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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们要谈正事,占了主桌。薛夫人干脆领着公孙筠秀与孟巧巧去了不远处的小厅另起炉灶。她与孟巧巧一见如故,都是性子外向,爽利健谈的人,而梁红雁则与公孙筠秀有几分相似,十分安静。就这样两人聊,两人听,一晚上便在愉快的气氛中飞逝而去。
散席之后,孟巧巧直嚷着吃撑了,要走动走动才好安歇。薛夫人索性带她们绕着府中的烟波池溜达起来。
公孙筠秀对这个池子可不陌生,当初她被诸莹推落池中,数九寒天的,差点就丢了性命。现在想起往事,心中只剩下无尽的叹息。
不知不觉转到府中的兰雪馆附近,孟巧巧听到隐约的乐声,不禁问道:“是有人在抚琴吗?”
“这是筝声吧?”公孙筠秀也不由伸长了耳朵。
那的确是筝声,但音调却比普通筝琴多出一些,同样优美,却更富变化。
公孙筠秀正觉得奇怪,凝神细辩之后,忽地突发奇想道:“三王子住在府上?”
闻言,薛夫人明显一愣,随即笑了笑,说:“哪能啊?!我家大人喜欢听曲,抚筝的是他从外面请回来的乐人而已。”
虽然心中存疑,但公孙筠秀并没有再追问下去。
那筝声如无意外,应该是出自三王子自制的蝶筝。不过,她也不知道蝶筝是否只有一张,而且她上次见到蝶筝,还是在平王妃那里。刚才只是想着平王妃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便跟着想到了三王子。
薛夫人不再多谈,公孙筠秀也不是好奇心重的人,很快就将此事抛诸脑后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条小尾巴。
☆、中庸之道
酒宴一散,陆惊雷回到薛仪为他安排的苍梧院,见着公孙筠秀便说:“时间有些紧,我明天就必须赶去巴托了。”
公孙筠秀立刻说:“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陆惊雷断然拒绝。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夺城宣战可不是小事,一旦拉开帷幕,冒的就是掉脑袋的风险。陆惊雷怎么可能把公孙筠秀放到那样危险的境地中去?
在他深情却又不容辩驳的目光中,公孙筠秀不禁红了双眼,近乎哀求地说道:“我想和你在一起啊!”
“眼下不行,以后……”
“我不管!”靠近他,用力抱紧他,直到两人不再有一丝半毫的距离,公孙筠秀少有地激动不已,“不要丢下我!让我和你去巴托,我会乖乖的,不给你添麻烦,带上我吧!惊雷,我不想离开你!”
她仍然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不该告诉陆惊雷自己的怀疑。如果她真的怀上了,他会高兴还是会烦恼?虽然答案不外乎这两个,却偏偏两相背离,直叫她忧心不已,举棋不定。
公孙筠秀本想落了脚就去找大夫确认一下,无论如何这事都得有个结果不是?可她没想到陆惊雷居然这么着急就要离开,顿时让阵脚更加凌乱。
不想成为他的负累,也不想阻碍他实现抱负,可公孙筠秀和每一个陷在情爱里的普通女子并无不同。不由自主的患得患失,情不自禁地浮浮沉沉,遇上分离便觉得风雨飘摇。恨不能变成一个物件,能让他随身携带,只有栖息在他的臂弯,才能全然安下心来。
“我舍不得你,可这件事没得商量。”
将她抱在怀中,陆惊雷面露惆怅。他不会说漂亮的情话,但一直乐于表达自己的心意,对公孙筠秀也算得上是百依百顺。只是这一次,为了慎重,分离已是不可避免。
“我也舍不得你。”
战争不是儿戏,他需要心无旁骛。什么事都比不得他平安归来重要。孩子还是个未知数,再三思量后,公孙筠秀决定暂且不提。陆惊雷既然明天非走不可,她也不想让他再为多余的事情牵肠挂肚。
公孙筠秀是大家闺秀,性情说好听点是内敛,说差些就是拘谨。平时为了逗她说几句亲昵的话,陆惊雷可没少费脑筋。现在突然听到她如此娇柔的回应,心里受用自不用说,同时也让蛰伏的欲望蠢蠢欲动。
捧着她的脸颊,略嫌急切地印下一个又一个亲吻,陆惊雷揽住她的腰身,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人抱了起来,直接往床上带去。目标简单,行动明确。
“不行!”
屁股一挨到床沿,公孙筠秀抱住伸到胸前的大手,拼着残存的理智用力拒绝。
就像得不到糖的孩子,陆惊雷的脸立刻拉得三尺长。
这个月一直在赶路,公孙筠秀又总是不太舒服,他都快饿成圣人了。这次一走下一顿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出发前还让他吃个饱,他非憋出毛病来不可。
不敢去看那双幽幽发亮的眼睛,公孙筠秀硬着头皮说:“我不太舒服,早上吐得太利害,现在头还晕着呢。”
其实是担心如果有孕,太过亲密的接触会伤着孩子。
“忍忍不行吗?”
陆惊雷很不乐意。不是他不愿惜香怜玉,而且箭在弦上,叫他隐忍不发,真的很要命啊!
两腿夹住她的双腿,他耍赖似地在她身上蹭来蹭去,直白地告知自己的渴望。公孙筠秀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差点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等、等你回来,我再补偿你好不好?”知道陆惊雷打心底里还是怜惜她的,公孙筠秀决定赌上一赌。
“要是我几年都回不来,你忍心叫我等几年吗?”
“那、那我用手……”
“不行!”
“为什么不行?不都一样吗?”
“鸡腿和鸡屁股还都是鸡呢,吃起来能一样吗?”
“胡说八道些什么?!”
公孙筠秀被他粗鄙的形容弄得哭笑不得,见他仍在不屈不挠地要解自己的裤带,干脆将心一横,以退为进。
“算了,你想做就做吧,不用管我。”
刚刚才抵抗得厉害的人突然没了动静,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任他摆布了,陆惊雷反而有些下不去手。
“竹儿……”
黏乎乎地唤着心上人,他忽然感觉有些挫败。天下夫妻都是以夫为尊,怎么到了他这里,偏偏要被小娘子牵着鼻子跑?陆惊雷憋着,一阵牙痒。
“既然身上不舒服,那换个地方好了。”
被他说得一头雾水,公孙筠秀瞪大眼睛,只见烛火将他的英俊面庞映出几分邪气。
“你帮我舔舔也成。”
说话间,他故意用拇指刮擦着公孙筠秀的红唇,动作神态颇为晴色。
“什、什么?!”
公孙筠秀出身大富之家,又在宫中待了几年,也算是有些见识的了。可她的见识在情事上却完全没有用武之地。而陆惊雷混迹军营,道听途说的下流花样多不胜数。从前没提过是觉得没必要,也不想惹她反感,可今天赌着一口气,他就是不想让公孙筠秀顺利脱身。反正他向来随性,没脸没皮的事干多了,不差这一桩。
见公孙筠秀反应不过来,陆惊雷更加直白地说道:“我是说,你用嘴帮我一下。”
他的话音未落,公孙筠秀的第一反应就是把嘴捂上,心里不由暗骂:混账,哪里得来的龌龊点子,这不是逼良家女子去做娼妓营生吗?
公孙筠秀又臊又羞,扭着身子就要从床上爬起来。陆惊雷哪肯放她,利用体格优势,硬将她压在床上。
“你这也不肯,那也不肯,心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丈夫?这次出征,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我要是走背运死在外面,肯定闭不了眼!你是想我做鬼都……”
“你又在胡说些什么?!”
一听他如此咒自己,公孙筠秀立刻改用双手捂住他的嘴。明知道他就是存着心要骗她就范,她却偏偏拿他没辙。
“你不要欺人太甚!明知道我为你提心吊胆,还拿这些话吓我!你到底有没有良心?”说着说着,公孙筠秀的眼中泛起眼花。
陆惊雷的心一下就软了,拉下她的手正要改口,却听她说:“都依你还不成吗?活祖宗!”
心中天人交战了一秒,陆惊雷立刻匍匐在欲望的脚下,不过这下子他不敢再表现得过于急切,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那是要……”
公孙筠秀不理他,只是将人推开,自己坐起身来。陆惊雷想跟着起身,却被她一手压着,躺平在床上。虽然很不习惯失去主导地位,但是为了不让公孙筠秀退缩,陆惊雷还是强忍住推倒她的冲动,弯着脖子,别扭地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刚才一番折腾,公孙筠秀的长发已然散乱。在她低头的一瞬流泻而下,将她的脸蛋挡得严严实实。
陆惊雷只看见她纤细的十指颤巍巍地解开了他的腰带,为他除去束缚,微冷的指腹握着他的灼热,好似炎夏中的一抹清凉。
陆惊雷舒服地闭上眼睛,却久久等不到她更进一步。
“快点啊,乖乖。”
陆惊雷开口催促,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然被渴望折磨得有些沙哑。
又过了一会儿,公孙筠秀终于有了动作。
随着她的身体一点点伏低,她的迟滞与犹豫也变得越来越明显。陆惊雷以为她会反悔,直到感觉她的呼吸喷在那处,才确定她是真的下决心豁出去了。
根本没有勇气去看那处细节如何,公孙筠秀一路紧闭上双眼,盲人摸象似地慢慢摸索。
陆惊雷强作镇定,用一只手肘稍稍撑起身体,另一只手伸到公孙筠秀的颈边,将她的秀发轻轻撩开。直入眼底的是她酡红的双颊,瞌紧的眸子,以及穿透纤长睫羽的浓浓羞涩。
明明是清淡保守的一个人,忽地染上了妖冶禁忌的色彩,强烈的对比造就无以伦比的吸引。
看到她真的扶着自己的宝贝往嘴里送,陆惊雷只觉一股热血刹那间直冲头顶,将他厚过铜铁的脸皮冲刷得一片艳红。
“停!”
叫停的人是陆惊雷。他以自己都无法相信的毅力,制止了公孙筠秀的动作,同时拉住她的胳膊,略嫌粗鲁地把她往床上一甩,然后反客为主,重新将她压回自己身下。
公孙筠秀吓了一跳,以为他嫌自己蠢笨,不禁傻傻地问道:“我咬到你了吗?你别生气,我再小心些……”
“闭嘴!”凶恶地制止了她的言语,陆惊雷抓住她的右手,猴急地安抚自己的冲动,“先这样,以后我们慢慢算。”
手背被他捏得生疼,公孙筠秀还想再问,却被他一下堵上了嘴巴。热烈而放肆的亲吻中,她只能勉强判断出陆惊雷并不喜欢她之前的作为。
果然是因为她不懂取悦之道,让他嫌恶了吗?
其实不然。
陆惊雷只是怕太过刺激,自己会控制不住,不小心弄伤她。应该说,他已经到预见到继续下去一定会失控。他可不是圣人,真要打开了那扇淫邪的大门,他绝对会把理智丢去喂狗。公孙筠秀的身体太弱,要是到时候承受不住,他只怕连她讨饶的声音都听不进去。
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
陆惊雷不停地说服着自己,在克制与激情之中,艰难地寻找中庸之道。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看到好多回复,开心!
☆、孕育
春分一过,没几天便是清明了。
这段日子阴雨天最常见,绵绵的细雨,总是飘落不尽。
陆惊雷此次前往巴托,名义上是代替北泽王犒赏三军,自然要大张其鼓。平王以监国身份将他擢升为三品龙骧将军,比之前的折冲头衔又进了两等。平步青云之神速,本朝武将独他一人,而文官里,也只有去年晋升的刑部尚书程仕之可以与之相提并论。
陆惊雷没到平冗之前,平王派来的副将林硕就已经将前期事宜安排妥当,包括随他前往巴托的队伍,都是百里挑一的精兵强将。为了出奇制胜,除了几位高阶的将领,其余的士兵们并不知道这次出行的真正目的。
陆惊雷穿上久违的银白铠甲,骑马行至队伍前方。
五千兵马,排列成井然有序的方阵,人数众多却寂静无声。整齐划一仿佛千人一面,个个身姿挺拔如松,目光明亮如炬,周身散发出的战斗气息完全压倒了此刻的和风细雨,呼应着平冗巍峨的城墙,正是构筑北泽大军的精与魂。
目光掠过这些即将随他出生入死的同袍兄弟,陆惊雷心中豪迈顿生。可受制于时机,他无法正面激励大军,不过他不急。等到真正的战役来临时,他必能以行动给他们最佳的榜样。
“出发!”
随着陆惊雷一声令下,大军正式开拔。
公孙筠秀远远地望着,在震颤大地的步伐声中,送别那身银甲的熠熠光辉。
此刻的陆惊雷抛却了儿女情,温柔乡,一心一意踏上英武征途。公孙筠秀喜忧参半,心情颇为矛盾。喜的是他终于从贫贱草莽跻身为人中豪杰,忧的是这路途好似钢索天梯,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陆夫人,风雨眼看就要大了,我们还是先回府吧?”轻柔婉转的女声,出自平冗城主薛仪的妻妹梁红雁。
陆惊雷临走前将公孙筠秀托付给薛仪夫妇。薛夫人看妹妹与公孙筠秀年纪相仿,性情又相近,便让她陪着公孙筠秀来给陆惊雷送行。
抬头看了看灰色浅浓的天空,公孙筠秀下意识地摸了摸腕子,而后问道:“梁小姐,这附近可有医馆?”
“有的。”梁红雁小心地瞧了瞧她,问:“陆夫人伤了手吗?那赶紧回府吧,红雁派人去请大夫,让他们直接上门去瞧就成。”
公孙筠秀蓦地红了双颊,连忙摇头。她的手腕只是有些酸痛,并未受伤。至于酸痛的原因,也不是能对外人提及的!
“别麻烦了,没什么大碍。我直接去医馆看看就成。”
公孙筠秀其实是想去确认一下自己是否有孕。虽然这并不是什么需要遮掩的丑事,可她天生面皮薄,没有确认之前实在不想声张。
“那红雁陪您去吧。”
梁红雁虽然昨天才与公孙筠秀相识,但对她很是关切。
公孙筠秀有些为难。看看身旁,除了城主夫人安排的丫鬟梁小环,也没有旁的人。六嫂孟巧巧一早与丈夫别过,就起程去探望女儿了。剩下她一人在平冗人生地不熟。梁红雁愿意作陪,似乎是件好事。
可考虑了一下,公孙筠秀还是拒绝了,“不用劳烦梁小姐了,有小环陪着就行了。”
“那也成。”梁红雁灿然一笑,心无城府地说道:“还有一件事。陆夫人别见外,以后就叫我红雁吧。红雁也不见外,唤您一声筠秀姐姐可好。”
“好。”
公孙筠秀点点头,回以礼貌的微笑。
平冗城小,城中居住的多为北泽的高阶将领和他们的亲眷。街市的店铺营生,多多少少与北泽军有些关联。比如梁小环领着公孙筠秀前去的医馆,主人姓邹名怀仁,从前也是随军大夫,年逾花甲后落户平冗,医术有口皆碑,所以医馆虽小,并不影响它门庭若市。
公孙筠秀没让梁小环表露身份,而是与其他百姓一起排队等候。轮到她时,接诊的却是一位中年医女。
“你是谁?邹大夫呢?”
梁小环询问妇人的语气并无不妥,可惜她生得粗壮,面无表情时又带着几分凶悍,给人的感觉并不太好。
医女皱了皱眉,回答得也不是太客气:“家翁年岁大了,除了疑难杂症和相熟的客人之外,基本不再看诊。如果两位对我的医术有疑虑,大可另请高明。”
梁小环是城主府的丫鬟,跟在城主夫人身边多年,虽然不会仗势欺人,但难免有些小高傲。碰了这不软不硬的钉子,她眼看就要发作,公孙筠秀不想惹事,立刻挡在她的面前,解释说:“大夫莫怪,她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别的意思。”
那医女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公孙筠秀,见她衣着虽然朴实,但风度气派皆在梁小环之上,立刻明白她才是主子,于是说:“大夫不敢当,抬举我的都叫我一声郝大姐。到底是哪位要瞧病?赶紧的,后面还有人等着呢。”
“是我。”公孙筠秀笑了笑,坐在郝大姐对面的方椅上,然后回身将梁小环遣了出去。
因为梁小环的关系,郝大姐明显对公孙筠秀也没什么好感,示意她将手腕摆上脉枕,头也不抬地问了一些关于她的问题。
公孙筠秀钜细靡遗,生怕漏掉什么关键的东西。郝大姐耐心听着,同时反复调整号脉的位置,时不时地皱紧了眉头,
公孙筠秀不由有些慌乱,压制住急迫的心情,轻声问道:“我是不是怀上了呀?”
郝大姐也不答她,沉默了半晌才忽地站起身来,抛下一句“你等等”便走出门去。
医馆面积狭小,专门接诊女病人的屋子更是袖珍。公孙筠秀坐在屋中央,感觉四壁逼仄,蚕茧似地要将她裹住。她有些透不过气来,几乎生出了逃离的念头。
不一会儿,郝大姐搀着一位鹤发银须的老人走了进来。不用想,这位肯定是医馆的主人邹怀仁老大夫。他已到花甲之年,精神还算矍铄,腿脚却显得不太灵便。
公孙筠秀不是熟客,他老人家却被请来接诊,原因便只剩下疑难杂症一个了。
公孙筠秀不由害怕起来,直恨自己没有早些把心中疑虑告诉陆惊雷。有他在,无论最后的消息是好是歹,她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孤立无援。
“你的脉象不够清晰,所以我请家翁来确认一下。”郝大姐简单地说明了一下。
“有劳邹大夫了。”
公孙筠秀点点头,顺从地将手腕再次搁在脉枕上。
邹怀仁坐定,一手摸着长须,一手为她号脉,过了好一阵子才问:“我儿媳说你从永邺到平冗,在马车上过了一个月?”
“是。”
邹大夫沉吟片刻,重重叹了口气,才夸张地说道:“小姑奶奶,您这样胡来孩子还能保住,真是菩萨保佑了!”
公孙筠秀愣在当场,有些不敢相信:“我、我真的怀上了?”
“怀是怀上了,已经两个月大了,但是脉象极弱,保不保得住还是个未知之数,总之接下来一定要好好静养才行。”
邹老大夫的话被拆成了一个又一个陌生的字眼钻进公孙筠秀的耳朵里,入脑后反复组合排列,辨识意义竟是分外艰难。公孙筠秀将掌心贴着胸口,本能地安抚那处猛烈的跳动,面上表情忽喜忽忧,迟迟无法落定。
大约是觉得她的反应怪异,邹大夫与儿媳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问道:“可有家人陪你一道儿前来?”
“我夫君……”提起陆惊雷,公孙筠秀的眼眶不禁微微泛红:“他今天随大军去巴托了,只有丫鬟陪着我。”
“哦。”邹大夫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