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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夫君……”提起陆惊雷,公孙筠秀的眼眶不禁微微泛红:“他今天随大军去巴托了,只有丫鬟陪着我。”
“哦。”邹大夫摸着长须,继续说道:“你本就宫寒难孕,身体底子又不好,这些你都知道吧?”
“知道。”这些话每天都在戳着公孙筠秀的心窝子,她想忘了都不成。
“所以安胎与调养要双管齐下。我现在给你开几张方子,你先喝着,我再酌情调整。以后不要自己亲自上门了,你现在的身子可经不住这样跑来跑去。”
一听这话,公孙筠秀不禁有些后怕。之前在路上颠簸了那么久,现在回想都不知究竟是怎么扛过来的。还有和陆惊雷在一起时做的那些疯狂事……下意识用双手护住小腹,公孙筠秀轻轻地吁了口气。
“不用担心,阿郝可以上门去瞧你,你家住哪儿?”
想她既然能请得起丫鬟,也不会缺了请大夫上门的银子,邱大夫径直拿起纸笔,龙飞凤舞地开起了药方。
被问及住处,公孙筠秀迟疑了两秒,才老实答道:“城主府。”
邹大夫手中的笔停了下来,与郝大姐不约而同地看向她。
“陆将军昨天到的城主府,也是从永邺过来的。你丈夫是陆将军的部下吗?”
公孙筠秀虽然带了丫鬟,但她身上穿得还是居住祁山时豹婶为她准备的土布衣裳。而此时陆惊雷却已是三品龙骧将军,天差地别的,邹大夫自然不会往他身上联想。
“陆将军正是我的夫君。”公孙筠秀略有些尴尬。
“陆将军成亲了?!失礼失礼!老夫有眼不识泰山,怠慢夫人了。”邹大夫抖着不太灵便的腿脚,起身对公孙筠秀行了个礼。
公孙筠秀哪里好意思,立刻跟着站起来,:“您言重了。”
“不重不重!哈哈哈哈,”一说起陆惊雷,邱老大夫不再似之前的沉稳严肃,兴奋之情溢于言表:“陆将军可是老夫的救命恩人啊!当年刘岳刘将军不慎在风葛坳中了大邱军的埋伏,老夫也在其中。要不是陆惊雷单枪匹马替我们解了围,老夫此刻早就是一抔黄土啦!他可真是个神人啊!”
公孙筠秀并未听陆惊雷说过有关风葛坳的任何事,但听着似乎十分凶险。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谈,她尴尬地笑了笑,对大夫说:“可不可求您一件事?”
“好说!好说!”
因为陆惊雷的关系,邱老大夫整个人都亲切起来,银须颤颤,笑得见眉不见眼。
“我夫君刚离开平冗,这孩子……这孩子也不知道是否与我夫妻有缘。我想等一切稳妥了,再把这件事告诉大家。不知可否请你们先为我守口如瓶?”
公孙筠秀说得恳切。虽然尽力在控制住心中酸涩,但眼底的那抹终究是掩藏不住的。邱大夫与儿媳也很理解,立刻点头应允。
“夫人大可放心,回头若有人问起,我就说您只是水土不服。”郝大姐如是说。
总算了却了一桩心事,公孙筠秀顿时轻松了不少,不禁连连道谢。当她要付诊金的时候,邱老大夫无论如何都不肯收,还亲自去药柜为她抓药。将煎药和服食的忌讳与需要小心的地方一一耐心地交待给梁小环。
梁小环虽然有些诧异医馆的人为何突然转了态度,连郝大姐对她也不再摆脸色了,但是本着为主人尽忠的本能,她还是十分认真地将大夫交待的话记在了心里。
回到城主府,路过兰雪馆时,公孙筠秀又听到蝶筝发出的优雅乐声。
“你可知抚筝的乐人姓甚名谁?”她问梁小环。
梁小环回答:“好像是一位公子,姓什么不太清楚,是城主亲自接到府里来的,应该是位很有才华的乐人吧?”
“的确很有才华。”
公孙筠秀点点头,慢步走了过去。
雨势渐强,用力敲打着烟波湖面,击起一片密集的圆晕。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陆惊雷就回来了,不要担心他歇工哈~
☆、比试
回到城主府,路过兰雪馆时,公孙筠秀又听到蝶筝发出的优雅乐声。
“你可知抚筝的乐人姓甚名谁?”她问梁小环。
梁小环回答:“好像是一位公子,姓什么不太清楚,是城主亲自接到府里来的,应该是位很有才华的乐人吧?”
“的确很有才华。”
公孙筠秀点点头,慢步走了过去。
雨势渐强,用力敲打着烟波湖面,击起一片密集的圆晕。
万安走进将领聚集的议事厅,见礼之后禀告道:“将军,酒宴都已备妥!您过去就可以开席了。”
陆惊雷与站在身侧的刘岳刘将军对视了一眼,点头应了声好。
这是他来到巴托第三天,奉旨犒赏三军的大宴就在今晚。一同饮宴的不仅有北泽的将士,还有大邱在巴托的驻军。他们的领军大将关十郎与几位副将都在受邀之列。
因为人数众多,摆宴的地点选在了场地开阔的校场。
陆惊雷一行以他为首,都是身量高大,体魄强健的武将,身着铮铮铠甲,行路虎虎生威,带着无形的压迫,令人敬畏。而大邱将领关十郎这边,威仪也有,奈何年纪平均高出一轮,对比下来,生气顿时逊色了不少。
“关将军气色不错,看来巴托城果然是个养生的好地方呀!”
一见到关十郎,陆惊雷便热情地攀谈起来。英俊的面容上,微笑亲和有如春风,可吐出来的字句却似砂砾磨皮一般令人不快。
军中为将,前往战场杀敌,建立功勋才是最高追求。陆惊雷一来就嘲讽关十郎只知安逸,无异于一巴掌直接呼在他的脸。关十郎的不悦可想而知。
“陆将军倒是别来无恙,看来牢狱之灾对您来说只是一碟小菜啊!”关十郎反唇相讥。
“哪里哪里,天牢可是个苦地方,我这辈子是再也不想进去了!关将军当初在我营里,那才真是小菜一碟。”
陆惊雷山贼出身,从小到大讲话百无禁忌,真要耍起嘴皮子功夫,名门出身的关十将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更何况关十郎当年曾是陆惊雷的手下败将,不仅被他俘虏,还被关押在北泽军营两月之久。最后是两军达成协议,交换战俘,他才能活着重返大邱。
按理说,像他这样的败将,在军中已然没有地位。但蒙覃登基后重整大邱,正是需要用人之际,他虽然有着耻辱的过往,但老将资历仍在,所以最后被安排来接替亡逝的大将莽嶟。
陆惊雷虽然没有明言,关十郎的疮疤还是被他揭了个彻底。关十郎气得脸色铁青,本欲拂袖而去,可这酒宴打的是北泽王的旗号,他又是守城的最高将领,为了国体只能忍耐。
“陆将军说笑了。先入席吗?老夫肚子里的酒虫已经开始闹腾啦!”关十郎的副将关勇四十上下,比他圆滑不少,立刻出来递了个台阶。
陆惊雷并未打算在此时大起干戈,于是呵呵一笑,拾级而下,“来来来,大家快入座吧!”
军中大宴不比宫里,没有歌姬舞姬演绎助兴,纯粹的喝酒吃肉,难免乏味。还好平王为陆惊雷安排的副将林硕是个长袖善舞的人,有他在场上周旋,大邱那方又有关勇应合,场面还算热络。
酒过三巡,正是面酣耳热之际,陆惊雷提出可以让两国武将相互比试切磋。这本是军中饮宴最常见的乐子,可此刻双方各代表一个国家,关十郎不由有些迟疑。
“怎么?关将军是怕再输一次吗?放心,现在两国交好,谁敢笑话您,我要他好看!”陆惊雷继续杀人不见血地对关十郎捅刀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
在关勇阻拦之前,关十郎已经抽出自己的配剑,快步走到场中,大声问道:“那陆将军可愿与我比试一场?”
陆惊雷嘴角一提,略显邪佞地笑道:“关将军既然开了口,陆某要是不陪,岂不是不给你们大邱面子?”
在他起身的一瞬,万安利落地将他惯用的环首尖刀奉上。
陆惊雷伸手接过,刀锋映着他的银甲,寒光凛凛。
关勇有些着急,连忙劝说道:“刀剑无眼,两位将军都是国家栋梁,要是伤着就不好了。既然是切磋,大家就用木棍比划比划吧!”
关十郎嗤鼻,正要拒绝,却被林硕抢先一步:“关贤弟,话不能这么说。关将军与我们陆将军都是堂堂大将,拿根木棍比划也太小儿科了,传出去让兄弟们笑话。当然要真刀真枪才衬得起他们的身份啊!”
“诶,别这么说。”陆惊雷反驳了林硕,可并没有让关十郎舒坦的意思,只听他明显带着恶意说道:“要是关将军怕受伤,想用木棍,我也没意见。”
别说关十郎早就憋了一肚子气,被陆惊雷这样激将,他也不可能去换根木棍来打。那不是等于承认自己怕受伤吗?
用力握了握手中长剑,关十郎中气十足地吼道:“不用了!这样正好!”
关勇不禁气馁,只好婆婆妈妈地嘱咐说:“那两位切记点到为止啊!”
陆惊雷“嘿嘿”一笑,然后慢条斯理地走入场中。
作者有话要说:
☆、师出有名
这次的宴席摆在校场之内,高阶军官这一隅是用八尺高的布帐围起来的四方空间。普通军士在外,大将们在内,里外互相都能听到些动静。
从陆惊雷提议比试开始,外围的声响就低了下来。等到他提刀走到场中,四周已是一片寂静。
晚风吹着火把,光影摇曳。
关十郎盯住陆惊雷的银甲,看着锃亮的甲片被火光染成一片银红,微微有些晃神。
差不多四年前,他就和陆惊雷正面交过手。当时陆惊雷是抱着“擒贼先擒王”的目的直奔他而去的。关十郎自负地认为,就凭他一人一骑,无论如何都伤不到自己。直到陆惊雷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才意识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关十郎还清楚的记得陆惊雷当年年轻的脸庞,敌强己弱也纹丝不乱,嘴角一直挂着轻谩的笑容,泰然自若,目中无人。那是超越年纪、洞悉一切的成熟,仿佛获取胜利不过是探囊取物,动动十指便能手到擒来。
回忆当初,关十郎觉得自己是败在毫无准备,低估了敌人。同样的错误,他不会犯上第二次。
再看现在的陆惊雷,脸庞依旧年轻,只是眼角眉梢已经彻底脱离了少年模样。而那份理所当然的自信,更胜从前。
反手握住剑柄,关十郎拱手作揖,道了声:“请!”
四年来,他一刻都不曾松懈,每天勤练体魄,钻研剑术。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一雪前耻。他已经不是四年前的关十郎,陆惊雷想再胜他,断无可能!
相较关十郎的如临大敌,陆惊雷的神态姿势却只能用散漫来形容。他也有抬手回礼,但仍是随随随便便地站着原地,刀尖点地,柱拐一般,丝毫没有应战该有的姿态。似乎存心要触怒关十郎,他的一举一动都流露出挑衅的意思。
迟迟等不到他出招,有心礼让的关十郎等不了了,于是提剑一刺,喝了声:“看招!”
陆惊雷根本不用他提醒,一早就在那儿戒备着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是他的习惯,却让关十郎误以为是他目中无人。于是,关十郎将原本使出的七分力气一下子提到了十成十,只求抢得先机,一击即中。
锵!
剑尖袭到面门,陆惊雷以刀背闪电般格挡开来。
短兵相接,两人虎口皆是一麻。关十郎勉强藏住了表情,陆惊雷却是冷冷一笑,立刻展开了猛烈的反击。虽然功夫全是野路子,也不讲究招式花样,但打起来只管盯紧要害,动作既快又准,势如破竹,完全不留余地。
山贼出身的他,从前干的是以命换钱的买卖,从军后常年冲锋陷阵,出手皆是为了取人性命,难免带着嗜血的劲头。而关十郎有着扎实的功夫底子,家传的剑法也是关家祖先自战场厮杀中上摸索出来的,演武起来堪称精妙,可惜刚猛有余,狠戾不足。就像家养的虎豹,去了野性,再遇上天天搏命生存的豺狼,想要抗衡并不容易。
更何况,关十郎与陆惊雷相差十岁,虽然仍是壮年,但力量与速度都略逊于陆惊雷这个后生晚辈。在经验不相伯仲的情况之下,轻微的劣势都会成为左右大局的关键。
关十郎觉得自己苦练了四年,本领得到了巨大提升,却忘了陆惊雷这四年也没闲着,刻苦程度并不在他之下。
总而言之,这场比试,还未动手已失公平。关十郎过于自负,又心系旧怨,才会如此愚蠢的尝试。
林硕在一旁看着,还以为他们会打得更久。可不到百招,关十郎的颓势已经十分明显。于是,他对万安使了个眼色。
万安点头,悄悄退了出去。
这时,陆惊雷故意露出一个破绽,引得关十郎倾身刺出一剑,他却轻巧地转身回头,弃用了尖刀,徒手扣住关十郎的手腕用力一扭,逼得他长剑脱手,同时顶肩弓背,一瞬间将人掀翻在地上。
关十郎本能的惨叫,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去很远很远。
出席酒宴的几员大邱将领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一时间全都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虽然这场比试只是为了给酒宴助兴,可对战双方都是军中大将,代表着各自的国家。关十郎这一输,丢的不仅是他自己的脸面,连带抹黑了大邱的威望,更何况陆惊雷还让他输得这么难看。
“关将军的剑术比四年前进步了不少啊!”
拍了拍仍然躺在地上的关十郎,陆惊雷笑得人畜无害,眉眼间的轻松神态仿佛在说刚才的恶斗对他而言不过是伸伸懒腰、小小活动下筋骨而已。
关十郎目呲欲裂,只觉耻辱二字已经烙在了他的前额。一身骄傲两次折在陆惊雷手里不说,这几年好不容易在兄弟们面前重新赢回的一点敬重,又一次灰飞烟灭了。
满腔恼恨无处申诉,前途更是一片漆黑。感觉眼前有些模糊,他只想给自己一剑,以免连男儿流血不流泪这一点都做不到。
没空关心关十郎心情,陆惊雷转身走向酒桌。端起桌上的酒杯,他高高举起,朗声道:“这一杯,敬莽嶟、莽将军!”
听他突然提起已故的大邱将领莽嶟,在场的大邱人都有些意外。要知道,莽嶟曾是巴托的守城大将,北泽军破城之时他宁死不降,最后举剑自刎。说起这件事,陆惊雷正是“罪魁祸首”。可如今两国交好,既往不咎,他要敬自家将领,大邱人也不能置之不理。于是,他们纷纷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谁知,陆惊雷一口饮尽杯中酒之后,说的却是:“莽将军死后,你们大邱果然已经没人了。”
关勇的酒杯刚送到嘴边,听到这话,自然是喝不下去了。而他身旁的同僚,已经气愤得将杯子摔在地上,有人大声质问:“陆将军此话怎讲?!”
“你听不懂吗?”陆惊雷也将手中酒杯摔得粉碎,脸的笑容从无害变成了危险,“要不是我们大王看大邱百姓可怜,同意议和,爷早就带着大军把这里踏平了。你们今天能活着与爷同席,是你们的运气。”
关十郎输得脸面全无,情绪早已濒临失控边缘,陆惊雷这番话,正好践踏了他最后的理智。只见他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拾起先头掉落的长剑,不管不顾地直奔陆惊雷,高喊道:“混账!我要杀了你!”
“将军!切莫冲动!”
关勇吓得一脸煞白,立刻跳出来拦住他。他的个头比较瘦小,抱住关十郎就像抱住一头愤怒的公熊,明显心有余而力不足。
“关将军还想再打吗?”陆惊雷站在原地,讪笑道:“何必死要面子活受罪呢?服个输又死不了人……”
话音未落,关十郎已经甩开了关勇,手中长剑对准陆惊雷,当头劈落。陆惊雷侧身一避,身后酒桌立刻被削掉一角。
陆惊雷提刀应战,同时不忘最后点醒他:“关十郎,你要想清楚了!我是北泽的龙骧将军,你敢杀我,就是与北泽为敌!你确定不要问问你的主子?看他有没有这个胆子?!”
关十郎咬牙切齿:“我会提着你的头去问他!”
“将军!不可糊涂啊!”
关勇在一旁急得上蹿下跳,却因为关十郎与陆惊雷打得不可开交,根本没有近身的机会。
就在他决定拿起兵刃加入战局的时候,一道尖锐的刺痛自他后背传来。
“呃!”
不由自主地痛呼一声,他看到一柄长剑穿出自己的胸口,鲜红的血液自光滑的剑身向下滴落。
他慢慢回过头,看到林硕站在他的背后。一手推着他的肩,一手回抽剑柄,林硕慢慢将刺入关勇身体里的长剑收了回来。
关勇倒下了,像一棵被伐断的大树。大口的鲜血从他嘴里沽沽往外冒,他躺着,眼睁睁地看着整个宴会现场变成了屠戮的乐园。
到处都是兵器撞击的锵锵声响,哀嚎嘶吼不绝于耳。先前的宁静一瞬间便被破坏殆尽。
那些北泽人明显是有备而来,大邱将领先后倒下,有的到死都没弄清楚情势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开始急转直下的。
与此同时,关十郎被陆惊雷逼得节节后退,一直退到了布帐边缘。动手时的雷霆之怒无法支撑长久的对抗,力量一点点被消耗,对方的攻势却越来越强劲。他疲于招架,只觉死亡的阴影逐渐笼罩在头顶。
“去死吧!”
随着陆惊雷一声暴喝,关十郎被一脚踹在了心窝上,整个人飞了出去。
身躯落在布帐上,将布帐整个带倒,全世界只剩下洁白的颜色。关十郎像无头苍蝇一样在白布中挣扎,等他终于冲破束缚,眼前只见遍地尸骸。
布帐的另一边,整个校场都已成为大邱军的坟冢。北泽军士无一不是满身鲜血,地狱恶鬼一般直挺挺地站着,正把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他。
咔嚓——
陆惊雷横刀一劈,斩下了关十郎的头颅。
鲜血自断口喷涌而出,有如泼墨一般,浸红了地上的白布与陆惊雷身上的银甲。
拎起关十郎的头颅,对他坦然对视,陆惊雷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都说认个输就死不了人了,你偏不听。不过,谢谢你,给了北泽攻打大邱的理由。”
关十郎的表情定格在最后一刻的惊恐中,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瞳仁漆黑,好似无底深洞。
“血!”
看到三王子突然吐出一口鲜血,公孙筠秀惊叫一声,自椅上跳了起来。
三王子抬头,示意她不要慌乱。
“我没事。”
他从容地自袖中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