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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华的嘴角抽搐了几下,不安地拽紧了他的手,做了错事一般低着头轻声道:“我错了,我不该那样怕疼的……我……贝勒爷,我……我保证再也不会了……”
这下轮到胤禛的嘴角抽搐了,他的脸绿了绿,那种事情,岂是应该如她这般道歉的?他细想下来,也怪他心急了些,她毕竟刚刚成人,整个人都还青涩得很,自是不比宋氏她们那般风情。
“婵婵……”他出了声儿,却突然不知该如何说,顿了一下,他的眸子转动了下,复又开了口,“来日方长。”
妍华心里却突然有些失落,来日方长,那么他的意思便是近来都不想碰她了是吗?
“嗯。”妍华闷闷地应了一声,抱住了他,将自己贴紧了他的胸口。他身上的温暖隔着衣衫渐渐传了过来,她想起那晚胤禛脱去亵衣亵裤的样子来。
他的身子有些瘦,精瘦精瘦的,却是有肌肉。她平日里只觉着他高大壮实,却不想原来他也是挺消瘦的,只是当时,她的眸子也不知该搁在哪儿,脑子里混沌到无法思考,所以便也没有多加注意。此刻俩人正襟而拥,她却突然想起他没穿衣裳的样子来。
他不说话,她便也沉默着拥着他想着各种羞人的事情。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妍华坐在他腿上沉沉地进入了梦乡,胤禛在她耳边叫了两声“婵婵”,她除了娇嗔地“嗯”了一声之外,再无别的反应,胤禛这才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亏他方才真的在考虑是不是要再跟她试一下,纠结着会不会再次不如意,她倒是好,早就甜甜地进了梦乡,还梦呓骂他:“胤禛……你坏……”
“我哪里坏了?”他无奈,叹着气将她抱了进去……
妍华夜里醒了一次,摸到身边躺着的胤禛时,又微笑着闭上了眼,只是将身子往他身上靠了靠,喃喃道:“真好。”
胤禛觉浅,被她摸了几下,已是醒了,听到她喃的那两个字后,咧了下嘴抬手拥住她的身子后,才又闭上眼缓缓睡去……
第二日去祥和殿请安时,福晋正在对着武氏训话,武氏今儿倒是也怪了,只是愣愣地听着,心不在焉的,一点儿生气的样子也没有。
她听了一会儿,才知道武氏昨儿个差点儿将屋子烧了。
“……福晋,奴婢忘了说,那基本规矩册子,昨儿不幸,已是被大祸烧了。”武氏愣了一会儿,察觉到妍华来了,神思渐渐回归,只面上淡淡的,跟福晋禀道。
“都烧了?”福晋愣了一下。
“嗯,都烧了呢,只救出这一点。”武氏示意紫烟呈上一个小盒子来,木槿接了过去,打开小盒子看了看,那五本规矩册子倒是烧得干净,都只剩下一些边边角角,每本都只剩了巴掌大一小块。
福晋看了一眼,说道:“人没事便好。木槿,过会儿子你去武格格那里看看,若是有什么要添置的,赶紧备了添置过去,烧坏的东西也都换掉,再熏些香去去晦气。”
武氏只是绷着脸,什么也没说,心思也不知道放在哪里。她两颊红润,眼里时不时流露出一丝柔情来,端得是叫人怀疑昨儿夜里侍寝之人便是她。
只是她转动眸子看到妍华时,眼神一滞,立马换上了一副怨恨之色:“小姐姐如今是春光满面呀,气色好得很呢,不像妹妹我这般倒霉,好好儿地屋子里还起火了。”
她恨恨地咬紧了牙齿,只想着若不是出了意外,胤禛定是要让她侍寝了,偏生好事都往万福阁飘,就是轮不到她头上。
妍华面上依旧微微笑着,她自是知道武氏话里的意思,无非是妒忌胤禛昨儿夜里在她那里过了夜,所以她瞟了一眼武氏又看向耿氏和宋氏:“姐姐们的气色也都是很好呢。”言外之意,在座之人,并非只有她一人侍寝,所以并不是独有她一人气色好。
自从知道武氏有害她之心,妍华对她也不再那般和气了。毕竟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情,妍华也不是那般喜欢做。得罪不起她便躲着就是了,上赶着要害她的,她何苦还要费心费力地和颜欢笑。
武氏听了她的话,自是很快便理会到其中的意思,脸色瞬间就不好了。只是她如今也在慢慢收敛暴躁性子,只咬着牙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便没再出声。
待众人散去后,福晋依旧坐在那里半晌没有动弹。
侧福晋已是接连好几日没有来祥和殿请安了,福晋抬眼看了看她常坐的那个位置一直空空荡荡的,侧目跟身边的木槿说道:“琴语这一病倒是病了很久,你将贝勒爷前些日子给我的那支人参送去,让她好好将养着。”
“侧福晋的病自是出在小主子身上,福晋那支人参还是留着自己吃吧,奴婢带着小主子去探探便可。”木槿觉着福晋进来身子消瘦,该多补补才是。
福晋叹了一口气,点头道:“也好,你便带着弘昀去看看他额娘吧。”她心里终究不忍这般拆散这对母子,再加上她一看到弘昀仍旧会想到弘晖,所以她对弘昀向来也不刻意亲近。
书房内,胤禛正跟年羹尧在谈着事情。
妍华一路与灵犀说说笑笑的,待走近书房时,看到魏长安站在外面,遂问了一句:“贝勒爷可在里面?”
魏长安躬身,垂眸:“格格且过会儿再进去,贝勒爷正跟年大人说着话呢。
妍华点了点头,便踱着步子在周遭转悠起来。
“咦?那是什么?”她刚走出没多远,便在通往书房的那条路上看到一样东西,安静地躺在地上,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反着温润的暗色光泽……
☆、第一百零四章 用计
妍华走近一看,才发觉铺在路上的一块巴掌大的石头上,由于经年累月被人踩被雨水刷,竟是露出一小块碧绿色的仿佛玉石一般的质地来。
妍华好奇地蹲下身子,将那块石头旁边裂开的碎渣拂开,静静地盯着那块石头看。
“格格,这块石头真漂亮,里面莫不是藏了什么宝石?”灵犀跟着弯下腰细细看了起来。
“我也不知,只是这绿色的东西,摸着倒是有些像翡翠……灵犀,我能不能将这块石头扒出来带走?”
“小姐这是要做什么?”灵犀无奈地撇了撇嘴,不明白她想弄走这块石头是有何意图。
“呃……我也不知,就是觉着好看,放在这里被人踩踏有多可惜呀……”
“咦?这石头里竟是藏了玉石。”一个陌生的男子声音从头顶飘入耳中,妍华一惊,撇到身边站了个藏青色袍子的男人,忙起身站了起来。
只是她头上的发髻有些大,一不小心便碰撞了那个男子的鼻子和下巴。
“唔……”他吃痛地后退了两步,捂住口鼻揉了揉。
妍华忙退到了一边,瞪眼看着他,却又不知他是何人,忙偷偷揪了揪灵犀的袖口求助。灵犀偷偷凑近了她耳语道:“格格,这位便是年大人!”
妍华听罢,忙歉疚地说道:“妾身莽撞了,年大人没事吧?”
年羹尧揉了几下,便放开了手,鼻头和下巴处微微涨红,显得有些滑稽。妍华见了,差点笑了出来,好在及时收敛住,只微微抿了抿唇。
年羹尧见是妍华,微微愣了一下。他是见过一次妍华的,上一次碰到她时,她脸上还沾着墨汁,如今却又是蹲在地上看石头,倒是纯真得很。妍华其实也见过他一次,只是那一次她低着头,并未细看年羹尧的相貌,所以再次见到,她依旧不识得他。
“格格,贝勒爷在等……”这处位置恰好在一个拐角处,年羹尧被一从灌木挡着,所以魏长安找过来的时候起先并没有看到他。待走近时,发觉年羹尧也在,忙对他行了一礼。
年羹尧坦然地看向魏长安,指着地上那块石头笑道:“贝勒爷府上倒是处处都是宝,铺路的石头里都嵌着玉石呢。”
魏长安听后一愣,循着他指头的指向看了过去,见那块石头里果然露出一小快碧绿之色,心下不禁跟着称奇。
“魏侍卫该将这块石头掘出来,这可是块宝,里面的玉石指不定价值连城呢。”年羹尧玩笑着指了指那块石头,冲着妍华点了点头,便扬长而去。
待他走后,魏长安见妍华还偷偷瞟着那块石头,便出声提醒:“格格且去书房吧,贝勒爷在等着呢。”
“那……这块石头可是能掘出来给我?送去万福阁便可。我……很是喜欢呢。”她想,这石头整个掘出后,若是形状好看,在上面画些景,点缀于绿色玉石周边,倒是好看得紧。待胤禛下次生辰到了,她便送了这块石头给他,他说不定会很欢喜。
魏长安看了一眼,点头道:“自是可以的。”
妍华心里欢喜,赶紧匆匆往书房走去,还不忘回头看一眼魏长安:“这个便不要跟贝勒爷说了。”
魏长安愣了一下,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奴才多嘴一句,不知格格要那石头做什么?”在快走到书房时,魏长安低沉地问出了声。
妍华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低着头垂着眸,便狡黠地眨了眨眼,盯着他的头顶笑着说道:“秘密~”
进了书房后,妍华看到胤禛正坐在向阳的那张榻上,手里握着一本书册子在看。榻的南边倚着一扇窗子,暖暖的阳光穿过窗子照了进来,斜斜地打在他脸上,长睫毛在他下眼睑上留下一道忽闪着的影子,如同穿梭在花丛中的蝴蝶,忽而消失忽而出现。
妍华一时看得痴了,只觉着此时此刻,一贯清冷的他被暖暖的阳光一照,整个人都变得暖了。
胤禛察觉到妍华停滞不前,瞥眼看了过来,见她痴傻的模样,翘起一边的嘴角,淡淡地笑了起来。阳光倾泻而下,流进他微翘的嘴角,照出淡淡的一层柔光来。
妍华看了这个场景,如沐春风,心里惬意急了。
一榻,一人,一书,再加一缕阳光,再也没有比这更美的景象了。尤其那人,是她的独一无二,这景象便愈加美到极致。
妍华恍过神来,从灵犀手中接过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斗篷来,踱着小碎步慢慢走了过去:“今儿个不写字了吗?”
“不写。”他嘴角的笑意更深,向她伸出一只手来。
妍华嫣然一笑,腾出一只手放进了他的大掌:“斗篷已是绣好了,奴婢才疏学浅,也不知绣出来的图样贝勒爷你喜不喜欢。”
胤禛挑了挑眉,看了一眼压根看不出图样的斗篷:“你绣的定不会差到哪里,这点眼光我自是有的。”
妍华抿嘴笑了一下,这人儿,若说起话来,倒是也大言不惭。这话虽是在夸她的手艺,却也明明是在夸他自己眼光好。只是,她觉着,她的贝勒爷自是当得起这般自夸的。
妍华个子不够,甩开斗篷后,需举起双手。她抓着斗篷的脖颈处,将外面示给胤禛看。
胤禛的眸子扫到斗篷上的图案时,眼眸忽地张大了些,待细细看完整个图样后,他的眼里漾起层层赞赏来。
黑色的斗篷上绣了几尾竹子,有的竹叶上挑了几缕金色的边儿,斗篷周遭也是镶了一层金丝线来,让整个斗篷在清雅中露出一分雍容华贵来。那竹叶栩栩如生,似在随风摆动,仿佛能听到竹叶碰撞时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响声。
“果真不差。”他眼里虽满是赞叹,临末却只是说了这么四个字,然后便起身将斗篷从她手里接过,披戴而上,“走吧。”
“嗯?去哪里?”
“之前跟十三弟约好了,今儿去新开的一家酒楼喝酒。”
“我也可以去吗?”妍华的眸子亮了一下,贝勒府虽好,可是整日都憋在里面毕竟会闷,如今胤禛主动说要带她出去,她心里自是高兴。
胤禛看到她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纯真,笑了:“这图样绣得不错,我很满意。”他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了这样一句,但是妍华自是听明白了,正因为这斗篷上的图样入了他的眼,所以他便带她出去算作是奖励。
“可还有什么要让我绣的吗?”妍华随着他走出贝勒府时,仍在沾沾自喜。胤禛抿着嘴轻笑,没有理她。
魏长安本是亲自牵了一匹高头大马在外候着,等看到妍华也跟在他身后走了出来时,只错愕了那么一瞬,旋即示意身边的侍卫将马儿牵走了,又吩咐人迅速地赶了一辆马车过来。
妍华上马车之前,魏长安突然躬身在她身边说了一句:“格格,奴才已经差人将东西送去万福阁了。”
胤禛睨了一眼魏长安,捕捉到他嘴角一闪即逝的笑意后,看向了妍华:“什么东西?”
妍华听到魏长安说话,便知道不好了,她还没得及狠狠瞪他一眼,胤禛便询问了过来。妍华干笑了两声,上了马车,心里思索着该如何回答。
待俩人都坐定,而马车也跑了起来后,胤禛再度看向了妍华,提醒了一声:“嗯?”
他向来了解魏长安,方才魏长安那般故意当着他的面儿讲,定是因为妍华让他不要告诉自己,只是魏长安何曾瞒过他什么。
当然,胤禛并不知道魏长安在万福阁发现布偶一事,虽然即便他知道了,或许也会选择相信妍华,但是魏长安终究是有心隐瞒了下来。
妍华小脸一红,偷偷转动眼睛瞟了一眼他的神情,又是一贯的清冷模样。她心里只产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刻意挪了挪身子贴近了他一些。
“我……只是想让你更喜欢我一点……”
“嗯?”这一声是带着疑惑的,他突然有些不明白妍华脑子里此刻在想些什么,突然跳到了这样一句话来。只是下一刻,他的眼睛便突然猛地张大了,因为那个娇羞的小人儿突然抬手攀住他的脖子,凑上柔唇来吻上了他。
这是……在用美人计?
他很快便恢复了神智,也很快理解了她这番举动的意图。她定是想通过这样的亲昵举动,让他忘掉方才问的那个问题。
胤禛自是不甘于她的蜻蜓点水,捧住她的后脑勺又加深了这个吻。他觉着,除了侍寝的时候不太顺心之外,跟她在一起的其它时候还是很愉快的,比如,眼下这个吻,他觉着有些甜。
“哒~哒~”他们正情到浓处吻得激烈时,马车却突然颠簸了一下停住了,他们二人一个不小心,唇齿相撞就碰在了一起。
许是因为妍华的唇瓣柔嫩了一些,当即被磕出血来,一股腥甜的血腥味立马窜入胤禛的鼻间。他撤开那个意犹未尽的长吻,凑上去将她唇上冒出的血丝给舔了去,这才蹙着眉头冲着外面喝了一声:“怎么回事儿?这般不小心!”
☆、第一百零五章 赴宴
妍华傻眼,方才胤禛做了什么?
她只觉着唇上一疼,方才因为马车颠簸导致唇齿相碰,所以她的唇瓣被磕破而出血了。可是,胤禛居然理所当然地凑上来,用舌头将她唇上冒出来的血给舔掉了!
她只觉着整个人都凌乱了,这般亲昵的举动,岂是应该在这青天白日里做出来的?她觉得若是在夜里侍寝的时候他这般做,她会坦然接受,可眼下……她羞赧地转了一圈眼珠,心虚地吐了一口气,因为这是在马车里,倒是没人看见胤禛方才对她做的事情来。
胤禛不悦地斥了一句后,驾车的车夫语里带了一丝惊慌:“贝勒爷,方才突然有个小孩儿跑了过去,奴才怕撞到他,便急忙将马调了个方向,所以才颠簸了一下!”
胤禛掀开帘子看了一下,路边有个妇人正搂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儿跪在旁边,嘴里一个劲说着:“大人恕罪,大人恕罪!我儿不懂事,不是故意要冲撞大人的马车的……”
胤禛见状,看了一眼魏长安:“去问问那个孩子可是有伤到?”
魏长安一路骑着马儿跟随左右,听到胤禛这般说,只点了下头便翻身下马去将那妇人扶了起来。他问过几句后,见那个孩子并没有伤到,只是被马车吓到摔了一跤,手心擦破一丁点儿皮,便也安了心。
方才胤禛掀开帘子的一瞬,妍华看到那对母子衣衫轻薄,想着在这样寒冷的天气他们都穿得如此单薄,定然是家中贫寒所致。她心里一时怜惜,便问了胤禛:“可是能给点银子与他们,你看他们穿得这般少,定是冻得不行,所以脑子才转得慢了,便没有注意到马车。”
胤禛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魏长安!你把这锭银子给他们……”妍华在身上掏了掏,这才尴尬地发觉她身上压根没有银子,便问了坐在车夫边的灵犀,灵犀面上一红,也摇了摇头。因为这次是胤禛临时起意要带妍华出来,所以灵犀身上压根没有准备一分钱。
魏长安听到妍华的话后,只安静地应了一声,便从腰间掏出一锭银子又走了过去放进那妇人的手里,让她带着孩子去添置些冬衣。
那妇人目瞪口呆地盯着手里的银子,大大的一锭,怕是有五两。直到胤禛的马车跑远了,她才如梦初醒,领着她的孩儿朝着马车离去的方向接连磕了几个头,然后泣不成声地抱住了自己的孩儿:“儿啊,遇到好人了,你爹有救了,你爹终于有救了……”
妍华跟胤禛到了约定的酒楼时,十三正坐在三楼上的窗子边看外面的风景。
“寒冬腊月的,外面有什么可看?”胤禛牵着妍华浅笑着走了过去,身上披着妍华绣好的斗篷。
“还没到腊月……”妍华转头看着胤禛的侧脸要提醒,见他丢过来一个冷冷的眼神,立马噤了声。她偷偷吐了吐舌头,好吧,他爱怎么说便怎么说。
十三一眼便看到了胤禛身上的那件斗篷,眼睛一亮,赞叹地扫了一眼。
只见斗篷上的针线细腻,那几尾竹子也随着他的走动而仿佛随风摆动一般,活灵活现。竹叶上的金边儿,仿若朝曦映照在上面时反射出的金色光芒。因为斗篷是黑色的,所以这几尾绿色的竹子立在上面倒是一点儿都不艳丽,反而是将向来清冷的胤禛衬托得朝气多了。
十三又瞟到他们紧握在一起的双手,故意幅度很大地别过了头:“四哥,这可是你的不对了,怎可这般对待我这样一个受伤之人?”
胤禛挑了挑眉,睨了他一眼:“十三弟这是何意?”
十三看着他将脱下的斗篷递给了身边的魏长安,这才收回目光,绷着脸撇了下嘴:“四哥今儿个是特意刺激我来了,又是新斗篷又是带着小嫂子的,存心不想叫我好受哇。”
妍华一愣,觉着自己的出现是不是妨碍了他们喝酒谈话,忙歉意地说道:“十三阿哥,是奴婢听说贝勒爷要出来吃酒,特意求了他带着我一起……”
“噗~”十三看到妍华面露尴尬,没过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