钉截铁地说:“她恨不得我死,不会找人来救我。”
公孙筠秀不知道这是权宜之说,还是他的心里话。听在耳里,只觉刺痛。
“不!我不走!”忍着喉头的不适,公孙筠秀也斩钉截铁地嚷了出来。
陆惊雷大为错愕,立刻吼道:“你在发什么疯?!”
“我没有恨不得你死!”
“你这女人!找死吗!”
两人忽然吵起来,两贼人不由愣神。
就在这个时候,公孙筠秀低头就是一口,狠狠咬住了挟持者的手背,同时将一直藏在袖中的短刀丢给了陆惊雷。
陆惊雷接到短刀的一瞬间就向她掷了回去,又快又准又狠,直接扎进了挟持者的右眼。
“啊——”
那人一声惨叫,拉住公孙筠秀一起往地上倒去。
陆惊雷想上前帮忙,却被另一名贼人缠住,一时无法脱身。
倒在地上那位身上背着一个布单打的大包袱,触地的瞬间忽然散开了,里面的金银珠宝落了一地。公孙筠秀慌乱之中抓起一把就往他脸上砸,其中一个玉樽意外打中了短刀,将刀柄又推入了一分,终于取了他的性命。
公孙筠秀并不知道人已经死了,见他不再动弹,就立刻手脚并用往边上爬。
“还不快走?!”
听到陆惊雷的吼声,她急得直想哭。她也想站起来跑开,奈何全身发软,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再说剩下那人,右手拿着陆惊雷的环首尖刀,左手拿着自己的武器,两样同时使用有违平时的习惯,竟害他利索不起来。他想抛掉一样,却又担心陆惊雷会捡了去,如虎添翼。
灵活地闪开对方的杀招,陆惊雷虽然不至于败北,但也找不到取胜的机会。只好一步步带着他往后退,尽量远离公孙筠秀,确保她的安全。
公孙筠秀爬了一段,回头再看陆惊雷,发现他已经被逼到房屋那边。她喘着粗气,四下看了看,终于看到躺在地上的家伙身旁还有一把剑。
哆嗦着,又手脚并用爬回去,公孙筠秀捡起剑,叫了声:“陆惊雷!”
她的嗓子哑得厉害,人又太紧张,叫了等于没叫。不但陆惊雷没有听到她的声音,她使出全身力气扔过去的剑,也只扔到离她两步远的地方。
那剑落地的时候,陆惊雷总算是看到了。如果不是现在实在不是什么好时机,他一定会当着她的面大笑出声。
险险躲开迎面一刀,刀锋劈进了房屋的木制推门,一下子卡在了木头里,陆惊雷想上去抢刀,对方却反应奇快地送出一剑,害他只能立刻跳开。
少了尖刀这个累赘,那人立刻剑势如虹,眼看就要追上陆惊雷,却突然感觉脚下一滞,整个人便控制不住地一头栽下。
为了避免摔倒,他本能地用手中仅存的武器撑住身子,却仍然挽不回局势,最终跪到了地上。陆惊雷揪准机会,立刻飞起一脚,踢在他的太阳穴上。只听他闷哼一声,往地上一趴,再无动静。
踢了踢他的尸体,确定人已经死透了,陆惊雷从门上抽回自己的兵刃,绕到尸体的后方,刀尖指地,喝道:“出来!”
他看得很清楚,刚才那人突然栽倒是因为下面伸了只手出来,扣住了他的脚踝。
驿馆的屋子都是架空搭建的地板,所以地板与地面之间还有藏人的空间。
半晌,地板架空处果然爬出来一个人,头上梳着两边对称的垂挂髻,身上穿着鹅黄坠绿的宫装小袄,是与公孙筠秀一模一样的乐女装束。
“陆将军别动手!我是南彩儿!”那人边爬边举手,战战兢兢地表明了身份。
“彩儿!”
听到这个名字,公孙筠秀终于有了站立的力气,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抱住南彩儿,激动地喊道:“你还活着!你还活着!”
喉咙肿痛的她,声音粗哑得跟鸭公一样,陆惊雷在一旁听得直皱眉。
“嗯,我活着。”南彩儿也是激动,紧紧地回拥了她一下,然后急急忙忙地说:“莹姐姐也活着。”
就在她们说话的时候,诸莹也正从同一个地方爬了出来。公孙筠秀和南彩儿连忙上前扶住她。
“诸莹!”
“筠秀!”
两姐妹喜极而泣。
用力搓着诸莹冻僵的双手,公孙筠秀忽地想到还有一个人,“小遥呢?”
诸莹怔了怔,转头看向南彩儿。南彩儿顿时眼泪哗哗,说不出话来。
大邱军跑来驿馆屠杀北泽人的时候,南彩儿正因为半夜饿得慌,拉了诸莹一起去厨房找吃的。发现情形不对,诸莹急中生智,拉着她躲到了地板下面。而王遥当时已经睡着了,与其他人一起在房间里,根本没有逃生的机会。
大邱军撤走的时候,南彩儿与诸莹生怕他们折返,所以一直不敢出来。没想到又来了两个偷东西的,接着便是陆惊雷与公孙筠秀。
她们听出了公孙筠秀的声音,却又怕贸然出现不但帮不上忙,还会赔上自己。最后陆惊雷他们打到门边,向来胆大的南彩儿才伸手绊了那贼人一下,帮了陆惊雷一把。
意识小遥已经不在了,公孙筠秀双唇一抿,想将悲痛压回心底,甚是辛苦。
“你们打算聊到几时?还不快跟我走!”陆惊雷一阵喝斥,中断了三个女人的交流。
南彩儿提了句:“小遥的尸体还在……”
“回头再来,这里的尸体全都要收的。”
枉死在这里的都是他们的同胞,必须回来敛葬。当然,那两个盗贼除外。
不敢再多话,三个女人立刻跟上了他的步伐。
经过地上那堆珠宝时,陆惊雷弯了下腰。公孙筠秀以为他是舍不得那些,谁知他竟是从死人眼里拔出自己的短刀。
之后更是扯下死者覆脸的巾子,擦拭刀上的血迹。擦干净之后,陆惊雷将它收进刀鞘,再次递到公孙筠秀面前。
“下次拿着它直接捅,不要再想着丢给别人。”
公孙筠秀刚才把这短刀丢还给他的时候,真是吓得他差点想问候她十八代祖宗。哪有人丢掉武器用牙齿的,还好他反应快,一刀击中了目标。要是他失手了,公孙筠秀的小命早就没了。
知道她今天已经承受了太多,陆惊雷勉强忍住骂她的冲动,心里想着,回头一定要教她些自保的功夫。
而公孙筠秀看着那短刀,一点也不想接下。她不想伤人,不想杀人,也根本不是伤人杀人的料。她若是能像公主一样有魄力,刚才也不会本能地将这刀丢还给陆惊雷了。
“想什么?拿着啊!等安全了再给我。”
陆惊雷没什么耐心,又把短刀往她胸前一推。公孙筠秀吓了一跳,连忙用双手捧住。
这时,陆惊雷看到她的唇上沾着血迹,应该是咬人的时候留下的,于是下意识伸手擦了擦。结果他手上的血迹更多,一下子就在公孙筠秀的下巴上留下两个血指印。
“陆将军,你流血了!”南彩儿惊叫出来。
公孙筠秀两眼一花,立刻抓住陆惊雷的手仔细看了看,但是并未找到伤痕。
回忆起他刚才一直用手撑着腰,她又往他腰上瞅。可光线太弱,墨黑的衣服上什么痕迹都看不出来。她心里一急,干脆直接用手去摸,可指尖刚触到一抹濡湿,就被陆惊雷捉开了。
“不碍事,走吧。”
不由分说地带着公孙筠秀往前走,陆惊雷英俊的脸上偷偷挂起一抹笑容。
这还是她第一次关心他的安危,让他感觉这一趟来得真是太值了!受伤也值!
公孙筠秀当然不会知道他受了伤还美滋滋的心情,此刻她的心里只有无穷无尽的恐惧。再也不要有人受伤了,再也不要有人死,陆惊雷也不行。
现在整个巴托城里,对北泽人来说最安全的地方只有城主府,所以陆惊雷领着三个女人急急忙忙地往那儿赶。
“跟紧了!”
陆惊雷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神经绷成了一条直线。
之前只有他和公孙筠秀两个人,行踪比较好隐藏,可现在多了两个,难度瞬间提高了一倍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