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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氏却突然脚一扭,没有站稳,直直地扑进胤禛的怀里。
看到妍华眼里的惊愕,武氏得意地白了她一眼,旋即红了脸作势要站起身子:“贝勒爷,娴儿失礼了~”
胤禛一言不发地扶起她,点了点头,便回头看了妍华一眼,毫不留恋地抬脚走开了。
武氏看到他毫不留恋的模样,心中有些不解。明明那两夜耳鬓厮磨到让她以为日后能够常常侍奉左右了,为何眼下又突然这样生疏了?她不舍地咬着唇角,手里扭着一根丝帕,伸长脖子探了好一会儿,眼里闪着盈盈的泪光。
“格格?是不是现在就将这些送去祥和殿?”紫烟捧着那些册子觉得手臂有些发酸,见胤禛已经走远,武氏还巴巴儿地望着他的背影不肯挪步,忍不住问出了声。
武氏心中恼闷,回头瞪了她一眼:“要你多嘴!”抬手便想打过去,可看到紫烟躲闪着缩起了脖子,哼了一声后还是收回了手,“你以后机灵点,不要成天笨手笨脚的给我惹麻烦就是!”
紫烟讪讪地干咽了下口水,后怕地看了她一眼:“格格不打奴婢了吧?格格打了奴婢自己也会手疼……格格,奴婢觉着格格越来越美了呢。刚才站在小格格面前,显然比她美多了呢。”
紫烟憨憨地赞了一句,她确实觉得武氏近来美得厉害,即便没有上妆,也是眼里带了水,肤上抹了胭脂一般,俏生生地如一朵娇嫩的鲜花,妩媚动人。
武氏听了这句话,觉得很是受用,旋即笑开了眼:“小嘴倒是越来越甜了,走吧~”
妍华跟着胤禛走出一段路后,发觉他往府邸正门走,心下疑惑,便疾走两步拉住了他的袖子:“这是要去哪里?我可是能回去了?”
“陪我一起出去走走吧。”他淡淡地说了一句,将拉在袖口上的那只小手拿了下来,牵在了手中。她的手光滑细腻,柔柔软软的,握着很舒服。
妍华见他不似平常那般故意逗他,知道他心里有事,微笑着点了下头,反手握紧了他的大掌。
她抬头看了一下,天阴沉沉的似要下雨,担心地;拉了拉胤禛的袖子:“这天看着要下雨,就在近处走走吧,莫要去远了,被淋着的话生病就不好了。”
胤禛抬起另外一只手,弹了她额头一下:“你不用操心这个,我不会让你淋着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怕自己淋着雨,我是担心你被雨淋着呀……”胤禛将她抱上了马车,她还在兀自嘀咕着表达自己的不满。
“轰隆隆~”拉着马车的两匹马刚撒开蹄子欢快地跑起来,头顶便响起一阵低沉又压抑的惊雷。“轰隆隆~轰隆隆~”前一声惊雷还未消弭,紧接着便又接连响起两声震耳欲聋的雷声。
其中一匹马儿被这三声惊雷吓破了胆儿,猛地竖立起来长长嘶鸣了一声儿,便要茫无目的地朝着另一个方向乱冲乱撞。另外一匹马受了这匹马的影响,也突然变得慌乱起来,嘶鸣着要挣脱缰绳跑走。
赶车的车夫拽不住两匹失魂的马儿,很快便被重重地甩下了马车。
妍华与胤禛在马车内被颠得左冲右撞,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脑门还不小心对撞了一下。
胤禛掀开车帘一看,回头嚷了一句:“婵婵抓牢了!”说罢便起身一个纵跃跳了出去。
“啊!”妍华看到他的举动后,惊叫了一声,整颗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儿。马儿虽是乱冲乱撞,可马车还是在飞速地奔着,他这样一跳下去,即便不摔残废也要摔个头破血流!
☆、第一百四十九章 惊险
“禛郎!小心!”妍华情急之下便唤出了心底的声音,忙紧紧抓着马车窗户的边缘想要去掀开车帘看看外面的情况!
可是马车颠簸地厉害,她的身子撞来撞去,试了好几次,都只抓到车帘的一角,根本没机会掀开!
马车猛地颠了一下,她听到有马儿长长地嘶鸣了一声,然后马车的颠簸陡然小了些。
她急得眼泪都掉了下来!她方才并没有听到有人落地的声音,但是她也没听到胤禛说话的声音。心里七上八下的急得不得了,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她索性眼一闭心一横,一把揪住车帘,双手死死地缠了上去,这才得以靠近马车口!
她的小身子如同大风浪中的一片孤叶,随着波涛四处晃荡着!她的双手将车帘缠成了一条长锦缎,整个人都死死地悬在上面,随着马车的颠簸而忽左忽右地撞着,撞得她龇牙咧嘴,只觉得浑身酸痛!好在这辆马车的车帘固定地相当牢靠,饶是她整个人都有被颠得悬空的时候,车帘也硬是没有要被撕断的迹象!
只是她哪里还顾得上痛,抓牢之后,忙匆匆往外看了去。
只见胤禛已然坐定在一匹马上,双手紧紧揪住缰绳,努力要勒住发狂的马儿。
妍华见后,只恼恨自己的无能。她想,凭借她自己的御马之术,定是能降住这样发狂的马儿的,只是眼下她在颠簸的马车上,实在无法跃上去!
另一匹马连通马车部分的牵引绳索已经被割断,眼下,那一匹马儿已经一溜烟跑远了,妍华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原来胤禛眼见两匹马都发了狂,而他凭借一人之力无法制住两匹马。所以他跳到马车外面车夫驾车的位置后,当机立断,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就砍断了其中一匹马的绳索。
电闪火花之际,他本也想直接将这匹马的绳索砍断,可看到马车奔驰的速度后,他只怕这样一砍,整辆马车非但会摔得支离破碎,更会伤到车里的妍华!所以他也没有再多犹豫,只在颠簸变小的瞬间,双脚用力蹬了一下马车边缘,险险地骑到了另一匹马儿的背上。
他的双腿紧紧夹住了马肚子,如若不然,一个不小心就会被甩下马背!
妍华看得惊险,吓得整张小脸都毫无血色,苍白地如同一片白纸。她想叫他小心,可是唇瓣翕动了半晌,却是发不出声音来了,最后只从喉间溢出一丝虚弱的呻吟:“……小心……”
只是这一声旋即便被“哒哒”的马蹄声淹没,头顶又响起了一阵喧嚣。雷声阵阵之后,豆大的雨点突然席卷之下,狠狠地砸了下来,似要吞噬一切。
胤禛揪住那匹马后安抚了一会儿,马儿的狂躁终于教教隐去,渐渐安静了下来。胤禛忙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妍华如同一只断了翅的鸟儿一般,虚弱地挂在车帘上,忙哑着声音呵斥了一句:“快进去!都要被淋湿了!”
只是妍华哪里还挪得动身子,方才那一会儿已经用尽了力气,整个人的生气都突然被抽空了似的。眼下终于脱离了险境后,她这才发觉双手痛得仿若被割了两刀一样,只差冒血出来了。腰上约莫都被撞青了,大片大片的疼痛如同花儿一般争先恐后地绽放着,热闹之极。
“你没事吧?”马车稳稳当当地停下来之后,妍华这才能发出一点儿声音来。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急速跑来的胤禛,后怕地弯起了嘴角——还是笑了,不管紧张还是害怕,她便只有这样一个表情。
胤禛跑过来后,一把将她抱住,紧紧地搂在怀里,任凭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他们身上。
妍华见他没有吭声,心里放心不下,挣扎着要检查他身上有没有伤口。胤禛却紧紧抱着她没有松手,干哑着声音道:“婵婵放心,我没事。”
妍华听到他的声音,这才松了一口气,方才悬着的心终于落下,然后猛烈地在胸口扑腾起来。
她后怕,很害怕!
方才她的眼里心里便只有马背上那个消瘦又英挺的背影,完全不在乎自己是否会摔下去,一心只期盼着他能安然无恙。
眼下他终于没事了,她整个人便如同被烈日下的花儿,迅速蔫了下去。
“驾!驾!”一道黑色的身影急急往这边赶来,正是魏长安!
他因为有事要办,这一次没有随同护卫。被摔下马车的车夫爬起来后,忍着身上的剧痛,连忙跑回了四贝勒府将马儿发飙的事情跟魏长安说了。
魏长安听后吓得脸色大变,连忙骑了马找了出来,好在找对了方向,待跑到近前,看到因着与妍华都好好的,这才长呼了一口气:“贝勒爷!格格!奴才来迟了,奴才该死!”
他来不及翻身下马,就急急地连声请罪。
他身后,又接连来了好几匹马,是紧随而来的其他侍卫。
“哗!”一道闪电急转直下,直直地劈在了旁边的树上。众人只闻到一股焦糊味,再转眼看去,那树身已被生生劈成了两半,其中一半正颤颤巍巍地往马车的方向砸来。
“小心!”魏长安急叫着便要过来赶马车,胤禛却已经抢先一步抱着虚弱无力的妍华闪到了一边。
随着“嘭!”地一声响起,那半棵树直直的砸在了马车顶上,震得马车随之震动了两下。牵引着马车的那匹马似是又被惊到,嘶鸣了一声又擦了擦蹄子要开跑,被几个侍卫用力制住。
“贝勒爷,此处树多,不宜久待。奴才刚才追来的时候,看到不远处就有一家客栈,贝勒爷跟格格还是先去歇歇脚吧。”
胤禛点了点头,低头看了一眼:“不怕,都结束了。”
妍华白着小脸揪住了他的衣襟:“方才……我真怕你会出事……”
话还未说完,她眼角的余光突然瞥到一道殷红的血迹染乱了自己的衣服,忙侧过眼去看胤禛的手,这才发觉他手上破了一道口子,忙挣扎着要从他怀里下来:“我走得动,快让我下来!你的手怎么破了,快让我下来!”
只是她这样一挣扎,胤禛手上用的力不自然便大了些,掌心的伤口上溢出了更多的血,很快便被这大雨给冲散了。魏长安他们急急出来,并没有带足雨伞,仅有的两把也都拿了来给胤禛他们挡雨,只是雨大伞小,胤禛又横抱着妍华走路,所以实在无法将雨水全部挡住。
妍华见状也不敢再挣扎,双手紧紧圈住他的脖子,满脸的慌张。见他没有要放自己下来的意思,只小声在他耳边央求着:“放我下来好不好?我可以自己走的。”
胤禛一言不发地将她抱上马背,自己也一个翻身坐了上去。俩人便这样淋着大雨随着魏长安的引领往附近的一家客栈奔去。
妍华冻得直哆嗦,进了客栈后,忙坐进了店家准备好的浴桶泡了一把澡,直到身上些微出了汗,这才要起身。胤禛不知何时已经换好衣服走了进来,他此时身着一身简朴的小褂和长袍,却依旧掩不住他与生俱来的皇家气势。
妍华本是要站起身的,看到他进来,忙慌乱地又坐回了木桶。虽是隔着屏风,她仿佛依旧能感受到胤禛的灼灼目光。
果然,胤禛绕过屏风径直走了进来,看到妍华瞪着眼防贼似的捂着胸口的春光,禁不住轻笑了一声:“又不是没看过,何必如此大惊小怪!”说罢,他递过来一叠汉族女子的衣裙过来,努了努嘴,“穿这身吧。”
妍华尴尬地红了脸,看他站着不动,也不好意思起身,只好低着声音抬手指了指一边的架子:“放在那里吧……贝勒爷能先出去吗……我,我要穿衣……”
她心下赧然,也不好意思再抬头,眼角的余光瞥到他一言不发地将衣裙放下后慢吞吞地踱了出去,这才轻呼了一口气。好在今日的葵水来得极少,如若不然,方才那一番动静定是要震得她血崩了!
妍华穿好衣服走出来时,胤禛正躺在榻上闭目养神。她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盯着他右手上已经包扎好的伤口看了看,见没有血丝渗出,这才放心地舒了一口气。
“这是怎么伤到的?”妍华见他睁开眼,只心疼地看着他的伤口问道。
“割绳子的时候,抓到了刀刃。”他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妍华却听得心惊肉跳。
她不敢想像手心抓住刀刃后会痛得多锥心,只是缓缓低下头,在包扎伤口的白布上轻轻印下一吻,嘴巴微微颤抖着久久没有抬起来。
“婵婵?”胤禛见她神色不对,知道她心里难受,凑到她耳边轻唤了一声。
“嗯……”妍华哽咽着应了一声,没有抬头,只偷偷伸出手来凑到脸边将泪水擦去。
“哎……我今儿倒是食言了。”胤禛搂着她的脑袋将她贴在了自己胸口,状似无奈地叹了一声。
“食言?”妍华不解地抬起了眼,看着他刚毅的下巴线疑惑出声。
☆、第一百五十章 客栈
胤禛左手婆娑着她的脸颊,轻笑了一声:“说过不会让你淋着雨的,倒是没做到。”
妍华闻言,趴在他胸口上抬起了头,笑眯眯地弯起了嘴角:“可你做了更了不得的事情,若是没有将马车稳住,我也是要受伤的,与性命相比,淋点儿雨又算得了什么呢。”
胤禛突然想起了什么,捏起她的手拿到眼前看了看,只见她柔嫩的掌心被勒得红通通的,仿佛要滴出血来。来客栈已经半个多时辰,竟是还没有消下去。
他轻轻碰了碰她殷红的掌心,看到妍华脸上一闪而逝的龇牙咧嘴,微微蹙眉:“很痛?”
妍华忙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仿若在长睫毛下挂了两轮新月:“不痛。跟你掌上的伤相比,我的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胤禛闷笑起来,抬手在她鼻头上怜爱地刮了一下:“这词用得不妥当。”他沉吟了一下,复又说道,“等弘昀再长大些,我总要再找个先生教他功课的,你到时也跟着一起听听吧。”
现在教习弘昀功课的先生,书法极好,主要负责教弘昀练字,偶尔教他一些算术与诗文。
妍华吐了下舌头:“我跟弘昀一起学?不要了,他那么小,我都这么大了,一起跟着先生学,多丢人呀。”
“弘昀不会嫌你丢人的。”胤禛微微抿唇,似笑非笑地睨着她娇嫩的脸蛋儿。
妍华嘴角抽搐了下,羞恼地将脸撇开,直接贴在了他的胸口:“哼!你又欺负我!我自己嫌丢人还不行么?”
她眼下穿着汉人的服侍,因为方才洗过头发,所以眼下全都散着。她用手指捏起鬓边的一缕头发,无意识地在指头上卷啊卷的,脸上的娇嗔楚楚动人。
胤禛动了动身子要起来,妍华起初没有意识到他想坐起,还羞羞地贴在她胸口,小脸通红。胤禛惫懒地动了一下身子后,又倒了回去,带着笑意唤了一声:“婵婵~”
“嗯?”
“你近来又重了些。”
妍华想起他将自己抱上马的那一小程路,忙红了脸辩解:“那……那时候下着雨,我身上沾了雨水……所以才会比平日里重了些……”
胤禛哼哼了一声,捏了她脸颊一把:“我是说你眼下也挺重,压得我都起不来了。”
妍华闻言,匆匆从他身上爬了起来,绞在发丝里的指头突然被缠住,越着急越拉不出来,恼得她只好装作是在用手挠耳朵。胤禛看得清楚,一言不发地伸出手来,长长的手指三两下便将她的头发解了开来。
“傻瓜~”他微微笑着轻斥了一句,语里却满是宠溺的味道。
说罢,他便走去了打开了窗子。
外面的暴雨还兀自下着,噼里啪啦地捶打着一切,天色阴沉沉的,明明刚过晌午,看着却像是快要入夜了。滚滚的乌云如千军万马,团团紧蹙,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势态,看着叫人禁不住为之震撼。
拍打在窗棱上的雨水肆无忌惮地溅洒进来,打湿了他的小褂,甚至溅上了他的眸子。
“呀!”妍华羞赧过后,抬眼看到胤禛的举动后,惊呼了一声,赶忙跑上前来将他拉得后退了两步,又抬起手来匆匆要去关窗,“都被雨打湿了,染了风寒可不好。”
他摇了摇头,轻轻拂开她的手:“无妨,我看看。”
他说得轻淡,却叫人无法拒绝。
妍华松开手,由他任性地重新打开窗子,看着外面的滚滚雷雨不知在看些什么。
她想起十三与她说过的话,十三说,皇上曾评过胤禛喜怒不定。她在心里默默地赞同了一句,可不是吗?他如今虽是总爱清冷着一张脸,可是情绪依旧叫人难以捉摸。
她有时候很不懂他,比如此刻,她不明白他心中在忧虑什么。明明方才他还与她有说有笑,貌似很轻松的样子,一转眼,他浑身却又散发出高处不胜寒的淡漠,让她觉得高高在上遥不可及。
她轻轻走到他身边站着,跟着往外看去。
胤禛的眸子动了动,微微朝她身前挡了挡,将她大半个身子挡在了身后。
妍华察觉到这个细微的举动后,心里一暖,抬起双手握住了他的左手。
窗外的雨依旧噼里啪啦地下着,比起之前倒是小了许多。偶尔出现一个人,以手遮头,急急地跑向客栈避雨。地上已经积了约莫快两寸深的积水,雨水砸下来,如同落到河里一般,砸起一圈圈的水渍,朝四处溅荡。
雨水卷起一阵潮湿的风铺面吹来,妍华蓦地缩了下脖子,随风打了个寒噤。
胤禛收回视线,转过脸来看了她一眼,紧了下手里绵柔的小手,便将窗户关上了。
妍华并不知道他在想写什么,也不知道他在看些什么。她想问,却又不想扰了他的思绪。他们之间隔了十四年的光阴,她从小生活在小家小院,而他生为皇胄,隔了又岂止一星半点。
所以有时候她不懂他,却又害怕去懂。
那个紫禁城,墙高城大,却像极了一座金丝牢笼。她怀疑,从小生长在那里面,真的会像所有人艳羡的那样幸福吗?
她时常从胤禛身上感受到他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寂寞,她不明白,那么多皇子,为何他却都不与他们亲近。她看得出,胤禛总是与他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唯独十三跟他在一起时,他才仿佛卸下了伪装,轻松快活许多。
她心疼地从他身后拥住了他,触到他胸前已经被打湿的小褂后,忙要帮他脱下小褂:“莫要生病了,快些换一件吧!”
胤禛任她解着盘扣,顾自说着:“待会儿子雨停了之后,我要去河堤看看,你便先回去吧。”
妍华抬眼看了一下,不悦道:“原来是想去河堤边走走啊,贝勒爷说了要带我去的,怎可中途就丢下我呢?我不管,我也要去!”
胤禛抬手将她耳边的青丝拢到了而后,在她俏红的耳垂上摸了摸:“好,那便一起去吧。怎得也没戴个耳坠子?没有吗?”
“有的,只是有些耳坠子戴了之后耳朵会痒,所以有时候便不戴了。”妍华眨了下眼,如实答道。
胤禛沉吟了一声,点了点头。
这时候,妍华的肚子咕噜噜地响了一声�